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裴侬一开门就看见眼前这副景象,一-那间她只能呆呆愣愣的站在门口-一手还握着门把,看着抱着一个小男孩的谷聿虑。
是外面那些人要她直接来找他的-而她到了办公室门口-原本想敲门-但是突然听见里头传来的哭声,她来不及细思,没有多想的立即开门进来。
她不敢相信这个一向冷冰冰的谷聿虑-脸上竟然会有那种那么温柔的表情-这让她不得不好奇,这个小男孩是谁?
是他的儿子?
可他应该还是未婚才对啊-
拜托-谁规定要结婚才能生小阿?
可是也没人规定只能对儿子那么好啊-
无聊-邓裴侬忍不住骂自己,干么在心底自己和自己争辩呢?想知道开口问不就得了,不过,她该打断这么温馨感人的画面吗?
她都还没作好决定,他们已经先发现她了。
“裴侬,进来吧-站在门口做什么?”谷聿虑抬眼看到她,纳闷她为何一副呆样,不过他并没有多问。
他叫她裴侬耶-很正统的称呼,不是那些改良过,会令她起鸡皮疙瘩的昵称。
她顺应民情的走进办公室,眼光还是停留在那个小男孩身上,充满好奇。生得真俊,长大后铁定会迷倒众家女子。
“阿姨好。”君修乖巧的打招呼,有点腼腆的离开谷聿虑的怀抱,顺手把眼泪擦干净。
比聿虑微微一笑,模模他的头,让他回沙发上坐好。
“到沙发上坐一下,等一下虑叔叔送你到医院去。”看见君修点头,他才面对邓裴侬。
“-来得不巧,我正好有事要出去。”谷聿虑看看时间,奇怪,她是跷班吗?否则如果是正常时间下班的话,这个时间她不应该会出现在这里,除非她有办法避开下班时间的交通尖峰,且维持在时速九十公里的车速才有可能。
“要到医院去?为什么?小朋友不舒服吗?”她关心地问。
“不是,是他的姑姑在医院生产。”他解释,“所以找才说-来得不巧。”
“喔,我知道了。”邓裴侬点点头。他还真直接,连客套地问一下她有什么事都省了。
她看起来好象有点不满呢,谷聿虑想。
“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要一起去吗?”
“可以吗?”邓裴侬不好意思地问。
“没什么可不可以的,因为我不打算再回办公室,所以-如果有事找我的话,最好就跟我一起去。”谷聿虑转身收拾桌上的东西。
“好,我去。”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很高兴,可是她并不想深究自己的心境。
比聿虑疑惑的看她一眼,他的提议值得让她这么兴奋吗?
收拾好东西,他牵着君修的手,三人一起离开,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露出会心的一笑,好一幅天伦图。
*****
车厢内的两人在离开医院后,就没有再做过交谈,沉默笼罩在两个人之间。
比聿虑并不打算打破沉默,他在等着她自动开口,在那之前,他想享受一下跟她在一起时难得的寂静。
而邓裴侬的心神则还失落在医院里,失落在那个有着温柔、浅笑、疼惜、宠爱的表情,陌生的谷聿虑身上。
他怎么会有那种表情?他一向都冷冷冰冰的啊-是因为那个男孩吗?
她发现他只对那个男孩有那种表情……不。还有一个,就是那个初为人母的女人,谷聿虑看对方的眼神,也不同于平常的冷漠。莫非他爱上人家了?可是……那个女人已经有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老公了呀-
一定是这样的,不然他不会一出医院就什么话都不说,像个闷葫-似的,他心里一定很难过吧?看着心上人在眼前,却是属于别人的,不难过死才怪-害她也不敢随便说话,一直犹豫着该怎么安慰他才好。
“你别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虽然这句话很老套。却是铁铮铮的事实啊-”考虑了老半天,毕竟个性使然,沉不住气,她还是说了。
比聿虑趁停红灯的时候疑惑的看她,她在说什么?什么难过?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的?怎么她突然间变得像是侵入地球的外星生物般,讲这些连他这个名侦探都模不着头绪的话来?
“-到底在说些什么鬼话?”谷聿虑疑惑地问。她的话不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你不要觉得难堪,也不用急着否认,我不会张扬出去的。我只是想告诉你,要你不要太伤心罢了,其实只要放开心,不要太过于执着一份不可能的爱情,你一定能找到一个真正属于你的另一半。”邓裴侬说的很感性,却让他的神情冷下来。
她说的话像是在安慰一个失恋的人,这种安慰的话很不着边际又不切实际,可以想见她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她干么说给他听?而且他为什么要难堪、要否认?他会有什么事怕她张扬?
