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安郁茜。”
礼拜五的中午,安郁茜正从暗房出来,整个人塞在旋转椅里,双脚腾空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季裕棠的电话就来了。
一旁的贺德从计算机屏幕前抬起头,贼贼的看了她一眼。
电话那端的季裕棠先是一笑,“记得明天的约定吗?”
“嗯哼!”她点点头,脚尖往桌子一蹬,把自己转了一圈。
“好不好奇,我要公布答案了?”
“呵呵,好奇?我是一个爱猫人士,打从知道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我就再也不好奇了。”
“喔,真叫人伤心……”
“这么脆弱?那是我太高估你了。”咯咯发笑,她的手指卷着电话线,突然正坐,“-,别打烟雾弹了,说吧,明天我们到底要做啥?”她顺手抓起桌上的可乐,畅快的喝了一大口。
“我要-陪我出席一场遍礼。”
她猛然瞪大眼睛,噗的一声,口中的可乐全喷了出来,“婚礼──咳咳咳……”陡然飙高的尾音依稀飘荡在工作室里,引来贺德还有其它人的关切。
什么婚礼?贺德代表大家用唇语发问。
安郁茜无声的做着夸张的表情,整张脸龇牙咧嘴的,扬起手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拚命的把贺德打发到一旁去。
“-还好吧?参加婚礼需要这么吃惊吗?”季裕棠揶揄的问。
“咳咳,的确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她抹抹唇边的可乐。
“哈,别意外,明天晚上六点钟,我去接。”
“没得拒绝?”她垂死挣扎。
遍礼,那是她最害怕的场面,打从她迈入适婚年龄开始,她能躲就躲。
“没得拒绝。”他肯定万分。
“那好吧!”她认了,伸头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嘿,别这么委屈,我很期待明天看到。”他对着话筒啵了一声响亮,“先这样了,掰。”
“掰。”她瞪着电话半晌,哭笑不得的挂上。
“怎样、怎样?你们刚刚说什么婚礼?”贺德八卦的扑到她桌前,压低音量问:“不会这么快吧?你们已经要筹备婚礼了?”
“他要我明天陪他出席婚礼。”她抓抓头,一副头疼模样。
“喔喔,该不会是阴谋,打算明天就把-强娶进门吧?”
“-──”安郁茜睨了他一眼,随即倒在椅子上梦周公去,关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喽!
睡了一觉后,乐天过人的安郁茜果然把这件事情忘得一乾二净。
礼拜六晌午,她盘腿坐在工作室的地毯上,看着战况激烈的NBA球赛。球季正火热的时候,她忙着在地球的各点奔走工作,只得央求贺德帮她录下每一场赛事。
“呃──笨!怎么又没进,实在是……”她激动的挥舞双手,口中一串精髓国骂,只差没把口中的遥控器扔出去泄恨。
蚌地,工作室玻璃门上的保全传来读卡声,接着是凌乱急切的脚步声,她纳闷的抬头后仰一看。
“小柏?”她一脸疑问。
柏德瞪着她,“安姊,-在做啥?”瞧那一桌子的零食、饮料,还有四散一地的VCD,她会不会太……放纵了点?
“看过期的NBA啊!”她喝了一口可乐。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看过期的NBA!今天是礼拜六-──”他激动的说,“季裕棠昨天不是约-今天晚上陪他一同出席婚礼,而-竟然在这里糜烂!”他差点抓起棒槌猛敲自己的脑门。
“时间又还没到,急啥?倒是你,礼拜六不在家陪老婆,来这里干么?工作不是都忙完了?”说完,她的视线又再度集中在屏幕前的篮球赛事。
柏德无力的摇摇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上前专断的关掉她的NBA。
“-,臭贺德,干么关掉我的NBA?两队一分之差,正精采-!”
“输了,-的芝加哥公牛吃了大瘪,输光光。”他抢先告知赛事结果,随即朝门口一吼,“-们还在蘑菇什么,还不通通给我进来工作!”
“住口、住口,我不是说别告诉我输赢了吗?”安郁茜还没嚷完,就已经让眼前的人给愣得双眼发直。
柏德不是一个人来的,他一声令下,平常拍照合作的造型师、化妆师、发型师各自提着吃饭的家伙,雷霆万钧的走来。
“哇,今天又没要拍照,-们几个来干么?”
“小柏叫我们来改造安姊。”耸耸肩,造型师小柔说。
“改造,我干么要改造?”快把她的NBA球赛还来还比较要紧。
“安姊,冷静一点,想想-的苏绣屏风,我也不想理-,偏偏我老婆不放心-,用死来威胁我,说什么-对我们一家子恩重如山,好不容易遇上了生命中的白马王子,所以非要我张罗一群专业团队来打扮-,务必要-把季先生迷得晕头转向、欲火焚身、珠胎暗结、琴瑟和鸣……”
“停──”她无奈的看了贺德一眼,“鬼扯什么?我还新婚志庆ㄌㄟ。”
“对,没错,总之-先安静忍耐一下,小柔她们叫-做啥-就做啥,要-更衣-就更衣,OK?”
