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信义区街头,暑气被凉风微微吹散,但却又因为一群穿着性感的辣妹而燃烧加温。
这些让路人频频注目的美女群,全都围绕在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旁,争先恐后的想要搭上这一辆兀自发出低沉隆隆声响的“怪物”。
“不管啦,今天换人家跟你去兜风了啦!”
“哪有这回事,先来后到这句话妳懂不懂啊?”
“妳们滚开,我才是第一个排队的。”
“门儿都没有,要上车先打赢我再说!”
几个女人不顾形象的在车边争论了起来,气氛越来越火爆,互看不爽了一阵,然后一起将视线望向坐在驾驶座的男人,声音霎时娇嗲得让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Andy,你说嘛,你到底要挑哪一个陪你嘛?”
驾驶座上的男子有张宛若雕刻般俊美的五官,眉宇间带着些玩世不恭的气息,唇畔微微的扬起,十个女人有十个会觉得他危险,但却还是无法抗拒那股想要接近他的,纷纷飞蛾扑火。
即使被火纹身,也觉得心甘情愿。
“Andy,你上回明明答应我,今天要载我去兜风的。”
“谁说的?Andy答应的是我。”
“妳们都闭嘴,他早就约我了。”
“是我!”
“我啦!”
“我才对。”
几个女人见安泉噙笑不语,又开始争先恐后的吵着,几乎要大打出手了起来。
“亲爱的,等很久了吗?”突然,一个娇脆的声音穿插在纷扰的吵闹声中,清亮的高跟鞋触地声登登登的朝他们走近。
安泉的浓眉轻挑,瞇起的黑眸射向女人一身火红贴身洋装的火辣曲线,掀起了充满兴味的浅笑。
那女人大约有一百七十五公分高,琥珀色的瞳眸,笔直高挺的鼻梁,娇艳欲滴的红唇,还有完美的巴掌鹅蛋脸,足蹬三吋黑色细跟高跟鞋,丰满的胸部下是盈盈一握的小蛮腰,还有那双修长匀称的美腿,简直就是人间难得一见的极品。
几个原本争得妳死我活的女人全震慑于她的美貌而瞬间安静了下来,呆呆的看着她跳上了车,竟来不及做任何反应,直到车子绝尘而去才猛地惊醒,但也只能模模鼻子识趣的离去,只因自惭形秽,没人想自讨没趣。
办色法拉利宛若飞箭似的奔驰在夜色的马路上,行经之处各车纷纷礼让,不敢正面挑战它的疾速。
“瞧,我今天的装扮跟你的车还挺搭的吧?”美女撩起长发,波浪般的卷度披散在颈后。
安泉瞥了眼身旁的美人,神情嘲谑,“又吵架了?”
女人颦眉,娇俏的脸蛋沉下,噘起红唇,“不要提他。”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说真的,他还真有点不想理他们,不过火舞这家伙摆明就是想要他问。
“还不都是他,连陪我去看个电影都说没时间,一点情趣也没有,我以后都不理他了啦。”火舞备感委屈的指控。
“看电影?你们的生活就已经比电影精采了,干么还去看电影?”这对欢喜冤家是他的伙伴,一个木讷寡言,一个热情奔放,真不知道怎么会凑在一起的。
“ㄟ,那怎么相同?至少看电影可以放轻松啊,不像我们出生入死的,下一刻会怎样谁都不知道。”她不以为然的反驳。
“有黑岳在,谁也别想动妳一根汗毛。”那家伙根本就把火舞当成公主一样呵护着。
“这倒是真的。”火舞的脸上洋溢起甜蜜的笑靥。
“笑啦?”安泉翻翻白眼,“所以我说谈恋爱的人真的是傻子。”更夸张的是结婚后还能维持热度。
“啐,那是你不懂爱情的真谛。”她朝他做了个鬼脸。
“爱情的真谛就是不拖泥带水,干干净净,自由自在。”他真的不懂,为什么要让别人影响自己的情绪?那根本是自虐!
