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珮雯睁开眼睛,阳光透过微微飘动的窗帘洒入室内,束束金线圈绕出几缕迷蒙。
她眨了眨眼,让自己的脑袋慢慢清醒过来,翻个身,身旁的床位是空的。
焙缓的坐了起来,抬手拢了拢披散的秀发,看了眼时间,早上十点。
“奇怪,我什么时候上床的?”有些迷糊的抓抓头,昨晚她灵感丰沛,源源不绝,全神贯注的铺陈著最后大结局,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终于完稿,润完稿之后,已经五点多了,将稿子传给奥斯丁,敲他的MSN……
她最后的记忆是和奥斯丁谈到翻译的问题,然后……没了。
她该不会谈到一半就睡著了吧!
偏头望著身旁的空位,伸手模了模,冰凉的感觉显示他已经离开多时,对了,他已经开始上班了。
自从结婚之后,早上他不曾比她先离开床,就算他先醒来,也都会留在床上,总是要等她也醒来,给她一个早安吻,才会一起起床,让她去梳洗,而他先去准备两人的早餐。
醒来不见他,让她有些不习惯。
楞了楞,旋即眉头微微蹙起,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自然得好像两人一起生活的时间不是只有几天,而是几年!
心有些惊,有些慌,连忙掀被下床,冲进浴室快速的梳洗。
也许她放太多心神在他身上了,她还是把心思拉回工作上,等一下再和奥斯丁联络,把问题处理完才对!
她离开卧房,来到厨房准备先做个简单的早餐,经过餐厅时,就看见餐桌上已经放著—份早餐,盘子下压著一张信纸,她上前将信纸拿起来,上头写著:
早安,老婆,这是老公为老婆做的爱心早餐,请开心的享用。
我到公司去了,最近我会很忙,所以小白脸的工作记得要先帮我保留喔!
有紧急事情,打我的手机。性命攸关者,请直接按钮。(记得那些按钮吧!)
P.S.:1.下次别熬夜了,对身体不好。
2.不准胡思乱想,不过准你想我。
连续看了三遍,她的唇角才慢慢往上扬,在看到最后一句,她的笑容扩大,他对她真的是无微不至,连她细微的心情变化,他都能注意到并且关注,昨晚她的异常,他一定还挂在心上吧!不过……
她还是感觉得出来,他有什么事瞒著她。
她很想问问,可是……她知道自己不会问他。
她不能问,也不敢问,保持这样就好,不可以再深入了,要不然,两年期限一到,她会舍不得放手。
在餐桌旁坐下,掀开保鲜膜,开心的吃著他专程为她做的爱心早餐,吃完之后,将餐盘清洗干净,放回橱柜,接著便到书房去。
叫出昨天的谈话纪录,将视窗拉到下面查看自己最后到底和奥斯丁说了什么。
嗯,确实是谈到翻译的问题,接著她就没有回应了,想必是在这里睡著的。
奥斯丁连续叫了她好几次,终于她有回应了。
奇怪,她怎么没印象?
仔细看对话,“她”对奥斯丁说“她睡著了”。
耶!难道是家佑!
再往下看,奥斯丁问“你是谁”,“她”说“我是她丈夫”。
丙然是家佑,是他抱她上床的。
看到奥斯丁惊讶的问话,她才想到,自己忘了告诉他结婚的事了。
她看见家佑对奥斯丁说,以后请他注意两地时差问题,台湾时间晚上十点到早上八点,不准他打扰。接著对话就结束了,想必是家佑离线,结束谈话吧。
她轻笑,他这么关心她,让她好开心,只可惜,这桩婚姻是有期限的。
突然啪答,两滴水落在桌上。
她楞楞的望著那两滴水,好像很疑惑为什么会凭空掉下两滴水,抬起头来望向天花板,是天花板漏水吗?
直到感觉有东西滑过耳鬓的搔痒,她抬手一抹,才发现手湿了。
错愕的低头瞪著自己的手,啪答啪答,又是几滴水滴落桌面,眼前一片模糊之后,她才总算理解,原来是她的眼睛漏水了!
啊啊,她的眼睛坏掉了,怎么眼泪一直掉呢?
不,她不是在哭,她并不伤心啊,所以……所以是泪腺坏掉了,不是她在哭,她没必要哭,没理由哭的!
“呜呜……”唇间泄出一声呜咽,她掩住嘴,眼底满是惊惶失措。“我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是想到两年后他就会离开,这是早就知道的事,这是理所当然的结同,为什么她光是想到,就这么心痛!
