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山行杜牧
痛死了、痛死了!
爱喜妹弯下腰来要看自己的伤口,却看不到,她不甘心,头一直持续的往张开的两腿间看去,一个不小心,因弯得太过,就翻了个筋斗,倒到另一边去。
玄胤看到这个情况,一直假装睡的他终于忍俊不住,嗤地笑了出来。“你到底在干什么?”玄胤起身,看着只披着一件斗篷的寒喜妹。
爱喜妹听到玄胤醒了,连忙把斗篷拉得更紧,包住赤身的自己,很怕这个大色胚一看到她光着身子的模样,又想要她了。
“你在生气!”他光看她嘟着嘴巴的模样就知道了。“你究竟在气什么?”
“我很痛、很痛耶!”寒喜妹气呼呼的指责玄胤。
“刚刚吗?”
“什么刚刚!是现在啦!”她口气不佳的说。
“现在?”
“对咩!就是现在,你怀疑喔?”寒喜妹横眼瞪着玄胤,一点都不把他当成是皇上在看待。
“妳太放肆了。”玄胤警告寒喜妹在态度上要放软些,毕竟,他可是一国之君,不是她阿爹,可以任她吼来吼去,数落个没完没了。
“过来。”他招手要她去。
“干嘛?”他叫她去,她就非去不可喔?那她多没原则啊!爱喜妹杵在原地不动。
玄胤脸色立刻寒了下来。
爱喜妹一看就知道要怕了。
“好嘛、好嘛!去就去,谁怕谁啊?”可恶!这个仗势欺人的狗皇帝,每次就晓得用他的身分来欺负她这个平民小百姓。
爱喜妹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过去。
“坐下。”玄胤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那是床榻耶--看起来就乱不安全的。
“我站着就好。”寒喜妹不打算坐下。
“朕让你坐你就坐。”玄胤又用凶恶的眼神胁迫她了。
爱喜妹只得乖乖的坐下。
“哪里痛?”
“那里咩!”
“那里是哪里?”
“就是这里咩!”寒喜妹以手指比比自己的。她不只是那里痛得要死,而且两腿还酸得要命,刚刚她起床的时候,一下床榻,两腿便因无力而跌了个狗吃屎,害她的头撞到桌脚,还肿了个大包包,真是冤死了。
爱喜妹一直嘀嘀咕咕的在口中念着,玄胤也听不清楚她到底在念些什么,但从她的表情看来,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他才没那么傻,去问她在不满什么呢?省得他一问,她又劈哩啪啦的说个没完。
“来,把腿张开。”玄胤拍拍寒喜妹的腿侧。
什么?
爱喜妹一听到玄胤又要她张开两腿,不禁怒从中来。“你!你究竟懂不懂得怜香惜玉啊?我都跟你说我那里痛死了,你还要我张开腿,还要做!”
“谁跟你说我还要做的?”他不满的问。
“那你要我张开腿做什么?”
“看你伤得怎么样,顺便帮你抹药,让你舒服一点。”他没好气的说。
“真的吗?”
“真的。”玄胤信誓旦旦的保证。
“好吧!”寒喜妹当真乖乖的敞开两腿。
玄胤的视线直视她两腿间的私密处。
爱喜妹看到玄胤的表情。“你的眼光看起来色色的,你是不是在想别的事?”她小鼻子、小眼睛地怀疑起玄胤看她“那里”的真正意图。
“你快点帮我抹药啦!别净是看。”这样她会很不自在耶!
玄胤将药取来,以食指挖了一小坨药膏,往寒喜妹的私密处涂去,他的手指沾着药膏沿着幽x四周画圈圈。
“怎么样?”玄胤昂脸问寒喜妹。
“什么怎么样?”
“有什么感觉?”
“就是凉凉的,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她老实说。
“那还会不会痛?”
“比较不会了啦!”寒喜妹点着头,认同这药的药效。但--“抹药就抹药,你的手指头有必要伸进去吗?”她恨恨的瞪着玄胤。
“那里面也受伤了。”他好整以暇的解释道。
“这你也知道!”