“真是罪过啊,真不知道老天爷给你这种帅死人不偿命的外表干么?迷晕了一堆女人,却又偏偏不给她们真心,让我老是得替你擦,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累耶。”好险她有先见之明,早早就知道这花美男是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要不然想必也是心碎收场。
“彼此彼此。”常听她发泄恋爱中的不满跟甜蜜也是很累的。
“呵,我真想看看到底是哪个女人可以收服你,到时你就不要找我埋怨跟炫耀幸福。”
“妳不要诅咒我了,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发生。”安泉自信满满的扬唇,大脚猛踩油门,原本就高速行驶的车子更如猛虎出柙,势不可挡的穿梭在车阵中。
颁隆隆的引擎声宣告着这个怪物的实力,掩盖了悠扬响起的手机来电铃声。
安泉专注的操控这辆车中霸王,并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正不断的发出声响,直到他将车停妥在家门口,手机铃声也正好停止。
“先声明,我家刚重新装潢,有任何损伤妳得负责恢复原状。”安泉将车停进车库,边走下车边声明。
摆岳那家伙每次找上门时都会搞破坏,然后就是他们甜蜜和解的画面搭配上他家因为他们这两个破坏王争执而搞得一团乱的惨状。
“说这样,你大爷赚的钱这么多,我们这样可是帮你不断汰旧换新,这样才符合你“雅痞”的生活啊。”火舞跟着下车,识途老马的走出了车库,打量着连车库也翻新的装潢。
安泉一向就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男人,有品味,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想要什么,所以在他身上,永远挑不出毛病,就连那张脸蛋,也俊美得无懈可击。
不管他有多低调,一百八十三公分的修长身材站出去就是鹤立鸡群,更别说那副练得肌理分明、结实匀称的身材,可口得让人忍不住流鼻血。
上帝在打造他的时候肯定较为用心,连一点点差错都舍不得发生,就像父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也总有偏心的时候,安泉肯定是较受宠爱的那个。
不过上帝忘记给他一颗安定的心,所以他活到二十七岁了,竟然还没有谈过一场真正的恋爱!
但别以为这就表示他是个纯情小处男,风流韵史可是“罄竹难书”,也不知道害多少女人为他心碎流泪。
虽然他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但女人总是无法遵守他一开始明订的游戏规则——谈情说爱不谈心。
在感情方面,安泉一向秉持着“认真就再见”的原则,只要发现对方开始付出真心,就会毫不留情的画下休止符。
为了亲近他,那些女人刚开始总是接受所有无心的条件,但之后就渐渐要求得越来越多,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然后在发现得不到任何回报之后,黯然离开。
唉,那些哭哭啼啼哀求他回头的女人实在多如过江之鲫,看得她都要不忍心了,不过为了让那些女人彻底死心,她也只好担负起扮演安泉情人这个角色的责任,好回报他每次在她跟黑岳争吵后收留她的恩情。
“总之这次如果他来,妳就乖乖给我开门,我可不想我的门再被踢坏。”安泉关上了车库的铁卷门,正准备转身时,一股异样的气流却自旁边的黑暗处窜出,朝他袭来。
他与火舞同时瞇起了黑眸,蓄势待发,正准备迎击时,印入眼帘的却是一个背着大包袱的纤细身影。
原本已运到拳头和双腿的力道瞬间消去,他困惑的看着绑着两条长辫子的乡下姑娘。
“安泉哥。”乡下姑娘怯生生的喊了声。
安泉哥?安泉的眉头微蹙,锐利的视线扫向眼前这个穿着碎花小洋装的女人,努力在记忆中搜寻,但却怎么也无法找出任何有关眼前女人的丝毫线索,这对一向被誉为有超越计算机般精密头脑的他来讲,实在是一大侮辱。
因为会叫他本名的,除了他的伙伴之外,就只有亲密的家人和友人,除此之外都一律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字,可是……这女人,他真的是完全没有印象啊。
彷佛看出安泉眼中的困惑,那个乡下姑娘赶紧将包袱放在地上,双手在裙上擦了擦,朝他伸出手,露出羞涩的笑容道:“好久不见了,你应该忘记我了,我是佑臻,童佑臻。”
童佑臻……童佑臻
所有关于童佑臻这号人物的记忆瞬间如海水般涌入了脑袋,那是属于他年幼时的回忆。
别舞瞥了面无表情的安泉一眼,在他眸中看出了情绪的波动。
看来想必是另一桩感情债喽?