“安姊,我们一定会让-成为婚礼上最耀眼出众的女人。”小柔自信的说。
“等等,我那么耀眼出众干么?!我不是新娘。”
“好好好,那就比新娘逊一点点好了,总之除了新娘之外,没有人可以忽略-的存在。”
“但是绝对……”
安郁茜还想争辩什么,谁知这个以下犯上的贺德已经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她,右手狠狠的往嘴巴一拉,警告她闭嘴。
接下来,她彻底成了无自主权的洋女圭女圭,任着这些专业团队仔细的妆点她,从贺德脸部表情的变化,她可以知道自己的改变有多大。
算了,为了胜利,牺牲一下算什么。
丙不其然,当季裕棠看到穿着粉色小礼服的她时,整个人早被她美丽动人的模样给吸去了三魂七魄,一双眼睛巴巴的望着她。
“不好看吗?”安郁茜无辜的问,小鹿似的眼睛对着他眨巴眨巴。
“不,是太漂亮了,比今晚的新娘还要优雅动人。”
他见识过她的中性潇洒,也见识过她的纯真青春,然而今晚再见到她的柔美娇媚,他整个人惊为天人、为之倾倒。
柏德戏谑的眼神躲在玻璃门后窥视着,安郁茜不想让他看太多免费的戏码,免得日后遭他奚落调侃,赶紧催促季裕棠出发。
“-,再不走要错过时间了。”她推推他的手肘。
她-起眼偷偷打量他,脑子里暗自思忖,今晚的他西装笔挺,看起来俊帅又挺拔,想必会惹来不少女人青睐,看来今晚是个证明他是否已经入瓮的好机会,也是评估将来怎么让他走人的好时机。
就像是一个浪漫夜晚的开始,他挽着她的手赴约去,安郁茜回头向贺德跟那群专业团队挥挥手,再度搭上了季裕棠的车,火速前往婚礼的现场。
然而安郁茜失算了,一整个婚宴上,他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眸谁也没瞧过,像是在捍卫私有财产似的紧紧守护在她身旁,生怕有第三者趁隙介入,就连晚餐后的共舞时间,他都以一挡百的独自霸占了她。
“你不用去跟你的同事们打招呼吗?”她靠在他怀中,跟着他缓缓舞动。
“不,我只想跟-在一起。”
“你……”她娇羞的笑了。
季裕棠低下头,“-今天真的很美,有-这样的女友,我很光荣。”
他不愧是高手,说话总是温柔得宜,眼神永远是深邃多情,女人想要不沦陷真的很难,他太高竿了,尤其在甜言蜜语这方面。
“呵,我们现在算是交往中的男女朋友?”她噘着嘴故意反问。
“-说呢?”他的眼眸温柔多情,却把问题抛回给她。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回答真叫人伤心,我以为-是知道我的。”他故做失落的靠近她,品嗅着她的馨香。
安郁茜选择安静,仅回以浅笑。
“嗨,裕棠,不跟我们介绍一下吗?”是胡乃元,一脸醉意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同行的还有岑修贤、陆希杰。
季裕棠先是用眼神警告他们,随即镇定的拉过安郁茜介绍着,“这三位都是我的同事,胡乃元、岑修贤、陆希杰。喏,这位是我的女友,安郁茜小姐。”
“你们好。”她分别跟三人握了手。
“很高兴认识-,裕棠对女友真是保护,竟然到今天才让我们见到。”岑修贤口气多所埋怨。
“或许他是在找适当机会。”
“对,机会,以后我们一定会有很多机会碰面的,哈哈哈……”一旁微醺的胡乃元笑得别有用意,也太过放肆。
季裕棠拢起了眉,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会说出什么不合宜的话,连忙用眼神示意,让岑修贤赶紧带走有点醉意的胡乃元,火速结束这次的碰面。
“他醉了,我先送他离开,欢迎有空来公司坐坐。”岑修贤半挟持他的离开。
至于陆希杰始终没有吭声,离去前也只是静静的看了两人一眼。
“我很奇怪吗?你同事看我的眼神有点诡异。”安郁茜问。
季裕棠笑得无害,“-多心,他们从来没见过像-这样好的女孩,一定是太诧异了,要不就是在跟我吃味儿。”话落,他便吻住她,不让她有开口发问的机会。
安郁茜一边享受他的亲吻,再一次懊恼着自己没能扭转情况,让一切转由她来主导。
不行再这样下去了!她得主动出击才是,倘若再这么多吻几次,她铁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天啊!这么叫人目眩神迷的吻……挣扎须臾,她选择啥也不想的攀紧他。
为了抢回发球权,安郁茜主动打电话给季裕棠,即便就在上班时间。
这是一次恶作剧的约会,主谋者就是她。
StarTrek的会议室里,大家正在开会,一阵电话铃声打乱了大家开会的心情与进度。
“Sorry、Sorry……”季裕棠瞪着见鬼乱响的手机,连声道歉。
苞乃元凑头一瞧,“快接,是安郁茜。”
一旁的陆希杰挑挑眉,不置可否的模样。
“喂,是我。”
“在忙啊,那我是不是打扰你了?对不起,我挂电话好了。”标准的以退为进手法。
季裕棠瞥了这些看戏的家伙一眼,退到会议室的角落去,“-,等等,先别挂,什么事?”嘴角隐隐的挑起一抹笑。
“也没什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
“-喔……”不可避免的,他打从心里漫起一丝窃喜与得意。
“晚上要加班吗?”
