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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学弟 第二章

作者:芳妮类别:言情小说

懊香好香。

爆保鸡丁、葱爆牛肉、鱼香烘蛋……一道道的香味钻入她的鼻腔,逼出了她不少的唾液,也让她的肚子开始打起鼓来。

本噜……咕噜……

嗯,有妈妈的味道,妈妈?!

是妈妈在煮饭吗?

于书玮原本紧闭的眼睛骤的睁开,试图寻找母亲的踪影,可触目所及,却是一个陌生的环境。

她在哪里?于书玮困惑的眨了眨还未完全适应光线的眼睛,脑袋因为昨日酒精的残留而略微迟钝,一时间竟想不透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奇怪了,昨天她不是跟伍翘楚还有裴宁一起喝酒,怎么会变成睡在沙发上,而且腿还酸疼得很,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了许久似的,都要“铁”腿了。

这里到底是哪里啊?她好像遗漏了什么似的……

用手捶了捶发麻的双腿,于书玮摆动着僵直的颈项,站起身观察了下周遭的环境。

看室内的设计风格,屋主应该是个很有主见的男人,很少有人会单纯用黑跟白去装潢自己的居家。

这样的家给人利落干练的感觉,却也增加了不少冷清的气氛,她不喜欢。

不过那套白色的沙发倒还算柔软舒适,看那造型跟触感,想必所费不赀。

她边走边打量着家具装饰,眉头始终微微的轻蹙着。

“不喜欢妳看到的景象吗?”秦昊的声音自一旁窜出,让她吓了一大跳,忍不住拍拍胸脯。

“秦昊?!”她惊讶的微张红唇,漂亮的凤眼瞪得又圆又大,不只是因为他的突然出声,还因为他现在的打扮──休闲服外竟围着一条跟他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的围裙。

他微微扯唇,看着她的视线中有种宠溺的爱怜。

“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全部换掉。”

“呃,什、什么?”天,她想起来了,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她会坐在沙发上睡着,一切都因为她喝醉踢伤了他的……她的视线忍不住往下移动,停驻在他的双腿间。

“这我就没办法换了,所以妳一定要喜欢不可。”秦昊调侃。

她的脸倏的一红,轻啐,“小憋子,敢跟姊姊开黄腔?”

姊姊?这个称呼让他的脸色微微沉下,严正道:“我从来就不把妳当姊姊。”

“呃,就算你不想认我当姊姊,好歹我比你大一岁,也算是你长辈吧?”怪了,他干么一副想吃人的模样?

“妳个头比我小,看起来比我年轻,哪一点像我的长辈?”这女人,难道就这么想当他姊姊?

“你真奇怪,一般人都怕自己老,只有你争着认老。”她翻翻白眼,“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当哥哥,那以后我喊你哥哥好了。”

这还差不多,“不过,我想当的也不是哥哥。”秦昊原本下撇的唇角又缓缓扬起。

于书玮愣了愣,思索半晌,随即不在意的挥挥手,“随便你,现在比较重要的问题是,我该回家了。”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哩。

“不行。”考虑都不用考虑,他直接驳回。

“不行?!”她微瞇起眼,“你是在命令我吗?”这小子,翅膀硬了是吗?

“我不是在命令妳,只是在给我的腿下指令。”无视她威胁的眼神,秦昊笑得可开心。

“你的腿?”怎么她听不懂他在说啥?

“是啊,我的腿。”他用下巴努了努她修长的双腿,“我要它走到餐桌旁坐下。”

“你在说什么?你要去餐桌坐下就自己去,我没空跟你打哑谜。”她到底睡了多久?她还得赶紧去办正事。

“妳忘记妳说过的话?昨天晚上妳已经把妳的腿的所有权移交给我了。”秦昊好心提醒她。

昨天晚上……该死,她想起来了,脸上浮现懊恼的神色。

“老话一句,妳想后悔的话没关系,只要妳说妳后悔了。”他故意激她。

“谁说的。”果然,于书玮嘴硬的反驳,“我说出口的话从来没有回收的。”

“那就请吧。”他朝餐厅的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满意的咧着唇。

她抿了抿唇,不甘愿的走向餐厅,才接近餐桌,她的眼睛就又瞠大。

餐桌上摆满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就是她方才半梦半醒中闻到的那些香味。

“这、这全都是你煮的?!”她讶异的问。

“嗯。”秦昊自傲的微笑,像个期待人夸奖的小阿似的等候着她界面。

“真是不简单。”不像她,连泡面都会泡烂,“不过手艺再好又有什么用?”想到以前每次都煮了满桌好菜等候父亲回家的母亲,她的眼神不禁黯了黯。

敏锐的发现她神色的变化,一抹疑云飘上秦昊的眉间,“什么意思?”