“呜……”滑下椅子,缩坐在桌下,将脸埋进膝盖,纤细的身子轻颤著,终于再也无法遏止的轻泣。
她知道自己怎么了,她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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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个早上,连午餐都是叫便当进公司,在开会中使用,好不容易会议结束,已经是下午两点。
任家佑回到座位,拿下眼镜,揉了揉鼻梁,正打算打电话回家,却被打断。
“干么没近视却戴个眼镜,增加自己的负担。”恨天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凉凉的说。
“因为某人说这是挡烂桃花的方法之一,实验结果我很满意,就沿用至今了。”当初明明是恨天教他的!现在看来,他被耍的机率很高,看他变成一个老古板或许给恨天带来很多乐趣吧!不过这件事他无所谓,因为办法确实有效。
“给你。”恨天将一个信封丢在他桌上。
“这是……”他重新戴上眼镜,打开信封,里头是一张名单,简简单单只有三个人,配上数张清楚的正面照片和各式各样伪装过后的照片。
“昨天入境台湾的三名恐怖组织的成员,也就是陆文政这次帮忙洗钱的对象,你看一看,把长相记住,谨慎小心一点,不要被模上门都还不知不觉就好了。”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任家佑蹙眉。
“当然是猎陆文政的人头,陆文政事迹败露,恐怖组织的帐户被东做了手脚,三千多万美金转眼成空,损失惨重,他们当是陆文政胆大包天黑吃黑,追杀他来的。”
“所以陆文政死定了。”敢和那种恐怖组织挂勾,就得有随时被反咬一口的觉悟,一点也不值得同情。“陆文政死有余辜,我一点也不同情他,倒是你,就这么放任这三个家伙在你的地盘横行?”他不认为恨天会这样做。
“如果他们的目的只是追杀陆文政的话,我会让他们顺利回去。”然后暗地跟踪,找到恐怖组织巢穴,歼灭之!
是吗?任家佑蹙眉,这一点也不像是恨天的作风,可是,恨天其实是个非常善变的人,所以就算他突然有这种异常的行动,也是可以想像的。
“别提这个了,反正这个任务他们三个会负责。”恨天一坐上他的办公桌。“对了,听说周佳妍今天请假。”
周佳妍请假?“我们有陆文政的消息吗?”
“东他们尚未回报。”其实行踪一直在东的掌控中。
任家佑了解的点头,抽出被恨天压在下的文件,转手就交给他。
“副总裁,这是协力集团送来的合作企划,我正准备要送到您的办公室去让您批阅。”
“协力集团?喔,那个豪宅合作投资案啊,这不重要,反正我会驳回。”恨天顺手丢在一旁。“我刚刚说周佳妍请假,你有没有听到?”
“我听到了,周佳妍请假,副总裁,除非您知道周佳妍还有其他行动,而你故意不告诉我,否则她请假的事一点也不重要。”
“她到银行提领了一百万的现金,那个帐户是陆文政用她的名义开户的。”恨天说。
“所以陆文政很有可能有和她联络,那一百万是陆文政用来跑路的?”
“可能。”恨天点头。“不过陆文政不是傻瓜,他一定也知道我们会派人监视周佳妍,也能猜到恐怖组织不会放过他,他是个阴险狠毒的人,有那种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想法,你觉得他会找上谁,怎么做,才能拿他自己的命博得最大的陪葬品?”
稗天笑望著任家佑陷入沉思,拿著协力集团的企划,离开他的办公桌。
“最近五行没什么任务,所以集团的公事可以由他们代劳,他们也该学学怎么坐办公桌了。”恨天说完,便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任家佑疑惑的抬起头来,就看见五行之三金、木、上走了进来,三人朝他一鞠躬之后,分别坐上周培廷、林淳华、王伯辉三人的位子,开始处理公事。
稗天的意思是,他可以继续休假,是吗?或者和他刚刚说的事有关?
陆文政会找上谁?怎么做?
这个洗钱案是东的任务,如今又有西、北支援,对任何无关的人说任务内容,不是恨天的作风,所以恨天会对他提到陆文政,代表什么?
陆文政若想要最大的陪葬品,那就是联星集团的主事者恨天,不过要找恨天陪葬比登天还难,陆文政不可能打这种蠢主意,那么,就是恨天之下的四大特助了!
他们四个之中,最能让陆文政有著力处的人是……他!
