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文晔跟在独孤焰身后来到外头,只见一个灵巧的身影正和侍卫打得激烈。
“你们这些绑匪,快把小文交出来!”韦浩伟大声地吼道,手中的棍子挥舞着,幸好他家是开武术馆的,让他从小训练出一副好身手,否则依这些卫兵的数量和武艺来看,他早就尸横当场、血溅五步了!
“浩伟!”看到韦浩伟居然跑到这儿来,还和士兵大打出手,范文晔着急得不得了,他能打得过这些训练精良的士兵吗?
独孤焰闻得范文晔的叫唤,这才明白原来场上的小子就是“浩伟”呀,原本打算要众人住手的他,当下决定让他们打个你死我活算了。
为了爱情而吃醋嫉妒的男人,果然是很恐怖。
“快叫他们住手啊!”范文晔着急地拉住独孤焰的衣袖求情道,“他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
“你很担心他?”独孤焰的口气很不好。
“他是我的朋友,我当然担心他。”范文晔看向兀自缠斗不休的人群,只见韦浩伟因体力耗尽而被逼得一步步后退。
独孤焰摇了摇头,凝视范文晔的目光闪着一丝算计,“要有条件才放人,私闯行宫欲行刺朕,可是死罪。”
范文晔忿忿地看了独孤焰一眼,他净会乘机摆皇帝架子来敲诈人!
“好吧!”范文晔无余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回长安,这总行了吧!”
卑一说完,独孤焰便举手示意众人退下。
他缓步走向前,范文晔也着急地想冲向韦浩伟,却被独孤焰挡在身后。
“小文!你没事吧?”韦浩伟上前想看范文晔,无奈前方却有座人墙挡着,只好大喊:“喂!你还不快给我放了他!”
“大胆!你居然敢对皇……”
小德子气愤地喝斥韦浩伟,却让独孤焰制止。“住口!”
“哈!矮冬瓜,闪边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韦浩伟忍不住讥笑小德子。
“你……”小德子死瞪着韦浩伟,他是长得矮,但是他最痛恨别人说他矮,尤其对方也是个不怎么高的家伙。
“好了!”独孤焰不想再听他们两人的废言,看向韦浩伟问道。“你是谁?来这儿做什么?”
“哼!听好啦!”韦浩伟学起电视上那些山大王的口气,“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性,韦浩伟是也!你最好将我心爱的美人放了,要不……哼哼哼!我让你手来手断、脚来脚断!”
哇!第一次这么恐吓人,真爽!
这个白痴在说啥?小德子忍住想大骂的冲动,猛翻白眼。
“浩伟,你别胡来!”范文晔也忍不住出声轻斥,惹火当今皇上可不是好玩的,而且这并不是他所处的时代,不容他如此胡闹。
“哼哼!”独孤焰冷哼两声,这个家伙……“你的眼光不错嘛!也知道他很美。”
语毕,全场几乎晕倒。
小德子也讶然地看着皇上,在这种气氛下和韦裕伟“惺惺相惜”,有没有搞错?
殊不知,独孤焰正因范文晔愿意和他一起回长安而欣喜不已,当然不会去计较这些小事,况且韦浩伟没大没小的态应还挺有趣的。
而范文晔原本以为独孤焰可能会发怒,正打算开口劝阻,谁知他竟然说出这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惫……坯为此夸奖韦浩伟,他也傻眼了。
而那两个“惺惺相惜”的人,可不管旁人怎么想,自顾自的讨论起来。
“真的吗?你喜欢他哪里?我最喜欢小文的眼睛,睫毛长又卷。”
“我比较喜欢他的唇,很软很香,吻过之后会变得更红润喔。”
“对了,还有……”
“你们说够了没?”范文晔冷着一张脸,瞪着讨论得正热烈的两人,“我还以为--你们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居然在讨论这些事,真是有够无聊。”
范文晔转身就想离开,这两个无聊的家伙,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毫不避讳地大谈这些他介意的事,气死他了?
