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她只是在享受思考的静谧,没有打断她的思索,径自喝着自己的威士忌。
“你吃了糕饼没?”
“什么?”他回眸睐她一眼。
“河诠糕饼,那个用袋子装着的东西。”
毙然大悟,“喔,还没。”
她失望了一下,“冷了,不好吃。”
“-很喜欢吃甜食吗?在哪里买的?我没见过那个牌子。”他鲜少吃甜点,陆铿这样问,只是为了能陪她说话。
“不是买的,是我自己做的!”
诧异,“-自己做的?”
“嗯,舅舅家开糕饼铺,我从小看从小学,当然也会做啊!”
“那很厉害。”
“那是应该的,因为大家都叫我糕饼西施呀!”她露出一抹娇羞的笑容。
“好一个糕饼西施。”陆铿觉得莞尔,“时间很晚了-知道吗?”
已经是凌晨三点钟了,狂欢也要有伴,为什么她一个人?
炳,是很晚了呀,可她就是一个人,因为她也没有料想到她会变成一个人,她完全没有料想到。
抿上嘴,她默默的喝着酒,许久不吭声。
半晌,酒保顶着讶异不知所措推搡着陆铿,要他赶紧关照一旁的莫莹。
他匆匆别过脸去,却发现才须臾时间,她的脸已经爬满了泪水,就像稍早在机场大厅时一个模样。
心,突然又受到一阵撞击,彷佛多年前他也曾这么深刻的痛过,陆铿不想去探究,只想忽略那逐渐浮现的记忆。
陆铿深深的皱了眉,“走,我送-回去。”
莫莹用一双澄澈无助的汪汪泪眼望着他。
“记我的帐。”陆铿对酒保抛下一句,随即拉着莫莹起身要离开。
她的步伐踉踉跄跄,只能跟着陆铿前进、离开,直到坐在车子前座,她的眼泪还是没有停歇。
“还记得怎么回家吧?”坐在驾驶座上,陆铿发动车子驾控着车辆奔驰在街道上,他问。
“还不能回去……”
“为什么?”
“飞机的航班还没开始。”她抽抽咽咽的。
“等等,说清楚,-是要回哪里?”
“……高雄。”
“-住斑雄,那-上台北做什么?找人?”
她重重的点点头,却开始哇的嚎啕大哭,在这安静的车厢里,陆铿耳边响起的都是她的哭泣。
被她的眼泪搅乱了整个心思,陆铿有些焦虑的问,“找谁?找到了吗?对方人呢?”
“不要问、不要问了──”顾不得车子还在行进间,她一把抱住陆铿的肩膀,激动万分的哭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
陆铿先是一愣,赶紧把车子停靠在路边,方向盘上的两只手茫然的不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依靠。
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她的眼篮筝佛也在陆铿的心里蓄成了一-的悲怅。
陆铿把肩膀的位置让给了她,他懂那种失去依靠的慌乱,琬琬离开的时候,他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怀抱,好几个夜里,他都惊恐的从恶梦里醒来,因为明了这样的痛苦,所以不忍这个无助的女孩也经历一回。
“我失恋了,在情人节的前一天,我被我的男朋友甩了,一切只因为我太平凡。”她抬起汪汪泪眼,“平凡是我的错吗?平凡不好吗?”
“很好,平凡没有,那是最难能可贵的一种幸福。”陆铿说。
“可是他讨厌,所以,我失恋了。”她伏在陆铿的怀里放肆的大哭。
陆铿没有再多说什么,耐心的等待她的情绪平复。
爱情就是这样,在倾斜的瞬间,什么都可以是借口,什么都可以是理由,这一切只是为了要走。
“对不起……”她浓浓的鼻音听来可怜兮兮。
车厢里的面纸终于有机会提供了服务。
“去兜风?”
