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惊动玉龙寨里任何人的情况下,秋海棠暂住一宿之后,天亮便与师兄告别。
“四师兄,先找个时间带四师嫂回荒谷拜见师父和师叔吧!”离去前,她殷切交代。
“我会斟酌的。”他当然会带她回荒谷,在确定她的感情、确定她能适应他的生活、确定她不会后悔之后,他会带她回去的。
秋海棠望着他们,最后上前将朱宝儿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对她一阵耳语之后,才飞身从来时的路径离开。
朱宝儿捧着发烫的脸,不敢回头,直到虎将自己走了过来,站在她身边。
“海棠对你说了什么?”瞅着她嫣红的脸蛋,他不禁莞尔。那丫头,肯定又口无遮拦了。
“没有,她没说什么。”她飞快的摇头,紧接着便有些懊恼的闭了闭眼。
她知道自己的反应,简直就是欲盖弥彰!
在做了几次吐纳,缓和自己羞涩的情绪和飞快的心跳后,她才徐徐的道:“海棠说她送了一个礼物给我,要你教我怎么使用。”她刻意挑了其中一件不会让她脸红心跳、羞臊不已的事儿来说。
“喔,我差点忘了。”虎将这才从怀里掏出发钗,交到她手里。
“发钗?”朱宝儿有些讶异,为什么发钗要他来教她怎么使用?“这发钗……不是普通的发钗?”只有这个可能了。
“聪明。”他赞赏的一笑。“这发钗是海棠自己制作的,它其实是种暗器,钗身里装了约五百根长约半寸、比毛发还细的针。”
“啊!”这发钗里头藏了五百跟针?!懊惊人!“怎能使用?”
“这颗珍珠便是机关,每按一下,就会从钗尾那个细小的孔中射出三根针,针身抹了迷药,一接触便会立即昏迷。”
她仔细的看着钗尾,好一会儿之后,终于确定确实有个非常细小的孔。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呢!
“小心,别射中自己了。”瞧她将钗尾对着自己,他着实替她捏了一把冷汗。
“海棠好厉害!”朱宝儿赞叹地说。
“的确,海棠制作暗器的技术在武林上是非常有名的,这支发钗若要贩卖,至少五千两起价,不过这是非卖品,这世上也仅有这一支。”
“这么贵重,我真的可以收下吗?”她不安地眨巴着水眸。
“收下吧,海棠难得会送人暗器呢,就连牡丹和蔷薇也要花银子向她购买,她愿意卖已经是很大的礼遇了,可见她真的非常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她啊。”朱宝儿羞怯的一笑。那样爽朗不做作的人,很难不去喜欢。“如果我有她一成的能力,就可以……”神情有些黯然,闭上嘴,她没有说下去。
“就可以怎样?怎么不说完?”他深思地望着她。
“没什么。”她连忙摇头。“对了,夫君,你不是说要教我防身吗?”
“这支发钗就是你最好的防身武器,只要瞄准好目标,按下珍珠,就可以撂倒一、两百人。”他开玩笑地说,“不过还是教你几招教训登徒子的招数好了。”
“太好了,我会认真学习的。”朱宝儿像在发誓似的,非常郑重。抬手将发钗插入发中,便期待的望着他。
雹将不禁失笑,瞧她这么认真的模样,他也不能打马虎眼了。
“好,首先,男人身体有几个脆弱的地方,你要记住,只要力道够、够精准,绝对能够争取到逃命的时间。”
“好。”很认真的点头。
“第一个地方就是眼睛,你想想,该怎么攻击?”他未授先考。
“攻击眼睛……”朱宝儿凝眉思索,抬起手,在他眼前比划了一下。拳头……不太对,灵光一闪,她伸出两根指头在他眼前虚晃。“这样,戳眼睛。”
“没错,用食指和中指戳对方的眼睛,不过这个说来简单,做起来却不容易,不仅要快、要准,还要狠得下心才行。”
朱宝儿垮下脸,不甘心的点头。他说的没错,此刻的她的确很难想像将手指插进另一个人的眼中。
“别急,慢慢来。”他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第二个地方,是脚背。”
“脚背?”她好奇的低头望着他的脚背。
“你转过身去。”虎将搭住她的肩,将她转过身背向自己。“如果有个不肖之徒从你身后接近,意图非礼你,当他从背后一把将你抱住……”他一边说,一边行动,双手圈住她纤细的身子。
朱宝儿心跳猛地加快了速度,感觉到紧贴在背后炽热的体温。
“这时你要怎么办呢?”他在她耳边低问。
脸颊一阵燥热,却忽然听见他一声短促闷笑、可恶,他故意扰得她脸红心跳,然后才取笑她的反应!