“被襦上不是有血渍吗?”玄胤试着解释他并没有心存不轨。
“嘿嘿!”寒喜妹干笑两声,脸上的表情倏地一整,冷了下来。“你当我是白痴、笨蛋啊?这被襦上的血渍才不是里面受伤造成的呢!我之所以会流血是因为我身体里有一层膜,不!冰本上那也不是一层膜,而是一小片的肉片,包围在你稍早进去的那个洞,有的姑娘家是点状分布,有的是圆状,反正不管它是什么形状,我们姑娘家都管它叫做“处女膜”。
“大部分的姑娘家头一回行房,让人开花苞,都会流血。”他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就想随便唬弄她啊!
拜托!他也不想想她生长在什么环境,她阿爹可是打她十岁开始就带着她逛妓院,她四姨娘还是八大胡同的花魁娘子,她什么性姿势……不!是什么性知识不知道?
想唬弄她!
斑!那已不是连门都没有的事,而是连窗户的框框都没有的事。
爱喜妹又小鼻子,小眼睛的看着玄胤。
玄胤实在让她蛮横的个性给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位姑娘。”他客气的叫她。
爱喜妹马上用怪里怪气的眼神瞪着玄胤。“你干嘛变得这么诡异?”还叫她姑娘耶!“你太有礼貌了。”让她好不适应。“你不会忘了你是皇上吧?”那个九五之尊,那个万人景仰的皇上大老爷耶!
玄胤皮笑肉不笑地假笑着。
“你也知道朕是什么身分啊?”
“知道啊!稍早不是跪了一地的奴才,直冲着你叫万岁吗?那个时候我知道你就是个可以随便砍人脑袋的皇上了啊!”
“你那么早就知道了啊?”玄胤佯装惊讶。
爱喜妹得意得简直到了嚣张的程度,她昂着骄傲的小下巴回答道:“嘿咩!”
突然,玄胤脸一寒,低声吼道:“既然早知道朕的身分,你还瞻敢如此嚣张,不仅你啊你的叫着朕,还小鼻子、小眼睛的直用眼光的余光睨朕!”
“这样不可以哟?”她不满的询问。
“废话!”
“那你又没有讲,我怎么会知道不可以用小鼻子、小眼睛看你。”她试图打混过开。
“这是常识好吗?”
“乱讲,我们平民小百姓又不会常常看到皇上,当然是照着平常的称呼叫唤,这怎么称得上是常识?”她直觉以为他在唬弄她。
“那什么才称得上是常识?”
“就是……”寒喜妹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些事啊!”
“处女膜?”
“对啊!”寒喜妹乐得直点头,心忖,当今的皇上好聪明,一点就通,都不用浪费她太多的口水去解释。
“处女膜是常识!”玄胤快疯了。
爱喜妹还是不知道那有什么不对,她理所当然的认为--“处女膜是每个姑娘家都有的,这当然是常识。”
“但是,寻常的姑娘家不会懂这些。”那些黄花大闺女们对闺房之事一窍不通,唯一能获得知识的时刻就是临出嫁前,为人母的悄悄塞给女儿的秘戏图。
寻常百姓家哪像寒喜妹这样,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时就对夫妻敦伦之事学有专精,清楚的程度比他这个男人还高竿。
爱喜妹才不这么认为呢!
“这身体是自己的,而自己却不了解自己,这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你连男人的身体都一清二楚。”他不满的抗议。
“那是因为我有个好阿爹咩!”她也粉骄傲啦!
“你爹让你看他的身体?”玄胤闻言大吃一惊。
爱喜妹又大不敬地横了他一眼。“没有啦!我阿爹哪那么变态?我阿爹只有常常带我去妓院而已。”
“你阿爹带你去妓院?!”他都快吓傻了。
“对咩!你干嘛一直尖叫?”寒喜妹皱眉。“你这样的反应会让我以为我阿爹做这种事很奇怪耶!”
“本来就很奇怪。”因为,全天底下没一个当爹的会带着自个儿的女儿去妓院,而寒喜妹的爹却做了!
“什么很奇怪!我阿爹说这是女孩子家该长的见识耶!你想想看,女孩子家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寒喜妹把问题丢给玄胤。
玄胤怀疑自己干嘛要回答这个问题啊?他又不是女孩子说!
