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荣与真爱你关心我吗如果关心你的关心表露在哪儿你爱我吗如果爱你爱我的哪一点
爱情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结婚?
沈爱君想不透,终于跑去问阿宽。
阿宽想不出来爱情是什么,倒是告诉她人为什么要结婚。在他的观念里,如果两个人结婚没比一个人过生活时来得好,那他宁可不结婚。
沈爱君听了之后,好想问阿宽,那他现在跟她住在一起,他觉得他们两个一起生活有比他一个人过生活时好吗?
她想问却又不敢问;倒是她的同事们在知道阿宽的身分后,开始积极的帮她物色男朋友。
她们觉得路上随便抓来一个男人,都比阿宽那个建筑工人强。
第一天来的是A君,他有著书生模样,请她吃了一顿中餐,席间说了几个冷笑话;那时候沈爱君还不知道同事们干的好事,只觉得这个男的好无聊,干嘛一直拉着她讲话?
第二天来了个B君,他是个业务员,花言巧语、油腔滑调的,她一看就不喜欢这种人,她一直皱眉头想先行离席,同事们却一直拉着她,还跟她挤眉弄眼的,她这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沈爱君要同事们别闹了,但同事们却很有义气的说:"就当交朋友嘛!有什么关系呢?莫非你是怕你的他被别的男人给比下去了?不会吧?你对他那么没信心!"
瞧!最后连激将法都出炉了。
"好吧!就当是去认识新朋友。"她看看倒也无妨,沈爱君是这么认为,于是,她接下来的几逃诩热中于相亲中。
其实,她的内心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动摇,老实说,她是个爱面子的人,阿宽的职业让她既没安全感,也让她觉得没面子。
她一直以为爱是可以克服一切的,但同事们频频在她耳边提及“门当户对”四个字,教她不想介意也很难。
她想趁这个机会冷却一下自己对阿宽的感情,再重新思考一下两人的未来。只是她没想到,从那天之后的每场相亲都不尽理想。
健谈的男人,她嫌人家太轻浮;沉默的男人,她说人家太阴沉;热心的男人,她就说人家是愚蠢;酷酷的帅哥,她说人家太冷漠
她的挑剔到最后连同事们都受不了了。
"真不晓得你怎么会这么挑!"
"就是嘛!真怀疑当初你是怎么看上你男朋友的?"
她们没辙了,从此便不再管沈爱君的感情生活,因为她实在是太难伺侯了,倒是沈爱君不禁想起了初见阿宽那一天──
她是怎么爱上阿宽的?
就从
就从他背着她看星星的那一天开始的吧!她想。
*****
"啊~~最爱、最爱你了。"那天沈爱君回家,看到阿宽正在组合椅子,当下便跳上去把他当马骑。
懊爱、好爱他的情绪,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溢满沈爱君的心,她这才明白什么叫做两个人生活比一个人好。
原来这不是指物质生活、不是钱的命摊,而是喜乐一起分享、快乐会加倍,悲伤一起分担、伤口会好得快。
沈爱君发誓,她再也不会挑剔阿宽的职业了,日后他若没了工作,没关系,她可以养他。"你当我的小白脸吧!"
她突然这么告诉他。
阿宽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却爽快的回答她。"好啊!你包养我?"他喜欢这个爽朗、活泼又可爱的沈爱君。
"多少钱?"他问。
她比了个三。"三万块。"
"这么少?!"
"这已经是我所有的薪水了。"
"加一点吧!"他放下手边的工作,抱着她跟她一起嬉戏。
"加多少?"
他点点她的鼻子说:"加一个你。"他吻上她,用他年轻有力的占有她。
唔~~三万钱,沈爱君觉得满值回票价的。
*****
"你要不要去见我爸妈?"
"啊!"阿宽吓了一大跳。"太快了吧?"
