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素、素!本四少有说要留下来,但是并没有说要做苦力啊!
龙望潮拿着竹扫把在园中胡乱挥动,口中忿忿的叨念着:
“就别让本四少找到机会,否则我一定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整得死去活来;还有,你要是敢碰我家非堙一根寒毛,本四少一定会率领龙帮,踏平你这啥漏水小筑……”
惫没骂完,一股浓烈的牡丹香味便随风送来,随之而来的是上官素素甜腻的娇笑声,“哎呀,四少你一说起漏水,奴家便记起东厢房的屋顶破了个洞,你现在就去修吧!”
“谁要去修啦!上官素素你听好,离非堙远一点!”
龙望潮一看见上官素素粘在莫非堙身边,手上竹扫把早气愤地在半空中比画起来,大有要冲上前开打的气势。
听他这么说,上官素素掩住嘴,嘻嘻笑着,“敢情四少这是在吃非堙的醋吗?要不,等四少你长大些、出落得更俊俏些,倘若能与非堙比肩,奴家不介意你再成为入幕之宾喔。”
龙望潮气得浑身发抖。“你……谁在吃你的醋了?本四少是要你离我家非堙远一点!”
翻倒醋缸,酸意十足的话一出口,上官素素不禁一愣。
魅眸在龙望潮气呼呼的脸上转了几圈,最后落在莫非堙波澜不兴的俊脸上,终于噗嗤一声笑出来。
“非堙,你魅力惊人哪,连只好的龙四少也拜倒在你的裤子下,奴家可得将你再看紧一些。”瞟了一眼龙望潮,她又讥笑道,“四少,非堙已是奴家的人,只怕你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说罢,再不理会气得猛跳脚的龙望潮,她拉着莫非堙又往别处游赏去。
什么叫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和非堙可是两情相悦耶!
龙望潮怒极,丢下竹扫把偷偷模模跟上去——他要保住非堙的贞洁,绝不让上官素素那老妖女得逞!
结果跟了大半日,什么事也没发生。
虽然期间上官素素曾若有似无的提出邀请,但他家非堙纯洁得听也听不出,给对方好几次软钉子碰,让老妖女只能气得跺脚回房。
入夜,龙望潮坐在花园里,虽然很累,却睡不着;这里离莫非堙的厢房最近,若上官素素要夜袭,自己也方便救人——显然地,龙四少早已忘了莫非堙武功高强一事。
于是,当莫非堙推门出房,大老远便看见园中多了尊“石像”。
他走到龙望潮身边,将手中长衫披上已频频点头打盹的人儿身上。
“我不是替你把被子拿回来了?怎么不回房睡?”
“听见莫非堙温柔的声音,龙望潮立刻精神一抖,跳起来紧张地问:“非堙,你没事吧?”
“没事。”他紧张的模样让莫非堙险险失笑:“倒是四少你风寒尚愈,待在外头吹风会再病倒的。”
“可我担心你。”龙望潮心中一急,抓着莫非堙的手哀声央求:“非堙,咱们逃出去,别再待在这里,那什么毒的我会请大哥想办法替你找寻解药,好不好?”
“……不好。”
莫非堙收回手,别开脸缓缓地摇了下头,拒绝龙望潮的提议。
“为什么?”龙望潮跑到莫非堙面前,急得眼眶都要红了。他颤声地问:“难成……难不成非堙你喜欢上上官素素了?”
自己花了好多功夫才让莫非堙喜欢上自己,为什么上官素素不过几日光景便得到他的垂青?不公平!太过分了啦!
“不,我并不喜欢上官夫人。”莫非堙慢慢往凉亭走去,龙望潮立即跟上。
“而是我内伤未愈,若走出小筑只怕无法保护你的安全,所以才会答应,幸好四少你也愿意留下,让我便于保护。”
上回被大石击中的内伤虽然不重,但在客栈那回却旧疾复发加重伤势,其后又为龙望潮的事四处奔波,根本无法安心养伤。要不,上官素素压根儿困不住他,他大可随时带龙望潮走。
“那你为啥还要发那种毒誓?”
