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火烧灶房后,众人便达成共识不再让风恋荷踏进灶房一步。此外,包括弹琴、炊事、刺绣缝纫、吟诗作对等举凡大家闺秀所该要会的一切才艺也不再逼迫她学习了,因为在亲眼目睹她一次又一次出乎众人意料且令人措手不及的“意外”后,众人对她可说是完全死了心。
本来嘛!试想,放眼天下,又有谁能像她那样弹琴能把弦弹断、做菜能把灶房烧掉、绣鸳鸯可以绣成四不像、作对子又作得狗屁不通呢?
纵观天下,大概只有她一人吧!
所以在确定以她那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特”天分,实在不宜学习这些对她来说太过困难的才艺后,众人便不再一味地要求她,退而求其次到只要她不出门去惹是生非、滋生事端就可以了。
而这一切的改变,对风恋荷来说自是再好不过了。
向来,她便不爱吟诗作对、繁文缛节,大而化之的她有着扛湖中人的豪气与爽朗个性,更有着孩童般天真活泼的热情与动力,她可以是个豪气干云的侠女、不食人间烟火的顽皮仙子,就是无法成为众人眼中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或是知书达礼的温顺千金,因为这一切对好动的她来说太难、也太苛求了。
因此,当一切终于如她所愿地发展进行时,她简直是乐得高声欢呼,只怕没把屋顶给掀了。
“上天保佑,我终于得到解月兑了。”这句话是她最近经常挂在嘴上的。
每每听到这句话,风玉堂总是莫可奈何地大叹着气,完全无言以对;至于谷傲辰,则总是噙着纵容的笑瞅着她,一副仿佛对她无限宠溺的模样,看得她是脸红心跳、手足无措。
就这样,乖乖的在府里待了将近十日后,向来好动的风恋荷再也忍不住了。
“傲辰,咱们出府去走一走可好?你瞧外头的天气多好啊!暖阳高照、和风徐吹,大好机会不容错过喔!”
在谷傲辰的坚持下,风恋荷对他的称呼也从原来生疏有礼的“谷师傅”改成了现在的“傲辰”。
罢开始她还颇为别扭,毕竟一时要她改变喊了好几个月的称呼,陌生的感觉总令她无法习惯、深感不适,可叫着叫着、喊着喊着,不习惯成了习惯,不适应也渐渐地适应。
现在呀!她叫他可是叫得非常顺口、亲热呢!全然忘了原先她有多排斥、多不满。
“想出去玩了?”
一听见她的提议,谷傲辰立刻给了她一个充满揶揄的笑。
“是啊!”风恋荷倒是大方地承认,“你该知晓我不是那种能够忍受成天待在府里刺绣习字、哪儿也不去的大家闺秀,我没那种耐性,也没那种美德,我已好些时日没去探望大毛他们了,我想念他们。”
自那日风玉堂口头上将她交给谷傲辰“照顾”后,从此他们两人便可说是形影不离地腻在了一起,同时,随着与他之间的日渐亲密,风恋荷发现自己愈来愈无法忽视他。
无法忽视的,是他俊尔非凡的容颜;无法忽视的,是他迷人性感的微笑;更教她无法忽视的,是他那双总爱紧瞅着她瞧的带笑黑眸;那灼热的目光仿若当她是珍宝、是宝物般,教她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就这样,她渐渐清楚自己的心意,老实说,一开始她还真有些慌张无措,毕竟当她察觉那原本单纯的感觉已淅渐转变为令她心惊的情愫后,她全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但多愁善感向来不是她的个性,加上两人天天朝夕相处,那份情愫已渐渐转为浓烈,她这才发现习惯真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现在的她早巳无法忍受没有他陪伴的日子。
“就是你之前曾提过的那群可怜的孩子?”
风恋荷立刻拉回飘远的思绪,抬起头望着他。
“就是他们,他们几个的身世都非常坎坷,不是没爹就是没娘,一群老弱妇孺全住在一栋简陋的三合院里,每次有空,我总会带些食物过去看他们。”
她扯住他的袖口,撒娇似的央求了起来。
“傲辰,你陪我去好吗?你武功这么好,我老早就希望你可以教大毛他们一点防身术,如此一来,我便毋须再担心他们会让人给欺负,而且学些功夫强身也是很好的事啊!”
