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聿平在饭馆里刚要解决迟来的午餐,不其然的的雪情脸色突然发白,且泫然欲泣的模样,还以为她食物中毒,只是吃同样的东西,他没事,她怎么会有事呢?是古代人与现代人……不,应该说是现代人与未来人的免疫系统不同吗?
不太可能啊!那——
“-怎么了?”
“爹爹……”雪情低泣。
“什么?”她的声音太小声了,他没有听清楚。
“我爹爹,他们在说我爹爹。”雪情抬起头来,眼泪随着动作而滴落。
比聿平的心莫名的一阵抽痛,微蹙眉,他甩开那种不适感。
“怎么回事?”他注意听着其它在饭馆里客倌的对谈。
“其实说来说去,景-镇的大事件还不是雪老爷的失踪,而是雪小姐的风流韵事哪!”客倌甲像宣布什么天大消息般的说着。
“什么?!”客倌乙、丙、丁立刻惊讶的问。
“呵呵……我就说你们消息一定没我快,这是前天晚上发生的事而已。”客倌甲得意的道。
“说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客倌乙、丙、丁迫不及待的催他。
“街访上传言雪小姐的为人如何?”客倌甲卖关子的问。
“温柔贤淑,才、德、貌兼备,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呢!”客倌乙立刻回答。他家隔壁还曾去雪庄提过亲,不过当场就被拒绝了,连云小姐的脸都没见过。
比聿平浅笑的看了雪情一眼,她真不简单,名声远播呢!惫温柔贤淑,才德貌兼备的难得一见的美人!不过为何她还是脸色惨白得更甚方才?
“没错,街访上都是这么传言的,所以上门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踩平雪庄的门槛啊!只可惜……”客倌甲又卖关子的叹息着。
“可惜什么?”客倌乙、丙、丁败配合的问。
“只可惜啊!传言毕竟只是传言,咱们谁都没见过雪小姐的真面目是吧!想要怎么传都是人家的自由,不过前天晚上发生的事,就可以让我们知道,雪小姐就算真的有貌、有才,但是却独独失德。”
“怎么说?跟你说的风流韵事有关吗?”客倌丙反应比较快。
“聪明,正是雪小姐的风流韵事。”
比聿平蹙眉,前天晚上?风流韵事?他们讲的该不会是那件事吧?那就难怪她的脸色会愈来愈惨白。他有股冲动想要上前去堵住那些人的嘴巴,但是却被她的泪眼给制止了,现在上前,不是不打自招,反而更让她难堪吗?
“她怎么了?”客倌丁迫不及待的问。
“她啊!半夜三更和情人幽会,被家里的长工撞见,结果竟然伙同情人要将长工杀之灭口。”
“什么?!竟然这么狠毒?”
“可不是吗?”
“那结果呢?”
“结果啊!被雪老爷的二夫人发现,才因此救了长工一命。”
“幸好。那雪小姐和她情夫呢?”
“当然是畏罪潜逃了,连夜就逃得不知踪影。”
“唉!没想到传言如此才貌德兼备的姑娘竟会是这种失贞失德的女人,传言真是不可信啊!”
闻言,谷聿平忍不住翻白眼,既然知道传言不可信,他们还信得这么热中,真是一群庸人!
“走,别理会他们。”他放弃填饱肚于,就算继续吃,看着她那张哭丧的脸,他也吞不下去。
“不,他们知道爹爹的事,我想问他们知不知道爹爹的下落。”
“他们只是听谣言道是非之徒,不会有真实的答案的。“谷聿平反对。
“至少这是一个线索,若不是心里挂念着父亲的生死,我也不会听你之言苟活到现在。”
“OK,OK,我去问,行了吗?”他没辙,只好无奈的说。
他来到那桌客人的身边,心里想的是一拳揍过去,脸上却是逢迎的笑容。
“这位大爷……”谷聿平打声招呼。
“这位公子有何贵事?”客倌甲转过身来,或许看到谷聿平一身贵气,斯文俊朗,所以也很客气的问。
“方才偶然听闻你提起云庄的雪老爷失踪一事,我很感兴趣。”谷聿平不想多说废话,直接切入主题。
“这位公子怎么称呼?为什么会对雪老爷失踪的事有兴趣呢?”
