叮咚、叮咚——电铃声响起。
成美怕谈文生又来跟她“勾勾缠”,于是门没关,只先拉开一个缝问:“是谁?”
“警察。”来人表明身分,还站在成美视线所及之处。
这个人成美认识,就是那个接受她报案、先前那个巡逻警佐嘛!“有什么事吗?”
“小姐,我们还有些疑点想跟你当面问清楚,麻烦你开一下门好吗?”
“不要。”看这警察眼神游移,难保他不会被谈文生收买,因为谈文生那个男人什么没有,就是钱最多。
斑!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践踏别人的感情啊?成美愈想愈生气,而且到最后她还把这警察当成谈文生那一夥的。
她口气不善地跟警察说:“有什么问题,你这样问就好了。”
“小姐,你不要妨碍公务。”
“什么妨碍公务,你有没有搞错啊?我一不偷、二不抢,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只是不想开门让你进来而已,我妨碍什么公务了?”
“你乱报案,还说你没有妨碍我执行公务。”
“哦~~你全弄清楚啦?”早说嘛!她就知道谈文生的谈氏集团赫赫有名,怎么可能还在处理当中,这个警察果然是披著羊皮的狼,果然不怀好意而来。
“对不起,我一介善良老百姓,我什么忙都帮不上。”成美当著人家警察的面把门甩上。
她差一点就上当了。
真是好险好险,成美拍拍胸脯,而那警察却还敢敲她家的门。
“小姐,请你开门配合。”警察被当面拒于门外,面子已经有些挂不住了。从来没见过这么番的小姐,竟然连警灿诩不怕。“你不要逼我破门而入。”
“那就请你回去拿搜索票吧!”有搜索票,她就乖乖的开门,怎样?成美根本就不怕他。
警察没辙了,他叹口气,只能跟谈文生说:“对不起,谈先生,我实在帮不了你的忙。”
“没关系。”谈文生也挺不好意思的,他没想到成美连警灿诩不甩他,足以见得她的难缠。
后来谈文生去找房东,花了比市价还高出三倍的钱把成美租的那间小鲍寓给买下来。
这回,换房东先生出马。
叮咚、叮咚~~
“干嘛?”门又打开一小缝,显然成美已经开始失去耐性了,她不知道谈文生哪来那么多的精力跟她耗?她不想见他不行吗?他非得这么烦不可吗?
她都已经不跟他计较了,要不然他还想怎么样?
去跟他女朋友说对不起吗?
他去死吧!他想都别想。
成美脸色很差,而且口气不友善地开门,她看到房东,一样没什么好口吻,还问人家,“干嘛?我房租这个月的已经拿给你太太了哟~~”
“这个我知道,只是我不是要说这个。”
“那是要说什么?”
“颜小姐,我必须很抱歉地告诉你一件事,我这间房子已经卖给这位先生了。”身子往后退一步,让出个位置给谈文生。
成美看到谈文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别过脸,不看他。
“需要我去法院申请强制令吗?”谈文生问她。
“不需要。”
“那么你可以把房子还给我吗?”
“我租到这个月,所以请你下个月月初再来。”说完,成美已经想把门甩上了。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明明是他做错事,他还有脸来找她的碴,而且更可恶的是,他见到她,完全没有愧对之情,像是一点礼义廉耻也不懂。
这种男人,她是见鬼了才会爱上他。
成美不想理他,而谈文生却眼明手快地用脚卡住门。“我想房东先生还有话要跟你说。”
房东先生探头出来。“颜小姐,我希望你能马上搬走,当然,我会把这个月的房租跟保证金还你。”
“你这是毁约。”成美气得想拿东西摔人了。
“我知道,但是半年前我们合约到期后,我们就没有再续约了。”他们只做承租的动作,所以他才敢这么大胆。
“颜小姐,对不起,请你开门。”房东先生下最后通牒,要不然他就要请来公权力,伸张正义了。
成美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但她除了开门让他们进来之外,还能怎么办呢?
成美沉著脸将门打开。
谈文生终于堂而皇之地登门入室来。“谢谢你。”他跟房东称谢,还一手交予支票。
成美根本懒得看他们两个合力把她卖了。
他要这个烂房子是吗?
懊,她也不留恋,她给他。
她直接走进房间去收拾东西。
送走房东,谈文生尾随著成美进去卧房,他看到她在收拾行李。
“你不必收拾东西。”他说,而成美却当他是空气,当他不存在,她根本懒得听他讲话。
“你明知道我是为了见你才买这公寓的,我根本不要这房子,你别收东西了行不行?你能不能跟我说句话?”谈文生几乎是在求她了。
而他,从来没对人这么忍气吞声过,她颜成美是头一个。
她就不能看在他已经如此委曲求全的份上,看他一眼,给他一个机会吗?