“小文,你别走啊!我大老远追来这里,你居然都没被我感动。”韦浩伟赶忙冲上前抱住范文晔,不准他走。
想他一路劳苦奔波来搭救他,只不过是与那家伙交换一下对他的倾慕之意而已嘛,所谓“酒逢知已千杯少”,何苦如此发怒呢?
谁知他还没抱够,就被他的“知己”把他整个人往后一丢,不让他再抱着范文晔。
“看就可以了,不准你对他动手动脚。”独孤焰将范文晔往自己怀中一带,乘机偷亲他一口,大声发表自己的所有权;“他是我的,我不准任何人碰他!”
然后他低头温柔地看着范文晔道:“你靠着我,这样昨日夜里所遗留的酸疼感会比较好受一点。”
范文晔呆了有一刻之久,他刚刚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
韦浩伟一跌坐在地,痛得龇牙咧嘴,来不及抢救范文晔的唇,又突然听到独孤焰爆炸性的发言,更是傻在当场,忘了要爬起来。
而小德子则是张大嘴巴,望着这一波“高潮迭起”的好戏,和皇上出来这一趟,还真是得,好戏一次看足。
“你干嘛!”惊觉自己居然在众目睽睽下被独孤焰吻了,他更当众讲出那引人遐思的话,范文晔羞红了脸,想挣月兑独孤焰的怀抱,但他就是不肯放开,让他气极地斥道:“放开我,有人在看!”
“那……如果没有人就可以喽?”独孤焰看着范文晔怒红的脸蛋调笑道。
“你!”这个家伙,听话老是不知听到哪儿去了!
“可恶!”韦浩伟冲上前,“那里我都还没吻过,你凭什么?”他气得大吼,那是他一直想偷袭又无法得逞的地方,居然让这家伙轻而易举地得手,他不甘心!
“小文,你放心!我会替你的‘贞操’讨回公道的!”他好伤心啊,想不到这家伙竟比他快一步。“喂!我要向你挑战!”韦浩伟抬头对上独孤焰不置可否的眼神,这让他更为光火,他绝对要赢过这个恶劣的男人!
“浩伟!你别胡来!”范文晔赶忙出声阻止,满脸涨红,气得斜睨独孤焰一眼,但肇祸者却一脸无事的微笑,打算加深这个游戏的可看性。
“好的。”独孤焰轻声一笑,“那赢的人,可以得到什么?”看来独孤焰是有十成的把握,否则他就不会不问规则而直接问奖赏了。
“可以得到小文!”韦治伟看向范文晔,坚定地道。“放心,我会一直喜欢他的,绝不会因为他的过去而放弃他!”
范文晔吃惊地看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韦浩伟,他们居然拿他当奖品?到底还有没有把他当人看啊?
“我拒绝!”范文晔厉声回拒这个荒谬的提议,“从头到尾,都是你们在那里一搭一唱的,到底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啊!”
“我答应。”独孤焰居然允诺了。
“你可别反悔!”韦浩伟立刻接口。
范文晔惊怒地看着他们两人,“我说不准,你们到底听到了没?”他们真是太过分了,竟将他的话当耳边风?
“范大人。”小德子过去搭着范文晔的肩,安慰似的要节哀,“事日至此,您就别再多说什么了。”
范文晔的回答则是瞪着小德子,“你是打算来看戏的吗?”
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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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武场上,两人都选择剑作为武器,一声令下后,两道身影便缠斗在一起。
纵使韦浩伟自小便在父亲的逼迫下学中国武术,但是这个人一向没有吃苦耐劳的精神,能偷懒必偷懒,和独孤焰比起来,真是差多了。况且二十一世纪哪有人拿刀拿棍到处找人比试的?一把手枪、数发子弹,短短几秒就可以让一个人倒下,哪来如此麻烦的招式比划?所以他获胜的机率根本是零。
而早在韦浩伟与那些侍卫比斗时,独孤焰便看出他的实力有多少,自然无所谓地答应这场蹦谬的比武,一来是让韦浩伟输得心服口服,冠冕堂皇地除掉一个情敌;二来则是他很久没动手了,纯粹一时技痒。
只见独孤焰好整以暇地左格右击,趁势找到韦浩伟的破绽便展开猛烈的反击,转瞬间,韦浩伟已呈败象,越来越无力招架。
“浩伟,小心!”