“在那种情形下,我不得不这么做。”坐在凉亭石椅上,莫非堙平静的解释,“放心,等我内伤好了,便会设法带你出去。”
挨着莫非堙坐下,龙望潮听他这么说,又迟疑了。
“可是那个毒誓……”
“无妨,即使是五雷轰顶,我也会带你离开这里。”
圆月高挂,金风细细,莫非堙温柔坚定的话语如块美丽的玉石投进龙望潮的心湖,泛起一圈圈令人神魂俱醉的涟漪。
他仰起头对上莫非堙美丽的凤眸,一双乌亮的杏眸里尽是焕发的神采与动情的流光。
终于,龙望潮大着胆子伸出手,环住莫非堙优美的颈项,昂首在对方薄润的红唇上印下一吻。
不过是双唇轻碰,比之更加激狂的吻都经历过,但却没有一次的经验比得上这回要让他激动发狂。
心脏跳得又快又响,龙望潮微微离开莫非堙彷佛带着甜香的唇,轻声的说:“非堙,我不娶白月雪了,我喜欢你。”
然而回应他的是,莫非堙缓缓拉近的俊美脸庞,与覆上他双唇更深的一吻……
*
一直到隔日晨起,龙望潮都还有些发昏。
他的非堙……主动吻他……
这四个字让他像吃了块甜美的糖。
从昨晚开始,那块糖便在他心头慢慢融化,甜味一滴滴流向全身,然后发酵,让他飘飘然、醺醺然,像要飞上天般的快乐。
如果今晚他家非堙将他约到房里,月兑光光在床上对他抛媚眼娇唤:“四少,你想要我吗?”那他该怎么办呢?哎呀,真是好害羞啊!
不过还是先来演练一下好了。
他该先月兑衣服还是先月兑裤子?该先冲上床给对方一个火辣辣的热吻,还是带着迷人笑意先斟上一杯酒,子谠嘴喂给对方喝?或是先用他灵巧的手指弹琴似地抚遍对方光滑美丽的胴体,并赞美着“非堙,你好美。”
总之不管哪一个,他真的觉得好幸福喔!
龙望潮手捧着因绮想而泛起红晕的脸蛋,坐在房前石阶上,不时发出吃吃的邪笑声。
待脑海演练到了准备“提抢上阵”这个步骤时,却听见花园里传来音乐声,他皱起眉,立时循声而去。
园内——
“非堙,奴家唱个小曲给你听,好不?”上官素素千娇百媚地半卧在塌上,对坐在下首的莫非堙说。
“……好。”
琵琶拨动,弦筝弹奏,上官素素再度唱起“露滴牡丹开”(元王实甫西厢记)。
一旁的婢女奉上用琉璃杯盛装的桂花香茶,莫非堙拿起茶杯凑至鼻间闻了下,旋即喝了口。
此刻,上官素素已唱完“春至人间花弄色”。
笛声又起,她款款步下绣榻,白女敕的莲足未着鞋袜,酥胸半露;身段婀娜又似弱不禁风,偎进莫非堙怀中,娇声唱道:“将柳腰款摆,花心轻折,露滴牡丹开。”
音乐声作歇,她手抚上莫非堙胸膛,柔声的问:“怎么,奴家唱得好吗?”
“……嗯。”莫非堙皱起眉应了声,正要将上官素素放肆的手拉下,体内却从地升起一股热意:那热浪来得又凶又猛,竟让他脸上瞬间布满热汗。“上官夫人,你!”
“放心,只不过是排名第一的婬药“九霄合欢散”,不是毒物。”上官素素弯起红唇,整个人贴得更近。“非堙,你该不会认为奴家要你留下,只是为了聊天吧?”
“……”当然不认为。
不过,没想到上官素素竟会下这等歹毒的婬药。
倘使一个时辰内不找人,体内的九霄合患散便会化为剧毒,令他七孔流血而亡!
莫非堙咬住唇强忍着,最后,他终于耐不住药性,低哼一声,猛地抱起上官素素往辅榻躺下。
四周婢女见了,全知趣的退离小园。
当上官素素抬起藕臂,正要环上莫非堙颈项时,却突然变了脸——
“莫非堙,你……”哑穴在下一瞬被封住。
她下了比常人多一倍的药量,没想到莫非堙竟然还能保有理智!上官素素气得俏脸惨白,却苦于无法出声怒骂。
“上官夫人,就烦请你在这里先待着了。”莫非堙扯落覆盖在榻背上的绣被,往气得一张脸已然扭曲的上官素素身上一罩。
待离开凉亭,莫非堙早已摇摇蔽晃步履不稳,而下月复更是难受至极。
却见龙望潮急匆匆跑来,扑进他怀中。
“非堙,那女人没对你做啥坏事吧?”察觉莫非堙身子似乎僵住,龙望潮抬起头,竟见他脸上布满热汗,而且一脸痛苦,连忙问:“你怎么了?”
