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满天,阳明山一向被称为台北市的后花园,没到阳明山“朝圣”过夜景的人微乎其微,尤其是热恋中的情侣。几乎都把上山看夜景当成重要行程之一,成为约会必访路线。
从山上俯视台北盆地的夜色,点点灯光宛若宝石般璀灿耀眼,让人沉醉其中。
而这样美好的景致对安泉来说,却是天逃诩可以尽收眼底的庭园景色。
此刻,他步出庭院,夹在指尖的香烟飘起袅袅白雾,缓缓消失在夜色中。
已经十点了,那家伙到底是找工作找到哪里去了,这么晚还没回家?
凝视着远方的夜景,安泉一点都不承认自己有点在意她的晚归。
凉亭内桌上的烟灰缸已经捻息了不少的烟蒂,泄漏出他在庭院踱步的时间有多长,但他依然不承认自己是为了替那个跟他不相干的女人等车。
麻烦,真的很麻烦。
他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跟任何人有过深的来往就是这样。
一旦有了交集,很多事情就不是自己的理智可以控制的。
就像现在,虽然他一直极力想否认自己会为童佑臻的迟归挂心,但毕竟他受母亲所托照顾她,加上他们是童年旧识,她又住在他家,说真的,要不在意她的安危还真的有点难。
懊死!
他最讨厌这种受牵绊的感觉,等她回来,一定要她赶紧搬家才行。
安泉懊恼的低咒连连,直到手上的烟又被他烦躁的捻熄在烟灰缸时,门外才传来动静,汽车的引擎声在寂静的深夜中显得特别的清晰。
他跨步走向大门,刚好看到童佑臻下车,还璨笑着朝驾驶座上的人影挥手道别。
是她朋友?安泉微微蹙眉,在她准备按门铃的同时打开了门。
“安泉哥?你在等我?”看到门后的人,童佑臻莹亮的黑眸宛若宝石般的闪了闪。
“你很喜欢自抬身价,我等你干么?”安泉口是心非的道。
她不以为意的笑笑,“对不起因为我面试跟老板谈太久了,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面试?”为什么面试是要谈到三更半夜的?
“是啊,那个老板人真的好好,他知道我刚从乡下上台北,人生地不熟的,所以带我在台北晃了一圈,为我介绍台北的街道,然后还送我回来。”她兴高采烈的说着。
笨蛋!一个女孩子家,一点危机意识也没有,她就不怕被拐去卖吗?安泉几乎忍不住要骂出声,但还是硬生生的吞回喉中,算了,他干么管她这么多?
不过受母亲之托,他还是不能不闻不问。“是什么样的工作?”
“餐厅厨师。”童佑臻愉悦的回答,“我本来就是餐饮科毕业的,也有厨师执照,所以老板马上就录取我了。”
“餐厅……”为什么他就是感觉怪怪的。
“对了,老板还提供员工宿舍,所以我明天就可以搬出去了。”童佑臻继续道。
那是什么餐厅,福利这么好?安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老板真的是个大好人,还答应预支薪水给我耶。”她也没想到自己第一天找工作就这么顺利。
他在也忍不住开口了,“你确定你应征的是餐厅厨师?”
“是啊,不然呢?”她困惑地侧头看他,随即脸庞发亮的说:“安泉哥,你在担心我吗?”
仿佛被说中心思,英俊的脸庞闪过一抹窘色,但很快又恢复淡漠的转过身道:“我要睡了,搬家的时候记得把客房清扫干净。”
“我会的,安泉哥晚安。”她朝他高大的背影说道。
安泉顿了顿脚步,沉声道:“对了,你以后不要叫我安泉哥了。”
“为什么?”从小她就是这样喊他的啊。
“现在已经不是在老家了,叫我Andy就可以了。”他不想让任何人成为特殊的例外。
“呃——我知道了,安泉哥——不,Andy。”童佑臻困难的改口。
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不等她跟上,安泉已经大步走进了屋内。
他干么担心她?他们只是同乡罢了,他肯收留她一晚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安泉边躺上床说服着自己,但不知为何,眼睛一闭就会浮上她那双纯真无邪的双眸,让他无法不在意……
他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跟踪狂。
安泉压低了帽沿,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坐在驾驶座上,犀利的双眸紧紧盯着前方的计程车。
虽然他对于童佑臻搬家并没有任何表示,也冷眼看着她捉着行李搭上计程车离开,但却该死的还是忍不住开了辆车库内比较不显眼的车——BMWZ3,尾随在后,心里不断地嘀咕着自己只是刚好同路要去约会,绝对不是可以跟踪她。
没错,他只是刚好约了一个女人打发时间,又刚好跟童佑臻前往的方向同路罢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确是如此,他早早就打电话约好了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之一,等候在仰德大道上。
“Andy!”一个装扮时髦的美女站在路边朝他招手。
“上车。”安泉用赛车选手似地高潮技巧将车撇停在路边,没等美女坐稳就又迅速的驶离,紧跟在目标物后。
“Andy,真是难得,你竟然会打电话给我,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不过还是害人家等好久喔。”美女惊魂刚定的坐直身子,马上就使出了娇嗲神功。
可安泉的注意力全放在前方,仿佛身旁没做人似的,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Andy?”美女发现自己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更加的放软声音,嗲声喊着他的名字。
“嘘,先不要讲话。”安泉沉声道,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美女为颦起眉,但还是马上恢复笑脸,毕竟能让安泉打电话邀约的女人寥寥无几,而她就是其中之一的幸运儿,哈哈,她一定要好好跟其他女人炫耀不可。
不过他到底要载她去哪里啊?怎么在马路上绕来绕去,绕的她头都快晕了。
美女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安泉专注的侧脸,几度欲言又止,却还是硬生生的把疑问给吞入了肚里,直到车子驶进了一条着名的花街,她才忍不住发出了疑问。
“六条通?”美女惊呼。
懊死!安泉的眉头越拧越紧,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
“Andy,我们到这里干么啊?”
