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丈夫有着双重人格。看着依然沉睡的常逸居,岑小小心里想着。
在外面,他是一个冰冷无情的商场金童;而在卧房里,他是一个温柔、热情的情人。
原本以为这个婚姻对她来说一定毫无快乐可言,可是以目前的情形看来,她的婚姻,比她所料想的好太多了。
他长得真是好看,她抬起手,碰一下应该没关系吧!他还在睡,而且看起来睡得很沉。
沿着他的额头、眉毛、鼻子、嘴巴一路滑下,来到赤果的胸膛时,她的手微微一顿,好奇的碰了一下他胸前的两点突出,似乎感觉他的身体一震,飞快的抬起眼看他是不是被她吵醒,还好,他还在睡。
在他的肚脐眼绕了一圈,咦?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好像看见他在被单覆盖下的那……那个地方又开始变大了?顶着被单,昂首挺立着!
几次下来不是羞的闭紧眼,就是匆匆一瞥,从没有仔细的看过,现下何尝不是一个好机会?趁着他还在睡……
岑小小偷偷的觑了他一眼,真的还在睡,深吸一口气,她轻轻的将被单拉开。
哇!她无声的低呼,老实说,男人的那个……哦,不怎么好看耶,她左瞧瞧,右瞧瞧,耶?它正快速的长大中!才刚想伸手碰碰看,冷不防的,她的身体被人猛一提,惊呼一声,已和常逸居面对面。
“哦?咳!你醒了?!”岑小小尴尬的红了脸。
“对,我醒了。正好发现有人趁我睡觉的时候吃我豆腐。”常逸居好笑的看着她,眼底燃烧着被她无知的动作所挑起的沉猛。
“哦?这……关于这个我可以解释的……”她结结巴巴的话在常逸居将她的头压下时消了音……
“哦,看样子火气真的很大,好吧!我就长话短说了。”管邵颖识相的说。“出事了。”
惫真是简短,没头没尾的,不过常逸居听得懂。
“哦?”常逸居不急不徐的淡应。“‘通远’有动作了。”
“耶?这样你都能猜到!你早料到了,是不是?”
“他做了什么?”常逸居心不在焉的说。
“我相信你无恙,对吧!”这“通远”找人下手也不会调查一下,竟然找上邵颖,活该他们要锻羽而归了,殊不知管邵颖的身手可是全常弘最了不得的,连他都望尘莫及呢!
“那是当然的,也不想想我是什么人,是吧!”
“既然如此,你打电话来做什么?嫌工作太闲啊!”常逸居没好气的说。
“我太闲!这种话你竟然说得出口!”管邵颖不平的喊。“我说我英明的老板啊!你什么时候要归队?”
“我能干的特助怎么了?”
“你这么不务正业,我很累的耶!”
“再说吧!没事别打扰我。”
“唉!我怎么那么苦命啊!”
听着管邵颖的抱怨,常逸居收了线。
丢掉电话,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我们可以专心的办事了。”他低沉的说。
久久……
“公司有事,对不对?”岑小小窝在常逸居的怀里,慵懒无力的说。
轻轻抚着她光果的背部,慢慢平息方才的高潮激情。“是有点小事,不过邵颖能应付。”常逸居也不隐瞒,因为那么庞大的企业,说没事谁会相信?
“到公司去吧!”
常逸居望着她。“真要我去?”他缓缓的问。
“嗯。我可不要做个祸水,让君王不早朝。”岑小小俏皮的吐吐舌。
“我们正新婚耶!”常逸居不满的看着她。
“你的身份不同啊!鲍司如果出事,你这个老板总不能不管,把事情都推给助理吧!”
