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敏离开严从宽那儿后并没有回她自己家,因为,她还是不能原谅她大哥把她的秘密告诉严从宽。
不管大哥的理由是什么,总之,他让她跟严从宽两人从此交恶,大哥就是罪魁祸首,她永远都不要原谅他。
所以,瑞敏在外头随便租了个小套房,一个人拎着简单的行李住了进去。
与严从宽分居的这段期间,她每天照常上班,照常过着她的日子,而严从宽呢?
想必他也过得很快活吧?因为,她每隔几天就可以在报章杂志上看到他的新闻,最近他跟一个女立委走得满近的。
棒了几天,她又看到新闻说他跟某位超级名模在一起……总之,严从宽的花边新闻在她离开后从没断过。
瑞敏甚至在想,她是不是该结束这段婚姻?
毕竟,严从宽不爱她,当初他们两人之所以会结婚也是她用计绑住他,现在真相揭穿,他应该不想继续好心的帮她的忙了吧?再兑,她又不是真的有一对恶劣的父母强要逼她嫁给一个老头子。
他会想要自由吗?会想要跟她离婚吗?
瑞敏想过这个问题,最后确定答案是肯定的。
她思前想后了好几天,决定把离婚证书签好名、盖好章,寄去给严从宽。
她把东西寄到他公司,因为就算他不回家,总不能不回公司吧?所以,这几天瑞敏一直紧张兮兮的在等邮差、等电话,她心想,或许严从宽接到离婚证书后会来找她。
但她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严从宽亲自送离婚证书过来?还是期待他回来跟她吵架,说他绝不离婚?
瑞敏忐忑不安过了几天,严从宽那儿却一直没有消息,渐渐的瑞敏的心也就冷了。或许他早把离婚证书送到户政机关,早办妥了离婚事宜。
就在瑞敏死心之际,她租的那间小套房突然出现两位老人家。
这两位老人家一进来就自己招呼自己,还问了她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问题。他们问她:“你放弃了吗?”
而且还不等她回答,他们两个就自顾自的对答起来——
“哎呀!你怎么能放弃呢?你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厚着脸皮赖上我儿子的,你现在只要拿出当初的勇气,再把我儿子追回来不就得了吗?”
“对嘛、对嘛!当初你都能做得到,没道理现在受到一点点挫折,就要放弃啊!我儿子很优耶!”
“就是对女人有些冷酷无情。”
“这还不是你的错,谁教你当初娶了个烂女人,害得咱们儿子受创极深,从此以后不再相信女人的感情能跟忠贞画上等号。”
“儿子不对,这也能怪我?”
“不怪你要怪谁?你替他找了那个不负责任的娘,他心里有阴影,从此不愿意相信女人,就是因为你啊!”
“是是是,太座说的什么都对,但我后来有改过来呀!”
“你改了什么?”
“我娶了你呀!我娶了你就是我这一生中做过最对、最正确的决定,没道理儿子看我们两个恩恩爱爱十几年,却依旧没办法抹平心里的阴影才对呀!”
“你贫嘴、你肉麻,哎呀!我不要跟你讲话了啦……”老人家突然害羞起来,不断的用手拍打老伯伯的胸膛。
那力道看起来好像还满大力的,老伯伯不痛吗?瑞敏皱着脸看着突然闯进来的两位老人家,忽然就打情骂俏起来……
呃——听他们说话的内容,他们两老应该是严从宽的父母亲吧?
瑞敏看着坐在她家客厅,把她家当成自个儿家的两老,心里忐忑不安起来,她该叫他们什么呢?爸、妈吗?
她跟严从宽举行婚礼的当天,只办了个简单的仪式,两人都没通知家里的人,因为,当时她还在演戏,依剧情需要,所以这桩婚姻结得极为仓促,也因此两造双方都来不及通知亲朋好友,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压根没见过严从宽的父母。
可如果她现在叫错人,那岂不是令人笑掉大牙?
“媳妇呀——”
“啊?”
“我们来很久了耶!”
“哦——”瑞敏战战兢兢地立正站好。
“你不倒杯水给我们喝吗?”
“哦——”瑞敏突然想到,对喔!两位老人家来了这么久,她却连杯水都还没倒。哎呀!她跳起来往厨房里冲,既倒果汁又切水果的,把两位老人家服侍得服服贴贴的,还直夸赞她乖巧、有礼貌。
“人长得秀秀气气的,还满好看的。”
“最重.要的是,咱们家从宽喜欢她。”
严从宽喜欢她!瑞敏莫名的脸红了。
“哎哟——还害羞呢!”
“真可爱。”
“没想到她这么害羞,还能拐到咱们家那个不定性的浪子。”
两位老人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个没完没了,这下子瑞敏已非常确定这两人的身份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问那两位老人家来她这儿是做什么的,那两人已经站起身打算打道回府。
“爸妈,你们不多坐一会儿吗?”