察觉之后,朱宝儿力持镇定,突然抬脚用力往他的脚背一踩,虽然脚底很痛,可是听见他低咒一声,她可开心了。
“夫君,这样对吗?”
“基本上没错,不过你的力道不够,不足以使歹徒放开你,你现在只是激怒歹徒而已。”他低声咕哝,双手圈得更紧,将脸埋进她馨香的发中。老天,他不想放开她了……
“可是我已经尽力了呀……”朱宝儿不自觉的抬手,覆在他环住自己身子的手臂上,力量似乎慢慢的消失,只能无力的靠在他胸膛,她气息有些紊乱。“怎么办呢?”
“很简单,你要月兑离歹徒的圈锁。”虎将勉强收敛起心神。现在在教她保命之道,不该乱想才是。“歹徒若像我现在这般,连同你的手一起圈住的状况下,你只要整个人用力的往下蹲,应该就可以月兑离歹徒的圈抱,试试看。”
用力往下蹲?
朱宝儿深吸了口气,眼儿转了转,冷不防的用力踩下他的脚背,紧接着如他所教,身子用力往下—蹲,果然挣月兑了他的怀抱,可下—瞬间,她却腿一软,来不及跑开便跌跪在地上了。
“啊……”好痛。
“小猪仔!”顾不了自己脚背上的抽痛,虎将赶紧将她扶起。“摔伤了?”
“没事没事,一点擦伤,不碍事。”她赶紧摇头,拍拍衣裳的泥土。“夫君,你瞧我做得如何?后面跌倒的不算喔!”她强调,眼神晶亮兴奋的望着他。
“很好,你做得非常好。”他忍不住笑了,眉眼俱柔。
“真的吗?”朱宝儿开心的喊。“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是另一种圈锁。”再次将她转过身背对着他,双手绕过她的腋下,直接圈抱住她的腰身,微弯身,将头靠在她肩上,颊贴着她的颊。“假如歹徒像我这样,没有连同你的双手圈抱住,你要怎么挣月兑呢?”他低喃,吐纳的热气瞬间烫红了她的脸。
“这样就不能用力蹲下挣月兑了……”腰间的大掌仿佛烙铁般,热力穿透她的衣裳,可朱宝儿仍力持镇定,仔细思索月兑身之道,须臾,她趁他的唇在自己颈侧耳后游移时,抬手握拳朝他脸上攻去,紧接着双手向上举高,身子滑溜的蹲下,顺利月兑离他的圈抱。
雹将猝不及防,脸上被攻击,人又被逃,只能狼狈的捣着鼻子,看着前方笑吟吟望着他的女人。
“夫君,我做得好吗?”她笑问,心里其实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很好,懂得举一反三,你是个天资聪颖的好徒弟,是所有师父一生梦寐以求的人才。”他夸张的赞美,缓缓朝她走去,眼底闪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可惜,朱宝儿太过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
“我告诉你喔,我刚刚本来想戳你的眼睛,不过怕你受伤,所以灵机一动,改用拳头揍你的鼻子,应该也是可以……啊——”惊呼一声,人已经被他从正面牢牢的抱住。“夫君?”