“好吧!就听你一次。”他决定到公司一趟,通远的事虽不棘手,但拖着也不是办法,早点解决也好。
“那我留在这里陪爸妈……”
“不准!”常逸居打断她。“你要跟我回市区去。”
车子顺着山路蜿蜒而下,累了一夜的岑小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常逸居爱怜的看她一眼,将冷气转小,打开音响,流泄而出的是她喜欢的钢琴演奏CD,放慢车速,在七弯八拐的山路上尽量让她坐的舒适。
彬许他的车速真的太慢了,后面有两辆吉普车跟的很紧,他打方向灯示意让后方的车子超车,一辆吉普车超了过去,但是另一辆似乎没有反应,没多久却又突然加速,砰的一声,撞上他的车尾!
“啊——”岑小小惊叫一声醒了过来,还好她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否则这会儿可能在椅子底下爬不出来了。
“Shit!”常逸居低咒一声。抓稳方向盘的同时也分心观察她,关心的问:“你没事吧?小小?”
“我……还好。怎么回事?”她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向车后,这一看才发现那辆吉普车又快速的接近了。“常逸居,它……它……它……”
“小小,坐稳了!”常逸居踩下油门,吱地一声,车子像箭般射了出去,着实让小小吓白了脸。
绑面那辆吉普车似乎没料到他们会突然加速,而且速度这么快,所以让常逸居拉开了好长一段距离,常逸居趁着一个大弯之后,不在那辆吉普车的视线范围内,来个大回转,往回开,不到五秒钟,就看见那辆吉普车迎面而来。
岑小小震惊的看着两辆车愈来愈近,常逸居的车速不减反增,而且……而且竟然与那辆吉普车面对面!
“常逸居!”她大喊,吓得脸色发白。他疯了!
贬撞上的!她在心里大喊,却发不出声,只能看着两辆车愈来愈近……
在最后一刹那,吉普车的车头一拐,擦撞山壁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常逸居在不远处又是一个回转,然后停了下来。
“待在车里不要出来。”他冷冷的下令,然后开门下车,缓缓的走向那辆正冒着烟的吉普车。
岑小小怎么待得住,不听他的话,跟着他后头下车。
常逸居听到关门的声音,蹙眉的回过头来,“我叫你待在车上。”
她停下脚步,此时此刻的常逸居,显得异常的冷酷狠绝,那冰冷的瞳眸让她差点立刻回到车上,如果她没有看到那一幕的话……
转弯处又出现一辆吉普车,它正快速的接近常逸居。
“常逸居!”她冲向他,在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愕然的常逸居,然后砰的一声,她感到一阵剧痛,感觉自己腾空弹起,她听到常逸居的狂吼,还没感觉到自己落地之前,就已经失去意识了。
“小小!小小!”常逸居飞快的爬了起来,踉跄的冲到她落地的地点,恐惧的看着从她身上溢出的鲜红液体,颤抖着手缓缓的将她朝下的脸转过来,血一直从她的嘴角流出,常逸居狂乱的高声喊:“不,不!小小!”
宾士车以疯狂的速度驶进医院,一队医护人员已经在场待命,管邵颖指挥着医护人员,将浑身是血的岑小小推往手术室。
常逸居眼神狂乱的跟在一旁,他握紧她的手,一直对着她讲话,直到手术室前被拦了下来。
他揪住主治医生的领子冷声的警告,“她不可以有事,否则我会要整家医院陪葬!”
医生苍白着脸直说会尽力,在一旁的管邵颖看不过去,上前拉开他,示意医生快点进手术室救人。
“你这样子他的压力更大,如果他吓的发抖,怎么进行手术?”
常逸居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懊恼的扯着头发。
“怎么回事?”管邵颖坐在他身边,抓下他的手问。
常逸居缓缓的告诉他经过。
“是我害了小小,如果不是我太大意,她也不会为了救我……”常逸居说不下去,那血淋淋的一幕,犹在他的眼前,就像电影倒带一样,一次又一次在他脑海放映。
“是‘通远’?”管邵颖疑问。
“对,是‘通远’,因为那辆企图撞我的吉普车驾驶,就是‘通远’的小开。”常逸居冷硬的说。
“你有何打算?”管邵颖问。
“全面封杀‘通远’,一个月后,我不要在商场上看到‘通远’的存在。”他冰冷的眼神是绝对的无情冷酷。
避邵颖为“通远”默哀了三秒钟,当老板想要它们死,它们是不可能活下来的。“通远”啊“通远”,你错在高估了自己,低估了常逸居,也错在伤了岑小小,而这将成为你的催命符啊!