藉由孙珮雯!
他猛地站起身,速度之快,让他的座椅往后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引来五行的注意。
陆文政不会自己找上珮雯,因为珮雯不会见他,所以他会利用别人引珮雯出门,而那个最佳人选,就是周佳妍!
稗天刚刚一直强调,周佳妍今天请假!
“该死的恨天!”任家佑咒骂一声,拔腿冲了出去,该死的恨天,有话为什么不直接说,该死的为什么要这样拐弯抹角的耍人!
“木,我刚刚是不是听见南骂了一句……哦,大逆不道的话?”金低声的问。
“你是说‘该死的恨天’吗?”回答的人不是木,声音在他们后面,而且好像就是……
“少帮主!”金、木、土三人立即恭敬的站起身。
“看来你们真的要常常来办公室坐坐,学学办公室的规矩。”恨天摇摇头。
“是。”三人同声接令。
“‘是’什么?”恨天挑眉。
“学习办公室规矩。”
“办公室有什么规矩?”恨天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们。
“这……还在学习中。”所以不知道。
稗天双手环胸。“规矩就是,在联星集团里,没有‘少帮主’,只有‘副总裁’,也没有‘四方’,只有四大特助,更没有‘五行’,只有五大秘书,懂吗?”
“是,副总裁。”
“好。”恨天恢复笑容。“你们刚刚都听见任特助咒骂我,对吧?”
“是。”
“很好,鑫秘书!”
“是。”金立正站好。
“立刻拟定一份留职停薪的处份公告,任特助因为辱骂上司,对上司不敬,即日起暂时留职停薪,为期三个月,三个月后本人会再行斟酌是否让他复职,这份公告立即生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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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机唱起歌来。
有些浑浑噩噩的睁开红肿的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哭到躺在地上睡著了,看了一下时间,一点整。
她脚步虚浮的起身,有些昏沉的模到书桌后坐下,好一会儿之后,才拿起桌上的手机接通。
“哪位?”
“是我,周佳妍。”
“佳妍?”孙珮雯讶异,没想到她会打电话给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现在就在你家楼下,我想见你。”周佳妍看著身旁的陆文政,在他的逼视下,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你在楼下?”孙珮雯惊讶,周佳妍来找她?!
“对,你快开门吧!”
孙珮雯起身走向对讲机,正想帮她开门,却在镜子里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那红肿的眼睛和红通通的鼻子让她吓了一跳,老天,一看就知道她哭得很凄惨,怎么见人啊!
尤其对方又是周佳妍,真不知道她又要替她编出什么样的离谱情节呢!
“对不起,佳妍,我现在不方便请你上楼,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不方便我上去?”周佳妍望向陆文政,正想顺势就算了,可是却见陆文政逼她继续,可恶!“怎么?你屋子里有男人吗?任特助今天去上班了吧,你把情夫带回家偷情啊?”周佳妍恶意的说,是故意说给陆文政听的,看见他微微变了脸,心里真是快意!
“佳妍,你找我有什么事?”她当作没听见,再问一次。
周佳妍接过陆文政写的纸条看了一下,改口道:“既然不方便我上去,那你下来吧,我们出去逛逛。”
“我现在真的不方便。”
“拜托喔,暂时离开一下情夫有这么舍不得吗?”
“佳妍,你如果还要说这种话,我想我没必要继续听下去。”孙珮雯至此已经确定,任家佑对周佳妍的观感是对的。
“孙珮雯,你……”周佳妍差点破口大骂,不过被陆文政及时制止,她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怒火,装出可怜兮兮的语气。“珮雯,拜托,我需要你的帮忙,我很抱歉刚刚说了那些话,你放心,我会保守你的秘密,不会告诉任特助你趁他上班的时候带男人回家偷情,这样可以吧?我现在必须见你,开门让我上去。”
孙珮雯闭了闭眼,周佳妍还是一样,将自己编造的情节说得像真的一样,帮她保守秘密?好可笑!
见了她,只会让她对她说出更多伤人的话,编造出更多伤害她的情节。她不想理会她,可是却对她可怜的哀求无法听而不闻,如果她真的有困难呢?
“你需要我帮什么忙,你直接说吧,我会尽力而为。”
“我要见你!”周佳妍喊,该死的贱人,她听不懂人话吗?“让我上去,或是你下来,我就是要见你。”
“对不起,不方便。”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见我?”如果现在孙珮雯站在她面前,她一定赏她几个巴掌!这个下贱的女人竟然敢这么对她,让她苦苦哀求之后还敢拒绝她,真是该死!
