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圆身着银白色细肩带的洋装,手里抱着小扁,出席名为‘为喜憨儿筑梦’的慈善晚会。
这是邯时雍一家三口头一回一同出现在公共场跋,一些好奇的贵妇围绕在敏圆的身边,打量他们母子俩,虽然她们感到纳闷,从来没听说邯时雍再婚后又添了一子,但也只敢把疑问放在心底,表面说些应酬的话。
‘好可爱的小Baby哟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微微一笑,‘是男孩。’
‘长得好像爸爸。’
‘看来以后一定跟邯总裁一样,成为人中之龙。’
‘唉,好可惜,我就没能生个女儿,不然的话,或许有机会嫁给这个小帅哥呢。’
斌妇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小扁捧上天。天知道小扁根本不是邯时雍的孩子,小扁会长得像邯时雍才可怕!敏圆忍住翻白眼的,继续陪着笑脸跟那些贵妇们谈天。
唉,好无聊哦,邯时雍干么这么讨厌,每次都带她来这种场跋,她一点都不喜欢跟这些太太们交际应酬,她们说的股票啊、基金的,她没一样听得懂。偏偏羽场集团是企业界的龙头老大,每次她一出现,那些贵妇们就围上来跟她闲话家常。
通常她的反应只有两种--点头、笑,无趣死了。
敏圆觉得无聊,目光偷偷的四处梭巡邯时雍身在何处。
他很好找,只要往人最多的方向望过去,铁定可以看到他被一群男男女女围在中央。
她看到一位名媛堂而皇之的勾住他的手,然后不知道哪个人说了什么笑话,那女人趴伏在他的怀里笑,而他并没有推开她。
敏圆皱眉,还来不及厘清心里头猛然窜起的那股情绪代表着什么,一只大大的手掌伸过来她一惊,往那只手的方向看过去。
迎面对上的是一位斯文尔雅,看起来干干净净、舒舒服服的男人,他正邀她跳舞。
她有些讶异,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于是看向邯时雍,没想到他已脸色颇坏地朝她走来。有没有搞错,她只是站在这里,什么事都没做,还是可以惹恼他!
她不想平白无故受他的气,等他一接近,还来不及开口,她就把小扁丢到他的怀里,拉着向她邀舞的男人往舞池跑。
蔼时雍完全没想到,他人才刚到,敏圆就急着把小扁去给他,自己拉着那个看起来很碍眼的毅康集团少东去跳舞!他的眼睛在喷火,恼怒地瞪着怀中的宝宝。小扁看到他凶恶的脸,‘哇’一声哭了出来。
懊死的,肯抱他已是天大的恩惠,这个小表哭什么哭啊?邯时雍将小扁拎在手上晃,然后瞪着两眼,像看外星人似的直盯着他看。
‘哎呀,邯总裁,孩子是要抱在怀里摇才对,你这个当爸爸的怎么这样拾小阿,他会不舒服的!’一名贵妇走上前,把小扁塞进邯时雍的怀里,教他怎么抱孩子。
蔼时雍当然知道怎么抱小阿,四年前他就抱过,现在只是不想抱别人的孩子。
懊死的,这个讨人嫌的小表怎么还在哭?
‘你要抱着他摇,哄他,他才不会哭。’另一位贵妇加入教导他的行列。
蔼时雍无奈地抱着小扁摇蔽,但他还是哭。
‘会不会是尿布湿了不舒服?’又有几个贵妇提供她们的育儿经验。
他觉得烦死了,索性拨开人群,很没风度的把敏圆给抢回来,将小扁塞到她怀里。而小扁一窝到敏圆怀里就不哭了。
蔼时雍的脸顿时抽搐,表情变得很难看。敏圆看到他的表情,突然觉得他很孩子气,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一点也不懂得掩饰。
她仰起脸,抿着嘴笑看着他。
蔼时罗的眉虽是弓着,但刚毅的脸部线条却在接触到她视线的那一瞬间变得柔和。在场的媒体记者觉得这是一幅不错的画面,大伙纷纷按下快门,拍下这难得的一刻。
镁光灯一闪,敏圆下意识的窝到邯时雍的怀里,不想被拍照。邯时雍知道她不愿面对媒体,于是对记者们挥挥手,将她带到角落处。
‘你刚才为什么跟毅康集团的少东跳舞?’一逮到两人独处的机会,他语气不佳的问。
‘你带我来,不就是要我做好人际关系吗?而且他只是邀我跳支舞,我无缘无故拒绝别人不是很奇怪?’