"我也觉得,但是没办法啊!我爸妈知道我们的事了。"不知道是谁传回台南的,总之今天她爸打电话来,要她这个星期回家,还要带着阿宽。
她不断的求他、拜托他。
她也知道他们两个交往还不到一个月,就正式去见父母,的确是太快了一点,而且,她也怕阿宽会误会她,以为她强行要他这么做,是想把他定下来……呃~~她虽然很想啦!但一涉及到婚姻,其实她也认为两个人要多冷静一下、多考虑一点。
毕竟,婚姻是一辈子的事,她也想多了解阿宽一点之后再做考虑,但她父母是传统的乡下人,女儿一到了适婚年龄,她每个男朋友在她父母眼中都是女婿的人选,为此,她才迟迟不敢跟父母讲阿宽的事,怕的就是他们会来这一沼,没想到千防万防竟然败给了一个同学会。
想必是同学里的谁谁谁,把她跟阿宽交往的事传了出去。
"怎样?"
"我没正式一点的衣服。"阿宽当然是想尽办法推辞。
"你有一套西装啊!"沈爱君志得意满的说,那天她强迫阿宽参加同学会,买了那套西装还真能派得上用场。阿宽没借口可以用了,只好无奈地点头。只是──唉!要是他老爸知道他已经去见过他女朋友父母的面,只怕他父亲会死得吐血,因为,他连他儿子有女朋友了都不知道呢!
而他父亲最爱面子,如果他知道他在他儿子的心目中比不上女朋友的爸爸,那家伙肯定会气得直跳脚。不过,幸好他父亲不知道,这也许会是不幸中的大幸。
*****
星期天,阿宽穿得十分体面的跟着沈爱君回台南。
沈爱君在回去前还特地打了通电话回去,千叮咛万嘱咐的要他们收敛点,说阿觅只是她的男朋友,两个人才刚交往,千万不要问一些有的没有的,让人家不自在。
其实,沈爱君是怕阿宽生气。
苞阿宽相处有一段日子了,他那个性她还会不了解吗,他怕麻烦、怕别人吵他,而她爸妈是标准的乡下人,一看到女儿带男人回来,铁定会很啰唆。
尤其是她妈,老觉得她已经二十八岁了,都还没固定对象是很要不得的事,总怕她嫁不出去;拜托!老妈也不看看自己的女儿长得多漂亮,她不是嫁不出去,是还不想嫁好吗?
每次回台南,她妈逢人就对别人推销女儿有多好又有多好,像是怕她没人要做的;还有她爸也很严重,她读书的时候,只要有男同学打电话到家里来,就对人家做身家调查,拜托!人家男同学只是打电话来问功课耶!
唉!可以预期的是阿宽此番前去,铁定是凶多吉少,他一定会被她爸爸妈妈烦死的啦!
"你们真的不可以像以前那样喔!"沈爱君下车打电话叫家人来载他们时又叮咛了一次,如果爸妈反悔,那她马上带阿宽回台北。
"好啦、好啦!"她阿爸很阿莎力的应允。"我马上就去载你们。"就是她爸这么阿莎力,沈爱君才害怕,而且,刚刚在电话中她听到有不少杂音,她愈想愈不妙。"我们还是因台北好了。"没想到想临阵月兑逃的竟然是她自己!
"你在干嘛啊?回自己家还这么紧张,不会吧?"他取笑她,一副没事人模样。
但阿宽就是这个态度,所以她才会紧张。
阿宽是不是把她父母想得太简单、太好对付了一点?
哎呀!他都不知道她爸妈多烦。"你不知道啦!我爸妈很啰唆,他们一定会问你一大堆问题。"沈爱君开始不安的左右跺步。
"我有心理准备。"去见女方家长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丈母娘看准女婿,虽不见得会愈看愈有趣,但一番身家调查是跑不掉的,阿宽要沈爱君既来之则安之。
"你真这么想?"
"唔!"他点头。
"如果我爸烦你……"
"我会忍耐,你别担心了好吗?"他拍拍她的头,要她安啦!
"你保证你绝不会生气?"
"我保证。"他还举手发誓呢!