他知道她气他,但她可以发脾气、可以骂他,这样他才能解释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可她什么话都不跟他说,当他是一团空气,仿佛他说的一切根本与她没关系。
成美的态度令他十分焦急。“你骂我吧!只要能让你好过一点,不论你做什么,我都愿意承受。”
谈文生说,而成美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直到她收好东西。
她拎著行李就要越过他离开。
谈文生知道成美这一走,他就再没机会了。“成美!”
他心急地抓住她的手。
“放开。”
“你听我说。”
“好,我听你说,但请你自重一点,先放开我。”成美异常的冷静,她连看他时的目光都很冷淡。
谈文生真放开她的手,他怕他不放,她会连他的解释都不愿意听。
他放了手,而成美也真遵守承诺,乖乖的坐在沙发上听他解释。“说吧!你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误会了我对你的企图,没错,我当初之所以接近你是有目的,但那是因为我不明白你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当别人的第三者?要介入别人的感情?
“我以为让你爱上我,那么蒋叔远可以回到淑仪身边去,但后来,我愈是接近你,愈是认清你,我才明白爱上蒋叔远的你情非得已。”
“可以长话短说吗?”成美不想听他对她的想法,那让她觉得他做作、恶心。
“谈先生,或许你很闲,但是容我必须提醒你一句,从今天起,我就没地方住了,我还得去找房子,所以你能不能少说一点废话?
“至于你对我的那些观感,你留在心里,你自己清楚就好,我实在没兴趣;至于我为什么爱上蒋叔远,那就是属于我个人的私事了,不劳你费心,你说重点好吗?”成美直截了当的开口。
她口气这么冲,要是正常人早就气炸了,但是谈文生因为自知理亏,所以对她,他特别有耐性。
“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或许我刚开始接近你的目的不良,但是,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谈文生情真意切的说出恶心巴啦的话。
想他谈文生活了三十五年,这辈子还没这么追求过一个女人,这是生平头一次,他豁出了真心,但成美的反应却很冷淡。
她看著他,直直的看著他,害谈文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他们两人就这样互看著,足足有三十秒那么久。
漫长的时间,无尽的沉默——
她这么看著他是什么意思?谈文生怕了,怕成美这样的沉默。“你说句话好吗?”她别这样什么都不说地折腾著他。
成美这才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你说完了啊?没了啊?啧!我还以为你费这么多的心思,会长篇大论的说。”她吁了口长气,好像刚刚经历了什么漫长的酷刑似的。
“既然你说完了,那我走了。”成美站了起来,拍拍打算走人,仿佛刚刚谈文生那席话是篇无聊的演讲。
“成美。”他心急的拉住她。
成美回头,“哦~~还没说完啊?你早说嘛!你说我就听,不用这样动手动脚的,这样多难看。”
她乖乖的坐回原位子上,一副乖乖受教的表情。
她淡漠不在乎的样子都快把谈文生逼疯了。
他知道成美很气他,但是她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惩罚他?她这样会让他以为她根本不在乎他。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的话,相信我爱你?”
“我信啊!”成美点头。
她一直相信他讲的话,但是——她抬眼,用一种很冷淡很冷淡的目光看他。“但是我根本不在乎。”
成美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
她在爱情中跌跌撞撞,所以她清楚什么样的态度对男人最伤;如果想要斩断一段感情,最快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告诉那个男人,她从来没有爱过他。
“从来没有,你听清楚了吗?从来没有、从来不曾,所以请你放开我的手。”她冷眼看他,她要以这种高傲的姿态看他跌倒。
成美的表情冷淡而生疏。
谈文生怔忡地看著她。
她说……她从来没爱过!
她说的是从来!说的是不曾!
谈文生的心倏地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他一直以为他付出了真心便有所回馈,他一直以为当初他们那段甜蜜的同居生活是幸福……
原来,那在她心中什么都不是,“所以……你还爱著蒋叔远是不是?”
“这就不关你的事了。”
“他XX的。”他诅咒著。“别说不关我的事,只要是你的事就他XX的关我的事,我问你,你是不是还爱他?”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怎么?如果她回答是,她的确是还爱著蒋叔远,难不成他回头又想替方淑仪讨回公道了!
“是的话,你当初为什么要跟我上床?”
“一时激情所致,男欢女爱没什么大不了的吧,喝!”她装作一副突然想到的表情。“难道那是你的第一次?”
“该死的,当然不是。”
“那就好。”她还一副好里加在的表情,像是庆幸著。
而该死的,她那是什么表情?谈文生火大了。“你不能正经一点、认真一点的回答我的问题吗?”
她非得这样把他惹毛了,她才高兴吗?!
“要怎么正经、要怎么认真?我不懂耶!”成美耸耸肩。
“我再问一次,你爱不爱蒋叔远?”
“我要是说我爱,那你是不是就不会再来烦著我了?”