“不了,看看时间,我们家那个不孝子铁定快赶来了,我们得赶紧走。,’两个老的一下子看手表、一下子收拾提来的偌大行李,看来紧张兮兮的跑到大门口,临走前还特别交代瑞敏,“别告诉从宽我们两个来过。”
“呃——,’本来想问为什么的,但随即又想到那是公公与婆婆的事,她只好点头说好。
“乖,真听话。”
两位老人家一边提着行李下楼,一边对瑞敏又是歌功颂德一番。到了楼下——
哎呀!死了,巷口转进来一辆车,该不会正是他们家那个不孝子知道他们两老要来,特意提早回来了吧?
“快走、快走。”公公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婆婆,两个人跳上原先搭来的计程车,马上闪人。
他们走得很急,甚至连再见都来不及说,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瑞敏傻在当场,不懂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她还没弄明白,突
然间巷口转进来的那辆计程车紧急煞车又转了出去,其惊险程
度直追庞德的动作片。
不一会儿,一辆计程车又转进来。
懊不会是公公、婆婆又回来了吧?
“爸、妈——”瑞敏迎了上去,却看到严从宽铁青着脸从计程车里走出来。
他回来了!真好。
瑞敏忘了先前严从宽还在跟她闹不愉快,笑着脸迎上前去,想跟他问好;但严从宽却早她一步说话,他口气极坏,很凶地问她一句:“我爸妈来你这做什么?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他的口气十足像是在审问犯人。
“没有,他们什么都没说。”瑞敏才不想告诉他,两位老人家要她厚着脸皮再追他一次。
拜托!那时他不知道她的底细,她还能装疯卖傻,要他爱她;现在他都知道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膏药了,她怎么还能对着他再耍白痴。
惫有,他的态度干嘛这么差?要知道现在他是在她的地盘上耶!瑞敏横眉竖眼的瞪着他。
哟喝!她还敢瞪他耶!
严从宽正打算发飙,这个时候瑞敏的手机响了。“你等一下。”她举起手,告诉他若他要吵架,也得等她接了这通电话之后再讲。
“喂?”
“媳妇啊!我是你婆婆啦,从宽在不在你那边?”
“嗯!在,你要跟他讲话吗?”瑞敏看了严从宽一眼。
她莫名其妙的干嘛看他?严从宽横眉竖眼的直盯着瑞敏瞧,而她婆婆则在电话那一端急着大叫:“哎呀!你别叫他来,也别看他,千万别让那混小于晓得是我打来的,知道吗?”
“嗯!知道。”不懂他们母子在演什么谍对谍的。
“其实,我今天跟你公公去你那里,是为了跟你讲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杂七杂八的事说了一堆,却什么重点都没讲到;事情是这样的,你最近有看到那混小子的新闻是吧?”
“嗯!看了。”瑞敏点头还加叹了一口气,婆婆这通电话该不会是要她别信那些八卦新闻吧!
“我告诉你,那些全是真的;我家那个混蛋儿子一离开你后,回到美国,每逃诩在花天酒地,日子过得既婬乱又荒唐,每天带回家里的女人都不一样,就连我们两个老的都看不过去,但是……嘻嘻!”
瑞敏耳畔传来三八兮兮的笑声,那是她婆婆发出来的声音吗?她拿开手机,瞪着话筒瞧。
“怎么啦?”严从宽看到她怪异的举动o
“没事。”瑞敏赶紧把话筒再贴回耳畔,而她婆婆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其实他爱着你。”
“为什么?”如果他真像报导写的那样,如此的荒婬无度,又怎么会说他忘不了她?说他还爱着她?
“因为,他每次做都假装高潮,最严重的一次还被女伴发现,当场被人赶下床。”那画面可是她亲眼目睹,哇哈哈哈……媳妇就没看到那混小子当时的糗样,唉——那时如果有DV就好了,她就能拍下来让媳妇看。
可惜!
“还有……”婆婆还要讲,但严从宽已发现到瑞敏的神情愈来愈不对。
到底是谁打电话给她?
他将她的手机抢过来听。
“你这个恶霸,那是我的电话,你干嘛抢去听啊!”瑞敏要将手机抢回来,但严从宽长得人高马大,她踏着脚尖也抢不赢他。
严从宽以身高差距赢过她,他听到话筒传来神秘兮兮的笑声,还说她要告诉瑞敏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
他觑了瑞敏一眼,而瑞敏现在只能求神拜佛,婆婆可千万别乱说话啊!
“……你知道那混小子每天打手枪的时候想的是谁吗?哈哈……没错,就是你啦——”
“妈!”严从宽气极大吼。
瑞敏两眼一闭,她不用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单从严从宽的反应看来,她就知道她婆婆肯定又揭了他不想让她知道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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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严从宽气得摔手机。
“喂!那手机是我的耶!”他生气就生气,干嘛拿她的东西出气啊?瑞敏急着跑过去,把手机捡起来拍了拍,看看有没有被摔坏,是否还能用?
严从宽却无视于她的心疼,又从她手中将她的手机抢过去,随手一丢。
“喝!你在干嘛?”
“换手机、换门号。”他要他家里面的人谁都找不到她,省得他们净在她的面前胡说一些有的没有的。
对,那些有的没有的——他眼一眯,看着瑞敏。
“干嘛?”这么看她?
“我妈跟你说了什么?”
