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妙斋”是仇令刚的私人书楼,位于水云榭。
今夜,墨妙斋里虽然依然安静,可却多了几个人。
“我已经答应邢堡主,替他们想办法守住金刚印。”仇令刚对他们说。
“咦,为什么?”仇令烈疑问。
“因为幽冥冷爵是咱们的叔叔,邢堡主认为仇家堡有这个责任。”他淡漠的说。
“搞屁啊!早在三十年前叔叔就和仇家堡断绝了关系,甚至……甚至爹都是他害死的耶!咱们有什么屁责任啊!”仇令烈火大的吼。
“小声一点,你想吵醒你大嫂吗?”仇令刚冷声道,拍抚着枕在他腿上睡得不甚安稳的释巧巧。
“我忘了。”他耸耸肩。“怎么不让她回房睡?”
“她最近睡不安稳,我陪着比较好。”仇令刚又拍拍她。
“既然你答应了,你决定怎么做?”
“令烈,这件事交给你负责。”
“为什么?”仇令烈忍不住跳了起来。
“嘘!”仇令刚低斥,见他坐下之后才解释。“你放心,不是要你去对付幽冥冷爵,而是要你去保护金刚印。”
“这不是废话吗?保护金刚印就一定得对上幽冥冷爵啊!”
“不,你只需要在金刚印四周设下五行八卦阵,让幽冥冷爵无法在这十日里夺走就成了。”
仇令烈沉吟,最后点头,“我去。”
“武林大会即将开始,你明日就和邢堡主一起离开。”
“好,那我先回影园收拾,明日就起程。”
“梅姑娘呢?”仇令刚问。
“她跟我一起去。”仇令烈道。
“不会一去又是数年,还搞个失忆忘了回家的路吧?”仇令刚冷眼睨着他。
“呵呵!不会不会,最多也是带着灵心游山玩水一番,会回来的。”他干笑道。
“记得回来就好。”仇令刚点头。
“放心放心,一定会回来的,我快当叔叔了耶!”仇令烈笑着挥挥手,起身离开。
“堡主,如果幽冥冷爵得知去对付他的人是二堡主呢?会不会对他不利?”佟羿桦有点担忧,毕竟二堡主的功力远远不如幽冥冷爵,一定打不过的。
“他不会伤害令烈的。”仇令刚脸色深沉,没有解释为什么。“羿桦,邢堡主要将邢姑娘暂留在堡里,往后你要多担待了。”
“什么?!她不一起离开吗?”
“她说不要。”
佟羿桦脸色非常难看,“堡主可以把她撵出去啊!”
仇令刚扬眉。“没有理由。”
“她可能会危害到夫人的安全。”
“邢姑娘向我保证,她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他耸耸肩。
“嘎?”
“而且巧巧觉得她虽然刁蛮,为人却满直爽的,习惯了她的直来直往之后,觉得她还挺可爱的。”他又道,望着腿上睡得正熟的释巧巧。
“可爱?!夫人一定是胡涂了!那种任性倒了极点的女人哪一点可爱了?!”佟羿桦不敢苟同。
“至少她对巧巧是没有威胁的了,比起那任纯纯……”仇令刚眉头一蹙。“羿桦,振杉可有消息回来?”
“尚未。”他摇头上刚几日发现任纯纯鬼鬼祟祟的送出一封信,范振杉立即追踪而去,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希望她不会笨得自找死路,否则就算她是我娘亲如姊妹的任夫人的女儿,我也不会饶了她。”
“最糟糕的是,夫人竟然准许那几个“闲杂人等”进湖园,虽然水云榭还是禁止进入,可是……”佟羿桦摇头轻叹,暗指堡主太过纵容夫人了。
“我很忙,她……很寂寞。”因此他才会这么纵容她。“羿桦,烦你多留心了。”
“属下知道。”他点头,“不过堡主,属下认为防不胜防,与其被动的防守,不如主动迎击,趁早解决,以免夜长梦多。”
仇令刚扬眉,“你有何高见?”