所以,他拒绝回答。
爱喜妹就知道他会这样,真是的,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一点生活乐趣都没有,活该他会当皇帝,也就只有他这种人才适合待在皇宫里,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她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姑娘家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就是嫁一个好良人,可是,你知道男人这一生中最在乎什么吗?”寒喜妹又把问题丢给玄胤。
玄胤翻了个白眼,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问他,拜托!“男人首重的当然是事业。”
“错!”寒喜妹双手交叉,给了他一个大叉叉。“是敦伦,是鱼水之欢。男人最重视这个了。”
“你胡说。”他们男人哪有像寒喜妹说的那样无所做为,把行房之事当成是人生首要之事!
“我才没胡说呢!你自己模模良心想想看,你们男人家若不重视敦伦之事,为什么要娶那么多妻妾?一个不够,娶两个,两个不够娶三个?这不是重视是什么?而我们姑娘家就可怜了,我们最重视的就是一个家耶!良人、相公就是我们姑娘所有的生活重心,你再想想看,我们当姑娘家的要不要竭尽心力,讨你们男人的欢心?”寒喜妹质问。
而玄胤十分喜欢寒喜妹的这个结论。
他点点头·
“这就对了。”寒喜妹见玄胤点头,就双手击掌。“我们姑娘家既然得竭尽心力的讨你们欢心,那我们要不要清楚你们的身体构造、了解自己该怎么取悦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她转头问玄胤。
她愈说,玄胤愈觉得有道理。
玄胤又点头认同寒喜妹的话了。
爱喜妹乐不可抑。“所以说啰!我阿爹才会常常带我去妓院,而且,我四姨娘还打从我十三岁开始,就教我怎么让自己的那里变得小小的。”
“小小的!”玄胤的脸色丕变。“什么东西小小的?”
“就是你稍早进去的那里啊!哎呀!你真笨,就是你刚刚涂药的那里咩!”寒喜妹怕玄胤还是不懂,还用手指头比比自己的下面。
玄胤的视线随着寒喜妹的指头望过去。
“那里!”
“对啦!就是那里咩!我四姨娘说,姑娘家的那里要小小的,男人才会喜欢。咦?你稍早进去的时候,你不觉得我那里小小的吗?”寒喜妹很得意的转头问玄胤。
玄胤真的有觉得寒喜妹的私密处确实是比一般的姑娘来得小。
他点点头。
爱喜妹马上笑得眉飞色舞,又问他说:“那你是不是比较喜欢我?”
“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点吧!”玄胤捡中听的话来说。
而寒喜妹可骄傲了。
“看吧!我四姨娘说的果然没错,你们男人果然是喜欢女人的那里小小的。你知道吗?当初我四姨娘要我夹着走路的时候我有多痛苦啊!可我四姨娘说,为了我的终生幸福着想,要我纵使是痛苦,也要忍耐。”
“你四姨娘要你从小就夹着走路?”这是哪门子的教育啊?
“对啊!就是像这样咩!”寒喜妹示范吸气提臀的动作给玄乱看。
“这样就可以让你那里变得小小的?”
“对啊!我四姨娘说常常这样练,不管男人进去多少次,那里依旧不会变大哟!这样我才能永保幸福。”
为了自己的幸福着想,寒喜妹简直是把她四姨娘的话当成圣旨在看待,她不只用小抄抄下来,把它当成女戒、女则背下来,还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不敢或忘呢!
“你以前曾想过要嫁人?”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在意你的相公满不满足?”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竟有点酸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我总得防患于未然,在事情还没发生的时候,先把自己准备妥当,当事情一旦发生,才不会措手不及啊!”寒喜妹从小做事就是有纪律,她从来不让自己有手足无措的时候。
“我阿爹常教导我,宁可备着不用,也不要等到要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
“这叫有备无患啦!”
“对啦、对啦!就是这个意思啦!”寒喜妹乐得直点头。嗯!小胤子不亏是小胤子,当皇上就是比寻常人家有知识、有水准多了,凡事一点就通,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聪明得不得了。
“小胤子皇上。”
“怎么样?”
“你的手指可以伸出来了吗?你待在那里很久了耶!”寒喜妹深怕玄乱忘了,好心地提醒他。
玄胤这才记起自己的手指还待在寒喜妹的体内,没有抽出来。
玄胤收回手指,顺便把手里拿着的药瓶递给寒喜妹。
爱喜妹接过来,侧着头,不解的问:“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待朕下次要你时,你便自个儿抹上,省得你又疼了。”他有点宠溺的说。
“什么?你下次还要我侍寝喔?”可不可以不要啊?
