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最好的时光不是对话,而是这样无声的拥抱。
卓清妍双手环抱着沈聿的同时,心里也萌生了微妙的幸福感觉。
突然,她贪心的想要把空白的七年都填补上沈聿这个名字,她真的想。
“小妍。”沈聿突然喊她的小名,这是两人拥有的记忆里最甜蜜的称呼。
“嗯,怎么了?”
“你再这样抱着我,我会想要跟你……”他欲言又止。
“什么?”不解的卓清妍歪头看着他的侧脸。
“上床。”回答得斩钉截铁。
闻言,方才的平和和温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卓清妍的怒火瞬间又被点燃,推开他便愤怒地大骂,“你这个天杀的男人,滚出去,你给我滚回你家去——”
“-,这什么年头,连说实话都不行啊?我是个正常的男人,被女人这样抱着总是会有遐想的啊,更何况我心里受了伤,正是处在渴望被女性温柔气质抚慰的脆弱状态,虽然对象有点糟糕……”
“你说什么?什么叫做对象有点糟糕?”忍无可忍的尖声质问。
“本来就是,你看看你,都已经二十多岁了,全身上下一点女人味儿都没有,动不动就火冒三丈、赤脉贯睛,全然没有成熟女人柔情似水的模样,像你这样子,天底下会有哪个男人要娶你?”
“就算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光光了,我也不会嫁给你这个通天第一大!”狠狠踹他一脚。
来不及防备的沈聿被迫接收了这记猛烈的攻击,当场痛得直跳脚。
“该死!卓清妍,你真是一个标准的母夜叉!”
“出去,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她气急败坏的推着他,手脚并用的连推带踹,硬是把这个男人推出她的私人领地。
砰!她狠狠的关上铁门,彻底把可恶的色胚阻挡在外。
“卓清妍,快开门!”沈聿拍打着铁门发出命令。
“我不开。”态度坚定决绝。
“锁匠还没有来,难道你要我穿成这样站在楼梯口?”
“那太好了,让所有的人都看看你这变态男人的糗样!”她的语气是全然的幸灾乐祸。
“卓清妍,你最好不要惹毛我!”怒火隐隐作祟。
“我就是要惹毛你,怎样?去喝酒啊、去把妹啊,你不是最爱酒精跟辣妹了?”沾染了恶习的卓清妍如法炮制的挑衅。
“卓清妍,我命令你这个严重缺乏女人味、疑似变性者的家伙快点给我开门!”气急败坏的大吼。
什么?他竟然说她严重缺乏女人味,还说她疑似变性者!懊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命令?你是我谁啊,凭什么命令我?沈家大少爷,我父亲已经不是你家的料理师傅,我也不是你豢养的奴隶,你凭什么命令我?”她拉开门,回以颜色的咆哮。
“就凭我是沈聿!”
反了、反了,这个女人简直是反了,才几年不见就已经胆大包天的爬上他的脑袋上撒野!
“你以为你是天皇老子啊!炳哈,沈聿,你也给我听着,想要命令我,等你成了我上司再说吧!彬许看在五斗米的份上,我会勉为其难的乖乖听话五分钟也说不定,但是在这之前你想要我听话,门儿都没有!”背过身去,她高傲的把手盘在胸前。
“说,你在哪个该死的单位上班,我就不信我当不了你的头头!”
“本小姐我现在是你们沈家饭店FormosaGrandHotel点心厨房的员工,想命令我,等你搞清楚什么是面粉、什么是太白粉再说吧,我的太少爷!”极尽嘲讽之能事。
“你、你——”
沈聿怎么也没有料想到自己竟然会败阵下来,从小到大他没有一次不是把她制得服服帖帖的,今天竟然会输给那个笨丫头!
“好,卓清妍,你是在跟我下战书就对了,你以为分辨面粉跟太白粉有什么困难的吗?你给我等着,好生的给我等着,这个仇老子要是不报,我就不叫沈聿!”
一记响亮的击掌,“太好了,我已经帮你想好你的新名字,沈乌龟如何?”卓清妍赏他一记白眼,转身甩门结束对话。
“卓清妍——我一定要杀了你!”他扑上前狠狠捶打铁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竟然想要叫我乌龟!死定了你,就算你是九命怪猫也一样!”
穿着凯蒂猫睡衣的沈聿狼狈的坐在楼梯上等着救命锁匠的到来,好不容易开了锁进屋,他老大一马当先的冲向电话,马上直拨回家。
“妈,是我!”火气炽烈。
“唔,怎么火气这么大?儿子呀,怎么样,你的诡计进行得还顺利吧?休息够了就早点回来,我等着你老爸放假带我去二度蜜月呢!”沈夫人莞尔地问。
“跟老爸说,我明天就接班,你们爱去哪里度蜜月就去哪里度蜜月——”他失控咆哮。
“沈聿,怎么了,谁又惹你不开心啦,脾气怎么还是这么大?”