白天的六条通没有夜晚那么婬乱邪恶,但却有一种烟花女子卸妆后的苍凉。
安泉还是没有理她,利落的将车停在路口,看着计程车停在一栋四层楼的建筑物前,然后童佑臻背着包袱下了车,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四处张望着,仿佛在等什么人出现似的。
丙然没多久,一个男人自一楼的店面走了出来,笔直朝童佑臻迎了过去。
安泉瞥见她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莫名的心头有点不是滋味。
这丫头,快要被卖了还帮别人数钞票呢。
那男人殷勤的伸出手帮童佑臻接过了包包,然后一只手臂亲昵的揽上了她的肩膀。
“Andy,你在看什么啊?”美女不甘被忽视,靠过来顺着他的实现望了过去,“啧啧啧,没想到现在酒店这么缺人,连这种货色的女人也可以当小姐啊?”她轻蔑的批评,还不忘撩了撩自己的长发。
安泉斜睨她一眼,再也无法冷眼旁观,推开车门大步走向前。
“Andy,你去哪?等等我啊。”美女也跟着跳下车,像只八爪鱼章鱼似地揽住他的手臂。
安泉无暇顾及美女,铁青着脸站在童佑臻的面前。
“安——Andy。”童佑臻惊喜的看着他,但在瞥见挂在他身上的女人之后敛了敛笑容,仅礼貌的点点头。
他锐利的视线扫过了揽着童佑臻的男人——单眼皮、花衬衫、油头粉面,分明就不是个好东西。
“跟我回去。”他不想废话,懊恼自己违反原则的自找麻烦。
“Andy,你认识她?”美女惊讶的瞪圆眼,目光开始出现敌意。
“你先不要讲话。”安泉淡淡的道,顺便抽回了自己的手臂。
美女闷闷的收回了手,臭着脸站在一旁。
“他是你哥吗?”花衬衫男人好奇的大量这安泉。
童佑臻摇摇头,“不是,是……之前寄住他家的朋友。”他们应该算是朋友吧?
“喔,那就没问题了。”花衬衫男人笑了笑,朝安泉道:“佑臻是我们公司的员工,我们公司有提供宿舍,所以她不用去你那边住了。”
“是啊,我不能再打扰你了,我住鲍司就可以了。”奇怪,安泉哥不是一直赶她走吗?怎么现在又突然要她回去?