剥园里,释巧巧和苇秋玲母子坐在前临森森湖水的翠樾亭。因为怀孕的释巧巧突然想吃烤鱼,又不想去麻烦厨房,所以她们一人一垂钓,打算自己钓鱼。
可是已经钓了半个多时辰了,却连个鱼影子都没见着。
“这湖里肯定没有鱼。”最后,释巧巧只能这么说。
谁知她话一说完,湖面就跃出一条斑斓大鱼,在水面上一个翻滚,落入湖里。
“好吧!这湖里有鱼。”她摊手。
苇秋玲一阵笑,突然笑意一敛,望着从小径过来的人。
“巧巧,有客人。”她低声道。
释巧巧一回头,微讶地看着相偕而来的两人。
“邢姑娘、任姑娘。”她出声打招呼,挺着微凸的肚子起身。
“这么好兴致,在钓鱼啊?”邢小凤跨进翠樾亭,上前查看她们的桶子。“什么啊?半条鱼也没有,真是有够笨的。”
“邢姑娘何必这么呛呢?释姑娘不会钓鱼又怎么?姑娘家嘛!”任纯纯柔柔地微笑,也走进翠樾亭,在释巧巧的身边坐下。“坐啊!释姑娘,挺着肚子别站太久。”
“还释姑娘,人家已经是堡主夫人了,就你还硬是要叫她释姑娘,真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打算的。”邢小凤嗤之以鼻。
“邢姑娘说话何必夹枪带棍儿?纯纯不过是因为习惯了,哪会有什么打算?”她微笑,视线溜向释巧巧的肚子,“对了,纯纯听说释姑娘原本是堡里的丫鬟,是真的吗?”
释巧巧一楞,坦然地点点头,“没错。”
“纯纯还听说,是释姑娘主动勾引仇堡主,怀了孕之后,仇堡主不得已才娶释姑娘的,真有这回事吗?”
“喂!你这个女人刚刚还说我说话不客气咧,这会儿你这算什么啊?”邢小凤不耐烦的说,她最讨厌这种说话拐弯抹角的人了。明明故意要人难堪,还假惺惺的问说是不是真的!像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多爽快!
“纯纯绝无恶意,不过是想厘清谣言是不是属实罢了,释姑娘请别介意。”
“没关系,我不在意。”释巧巧笑道。
“-!受不了!”邢小凤鄙夷的撇撇嘴。
“其实不管是不是属实,释姑娘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也算可喜可贺。”任纯纯温柔地说。
“任姑娘错了。”释巧巧微笑。“枝头太过脆弱,无法遮风挡雨,而且凤凰已经太多了,我没有兴趣去凑热闹。我依然是只麻雀,寻到的是一个能为我挡去风雨的屋檐。”
“哈哈哈!说的好!”邢小凤哈哈大笑,上前接过释巧巧手上的钓竿,一看,却发现鱼钩上什么也没有。“喂,麻雀夫人,不要告诉我你没用鱼饵就打算钓鱼。”
“鱼饵?”释巧巧一楞。
“真是的,没看过这么笨的人!”邢小凤翻了一个白眼,转问苇秋玲。“-咧?连你也不知道钓鱼要装鱼饵吗?”
苇秋玲也是一楞,摇头。
“厚!白痴!没有鱼饵你们凭什么让鱼上钩啊?真是笨蛋!笨死了。”邢小凤受不了的骂着,转身一个纵跃出亭,在一旁的草地上挖着,没多久便挖了好些条蚯蚓。
“邢姑娘,你挖那做什么?”释巧巧好奇地问。
“当鱼饵啊!夫人──”邢小凤嘲讽地说,坐上栏杆。
“哦,邢姑娘,那儿危险……”她担忧地看着,一个不小心就会栽到湖里哪。
“我又不是。”邢小凤嗤之以鼻,动作熟练的上饵,甩钩,开始等待鱼儿上钩了。
“娘……小平儿困困……”小平儿揉着眼睛,倦极的打了个哈欠。
“小平儿忍耐一下,等一下娘就带你回房,乖!”苇秋玲安抚。
“人家困困……”小平儿吵着要回房。
“小平儿!”