比傲辰发现自己根本拒绝不了她。
“你要答应我不闹事。”
见他应允,风恋荷立即乐得跳起来欢呼。
“哇,傲辰,你真好。你放心,平时我可是很安分的,只要人不犯我,我自然也不犯人,又怎么可能会闹事呢?除非那王大虎又跑来欺负大毛他们,否则我绝不可能动手的。”
得到她的保证后,谷傲辰这才满意地点头。
“走吧!”
“嗯。”
风恋荷笑眯眯地点头,立刻到灶房请何妈准备了一堆好吃、好喝的小点心与甜品,这才开开心心、大摇大摆地挽着谷傲辰的手臂,光明正大地从风府大门走了出去。
来到三合院,一些公公婆婆在见到风恋荷后纷纷露出喜悦的笑容,一二三四五毛更不用说了,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从屋里冲出来,又蹦又跳地将她团团给围住。
“荷姐姐,五毛好想你喔!”
风恋荷笑着抱起年纪最小的五毛.用力地在他颊上亲了一下。
“荷姐姐也好想五毛啊!”她跟着转向其他的小阿,“大毛、二毛、三毛、四毛,你们有没有乖乖的上学堂?可别想偷懒,荷姐姐会检查你们的册子喔!要是不用功的话,今天就没有点心吃喽!”
几个娃儿一听,立刻着急地抢着说话。
“有啊!吧姐姐,我们每逃诩很认真地去上学堂。”
“夫子昨日教二毛识字,二毛全记熟了。”
“我也是,我也是……”
风恋荷忍不住噗哧一笑,这才满意地道:“既然大家都这么乖、这么听话,那统统都有赏,荷姐姐今天带了好多的小点心、小甜品过来.你们快点吃,待会儿荷姐姐带你们出去玩。”
大伙儿一听有东西可以吃,欢呼了声便立刻冲了过去,被风恋荷抱着的五毛也急急忙忙地跳了下来,生怕东西被吃光似的。
风恋荷摇头笑了声,将从府里带来的一些衣物分送给公公婆婆,在一旁看着的谷傲辰一直静默不语,只是张着双极为温柔的黑眸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五个小家伙吃完东西后,立刻又围住风恋荷撤起娇来。
“荷姐姐,那个站在你身后的大哥哥是谁啊?”
“大哥哥长得好好看喔!三毛以后也要像大哥哥一样。”
风恋荷一听,捏了捏他们的小脸蛋,眨着发亮的水眸道:“这个大哥哥是荷姐姐特地请来教你们功夫的哦!大哥哥的武功非常的好,前些日子那王大虎的爹王阿舍带了好几名壮汉上门找荷蛆姐麻烦,就是大哥哥帮荷姐姐把他们全给打跑的呢!吧姐姐怕那王大虎又来欺负你们,所以便找来大哥哥教你们功夫,你们说好不好?”
几个娃儿一听到谷傲辰如此厉害,没一会儿便立刻转移目标,团团将他给围住,又是佩服又是羡慕地蹦蹦跳。
“我要我要,大哥哥救二毛学功夫。”
“大毛也要.这样日后要是那王大虎又上门找麻烦,我就可以保护大家,不用再怕他了。”
比傲辰眉峰一挠,看了眼自作主张的风恋荷,然后才转向他们。
“你们真想学功夫?”
五个小阿立刻异口同声地道:“要。”
“好,我就教你们。”
看着他们开开心心地围着谷傲辰走出三合院,风恋荷当下不禁感动万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而且还如此不厌其烦地陪着这群没爹没娘的孩子,不知不觉中心里对他的喜爱又加深了几分。
来到一处干净空旷的湖边后,谷傲辰很快地便与他们打成了一片,五个孩子互不相让地缠着他撒娇,谷傲辰便从蹲马步开始教起,而对他早已崇拜万分的五个孩子自然是听话地照做了。
“学功夫最重要的便是先从最基本的蹲马步开始,如果连马步也蹲不好,就别谈学功夫,基础最重要,若不打好基础,功夫便无法学得扎实。”
见他把五名娃儿治得服服帖帖、听话得跟个什么似的,风恋荷简直是惊讶佩服得不得了,忍不住找了个草地坐了下来,着迷地望着谷傲辰认真专注的脸孔,久久回不过神来。
“在想什么?”
