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棠才踏进办公室,他的母亲大人已经在他的位子上稳坐不移。
“你去哪里?星期六、日都联络不到你,莲娜人在台湾,你就不能陪她出去逛逛玩玩吗?”范母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倾全力发功。
“干么要我陪她去玩,台湾她来了不下数百次了。”好歹她以前住饼台湾,况且常常天南地北的跑,没那么娇弱到非要人陪不可。
“未婚妻来看你,怎么可以对她这样冷淡,如果让她爸爸知道,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她可是她父母亲的掌上明珠。”
笑话,谁家孩子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假日他当然要陪他的妻女,没事陪一个要解除婚约的女人做什么?
“妈,我知道莲娜一定跟你说过我要解除婚约,而且搞不好她的爸爸已准备好要来台湾兴师问罪,所以不管如何,她是不会放过我了。”范景棠直截了当的。
“你这孩子是怎么了,这次一回台湾就全不对劲,什么蠢事都做得出来!”她真怕他是煞到不好的东西。
“妈,以前是不想跟你争辩,可是,我还是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之前以为他可以为了公司出卖自己,但是现在他不行,他有妻有女要照顾。
“你真的迷恋那个侯小姐到这种地步,连妈妈的话都不听了?”范母急得直想跳脚,那女人一定是对她的儿子下蛊,要不他怎么会这样?
范景棠翻阅桌上雷特助整理好的传真资料,其中一张是侯竞琰发的,结婚的事实已经成立。
“妈,其实我已经结婚了。”
“什么?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范母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
“我已经委请侯律师办好结婚手续了。”
“不行,我绝不答应!”梳整好的头发几乎要被怒气冲成爆炸头。
“手续已经办妥了,所以跟莲娜的婚约我爱莫能助。”
范母愀然变色,“这个侯律师到底安什么心?硬是把一个带着小阿的妹妹推给你,也不瞧瞧他妹妹长得那副尊容,能看吗?半夜都会被吓醒。”范母开始口不择言。
“妈,以前你总说她美得邪门,可是现在怎么老说她丑?”
“以前?我以前有看过那个丑丫头吗?”她又不是想伤眼睛。
“她是恩渲,你给过她一千万的,而她到现在都很感激你,当初竟会对她这么大方。”
“你说她是谁?”范母不敢置信。
“恩渲,别恩渲,十年前那个女孩。”
“少骗我,那丫头虽野蛮任性,至少那张脸还可以见人,侯家那个小姐简直是七月半负责出来吓人的,而且那丫头当初拿了我一千万,答应不跟你纠缠了,怎么可能是她?”怎么说她都不相信,那个小丫头会跟侯家有任何关系。
“不管你怎么怀疑,反正侯小姐就是她,也就是我现在的新婚妻子,而且还是我女儿的妈。”他按下闪烁的电话通话键——
“范总,莲娜小姐闯进去了。”
雷特助的声音才落,办公室的大门就被撞开。
范母一改先前盛怒,转而陪笑脸。“呵呵,莲娜,你怎么来了?”
“这是我的办公室,请问你是来洽公的?”范景棠冷冷的问。
“随便你怎么说,洽公也行,谈私也可。”
“但是两者都必须先由我的助理安排,而不是由你任意来去。”他板着脸。
“莲娜不一样嘛,对不对?”范母并不想惹毛这位富家千金。
范景棠按下内线通话键,“雷特助,董事长夫人要走了,让人备车。”
“我没要走的。”她可不想让儿子把事情搞砸。
“有,你刚刚说要去姑姑家的。”二话不说,他把爱发言的母亲带出办公室,交给雷特助。
他随手关上门,转头面对不速之客,“你有什么事?”
“我父亲已经在来台湾的路上。”
“很好。”
“你当真要跟我解除婚约?”
“莲娜,台湾的法律明文规定禁止重婚,而我这个已婚人士还是当个奉公守法的百姓适合些。”
人家说,娶妻忙碌一天,盖房子忙碌一年,娶细姨可是会忙碌一辈子的,他又不是有劳碌命,也不自虐,干么跟自己的人生过意不去。
“你说什么,你结婚了?!”又一个喜欢用高分贝恭贺他结婚的女人。
“是的,喜宴择日举行。”他坐回办公桌前。
“范景棠,你竟敢撇下我娶别的女人,我告诉你,这消息如果曝光,你等着看海棠股价狂跌,而我们的合作计划将会生变。”
“我知道。”也处之泰然。
如果消息见报,他才要感激她,省下他员工发新闻稿的时间跟金钱,小赚一笔!