“不会。”
“那么就是,我回答了我爱,你会帮我把蒋叔远抓到我面前来,逼他也爱我,甚至是给我承诺吗?”
“该死的,那更不可能。”他只会气得把蒋叔远找出来单挑,好好的打一架。
为什么他身为男人,却该死的见一个、惹一个?像他那种男人才该下地狱去,可他却坐拥齐人之福,蒋叔远凭什么?
“蒋叔远到底有什么好?”谈文生一直不懂。
而成美却突然笑得三八兮兮的,还骂他讨厌。“你怎么能问我这种问题呢?他有什么好,这就得你自己用过了才知道,这种事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你需不需要我帮你打电话问他?”
成美真拿起手机,真拨了几个号码。
谈文生气得抢走她的手机,将它摔到地上。
“一万两千八。”她的手机价。
谈文生马上拿给她一叠千元大钞,将它们摔在她身上。“不用找了,其余的算是我这些日子吃你的、用你的,给你的补偿;我想我谈文生的身价还不只那区区几千块,至于这房子,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这房子你住饼、你用过,我也不屑要。”
“这房子也要给我?!”成美像是听不懂他的讽刺似的,她一副好高兴、好快乐的模样,“好开心、好高兴喔!竟然平白无故得到一间公寓。”
成美漫天飞舞著,一副乐疯了的样子。
谈文生实在看不下去。
他拂袖离开,这一回,他没回头,他决定了离开就不再回来,他甚至告诉自己天涯何处无芳草,女人没了,再找就有了,何必单恋一枝花?
他走得绝然,所以没能看见他走后,成美还是在屋子里跳舞、开心地笑著。
她不停的转圈圈、转圈圈,直说“好快乐、好快乐哦”,她笑疯了,直到她双脚打结,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摔到地上——
懊痛!怎么会这么痛?!
成美不懂,不是只是摔了一跤吗?那没什么的,跌倒了再爬起来就好了嘛,只是她好懒得动喔!
成美就这样伏在地上动也不动。
然后,她听见了小阿的声音,听见有小阿在说:“妈咪,有人在哭耶!”
谁?谁在哭?她怎么没听见?
“妈咪,那阿姨跌倒了!”
谁?谁跌倒了?
“妈咪,那阿姨是不是生病了?”
谁?谁生病了?
“妈咪,我们要不要叫救护车……”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成美让救护车给送进了医院,打了几支营养针,然后又被送回来,回来后,她就再也没去公司上班。
同事听说她生病,纷纷来家里看她。
成美还得硬撑著身子,陪她们聊天讲话,然后她也不过是进去削个水果,就听到她们在谈她,小小声的,有人说——
“成美看起来好像病得不轻。”
“她看起来好憔悴喔!”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不是被男人抛弃了?”
“谁知道?”有人耸肩,但没人敢去问成美,因为成美这一病,人变得好阴沉,看起来好可怕、好吓人。
所以成美出来,她们反而噤声,突然大家都不讲话了,那气氛实在很闷。
“那个——我们还是先回去好了。”突然有人站了起来。
“对啊!我还要去接我小阿。”马上有人附和。
“我跟我男朋友有约——哎呀!你们干嘛踩我的脚?”被踩脚的淑慧瞪著同事,她们频频跟她挤眉弄眼。
她是猪脑袋啊?也不想想成美正失恋著,她讲什么男朋友。
“我看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成美,我们先走了。BYE—BYE。”
“BYE—BYE。”大夥赶紧挥手。
成美送她们送到门口,心想,终于走了。
她松了一口气,因为生病惫要应付别人,真的好累喔!她讨厌虚伪待人的生活,她慢慢的踱步走回沙发上呆坐著。
而谈文生回来,他本来是想探探她的状况,来了却发现她人呆坐在里头,大门也没关。
他皱眉,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不知道她这样很危险吗?一个单身女子自己一个人住,还不晓得要小心门户。
谈文生在外头站了足足有二十分钟之久,这期间他发现成美动都不动,她就像个木头人似的,就只是呆坐著。
成美状况不太对,而他——
懊死的,他再也管不了其他。
他不管她会怎么看待他、会怎么想他的行为,总之,他就是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
他就是没办法看待她这样虐待自己,怎样?她要是不高兴他来,那么就活得有生气些,站起来跟他吵架啊!
谈文生故意走得很大声,弄出很大的声响。
成美听见有人声,她转头回望。
两人四目相视。
谈文生看到她削瘦的脸庞,胸口翻腾舍不得的情绪;但成美的目光冷淡,逼得他说不出关心她的话。
她的眼神像是在问他:你回来做什么?不是不回来了吗?