良久后,一道男性嗓音自她头顶响了起来,风恋荷猛地回神,纳闷地抬起头,这才发现原本在指导娃儿们蹲马步的人不知在何时来到了她面前,噙着满脸的笑意瞅着她。
“啊,你怎么过来了?”她有些意外。
比傲辰看着她好一会儿,突地低下头凑近她烫红的脸蛋。
“想你。”
风恋荷脑中轰地一响,当场错愕地傻了眼,怎么也想不到平日甚为严肃的他,居然会对她说出如此令人脸红心跳的话来,仿佛先前生疏有礼的那个谷傲辰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他,而此时正噙着抹邪气的笑瞅着她的才是真正的他。
“你、你、你……”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比傲辰忍不住仰头大笑。“你有必要如此诧异吗?我不过是说了句想你,你的反应就如此激烈,倘若我要再做出其他什么举动,那你是不是要吓得钻进地洞里去?”
望着他唇边挂着的那抹调侃的笑以及深邃的黑眸中绽射出的熟悉目光,风恋荷竟只能瞠着双无措的水阵呆愣地望着他,像是被卷入了他那双布满魔咒的黑眸里,无法有所反应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你再发呆下去,我就要吻你了。”沙哑的嗓音突地在耳边响起,近得几乎无一丝空隙,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充斥在鼻间,令风恋荷不由得醉了,只能愣愣地看着他那张迷人的脸孔渐渐接近……
“啊!”
伴随着尖叫声,一声物体掉进水里的扑通声也跟着响起。
只见谷傲辰一身狼狈地被推入水里,俊尔的脸孔明显地挂着诧异,仿佛没料到自己居然会被推入湖里;反观那始作俑者,一双肇事的手仍高举在半空中,白皙的小脸蛋上布满着不可思议与惊诧之色,似乎也没料到自己居然会动手将他推进湖里。
不一会儿,罪魁祸首突地噗哧一声地娇笑了起来。
“哈哈哈……对、对不起……哈哈哈……”
在一旁练习蹲马步的五个孩子原本忍着不敢笑,见风恋荷笑出声,他们再也忍不住,五个小家伙马上捧月复笑成一团,有的还更夸张,连马步也忘了蹲,嘻嘻哈哈地就倒在草地上大笑。
“落水狗、落水狗,哈哈哈……”
比傲辰面无表情、一脸木然地瞪着始作俑者。
“你很高兴?”
“当、当然了,哈哈哈……”风恋荷笑得东倒西歪,全身无力地跪坐在地上,“谁、谁教你要偷、偷袭我,哈哈哈……”
“是吗?”
摆眸突地闪射某种光芒,只见他猛地快手一拉,风恋荷尚来不及反应,人便已狼狈地摔进了湖里。
“你……”呆愣地瞪着自己一身湿,风恋荷眨了眨眼,回过神来,立刻羞恼地又叫又跳,抡起拳头用力地捶打着此刻正笑得极为过分的肇事者,“可恶,你、你怎么耍赖啊?明明是你自己、自己先……居然、居然把我也拖下水,讨厌、讨厌啦!”