莫莹没有意见,任陆铿随意的把车子开着。
无言的两个人,二月天的夜里,流连在整个大台北,风从窗户灌进了车厢里,洗涤着思绪的繁杂,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没有对话,就这么互相依存在这寂寞的台北。
彬许是同样都受过伤的两个人,即使不说话,都有一种互相怜惜相知的可贵。
约莫七点钟,陆铿将莫莹送到机场,期待早班的飞机能够把这受伤的女孩平安的送回温暖的南台湾。
“谢谢你。”莫莹衷心的感激。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最难过的时候,她竟会是对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发出求救,那么依赖的倚靠着他的肩膀。
“听着,哭泣并不能改变什么,可是勇敢却可以。”
“真的吗?你勇敢过吗?”
陆铿点点头,“对,我勇敢过。”他破天荒的主动张开双臂,给了这个女孩一个拥抱,充满了勇敢祝福的拥抱。
催促登机的广播响起,她转身离开了拥抱,陆铿对着她的背影说,“加油!”
临走前,莫莹回头快步跑向他,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垫起脚尖迅雷不及掩耳的在陆铿额上落下一吻。
“情人节快乐!”接着,她转身离开。
那一吻浅浅的落在陆铿的额上,叫他有些错愕。
没敢回头看他,“会的,我会勇敢的,我一定会……”莫莹一路上都这么对自己说。
情人节的前夕,那个拥抱、那个亲吻、那句情人节快乐……彷佛是经历一场奇遇。
陆铿回到家,客厅里周诩顶的肚子饱足的呼呼大睡,桌上的河诠糕饼只剩下一小块,他走了过去,“真是蝗虫,连饼也不放过。”
陆铿哭笑不得的抓起最后一块河诠糕饼,往嘴里塞去,微甜不腻的口感让陆铿本能的想起了她。
一个叫莫莹的陌生女孩,在2月14日早上吻了他的额头,陆铿没也料想到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序曲。
坝诠糕饼的味道在他嘴里化开,留下一股淡淡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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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凉午夜,睡的正是酣甜之际,突如其来的电话把莫莹从被窝中叫醒。
“……喂,哪位?”浓浓的睡意,语气含糊。
电话那端的桑郁声嘶力竭的大喊,“小莹,这几天把时间空下来。”
正坐起身,“做什么?”
“带-出国去玩啊!”
“什么──”瞠目结舌。
“记得喔,把行李准备好,其他的我帮-处理。”
“可是,桑郁……”不等莫莹发问什么,桑郁就这样毅然决然的挂上电话,接下来怎么也连络不上桑郁,让莫莹连着几逃诩有些忐忑,一度以为是自己作梦胡言乱语。
直到昨天早上再度接到桑郁的电话,这才证实一切都是真的。
因为怕她沉溺失恋的伤心里,在旅行社工作的桑郁特别送给莫莹一趟旅行,瞧,桑郁的窝心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罢从旅行社的人手中接过机票,还热腾腾的呢,拉着行李,莫莹站在机场的柜台前,觉得感动。
低头望着手里的东西,“嗯!到底是去日本还是泰国?”记的昨天桑郁说是去日本啊,可旅行社的人送来的机票、签证怎么是去泰国?
莫莹拿起手机想要打给桑郁确认,可她大小姐却处于关机状态。
拜狠拍了自己的额头,“真是傻瓜,刚刚旅行社的人不是说桑郁还在带团,算了,应该就是泰国-!”傻笑。
总不可能机票跟签证一起出错吧?况且桑郁大多跑东南亚团,所以肯定是泰国,莫莹当作是自己一时耳误。
第一次出国就单独行动,三个多小时的飞行,还在飞机上吃了一顿饱足,抵达泰国的国际机场,一股属于东南亚特有的热气扑来,莫莹知道自己真的是来到泰国了。
入境后,她拿出桑郁托同事交给她的行程表,上头记载了住宿饭店跟交通、接送人员,可她仔细瞧了一回之后,发现情况好像不对。
这上头记载的全是日本住宿饭店跟交通,就连接送的人员也是写着日本姓名,糟了,难不成她一语成谶,旅行社真的搞错地方了?