天生的傲气让谈文生开不了口,说不出他回来是因为他担心,所以到最后他目光一转,发现窝在她脚旁的小猫。
小猫喵呜、喵呜的叫,可怜兮兮的,他这才表情不善地说:“我是回来带它们走的。”他随手一指。
成美的目光随著他的手指飘动。
“我想你可能不想照顾它们吧?”他说,而成美将脸别开。
她那样子像是在说:他想抱走就抱走,她无所谓。
而她这样害得谈文生不得不真弯子去抱小猫。一只、两只、三只——
惫有一只呢?
他四处找著,然后到了厨房,谈文生一进去就觉得里头怪怪的。
但,哪里怪呢?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他仔细看看,这才发现厨房跟他走时一模一样,他做的菜她没吃、她没收。
她在干什么?
谈文生急得去翻冰箱里头的食物,一样也没缺、一样也没少!她这样跟行尸走肉有什么两样?
谈文生真的气死了。
他气她不懂得照顾自己,她不知道她的身体有多差吗?她不懂得保养,还如此折腾,她是想死比较快是不是?
谈文生气急败坏的走出去,还大剌剌的问她,“为什么冰箱里头的东西全还在?你——”关心她的话接触到她冷淡的目光,突然又缩回去。
他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他明明说过打死他,他都不再理她的。
于是谈文生话锋一转,问她,“你、你是怎么照顾猫的?你看看它们,一个个瘦得跟个鬼似的,你要是不想养它们,你就别带它们回来,你给了它们希望,却不给它们爱,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残忍?”
他不停的数落她,数落到成美觉得烦了,她倏然站起来。
她想做什么?
谈文生心口一窒,目光随著成美飘动,他怕成美情绪一不对,便要出状况。
他目光紧紧追随著成美,看她东晃西晃的,光著两个脚丫子在房子里不停穿梭走动。
他这才发现,该死的,他爱这个女人!
成美的一举一动都牵动著他的情绪,他根本没办法像自己讲的那般洒月兑,说不爱就不爱。
而她——
她为什么这么坚强?为什么一句话、一个眼神就可以断了他们三个多月的情分?说不爱就不爱。
谈文生看著成美,而成美的身子单薄得跟个鬼似的。
懊死的,他又在心里咒骂,她到底有多久没有好好的吃东西了?谈文生发现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因为他爱她、他关心她。
他的目光随她飘动,心紧紧的缩成一团,然后成美回来,手里多了一只小猫,就是他一直找不到的那一只。
她丢给他,跟他说:“你要是不放心就全带回去养吧!”省得他三天两头的来,烦都烦死了。
她的眼神下逐客令了。
她都如此冷绝,谈文生再怎么厚脸皮,也只好抱著小猫离开。
他走出去,成美又坐回沙发上,目光直视正前方,让人模不清楚她在想什么?
谈文生走后又回来。
成美听见声响,听见脚步声。
她抬头。
四目又相视,她紧皱眉头,不明白他干嘛又回来?
她永远不知道她这样的表情多无情,不知道她这样的表情会让每一个爱她的男人都却步。
她真不可爱、真讨人厌。
谈文生真不想理她,但却又不得不理,因为不理她会愧对自己的心,他根本没办法舍弃她、不要她,所以——
“还少一只。”他说。
成美看著他怀里的猫,心里默数著,一、二、三、四,一只都不少啊!“哪里少了?”
“有,就是少一只。”
他好番,成美根本不想理他。“有你就自己去找吧!”她继续在沙发上呆坐,但下一秒钟,谈文生突然抱起她。
他疯了呀?
“你干嘛?放我下来!”他这个神经病。她打他、捶他、瞪他,但都没有用。
谈文生告诉她,“是你自己叫我抱走的。”
是她说要他自己找的,而他找到了,她就是他最担心、最放不下的那一个。
谈文生看著成美。
成美傻了,他知道他在说什么?
懊死的,他又想骗她是不是?
他真以为她会那么傻,一而再、再而三的上当吗!
成美拒绝感动,她别开脸去,还恶声恶气的骂他,“放我下来。”
“不放。”
“谈文生。”
“我就在你身边,你不用吼得这么大声,我也听得到。”
“我不是你的小猫。”
“我知道。”
“那你还不放我下来。”
“除非你答应让我照顾你。”
“你疯了。”成美从他怀里跳下来、推开他,然后跑回自己的房里,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头,不理谈文生那个无赖、那个疯子。
成美用被子把自己蒙得紧紧的,她不要听、不想听,因为他的话全是骗人、骗人的——
成美哭倒在床上,但她又不甘心自己为他而哭,所以硬是爬起来,狠狠的抹掉泪,但泪就是抹了又流、流了又抹——
懊像流都流不完似的。
懊烦、好讨厌。
最后成美索性不管它了,要流就任它去流吧!她睡倒在床上,可心情却异常的冷静下来了,因为——
他回来了。
成美的嘴角扬起了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