“-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是喝醉了还是嗑药了?怎么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谷聿虑冷冷的看着她,那眼神活像她是个疯子般。
蚌性火爆的邓裴侬哪禁得起他这样对待,她是好心安慰他耶-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冷言冷语,看着她的眼神彷佛说她是个神经病似的。
“你这个人真是差劲,简直是狗咬吕洞宾。我可是好心的安慰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她没好气的说,头一甩,看向窗外。
绿灯亮了,谷聿虑让车子向前。
“安慰我?小姐,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需要-的安慰?”他实在搞不清她的脑袋结构,为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冒出他需要安慰的想法?
“我知道你死要面子,才不会承认自己爱上不该爱的人,可是你的眼神是-不过我的,这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她损他,带点自鸣得意,却在不自觉问心隐隐的刺痛一下,就在她说他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时候。
“我?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谷聿虑这一惊可非同小可。手上的方向盘一个不注意,偏向安全岛,幸而他的反应一向敏捷,及时将方向盘抓正,挽回了他们这两条小命。
“喂,你不想活也不要拖着我一起死啊-”邓裴侬吓到了,在车子驶回“正途”的时候,愤怒的对着他吼。
“想死的是-吧-”他眼神冷酷的瞪她一眼,“-哪来那荒谬的想法?我何时爱上什么不该爱的人了?”
“我有眼睛会看。”
“我看-的眼睛需要给医生好好的检查一下。”
“哎呀-早知道你不会承认的啦。”邓裴侬一副先知的模样。
比聿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叹了一口气,“好,那请-解惑,我爱上哪个不该爱的人了?”
“真要我说出来?”
“请说。”他几乎是咬着才说的。
“就是那个邱小姐喽。”
邱小姐?他们共同认识的姓邱的小姐,应该只有邱雨如一个吧-这么说来她所说的“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指的就是邱雨如喽-天啊-这个裴侬,她的脑袋到底装了什么东西?还是她的线路有问题?她怎么会以为他爱上邱雨如呢?
他的不敢相信看在她的眼里变成了被说中心事的惊愕,她该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得意的,可是心里却反而觉得闷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她生病了?改天真的要到医院做个健康检查才行。
“被我说中了吧-”她甩开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佯装出很得意的口气说。
“疯子。”谷聿虑冷冷地说。
“喂,你不要恼羞成怒嘛,我说过我不会张扬出去的。”她安慰他。
“我管-张不张扬出去,就算-要去登报纸刊广告我也不在意。”她只会得到孟堂轩的报复罢了。
邓裴侬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他的表情像是很受不了她似的,难道是她想错了吗-
“你真的没爱上邱小姐?”她疑惑地问。
“我说邓总经理,-为什么会认为我爱上了邱雨如呢?”这是他很想知道的问题。
“你的眼神啊-”她说得很理所当然。
“我的眼神?”原来他也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啊?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呢?谷聿虑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愿闻其详。”
“你的眼神平常都是很冷漠的,有时甚至完全没有情绪反应在里面。但是你看着邱小姐的时候,眼神就变得很温暖、很温柔了。”邓裴侬感觉到他的不高兴,连忙老老实实地说出来。
原来如此,谷聿虑算是恍然大悟。不过她错了,他是看那个小婴儿,不是看邱雨如,而那个小婴儿就在邱雨如的怀里,难怪她会误解。其实他对邱雨如是有别于其它人没错,但那并不是爱情,也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那种感觉源自于邱雨如不畏艰辛独立扛起照顾三个幼小侄子的重担的欣赏和佩服。不过这个女人为什么看得那么清楚?她不看婴儿看他做什么?
“-放心好了,我没有爱上邱雨如。”谷聿虑突然露出一个微笑。
叫她放心?邓裴侬古怪的看他一眼,这句话好象有点奇怪。
“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你爱上谁又不关我的事-”
“是吗?”他淡淡的轻哼,“我说“放心”的意思是说:-不用担心我会难过,因为我并没有爱上谁。”
“真的?”