一声惊叹传进独孤焰耳中,此时他刚挡下韦浩伟平刺而来的一剑,转身回扫他的下盘,韦浩伟来不及回防,比赛残近尾声,胜败已定。
但是当独孤焰听见范文晔这一声充满焦急且关注的惊呼,又回头瞥见他关心的神色,心里顿时很不是滋味。
如果他真的赢了韦浩伟,怕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反而有可能被范文晔怨怼。
但是相反的,如果他输了,范文晔隐藏的母爱天性一发挥……嘿嘿,如此计算下来,聪明人当然是选绑者。
于是独孤焰故意脚下一踉跄,出剑的速度明显一缓,正好让韦浩伟及时回身防御,剑尖一扫,在独孤焰的右臂上划了一道不算深的伤口。
“皇上!”
小德子惊叫一声,慌得赶忙跑来检视独孤焰的伤势,范文晔也疾奔到他的身旁。
“你没事吧?”范文晔紧张地扶着独孤焰,用手压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见了血,他止不住地轻颤,似乎比独孤焰还需要人扶持。
范文晔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止了一般,他压根儿没想到受伤的会是独孤焰,剑尖划过他时,也仿若划过了他的心,其他的声音在耳中嗡嗡作响,他一时间竟不如该如何是好。
“我没事……哇!”独孤焰状甚虚弱地呕了一口鲜血。
“你别吓我!”范文晔脸色更加惨白,口里大喊:“御医呢?御医!”
可是这里并不是皇宫,而独孤焰又是私自出宫,哪来的随行御医?
“把那家伙抓起来!”小德子愤怒地大喊,刺伤皇上,死罪难逃。
侍卫们蜂拥而上,团团围住呆愣在当场的韦浩伟。
太夸张了吧?
韦浩伟看着情势急转而下,明明躺在地上的本该是自己,何以那家伙会突然跌倒,让他有机会刺他一剑?而且,他根本没出拳打伤他,那家伙受的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怎么会吐血?难道自己练成隔山打牛的功夫了?
惫有,那个家伙是皇上?那……伤了皇上这件事,在古代……不就是要被砍头了?
哇啊!他不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古代啦!他还没跟老爸和老妈话别,遗嘱也还没立,老姐欠他的一万元也还没收回,他也还没把到小文……不要啊!
然后,韦浩伟就被一路拖往地牢,而另一样人则护送独孤焰回内殿治疗伤势了。
韦浩伟被抢走前看见独孤焰靠在范文晔身上,他倚着范文晔的肩,居然侧头对他一笑。
那个恶劣的家伙,他是故意的!
幸好伤得井不算很重,被请来的老大夫本是想这么说的。
可是,独孤焰状甚痛苦地一把扯住他的老骨头,拉向眼前,在他耳边低声恐吓:“你再是不把伤势说得严重点,小心朕让你永远走不出这扇门!”
于是,老大夫只好抖着声音,惶恐地向范文晔陈述独孤焰的伤势。
“皇上他……伤得极重,因伤及血脉而出血不止,而剑伤亦深及见骨,小的已帮他缝合了……短时间内右手都不能移动或碰水,约需一个月的时间调养。”
这么严重?范文晔越听,眉头便皱得越紧,早就要他们别做这种无聊的比试了,结果居然是如此惨痛的代价,真是始料未及。
“小德子。”范文晔回头叫唤,“我要进去探视是上,至于浩伟,你要好好照料,等皇上醒了再行处置。”
“可是他……”小德子不满地反驳,那家伙害皇上伤得如此严重,怎可不让他吃点苦头?他都想好要如何动刑,借机讨回自己被讥为矮冬瓜的一口怨气了耶!