“何事?”他抬手挑起她的下巴,温柔凝视。
“你接下来……要教我什么?”她有些结巴,察觉了他的异样,她变得不知所措,只能痴痴的望着他渐渐靠近的俊脸。
“接下来,我要给你—个奖励……”他轻声呢喃,话尾刚收,唇已经覆上她。
心跳快了,脸蛋熟了,因为太过吃惊,朱宝儿不知闭眼,于是一双盈盈凤眸含润羞怯地迎视着他宛若玄玉的黑瞳。
办唇被他温柔却坚定的舌撬开,她带着无措的丁香被动地与他纠缠,渐渐的,脑袋晕了,意识混沌了,长睫不由自主的缓缓垂下,掩住那眸光中的意乱情迷。
良久,虎将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她甜美的红唇,望着她迷乱的神情,知道不是只有自己为这个吻而意乱情迷,心头很是满意。
“小猪仔,觉得如何?”他戏谑的哑声问道。
朱宝儿眨眨眼,慢慢的回过神来,对上他湛亮的双眸,又是一阵羞意。
“什、什么如何?”她娇羞的低下头,避开那恼人的眸光,看着他脚上被自己连踩两脚的污迹。
“我的吻啊,娘子还满意吗?”虎将故意凑近她,她羞红脸的模样让他觉得煞是可爱,忍不住想多瞧些时候。
这……这个男人……
朱宝儿这会简直羞得抬不起头来,早知道他这么可恶,她就踩得更用力些。
“啊!对了!”脑袋灵光—闪,她突然抬起头。
雹将没料到她会毫无预警的动作,一时间只闻“叩”的一声响,她的脑袋便结结实实的撞上他的下巴。
“小猪仔……”他痛得闷哼一声。这只小猪仔,真懂得怎么破坏气氛。
“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无措的喊,拾手替他揉了揉下巴,见他无奈的瞪着她的模样,又忍不住失笑。
“好笑吗?”他斜睨着她,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住背里一带,紧紧的圈抱住她,假意威胁。
“不,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她非常识相的摇头,尽量维持住唇角的水平,心跳应和着他的心跳,相贴的身子热得发烫。
“好了,你刚刚到底想到什么?”虎将低柔地问,一手圈着她的腰身,一手拂过她发烫的脸侧,将几缕黑缎般的细丝拨向耳后。
“我打算改良我的绣花鞋。”她立刻说出自己的妙计。
“改良绣花鞋?”他感兴趣的挑了挑眉。“说来听听。”
“方才虽然我很用力的踩,可是效果有限,我的脚底也挺痛的,所以我想,如果在鞋底脚跟的地方加入一块硬物,效果应该会更好,你觉得呢?”
他笑了,一直知道她是聪慧的。
“我觉得你很厉害,不过要改良之前,先学会下一招,也许你可以再加强其他部分。”他放开她。“除了脚背之外,陉骨也是弱点之一,当你和歹徒面对面的时候,你就可以踢他的陉骨,比起踩脚背,应该会更痛上几倍吧!”
“踢陉骨?”她狐疑的低头,抬脚对着他的陉骨比划了一下,没有真的踢下去。“是这里吗?”
“对,别真的踢,我是你的夫君,不是不肖之徒。”他打趣的说。
朱宝儿闻言,讶异的瞠大眼,喉头突地发热。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明确的承认了这个身分,怎能不叫她激动不已?!