莫非堙咬紧牙关,艰难的开口:“她对我……下了婬药……”
“什么?”又是婬药?龙望潮赶忙扶住他,情急之下忘了有油水可以揩,只是连声催道:“那你快将它逼出来啊!”就像上次那样。
瞅着龙望潮担心的脸,莫非堙凤眸里已是一片欲焰狂烧,他再也忍耐不住,一把将龙望潮揽入怀中,用被灼烧而沙哑的嗓音低声说:
“我想……这回是没办法了……”
说着,不顾龙望潮的尖叫,他将对方打横抱起,大步住居住的厢房走去。
*
龙望潮看着头顶上的帐幔,像只被剥掉皮的青蛙仰躺在床上。
哎,事情是如何进行到这一步的?
算了,多想无益,倒不如想想自己要先月兑裤子还是先月兑衣服?
他瞄瞄自己的身子。
懊像不用想这么多,因为不管是他的衣服还是裤子,都让莫非堙以惊人的速度全剥下,而对方身上的衣服一件都没少。
那……用手指弹琴似地对方呢?龙望潮再看看莫非堙忙碌的手。
“……”好像也不必了,莫非堙在将他的衣服月兑光后,早已把他全身上下模遍,技巧比他还高超,呜。
那么火辣辣的热吻呢?
才刚想到这里,莫非堙已将唇凑近,热烈的吻住他,还把舌头探入,来来回回刷过他嘴中每一寸。
待分开后,龙望潮已经脸泛桃红,气喘不已。
“……”好火辣、好销魂、好激狂的吻啊……
为什么对方的吻技比他还好?龙望潮开始觉得欲哭无泪。
那……没关系,还有迷人的微笑与喝酒调情这一步骤!
龙望潮开始挣扎着要起来,却被莫非堙抓住双腿大大地分开,害他往后一仰,像只被翻面而起不了身的乌龟。
“……”那就别喝酒,先让他绽放个魅力十足的笑容。
看着莫非堙不断压下的美丽脸蛋,龙望潮试图要挤出最迷人的微笑,却在看见对方眼底狂烧的欲火时,扭曲变形——
“非、非……”探往身后的手让龙望潮瞬间花容失色,陡地失声尖叫:“不要啊——”
不是这样的!
虽说幻想和显示会有差距,但这未免也差太多了,因为角色根本就颠倒了啊!
龙望潮拼命要逃,却被困在莫非堙修长的四肢下,逃月兑无门。
“抱歉。”莫非堙低首将吻落在龙望潮洁白的颈项上,叹息似地道歉:“但是我忍不住了……”
将手指放到唇畔濡湿,再度探往龙望潮,这回,莫非堙硬是将修长的手指挤入,惹来龙望潮的痛叫与挣扎,但他不理会,只是一手扣住龙望潮双手,一手执意地扩张。
“停……下来……好痛!懊痛!”
龙望潮痛到眼泪都流了下来,却全被莫非堙以着煽情的方式一一舌忝去。
他梦想中的快乐、激情,莫非堙的媚态、申吟,果然……都只是梦想而已……
透过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望去,他看着莫非堙狂野激动、性感无比的神情,不禁恍惚想着,快乐申吟的该换成自己,是不?
才在心头想着要如何能熬到快乐申吟那一步,但下一刻,却传来一阵压迫感,随即彷佛像要撕裂他身体般的剧烈疼痛——
为什么连快乐申吟这个小小愿望也与现实有这么大的差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痛啊啊啊——”
*
当身上绣被掀开、身子被一双手臂扶坐起,随后怎么冲也冲不破的哑穴被解开,上官素素忍耐了大半时辰的怒气,瞬间爆发。
“莫非堙,老娘是哪里比不上龙望潮?你居然宁愿抱个男的,也不愿碰我?恶不恶心啊你们!”
这园子离莫非堙的厢房极近,方才两人所有声音全传进她耳中,简直快气炸她!
她的怒火只换来莫非堙一个微笑。
“很抱歉,上官夫人,但是……”他撩起衣袍在刚才的位子上坐下。“我对女子没有兴趣。”
“你……你说什么?”上官素素惊怒地瞪大眼。
“意思便是,从我有记忆以来,只喜欢男人。”他拿起桌上已凉的桂花香茶,凑到唇畔优雅地呷了口,平静地说。“因此,我只抱男人。”
上官素素瞪着莫非堙,艳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大费周章得到的男人……竟然有断袖之癖!