真是夭寿啊,他连这样清纯无辜的小泵娘都要下毒手,真是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不过谁叫她还得借宿在他家,坏人只好还是由她来当了。
别舞在心中轻叹了声,在安泉有反应之前,漾出了最娇媚动人的笑容,白藕般的滑女敕双手揽上了安泉粗壮的臂膀,娇嗲出声,“亲爱的,这女生是谁啊?看起来又干又扁,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是不是新来的打扫佣人啊?”她故意挺了挺丰满的胸脯。
“呃,我、我不是——”看着他们亲昵的举止,童佑臻尴尬的脸红了起来。
“那妳是谁?该不会是爱慕我Honey的仰慕者吧?我告诉妳,我亲爱的除了我之外,可是谁都不爱的,妳最好识相点快点走,不要打扰我们亲热。”火舞的双臂揽上了安泉的脖子,粉颊贴上了他古铜色的肌肤,姿态既暧昧又煽情。
“对不起,是我不该打扰你们,我——我先走了。”童佑臻低垂下头,抱歉的拿起包袱就要离开。
“等等——”安泉轻喊出声,正想示意火舞停止演戏时,一道又重又急的拳风已经朝他英俊的脸庞轰来。
懊死!安泉暗咒了声,微微一闪身,那拳风在万分一秒之间擦过了他的脸颊,另一道掌风已经将原本黏在他身上的火舞给卷了过去。
“住手!”火舞娇斥,推开了紧紧揽着自己的结实臂膀,双手扠在纤细的腰肢上,嗔瞪着眼前只比安泉略矮些,却更魁梧的男人。
“舞……”黑岳在火舞的瞪视下硬生生的收回拳头,但一双燃烧着怒火的黑眸却依然直射向一派轻松的安泉。
“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滚。”火舞泼辣的道。
“我来带妳回去。”黑岳坚定的矗立在原地,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带我回去干么?你又不需要我陪,你只要有计算机就够了。”撇过脸,她强迫自己不要心软。
“我只要妳。”黑岳收回了瞪着安泉的视线,温柔的望向心爱的女人。
别舞一个哽咽,再也克制不住的飞扑进他怀中,撒娇的道:“那陪不陪我去看电影?”
“妳想去哪都可以。”黑岳松口气,紧紧拥住她,“就是不许妳再来找这家伙。”喷火的视线又扫向安泉。
安泉无奈的摊摊手,露出无辜的表情。
这对夫妻,他真是受够了!
“呃——这、这位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刚刚是这位小姐主动投怀送抱的,一个巴掌拍不响,你应该管好她才对。”一直站在旁边的童佑臻忍不住挺身而出,替安泉打抱不平。
眼前这三个人都很出色,俊男美女的三角恋情真是让人震撼。
摆岳困惑的看了看火舞跟安泉,散发出“这小不点是谁”的疑惑。
“妳不怕他?”火舞感到有趣极了,老公宛若绿巨人浩克的凶狠模样总是让人退避三舍,没想到这个娇小的女孩竟然毫不畏惧的挺身而出。
“不怕。”童佑臻露出一抹粲笑,让她原本平凡的脸庞瞬间发亮,“我只知道对的就要说出来。”
“好可爱。”火舞忍不住惊呼,一把抱住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女孩,手掌一边揉乱她的发。
“放开她。”黑岳不爽的开口。他的女人只能抱他,就算是女生都不许。
“呃,不是我抱她的……”童佑臻尴尬的抬起埋在她丰满胸部的脸颊。
“他是在说我啦。”火舞爽朗的大笑,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了,“人家喜欢她嘛,岳,我们带她回家好不好?”