见所有的威胁都对他无效,莲娜气得七窍生烟。等着看好了,女人的自尊有时是强过男人的。
砰一声,她甩门离去。
吵闹暂歇。
范景棠坐在位子上思索。当初他父亲太信任莲娜的父亲,而且为了表现合作诚意,公司股权有不少落在他们手上,其实这样长久下去,对海棠是个隐忧,如果能趁股价跌落时买回百分之二十,在海棠本身的护盘下,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另外合作计划,其实目前执行多由海棠主导,大多完成集资动作,莲娜的父亲没有出一分一毫的心力,却可以坐享其成,他是聪明人,不会放弃大笔钞票进口袋的机会。
“雷特助,帮我查一下,现在公司有多少资金可供挪用。”
他笑,因为他知道他会赢。
他明明有了老婆小阿,可是家里就是没人等他回家,害他三天两头的也往侯家跑,跟入赘没两样。
一进客厅,就瞧完别君棠在二楼栏杆上练下腰、抬腿,浑然不觉危险正包围她,跳下跳上的,比猴子还好动,看得范景棠几乎心脏衰竭。
“你来啦,吃饭没?”从厨房步出的侯母问。
“我吃饱了。”范景棠目不转睛的看着别君棠,生怕她会有个闪失。
“棠棠,爸爸来了。”
“晓得。”她起身应道,“爸,接住我。”一跃而下,她张开四肢笑得好不开心。
临危受命的范景棠怕失手的话女儿会摔成肉饼,在一楼前进后退的挪移着。
一接住女儿,他连忙训叱,“以后不准你这样胡闹,太危险了。”
她倒咯咯笑得开怀,“爸,大舅跟小舅都习惯了。”
范景棠看向一旁的侯母,果然侯母一点也不诧异别君棠这把戏。
“总之不准,危险的游戏你少玩,你妈呢?”跟侯母打了招呼,他抱着女儿往二楼去。
“出去玩了。”
“去哪儿玩?”
“可能跟小舅去跳舞吧!”
“跳舞?”这女人已经结婚了耶,竟然三天两头去跳舞,把女儿一个人扔在家里?
“对了,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跳舞不稀奇,待会她要说的事情比较劲爆,保证老爸听了会吹胡子瞪眼睛。
扒呵,老妈也不能怪她阵前叛逃,实在是衡量局势之后,她觉得以后家里老爸才是正主,老妈只不过是爱叫嚷的花猫,没有多大效用,基于西瓜效应考量,她决定向正主输诚示好。
“什么秘密?”
“那天,老妈突然说寒假要带我去瑞士玩,也许一高兴,我们要住在瑞士,还不许你去。”
“去瑞士?”
“对,瑞士那边有个叔叔,我听小舅说他是做饭店生意的,很富有,一直在邀请老妈去玩,爸,瑞士冬天冷不冷?我不想去耶,那里的人过新年会给压岁钱吗?”小阿子一年就只能趁这时候诲赚一笔.少了这机会,她岂不亏大了!
去瑞士?又想抛下他了!这女人实在太为所欲为。
“棠棠,你放心,爸爸不会让你去的。我现在去接妈咪回家,你该睡觉喽!”
“老爸,一定要救我喔!”
“一定。”
安抚了女儿,范景棠从侯竞语口中间出别恩渲的下落,便驱车前去缉捕逃妻归案。
他冲进PUB,轻而易举就在吧台前发现穿着惹火的别恩谊,身旁还有不少男人排队等着献殷勤。
范景棠伸出大掌,往她肩上搭去,“亲爱的。”
她微蹙眉,一旁排队的人更是将眉毛当毛巾拧在一块儿。
“唉,排队好不好?”
范景棠说:“我有特权的,不信你们问她。”
“你有什么特权?”她挑衅的反问。
“吻你的特权。”话落,他的吻也落下,充满挑逗意味。
见状,一旁的人都发出不平之鸣,真想把这后来的家伙抓起来痛扁。
“你……”这家伙故意的。
“跳不跳舞?”他问。
跳舞?之前的慢舞他是跳得还不赖,但是现在的音乐可是极度动感,手长脚长的他不会跳得像蜘蛛吧?