新仇旧恨,等她见到孙珮雯的时候,看她怎么教训她!
“看来你的事可能不急,那就改天吧!”她不懂是什么样的事让周佳妍非得见她,不能直接说出来?太奇怪了。
“孙珮雯,你马上下来,否则我就在这里大闹,宣扬你的事迹,闹到你在这里住不下去。”周佳妍不再扮可怜,直接威胁。
“周佳妍,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不懂,她到底什么时候得罪她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家佑拒绝她?
“我不想和你说那么多,你马上下来,否则别怪我没警告你。”周佳妍尖声警告。可下一瞬间,身旁的陆文政突然倒地,她吓得转过身,就看见三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身后,她惊恐的瞠大眼,才刚张嘴,便被打昏了,一丝声音都没泄露,掉落的手机被其中一名男子在半空接住。
“你越这么说,越是让我觉得有古怪,佳妍,我不会下去,你想怎么做都随便你,我不在乎。”孙珮雯没有注意到那端的异样,坚定的说完便立即切断通话,深吸一口气,压下鼻酸的感觉,忍住眼泪。
她真的不懂,周佳妍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想到家佑对周佳妍的评语,并且还告诫她不可以和她出门……
对了,家佑交代,周佳妍约她出去的话,得马上告诉他。
她拿起手机想打电话给家佑,可却迟迟没有拨号,好一会儿,又放了下来。
她不能再这么依赖他了,反正她没答应和周佳妍出去,所以不用专程打电话给他,等他下班回家之后,再告诉他就行了。
她站起身做了几个深呼吸,振作起来,然后准备处理自己红肿的眼睛,免得任家佑下班回来察觉异样就不好了。
她拿著冰毛巾来到客厅,仰躺在沙发上,将毛巾覆在眼上,心情有些混乱的想著,周佳妍找她到底有什么事?
开门的声音响起,她惊讶的拿掉毛巾,坐了起来,想起自己哭肿的眼睛,急得想赶紧躲起来不让家佑看见。
可是来不及了,她才站起身,人就已经走进屋子里了。
“张心怡?!”孙珮雯错愕,看见她手里的钥匙。“你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
“要拿你的东西还不简单!”张心怡怒声质问:“陆文政人呢?!”
“陆文政?我怎么会知道他在哪里?你找我要人未免太离谱了!”简直莫名其妙!
“他明明是来找你!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女人!”
“张心怡,你不要太过份了,我和陆文政一点瓜葛也没有,你找错人了。”
“不要紧,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勾引我的丈夫。”张心怡突然阴鸷地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让孙珮雯背脊发冷,全身寒毛直竖,她想干什么?
“你进来!”张心怡朝门外喊。
孙珮雯一惊,望向大门,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著一条折叠整齐的毛巾,打开一个密封的玻璃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毛巾上,刺鼻的味道立刻散开。
孙珮雯脸色刷白,惊恐的转身奔逃。
“抓住她!”张心怡大喊,上前锁上大门。
孙珮雯感觉到男人追过来,室内空间有限,她能逃到哪里去?!
家佑——
她心里喊著,想到他安装的保全系统,立即往最近的一颗按钮安装地方冲了过去。
男人从后面扑倒她,她的额头重重的撞上餐桌的桌脚,一阵晕眩袭来,剧痛也随之散开,她申吟,紧接著口鼻便被那刺鼻的味道给掩盖住。
不——
她奋力挣扎,试图闭气,伸长手企图按那近在咫尺,确又宛如天涯海角般的按钮,胸腔的空气用罄,胸口因闭气而胀痛著,最终忍不住,吸进了一大口呛鼻的味道,挣扎中,屈膝踢中男人的,力量不足以让男人退虽,却多少松动了男人的钳制,她再奋力一蹬,手指朝按钮伸去,才刚接触到按钮,来不及按下,又被拖了回去。
“不——”她绝望的大吼,口鼻在下一瞬间又被捣住,她的脑袋已经开始晕眩,神智涣散,四肢也渐渐无力。
男人将她扛了起来,在张心怡的带领下离开。
“把她丢进去。”张心怡说。
她的神智并未完全失去,男人扛著她走下楼梯,来到六楼,放在地上,她看著男人撬开电梯门,而张心怡在另一边把风,头也不回的催促。“快点把她丢下去!”
他们要把她丢到电梯井底?!