沈爱君这才松了一口气,她还安慰自己会不会是自己想太多了,因为,阿宽再怎么没耐性,其实还算满有风度的,他绝不会在人前对她发脾气,对她有再多的不满也只会在事后跟她沟通。
他们两个并没有真正吵架过,大部分都是她在闹别扭,阿宽的态度虽然冷冷淡淡的,看不出热情,但这就是他的个性。
可他虽然没说,她却知道,是他一直在容忍她的小心眼跟孩子气。
就是这样,她才会愈来愈爱他。
就是这样,她才会这么在乎他。
唉!真后悔把阿宽拖来台南,要是时机还没成熟,阿宽跟她就此玩完了,那她怎么办?
沈爱君在心中叹了无数的气,倒是阿宽一点都不觉得紧张,奇怪?他的反应怎么跟别人不一样?
一般去见女方家长,男方不都是很紧张的吗?为什么阿宽不会?沈爱君狐疑的看着他,心想,莫非他对她还不够在乎?!
那在这个时候,让阿宽见她爸妈岂不是更惨!沈爱君还担心的跑去看车班,要是这个时候有车,她铁定马上拖着阿宽上车;但事与愿违,她车子没等到,却把她阿爸等来了,而且来的不只是她爸,她妈、她弟还有她姑姑、她阿姨们、甚至连她外公、外婆全来了。
自家车四辆!
"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沈爱君生气了。
她不是千叮咛、万嘱咐,叫他们千万别这样的吗?他们摆出这种阵仗,好像阿宽是要来提亲的。
"爸!"沈爱君跺跺脚,"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啊我也叫他们不要来啊!但是他们就一直说要来。"她阿爸讲话还带着台湾国语的口音,讲没几句话就一声“啊”。
"对啦、对啦!阿君,素偶们自己要跟来的,你别怪你阿爸。"姑姑上前来劝,阿姨们还去拉阿宽。
"阿姨!"沈爱君赶去救驾,很怕阿姨们跟阿宽胡说了什么。
"真是“烟斗”喔!"阿姨们说。
"你阿姨说什么?"阿宽听不太懂闽南语,对啦!他就是外省人的第二代。
"阿姨说你长得很帅啦!阿姨,你麦烟ㄋㄟ啦。"阿姨竟然还吃阿宽的豆腐,捏他的肌肉。
沈爱君赶紧把阿宽从“虎口”里抢救出来,末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妈凑过来说:"阿君啊!你阿爸说爱去餐厅呷饭啦!"
"餐厅?"
"嘿咩!请你ㄟ男朋友咩!"
她妈看阿宽的眼神还带著“嘿嘿嘿”的笑意,沈爱君只觉得,这一定是宴无好宴的象征,但她已来不及说不,就被簇拥着上车。
这下好了,去餐厅吃饭,席间要是家里面的人真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在公众场跋她又不能拍卓子生气,她阿爸这招真高。
*****
在车内时,沈爱君真是捏了一把冷汗,深怕家里的人提出类似身家调查之类的话。虽说她家是务农的,但好歹也是个地主,她又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她爸宠她就不用说了,她是个女孩子,她妈总是担心她,深怕她一个人在外面被人给欺负了。
她家里的人没有门第观念,但如果让他们知道阿宽只是个建筑工人,那她爸妈舍得她跟阿宽交往吗?
沈爱君直到现在才想起一切的“阻碍”,不禁冷汗一直流。
她还好怕阿宽会受不了她家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还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瞄他;幸好他表现得满有风度的,虽听不懂闽南语,但她外公、外婆说话,他一直是嘴角含笑,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有不耐烦的迹象。
败好、很好,沈爱君不断的点头。
如果考验只是这样,那她就放心了,因为显然的,阿宽对付这种状况是游刃有余,他应该不会生气才是。
而且,她又悄悄的看了阿宽一眼,他好像跟她妈还满有话聊的。
沈爱君才刚刚松了一口气,状况就来了,因为在用餐席间,她外公冷不防的问阿宽,“啊你是兜位人?”
“啊?”阿宽转过头询问沈爱君。
沈爱君一直跟阿宽眨眼睛。“装作没听见就可以了。”
“阿公,伊听呒台语啦!”