“没事。”闪避他的问题,于书玮用笑容掩饰自己方才的低落,倾身闻了闻香气,笑道:“真的很香,你跟谁学的?”

“食谱。”他也不追问,顺着她转移了话题。

“食谱?”光靠食谱就可以做出这一桌好菜吗?

“只要我想做的,从来没有办不到的。”包括得到她。秦昊浅浅扯唇,在心中加上一句。

“是吗……”她的眸底闪过一丝亮光,乌溜溜的眼珠子开始转啊转的,原本这件事她并不想让他知道的,不过,现在看起来,找那两个整天沉溺在爱情的女人帮忙,不如找秦昊来得妥当。

“有话等等再讲,先坐下来吃饭吧。”看着她一脸的古灵精怪,秦昊心中有了个底,拉开了椅子,示意她先坐下。

为了达到等下“使唤”他的目的,于书玮乖乖的听话坐下。

他了然的暗笑,月兑掉围裙,跟着坐下,伸出手夹着菜就不断往她的碗里塞……

“停!我的碗都变成一座小山了。”看着碗中尖尖堆起的菜肴,她忍不住鞍停,否则她很怀疑这小山过不久就会因为继续的增高而倒塌了。

秦昊这才停手,柔声道:“快吃。”

“你也吃啊。”她才要将菜送入口中,就发现秦昊一双眼睛直盯着自己瞧,一点都没有动筷的意思。

“我会,妳先吃。”他点点头,催促着。

“喔,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早就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低下头就开始把食物往嘴里送。

原来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吃东西是这么令人满足的一件事。秦昊惊讶的发现。

尤其是看她吃着自己亲手煮的东西,一脸津津有味的模样,让他觉得就算要在大热天里挥汗下厨,也值得。

可能是肚子太饿了,也可能是回台湾后还没能好好的吃一顿,于书玮没几分钟就把满满的一碗饭跟菜给扒光,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真的很赞,你可以去开餐厅了。”她不吝啬开口夸奖。

“我一点都不想为无谓的人浪费时间。”换句话说,他只为她下厨。

“也是,你自己的工作就忙得不可开交了,哪有时间当厨师。”一点都不了解他的暗示,她拍拍肚皮,突然沉默下来。

“怎么了?”

“我、我、哎呀,你吃饭,我先到客厅。”她站起身往客厅钻。

她有心事,他怎么可能吃得下?

秦昊跟着起身,倒了杯饮料放在她面前,坐下道:“说吧。”

垂睫抿唇,于书玮考虑半晌才望向他,试探的问:“你很忙吗?”现在毕竟不像在学校,她也没那么恶劣到不顾他的工作硬要他帮忙办事。

“我?看情况。”他慵懒的交迭着双脚。

“那、那……”

“好了,几年不见,妳什么时候讲话这么龟毛了。”看她结巴的模样,真是可爱,让他忍不住打趣道。

她的脸蛋一红,白了他一眼,“臭小子,几年不见,你什么时候敢这样跟我讲话了?”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大男孩了。”秦昊专注的凝视着她,认真的道。

他的视线让她的心一突,不用他说,早在她昨晚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的不同。

现在的他,比起以往校园时期的他多了成熟感与压迫感,怎么以前她都没发现,他其实还真的长得满帅的呢。

“看傻了吗?”秦昊促狭,“爱上我了?”