手术进行到第三个小时,期间警方来了又走,全由管邵颖代为出面处理。到了第四个小时时,走廊尽头突然出现一个匆忙奔至的人。
“小小怎样了?”陈志明抓住常逸居的衣服,焦急的问。
常逸居拨开他的手,责备的望向管邵颖,多事的家伙!
“小小到底怎样了?!”陈志明见常逸居根本不理他,怒急低吼。
“还不知道。”管邵颖代为回答。“手术还在进行中。”
陈志明痛恨的看着常逸居,常逸居则冷冷的迎接他的视线。
他有什么资格这么看着他?就算要批判,那也要小小亲出口来,他,算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我听警方说,歹徒的目标原本是你?但现在为什么会是小小躺在里面,性命垂危?!”
“住口!小小不会有事的!”常逸居冷冷的喝斥。
“常逸居,为什么你造的孽要由小小来承担?你如果不能给妻子一个安全无忧的环境,那你根本就不应该娶妻!看看你把小小唉成什么样子了!”陈志明大吼。
“够了!陈志明,既然你已经从警方那里知道事情的始末,你是小小的朋友,你应该了解小小为什么会这么做。”管邵颖看到老板因陈志明的话而脸色惨白,心下喊了一声糟!这老板该不会真的认为自己害了岑小小吧!
陈志明一震,会这么做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小小爱常逸居。
堡士匆匆走过来。“伤患需要输血,医院里AB型的血液不足,我们已经向其他医院紧急调血,不过来不及,你们谁是AB型的?”
“我是Q型,我可以输给她。”陈志明立刻说。
“我是AB型的,用我的吧!”常逸居上前。自己的妻子自己救,哪用得着陈志明。
“好,你跟我来验个血。”护士带着常逸居进入手术室。
陈志明看着关上的门,心中百味杂陈。
小小,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抽了一千五百西西的血,常逸居整个脸色亦加苍白,若不是医生严厉的阻止他,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身体里所有的血全抽给她。
勉强自己下床,摇摇欲坠的颠向一边的墙壁,他不能躺在这里,这里离小小太远了。
“常先生!”拿着一些点心进来的护士看到他立刻惊喊,放下手中的点心,上前扶住常逸居,想将他带回床上躺着。“你在做什么?!快回床上躺好,你现在还不可以下床啊!”
“我不能待在这里,我要去陪我的妻子!”常逸居冷声道,纵使人非常的虚弱,他的霸气依然不减。
“常太太还在手术室里,你现在过去根本无济于事,倒不如好好的休息,早点恢复元气,等你太太出来的时候你才能守在她的身边。”护士说的合情合理。
“可是……”
“常先生很爱常太太吧!”护士羡慕的说。
常逸居的思绪回到第一次见到岑小小的情景……那是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他的座车经过“爱情邮差”,当时正好塞车,所以当他听见一阵隐隐约约的歌声时,他被那清灵的歌声所吸引,缓缓的从公事中抬起头来,从车窗望出去,那是一个属于阳光的女孩,抱着满怀的花朵,旋舞着为花朵分类。
他要她!才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要她。
车阵终于开始移动,他没有要司机停车,直到回到常弘,他才要邵颖调查她的资料,从此,他经常独自一人驱车来到“爱情邮差”,就只为了看她一眼,看看她那阳光般的笑容和歌声舞影。
“对,我爱她,很爱很爱……”常逸居低喃。顺从的躺回床上,护士说得没错,他必须先恢复元气,等她出来之后,他才能全心守着她。
“手术还要进行多久?”常逸居问着护士。
“对不起,我不清楚,不过如果手术完成之后,常先生还在这里的话,我会请医生到这里向你报告的。这些东西是给你吃的,补充一下养分,也好早点恢复元气,你吃完后,休息一下,我不打扰你了。”
堡士出去后,常逸居看着桌上的饼干和鲜女乃。
厌恶的皱眉,不过想到岑小小,他还是将东西拿起,两三口将它们解决掉。
“耶?我没看错吧?”好死不死,管邵颖正好在这个时候进来。“我英明的老板竟然在喝他最厌恶的鲜乳?!”像是突然发现太阳打西边出来似的,管邵颖惊奇的喊。
“不要让我看到你的嘴角有一点点的变化,否则我会把你调到西伯利亚去。”常逸居警告。
他才刚要扬起的嘴角硬生生的、勉强的维持住平衡,这真是非人的待遇啊!