“确定?”别恩渲有点挑衅的睨了他一眼。
“当然。”范景棠迳自卷起衬衫的袖子,准备大展舞艺。
旁若无人,他引她走向舞池,只见他一扫平日沉稳形象,开始狂野热力。
舞曲的节奏极快,他卖力演出,跳得火辣动感。
他的眼神散发出诱人的光彩,别恩渲充分感受到他男性魅力的释放。
这男人……谁说女人善变,他才是个筒中高手,她简直是自叹弗如。
揽腰贴近彼此,他散乱的头发充满诱惑,她跟着他舞动,转呀转的,她旋出他的气息范围,但仍在他的掌控之中。
蚌地,伸长的手臂急速拉过她,双手转而扶住她腰侧,一把将她抱起身,别恩渲惊呼之余,双腿紧紧攀圈着他的腰,他却埋首在她的胸前,继续着那未竟的热舞。
舞曲暂歇,他放下她,揽她倚靠在他胸前,他豪迈的喘息透入她耳畔,是沉沦的招唤,让她脸上的红潮放肆而泛。
“瞧不出你这么会跳舞。”
“你喜欢吗?”他潇洒的问。
其实他心中直喊累,太久没这样狂放的跳舞了,以后只能为了蛊惑妻子偶尔来上一回,要不他真会死在舞池畔。
“喜欢。”
谁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她敢说整个PUB内,没有一个女人不想扯下她,换自己上来。
“是吗?”他有种男人的骄傲。
“我发现你这么会跳舞,不去当舞男可惜了。”
闻言,他差点昏倒,这是什么赞美辞?
“走吧,要不我怕我控制不了。”范景棠低沉呢喃。
多好的一句说辞,既可以顺理成章的带她回家,又充分坦露她对他的吸引,女人还是要哄一下的。
“讨厌。”她可娇羞的呢!
任他一路将她拐回家,忘记自己今天连个帅哥都还没钓上呢!
踏进玄关,别恩渲一边月兑下高跟鞋,一边问:“不是要回家?”她还以为是要回侯家去。
“这里才是家。”为了不让她长篇抒发一己之言,吻住她是最好的选择。
她有潜藏的大女人作风,但现在不是给她展现的时候,而是等到他说完他计谋中的悲惨处境之后,到时再任她发挥个淋漓尽致。
“你……”她喘息,“妈跟君棠都不知道我来这儿。”
“我说我会把你接走,而且今晚我只想跟你两个人,在这儿会适合些。”
“你这家伙。”随着娇叱落下的是一阵粉拳轻捶。
“不喜欢吗?”他问。
她说不出回答,只能任酡红的色泽放肆整脸。
将她逼到贴墙,一脸无措,他则邪恶的扮起撒旦,迫不及待让她迷醉无力,而他的计谋也就成功一半,看谁还能逃!
折剩大半夜,他躺在床上合目不语,而她张着眼直瞅着他,“书呆……”她想起多年前的称呼。
他睁开眼回看她,“恩渲?”
“嗯?”她好爱他,可是又想逃开他,这个男人变得让人极度喜欢,喜欢到不敢想像会失去他。
“我们带着君棠离开吧!”
“离开,为什么?”她不解。
想离开的人应该是她吧!怎么他也这么想,那他的工作怎么办?不相信他家的贵妇会放他甘休,身为长子怎么可能走就走!
“我不希望强留你在范家受委屈,既然如此,我选择带你跟君棠走,只要我们一家人永远都在一起,那我就心满意足了。”他的下颚顶在她头上,全然的呵护着,“你愿意吗?”
“真的要为了我放弃一切?”竞琰哥曾说,这人可以为了公司疯狂工作不休息,难道他抛舍得掉他的心血,那里头还包括他父母的殷切期盼。
“是的,既然我妈不愿接受你,那我宁愿为你放弃一切。当我选择了你,就是准备放弃海棠之前积极推动的合作计划,我不能娶合作对象的女儿,因为我只爱你一人,既然如此,我离开海棠,算是给大家有个交代,后天的会议中,我父亲会从总公司过来,宣布取消我的职务。”
闻言,她反而犹豫,赢得他的心,让他成了背弃父母的人,这罪名能担吗?她可以这么自私吗?
“渲,离开海棠之后,我可能没法子让你们母女生活得很优渥,不过基本三餐饱足是没问题的。”他倒是坦然。
“是对方向你父母施压吧?因为不娶他的女儿,所以逼你离开海棠,以交换合作计的执行。”她为他的牺牲而愤慨。
他是她的书呆,谁要是让她的书呆受委屈,就是跟她别恩渲过意不去!