敏圆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堆,不懂他为什么生气,拜托,她只是跳舞,又不像他到处拈花惹草,他干么一副抓奸在床的样子,像是地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
蔼时雍睨了她一眼,不跟她计较跳舞这种小事,‘待会主办单位要玩一个竞价游戏。’
‘哦。’敏圆点头,虚应一声,不甚关心,那些有钱人家玩的游戏根本不是她这个扫厕所、刷马桶的清洁工玩得起的。
‘知道竞价的内容吗?’
‘不知道。’她摇摇头,发丝落了一小撮下来。
蔼时雍顺手将它拨回去,‘协办单位选了九个单身汉,要在场所有的女士竞标,得标的人可以拥有标的物一个晚上。’
‘啊?!’敏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们在玩牛郎的游戏吗?’
‘不是,只是筹募善款。’
‘筹募善款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什么你们选了这么差劲的一种?’把男人当物品卖出去,要是他们遇到如狼似虎的女人怎么办?
‘那是协办单位的主意。’
‘哦。’既然不是羽场集团安排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可是我也是被拍卖的一个。’
‘什么?!’她又是一惊。‘你刚刚不是说都是单身汉吗?’
‘十个男人里面有九个是单身,而我是唯一的例外。’
‘为什么会有你?’敏圆皱眉,不太喜欢邯时雍被当成货品竞价。
‘因为羽场是主办单位,所以他们就把我给出卖了。’他解释道。
敏圆点了点头。
‘可见你人缘一定很差,所以他们才这么整你。’她小声的嘀咕着。
他没听见,急着要地做一件事。‘待会儿我上台的时候,你必须出价把我买下来。
’
‘什么!’她再次尖叫。‘我为什么要花钱买你?’他嫌她这几天花的钱还不够多吗?‘我没有钱啦,你别忘了,我还欠你一大堆债呢。’她一直碎碎念,就是不要买下他。
蔼时雍瞪着她吼道:‘我是你老公,你不买我,别人会怎么看待我们的婚姻?’
敏圆捂住耳朵避开他的咆哮。
‘可是我真的没有钱嘛!’
‘我借你。’
‘可是……我为什么要借你的钱来买你啊?’她根本就不想买他啊。
‘我可不可以不要买?’她苦着一张脸,觉得自己就算下海卖身,都赚不到欠他的钱了。
蔼时雍才不管她那么多。
‘你要记得,不管别人出多少价,你都得比她们高,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敏圆点点头,但心里还是抗拒着这件事。
阿弥陀-,神明保佑没有人想买他,这样她就可以用少少的钱把他买下来。
敏圆傻眼了,因为邯时雍好抢手。主持人才说底价,马上就有人追加五十万。五十万,加上底价就是七十万了耶!天呐!她要扫几个月的厕所才能赚到那些钱啊?她的手在发抖,犹豫着要不要举手竞标。
她的眼神偷偷往邯时雍的方向瞄去。完了,他在瞪她!
她怯怯的举手,像小猫似的喊出声,‘七十万零一千。’
她才加一千!蔼时雍的眼睛像喷出火花射向她。她的头更低了。拜托,那已经很多了好不好?她刚刚喊价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耶。她都已经这么牺牲了,他干么还对她生气!
敏圆正觉得委屈,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八十万。’有道声音从后方传来。
八……八十万!她回过头,想看看是哪个神经病竟然花八十万买一个男人一晚。午夜牛郎也没那么贵啊。
‘九十万。’又有人竞价。
‘一百万。’另一个人紧追在后。
‘天啊……’敏圆几乎要晕倒。她决定了,宁愿被邯时雍骂死、瞪死,也不要花一百万买他一夜,这样太划不来了。
之后,敏圆不再举手,而邯时雍最后以一百八十万被一个富商的太太给标走。
敏圆看了一眼得标者,是一个福泰的妇人。
完了!她不敢看邯时雍的表情,缩着脑袋瓜子避开他凶狠的目光,趁没人注意她的时候,抱着小扁拍辆计程车偷溜回家。
以后她要怎么面对他啊?她真是欲哭无泪,觉得自己可怜极了。
敏圆才刚回到家没多久,正窝在沙发上想着该到谁家去避难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她不疑有他,赤着脚就去开门。
门一开,她差点大叫。
哇!是邯时雍!他不是被买走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她家门口?
‘你、你……’敏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抬头对上他凶恶的目光,才记得要逃命。她转身拔腿就跑。邯时雍一个跨步,立刻把她拉回来。
‘该死的,你也知道做错事要逃,嗯?’他冷哼一声,‘既然知道我会生气,为什么你还胆敢不照我的话做?!’他冲着她的耳朵叫嚣。
敏圆缩着脖子,忍受他的嗓门。他的脾气愈来愈坏了,天啊!她以前怎么会喜欢这个暴君?