“不假。”
“好吧-那算我多管闲事。”邓裴侬从他肯定的语气中了解,看来真是自己会错意了。
“-的确是。”谷聿虑也不客气的赞同。
“喂-你真差劲耶,再怎么说我也是一片好意,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她开口骂道。
“小姐,是-自己说的,而我只是顺从-的意思罢了。”他嘲弄的看她一眼。
别大的瞪着他,邓裴侬无话反驳,因为人家说的是事实,所以只好有气无处发的憋在心里气坏自己了事。
比聿虑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笑意,她的心思他是看得一清二楚,不过他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唇舌。
“晚餐还没吃,肚子饿了吧?”他问。
“不会。”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她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过不争气的肚子却在此时咕噜地叫着,让她颜面尽扫。
“看来-的肚子比-的嘴巴老实。”谷聿虑调侃着。
“要你管-”邓裴侬火冒三丈的吼,然后没好气的命令,“送我到你们公司楼下,我的车停在那里。”
斑-她才不要和他一起用餐呢-就算饿死也不要。
*****
这个正努力捺着性子,等着对面的男士慢条斯理的吃完饭后甜点的女人,不就是那个发誓“饿死也不要和他一起吃饭”的邓裴侬吗?
“拜托-你动作就不能快一点吗?”邓-侬终于忍不住低吼着,不过她很识相的压低声音,没有引起太大的注意。
“-不知道吃饭要细嚼慢咽吗?”谷聿虑故意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他当然知道她急什么,也知道若不是他以沉耕荣失踪案有眉目的消息做钓饵,她也不会心不甘情不愿,勉为其难的来和他吃这顿饭了。
“已经够细够慢了,难道你没听过男人吃要像“虎”,坐要像“山”,走路要像“龙绞水”吗?”她很想将他的饭后甜点砸到他的脸上,让他吃个痛快。
知道她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谷聿虑拿起餐巾擦擦嘴,终于结束这一顿为时一个半小时的晚餐。
招来侍者撤下餐盘,示意侍者可以送来他们的餐后酒。
邓裴侬一口气喝干了侍者送上来的RUSSIAN,看着谷聿虑慢慢品尝着,火气又扬。
“快说吧-我没时间和你在这里干耗。”
““俄罗斯”这种鸡尾酒甜度够,所以喝起来很顺口,但是它的酒精浓度较高,-这种喝法实在很危险。”
“是吗?”邓裴侬不在乎地说。其实她很少喝酒的,所以酒量不是很好,对酒也不了解。不过她倒看出他的酒和她的不一样,“你的和我的不一样。”
“哦,我的其实也是“俄罗斯”,不过加入了咖啡利口酒,所以也变了个名称,叫做“黑色俄罗斯”。”谷聿虑拿酒杯轻轻的晃着。
““黑色俄罗斯”-那是不是也有“白色俄罗斯”-”她不是很认真的随意问,觉得头有点昏昏沉沉的。
“是有啊,加入女乃油之后就变成“白色俄罗斯”了。”谷聿虑淡淡一笑,看出她的不胜酒力。
“你懂很多吗?”
“也没有,因为我大哥对这方面很懂,我常喝的几种酒类。他曾介绍过,所以我才略懂一点皮毛,至于其它的,我就不知道了。”
甩甩头,邓裴侬想甩掉那种浑沌的感觉,好让脑袋清醒一点,不过愈甩,怎么头就感觉愈晕眩?
“-醉了。”谷聿虑说出事实,有点难以相信才一杯鸡尾酒就让她醉了,他提醒自己以后不要再让她碰酒,“我送-回去。”
“不行-”邓裴侬用了不必要的音量喊,“我……你还没告诉我……哥哥在哪里……”
扮哥?原来沉耕荣是她的哥哥?可是他们一个姓沉,一个姓邓……对啊-他怎么忘了,她曾说过她是个私生女。
“到车上再告诉-,好吗?”谷聿虑招来侍者结帐,丢了几张大钞在托盘上,就扶着静静不说话的邓裴侬离开餐厅。
将邓裴侬安顿好在前座,顺手帮她扣上安全带,就见她早已梦周公去了。
没想到她的脾气火爆,酒品倒是不错,醉了之后不会大吵大闹,安安静静的,还没多久就睡着了。现在他可要推翻之前不让她碰酒的决定,稍作一下让步好了,如果他想寻求安静的话,就让她喝酒吧。
现在他该送她去哪里?他又不知道她住哪。眼光移向她的手提包,他二话不说的伸手将它拿过来,开始翻找线索。
三十五分钟后,谷聿虑抱着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的邓裴侬回到她的住处,将她交给一个非常震惊的女人
他猜是她的母亲,并婉拒了那位女士回过神来之后的邀请,没有多做停留,转身没入夜色离开。
*****
浓密微卷的睫毛动了动,眼睛都还没睁开,邓裴侬就先申吟出声。
般什么呀-她的头怎么会这么痛?好象有一连士兵在她的脑袋里踢正步似的,到底怎么回事?