“在下姓谷,来自王都,雪老爷乃是在下的恩人,这次自王都来,就是想探访雪老爷,并报答其恩惠。”谷聿平简单的说。
他曾听雪情说过月影国的王族恰懊姓谷,它的首都就称之为王都,而且,王族还非常的霸道,不许平民百姓有“谷”姓,若祖先不幸姓谷的话,就全都得改姓,王上赐姓为“尹”,有“隐”的意思。
他会这么告诉这些人的原因,只是要误导他们产生联想,以为他是王族之人,一来雪老爷的身价会大涨;二来也比较容易得到答案。
丙然不出所料,这几位客倌一听到是来自王都的谷姓人,都立刻站起来,以比方才客气、热情一百倍的态度来对待他。
“请坐、请坐,谷爷要问什么问题,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只想知道雪老爷的消息。”
“这雪老爷说来真是不幸,听说这次到中原去采办,结果遇上抢匪,不仅是所有货物全被洗劫一空,连带的人也被逼下绝命断魂岭,看来是凶多吉少。”
“绝命断魂岭?”谷聿平蹙眉。看它字面上的意思就很明显,这一定是一处险要的断崖。
“绝命断魂岭可是中原最出名的断崖,它的崖壁笔直光滑得像刀削的一样,没有可供使力的地方和任何植物藤蔓,更没有什么路可以下到谷底,它深不见底,不幸摔下谷底的人从来没有人能活着离开谷底。”
“是这样啊?我了解了。”谷聿平点点头,心底开始担忧雪情的反应,搞不好她知道她父亲跌下绝命断魂岭的时候,也会想跟着跳下去。“对了……”
“谷爷还有什么问题?”
“刚刚我听闻你们谈论雪家小姐的事,我曾亲眼见过雪小姐,的确如传闻所言是个才貌德兼备的女子,前天晚上的事,其实另有实情,如果你们想知道的话,不妨去查证,我相信以你们如此灵通的消息管道,一定会查出事情的真相来。”
他临走前还不忘给他们来段似褒似讽的话,不过他相信他们一定听不出来,以为他是在赞扬他们。
其实他这么做是有目的的,因为如此一来他们一定会努力的探查事情,毕竟他可是来自王都的谷姓人啊!扒呵……
“谷爷的意思是……”客倌甲立即眼睛发亮,就像苍蝇闻到大便一样。他断定一定有其它消息可以让他在地方上更加的出名,巩固他包打听的名号。
“我给你们一个方向好了,就从雪老爷的二夫人和那个长工去查就行了。”谷聿平丢下话,转身走去牵起雪情的手,不顾她微微挣扎的动作,结帐离去。
“谷爷!比爷……”客倌甲在谷聿平身后叫唤,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无奈已唤不回他的身影。
“你们说,这件事可查性有多莴?”客倌甲询问其它三人的意见。
“这个谷爷一定是王族的人,他说的话一定是真的,所以咱们去查吧!如果真的查到什么隐情,咱们的名声一定更加响亮。”
“好!查!”
***
得知雪碛的消息后,谷聿平和雪情便往中原的方向前去。
“-爹是去购物?”
“嗯。”雪情点点头。“爹爹是到中原给大舅祝寿,然后顺便采办一些中原的当下流行货物回来。”
中原,不是谷聿平原先以为的古代中国,而是位于月影国、日升国、星耀国这三国的中央地位,故称之为“中原”。
中原是贸易枢纽,繁华、热闹、先进,所有的商人要采办或销售,都会到这里来。
“现在-预备往哪走?”来到一条三岔路,谷聿平蹙眉问。
“我……”雪情犹豫着,她原本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闺女,怎么可能知道中原该往哪里走?
“-不知道对不对?”预料中的事,谷聿平并没有多大意外。“没关系,这附近有几户人家,我们去问问看。”
两人相偕来到一户农舍前,他才刚抬手想要敲门,门就被打开,从里头跌出一个少妇,伴随着屋里头一阵巨吼传出——
“滚!-这个贱女人,给我滚出去!既然已经改嫁了就不要再给我厚着脸皮回来!我们吴家没有-这种媳妇!”男人震天价响的怒吼,伴随着巨大的关门声传来。
比聿平看着跌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少妇,他护着被吓得躲到他身后去揪着他衣衫的雪情。
跌在地上的少妇哭喊着冲上前,对着已然关上的房门拍打,“不要!相公,我是冤枉的,我是有苦衷的,你让我回来,听我解释啊!”
“滚!-快滚!我们这种穷苦寒酸的地方,无法招待-这个地主夫人!”