“记住,如果他有丝毫损伤,我会要皇上唯你是问。”
笔上……唉,现在皇上会比较听谁的?想也知道,如果范大人在皇上耳边说个几句,自己会有多悲惨,不必想也知道。
那个叫浩伟的,真是便宜你了!
“药好苦,我不想吃。”独孤焰坐在床上,头倚着范文晔,状甚舒服。
啊!这次连他自己也不禁佩服起自己的策略是如此成功,受点皮肉伤又算什么呢?瞧他现在,仗着是病人的身分,可以借机撒娇、吃范文晔的豆腐,真是太幸福了!若非他洞烛先机,只怕这等便宜事,就要让韦浩伟给捡去享受了!
“你得吃才会好啊。”范文晔捺着性子劝哄。
独孤焰这家伙,居然像个小阿子似的怕药苦而不喝,真是……唉!
“我怕苦嘛!要不然……你用嘴喂我。”独孤焰向范文晔偎得更近,没受伤的左手,更是不安分地模上范文晔的大腿。
“喂!你……”瞪着独孤焰放在他腿上的不轨大手,一手捧着药碗、一手拿着汤匙的范文晔,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去阻止他的毛手毛脚,只能看着他越来越往上模。
这个性格恶劣又色迷迷的家伙,连受伤了还如此“性致勃勃”?
“快拿开你的手!”范文晔白了独孤焰一眼,忍下想要揍他的冲动。
“你用嘴巴喂我,我才拿开。”独孤焰坚持地说。
“拜托!”范文晔试图打消他这个荒谬的念头,“就算用嘴喂,药还是苦的啊!”
“不一样!”独孤焰坏坏地一笑,“你的嘴是甜的,我吻过这么多次,每次都尝到像蜂蜜一样的甜味。”
看着范文晔因这句话而泛红的双颊,独孤焰又给了他一抹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快嘛!”他放软语调诱哄范文晔,“要不然我会一直不吃药,一直到死为止喔。”
范文晔听见独孤焰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他,就是为了要他“亲口”喂药!这种不分轻重的行为让他又好气又好笑,也无可奈何。
他没好气地横了大刺刺躺在他怀中的独孤焰一眼,再跟他争辩下去,花好几个时辰熬的药都要凉了,罢了,牙一咬、眼一闭,很快就过去了。
他缓缓举起汤匙,靠近唇边喝了一口,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低下头接近满怀期待的独孤焰。
靶觉这动作就像自己主动献吻似的,让范文晔酡红了脸,迟迟不肯吻下去。
“快点啊……”
独孤焰锁住范文晔的目光漾着挑逗的神采,开口说话的气息吹拂在范文晔的脸上,有一种酥麻的热感。范文晔不自觉地被吸引,飞蛾扑火般朝着热源贴近。
当范文晔的唇一碰到他,独孤焰便用左手将他拉得更近,害得碗里的汤汁不小心溅洒出来。
范文晔被独孤焰强制地用舌撬开口,悉数将药汁送进口中。然而独孤焰却不肯就此罢休,硬是要他与自己的舌嬉戏,让范文晔被吻到快没气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他,伸出舌状似无意地舌忝了舌忝残留在唇上的药,看得范文晔脸上又是一阵红潮。
“好甜哪。”独孤焰心满意足地笑道。
怔愣了好半晌,范文晔才从他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神情中回过神来。
“不是只有喂药吗?”范文晔气愤地问道。只是喂药,干嘛连舌头也伸进来,还那样放肆地吻他!