“你别管,明天早上我就回去。”
摔上电话,他阴险的低笑,“点心厨房是吧,卓清妍,今晚你一定要好好睡,因为明天开始,我会让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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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泡过标榜可以安心宁神的精油沐浴澡,躺在床上的卓清妍依然被满腔的火气烧痛着,情绪始终处在愤怒的颠峰。
“说我没有女人味,诅咒我嫁不出去,还说我是母夜叉?够了,你这该死的男人,我卓清妍就算再怎么糟糕也不希罕你,当初不知道是谁还口口声声说要宠我,夸我美丽,原来男人说的话都是谎言……”
忙着宣泄被否定的不满情绪,卓清妍浑然不觉自己满脑子都是回亿。
“臭沈聿,可恶的沈聿!”整夜翻来覆去,口中连续几个小时的叨叨不休,直到凌晨一点钟,疲累了一整天的身体才再也抵挡不住强势的睡意……
树上蝉鸣不歇的夏天,清汤挂面的卓清妍终于离开就读三年的国中,顺利进入人生另一个阶段。
打从几个礼拜前,沈家上上下下的每个人莫不给予她最真诚的祝福,沈聿的爷爷、女乃女乃、外公、外婆也都捎来礼物向她恭喜,就连和父亲一起工作的管家及仆人们个个也都打从心底替她开心,害得她每每都要错觉自己是被众人捧在手心的豪门千金。
可是,她知道她不是,她的父亲只是沈家专属的料理师傅,和身分高贵的老爷、夫人是不一样的,渺小如她,能被大家这样疼爱已经是莫大的幸福,所以她从来不敢自满。
这些年来,她始终把父亲的叮咛放在心上,绝对不允许自己恃宠而骄,逾越了主从份际,尽避夫人再怎么疼爱她、老爷待她再亲切,又尽避沈聿对她有多么特别,她都只是一个家世平凡的厨师女儿。
不奢求富贵,她和父亲只求知足平安的生活。
起了个大早打点妥当后,她带着父亲为她张罗的早餐准备出门。
这是她第一天到学校报到,对于即将展开的新生活,心里多少是有点期待、忐忑的。
走出住所,越过沈家偌大的草皮,她一如往常的来到车道,只是前方的喷水花园里却杵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尽避背对着她,可她不用确认也知道那是谁。
他已经足足和她生了一个暑假的气,只为了她就学的事情。
记得她小六即将升上国一那年,沈聿就曾任性的要沈夫人透过关系安排她进入他所就读的贵族学校,但是那叫人咋舌的昂贵学费可不是一般家庭可以负担的,她不想这样挥霍父亲辛苦赚来的钱,所以请父亲婉转的拒绝了。
“我不想和沈聿去念贵族学校,只想要像大家一样念附近的公立国中。”她是这么对父亲说的。
犹记得当时听到消息的沈聿,愤怒得只差没有对她饱以老拳。
事隔三年,不死心的他又再度卷土重来。
这次他的态度分外强硬,沈夫人拗不过他的固执与坚持,屡次找上父亲恳谈,试图说服父亲应允,甚至在考量卓家经济能力后,表明沈家将会全额负担她这三年的昂贵学费。
“不!我不念贵族高中,我并不打算上大学,我要读餐饮职业学校,因为我想成为优秀的点心师父,所以想要学习专业的餐饮知识。”她十分坚持的表达了她的想法。
就是她的这个想法,再度彻底摧毁了沈聿的全盘计画,让他气得风度尽失的当场甩门离开。
于是整个暑假沈聿都待在美国,尽避每逃诩会打电话回来,风火上的他就是不愿意和她说一句话,直到前天晚上才悄悄回到台湾。
就在她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或者是该选择视而不见的绕道而行时,臭着一张脸的男孩已经侧过脸来出言阻止,“你以为躲得远远的就没事了吗?”
“我才没有……”她咕哝着上前。拜托,躲到美国的是他自己-!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是,少爷。”她温顺的对他说,因为不想又惹恼了生性暴躁的他。
谁知,就是这句该死的少爷触动了沈聿压抑一整个暑假的怒火。
皱着双眉,他怒气腾腾的瞪着她,“卓清妍,谁要你这样喊我的?”他怒不可遏的狂吼。
“我……”很奇怪吗?大家不都是这样喊他,怎么她喊就不行?“不然我要喊什么?”她不解。
“我不许你这样称呼我!听到没有?”他狠狠的瞅着她清亮的目光。
“听、听到了。”依然不解他的愤怒所为何来。
欺身上前,沈聿凛凛的对她说:“我警告你,往后你要是胆敢再喊我一次少爷,我就会拔掉你嘴里的一颗牙,你喊得越多次,我就拔得越多,只要你有种喊,我早晚拔光你的牙!”