“安静,你们想把鱼儿都吓跑吗?!”邢小凤低斥。
“秋玲姊,你就抱小平儿回房睡吧!”释巧巧赶紧说。
“可是……”苇秋玲不放心的看着邢小凤和任纯纯,她怎能让巧巧单独和她们在一起呢!
邢小凤专心钓着鱼,没看见苇秋玲的眼色,可任纯纯看见了,原来她们已经有了提防。她暗暗冷笑一声,心里起了番算计。
“你放心,我们会陪着释姑娘的,你还是赶紧带着孩子回房吧!”任纯纯温柔地笑着。
“喂!你们很吵耶!释巧巧,你干脆也一起去睡觉算了,别在这里吵我。”邢小凤不耐烦的说。
苇秋玲立即点头。“就听邢姑娘的,巧巧,你也一起去休息一下,搞不好小睡一下,醒来后邢姑娘就钓了很多鱼了呢,到时候咱们就来烤鱼,好不?”
“什么搞不好?太看不起我了吧!我可是钓鱼高手耶!”
“是是,邢姑娘是钓鱼高手,巧巧,咱们就将这儿交给邢姑娘发落,你小睡片刻,等会儿才不会烤鱼烤到一半累了,玩不尽兴,对吧?”苇秋玲拚命游说。
任纯纯冷眼望着她们,“何必勉强释姑娘呢?她想待在这边又有什么关系。我们都在,又不会让释姑娘一个人落单。”
就是你们在才不放心啊!苇秋玲在心里嘀咕。
“秋玲姊,有客人在我不方便离开。”释巧巧轻声道。
“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
“娘!小平儿要睡觉觉啦!”小平儿开始大吵了。
“巧巧,走啦!”蕈秋玲抱起儿子,二话不说的催促着释巧巧。
“释姑娘……”任纯纯想要阻止她离去,可邢小凤却打断她。
“别再释姑娘了行不行,人家是孕妇,当然要多休息,你没通知一声就跑来这儿打扰人家,没道理要人家陪你吧?”
“邢姑娘,你不也是没受到邀请。”
“所以我很识相,帮她们钓鱼,不敢打扰麻雀夫人啊!”邢小凤嘲弄着。“拜托你们,释巧巧,你就赶紧走吧!任纯纯,你要嘛安静的坐下,不然就滚出去,谁再出声吓跑我的鱼,我就把她丢下湖去。”最后,她恼怒的恐吓。
任纯纯闭上嘴,任由释巧巧被苇秋玲带走,让她失去了一个机会。
不过没关系,还有另外一个。
她走到邢小凤后头。丢下湖吗?
“你也想钓鱼吗?”邢小凤突然问。
任纯纯一笑,垂下手,发现她没回头时,又缓缓的抬起手。
否匹想试试看,邢姑娘要教我吗?”她又接近她一步。
“如果你敢装饵的话。”邢小凤嘲讽。
“装饵啊!”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她的背后猛地一推,邢小凤根本不及反应,扑通一声跌进湖里。
“我都是直接将饵丢进水里的。”她轻喃,站在湖边一会儿,没看见邢小凤浮出水面,才点点头,除掉一个,还有一个。
她转身走向水云榭。
剥里突然冒起一串泡泡,紧接着邢小凤冲出水面飞上翠榇亭。
“嗤!”她都说不要仇令刚了,那个任纯纯到底干么啊?她以为除掉仇令刚身边的女人之后她就稳坐堡主夫人的位置了吗?真是笨蛋一个,仇令刚如果要她的话,早八百年就娶进门了,还会等到现在?!