瞥见莫非堙将杯内香茶喝尽,神色却稀松如常,她更加不敢置信。
“你……难不成你根本没中毒?”
怎么可能?九霄合欢散的毒性除了之外,根本无法可解!
“没错。九霄合欢散有股凌霄花香,但上官夫人你将它混在桂花香茶中,我怎么可能没发觉?”
“但是你明明喝了……”
“我的确喝了。”莫非堙拿起桌上的琉璃小傍,再替自已斟满一杯挂花香茶。
“可惜上官夫人心肠太过歹毒,下的九霄合欢散虽堪称婬药,实是毒物,而我,正好不怕毒。”
“不可能……”上官素素难以置信地咬住办唇。“我从未听过有人能抵抗所有毒物……”
“是啊,但……若那个人身上怀有不可解的剧毒,就另当别论。”一壶香茶已在说话间被喝得一滴不剩,莫非堙放下琉璃杯,朝惊怒不已的上官素素微微一笑。
“所以那条红玉毒蛇对我自然也不构成威胁,不过他另有用处,所以,我想请上官夫人割爱。”
卑是这么说没错,但莫非堙的语气却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直到此时此刻,上官素素才知道,自己竟在无意间惹上不该惹的人物,但她消息灵通,却也未曾听过莫非堙这个人啊!
阴沟里翻船让她气得几乎咬碎一口编具。“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答应我的要求,留在这里?”
“我只是想找个可以安静疗养内伤的地方,而上官夫人盛情相邀,我自然却之不恭。”
“……”不对,这口气、这神情,根本不是前几日她所认识的莫非堙,眼前的男人几乎变了个人!
上官素素眸中不再像平日堆满媚意,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外表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再问:“既然你没中毒,为什么还将龙望潮……”
莫非堙薄唇又是一扬。“这问题题太过私人,恕我不回答。”
“……”这个表情……就她所见过的人里,她记得有个人笑时就是这样。
虽然她未曾见过那人全部的面貌,但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太过吸引人,教人一见难忘。
视线又落至莫非堙的眉眼之上,原本漾着温柔光芒的凤眸里,此刻却隐约闪动着一抹邪佞。
她记得的,她记得这双眼、这抹笑,她……
“怎么了,上官夫人为何突然不说话了?”莫非堙狐疑地朝上官素素望去。
上官素素脸色倏地刷白,红唇颤抖得几乎说不出半个字。
“你……你是……”她咽咽唾沫,才将九年前曾经搅乱武林一池水、人人闻之色变的名号说出口:“修罗狐狸?”
莫非堙眼底闪过一抹异色,随即讶然失笑。“上官夫人是住说笑吗?那家伙不是在九年前被武林各派围剿,丧命于爻楼楼主剑下?”
上官素素虽然不敢相信,但是她记得莫非堙曾经说过——
“你与爻楼楼主是师兄弟!”
所以贺靖一剑刺入修罗狐狸的心窝,不过是在作戏!
“……上官夫人这玩笑开得太重了。”莫非堙敛起笑,恢复先前的模样。“虽然我未曾看过当时的情景,但要在正邪各派数百双眼前演戏,似乎不大可能。”
“好,若要我相信,那你将衣服月兑下,让我看看胸前有没有疤痕!”那么深的伤口,一定会留下伤疤!
“恕难办到。”莫非堙摇摇头,起身将上官秦素其余穴道全数解开。“上官夫人,我只是想告诉你,明日我便会带着龙望潮离开滴露小筑,多谢你这几日的招待。”言罢,他转身欲走。
上官秦素立时怒喝:“莫非堙,别忘了你在我面前立过毒誓,我手上还握有你亲笔浅下的字据,你休想离开这里!”
“喔?”莫非堙闻言顿住脚步,转过身定定看着上官素素,缓缓扯高唇角。
“上官夫人不是认为……我就是修罗狐狸吗?”
那抹笑容邪气十足,邪佞得让上官素素自脚底窜起一抹寒意,骇得后退一步;但她仍嘴硬的顶回去:“那、那又如何?”
“所以,如果我是修罗狐狸,又怎么会叫莫非堙,是不是?”
讥讽地抛下这句话,莫非堙别开脸,踩着从容的步伐离去。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上官素素顿时像失去所有力气的坐倒在榻上,脸色惨白、全身寒透。
“……”真的是他!令人畏惧胆寒的修罗狐狸居然没死,而自己……真的惹上不该惹的人物了!
*
为什么没中毒,却还是将你硬扯上床呢?