“相公,我求求你……”
“滚!”男人打断妇人的话,怎样都不听她的解释。
少妇伤心欲绝的哭着,重新跌坐在门前,闻之令人鼻酸。
“聿平……”雪情在他身后轻唤。
她怜悯的口气让谷聿平一听就在心里低叹,看来她又想“踩地”了。只是他搞不懂,为什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黄花闺女会这么热中于“路不平,有人踩”的信条?是谁教她的?
“好、好、好,我知道,-想怎么样?”
“先扶这位少妇起来吧!她这样子看起来真的好可怜。”
“oK,我没意见,不过我想这件差事还是由-来做比较妥当,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是吗?”谷聿平的同情心其实很贫乏,又听闻那位“相公”所说的话,虽不至于对这位少妇产生先入为主的观念,但是能避则避,毕竟在这种时代,麻烦事挺多的。
雪情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这会儿他又谨守男女授受不亲的条规了?他不是一向嗤之以鼻吗?不然为何常常对她“动手动脚”?
“这位夫人,-快起来吧!”虽然疑惑,但她还是上前搀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少妇。
少妇缓缓的抬起头来,一张堪称艳丽的容貌呈现在两人眼前,就算披头散发,满脸泪痕,也看得出来她的年纪并不大,大概和谷聿平差不多年纪。
少妇一见陌生人,立刻抹抹脸,然后转身仓卒的逃离。
“喂!”谷聿平大喊,但只见少妇踩着小碎步匆匆离去,转眼间已不见人影。
“现在怎么办?”他故意问雪情。
“这……”雪情犹豫的看看那妇人消失的方向,再看看那扇紧闭的门,然后又看回谷聿平的身上,久久没有下文。
“嗯?”他坏心眼的催促她,他这样做只是想让她知道她想管闲事,也得先秤秤自己的千两,看看管不管得起,而且还没有任何计画,难道光站在这里发呆事情就会解决吗?他敢打赌她下一句话一定是“我不知道”,且还会结巴。
“我……我不知道……”
看吧!他猜得多准啊!每次都是她爱管闲事,但是到最后劳动的都是他。
“那我们就另外找个人家问路,然后直接往中原去。”谷聿平故意这么说,转身就打算到别家问路。
“不!”雪情硬是拉住他的衣衫,不让他离开。
“不?”他挑眉,虽是预料中的答案,不过他倒想听听看她能说些什么话。
“你……你不觉得那名少妇很可怜吗?如果她真的有苦衷呢?”
唷!在呼唤他的同情心耶!只可惜他的同情心正缺货呢!
“可怜归可怜,就算她真有苦衷我们也无权过问,-没听过清官难断家务事吗?”
“我,我们不是清官。”她硬是拗了一回。
“呵……呵呵……”他呵呵的笑了。他真没想到她也学会强词夺理,可见他的教导非常的成功,
“oK,冲着-这句话,这件事咱们管定了。”
***
事情的原委很戏剧化,在谷聿平偕同雪情好不容易敲开那户人家的门,坐上椅子,喝一杯茶水后,才在言谈中套一点关系,终于吴书权——也就是方才怒吼得震天价响的男人,才缓缓的道出与妻子之间的恩怨。
原来吴书权是务农人家,家有一老母,二十一岁的时候娶了十七岁的庄梦云,也就是方才的少妇,两人虽是媒妁之言,但婚后感情进展神速,恩爱甜蜜。
吴书权所种植的农地,乃是向这一带的大地王庄富贵所承租,本是出入有序,生活也足以温饱,不料婚后两年,天干地旱,所有农地收成都欠佳,生活顿时陷入困境,更甭提付出租金。虽然地主仁厚,决定隔年再收,但没想到干旱的现象持续三年,他们的生活更是困苦。
吴书权心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决定出门打拚,和母亲与妻子商量,得到全心的祝福,于是他向地主借了一点做生意的本钱,与妻子约定最慢两年就会回来后,便前往中原。
两年很快就过去,但他却因为突来的一桩生意必须再耽搁个半年,他也遂捎封信告知母亲与妻子归期延后,没想到没多久他接到母亲的家书,家书上言——媳妇庄梦云贪图富贵,已于日前改嫁地主庄富贵。
这个青天霹雳的消息让他-下生意,匆匆的赶回故乡,当他回来后,竟然看见自己的妻子偎在庄富贵的身边,两人正快乐的交谈着。
他痛心的回到家里,却见母亲陈尸在各听中已不知多少时日,两相打击差点让他崩溃。
他亲手埋葬母亲,而庄梦云得知他已回来,居然异想天开的想要回到他身边,她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当他将她赶出去时她才了解,原来他不是个傻瓜。
“我是不可能原谅她,也不可能再接受她,我们吴家没有这种媳妇!”吴书权恨声的说。
虽然他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怨恨,但谷聿平却看得出他眼里那深藏的痛,看来吴书权还是爱着庄梦云,因为有爱,才会恨得那么强烈。
“可是她不是说她有苦衷被人冤枉吗?你为什么不听她的解释呢?”谷聿平问。
“解释什么?她改嫁庄富贵是事实,让母亲无人侍奉,病死家中无人收尸也是事实,这样就够了!”