“嘿!怎么了?”瞧见她突然红了的眼眶,他立即问。
她只是摇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生怕一开口便是呜咽。
雹将望着她,突然轻轻一叹,将她揽进怀里。
“傻瓜……”他心疼不已,猜到她为何红了眼,怕是只因为他的一句话,短短的六个字——我是你的夫君。
朱宝儿埋头在他胸膛,虽然红了眼,却温柔的笑开。
良久,稍稍平息了激动的情绪,她才缓缓说:“夫君,我决定在绣鞋前端也做些改变。”
“很好,接下来最后一招,我告诉你男人最脆弱的地方在哪里,以及要怎么攻击,不过教你之前,你得发誓,绝对不会把这一招用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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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神祭,是这地方的风俗,每年春耕、夏至、秋收时分便会举办,祭神祈福,祈求风调雨顺,作物丰收。
今夜,玉龙寨在广场中央燃起火堆,所有人围坐在火堆四周,十数名壮丁则在火堆旁跳着气势雄壮磅礴的祈神舞,鼓声冬冬,直直敲入心头,振奋人心。
朱宝儿坐在虎将的右侧,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她有些震撼,有些兴奋,要不是坐在她右边的人不是郭雅君,如果她没有发现周遭的寨民们对她投来略带傲意的眼光,她应该会更自在,更兴奋一些。
他们的表情好像在告诉她,她有多不识相,硬是插入夫君和郭雅君中间似的,让她如坐针毡,没了心思观看表演。
只是正当她感到无奈时,置于膝上的左手突然被温热的大掌握住,她讶异的偏头望向左侧的人,只见他一脸专注的望着场中正在表演的祈神舞。
微微一笑,这会她不再在意那些眼光,反手与他十指相扣,那股温热从他的掌心传至她的,窜入她的手臂,蔓延至四肢百骸,最后攻进她的心,加快了血流的速度,一时间,怦怦的心跳声在她的耳际响个不停。
于是她粉脸红了,心神醉了,直到右手突然传来一阵热烫的痛——
“啊!”她瞬间痛呼,惊回了神智,这才发现右手背及腿上被泼了一杯热烫的茶水。
雹将闻声立即回眸望去,倏地眼神一厉,怒瞪向郭雅君,接着便飞快的将身旁人儿抱起,奔至广场边从湖里引来的水道旁,将她的手泡进冰凉的水中。
那端传来郭雅君惊恐啜泣的声音,紧接着的是众人的安慰,还有……朱宝儿有些无奈的笑。竟然是责怪她这个受害者,不该这么夸张喊痛的抱怨。
“夫君,我没事。”他周身冷冽的怒气确实有些吓人,也难怪那柔弱可怜的郭雅君会被他一瞪就吓哭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个被烫伤的人都没哭了,郭雅君却哭得那般伤心,真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雹将瞪着她手臂上的红痕和水泡,暗自责怪自己的大意。
“你的腿也烫到了?”她罗裙上也有茶水的痕迹。
“大腿的不严重,被手挡着,又隔着几层布料,没事。”朱宝儿立即摇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她的话可不可信。
“真的没事,而且大庭广众的,我可不想湿了衣裳。”她赶紧声明,不想在郭雅君面前太过狼狈。“还有,水很冰,若真下水,我一定会生病!”
似乎是最后的“威胁”生效,他决定相信她没事的说词,只继续地浸泡她的右手。
见状,朱宝儿才松了口气,视线望向广场中央,正好看见赵裕仁朝他们走了过来。
“夫君,赵公子过来了。”她低声提醒。
“哼。”虎将冷哼一声,根本懒得回头看一眼。
赵裕仁来到水道边蹲下,有些犹豫的开口,“老大,雅君她是不小心的,你别怪她,她自己也烫到指头了。”他刚刚也看见老大那冷厉的眼神了。
“你如果不是来替你大嫂治疗烫伤的就滚开!”他冷酷的说。
闻言一窒,才连忙道:“我看看。”
雹将冷冷的瞥他一眼,才以极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朱宝儿的手从水中拿起。
赵裕仁上前诊察,看见她手背已经起了水泡,可见那热茶是滚烫的,才刚从火炉上拿下,倒进杯子里……
不是故意的吗?