像她就聪明多了,早在四年前她刚及笄那年,得知仇令刚拒绝联姻,就马上换人要老二,结果仇令烈因此离家出走,她也不在意,有机会再叫仇令刚换一个给她咩!瞧!现下机会不就来了,何必一定要仇令刚咧,又不是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真是的,幸好这会儿天气还算暖和,要不然没被淹死也被冻死。”她没好气的说:“喂!你们没说她连我也要除掉,也没说我得下水耶!”
安静。
邢小凤气鼓着双颊,手-腰的道:“喂!死护卫,还不给我出来!”
仅眨眼间,佟堡卫便飞身而下,立在她面前,一脸怪异的表情望着浑身湿透的她。
“看什么看?没见过出水芙蓉啊?!”她低斥。
“出水芙蓉见过,不过没见过落水狗。”
“死护卫!你什么意思啊你?!亏我好心帮忙,你这什么态度?嘎?!”真是气死人了!
佟羿桦又盯着她好一会儿,“你先回客院换衣裳吧!当心着凉了。”
邢小凤一楞,脸上闪过一抹嫣红,随即哼了哼,“算你识相,还知道关心我。”
“我是担心无法向邢堡主交代,让我家堡主难做人。”
“你──佟羿桦,你真是很讨人厌!”邢小凤一跺脚,转身飞离。
佟羿桦耸耸肩,望向水云榭,接下来就看堡主了。
“羿桦!”范振杉突然出现,身形狼狈。
佟羿桦一惊,立即飞身来到他身边,及时撑住他。
“怎么回事?!”
“这个!”泛振杉将一封信递给他,气息紊乱,脸色惨白。“这是“迷梦蝴蝶”接受委托的回函,任纯纯请了迷梦蝴蝶,她已经……”
佟羿桦一凛,迷梦蝴蝶擅易容与施毒,无人知晓是男是女,武器是淬了剧毒的毒针,如果迷梦蝴蝶已经接受委托,那……
他猛地望向水云榭。
“糟了,堡主和夫人!”
“咦?任姑娘,你怎么也……”苇秋玲一见到任纯纯进来,惊愕地从床上起身,可下一刻,她便被点住穴道动弹不得。
“你就乖乖和儿子待在这里,你不会想让儿子没命吧?”任纯纯轻声道。
苇秋玲瞪着她,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只能在心里空着急。
任纯纯不再理她,走进释巧巧的卧房,看见她正好要躺下。
“任姑娘?!”释巧巧一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来,讶异的望着她。“有事吗?”
“有一点事儿要请释姑娘帮忙,不知道释姑娘愿不愿意?”任纯纯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后来到床边将水递给她。
“哦,谢谢。”她微讶,不过还是将杯子接过。“请说,任姑娘,如果我能办到,我一定尽力。”
“这件事你一定能办到,也只有你能办到。”任纯纯笑道。
“既然如此,任姑娘就直言吧!”释巧巧疑惑地望着她。
“好,我就直说了。”任纯纯点头。“我想要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释姑娘先喝杯水吧!”