“那、那我得喊你什么?”她很无辜的问。
“以前喊我什么,现在就喊什么。”
“喔。”她点点头,不继续跟这座活火山争辩。
“你今天注册报到后应该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吧?”似是冷漠的随口问起。
“嗯,是呀,新生训练中午就结束了。”
“走,我正好也要出门,顺便送你去学校。”
“你要出门?这么早要去哪里?你不是还没开学?”
“我不能出门啊,还是我想出门都得拿申请条等你批示?想管我,你又不是我的谁。”一派嚣张的口吻。
“不是呀,我可以自己去学校的,搭公车很方便的。”她婉转的说。
“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顺道送你上学还要让你嫌弃吗?”他又开始不满了。
“不是啦,我只是不想麻烦你。”
“不想造成麻烦就乖乖跟上,快点,别延误我出门的时间。”
他绝对是这世界上最顽固、最蛮横的人,要不是打小习惯了他的霸道,依他这种烂个性,只怕不出三天就会把人逼疯吧!
可是她才不想第一天到学校就成了大家注目的焦点,于是趁着他不注意时,她偷偷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神不知鬼不觉的转而朝一旁跑去。
待沈聿突然想起这丫头辉煌的落跑前科猛的回过头时,卓清妍已经顺利月兑身奔向大门,“再见喽,沈聿!”
“卓清妍,回来——”他气急败坏的大吼,“你不想被我痛扁就快点回来!”
卓清妍把手圈在嘴畔,“我才不要!我们学校没有同学会搭那么名贵的房车去学校的,我可不想第一天就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这是很不合群的喔!先走啦,掰掰~~”她笑着对他挥挥手,转身消失在门的那端。
就是冲着她那一抹笑容,原本愤怒的沈聿总算稍稍熄了他的满腔怒火。
“妈的,卓清妍,你可以再不听话一点!”明明是低咒,却隐含了太多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宠溺。
忍不住,他扯开了一抹笑,笑得连自己都不明所以。
不过他知道,这辈子他都不会轻易的放开她,因为她是他的,很多年前他就对她宣示过所有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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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轻快的步伐,卓清妍一派轻松的从校园里走出来。新同学远比她想像中的还要有趣,看来未来的生活应该挺好玩的。
走出学校住鲍车站牌前进,她还满脑子想着往后的生活,冷不防却有只手从她身后一把拉住她的手臂,害她当场吓了一大跳。
“沈聿?”捂着胸口,她惊讶地看着面前的人。
“见鬼啦,瞧你吓的。”
“是谁都会吓到吧,干么不吭声?”她怯怯地埋怨,“你怎么会来这里?我没看到你的车。”
她很肯定这一路走来压根儿没有看到任何一辆疑似沈聿专属的黑色房车,要是看到了,她一定会叫自己放机伶点、跑快些,绝对不会被逮个正着。
“喏,我的车。”沈聿拍拍一旁脚踏车的坐垫,
瞠目结舌,“你的车?你什么时候有这辆脚踏车了?”
“你真的很爱管东管西-,上来,既然你不喜欢坐四轮大房车,那两轮的脚踏车总没理由嫌弃了吧!”
“噗——”她掩嘴笑开。
“笑什么?”沈聿臭着脸不悦的问。
“你会骑脚踏车吗?”她严重怀疑这个出门总是豪华房车伺候的大少爷究竟是不是真的会骑脚踏车。
“难不成我会像个白痴似的千里迢迢把它扛来,只为了唬弄你?”他没好气的问。
“你真的会骑啊?!”惊讶。
“卓清妍,为什么你总是有本事把人惹毛?”被她瞧扁的滋味真难受!
“我哪有,只是很纳闷,因为我从来没见你骑过脚踏车。”
“以你这有限的脑容量来看,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了,况且我不做并不代表不会做。”他予以反击。
“是、是、是,我的大少爷,请息怒,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她佯装乖巧戏谑的说,别过头又补充了一句,“不知道你这位泰山是只脾气暴躁的大猩猩。”
猛的扫来一记瞪视,“卓清妍,你完了,一、颗、牙!”
卓清妍赶紧捂住嘴巴,“不会吧,你是认真的?”