男人坏开电梯门之后,回身将她拉了过去。
“不……不要……”她无力的低喃,眼泪滑落。她还没有告诉家佑她爱他……家佑……
“快一点!”张心怡又在那边催促。
“拜……托,求求你……”孙珮雯泪流不止,努力的想张开眼睛。
“对不起……”男人低声道歉,拖著她,将她丢了下去。
家佑……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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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珮雯?”任家佑一踏进门,扬声呼唤。
安静,无声。
空气中似乎残留著什么气味,让他全身的神经系统警铃大作,立即警觉的闭气,奔进浴室弄了条湿毛巾,捣住口鼻,紧接著快速的打开所有门窗。
他旋风似的搜索了屋子的每个地方,沙发有些移位,餐厅有张椅子被撞倒,他蹲查探,餐桌一只桌脚沾了一点血,地毯有挣扎的痕迹。
往上一觑,那颗按钮近在眼前,可是珮雯没机会按下!
奇怪的感觉攫住了他,他知道那是恐惧,一种他几乎不曾经历过的感觉,如今因为她而产生。
除了恐惧,他还充满愤怒,为那个胆敢从他手中将她偷走的人!
他知道那个味道是乙醚,她是被迷昏带走了!
眼底闪过一抹冷冽,重新回到客厅,仔细搜寻能帮助他得知珮雯的下落,或是什么人带走她的线索,他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突然,他望向大门,他刚刚是用钥匙开门进来的,所以……
一种感觉促使他奔了过去,查看锁孔。
完好无缺,没有任何被撬开的痕迹,钥匙孔也一样,这代表带走她的人有钥匙!
谁会有钥匙?珮雯可能会把钥匙给谁?
除了他之外,他想不出来珮雯还会把家里的钥匙给谁,她没有那种能给备份钥匙的朋友!
那么就是偷了!
谁有机会偷走珮雯的钥匙?
许莹芳?张心怡?她曾说过那对母女老爱偷翻她的东西,也许她们曾有机会偷走她的钥匙去复制?
惫有周佳妍,她曾说过路上巧遇周佳妍,硬是被她拉去茶苑喝下午茶,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周佳妍极有机会偷到她的钥匙。
他立即拨电话给恨天寻求帮助。
“珮雯被迷昏带走,我需要马上查到几个人目前所在位置,你可以帮我吗?”
“给我名字。”恨天没有多说废话。
“许莹芳,张心怡,周佳妍,她们三个都和陆文政有关,所以你应该有派人监视著,对吧?”
“三分钟后回你电话。”恨天说完便挂断电话。
这三分钟,对任家佑来说,宛如三个世纪之久,恐惧在他心中迅速蔓延,如果珮雯发生什么事……
一拳重重击向茶几,几面的强化玻璃竟出现裂痕。光是想到珮雯可能有个万一,就让他心口起了一阵强烈的刺痛,让一向冷静沉著的他害怕的颤抖!
握紧手中的电话,焦急的等待,当歌声响起,他立即接通。
“怎么样?”
“是张心怡,她在十五分钟前开著你老婆的车子离开你们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任家佑拿著钥匙冲出门,来到地下停车场,跨上他的重型机车,戴著蓝芽耳机,和恨天继续通话。
“告诉我她目前的位置。”他发动机车,车子咻地飞驰而去。
“抱歉,我没办法。”
“为什么?不是有派人监视?”
“我忘了告诉你,陆文政和周佳妍,一个小时前在你家楼下被那三个恐怖份子击昏带走,将他们丢在一家废弃厂房里,并在陆文政身上绑了炸弹,东判定状况会危及无辜百姓,造成重大伤亡,所以出手干预,连同西、北,就在十五分钟前将恐怖份子和陆文政一起逮捕,为了支援此事,所以我已经撤离所有监视人员了。”
“该死!”任家佑低咒。“有可能是他们带走珮雯吗?”
“没有,他们的行踪都在东的掌控之中。”
任家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好的理清思绪。
“对了,珮雯的车子有安装GPS,你马上利用卫星帮我找到她!我要知道她目前的位置在哪里?”
“行了,我已经在找了。真不知道谁才是老大。”恨天咕哝,好一会儿,终于有消息。“车子目前在重庆南路二段,刚刚经过南海路,往十一号河滨公园的方向行驶。”恨天看著萤幕。
任家佑机车龙头一拐,以一个几乎贴地的急转弯,往重庆南路的方向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