“不,这样不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如你所说的贪图富贵、吃不了苦,为什么还要回来找你?求你让她回来?她都已嫁人了,庄富贵显然对她也极好,不是吗?”谷聿平分析,这的确是个很大的疑点。
“这……”吴书权蹙眉。他虽然很不愿再想起那个无耻的女人,但谷公子所说的话,却深深敲进他心里,让他心中升起一股希望……
蓦然,吴书权一惊,自己之所以这么恨她,是因为他一直未曾对她忘情啊!他还爱着她!
老天!那种女人……为什么他对她还无法忘怀?别忘了是她让母亲死得这么凄凉,是她让他成为村里的笑话,是她让他满腔的爱意在一夕之间沉入深海!
是的,他还爱着她,爱着那个无耻的女人!
“其实听她的解释也无妨,又不会少一块肉。”谷聿平再次游说。
“不,我说过我不会听她的解释,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苦衷都弥补不了、掩盖不了事实。”
“好吧,既然你坚持不听她解释,那么就由我们来听,如何?”
“你……”
“好,没反对就是赞成,我们现在就去找她问个清楚。”谷聿平故意不让吴书权有说话的机会,说完之后立刻拉着雪情出门。“等我们的消息,我会告诉你情形的。”
“喂!比公子、谷公子!”吴书权徒劳无功的喊着,眼睁睁的看他们的背影渐渐跑远。他颓然的叹一口气,转身进屋,“梦云啊梦云,我能抱着一丝希望吗?”
讪笑一声,吴书权笑自己傻,就算如她所说,她是有苦衷的,也已经挽回不了她已是别人妻子的事实啊!
***
比聿平和雪情找到的人不是庄梦云,而是她现在的丈夫庄富贵。
“你们想知道梦云为什么会嫁给我?”庄富贵在听了他们的来意之后问。
“是的。如果方便的话,可否请夫人一叙?”
“你们代表吴书权吗?”
“算是吧!”谷聿平保留的说。
“既然如此,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句话,请你转告吴书权。”
“请说。”谷聿平有礼的点头。看来今天要见到庄梦云是妄想了。
庄富贵站起身来,缓缓的走离客厅,“告诉他,梦云是我庄富贵失散二十几年的女儿。”他话一说完,便对一旁的佣人道:“送客。”
比聿平和雪情惊讶的对望一眼,女儿?!
“可是她是你娶进来的妻子,不是吗?”谷聿平急切的问。
“那些内情,让吴书权去问他母亲。”
“他的母亲已经死了,你这不是在为难人家吗?”
“那就叫他自己去调查啊?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真的来自王都的谷性人,他折磨梦云这么久,也必须付出一点代价!”庄富卖不客气的说。“阿福,还杵着做什么?送各!”他下完命令,便离开客厅。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谷聿平心下暗忖,这下子可好玩了!
***
比聿平和雪情回到吴书权的家后,便老实的告知吴书权一切事情。
“女儿?!梦云是他的女儿?!这怎么可能?”吴书权不敢柑信。
“庄老头是这么说的啊!照年龄来推算,是有这个可能,尤其他们又都姓庄。”
“可是……可是他们既然是父女,为什么还会拜堂成亲,以夫妻的名义生活?”
“这些内情庄富贵要你自己调查,听他的口气,令堂似乎知情。”
“我娘?”吴书权沉吟。娘知道些什么事?难道真有隐情?可是……“如过真有隐情,为什么庄富贵不直接说明,反而要我自己去调查?”
