煲——你以炽-的情暖我,终究温出今生的圆满。
女人国
“凌姨。”班袭风尘仆仆地赶回,片刻不停地直奔巧儿家。
“班姑娘,你回来啦!懊久不见罗!”咦?巧儿娘看见班袭身后的易梦仪,越过她走到易梦仪面前,伸出手直直地往他胸前探去。
易梦仪双手护胸哇哇大叫,“你们这里的人怎么一见人就袭胸!”
班袭没理会他的抗议,拉著巧儿娘就问:“凌姨,你还记得巧儿她爹是谁吗?”她抱著最后一丝希望问,但愿别真的那么巧,让巧儿爱上同父异母的兄长!
巧儿娘偏著头,“这很重要吗?”
易梦仪大略的把巧儿的遭遇说了一遍,“巧儿现在装死骗他,如果万俟傲真的是她大哥,恐怕巧儿以后也是生不如死!”
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巧儿娘仔细的回想,“你说珍珠坠子是万俟王爷所有的?”
班袭他们点头。
啊!“我想起来了!姓万俟那个王爷是我第一次找的伴儿,就是不孕的那个啦!”她斩钉截铁的说:“巧儿不是万俟王爷的女儿。”
班袭蹙起秀眉,老王爷不孕?那万俟傲的身世也费疑猜了!
易梦仪高兴的拍掌,“太好了!我们赶紧告诉巧儿这个好消息,让她不必再躲著万俟傲、开开心心地做王妃去了!”
班袭点头,“事不宜迟,咱们走!”
“等等,我也一起去!”巧儿娘说:“听你们这么一说,巧儿可能不会再回女人国了,我要去跟她道别。”
“凌姨,走吧!”班袭率先走在前头,突然脚下一颠,差点跌倒。
“袭姊!”易梦仪赶紧搀住她,“你不要紧吧!”她有孕在身、又日夜奔波,别累出毛病了。下船前郁干狂才慎重的要他好好照顾她呢!
班袭微笑,“无妨。我们得赶紧去帮巧儿解穴,快走吧!”
***
杜御莆与班袭一行人来到骊王府,只见白幡处处,一片沉重肃穆之气。
众人面面相觑,裘纱凌先喊:“糟了!他们不会葬了巧儿吧!”
卑一说出,众人大惊,快步走人。
“相爷,”卢总管一见到杜御莆,老泪纵横地说:“我家王爷片刻前服毒自尽了!”
天!班袭与郁干狂互视一眼,郁干狂揽著她的腰,几个纵步冲进屋里。这些天来她已经累坏了。
床上并躺著两人,郁干狂将班袭放下,她蹙眉望著万俟傲泛青的脸色,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有救!
见她露出大喜的神情,郁干狂立刻放下背后药箱,班袭先拿出瓷瓶里的百毒解,放入万俟傲嘴里,郁干狂旋即扶他坐起,在身后替他运功,帮助药气运行。
他对中原人、特别是王族没有好感,但万俟傲的女人是她的朋友,他愿意帮忙。
杜御莆见状定近,询问低头调制药粉的班袭:“有什么需要本相帮忙的?”
班袭回头望了眼头上升出屡屡白烟的万俟傲与郁干狂,“他中毒很深,需要持续服药解毒,但他无法自行调息,所以需要有人不停地帮他运功。”
杜御莆点点头,“我会跟郁干兄轮流运功。”
“谢谢!”他肯帮忙最好不过了,不然郁干狂独自持续运气,也会有危险的。
“袭姊,我们也可以帮忙。”易梦仪向前说。身后的樊子天同样点头。
班袭露出微笑,“那就有劳樊公子与杜相爷轮流运气。”樊子天点头。她对易梦仪说:“梦仪,帮我找支百年以上的白何首乌来,还缺这项药引。”
“府里就有,我马上去拿!”候在门旁的卢总管赶忙应声。
郁干狂额际渗出汗水后收手吐息,杜御莆坐上床接手运气,在真气运行万俟傲体内一周,他也觉得疲累时收手,换樊子天上场。
“他的气色好多了。”班袭对著床铺内侧的宁巧儿说道。
易梦仪这才想起,“袭姊,我们要不要帮巧儿解穴?”
班袭微笑摇头,“万俟傲毒深难解,需要专心一致地为他解毒,等他的毒都解了,再替巧儿解穴吧!再说巧儿听得见外界的声音,会知道我们正在帮万俟傲解毒,能谅解的。”
“那就好。”易梦仪接著说:“那要不要把巧儿移到别间房里?在这儿恐怕有些吵杂。”
“别,巧儿现在想必也很紧张,倘若把她移到别处,不知道有多担心呢!”
易梦仪点头,接过班袭挑好的药材拿给卢总管熬煮。
裘纱凌拉拉班袭的袖子,比比床上运功的万俟傲与樊子天,小声的说:“袭姊,如果我说话,会不会影响到他们?”