沈爱君深知“哪里人”是身家调查的开端,一开口就斩断了家人的痴心妄想。
阿宽是她长这么大以来,头一个让她很在乎、很在乎的男人,她甚至动了结婚的念头,怎么可以让阿公坏她的好事呢!
“阿公,你呷饭啦!”沈爱君赶紧招呼着外公,还连忙夹了一块鱼肉给阿公,而且还细心的挑走了鱼骨头。
没想到防了前头的狼,防不了后头的虎,她阿爸乘机拉着阿宽说话,"你阿公的意思是说,你素住在什么地方啦?家里还有什么人啦?"
"爸!"爱君急得尖叫。"你问呷多冲啥?"
"嘿咩!你呷饭啦!"爱君的妈妈赶紧说话。
沈爱君一看,当下觉得很好感动,至少妈妈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她正兀自感动之际,没想到她妈还有后续要说。
"你呒看见查某仔这泥啊紧张喔!"
"妈!"沈爱君又急得大叫。
"妈知啦、妈知啦!你针爱伊对某?阿母会腰看情形啦!"
"嘿啦、嘿啦!你阿爸问呷多,嘛是为丢你啊!爱问清楚嗯甲知伊是虾米款的人。"
"阿君啊!你放心啦!你阿爸做代志有分寸啦!卖甲你削面子啦!"
"少年仔,喝茶啦!"沈爱君的姑姑们还猛去招呼阿宽。
沈爱君的弟弟、妹妹则是围着阿宽问:"姊夫,你在哪上班?"
要死了!"你们问这些做什么?"沈爱君火大的瞪了弟弟、妹妹一眼。
在家里她是老大,这些死小表是不要零用钱了啊?沈爱君赶紧用眼神威胁他们,要他们多吃饭、少说话。
"黑是阿爸叫我问的。"
"丢咩、丢咩!"十四岁的妹抹频频点头。
人家他们也是很委屈的ㄌㄧレㄡ。
"姊夫,我姊很凶喔!你怎么会看上她?"十七岁的弟弟还不怕死的问准姊夫这种问题。
沈爱君恨不得把手中切牛排的刀子朝弟弟射过去。
"你囝仔人呷饭,不通黑白讲话啦!"沈爱君的妈妈出来教训儿子,顿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吵得不得了。
沈爱君看得头都痛了。
阿宽,我对不起你,她在心里呐喊着,没想到他的脾气倒比地想像中的好,这个时候他不但还笑得出来,还跟她阿公、阿爸把酒言欢。
对于两位老人家的问题,他听得懂的就有问必答。
沈爱君一边应付姑姑、阿姨们,一边紧张兮兮的竖起耳朵听阿宽跟她爸的对话,她听到她阿爸问起了阿宽的职业。
沈爱君赶紧飞奔过去。"阿爸,你卖问这啦!"
"不问这,责问啥?你这囝仔真奇怪ㄋㄟ,郎阿宽呒说啥,你紧张虾米?"阿爸倒了杯热茶给阿宽。
这就是乡下人,把茶看得比酒还重要,可是,人家阿宽是不喝茶的啦──沈爱君想这么跟她阿爸说,但下一刻,
阿宽已豪气的把茶一口灌了。
啊咧!阿宽喝茶啊?她怎么都不知道?
"你太担心了,阿宽这雷囝仔比你想的还成熟。"她妈坐过来沈爱君的身边,要她别替阿宽担心。
"你阿爸针呷意伊,你放心啦!"
放心,她才不放心呢!因为阿宽接下来就要回答她阿爸的问题了,她可以想像当她的家人听到阿宽的职业后,一片哗然的样子。
她正想跳出来说“伊是工人,不过,我针呷意伊”时,却听见阿宽跟她爸说:"我爸开了一家公司。"
"你是头家仔喔?"
"嗯!"阿宽点头。"不过公司是我爸的,我不在那里上班,我做工,在盖房子。"阿宽尽量用他那破破的台语说,尽量让阿公听得懂。
而沈爱君却傻了,因为
呜呜呜……她好感动喔!阿宽竟然为了她说谎,骗她家人说他是“头家仔”,呜呜呜……她知道他有多讨厌人家说谎的。
只是,阿宽撒那么大的谎,要是有一天他们论及婚嫁了,那阿宽拿不出她家开出的条件该怎么办?