站在入境大厅,她急急忙忙的打电话回台湾给桑郁旅行社的同事,却始终联络不上人。
“怎么办?”莫莹有些慌乱的望着这些错误行程,脑子里乱烘烘的。思索半晌,“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当作是来自助旅行了。”
她拖着行李走出机场大厅,大有豁出去的潇洒契阔,耳边响起的都是嘎拉嘎拉的说话声,陌生中带点熟悉,莫莹心想,一定是因为在台湾见过太多泰劳了。
“台湾来的?”一个泰国民众问。
“要去哪里?我有计程车。”
“是不是要到曼谷、曼谷……”
懊了,现在要去哪里?
莫莹无奈思忖,早知道有机会会来到泰国,当初念书的时候就会在地理多下点功夫。
就在莫莹左右为难之际,入境大厅的另一隅,带着太阳眼镜的陆铿穿着轻便,脚踩着柏肯鞋、手里拖着行李,昂首阔步的潇洒走来。
站在接机人群中的周诩马上挥舞双手大喊,“陆铿、陆铿!”
陆铿看见他了,带着难得的笑容走去。
柄伶的越过人群迎上前,“真是妙了,怎么我前脚才回泰国,你后脚跟着来啦?”周诩满是惊讶的说。
周诩的父亲是泰国华侨,虽然在台湾结婚生子定居,每个一段时间,周家人还是会回到泰国小住一阵,这几年周诩自己经营旅行社,停留的时间缩短了,但是往来的次数却更加频繁。
“之前你不是还嚷着没空休年假吗?”周诩马上接过他手中的行李。
“我把工作辞了。”
轻叱一声,“鬼扯──”工作狂会辞工作,就跟要女同志去爱上男人一样,不、可、能!
“真的。”笃定的口吻。
停下脚步,“你说真的?”睐去一眼质疑。
“是啊,所以现在我想休多长的假期就休多长,完全自由!”陆铿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竟然开始向往自由。
见他一脸认真,周诩意识到这次是真的,当场愀然变色,“-,你有没有搞错?外商银行主管,大家眼巴巴的位置,你……”周诩心里直呼不可思议。
“你不是老要我活的更像自己吗?现在我是啦!”
错愕!“可是,我只是希望你活的有人性一点,不是要你一不做二不休的辞职去当无业游民。”
“怎么,你旅行社真的要倒啦,赏我一口饭吃都不行?”
“呸──我说陆铿,话不是这样说的,那可是你做了许久的工作。”
“我知道啊,那是我学校一毕业就开始投入的工作,说真的,这工作也做的够久了,现在也该做一些我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了。”
“什么事情?你该不会……”周诩手指颤抖的对准陆铿,就是不敢贸然说出真相。
“是啊,我顶了一个店面,出发前才签了约,我决定把兴趣当作饭吃,从现在开始,我不但欣赏奇石、也玩奇石,更要开始卖奇石,”陆铿坏心的拍拍周诩的肩膀,“放心,留了一股给你,待会马上把钱领给我,你就是我的大股东-!”硬是让周诩说不出什么辩驳。
“要死了,老是挖坑叫我跳……”
蚌地,陆铿停下脚步,目光凛凛的望着一方。
“-,怎么了?”周诩纳闷的问。
斑挺的陆铿一把摘下墨镜,微-着视线,想要看的更清楚。
贬是她吗?他看到一个和莫莹十分相似的人。
“你看见谁啦?瞧你两眼发直,是女的还是男的?”周诩好奇的问。
就在陆铿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确认那女孩的身分,对方已经搭上计程车走了。
陆铿心想,应该不是她吧!现在的她应该在高雄的家里做她的拿手糕点,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如果到了泰国还会遇见彼此,那就真的太神奇了。
“喂,陆铿,我在跟你说话ㄌㄟ!”周诩大叫。
陆铿回过神来,“嚷啥?走啊,该去领钱了,我亲爱的股东,因为我急需你的金钱援助。”
“妈的,贼小子,来我的地盘还敢算计我,你可以再嚣张一点!”