“醒了?”邓玉娟站在窗户旁,在听见她的申吟声时转过头来。
邓裴侬迟疑的睁开眼,发现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脑袋的疼痛加剧,忍不住捧着头申吟。
邓玉娟二话不说的拉开窗帘,窗外的晨光趁隙洒了一室的金光,邓裴侬被那刺眼的光芒照射得眼一闭,头更痛了,
“老妈,拜托,把窗帘拉上。”她痛苦而缓慢的哀求,声音听起来是有气无力的。该死的-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很难过?”邓玉娟明知故问。好样的,竟然敢喝得烂醉,醉到不省人事,那就要有胆承受必然的苦果──宿醉。
“快死了。”邓裴侬痛苦的轻哼。
“哼——真是丢脸丢到家了。”邓玉娟故意扬高声音,满意的看见女儿瑟缩了一下,痛苦的皱着眉。
“老妈,小声一点。”她求饶。
“怎么——知道难过了?看-以后还敢不敢。”邓玉娟斥责。也亏得昨晚那个男人不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否则女儿早就毁了。
“我发生了什么事?头怎么这么痛啊?”邓裴侬轻声地说,昨晚的记忆还没有回来。
“问我?我还正要问-咧,-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竟然醉到不省人事让人给扛回来-”
“醉?”她喝醉了?怎么可能。她只喝了一杯餐后酒啊-邓裴侬昨晚的记忆慢慢回笼,那么说是谷聿虑送她回来的喽-
天啊-她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竟然在他面前出了那么大的糗,她以后怎么还有脸见他?
懊死的宿醉、该死的头痛、该死的“谷玉玉”-唔……邓裴侬捧着头申吟一声,干脆让她死了吧-好痛苦喔-
“说,那个男人是谁?”邓玉娟没打算放过她,那个男人可是个上等货,女儿如果不好好的把握就太可惜了。
“拜托、拜托,我的老佛爷,求求-音量小一点。”邓裴侬痛苦的申吟着,可恨-原来宿醉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她发誓以后一定滴酒不沾。
“-活该-不会喝酒还学人家喝酒。”邓玉娟毫不客气地说,不过嘴巴上嚷嚷,音量却也降低了。
“快点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什么男人啊-”邓裴侬不解,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叫她怎么回答?
“还装蒜,就是昨晚送-回来的男人啊-”
“老妈,-没忘记我昨晚醉死了吧-所以我根本不知道是谁送我回来的,”邓裴侬是想起来了,昨晚她和谷聿虑那个家伙吃晚餐,所以送她回来的应该也是他,没道理是别人。
“-少在那边给我装傻,说不说?”邓玉娟才不吃她那一套,白痴才信她的话,“不从实招来的话,后果自行负责。”
“老妈──”真是的,知道了又如何?不过是送她回来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她非常了解自己的母亲,最会抓住她的弱点加以威胁利用。像现在,她的宿醉就是老妈威胁的利器,听到老妈开始清喉咙的声音,她就猜到,老妈要祭出自己的声乐专长了。
“老妈,别唱别唱,我告诉-就是了。”邓裴侬连忙求饶,如果让老妈出声的话,她一定去掉半条命。
“唉,早这样不是很好吗?”邓玉娟露出一个恶魔似的笑容。呵呵-她就不信女儿这只孙猴子翻得出她如来佛的手掌心,才清个喉咙而已。这不就乖乖地说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妈呀?”心有不甘,邓裴侬低声的抱怨,不敢太大声,不是怕老妈,而是头痛。
“不必作垂死的挣扎,快说那个男人是谁。”邓玉娟不理会她的抱怨。
“他叫谷聿虑,是谷氏侦探社的二老板。”邓-侬无奈,只好招了。其实说个名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坏就坏在老妈对谷氏那五个兄弟有着莫名的狂热,她真担心老妈一知道那个人就是谷氏五兄弟之一后,她就惨了。
“谷聿虑?”果不其然,邓玉娟双眼发亮,惊声大喊。
“老妈──”邓裴侬痛苦的申吟,头痛欲裂。
“啊,对不起,乖女儿,我看我先去帮-拿一颗阿司匹林让-治治头痛吧-”邓玉娟立刻降低音量。
看着母亲走出她的房间,邓裴侬心知肚明等一下还有一连串的逼供过程。唉,此劫难逃。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她被谷聿虑给诓了。
他说要告诉她哥哥的消息,所以她才答应和他吃晚餐的,可是吃都吃了,还得到一个痛苦不堪的宿醉,她却连哥哥的一个名字都没听到。
懊死的谷聿虑-敢诓她,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太激动了,让她的头又一阵痛,忍不住又申吟出声。
懊死的谷聿虑-该死的宿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