“如果有吸引人的建议,那当然可以更改行程。”他逗她。
她像小阿子似的央求着,“去看电影好不好?”
“好,只要-喜欢,都好。”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那晚上见喽!快去工作吧!”
“掰──”季裕棠喜孜孜的挂上电话,回到座位。
苞乃元首先发问,“怎样、怎样,瞧你眉开眼笑,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他只是笑,一脸神秘。
“-,我彷佛听到我愿意三个字在我耳边回荡了,看来我们的员工之旅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岑修贤忘我的说。
一旁的陆希杰保持着面容的沉潜,须臾道:“恭喜你,不但赢得美人心,还即将赢得赌注。”
“还早呢!希杰学长,赌注输赢还没揭晓,这都还只是起步阶段而已。”
“瞧你谦虚的,应该会渐入佳境吧?”胡乃元兴奋的问。
“就说裕棠是史上第一调情圣手,女人遇到他没有不心悦臣服的。”
StarTrek会议室充满胜利的祥和,只有陆希杰一脸沉静。
这么顺利?难道是他低估了季裕棠,也高估了安郁茜那个女孩?
不是豪华影城,而是一家小又破烂的二轮片戏院,走道窄小、位置拥挤、屏幕不大、音响不佳,空气中还依稀飘着古老的味道,一切都是克难简陋,然而他们两人却甜蜜不减的肩靠着肩,吃着有些硬度的爆米花,看着八百年前的爱情文艺大片──铁达尼号。
“我超喜欢他们的音乐。”安郁茜不只一次的说。
“对,我也喜欢。”次数一多,回答便带点安抚的味道。
“萝丝的未婚夫太可恶了,标准的烂男人。”她说得义愤填膺。
“没错,还是我比较好。”季裕棠揶揄道。
“喔,夸嘴。”她拧拧他的脸,眉宇间充满恋爱中小女人的姿态。
临出门前,贺德耳提面命,一直担心她一手策画的简陋电影之夜会招来杀机,拚命的对她叮咛,要温柔、要娇羞、要嘴甜、要……-
,女人干么那么做作委屈!不过为了胜利,她还是硬着头皮照做,而且情况比她想象中的好,看来没有男人是不吃这一套的。
“我很喜欢铁达尼号,百看不厌。季,如果你是杰克,你会怎么做?”安郁茜突然正经八百的问。
“嗯,我……”季裕棠迟疑须臾,基本上,他不会是杰克,他也不会喜欢萝丝,更不会发疯的去搭船,他一直都不喜欢搭船,一直都是。
“说嘛、说嘛……”她开始鲁他回答,尽避音量引来旁人侧目,她也不罢休。
“嘘,小声点,会被别人听到的,-不是很喜欢这部电影?快看电影,别错过精采画面。”他脸上浮现一丝尴尬。
“你说我就不吵。”她亮出威胁的底线。
“好,我说,我当然也会全心全意的保护。”女人爱听甜言蜜语,而他季裕棠正是个中高手,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真的?”
“真的。”
“喏,奖励你的。”她笑着塞了一大把爆米花进他嘴巴当做奖赏,害得他差点被这些劣质的爆米花噎死,然而安郁茜却在心里窃笑不止。
暂且饶了他的耳朵一阵安宁,可是十分钟后,她又不安分的左摇又摆,不知道在张望些什么。
季裕棠很难不被她干扰,“怎么了?”