释巧巧低下头,望着手中的杯子,心下忐忑,她觉得任纯纯的眼神怪怪的。
“把水喝掉。”任纯纯突然抓住她的手,想要强迫她将水喝掉。
“不……”
释巧巧终于确定她心怀不轨,猛地一使力将她给推开。紧接着眼前一花,仇令刚倏地出现在她眼前。
“令刚?!”释巧巧惊呼。
任纯纯也是一惊,随即领悟。“是陷阱。”
“任纯纯,你该有所觉悟了吧!”仇令刚寒声怒道。
“哼!我知道你武功高强,只不过你确定你要现在打吗?你不先查看令夫人的状况?”任纯纯意态轻松的立在原地。
“她没喝下那杯水。”
“可是……她却握了杯子,而杯子上,有我涂上的蚀骨散。”她轻笑。
仇令刚一惊,望向释巧巧。
“令刚,我的手……”释巧巧错愕地望着开始发黑的手掌。
他一惊,立即上前封住她手臂的穴道,防止毒性蔓延。
“解药!”他阴寒地瞪着任纯纯,一身暴戾残酷的气息倏起。
任纯纯身子微微一抖,可仍咬牙笑了,“你又能奈我何?”她退开两步,不意看见门口处佟羿桦急速的掠进,立即一惊朝窗口飞去。
“站住!”仇令刚冷喝,飞身上前挡住她的退路。
“堡主小心,他是迷梦蝴蝶!”佟羿桦大喊。
蓦地,任纯纯──不,迷梦蝴蝶悠悠一笑,两管水袖倏飞,一边施放毒针,朝佟羿桦和仇令刚的方向射去,一边迅速往床边窜去。
佟羿桦惊险的避过,仇令刚则看穿了迷梦蝴蝶的意图。
他没有避开毒针,反而朝着毒针迎去,只见一抹黑烟倏地一闪,没人看清仇令刚是如何移动的,而下一瞬间,企图劫持释巧巧当护身符的迷梦蝴蝶便哀嚎一声,身子蓦地腾空飞起,撞破窗子飞了出去,落入湖中。
“羿桦!”仇令刚喊。
佟羿桦立即飞身入湖,将迷梦蝴蝶给捞起,丢在地上,等着仇令刚发落。
“令刚……”释巧巧申吟,恐惧的看着自己几乎全黑的手掌。
仇令刚来到她身边,拿出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开她的五指指尖。
“啊!”她因痛楚惨叫出声。
“忍忍,我要帮你把毒逼出来。”仇令刚来到她身后,一手环住她虚弱的身子,一手运功抵住她的肩膀,将内力送进她的手臂。
“唔──”她申吟,忍受着手臂宛如万针刺骨般的疼痛,须臾,五注黑血从她指尖喷出。
“呵……呵……”瘫软在地上已成半具尸体的迷梦蝴蝶突然断断续续的笑了。“仇令刚……没想到你倒是个痴情种……放着自己毒性走身,也要先救她……明知道费时费力为她逼毒之后,你就完全没有活命的机会了……”他终于没了气息。
“堡主,你……”佟羿桦一惊,上前查看,发现一根没入颈部的毒针。
“令刚……你……别管我……”释巧巧申吟,瘫在仇令刚的怀中,仰头望着他转紫的脸色。
“不要说话!”仇令刚咬牙,冷声命令,继续输送内力,将她手上的毒逼出。
她眼泪流了下来,“救你自己,令刚!”
佟羿桦突然瞪向迷梦蝴蝶的尸体。
“夫人,他身上一定有解药,你安静让堡主为你逼毒,我来找解药。”他立即上前开始搜他的身。“施毒者身上一定会有解药,以防万一,所以夫人,别让堡主分心。”
释巧巧望着脸色已经铁青,却仍不顾一切的为她逼毒的仇令刚,静静的,不再打扰他。
“有了,夫人。”佟羿桦搜出三包药粉,可是他却楞住了,哪一包才是毒针的解药?或者都不是?
“白色的是毒针的解药。”范振杉踉跄的走了进来,喘着气痛苦的说:“红色的是蚀骨散的解药,至于那黑色的,麻烦请给我,羿桦,那是我中的毒的解药。”
“你确定?”佟羿桦疑问。
“我确定,因为这是迷梦蝴蝶自己跟我说的。那家伙太过自信,也太过嚣张,我中毒之后,他故意把那三包解药拿出来在我眼前晃,假意拿白色的要给我,然后说拿错了,那是毒针的,接着又拿红色的,然后又说拿错了,那是蚀骨散的,剩下黑色的,他说没错,可是要我有命回仇家堡的时候他才要给我。”他喘息道。
“还真是嚣张到了极点。”佟羿桦咕哝。
“我好不容易撑回来了,佟羿桦,你再拖拖拉拉,我就真的没命。”
佟羿桦立即将解药分别让三人服下,总算松了口气。
“羿桦,去把任纯纯揪出来,然后五花大绑送回去,转告任知府,他若徇私护短,没有公事公办的话,我就要自己讨回公道,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是,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