“因为忍不住嘛……”独抓焰无辜地直瞅着范文晔,“药变好喝了,所以……”
“哼!”范文晔回地站起身,独孤焰没了依靠,整个人砰的一声倒在床上。
“好痛……”独孤焰哀声叫喊,可惜范文晔连看也不看一眼。
“既然药变好喝了,那就麻烦皇上你慢慢品尝吗,恕臣先告退。”
卑一说完,范文晔将碗往桌上用力一放,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独孤焰的寝室,再多待个一时片刻,只怕等会儿躺在床是的,就会变成他了。
范文晔几乎快让独孤焰逼临崩溃边缘了。
独孤焰坚持若范文晔不照顾他的话,他就要让伤势恶化至死。范文晔无从选择,只能担起这个责任,免得背上莫须有的“弑君”之罪。
想他,堂堂一个前任尚书,出身官宦之家,从小到大只有让人服侍的份,哪需要他服侍人?
其实这都无所谓,也无关那些无聊的身段问题,最大的症结在独孤焰越来越过分的要求!他这个人,若顺了他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花样层出不穷,还真是多亏了他那得逃诶厚的“聪明才智”啊!
像现在--
瞪着笑得一脸贼样的独孤焰,范文晔发现自己连生气都气懒得花了。
这些日子以来,独孤焰因伤势不能碰水,都是范文晔替他擦拭身体以维持清洁。
这是一项艰巨的工作,不但花费劳力,更要集中精神与之抗衡。
他得替独孤焰月兑下衣物,然后仔仔细细擦遍身体各个部分,当然也包括……那里。他每每都得瞪着独孤焰忍不住上扬的,忍受他在自己臀部轻轻的不轨大手。范文晔斥责过他,但是独孤焰却以一句话反驳:“这是正常的现象嘛!心爱的人碰我,要是没反应,就真是太对不起你了。”
“这又不是我自愿的!明明就是你自己……不知羞!”
范文晔因为他的故意抹黑而大发雷霆,他只是帮他擦身而已,竟说得好像他主动勾引他似的!
但是,跟这种人争辩,永远只是白费力气,范文晔也懒得跟他计较,只是迅速做完工作,羞着一张脸离开。
这日,独孤焰又玩起无理取闹的游戏了。
“我想要沐浴。”独孤焰抬眼看着范文晔软声要求,他知道范文晔是标准的吃软不吃硬的个性,所以放段远比摆高姿态来得有用。
“你的手还不能碰到水。”范文晔冷冷地反驳。
其实独孤焰的伤势早就痊愈,但他不断地逼迫可怜的老大夫帮他装,是以范文晔和小德子仍旧被蒙在鼓里,傻傻地帮他熬药喂药,忍受他许多的无理要求。
“所以才要你帮我啊。”独孤焰理所当然地再反驳回去。
“你!”范文晔一点都不想跟他单独关在澡堂,谁知道他又会借机做些什么事,每日忍受独孤焰的毛手毛脚都快成了他的例行公事了。再这样下去,精力益加旺盛的他,肯定会将自己……算了,不说也罢,能防则防。
“好吧!如果你这么不愿意的话,我自己来好了。”很难得独孤焰这次竟没再坚持,只见他坐起身、想单手穿上外衣。
但只用一只手真的太困难了,独孤焰不管怎么弄都无法顺利成功,他烦躁地想用右手帮忙,却不小心牵动伤处,痛叫一声。
唉!算了!范文晔叹了口气,走向前帮他绑上衣带道:“我叫人准备热水。”
正细心替独孤焰穿衣的范文晔,还是没能看见他嘴角那抹奸计得逞的奸笑。
***************
水气弥漫的大浴池里,独孤焰舒服地靠在池边,让范文晔替他擦拭着背。
范文晔一绺未绑起的黑发垂至独孤焰胸前,因擦拭的动作而微微晃动,独孤焰便抓起那绺头发轻轻把玩,范文晔看见,就想将头发拉回。
“别老是这样乱来!”范文晔因为拉不回那绺头发而没好气地责骂道。
“你也下来一起洗嘛。”独孤焰放下头发,转过身正对范文晔。
“我才不要……啊!”水花溅得老高,范文晔话还没说完,就让独孤焰给拉下水了。
“你在做什么!”拨开湿黏在脸上的头发,范文晔气怒地吼道,他整个人都湿透了;之前才说过不想再为独孤焰浪费力气生气,看来是很难做到了。
露出愉快的粲笑,独孤焰不断逼近范文晔道:“这样就像在洗鸳鸯浴一样。”他又咧嘴一笑,像个大孩子似的。
范文晔被他逼到浴池的角落,动弹不得。