“是协议,既然我不能为公司带来更稳固的合作关系,退出也是应该的,虽然海棠是我们家的企业,但是众多员工蒂要稳固的工作环境,这是不能草率的。”
别恩渲紧拥他,“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既然对方以婚约、合作计划来逼你,我就偏要他们好看,大不了我带你去瑞士。”
“去瑞士?”
“嗯,在国外念书时认识一个瑞士朋友,他的梦想是回瑞士开一家饭店,我跟竞语觉得他是真的有心,所以个别出资帮忙他,这几年他经营得有声有色,一直打电话邀请我去看看我们投资的饭店,算来你也是投资者之一,因为那是你妈给的支票。”
“你真的想定居在瑞士?”
“就去看看嘛,过过当饭店大亨的瘾,看完了,就回台湾,我们找个好地方,教教书也不错,生活惬意就好,君棠那孩子更不用担心,她一出生侯妈就帮她成立了教育基金,我可还有余钱养你呢!”
“那我干脆在家当家庭煮夫等你回来好了。”
“好呀!那后天开会几点,我要亲自去接我的老公回家。”
“十点半开始,应该半个小时就可以走了吧,中午正好接君棠去吃午餐。”
“嗯。”别恩渲口中应着,但是心里在盘算另一件事……
她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一定是在想馊主意。范景棠闷笑,女人你想跑,门都没有!
偌大的会议室,范家成员四人,还有莲娜与其父亲,除了范景棠外,大家的脸上都有着严肃与慎重。
“范董,你这样子叫我怎么相信你们的话?当初把莲娜许配给你的儿子,结果他一个变心就娶了别人,叫我们莲娜要怎么办?”
一旁的莲娜眼泪啪答啪答的落个没完。
“教子无方,这是我失职。”范父怎么也没想到这固执的儿子宁可放弃诲棠总经理的职务.就为了跟那个女孩在一起。
“这样我们的合作计划还要继续下去吗?”
“当然。”范母赶紧,“当然要继续下去。”
“不要,干么还跟他们合作?为什么要让他们来看我笑话!”莲娜痛哭。
“莲娜……”范母脸上有着尴尬。
范景棠站起身,沉稳的向莲娜父女鞠躬致意,“很抱歉,婚约的事让你们受委屈了,但是我真的无法娶莲娜为妻,这点请多包涵。”
“包涵?我们要怎么包涵?你一声不响的跟别的女人结婚,完全不考虑莲娜的感受,分明是没把我放在眼底。”莲娜的父亲怨声叱责。
是不是真为女儿抱不平,那可未必,但是眼看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就要被破坏,对于他往后的事业,是一大伤害。
他现在是可以摆高姿态,因为根据可靠消息透露,海棠企业为了合作计划案投入不少资金,如果现在他在外头兜售海棠的股票,造成股价崩盘,没有多余资金周转护盘的海棠就会死得很难看。
“你别生气,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相对的,范母姿态摆得很低。
“要商量就来商量,你让莲娜受的羞辱即使是你用你总经理的职务来换,都还不起,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赔偿莲娜。”
自始至终保持静默的范景涓,脸上总是挂着一抹讥讽的微笑,叫人猜不透她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爸,我不管,我绝对不接受退婚!”莲娜认定范景棠的结婚消息是假的,是为了逼她退婚的伎俩,所以她怎么都不答应解除婚约。
“莲娜,别哭,你再这样哭下去,爸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案女俩就在会议室中,旁若无人的演起温馨亲情大剧。
范景涓仍只是一迳的冷笑。
“范董,我觉得你们范家根本就没有诚意,我就莲娜这个女儿,原以为交给你们范家,你们会好好疼惜她,谁知道你们竟然是这样对待她!这真是叫人万分痛心。”
范景涓笑得更冷了,心想,范家又不是没有女儿,干么没事帮人养女儿,而且还是个骄纵惯了的大小姐,吃饱撑着啊。
范景棠用眼神示意妹妹收敛她的不屑表情。
“如果今天我兜售诲棠的股票,那你们可以想见这下场贬如何,不仅海棠企业股价下跌,合作计划的执行也会受到牵连。”莲娜的父亲语带威胁。
莲娜眼看范景棠仍是安静的一句不吭,分明不把她的眼泪当一回事,这叫她面子往哪摆?
“爸,我不管,是他们先对不起我,这一次就算是退出合作,我也要在股市大量兜售他们的股票,造成海棠股价震荡,甚至是大崩盘……”
“乖,莲娜,别哭啦!”