面对心爱女人撒娇的恳求,黑岳想拒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能恶狠狠的看着安泉要他解决。
他可不想跟火舞之间还夹着个小不点碍手碍脚咧。
“你别看他了,他这种无情无义没血没泪的男人,早就巴不得我替他解决麻烦呢。”火舞怜惜的抬起童佑臻的下巴,柔声道:“听姊姊的话,喜欢上这种男人注定是要心碎的,妳就当被狗咬了一下,乖乖的跟姊姊回家,姊姊会照顾妳的。”
“够了。”安泉再也忍不住的出声,“我什么时候又变成狗了?”
“这么说还侮辱了狗。”黑岳冷冷的插嘴,还在记恨刚刚火舞跟这家伙的亲昵举动。
“你说什么?”安泉瞇起了黑眸,俊美无俦的脸庞沉了下来。
“你刚刚听得很清楚。”要动手吗?他求之不得。
“你真以为我不敢动手?”这对耍宝夫妻档,他真是受够了。
“来吧。”黑岳拉开架势,蠢蠢欲动。
安泉眸底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唇角微牵,双拳握起,电光石火间他们已经交手无数次,令人看得眼花撩乱。
“他们打起来了,快阻止他们啊!”童佑臻焦急的看着两人宛若武打片般的过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看霍元甲或是黄飞鸿。
“别担心,他们常常这样的。”火舞倒是悠哉悠哉,一点都不在意。
这样的戏码常常上演,但他们谁也不会真的伤了对方。
“妳怎么可以这样?他们可是为了妳才大打出手的耶!”童佑臻气急败坏的说着,趁火舞不注意之际挣月兑了她的怀抱,冲向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
“砰——”
“该死!”
原本该轰向黑岳胸膛的拳头硬生生的击上了童佑臻的脸庞,安泉诅咒了声,一个箭步接住了失去意识往后倒的纤细身躯。
“天,你真狠,竟然想要杀人灭口?”火舞惊呼的奔上前。
安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妳少在那唯恐天下不乱。”
“舞,我们走。”黑岳将火舞揽回怀中,摆明这不干他们的事。
“等等,妳刚刚不是说要把她带回去吗?”安泉喊住了火舞。
“那是指她清醒的时候。”她的声音在身影消失前飘了过来。
“个人造业个人担。”黑岳中气十足的结论则在身影消失后依然回荡在空中。
“你们——”安泉懊恼的看着两人离去,无奈的低头瞧了瞧怀中紧闭眼帘的女人。
他咬咬牙,只好抱着她往屋内走去。
她好轻。
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浑身上下只有几斤重,好像他一只手就可以举起她似的。
安泉将童佑臻抱进客房,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然后转身走出去,提了医药箱进来。
他记忆中的童佑臻,是个老爱噙着泪水跟在他后头的黄毛丫头,他还记得自己北上念高中时,她追在车后哭得淅沥哗啦,没想到一转眼,她已经是个大女孩了。
也难怪他记不起她,毕竟当年她总是顶着一头杂乱的短发,皮肤晒到黑得发亮,就像是个小男生似的。
可现在她却留起了乌黑长发,原本黝黑的肌肤此刻却是像白瓷般清透,实在很难将这两个形象联想在一起。
难怪人家都说女大十八变,童佑臻真的变满多的。
只不过……那宛若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却是一点都没变,甚至更耀眼了。
安泉拿起消肿药膏轻轻揉上她肿起的脸颊,看着那片怵目惊心的瘀青,让他升起了一抹愧疚。
这丫头胆子还真大,竟然敢闯进他跟黑岳之间——呃、真的是胆子大吗?还是太傻?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打过女人,没想到会是在今天这种状况之下破戒,该死,看到她白皙肌肤上的青紫红肿,他自责到快死掉了。
替她上完药,他坐在床沿打量着除了火舞之外,第一个登门入室的女人。
这么多年不见,她怎么会突然跑到他家门口等他?更奇怪的是,她怎么会知道他住哪里?
他的住处除了伙伴跟家人之外,一向是个秘密。不仅为了安全的缘故,也为了摆月兑不必要的纠缠。
但是,这丫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呢?