“神经。”于书玮脸上原本的红晕又扩大了些,心跳也加剧了些,“只有白痴才会谈情说爱。”对她来说,爱情是这世界上最不值得相信的事情,就像她爸妈一样……

他的眉头一皱,“为什么这么愤世嫉俗?是因为曾经受过伤吗?”想到那个或许曾经令她伤心的男人,秦昊的胸口忍不住一窒。

“我没那个闲工夫。”于书玮翻翻白眼,“我忙得很。”

也是,她全心全意都放在神秘探索研究社上,哪有时间交男朋友。

这个可能性被剔除后,秦昊的脸色才又恢复轻松。

“那是为了什么?”他想弄清楚,为什么偶尔愁色会飘上她的眉间。

“问那么多干么?你只要帮我打听到底那个什么“夫人鞋”的仪式是在哪间庙、该怎么去就可以了。”她刻意回避问题。

“夫人鞋?”他佯装不知的反问,果然是因为这个她才上钩。

“嗯,我这次会决定回国,为的就是探访有关夫人鞋的传说。”她点头,“听说这个夫人鞋可以挽回失和的情感,不知道真的假的。”

“姑且不论真假,我比较想知道,妳为什么这么执着在算命术中?一般女人热衷的逛街装扮却从不见妳沉迷过。”这也是她吸引他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欢肤浅的女人。

于书玮的眸底又闪过一抹他熟悉的黯然,不过很快就被硬挤出的笑容取代,“因为我怪啊,怎样,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查?”

又闪躲问题?秦昊微瞇起眼,“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还要条件?别忘记我们神秘探索研究社的宗旨就是要访遍所有奇人异事。”她噘起唇。

“很抱歉,我已经毕业了。”他双手抱在胸前,悠哉的说。

这她倒要不甘愿的承认,那两个女人还好,即使毕业也还在她的掌控中,可社团中唯一的男生,毕业后就像只展翅的鸿鸟,成长快速,已经是个男人了呵。

“好啊,那你说说看,你想要用什么条件交换?”她洗耳恭听。

“妳的心。”秦昊一语双关。

他的眼神与话语让她的心跳猛的落了几拍,为了掩饰突然的心慌,于书玮强作镇定道:“臭小子,你在开什么玩笑?要我把心剐出来给你,那我不就不用活了。”

“哈哈。”他仰头笑了笑,随即凝视着她柔声说:“我怎么舍得?”

卜通!卜通!她几乎要怀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传入了他的耳中。

“不要闹了,你要是不想帮我,那就算了。”她对自己现在的反应感到陌生,也有点慌张,站起身就想要告辞。

“等等。”他攫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离去。

他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肌肤传入了她的体内,炽热得烫人,让于书玮反射性的甩开他。奇怪,她以前怎么都不觉得跟他的肢体碰触有这么烫手咧?

“还有什么事?”她努力撇开混乱的情绪,淡淡的问。

“我会帮妳,条件是妳必须住在我家。”他露出微笑。

“住你家?!”讶异的挑起眉,“为什么?”

秦昊耸耸肩,没有回答,“答应吗?”

这个提议倒是正中下怀,她自美国回来后暂时住在饭店,还不知道该落脚何处哩。

只是,为什么他会这么大方的邀请她住在他家?

“我知道了。”她突然领悟喊道。

秦昊对她的答案感兴趣的挑起眉。

“你想报复对吧?”她思索后得到的答案却让他啼笑皆非。

“因为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趁你睡着时偷拔你的头发实验作法?还是因为我把那些仰慕者送给你的巧克力全都偷吃光?还是我把你的饮料偷偷加入符水──”

“等等,妳偷拔我的头发作法?还把符水加在我的饮料中?!”吃光巧克力他一点都不在乎,可这两样?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于书玮吐吐舌,“你也知道社团经费有限,我这个社长要维持社团运作有多么的艰难。”

“所以呢?”他的声音威胁的低沉下来。

“我只好兼差,提供方法给你的仰慕者,以掳获你的心,好换取经费喽。”不过似乎那些法术对他一点用处都没有,他还是对那些女人不假辞色,害她损失了好几桩生意哩。

“妳竟然帮助那些没大脑的女人对我作法?”她难道一点都不会觉得舍不得?

“干么跟钱过不去?”她理所当然的回嘴,不只秦昊,伍翘楚跟裴宁也有相同的“贡献”,这也是为何她要拉这三个校园风云人物入社的主要原因啊。

没错,她一点都不会舍不得。秦昊咬咬牙,懊恼的自问自答。

“ㄟ,你不是因为这样,才要我住你家当佣人吧?”她刚刚好像自爆了什么喔。

这女人,明明很聪明,为什么在感情上却这么迟钝?

秦昊没好气的道:“这样就弥补得了妳对我的出卖吗?”