“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他森冷的低笑着。
“沈聿……不要这样啦,一颗牙-!”她哀求着他的饶恕。
“三十秒之内你还没给我坐好,咱们就牙医诊所见!”他习惯性的对她恐吓。
为了她宝贵的一颗牙,卓清妍才管不了他到底会不会骑车,就算会连人带车的“犁田”她也不怕,赶紧乖乖的跳上后座,等待他老大裁决。
“抓好。”拉过她的手住自己腰际一环,带着得意的笑容,沈聿心甘情愿地成了她的专属车夫。
看着高大的他已不若当初那个恶霸似的小五年纪,尽避霸道依旧,却还有了这年纪才有的俊帅气质。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其实是刻意想要疏远沈聿的。
应该是国二那年,她从爱情小说里意识到她对沈聿的复杂感情,于是才开始有意无意的想要疏远他。
是呀,酸酸甜甜的感觉在她懵懂的认知中萌了芽,往后她看到沈聿,总会觉得分外紧张,尽避他眼中的她还是一样熟悉,可她心里知道自己是紧张的,只要沈聿多看她一眼,她就会羞怯得无以附加,只要他不经意的碰触了她,她就会紧张得屏住棒吸。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度以为自己是生病了,直到看见书里说的感情才解了她的疑惑。
她喜欢沈聿,但是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这让她一度感到难过。
狈在他腰际的手,偷偷的冒着手汗。
“卓清妍,你去过植物园没有?”
沈聿的说话声及时唤回了她飘远的思绪。
“没、没有。”她赶紧回答。
“你在发呆还是在打瞌睡?”他察觉了她的迟疑,“你也太猪了吧,坐脚踏车还能睡,当心摔死你。”他嘴坏的叨念着。
“我才没有。”卓清妍窘着脸极力否认,总不能说她的恍神是因为满脑子的胡思乱想吧!
“-,我们去植物园看看好不好?”
“喔,好啊!可你知道怎么去吗?”
自大成性的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老气横秋的说:“听着,男人天生对方向有着一种惊人的敏锐度。”
“是迷路的敏锐度吗?”她想也不想的吐槽他-
的煞车,“卓清妍,你就非得要惹毛我不可吗?”发火的他回头瞪她。
“沈聿,你真的很爱生气。”
“那是因为你每次都故意激怒我。”不悦的他重新踩动踏板。
“最好我有故意激怒你啦!”她低头嘀咕。
“你说什么?我没听到。”沈聿吼着问。
“没有,我只是说我也想要去植物园看看。”
“那就走吧!”
他卖力的踩着踏板,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因为后面多了个人而变得情绪振奋。
虽然天气有点闷热,但他的心情可是万里无云的晴朗呢!
他们的确迷了一小段路,只是,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因为他可是自信、自大又自负的沈聿,说什么也咽不下迷路这口鸟气,尤其是在卓清妍面前。
懊不容易来到南海路,他骄傲的朝她努努下巴,“看吧,谁跟你说我走错路了?”标准的自大狂。
卓清妍忍住蹦噪的窃笑,很客气婉转的说:“是,我错了,饶了我吧!我们沈大少爷是绝对不会迷路的。”
卑一出口,她立即惊恐的捂住嘴巴,果不其然,沈聿已经残忍的朝她竖起两根手指头,“两颗,不二价。”
说完,他大摇大摆,极尽嚣张的走进植物园。
“沈聿、沈聿,你不可以这样,假牙很丑又很贵,人家一点都不想要啦!”她忙不迭的追去,“沈聿!”
就是因为赶着追上他,她没留意沈聿已经停下脚步,硬是往他媲美铜墙铁壁的后背撞上,当场跌坐在地上。
“唔,我的鼻子……”她痛得几乎要逼出泪花。
他倏的皱起眉,“你莽莽撞撞的在干什么?手放开,我瞧瞧受伤了没!”蹲在她面前的沈聿捧起她的脸端详检查。
“好端端的你干么突然停下来?”她埋怨的看着他,眼泛泪光。
“这也能怪我!真是服了你了。”沈聿粗声粗气的翻了个白眼,起身握住她的手,不吭一声的往园里头走去。
他握着她的手?他们手牵手-!卓清妍紧张得不知所措,连双脚都颤抖得要踉跄打结。
“沈聿,你放手好不好?”她好紧张。
“干么要放手?我怕你迷迷糊糊的把我撞伤了,得先防患未然。”沈聿板着臭脸轻斥。
卓清妍只得像个不敢触怒圣颜的卑微小婢女,乖乖的跟着他的脚步,尽避心已经卜通卜通得几乎要从嘴里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