可能是因为怕安婶责怪吧,她可不能太白目了。
“你知道这是怎样的工作吗?”安泉拧紧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蚊子了。
“我知道啊,我不是也跟你说过了吗?”童佑臻看着安泉的黑眸充满了天真。
“你真以为他只是想让你当厨师吗?”他沉声再问。
“当然是啊,我们可是正派经营,这位先生,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花衬衫男人不满的问。
“我是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要我叫警察来查查吗?”安泉冷笑。
“呃……算了算了,这么麻烦,我看我们还是另请高明好了。”花衬衫男人僵着脸回答。
“不可以,你已经说好要录取我了,怎么可以临时反悔?”童佑臻连忙反对。
“我们开门做生意的最怕有人来捣乱了,今天不是我不用你,是你的朋友找麻烦,不能怪我。”花衬衫男人装出一副莫可奈何的神情。
童佑臻咬咬下唇,转向安泉道:“请你不要管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你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该死,她以为他喜欢吗?若不是念在两人是同乡,如不是放心不下她的纯真……该死,他竟然成了一个管闲事的人了。
“我需要工作,我需要赚钱。”童佑臻坚定地说。
“Andy,我们走啦,人家心甘情愿的想从事这种工作,管太多反而惹人嫌。”美女上前扯扯安泉的衣袖煽风点火。
“到底怎样?我可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如果你不行的话,我要另外通知别人上班了。”花衬衫男人一副很急的样子。
“我要做,我会努力工作的。”童佑臻恳求道。
“Andy,我们走嘛,这边空气很糟耶。”美女也在一旁娇嗔要求。
“对不起。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童佑臻充满歉意的对安泉说道。
她的拒绝让他宛如挨了一耳光的难堪,看着花衬衫男人脸上得意的嘲笑,无法控制的怒火涌上他心头。
安泉咬咬牙,唇畔浮现冷笑,“你还是一样自以为是,我只是跟我的宝贝约会碰巧遇到你,顺便提醒你一声罢了,这里不是好地方,既然你坚持自己的意思,那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跟你多说。”
他一把揽住了身旁的女人,故意亲昵的亲吻了下她的脸庞,让怀中的女人瞬间眉开眼笑,双臂宛如水蛇似的攀上了他厚实的颈项,主动献上了红唇。
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童佑臻尴尬的闪开视线,困窘的点点头道:“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
“现在到底怎样?我很忙耶。”花衬衫男人不耐烦的问。
“对不起,我们进去吧。”她低垂下头,不敢望向安泉锐利的眼神。
“那好,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喔,没人勉强你。”花衬衫男人秒了眼安泉,故意确认。
“是,我是自愿的。”童佑臻用力的点点头。
“那进来吧。”花衬衫男人满月的笑笑,带头走进了屋内。
她飞快的朝安泉点了点头,随即跟着花衬衫男人走了进去。
“Andy,我们要去哪约会?人家今逃诩随你处置啊。”赖在安泉怀中的美女没发现他紧绷的下颚,还兴高采烈的嗲声询问。
只见安泉冷冷的甩开了她的攀缠,面无表情的道:“我临时有事,改天再Csll你。”
“呃——什么?”美女错愕的呆愣住。
“抱歉。”安泉嘴上是朝着她说话,但视线却始终看着童佑臻消失的方向,不等美女反应,他已经转身走向了跑车,迅速发动引擎驶离。
懊死,他第一次尝试当个多管闲事的人就被打枪。
懊吧,他干么管她死活?反正他已经尽到同乡的义务警告她了,她不听他也没办法,以后她的遭遇是好是坏都跟他无关。
没错,从现在开始,他再也不用去在意她是不是被推入了火坑,全都是她自愿的。
他不用在意,没错,完全不用。
她是不是惹他生气了?
独自坐在小套房内的木床上,童佑臻的心闷闷的难过了起来。
他为什么好像很不高兴她在这边上班?
他说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是因为这里不够高尚吗?
这里跟安泉哥家的环境比起来,的确是落差很大,也难怪他会觉得这里不好了。
不过对于初上台北的她来说,只要有工作就很满足了。
况且,老板还答应让她预支薪水,这样女乃女乃这个月的医药费就有着落了。
童佑臻自床上站起,开始整理行李,其实她也只有两三件洋装跟一些贴身衣物罢了。
狈顾着自己即将栖身的期房,一张木床,一个斑驳的化妆台及简易的塑胶衣橱,连个窗户都没有,灯光暗暗地,虽然是大白天,却让人有种阴森的感觉。
她拉开了塑胶衣橱,架上还挂着几件轻薄俗艳的紧身洋装,暴露的程度令人咋舌。
童佑臻将挂在衣架上的旧衣拿出来,好奇的打量半响,又放回了原位。
彬许是上一个员工离职时间忘记带走的,哪天会回来拿吧?
台北人果然就是不一样,穿着打扮还真是火辣,就像那些跟安泉哥来往的女人一样,每个人都好美,好会打扮。
想到那些美女,再看看映照阻在化妆镜上那个绑着两条辫子。穿着土味洋装的自己,心头突然涌起莫名的惆怅。
像她这样的女孩,安泉哥一定看不上眼吧?
意识到自己的念头,还有胸口那抹紧紧闷闷的惆怅,童佑臻猛地一凛,连忙用力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赶跑自己那不该升起的邪念。
童佑臻呀童佑臻,你在胡思乱想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赚钱、赚钱、赚钱!其他的事情你没资格想,也没时间想。
努力抛开脑中的遐思,她赶紧将自己的衣物收进衣橱,接着走向浴室想拿卫生纸稍微擦拭一下脏污的化妆台,可却发现浴室根本没有半张卫生纸。
看来得去补充一些日用品才行。
这样也好,顺便去勘查一下附近的环境跟地形。
打定了主意,她转身走出浴室,手朝房门门把伸去。
“咦?”握着门把的手转了转,却无法转动分毫。
怎么会打不开?