啐,早知道就不说了,搞得她真的好像很没义气似的,“好嘛,大不了我任你差遣就是了。”

“所以妳是答应了?”从以前到现在要跟她算的旧帐可多了,暂时饶过她,先引她入瓮再说。

她想了想,点点头,“成交。”

“妳住饭店?”秦昊以为她会回家住的。

“不然呢?”于书玮淡淡的回答。

臂察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好半晌,他摇摇头,“没什么。”他看得出她不想被追究私事。

“我的行李不多,其实自己回来拿就可以了。”她边打开房门边说。

他耸耸肩,跟着走进房,“我怕妳跟之前一样,突然就不见了。”

这次他一定要看紧她才行。

“之前?”她困惑的眨眨眼。

“妳一直没告诉我,妳要出国留学。”语气中透露着不满。

“喔,我没告诉任何人。”她是一直到出国后才通知朋友的。

“我也是“任何人”?”被归类成这个族群,他虽不意外,却还是十分的不爽。

才说他长大了,现在这样问话就像是个小朋友一样。于书玮弯起唇瓣,举起手拍拍他的脸,“你是我的宝贝社员啊,跟翘楚还有宁宁一样。”

“我是男人。”跟她们一样的地位,根本就不值得开心。

于书玮像是在看傻瓜似的看着他,“我当然知道你是男的啊,秦昊,你怪怪的喔。”

他怪?是她太迟钝吧。他没好气的闷声走到床边,“要拿哪些东西?”

“几件衣服而已。”她没发现他在生闷气,上前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衣物。

“这个呢?”秦昊拿起床头柜上的一颗小水晶球观看着,里头还布置了像圣诞节的落雪场景。

“不要碰它!”她的脸色突然一变,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水晶球抱在怀中。

气氛有短暂的尴尬与沉默。

看她这样护卫着那颗水晶球,想必那东西对她一定很重要吧。

为什么?是因为赠送者的重要性?还是东西本身的重要性?

秦昊的黑眸微微瞇起,脑海中浮现着种种疑问。

情绪稍稍平复后,于书玮才缓缓道:“对不起。”

“妳很紧张它?”他试探的问。

“嗯。”点点头,她将水晶球包裹在衣服中,小心翼翼的放入行李箱。

“是别人送的?”他再问。

“嗯。”她还是点头。

是别人送的?所以重要的应该是那个人。

是谁?竟然会让她露出他从未看过的紧张神色?

是男人吗?

“种强烈的嫉妒倏的涌上胸口。

“那个人是谁?”他无法压抑心中的疑问。

于书玮看了他一眼,淡道:“跟你无关。”

这句话让秦昊的不爽度瞬间破表,乌云罩顶,脸色马上刷的沉了下来。

彬许是发现自己的言词有点尖锐,也看出秦昊突然的沉闷,她停止动作,看着他叹了口气,“这是我心底的痛处,我不想提。”

“这么严重?”该死,她不是说没傻到为爱情浪费时间?怎么又会有这一段故事?

她抿抿唇没回答,然后弯起唇畔转移话题,“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她盖上行李箱。

既然她还不想说,他不打算勉强,不过有一天他一定会让她遗忘那个故事的。

秦昊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环顾周遭,“东西都有收齐吧?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她摇摇头,“就这么几件衣服,哪有什么好遗漏的。”

“那我们走吧。”他点点头。

于书玮微微一笑,正要举步时,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望向电话,询问的看着她。

“怪了,是谁找我?”皱皱眉,她上前接起电话。

“喂?”才对着话筒应了声,她的脸蛋倏的发亮起来。

“法兰克?!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她欣喜的话语让秦昊的眉头又微微皱起。

“原来是教授告诉你……对啊,不过我马上就要搬了。”她没注意到秦昊的表情反应,径自开心的跟着话筒另一端的人交谈着。

法兰克?这个该死的男人又是谁?她竟然跟他聊得这么高兴,笑容这么灿烂。

“电话?等等喔。”只见她对话筒讲了几句,转向秦昊问:“你可以告诉我你家电话吗?”

“我家没电话,我在外面等妳。”他冷冷的撂下话,随即走出门外。

没电话?!这年头还有人家里没电话的?

她怔了怔,回神朝话筒说话,可心头却忍不住币念着他那张臭臭的俊脸。

他好像在生气?

W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