“你想知道呀?”她笑得贼贼的,让严从宽的头皮一麻,立刻伸手制止她往下讲。
“不,我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他怕他听了会吐血,但却又瞪了瑞敏一眼。
“干嘛啦?”
“我妈的话你别信。”
“好。”
“她说的都是假的,全是胡诌的。”
“是,我知道。”瑞敏笑嘻嘻的频频点头。
严从宽虽然不怎么相信她的保证,但人家都说她没信了,他还能怎么办?他气得扭头就走。
当天下午,瑞敏就拎着行李回他家。
严从宽当时正在洗澡,瑞敏就利用那个时候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摆回衣橱里——人一半,谁都不占谁便宜,真好。
瑞敏站在衣橱前面窃窃地笑开了。
严从宽洗好澡,光着身子跑出来,看到瑞敏吓得像是看到蟑螂一样。“你怎么回来了?!”他赶紧冲回浴室包着浴袍再跑出来,她刚刚看到他光溜溜的模样没有?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
瑞敏才觉得莫名其妙哩,他的身体她又不是没见过,他干嘛那么害羞——呃——好啦、好啦!他的反应不是害羞,是生气,她认了。但他干嘛那么生气啊?!
“你不是说你没相信我妈跟你讲的话吗?”
“是没信啊!”
“那你干嘛跑回来?”她这反应根本就是信,而且丝毫没有怀疑,要不然她怎么敢这样登堂人室,像是吃定他一定不会赶她走似的。
可恶!都是他妈出卖了他。他妈干嘛把他的什么糗事都跟瑞敏讲啊?!严从宽脸上难得,一见的出现糗态。
瑞敏知道他又想起什么了,但算了,她也不糗他。“我也要去洗澡,搬了那么重的行李,我都累出一身汗来了。”
什么?她要洗澡!她要洗澡干嘛来他家洗啊?
严从宽本来已经站在衣橱前,拎着瑞敏的行李箱,打算把她的衣服打包好丢出去的,现在她又说要洗澡!
他跳回来,冲向浴室。
她的衣服已经月兑了一半。“哎哟——你偷看人家洗澡,好讨厌喔!”瑞敏又开始耍白痴。
严从宽气得当着她的面把门甩上,笑话!他是眼睛瞎了,才会想要去偷看她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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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瑞敏又正大光明地在严家吃香喝辣的,气得严从宽直说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有人这么厚脸皮的。
他要赶她走,瑞敏还跟他说:“这里是我家。”
她是疯了啊?她一个小小鲍司里的小职员,一个月领两万八的死薪水,哪来的钱可以住这种豪宅?
可她又装可爱跟他说:“因为我老公住在这里咩!”
气得严从宽当场把离婚证书拿出来签一签,再拿给她签名盖章。他以为这样瑞敏就会知难而退,但她没有,她伸长了脖子把离婚证书看得好仔细,再问他:“咦?我当初写好的那张呢?”
“被我随手揉掉了,反正离婚证书还不都长成同一个样子,你签哪张都一样啦!”快快快,签这里、写这里。
他怕她“目啁触触”,还指着位置要瑞敏签。
瑞敏说:“你把以前那张揉掉了喔?”
“对啦!”问这个干嘛?还有——她干嘛笑得那么恶心?
“你当初该不会是接到我的离婚证书后很生气、很火大,一怒之下就把它揉掉了?由此证明,你还是很爱我对不对?”
叭!白痴,还说他妈的话她一句也没信,没信她会说出这种天方夜谭的话来吗?“懒得理你。”严从宽很生气地走出去。
他转过头去之前,瑞敏还是偷看到严从宽的脸上难得一见地浮现赧意。呵呵呵……他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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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从宽发誓那个女人要不是他的继母,他不好意思对她动粗,他还真想撕烂她的嘴巴,因为……看看她做了什么好事。
她在瑞敏面前乱嚼什么舌根,让瑞敏又变成以前那个他敬而远之的疯女人,害得他现在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民不聊生;于是,他又想开始花天酒地,每天不回家,但有用吗?
他家那两个老贼都跟瑞敏说过了,说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纵使真做,也没办法达到高潮;如果他再来这一招,瑞敏还不是会依然故我,不会真生他的气。
这招不好,再换一招。但,他没招可换了啦!
连着几天,他都不理她,她还不是皮皮的过日子,闲来无事还会穿着透明的睡衣在他面前走来走去,撩拨得他每个晚上都没办法睡好觉,最后只能逃到公司。
什么叫鸠占鹊巢?
这就叫做鸠占鹊巢。他“生目啁”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心里爱着别的男人,却能跟他同床共枕,她有没有羞耻心啊?
严从宽气得在办公室里摔东西,也不知道他气的是瑞敏还没忘掉旧情人就跟他上床,还是气瑞敏到现在还忘不掉那个男人。
反正他的情绪很复杂就是了。
瑞敏对他愈是积极、愈是不轻言放弃,他就愈火大,总认为瑞敏是为了那个方庆睿,才会愿意如此的委曲求全;然而更可恶的是,为什么他的身体竟会这般的迷恋这样一个女人,让自己受制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