蚌地,莲娜抢过父亲的手机,“邢秘书,马上进场抛售海棠股票,全数卖出。”然后她对着范景棠怒喊,“我就等着看你的下场,看看没有面包的爱情能不能继续。我说过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既然你不尊重我,就别怪我心狠,翻脸不认人。”
“莲娜,婶婶真的很疼你,你何必……”
范家兄妹一样不为所动的静坐着,其实桌面下,范景涓拿着看盘机随时在等待最佳机会进场。
莲娜的父亲想必听到假消息,以为海棠没有充裕的资金护盘,孰不知早在几天前,她已经备妥资金,一旦当莲娜的父亲决定抛售股票,她会毫不犹豫的买回,然后统整海棠企业的持股比重。
鄙价一直掉,范景涓有说不出的高兴。
另一方面,刚刚还哭得梨花带泪的莲娜,现在正趾高气扬的讥笑,“怎么办,已经跌到二十块不到了,再下去可怎么好?”
范父看着女儿,刚刚她只交代要他什么也别管、别答应,说她会摆平一切,但是对方态度很强势,这让他跟妻子两人不由得干着急起来,尤其范母简直要抓狂了。
“莲娜,婶婶求你了。”
“求我?晚了,反正我心一横,谁求我都一样。”莲娜别过脸去。
范景棠使个眼色给妹妹,一旁的范景涓打了通电话。
没有人知道她在做什么,范母的心急依旧,“景棠,你别胡涂了,跟那丫头离婚,莲娜会原谅你的!”她真不敢想像,万一公司一蹶不振,可怎么办啊!
时间慢慢的走着,一分一秒都让在场的人心情起伏。
在兄妹俩预期的时间内,范景涓的手机再度响起。
“喂?”
“范小姐,交代的事情已经完成。”
看看盘机上的涨势,范景涓抿唇一笑,“很好。”
币了电话,两兄妹同时起身,范景棠率先说:“这样好了,为了证明我范景棠的诚意,总经理的职务即日起不再由我范景棠担任,就当作是海棠企业对莲娜小姐的赔罪。”
“喝——”抽气声一时四起,谁都不敢相信,他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只为了那个女人。
“景棠你真是……”范母不知道怎么才能骂醒这儿子。
范景涓接过话,“所以,海棠企业总经理一职现在由我接任,任何合作计划都由我主导。对了,莲娜小姐,谢谢你刚刚抛售的股票。”
莲娜愀然变色,询问秘书之后,这才发现尾盘时,海棠的股价竟然不跌反升,跟她原先所预期的崩盘效应,差距实在太大了。
“怎么可能?”莲娜的父亲也不懂是哪里出了错。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海棠现在持股一样是以我们范家为首,至于合作计划,”范景涓顿了一下,“董事长,贵公司不曾出资,也不曾有明显的合作意图,彼此间又缺乏明确的合约证明,所以这个合作计划,很显然董事长您是决定退出了。”
“你——是你这丫头片子摆了我一道!”
“摆您一道我不敢,但是跟我范景涓做事,就要照我的规矩来,我不喜欢人家威胁我。”
原以为会获利更多的,现在却被这新接手的女总经理狠刮了一顿,误了致胜关键不说,连后续不需要投资,就可稳稳获利的合作计划都给逼退,莲娜父女当下面河邡赤的愤而离席。
贬议室中留下范家四口。
“景棠,你当真要离开公司?”范父问。
“爸,景涓会把公司打理得比我更出色,你不用担心,况且我本来就不适合那个位置,把棒子交到景涓手上是早晚的问题,不关其他事。”
“你这孩子,为了一个女人非得这么死心眼不成,妈妈说不好的你就越喜欢。”范母伤心不已,仍是不懂为什么。
“妈,恩渲比任何人都适合我,只有跟她在一起,我这辈子才会快乐。”范景棠把心里真正的感受说出来。
“好吧,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范父拍拍儿子的肩,“景涓,以后海棠是不是能更进一步,就要靠你这个女主子了。”另一只手是拍在女儿的肩膀上。
“嗯,不会让你失望的,爸。”她有企图,也有信心。
“好了,都回去休息吃个饭吧!折腾一个早上,也挺累的。”
“哥,你不一起回去?”
“我跟恩渲约好了,中年要一起吃饭。”
范父说:“儿子,有空把她带回来吧!”
“我知道,爸爸,只要妈妈不讨厌她,我就带她回去。”
“你这吃里扒外的儿子。”范母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我先走了。”范景棠轻松的搭着电梯离去。
再没有一刻,比现在还让他觉得轻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