“哈,我会的,因为实在找不到一个好理由叫我饶过你。”
上了车,“-──说真的,有什么行程计画没有?”
“没有,既然是放长假,就不急着计画了。”
“不是顶了店吗?总要开始装潢吧?”
“不急,慢工出细活。”
“鬼ㄌㄟ,不急,我是怕你在泰国把我吃跨了。”
“如果你就这么点底子,我怎么敢叫你入股?”
“臭陆铿,认识你真的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可恶,我老爸怎么不多生几个小阿,要是我有一打的小妹子就好了,到时候就是我这大舅子来靠你吃饭……”周诩突然感慨起琬琬的早逝。
琬琬死后,一直都是周诩在劝陆铿要想开,怎么好不容易他想开了,这家伙反倒在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
陆铿拧起眉,“你吃错药啦?”
“谁规定我不能哭?”不知怎的,周诩打从心理的感慨了起来,说着说着,大男人眼眶真就红了。
“哭啥,叫你投资个几十万就哭成这样,原来周诩你也不过是个小气鬼,当初还跟我称兄道弟的装豪气,下去、下去,我自己开车。”
爱哭不打紧,出了车祸才倒楣呢!
“让我哭一下会死喔,我也是人啊!”一定是最近正逢泰国的凉季,天气一凉,人就容易伤春悲秋,想起他唯一的妹妹红颜早逝,唉……
见他许久都没有平静,陆铿没好气的大嚷,“周诩,你不给我开车就算了,那我可不可以去吃饭了?我的肚子很饿、很饿──”
大男人抹抹眼泪,“知道啦,已经叫阿姨准备你爱吃的东西了。”
“那就快点。”
车子驶入曼谷市区,“明天我要去芭达雅一趟,你ㄌㄟ?要跟我一起去吗?”
“再说啦,等我明天睡醒再看看。”
“靠,你真的是要卯起来度假。”
“是啊!”
“随便你,总之我把车子留给你用。”
“那你呢?”
“-,这是谁的地盘?弄辆车子来开开有那么困难吗?”周诩又恢复了他的臭屁。
“是,多谢你-,金主!”
陆铿把目光抛向窗外,享受着温暖的泰国阳光,只是他仍挂心,那个女孩究竟是不是莫莹──那个曾经倚靠在他肩上哭泣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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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全然的陌生,因为她的脑袋正处于一种漂浮茫然的状态,关于泰国,她只想起旅游广告上最常出现的名称──芭达雅,基于这种荒唐的直觉,且又同时处在一种丈二金刚模不着头绪的情况下,面对司机的询问,莫莹傻呼呼的说了声,“到芭达雅。”
车子就这么一路从曼谷市区发狂似的飞奔。
路途超乎她想象中的长,整整历经了三个多小时,她才来到芭达雅,花了一比不算少的计程车资,直到看见蓝天、沙滩、海洋,莫莹终于意识到,眼前会是多么惬意的渡假天堂。
随便挑了一家JomtienPalmBeach饭店,莫莹就住了进去。
第一天,还在适应泰国的天气、环境,莫莹穿着临时买来的沙滩拖鞋,独自漫步在满是游艇、观光客的海滩旁,水,蓝透透的,阳光,黄澄澄,脖子上的玫瑰石,红滟滟的,与眼前的美景辉映较劲,她张臂仰天,一开始的不确定都得到了解放。
晚上,莫莹竟然睡的出奇的好,没有认床没有不安,泰国的一切让她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
直到隔天晌午,她才慵懒的苏醒,换了轻便的衣服带着贵重物品,莫莹独自走出饭店,突然,她想,该找些地方四处玩玩,总不能来到泰国,却只在沙滩上漫步,白白浪费了这次难得的机会。
这厢,陆铿也决定和周诩出发一起来芭达雅,周诩忙自己的工作,而他,就可以趁机在这素有东方夏威夷之称的芭达雅,好好享受久违的南国太阳。
晌午的芭达雅,阳光炽烈,路上的观光客多以轻便打扮为主,尤其是欧美人士,大剌剌的横躺在沙滩上,活似晒鱼干,一字排开。
“-,今天晚上我可能得很晚才回去,你知道的嘛,老外到了这里虽然名义上说是出差考察,绝大多数还是来消遥的啦,我得奉陪。”
“放心,随便你要挥卩晚,反正你不常说芭达雅是白天静悄悄,晚上乱糟糟,你可以尽情的带他们去乱糟糟,我不会白痴到替你等门的。”
“靠,我是怕你担心我。”
伴在方向盘上的手霎时伸去,一把推开周诩的大脸,“你真的想太多了,周诩,信不信我马上把你踢下车?”