她又用力的转折门把,甚至两只手使劲的猛扳,却依然没办法开门。
门坏了吗?
罢刚老板带她进来,叫她先休息一下,然后就带上门定了出去,那时门都还好好地。
一股不安的感觉弥漫了胸口,但她还是说服自己不要担心,应该只是门锁坏了。
“老板?”她放弃转动门把,改用手掌拍打着门板,“有人在外面吗?可以帮我开开门吗?门坏掉了。老板?有没有人?”
她扯着喉咙大喊,手拍得又重又响,就怕没人听见。
不转动过了多久。门外总算传来姗姗来迟的脚步声。
“老板吗?麻烦帮我开门,门锁坏了,我怎么都打不开。”童佑臻扬声道。
门把终于转动,接着门缓缓地打开,走进了两个男人——一个陌生男人跟花衬衫男人。
她微微退开身子,露出松了口气的微笑:“谢谢你们帮我开门。”
“你想去哪?”花衬衫男人走上前,示意另一个男人将门关上。
“呃——我想去买点东西。”他们脸上的表情好奇怪,童佑臻心中的不安悄悄地扩大。
“你想买什么告诉我们,我们帮你买就可以了。”花衬衫男人笑着对她说。
“不用了,不用麻烦你们,我自己买就好。”她勉强牵动唇瓣道。
“不麻烦,以后你需要什么就写下来吧,我们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帮你买齐。”
报衬衫男人边说边走向衣橱,一把将衣橱的拉链给拉了开来。
“啧啧啧,这几件衣服也未免太上了吧?”陌生男人跟着凑上前,不敢苟同的批评者。
“看来得花点钱替她治装。”
“没关系,就从薪水里扣吧。”
“还有她的发型跟装扮也得改改。”
“恩,不过有些客人就喜欢乡下姑娘。”
“说的也是。”
两个男人旁若无人的讨论起来,童佑臻越听越困惑。
“老板,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应征的是厨师,打扮成怎样应该没关系吧?”她有些不安得问。
“厨师?”陌生男人一副啼笑皆非的表情,巴了下花衬衫男人的头道:“你还真会掰。”
“嘿嘿。要不然她怎么会乖乖送上门!现在台北女孩都太精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骗到一个乡下来的。”花衬衫男人讪笑着。
骗?童佑臻的心一凛,茫然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笨女人,那有厨师的福利这么好的,供吃供住惫可以预支薪水?”陌生男人邪笑道。
“可是老板明明跟我说——”
“我才是老板。”陌生男人打断她的话道,“我找你来是当我店里的小姐,你不是很缺钱吗?这行赚钱最快了,只要跟男人撒撒娇,满足他们的需求,想要多少钱都没问题。”
怎么会跟当初谈的不一样?发觉自己真是太傻了,童佑臻的脸色微微泛白,努力镇定的出声,“对不起,我想我不适合这个工作,我先走了。”
“想去哪?”花衬衫男人赶在她打开门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不做了,你们另请高明吧。”她颤抖着唇瓣道。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花衬衫男人的脸色突然一沉,露出了狰狞的表情。
“你——你想怎样?”童佑臻开始慌了,脑海中闪过了安泉哥的身影。
难道他早就发现有问题,所以才反对她做这份工作?她实在是后悔死了当初没有听安泉哥的话,她早该知道他不会害她的。
“你只要乖乖听话就没事,不过如果你想反抗,就别怪我们不客气。”陌生男人开口威胁。
“不可能,我宁愿死也不会做那种出卖灵肉的工作。”童佑臻咬咬牙道。
“呵呵,当初很多人也是这样信誓旦旦的说,现在不也做的吓吓叫?”花衬衫男人婬笑的看着她,“看你这副清纯模样,一个还是个处女吧?我看还是先让哥哥教教你把。”
“你不要过来,你想干么?”童佑臻连忙往后退,一颗心紧张的提到吼口。
“黑仔,不要吓坏她了,对她温柔点。”陌生男人在一旁看好戏的笑着。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很怜香惜玉的。”花衬衫男人朝童佑臻逼近,婬邪猥琐的表情让人作呕。
“不要过来……我要叫了!”天,她到底让自己掉入了怎样的陷阱中了?
惊慌失措的泪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转,她拼命抵抗,放声尖叫,仍被两个男人扯破衣衫,压住手脚,她绝望的留下泪来,在心里呼唤着安泉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