莫非堙坐在床沿,定定的看着龙望潮沉睡的脸,上面还有被他硬抱而留下的泪痕。
答案自然是——我太爱看见你哭了;无论是因为惊吓而眼眶含泪,或是难受而呜咽啜泣,还是难过而嚎啕大哭……再没人哭起来比你还要令我开心了。所以我怎么能不把你弄哭,是不?
虽然一开始的相遇,对你的印象称不上好,也因此让我有了想吓唬你的念头,谁知你这家伙,被吓呆、吓傻、吓哭的脸竟然异常可爱,一次次加深我捉弄你的;要知道,我装这副平板的表情,要忍笑有多辛苦,我这么辛苦自然更要从你身上讨回应有的报酬啊!
思及此,莫非堙脸上的邪魅笑容倏地加深。
他伸手捏住龙望潮哭红的鼻头,微一使力。
“哇……”
睡得正酣的龙望潮发出一声嘤咛,却没有清醒的迹象。
莫非堙见状,将他鼻子捏得更紧了。
这家伙在做什么梦呢?居然还脸红。
而正做着与莫非堙在床上翻云覆雨美梦的龙四少,梦里他正扳高对方细白的双腿要一举攻入,忽然间竟喘不过气——
糟!难不成……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马上风”?
怎么会这样?自己还年轻啊,居然……不行!他、他不能呼吸了!非堙,快救我呀,快来救我,我不要光溜溜死在床上,好歹让我穿上衣服,别让“小兄弟”在他死后还硬要出头,贻笑千年啊……
“唔……呜呜……呜!”救命啊!龙望潮猛地睁开眼,张大嘴用力喘着气。
懊险,原来只是作梦……
而在龙望潮睁开眼睛的前一刻,莫非堙脸上的邪恶笑容早就瞬间消失,换上该有的担忧与歉然,捏住龙望潮鼻子的手则顺势松开,转而温柔地替龙望潮抹去脸上残留的泪渍。
“四少,我很抱歉。刚才我……总之,你可以责骂我、打我,我不会有任何一句怨言。”
“非堙……”龙望潮一睁开眼,便看见他神色黯然。
虽然在痛得要昏厥的那一刻,自己曾想过醒来后要狠狠痛骂莫非堙,但现在看他家非堙一脸懊悔,要他如何骂得出口?
反正是和喜欢的人上床嘛,不是吗?龙望潮在心里替他说话。
才这么想着时,又听见一声叹息。
“唉,你果然不愿意原谅我。毕竟这种事,是谁都无法轻易原谅……”
轻抚他脸颊的双手似乎要收回,龙望潮赶紧抓住。“谁说无法轻易原谅的?本四少最有雅量。我度量大,原谅你了!”
“但是……”
龙望潮截断他的话,大声道:“没什么但是,难不成、难不成……非堙你做完后觉得不满意,要借机甩开找?”被做和被甩掉选一个,他宁愿被做!
“不,我怎么会!”
听对方连忙否认,龙望潮这才喜孜孜地咧开一笑。“所以,不准你再露出懊悔的表情,知不知道?”
“……好。”
见他家非堙又笑了,龙望潮松开手转而环住他的脖子,咬着红润唇瓣,涨红着脸说:“反正……我喜欢你嘛,那种事没什么。”顶多日后再将你反压回来就好,大丈夫何患无“压”?
“谢谢你,四少。”
“还,还叫什么四少?”龙望潮斜睨他一眼,红着脸微斥:“太生疏了,我、我都喊你非堙很久了啊!”话中暗示,不言而喻。
莫非堙踌躇了下,柔声唤道:“望潮。”
“……”哎呀,好羞答答啊!鞍得他骨头都要酥了……
“你今日先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便带你离开。”
“咦?”这话拉回龙望潮的神智,立即疑惑地问:“你伤好了?那为什么不趁夜逃走,白天走不是容易被发现吗?”
“我刚才和上官夫人谈过,她人挺明事理,愿意放我们离去,字据也作废了。”
“……真的?”他家非堙是怎么和那个老妖女谈的?这么容易就放行啦?
“嗯,所以你好好睡一觉,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
“喔。”结果良好、甜蜜幸福,人生真是美妙呀!龙望潮开心的闭上眼。
殊不知他家非堙在离开房、将门掩上后,早靠着门板笑得东倒西歪。
懊傻的家伙,你这么笨我怎么舍得放手?我可是许久未曾如此开心过。
所以,我怎会将你留在这里陪上官素素解闷?自是带在身边以供消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