“你到这里做什么?不是要你守在手术室外吗?”常逸居冷声问。
“哦,我有一点事来不及告诉你,所以我想有陈志明在,就……”
“该死的,老婆是我的,凭什么让那个家伙守着?!”常逸居沉声道。翻身就要坐起,却被管邵颖给压住。
“你稍安勿躁,我把事情报告完就立刻回去,OK?”管邵颖实在无奈。
“你最好长话短说!”
“OK,我长话短说。”管邵颖从公事包里拿出一叠资料。“这是‘通远’近几年来所做的较大投资,大部分都在东南亚一带,我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他们的进出口货物,明的不说,暗的就精彩了,举凡枪炮弹药、毒品私货,统统包办了,我查了一下,‘通远’很有可能是国际贩毒集团和军火走私集团在台湾的一个据点,这些资料里有一张名单,是‘通远’销货的其他分支,以及与‘通远’官商勾结的名单。”他将资料一一的交给常逸居。
常逸居冷眼看着手上的资料。“我没看到什么名单。”他抬起头来,将资料丢给管邵颖。
避邵颖一震,飞快的翻看手上的东西。“怎么会?我明明……”真的没有!
“我精明能干的特助,竟然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掉了?我该说什么吗?恭喜你回归于凡人的生活?”
避邵颖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抹冷厉,怎么回事?资料为何会凭空消失?
看来他还有的忙了!
手术进行了整整十一个小时。
当手术室的门缓缓的开启,几个神情疲惫的医生走出来,常逸居和陈志明立刻冲上前去。
“岑小小的家属?”主治医生留下来面对家属,其余会诊的医生先行离去准备休息。
“我是她的丈夫。”常逸居站在医生的面前。
“喔!是常先生。”主治医生向常逸居略一点头。
“我太太怎么样了?”常逸居没心情和他客套,直接问出心里最担忧也最害怕的问题。
“手术很成功,不过还没度过危险期,必须在加护病房观察几天。”
常逸居蹙眉,医生根本没有把他要的答案告诉他。
“她的情况到底如何?”常逸居重新问一次。
医生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缓缓的叹了口气。
“她伤的很重,最严重的是月复部的伤势,脾脏、胃脏、肾脏都破裂了,月复部的脏器合并损伤治疗效果都不太乐观。”
常逸居听了医生的叙述后,脸色苍白,伤心、心痛极了,她竟然伤的这么重!
而医生因职责所在,继续将病奔的病情说了大概。
“还有……她怀有一个月的身孕,只是……她的子宫受损非常严重,经过极力抢救,虽然保住了她的子宫,但是往后她要生育的机率几乎等于零。”医生说出最令人痛心的消息。
小小背孕了?!他竟然都没有发现!他无缘的孩子!
“她会好,对不对?”常逸居惨白着脸低声的问。
主治医生默默的看着他。
“该死的,你说话啊!她会好,对不对!”常逸居在久等不到医生的回答,怒声的吼着。若不是管邵颖在一旁拉住他冲动的身子,他一定又揪住医生的领子了。
“她的存活机率有五成,只要度过这五天的危险期,那么是的,她会好。”
“五成?”常逸居踉跄的后退一步,小小,他的小小只有五成的生存机率?!只要能平安的度过这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