“不行吗?”
“当然不行。”她一口回绝。
“是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不行?”
“你忘了吗?我稍早给了你我这一生中最最珍视的东西了耶!”她试着提醒他。
“然后呢?”
“然后你就要相信我很爱、很爱你啊!”她理所当然的说。
“朕相信啊!”
“那你就该让我走啊!”
“爱你就得让你走?”这是什么理论?
“对啊!”
“这是为什么?你倒是说个道理来。”
“道理很简单啊!你想想看,在你的皇宫里有那么多女人争着让你宠爱,而你又这么喜欢我,你说,如果你是她们,你会不会想要除掉我?”她举例说明。
“不会的,你别多想。”他安慰她。
“什么叫我别多想?”拜托!这可是她的命耶!她岂能不多想。“而且,这可不是我平空臆测的耶!这是有根据的。”
“是吗?这回又是哪个古圣先贤告诉你的?”
“不是古圣先贤,是说书人。你知道唐朝有个武则天吗?就是那个女皇帝啊!”寒喜妹怕玄胤不知道,解释得很详细。“她还没当上皇后的时候,就差点让皇后跟皇上的另一个宠妃给害死耶!那时候,要不是则天皇帝把自己的女儿闷死,嫁祸给皇后跟那个嫔妃,那我们就不会有女皇帝了。”
“你很怕你变成则天大帝?”
“不是,我只是很怕死。”寒喜妹不避讳让人知道她的弱点,反正怕死跟怕鬼这都是人之常情,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然而,既然你那么爱我,就不该让我陷入那样恐怖的处境当中。”她终于说到重点了。
“所以我该放你出宫?”
“对啊!”寒喜妹笑得甜甜的,完全没看出玄胤的“歹脸色”。
玄胤不敢置信寒喜妹都将自身的清白赔给他了,却依旧想着要出宫,难道她一点都不在乎自个儿的清白吗?
玄胤直勾勾的看着寒喜妹。
那张小脸上依旧有着甜得化不开的笑意。
他不该以常理去判断寒喜妹的行为处世,她的小脑袋瓜子里根本装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浆糊,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但他有一件事非常肯定。
他对寒喜妹的喜爱暂时还没消退,他还想把她放在身边一段日子。
玄胤看着寒喜妹,脸色很凝重。
这回,寒喜妹终于看出他的不开心了。
“你在生我的气吗?”
“对。”玄胤点头。
“为什么?我又没做错事。”她粉无辜耶!
“你并不爱朕。”
“乱说!我最爱你了。”寒喜妹赶快又往玄胤的怀里磨蹭,而且大声的提醒他道:“你忘了吗?我已经把我这一生最珍视的东西给了你。”她可没忘记自己的终极目的。
“你是说这个护身符吗?”玄胤拿出她给他的东西。
“对啊、对啊!”寒喜妹猛点头。
“这并不是你最珍视的东西,因为,一个姑娘家最珍视的东西应该是自己的清白、童贞。”
是吗?
她怎么都不知道?
懊吧!那就算是好了。“那我的清白·我的童贞也已经给你了啊!”
“可是,你却一点都不在乎那些不是吗?”
“我在乎啊!”她赶快解释道。
“你若在乎,就不会把清白给了朕之后,还想着要出宫。”
“哦!拜托,我不是都已经跟你说清楚了吗?我之所以想出宫是因为我待在宫里一定会有人想害我,想把我除之而后快。”她不断的跟他提示他应该以她的安全为重。
“在朕的皇城里不会有那种人。”他斩钉截铁的说。
“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是朕的天下。”再加上他给了寒喜妹他的腰牌,试想“如朕亲临”四个字一赐下,她在宫中的地位几乎同他一样重要。他的嫔妃们不会那么不识相,敢动寒喜妹一根寒毛。
但寒喜妹并不知道玄胤如此有自信的原因。
她皱着眉,小鼻子、小眼睛地质疑玄胤的话。
她才不信他的嫔妃都是好人呢!
斑!他不信她的话,那他们就等着瞧吧!到时,看谁的话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