“我才不要和你一起洗什么鸳鸯浴哩!”瞪视笑得开怀的独孤焰,范文晔想推开他,却被他转瞬间变成为哀伤欲绝的神情给打败了。
“你好冷淡喔,小晔。”独孤焰抱着他低声埋怨,“我只觉得你照顾我好几日,身体-定很累,也没机会好好放松一下,才要你一起泡个澡的……”
见他用这样委屈的语气说话,范文晔觉得自己过大的怒火似乎也太小题大做了,竟将他的好意当成心怀不轨,因此他也不好意思再发怒。
“谁让你每次都……喂!”范文晔被突然袭上颈间的湿热感惊吓得一缩。
这家伙!才想着要原谅他,又马上放肆起来了。
“你是伤患,不能乱来。”范文晔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告,拿独孤焰没有办法。
“对不起。”独孤焰吻了一下他柔软的唇,才继续说道:“我的伤没有那么严重,早就好了。”
“咦?可是大夫说……”大夫不是说很严重,得要一个月才能复元吗?
“是我要他骗你们的。”独孤焰露出赔罪的笑容,看范文晔仍显得疑惑的脸,他补充道:“这样你才能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啊!”
“你这家伙!”恍然大悟令范文晔气急败坏地大骂,“太过分了!”
为了这个理由,他每逃诩得强忍羞耻用口喂药、替他擦试身子,然后被迫接受他种种的无理取闹。想到这儿,就让他气的火冒三丈。
“原谅我嘛!”独孤焰撒娇似的道歉,“因为我怕你被那个叫‘浩伟’的抢走,才会出此下策……”
“意思是你会受伤……也是故意的?”范文晔提高音量、怒气冲冲地质问道。
“呃……”诡计被拆穿,独孤焰只能装成一脸无辜的对范文晔笑着。
“你说啊?”范文晔戳着他的胸膛,再次高声质问,活像泼妇骂街似的。
他敢说是,就要他马上把韦浩伟给放了,更休想他会同他回长安。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老玩这样骗人的把戏!
看着范文晔盈满怒火的双眼,独孤焰没想到他会如此生气,只好赶紧想办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因为我爱你嘛!”独孤焰抱住范文晔,委屈地嚷着。
他会如此费尽心思,还不都是因为惶恐不安,怕范文晔会离开他,不得已才如此做的。
“小晔,你喜欢我吗?”独孤焰忽然抬起头,用着专注的目光盯着范文晔问道。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他清楚范文晔早不把他当皇上看了,但是,他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爱情要经过亲口确认,光是臆测更容易患得患失;所以,他要范文晔亲口说出,让他能有踏实感。
没料到话题突然转变成独孤焰在质问自己,这让范文晔反应不过来,一时无法接口。
他心下细细盘算。自己喜欢他吗?在独孤焰重新出现在眼前、而自己也不再对他先前的恶行怀恨后,自己……能够爱他吗?
这几日里,他看见一个完全不同的独孤焰。孩子气、爱撒娇,虽然仍旧霸道专制,和较之前温柔,因为吃醋不安而使尽手段,只求他留在身边……对这个变了个样的独孤焰,他是又好气又好笑,又带一丝怜惜,因为他没想到之前那个目空一切的君王,竟然会有这样惶惶不安的一面。
想到自己最近总是为了他的一个微笑而心神大乱、心跳加速,包容他许多的恶劣行径,而他的一个吻或拥抱就让自己心神迷乱、不可自拔……这种种超越理智的行为,都明白地指出一件事:原来在不知不觉间,独孤焰竟已能牵动他的心神,让他再也不想离开。
“小晔……”独孤焰看范文晔想了这么久,一张脸已是泫然于泣,喜不喜欢他也要考虑这么久?看来是无望了……
思考既定,范文晔别无选择地轻叹一口气,无奈地看了独孤焰一眼,脸上忽地染上两朵红霞,“就算是喜欢,现在也被你恶搞到不喜欢了。”
那意思就是喜欢了?