安泉微蹙起浓眉,还在思索其中的谜团时,躺在床上的童佑臻突然发出了申吟,浓密的长睫跟着搧了搧,睁开眼露出了迷惑的黑色瞳眸。
“这里是哪里?”她半坐起身,困惑的眨眨眼,随即举起手模向脸颊,“好痛——我怎么了?”
“对不起,我不小心打到妳,妳昏了过去。”安泉致歉。
她愣了愣,记忆瞬间恢复,“对喔,我想阻止你们,结果就不省人事了……”
“妳的脸瘀青了一片,我已经替妳上药了,应该没伤到骨头,休息一阵子就会康复,不过若是妳不放心想就医,医药费我会负责。”虽然是她自己冲进“战场”,但毕竟是他伤到她,而且又是女人最重要的脸蛋,道义上他是该负责的。
“不用了不用了,是我自己不好,不该没注意到你的拳头。”童佑臻连忙摇头。
“妳的确是有勇无谋,一个女孩子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若不小心破相怎么办?”
“呃,我一时心急,所以才……对了,你没事吧?”她尴尬的笑笑,又急着问。
安泉扯扯唇,“他想伤我还早得很。”
“我的意思是,你的心没事吧?我知道被横刀夺爱的感觉一定很心痛,伤很大吧……”童佑臻同情的看着他。
安泉怔了怔,这才想起之前火舞的“挺身而出”,啼笑皆非的道:“妳觉得我会是那根木头的手下败将吗?”不是他自夸,若他真的想出手,没女人逃得过他的手掌心。
“可是她跟他走了耶!”他一定是在强忍伤心吧,真可怜。
“那跟我无关。”翻翻白眼,安泉不想继续讨论这个没营养的话题,“说说妳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你认出我了?”童佑臻的脸庞开心的一亮,漾起粲笑,但随即又因为牵动伤处而疼痛的皱起了脸,但又还是想笑,整个脸蛋呈现一个好笑的表情。
看着她生动多变的表情,他忍不住微扯起唇角,“妳变很多,现在已经是个小女人了。”
“安泉哥倒是都没变,还是一样帅气挺拔。”童佑臻毫不忸怩的直言。
败多女人都当面称赞过他,对他表达过爱慕之意,不过却从没有任何人在说这句话时,拥有如此清澈而毫无目的的眼神。
虽然她并不是个大美女,但安泉发现自己竟会不小心沉溺在她晶亮的眼眸之中,这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迷了眼。
连忙将自己从那双黑眸中抽离,他转回正题道:“刚刚的问题妳还没回答我。”
她眨眨眼,想起他方才的疑问,眸底浮上一抹疑惑,“安婶没有告诉你吗?”
“我妈?”安泉微微蹙眉,正想问个清楚时,手机音乐声忽然响起。
他瞥了她一眼,接起手机,才听了没几句,原本微蹙的浓眉就紧紧的拧了起来。
“喂——妈——妈——”
看着他对手机喊了几声,然后又懊恼的放下手机,童佑臻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以为安婶已经都跟你说好了。”她怯怯的观察着他的神色——难看到了极点。
看样子人家根本就一点都不欢迎她。
“对不起,我现在马上离开。”她自床上起身,尴尬的寻找自己的行李,好不容易在床脚边的椅子上看到,连忙冲过去拾起包袱。“安泉哥,真的很开心再见到你,那、那……我走了。”
看他那张神色铁青的臭脸,她还是识相点快闪人比较好。
童佑臻低着头往外快步走去,却在抵达门口的同时,听到一句充满不情愿的粗嗄声音传来,“以后妳就住客房吧。”
纤细的背影倏地顿住了,“真的可以吗?”转过身的秀丽脸蛋小心翼翼的询问。
“我不反对妳拒绝。”安泉咬咬牙,努力克制自己后悔的。
“我愿意我愿意,就算睡沙发都可以。”说真的,要她现在离开,人生地不熟的,她还真不知道该上哪去呢。
安泉翻翻白眼,若真让她睡沙发,他亲爱的母亲大人应该会从嘉义冲上台北打人吧!
唉,送走一个瘟神,又来了一个烫手山芋?今天真不是他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