“陆铿,你可不可以不要随便攻击我的脸,虽然它不比你俊俏,但好歹也是人模人样。”
奥──就在周诩叨叨絮絮的时候,陆铿突然紧急煞车。
措手不及的周诩整个人贴在挡风玻璃上,动弹不得,当场爆出咒骂。
“妈的,你要死了喔,好端端的在大马路上紧急煞车做什么?幸亏后面车子的驾驶有带眼睛出门,要不然你就等着进泰国医院观光了。”
不理睬周诩的抗议,陆铿翘首张望,脖子整整扭了近一百八十度不知在张望着什么。
气急败坏,“你干嘛?不会是……撞邪了吧?”周诩转而小心翼翼的问。
陆铿没有搭腔,一径的往那来时的方向看去。
他又看见了,一个疑似莫莹的女孩,方才就坐在泰国当地特有的小鲍车上,迎着海风而去。
叭叭──
绑方的车子不耐的按着喇叭,催促着陆铿回神重新发动车子。
“发啥愣,还不快走!”周诩推搡他的肩膀。
陆铿不知怎的,一个念头而起,他狠狠的扭转着方向盘,旋即往回头路开去。
“-,你在干什么?我赶着跟人去谈生意。”周诩连忙阻止。
“马上就好。”他只是想要确认一下,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她。
“不行,你马上给我回头,我会来不及啦!”周诩急的跳脚。
“那你下去自己招计程车。”陆铿又紧急停车。
这次周诩有所防备,紧紧的抓住把手,才没贴上挡风玻璃。
“-,我……”
“快点下车!”
见他迟迟没有动作,陆铿索性横过身子,径自帮他打开车门,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死陆铿,臭陆铿!你竟敢把我推下车。”周诩站在路边,顶着泰国的骄阳,怒斥他的绝情。
“快去招车子,别说我耽误你的行程。”陆铿抛下这无情义的话后,马上加足马力开始追逐那辆疑似载着莫莹的小鲍车。
陆铿一走,旋即尘土飞扬,气得咒骂中的周诩冷不防吃了一大口沙尘。
“呸呸呸!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真的把我丢在路边,没情没义,没血没泪的家伙……”
陆铿的车子疯狂地在芭达雅的街道上横冲直撞,为了追赶目标,他一路超车,追了近十个路口,但路上的小鲍车往来穿梭,偏偏就是没有他找寻的那一辆。
“到底是不是-?可恶!”没来由的一阵烦躁,他狠狠的击打方向盘,许久才又将车子掉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焦虑什么,总觉得那天清早送她上飞机回高雄,心里有些怪怪的,好几天,他甚至在等待莫莹打电话给他,也在犹豫自己是不是该打电话给她,问她心情是否平静,只是──
笨蛋周诩弄丢了他的手机,里头的电话资料跟着全部遗失,莫莹没有打来,这事,也就这么淡忘了。
直到昨天在泰国曼谷机场,那惊鸿一瞥的身影,莫莹这个名字又重新爬上他的心里。
罢了,不会真那么巧合的,应该不可能!
陆铿这么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