没想到自己可以得到这样美妙的答案,独孤焰张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范文晔因腼腆而绯红的双颊,开心到了极点。从没有一刻让他如此喜悦,满腔的兴奋就快从心头溢出似的,他紧紧地搂住范文晔。
“你说你喜欢我?”独孤焰抱得更加用力,让范文晔差点无法呼吸。
“喂!”范文晔可不想让独孤焰岔开话题,逃过一劫,“我说的是在知道事件的前因后果之前。”
他没好气地将他推离自己一点,“现在我可还没原谅你!”
看独孤焰涎着脸又再次贴近,范文晔不悦地瞪着他,“你有没有在听啊?”瞧他这一副色鬼的表情,肯定又没听进去!
“有啊!所以我会让你舒服又快乐,当作赔罪!”他紧紧抱住范文晔。
被独孤焰紧贴着身躯,范文晔察觉有个物体抵住他的腰际,他还来不及拒绝这个荒谬透顶的“赔礼”,又让独孤焰给攫住了唇。
独孤焰使尽彪身解数来煽动范文晔的欲念,与他一同沉沦。
“不……哦!”独孤焰在水底的手让范文晔的抗议化成一声浓重的喘息。
独孤焰飞快地用两只手褪掉范文晔湿透的衣服,让他和自己一样赤果。
“在水里做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哟!”独孤焰笑得很可恶。
这笑容不知为何让范文晔一肚子火。
“你讲话可不可以正经一点!”他恼怒地捶了下独孤焰的肩头。
“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独孤焰调笑似的陈述难处。
那语气让范文晔又是气羞得想回他一脚,奈何在水中力量根本展不开,只能激起一阵水花。
只见独孤焰用力将范文晔举起,让他坐在池边。
“我们来试试吧!”独孤焰突然又笑得英俊非凡,让范文看得屏住棒吸。
独孤焰将范文晔整个人放倒在地面,而他则站在范文晔被迫分开的双腿间。范文晔的大腿内侧被独孤焰的腿若有似无地轻轻碰触,让他敏感得绯红了身子。
“我不想要你的赔罪!”范文晔抓住他在下移游的手,逞强地拒绝,纵使他心中也有一丝渴望被撩起,但他可还没打算原谅他的谎言。
“你就是爱逞强。”独孤焰在他颈侧轻声笑着,突然,他含住范文晔的耳垂,吮吻舌忝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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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渐白,但是在大床上交叠的两个身体似乎仍没有分开的打算。
因为浴池的水渐冷,独孤焰便抱起范文晔来到寝室床上继续缠绵,幸好浴池便在寝室旁,并没有让其他人瞧见,否则要范文晔以后如何做人呀!
因为彼此两情相悦,范文晔热情的表现更是让独孤焰舍不得离开,床上的被单早因两人的纵情而凌乱不堪。
“唔……焰……焰!”范文晔抓着独孤焰宽大的肩头,不停叫唤他的名字,声音又娇又媚,他浑身虚软,任独孤焰不断地晃动着他的腰肢,大床因为这样狂烈的动作而咿呀作响。
浓重的喘息声回荡在房内,交杂着彼此倾吐的爱语,这让原本打算要替独孤焰梳洗、伺候早点的小德子,在外头停下脚步而不敢进入。
“哎呀!这可真是羞死人了!”一大早就这样,而且还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范大人可让皇上给彻底带坏了。幸好行宫中的侍女极少,否则这岂不是要让那些未出嫁的大姑娘们脸红、心儿怦怦跳了?
真是的,孩童不宜的场面,他小德子还是快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