她拼命地捶打着他,一旁的五个孩子早巳笑得一个个倒在地上,活像被点了笑穴似的停不下来。
笑声渐渐停止后,黝黑的大手突地抓住风恋荷,她被动地抬起头,对上他那双火热的黑眸。
“你……”
不懂他何以又用如此灼热的目光盯着她,风恋荷勉强与他对视了半响,便立刻狼狈地别开头去,随后他突地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头一低,准确地吻住她因惊讶面徽张的粉唇。
一股悸动狠狠地撞人心头,风恋荷不由得一震,顿时只觉脑袋一片空白,四周景物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熟悉的感觉猛地蹿人心头,那般的甜蜜、那般的动人心弦,仿佛他曾如此这般灼热疯狂地吻过她,而她也曾这般浑然忘我地响应着他。
她的滋味一如先前的迷人、沁香,自那日过后,他便一直渴望着能再品尝她醉人的味道,只是始终苦无机会,同时他也怕会吓坏她,好不容易今日终于如愿以偿,他吻到了他心系数月的香唇,更抱住了那几乎要将他逼疯的完美身躯。
“我的恋荷……”
良久后,他终于离开她的唇,靠在她的肩上喘息着,深深吸进她迷人如荷般的醉人清香,接着按撩不住地,又再次覆住她那早已被他吻得红肿的女敕唇,啧啧有声地吸吮啃咬了起来。
“恋荷,哦,恋荷……”
隐忍了数月,渴望终于获得纾解,谷傲辰又是满足又是赞叹地啮咬着她柔软的唇瓣,像是要在她身上烙印下属于自己的印记似的,而后又探出舌尖,舌忝舐着她完美的唇瓣,万般不舍地流连徘徊。
风恋荷被他吻得全然忘了今夕是何夕,脑袋昏昏沉沉的,所有的理智在此刻早已消失殆尽,只是一味地响应着他激烈的吻,直到耳边突地响起阵阵拍手叫好声,她才回过神来,尴尬地推开谷傲辰。
“羞羞羞,大哥哥亲荷姐姐.羞羞羞……”
“亲嘴嘴,亲嘴嘴……”
风恋荷这时才记起他们的存在,脸蛋当场羞得烫红,又愧又恼,直躲在谷傲辰后头不敢出来。
“哈哈哈……”
她难得展现的小女儿姿态逗笑了谷傲辰,他一手将她自身后拉了出来,顺势揽进怀里。
暖阳高挂,凉风徐吹,只见小小的湖边洋溢着孩童的嬉笑逗闹声,一双出色人儿紧紧依偎着彼此,享受着难得的甜蜜气氛。
爱苗,已然深种。
比傲辰与风恋荷玩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风府。
一看见他们,大厅里的风玉堂难得的未见怒意,反倒是一脸兴味地瞅着两人直瞧。
“你们两个是跑到哪里去啦?整整一天不见人。”
以为父亲在生气,风恋荷立刻站出来急急说道:“爹爹,您别怪傲辰,是我在府里闷怕了,才央求他带我出去透透气的.而且我们也没去哪儿,就只是去三合院看大毛他们而已,如果您要怪,就怪女儿好了。”
风玉堂一脸似笑非笑地瞅着爱女,忍不住出声调侃:“这可怪了,女儿啊!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排斥谷师傅的吗?怎么才没多久的时间,你不但不再排斥他,如今还如此着急地为他说起话来,而且还这般亲热地唤着他的名字,着实令人费解啊!”
被爹爹如此揶揄,风恋荷当场羞红了一张脸。
“女儿不是为傲辰说话,而是事实本来就如此嘛!真的是我央求他的,您也知晓女儿的性情,女儿向来便不是那种能够静得下来的人,倘若不找机会出府去那才真是奇怪呢!出府去才代表女儿正常啊!难道不是吗?”
风玉堂闻言,忍不住炳哈大笑,实在拿她没辙。
“好了,你放心吧!爹爹不会怪罪你,也不会怪罪谷师傅。用过膳了吗?我让何妈下去准备准备。”
“不用了,我们已经在外头吃过了。”这回开口的是谷傲辰。
风玉堂看着他好一会儿,眼底突地闪过某种诡异光芒。
“恋荷,你先下去吧!爹有话和谷师傅说。”
风恋荷一听,不禁急了。
“爹,您要和傲辰谈什么?女儿不能听吗?”
风玉堂不悦地蹬了她一眼。“怎么,你怕爹把你的谷师傅吃了不成?要你下去便下去。”
风恋荷迟疑了好一会儿,见谷傲辰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笑,这才点点头,乖乖地步出大厅。
风玉堂见此情景自是只有摇头叹气的分。
“唉,女大不中留,女儿养大了就是别人的了,还没出嫁,心就已经急急向着别人了。”
他的话似另有所指,谷傲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老爷,您有话便直说吧!”