沈爱君忍不住又开始担心起那些有的没有的了。
她拉拉阿宽的衣摆,想要小声的告诉他,别把谎扯大了;她知道他是为她好,为了两个人的末来着想,但这谎说得不太好啦!
丙不其然,马上问题就出现了。
"那,姊夫,你很有钱吗?"沈爱君的弟冷不防的跳出来问:"你会继承家业吗?你爸的公司很大吗?我如果找不到工作,可以去你爸的公司上班吗?”
"阿健,你问这个做什么?"沈爱君气得差点把弟弟掐死,为家除害。
"现在经济不景气,工作很难找耶!我当然要未雨绸缪。"瞧,他倒说得挺埋直气壮的。
呜呜呜……沈爱君觉得自己真的会被弟弟给气死,他什么不好问,竟然问这个问题,要是阿宽以为她家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家庭那怎么办?
而且、而且……人家阿宽又还没开口跟她求婚。
"姊夫,那你今年会娶我姊吗?"妹妹梅子也关心这个问题。
沈爱君听了,心里又是一惊,梅子妹问这个干嘛?
她转过头,因为手没办法同时陷住两人,以便让那两个小恶魔不开口,于是她只好用脚去踢妹妹。"你不要多话啦?"
沈爱君今天真的是怕死了,一会要打这个,一会儿又要踢那个的。
她有事没事干嘛带阿宽回家,找罪受啊?
"人家只是想知道今年过年的红包会不会多一包而已嘛!"她在存钱,打算一毕业就去日本读书。
如果姊姊真的交上一个很登得上台面的人物,那她的计画就更有希望了。"姊夫……"
梅子妹拉了把椅子坐到阿宽身边,马上像个马屁精似的猛对他献殷勤;而弟弟阿健也不遑多让,马上加入行列。
而沈爱君──她气到没力了,她一个人根本不是众人的对手,她爸这招人海战术果然高招,就是不知道吃完了这顿饭,阿宽还要不要她?
沈爱君愈想愈难过,接下来的时间,她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低着头、红着眼眶猛扒饭,她觉得阿宽回去后铁定会跟她分手,呜呜呜
*****
爱君没想到阿宽不但不生气,在回程中还对她说她的家人真有趣。
真有趣!
是吗?他真的这么认为吗?
"那你不生气?"
"气什么?"
"气他们拉着你,问你那么多问题?"她知道阿宽有多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每次他们出去吃饭,他总是拉着她到最角落的地方。
陪她吃饭是如此,逛街的时候也是这样,他专拉她去没人去的店──那里的东西既少又糟,久而久之,她就对阿宽不抱持任何希望了。
她若是要去逛街,铁定会找手帕交素谨去。
她不想为难阿宽,她想让自己轻松点──虽然,她还是好希望能跟他手牵着手一起散步。
而今天──人这么多、嘴这么杂,阿宽竟然一点都不嫌烦,还觉得她的家人有趣!她昂起脸看着阿宽。
他回到家后已经换上休闲服,一身短衣、短裤,一派休闲模样,而且人还躺在客厅的地板上休息,还是那副老样子。
沈爱君坐在他身边。
阿宽告诉她,"我知道他们是关心你,所以才会问我那么多,他们怕你遇人不淑。"瞧,他还能体谅她父母的心情呢!
沈爱君当下觉得阿宽真好。
她缩着身子偎在他的身边,回想着今天的一切,好像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在穷紧张;其实她的家人对阿宽很和善,并没有多加刁难他;而他也表现得落落大方,有问必答。
咦?她可以把这释意为:阿宽是为了她,所以才这么配合的吗?
想到这,沈爱君就忍不住窃笑不已。
不管是不是,总之,今天的结果还算美满,阿宽终于跟她家人见面了,那么──要命!接下来要是阿宽要她去见他父母怎么办?
喜欢穷紧张的沈爱君又开始担心了。
看来今天晚上,她又要一夜无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