“只要别太大声,无妨的。”
“喔!”裘纱凌钻上床,越过坐在外侧的两个男人,爬到宁巧儿身旁,在她耳边轻声说:“袭姊说万俟那家伙一定可以救得起来的,你不要担心。”怕巧儿仍不放心,她补上,“人家不是说祸害遗千年吗?我瞧万侯傲那家伙挺坏的,一定可以活得长长久久、当老王八!”说完还拍拍宁巧儿的肩膀,“安啦!”
杜御莆瞪她一眼,裘纱凌自知说错话,吐吐舌,“我不是说万俟傲像乌龟啦,是说他会跟乌龟一样长寿。”好像越描越黑喔!
“哎呀!你知道我的意思的。要是万一万俟傲这家伙,听到我说他是老王八,你醒来后可得护著我、别让他凶我唷!”
宁巧儿没动静。裘纱凌满意的点头,“那就是默许了。谢谢,你真是我的好朋友!”
“纱凌。”杜御莆立在床前,拉出无害的浅笑说:“下来,别在上头胡闹。”
她亲亲相公笑得越是无害,她越会头皮发麻。裘纱凌嘿嘿傻笑,“我只是在安慰巧儿嘛!”
杜御莆脸上笑意未变,轻轻地说:“下来。”
裘纱凌摩摩蹭蹭地下到床尾,站在丈夫跟前,“我这不是下来了吗?”
杜御莆瞪她一眼,警告她乖乖的,眼睛瞄向换手的郁干狂,等著在他现出疲态时,接手为万俟傲疗毒。
***
悠悠渺渺、迷迷离离、恍恍惚惚问,宁巧儿来到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处。
蓦地,他来了。她看不到,却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空气中盈满属于他的感觉。于是黑暗再也无须畏怖。
她伸手向四方模索,一双温暖的手捉住她的。
“是你?”
“是我。”万俟傲激动地涌著她,“我终于找到你了!”
“对不起!”宁巧儿不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别!”万俟傲支起她的下颚,“只要你在,我永远不会怪你。”
她凑上双唇,献与深情的他。
许久,结束缠绵的吻之后,她说:“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的身躯一震,微抖的指尖抚上她的脸,“你会瞧不起我的出身吗?”
“不。”巧儿坚定的说,他因此而吁了口气的样子让她心疼。她紧紧回抱,“我爱的是你,跟你的身分无关。就算你是个乞儿,我也跟定了!”
万俟傲心里盈满感动,大掌轻轻抚模著她的后脑,“还有个故事没跟你说完,很小败小的时候,我在墙边捡到一只小猫仔,它好小懊小,窝在墙脚喵呜瞄呜地叫著,澄黑的眼神好无辜、好惹人怜爱……”
低沉的嗓音缓缓述说他心底最深的恶梦,宁巧儿也将她的误会向他解释清楚,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秘密。两人紧紧相偎,享受等待许久的温存。
突然,远处有道白光射进黑暗,混沌渐开,他们终于看清楚彼此。
“是袭姊他们在唤我们呢!”
万俟傲就著光线,牢牢地盯著她,“让他们等。”他的唇准确地吻住她的。
***
“袭姊,为什么巧儿已经解穴了,却还没有醒来?”裘纱凌著急的问,又看了看躺在宁巧儿身旁的万俟傲,说:“还有,万俟这家伙的毒明明已经解了,怎么也不醒呢?”
班袭仔细为他们探脉,露出放心的微笑,“他们想醒的时候,自然就会醒来。”
“咦?”裘纱凌突然发现,“袭姊,你瞧,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耶!”她仔细端详、评论著,“巧儿的笑有几分娇羞,可万俟这家伙笑得贼不溜丢地,像狐狸!”
杜御莆瞄了瞄他们在被褥下交握的手,走过来拉走笨笨娘子,“他们已经没事了,我们到外面去吧!”
“可是巧儿还没醒过来耶!”裘纱凌哇啦哇啦的喊著。
笨哪!她没瞧见床上那两人的睫毛都在动了吗?他们醒来的时候最想看见的是对方,而不是一票闲杂人等吧!易梦仪在裘纱凌身后推著她,“走啦,少在这碍事了!”
樊子天、班袭、郁干狂、巧儿娘鱼贯走出房外。
巧儿娘帮他们关上房门,听到背后一道声音急促问道:“傲儿没事吧!懊端端的怎么会服毒自尽呢?”
她皱了皱眉,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您别急!王爷经过相爷一行人的急救,已无大碍。”卢总管说。
“那就好、那就好!”老王爷走到房前院落,门前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十几年来时时出现在他梦里的人影,缓缓回过身子——
是她!真的是她!
“是你!”他顾不得身分,快步冲向前拉著巧儿娘的手,“本王终于找到你了!”
巧儿娘开口了,还是十几年前两人初次相见时,她说的第一句话:“有菱角吗?你厨子蒸的菱角好好吃喔!”
丙然是她!真的是她!老王爷紧紧抱著苦苦追寻不到的伊人,向身后瞠目咋舌的卢总管下令,“叫老连马上去煮菱角,立刻!”
“是!老奴遵命!”
房里,床上,万俟傲与宁巧儿同时睁开眼睛望著对方。
此心相许,生死不弃!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