他眼底闪过一丝愧疚。自己就坐在雅君旁边,亲眼看见她的动作,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
“我那儿有专治烫伤的药膏,我马上回屋拿来。”他起身奔回屋子,一会儿又匆匆飞奔回来,手上拿着一盒膏药,交至虎将手中。“这对治疗烫伤很有效,涂抹上去之后不要包扎,大约三日之后便能消肿。”
“谢谢你,赵公子,让你费心了。”朱宝儿见她夫君接过药膏之后哼也没哼一声,赶紧开口道谢。
“大嫂不用客气,这是我该做的事。”赵裕仁难掩羞傀的望向老大,一脸欲言又止。
朱宝儿能理解他想说什么,但此刻她是受害者,没道理还要负责让别人宽心,所以她选择当作不知道。
视线落在身旁的男人脸上,见他自责的神情,她的心又是一揪。
“夫君,这不是你的错。”她用左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只是一个意外罢了,你别责怪自己。”
“不是意外,我明知道她表面温柔恭顺,内心阴险狠毒,却没有多加提防,才累得你受害,是我的错。”
“老大,你这样说雅君太过分了!”赵裕仁愤慨地带为师妹抱不平。
雹将冷冷的瞪着他,“你扪心自问,郭雅君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张了口,却久久说不出话。
“哼!”虎将鄙夷的冷哼一声。“看在你们喊我一声老大的份上,我最后给你们一个忠告,别再为美色所迷,否则总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最后?”朱宝儿听见这两个字,有些疑惑,可是并没有插嘴,她不想介入他们兄弟间的争执。
“老大……”赵裕仁不禁皱眉。就算雅君这回是故意的,也是因为爱着他,一时嫉妒才做出糊涂事,老大根本没必要为了这种小事就将她批判得这般严重。
“我想你是听不进去了,也罢。”虎将光看他的表情就猜得到他心里的想法。“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以后,年后之约也取消,我们不会再来了。”
“老大!你真要为了一件小事做如此大的反应吗?”赵裕仁难以置信。
“小事?如果今天烫伤的人是郭雅君,泼热茶的人是宝儿,你们会认为这只是一件小事吗?”他嘲讽的勾起唇。
赵裕仁抿唇,没有回答。
“不敢答,是不是?”他摇了摇头。“你们当郭雅君是宝,当别人是草,我则刚好相反,对我来说,这不是一件小事。”
赵裕仁无法反驳,可是瞥向朱宝儿的眼神却从原先的愧疚变成了责怪。
接收到他的眼神,她无奈的一叹。
“赵公子,你不必用那种眼光看我,从头到尾我是最无辜的好吗?明明是受害者,你的眼光却告诉我,你认为一切都是我的错。”真是让人啼笑皆非啊!
他有些狼狈的撇开眼,心惊于她竟是这般雪亮聪慧。
“裕仁,你以为众人对宝儿的敌意我真的不知不觉吗?”虎将沉声说:“你何不想想,你们为何要敌视宝儿?她惹人厌吗?或者她得罪你们?对你们做了什么坏事?我想应该都没有才对,不是吗?那么,你们为何敌视她?”
“他们只是心疼雅君,没有恶意的。”赵裕仁一顿。“老大,你该不会认为是雅君唆使的吧?她不是这种人,你真的误会她了,她根本什么都没说啊!”
“她不用说什么,只要表现出因为宝儿的存在而伤心难过的样子就够了。”他冷嗤,郭雅君的手段他清楚得很!“她是你们的宝,你们为了她,可以颠倒是非,可以践踏他人,听听他们刚刚说了什么,怪罪宝儿大惊小敝、反应夸张,害你们的雅君宝贝被我一瞪吓哭了!你觉得这是应该的吗?”他不怒反笑,笑中尽是蔑意。
“他们只是……心疼雅君啊!”他无力的辩驳。方才众人的态度确实不对,他无话可说。“但是,老大真的错怪雅君了!”
“就算我错怪了郭雅君,她不是阴柔害物之人,但光是你们对待她、以及为她对待他人的态度,就足够让我对她退避三舍。这三年来,你们还不能领悟我根本不想和她扯上关系吗?”
赵裕仁这下子真的无言了。
雹将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该说的都说了,他们若不能醒悟,他也无能为力。
“我们回去吧!”他对一直静静听着他说话的小女人说。
朱宝儿点头,有些不忍的望向沮丧的赵裕仁,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跟着夫君离开广场,回小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