“季,人家都看不到电影在演什么,前面那对情侣很讨厌,一直亲来亲去的,两颗脑袋动个没完,一下子左边一下子右边,那么爱亲不会回家去亲啊!”安郁茜一改甜美,不由得恼火的斥责着。
“嘘,不要生气,小声点……”
然而季裕棠的阻止显然晚了点,因为前方的人已经转过脸来,狠狠的瞪着两人。
“怎样?我们亲热关-屁事,死女人──”
“喂,你们两个没公德心的家伙凶什么?既然爱亲就回家去亲啊,干么还跟人家来这里看电影?”安郁茜脾气火爆的开炮。
斑分贝的争执引起了注意,季裕棠想要缓住情绪,结果却没能把话插进。
“臭婆娘,-嚣张什么?当心我待会给-一顿好看!”对方恶狠狠的咆哮。
她一样不甘示弱,“怎么,恐吓我啊,你有种再威胁我试看看,当心我男朋友揍你一顿!你一定不知道他拳头很硬,待会保证让你满地找牙。”
“郁茜,冷静一点,不要生气。”季裕棠好声的劝。
“想揍我,好啊,我们出去一较高下啊!”
“季,走,出去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看他们下次还敢不敢嚣张,明明就是他们不对,是他们先挡住我的视线的──”她巴啦巴啦的嚷嚷没完。
拉拉扯扯的来到戏院外,季裕棠才要开口替双方来个转圜,谁知道对方已经抡起拳头,先发制人的挥了一拳,速度之快让季裕棠错愕的闪避不及,当场被打歪了脸,跌坐在地上。
“啊──裕棠,裕棠你还好吧?”安郁茜蹲抱住他,担忧的问。
“哼,再嚣张,下回我赏你吃土豆。”说完对方便拥着女友嚣张离去。
“你们实在很──”安郁茜还想起身上前理论。
“郁茜,没关系,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了。”他拉住她,免得又爆发更严重的冲突。
妈的,实在有够疼,整个脸呈现麻痹状态。季裕棠靠在她怀中,虽然痛得直想喊妈,可是还是得忍住,只能紧紧的抱住她,蹭呀蹭的,整张脸几乎都要埋在她柔软的胸前。
“裕棠,你还好吧?振作一下,我马上送你到医院去。”她捧着他的脸,满心不舍,只差没掬一把泪赏他。
季裕棠看了她一眼,痛苦之余不忘逞强佯装顽皮的笑,“不用了,我已经找到最好的治疗。”整个人趁机埋进她怀中,放肆的嗅着她身上的芬香。
她惊愕的看着他的举动,许久后才道:“裕棠……你真是的。”她面露娇羞的抡了他的肩膀一记,两个人就这么亲昵的抱在一块儿,至于电影跟爆米花,就留给别人了。
当贺德听到安郁茜抢回发球权后的第一场恶作剧,本能的捂住眼睛,惊骇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安姊,-会不会太狠心了点?竟然这样玩他。”同为男人,他替季裕棠感到倒霉。
“我很狠心吗?”她瞪大眼睛装无辜。
早在一开始她就准备了一堆把戏想要捉弄他,好不容易现在取必发球权,不玩上一玩,她觉得实在对自己的高竿思想说不过去。
“废话,何只是狠心,-根本是想要推他去死,世风日下,-以为每个人都跟我一样良善可欺吗?况且难得有人敢追求——,-怎么可以玩这么恶劣的把戏,万一把他吓走了怎么办?”
“小柏,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难得有人敢追求我?我安郁茜行情有这么差吗?”她竖起双眉,朝他发飙。
“我不予置评。”为了不惹火她,危及自己的薪水,贺德耍赖的闭上嘴巴。
“不这样试探他,怎么知道他是真的还假的,哪知道他有没有男人专属骨质疏松症──没肩膀?况且,好听话谁都会说,遇到事情的时候,哪一个不是跑得比谁都快?这就是男人!”她睨了他一眼,“大不了,看在他耐打耐操的份上,给他加个十分喽!”
“对、对、对,-说的都对,那现在呢?请问季裕棠通过-的测验没?”
“嗯……”她认真的沉吟半晌,“一半一半喽!”
“啥,为-挨揍还只是一半一半?”贺德突然庆幸自己当初娶的人不是安郁茜,要不然他早蒙主宠召了。
“对啊,他是挨完揍了,但是我还不知道他是会留下还是选择落跑。”
“那屏风怎么办?”贺德大嚷。
“了不得,自己花钱买喽!”
“那很贵-──”
“所以届时就需要小柏你的协助喽,薪水先打个三折你说如何?”安郁茜贼兮兮的窃笑不止。
“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焚香祝祷,祈求季裕棠不要跑了,其它就没了。”
柏德落跑后,她坐在椅子上揽镜自照,“怎么,我很可恶吗?可是这对我来说只是刚开始-,我还准备了好多好玩的把戏想要对他使呢,糟,这可怎么办好呢?”总之把戏不使完,她是不会甘心的。
彪然不见愧色,安郁茜嫣然一笑后放下镜子,暗自思忖,看来和季裕棠的往来越来越有趣了呢!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