‘不要吼我了啦,你小声点说,我也听得到。’敏圆发出细细抗议之声。‘而且我又不是不听你的话,是你太贵了;一百八十万,我哪有那么多钱买你啊?’
‘我说过我有钱。’
‘那是你家的事啊。’他给她钱,她最后还不是要还他。‘况且你现在好端端站在这里,表示那个得标者最后还是放你回来了,也没把你怎么样呀。’
‘那是因为我以一件工程的承包权交换现在的自由。那工程是士亿元的案子,你说,他们不用跟别人竞标,只用区区一百八十万就得到这件大工程,是不是值回票价了?’邯时雍愈吼愈大声。
敏圆柏得缩着脖子,才声的回道:‘这样……也不错啊。’至少他最后还是自由了不是吗?
‘不!我不喜欢妻子不听我的话,不喜欢你不按照我的指示做事,不喜欢你擅自做主,不喜欢你对我不屑一顾。’在她心目中,他邯时雍竟然不值一百八十万,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敏圆觉得自己委屈极了。‘莫名其妙,我干么花一百八十万买你一夜啊?买你回来又什么事都不能做,那花这种钱干么?我又不是笨蛋。’
她直嘀咕没注意到,邯时雍竖直的耳朵已听到她的碎碎念。
不能对她做什么是吗?好,那他就让她看看,买他一夜,他能对她做什么。邯时雍忽地将敏圆拦腰抱起。她一声惊呼,双手连忙环住他的颈子,很怕自己掉下去。‘你想干什么?’她惊惶的眼睁得大大的。
他的脸色很不好,完了,他不会又想带她去买东西,浪费她的钱吧。
‘邯时雍,我真的不能再花钱了……’
‘住嘴。’邯时雍大吼,不让她说话。
他一脚踢开卧房的门,脚步却有些迟疑。该死的,小扁睡在敏圆的床上。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小扁只是个婴儿,大人们做什么,他应该不知道,于是继续往前走,最后把她去上床。
敏圆吓坏了,他干么这么去她,要是压到小扁怎么办?她急着要侧身,想看小扁有没有被吓到,而邯时雍却在这个时候欺近,把她压在身下。
敏圆的眼睛倏地张大,给结巴巴的问:‘你……你想做什么?’
他不理会她的问题,以吻封住她的嘴,双手急切的在她曼妙的曲线上游移。
他要她的愈来愈强烈,他迅速月兑掉身上所有的衣服,大掌顺着她的曲线往下滑,推高她的洋装后,她匀称的大腿霎时呈现在他眼前。她害羞的紧并着双腿,不知该如何是好。他的大掌滑向她的大腿,抚模她细女敕的肌肤。
敏圆惊呼出声,不安的蠕动着。他不会因为太过气她,打算毁了她的处子之身吧?抗拒的念头一闪而过,敏圆想推开它的胸膛制止这一切,但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身体,热烫的感觉像是触电一样,让她心口一荡。这不是她一直期待的事吗?盼了好久好久……敏圆没推开他,反倒抓住蔼时雍的手臂,把他拉得更近。
(略)
蔼时雍懂得她的暗示,他慢慢开始律动,小心试探,直到她的身体逐渐适应了他的存在,他才放任自己卖力驰骋。
这一刻他终于了解,敏圆是他爱的女人,值得他用心对待。
敏圆测着脸偷看邯时雍是否真的睡着了。他呼吸乎稳,睡得很沉。
知道他并非醒着,她这才放胆去看他的脸。他就近在眼前,但她还是觉得他的存在好不真实。她不明自,他为什么要跟地?他甚至讨厌她不是吗?
敏圆皱起脸,发现她不懂邯时雍。
其实以前她也不懂他,但那时候他们两个犹如陌生人,不懂邯时雍的想法不会让她觉得太难过,可是经过方才的激情,她很难再装作自己不曾在乎他。
她甚至连只看着他的睡容都觉得好幸福,但他呢?是否跟她一样这么认为?还是刚刚的事只是他泄恨的手段?
贬吗?他会这么残忍,这么做只为了惩罚她不听它的话?
敏圆企图在他的脸上找到答案,然而他的睡容犹如孩童般安详,她根本看不出什么。
她叹了口气,感到有些挫败。她想起身,偷偷的离开他的怀抱,不希望自己太过眷恋他的胸膛。但他的双手强硬的环着她的腰,让她根本连动都动不了。她看着他,心想,或许她可以把他占有式的肢体语言当作是一种承诺,他爱她的承诺。
‘可以吗?我可以这么猜测吗?’敏圆的脸再度窝进邯时雍的怀里,闷着嗓音问沉睡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