风玉堂认真地看着他,良久才咧嘴笑道:“我想,你应该不单单只是普通的一名琴师吧!你不仅琴艺高超,那日凉亭内与你把酒言欢,才发现你的文学造诣也极为高深;再者,据我所知你还会武功,身手不凡,如此一个允文允武的优秀人才,绝不可能只是一名落魄琴师如此简单吧!”
比傲辰挑了挠眉,为他的精明洞悉感到佩服。
“老爷果真是好眼力。”
风玉堂喜上眉梢。
“这么说,你是真的有所隐瞒-?”
比傲辰沉吟半晌,其实自己也从未想要隐瞒他,毕竟他的“目的”必须有他才能配合,眼见时机已然成熟,他立刻将一切全盘道出,包括数月前在寺庙内便对风恋荷一见钟情、继而决定卖身入府应征琴师好近水楼台先得月等事,全部据实以告。
风玉堂听他说完之后,既诧异又惊喜。
“原来如此。莫怪数月前老夫便听说谷家公子突然销声匿迹、无人知晓去向,原来那谷家公子便是你,怪不得,每次见了你,我总觉得你浑身散发出一股自然的名门气势,还有你的谈吐举止,根本不像是一名落魄潦倒、三餐不继的穷困琴师,没想到我风玉堂还真是看走眼了,哈哈哈!”
见他并未发怒,谷傲辰遂大胆开口要求:“一切还望您成全。”
风玉堂止住笑,认真而又严肃地看着他。
“你是真喜欢恋荷?”
“是。”谷傲辰大方承认,“早在寺庙内惊鸿一瞥时,我便已决定今生非她莫娶,为了表现诚意,也为了掳获佳人芳心,我才会化身琴师进入府中,希望您能成全。”
他的话自是让风玉堂又感动又高兴。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我明白你是个光明磊落、言而有信之人,但你也该知晓恋荷并不是个完美的妻子人选,她不会女红、不会炊事,不会四书五经,也不会吟诗作对,倘若你想找个知书达礼的名门千金,只怕她要让你失望了,你该明白这点才是。”
比傲辰则是一脸认真坚决地看着他。
“这些我早在这几个月便知晓,老实说,刚开始我的确是有些诧异,因为那与她在寺庙时所给我的感觉相差甚远,但愈是认识她,我也愈明白她的善良与热情,我并不在乎她会不会那些事,我只要她能开开心心的,一切便够了。”
风玉堂闻言不禁喜上眉梢。
“此话当真?”
只见他用力点了头,脸上的神情既认真又诚恳。
“当真。”
风玉堂愣了半响.立刻高兴地笑了开来,“能替恋荷拽到个如此完美的对象,我这个做爹的总算是可以放下心中大石了。”
比傲辰惊喜地抬起头来。
“这么说,您是答应了?”
风玉堂笑着点头。“我没理由不答应,老实说,恋荷一点炊事、女红也做不来,想当初我还为此极为烦恼,总担心无法替她觅得一户好婆家,现在好不容易有你一个如此条件优秀的好对象肯要她,还不嫌弃她粗鲁无礼,我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反对呢?”
比傲辰当下兴奋地拱手作揖。
“那晚辈就先在此谢过老爷了。”
风玉堂捻着半白胡子取笑道:“该改口了吧!”
比傲辰立刻意会地道:“女婿谢过岳父大人。”
风玉堂听了频频点头,乐不可支。
“太好了,太好了,能为恋荷觅得如此优秀良缘,我也总算可以向她娘亲交代了,傲辰,以后恋荷就交给你照顾了,她性情向来活泼好动,一刻也静不得,以后你就要多费点神陪陪她了。”
佳人即将在怀,人生之乐莫过于此。
“我会的,岳父大人。”谷傲辰斩钉截铁地许下保证。
风玉堂不由得欣慰地笑了。“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好好疼爱恋荷的,我不怕你欺负她,倒是怕你把她给宠上天,到时不得不让她爬到头上作威作福呢!”
两人相梗一跟,开怀大笑。
若依风恋荷那好动过了头的性子,这倒是极有可能之事。
就这样,岳父与女婿两人开开心心地在大厅里闲聊畅谈,徒留当事人风恋荷仍心急如焚地在闺房里干着急呢!
看来,好戏就要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