“庄富贵说你折磨他女儿这么久,也该让你受点罪。”
“那我该怎么查…我娘都已经过世了,我找谁问?”吴书权开始有点反应,从他焦急的口吻就知道他迫切的想得知真相。
“你娘的遗物你有没有找过?也许会留有一些蛛丝马迹。”谷聿平听说他娘认得字,又有记事的习惯,于是开口提醒他。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吴书权立刻往他母亲生前的卧房走去。没多久,捧着一盒东西出来。
“这是……”谷聿平和雪情随即走上前。
“这是我娘生前的手札,我不知道会不会有记载这件事情的原委。”
“那就阿开来看看。”
吴书权将盒子打开,又见里头有好几本手札,他一人发一本,三人翻看好一会儿后,雪情突然有了发现。
“有了!”
“哪里?”两个男人立刻靠过去。
“这儿,你们看。”雪情指着其中一篇道。
只见手札中写着一大串文字——
权儿到中原去尝试做点小本生意,丢下我这个寡母,我知道权儿是为了这个家着想,但是如果没有庄梦云,这个家也不会变得这么落魄,都是她害的!如果不是那个铁嘴李道破她是命带扫把的女人,至今我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就算她再怎么委曲求全,我还是不会原谅她的欺骗,都是因为她,权儿才会流落在外打拚,娶了这种命带扫把的媳妇,真是吴家的不幸!
庄梦云今天问我,为什么对她的态度完全改变,是不是地做错什么事?如果是,她愿意改,请我原谅她。
斑,我怎么可能原谅她?她少作梦!把吴家害得这么惨,我会要她付出代价的!
铁嘴李说,只要再把庄梦云嫁出去,那么吴家就可以出头。我该用什么办法让她点头?真想不透。
没想到大地主会来到家里,当他看到端着茶走出来的庄梦云时,双眼都发直了,我知道,他一定是看上庄梦云,呵呵,这是个好机会,我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说不定能顺利的把她嫁出去,而且让权儿回来也不会怪我。我知道权儿很死心眼,但是为了吴家,为了权儿的将来,我不得不这么做。
大地主一连来了好几天,每次都只是为了看庄梦云一眼,虽然他极力掩饰,但是我可看得一清二楚,看来我的计画可以顺利进行。
今天在大地主走了之后,我来到庄梦云的卧房里,开始实行我的计画。
终于将庄梦云送上花轿了,虽然她一直哭着,要我记得告诉权儿事情的始末。但是我才不会同情她,更不可能遵守承诺告诉权儿,我会让权儿对她彻底的死心。
权儿的归期延后了,这让我更加的怨恨庄梦云,都是因为她,才害得我们母子一别两年,我决定告诉权儿我所想好的说辞。
这几天,我的身体不知怎么了愈来愈差,权儿啊!为娘的能够见到你最后一面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吴书权双手颤抖的捧着手札呢喃。
“事情始末已经很明显,你的妻子之所以会改嫁,完全是因为被你母亲逼迫。”谷聿平说出事实。“我猜想,庄富贵可能就是见到你妻子的时候,认出她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儿,所以才会这么一直看着她,且一连来了你家好几天,他可能是在犹豫该不该认她,而也因为如此,才会让你母亲误以为他对她有意思。现在的疑问是,你母亲所说的计画是什么?庄梦云又为什么会点头答应?
“还有一点,就是庄富贵为什么也会答应迎娶她?他明知道她是他的女儿啊!”雪情也开口,她看向谷聿平,有些奇怪他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
收到她疑问的眼神的谷聿平说道:“庄富贵会答应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看不惯吴老太太的为人,竟然要将媳妇改嫁,他想,吴老太太这么坚持,如果他不娶,也会有别人来娶,所以不如就由他守着自己的女儿,等女婿回来再说,如果女婿表现得好的话。
“我猜想,庄富贵原本就很看重你,要不然他也不会缓收地租后,又借本钱给你做生意。”
“嗯,我想是吧!”吴书权想了想,才缓缓的道。
“现在,你只要亲自到庄富真的家去,我想,以你的诚心,很快的就可以接你妻子回家团圆。”
一语道醒梦中人,吴书权猛地站起身,飞快的往庄富贵的家奔去。
“好了,咱们的闲事管完了,这下可以继续上路了吧?”谷聿平笑谑雪情。
“你知道中原往哪条路走吗?”
“我老早就先问过了。走吧!”他率先走出屋子。
嗄?她瞪大眼,他什么时候问的她怎么不知道?
随即她又说:“你确定他们会没事吗?”
“再确定不过了-走不走?”他回过头来,伸出手。
“当然走!”雪情浅浅一笑,碎步跑上前,轻轻的拍了他的手一下,然后越过他向前行去。
比聿平笑看自己的手,接着跟上前。
这个女人,愈来愈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