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弟,难得你如此看重老哥我,这碗酒我干了!”
翟彪大口灌下烫喉的烈酒,初见白玉堂时,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俊逸丰玉的男子会跟自己这等粗人结交。想他家人被害,财产被吞,自己只得落草为寇,昔日结交的文雅君子一夕之间全变狼虎之辈,争相出卖他来获取丰厚的奖赏,自己以前真是没识人之能,徒惹豺狼入穴,害了全家。
“怎么突然沉默了?来,今夜我们不醉无归,一切烦恼郁闷事全部抛开,世上哪日没烦心事,我们又何必在今天忆起!来,干了!”
白玉堂也豪气地一口喝下大碗的烈酒,让山寨里一直对他有些轻视的眼光全然消失。
这白衣男子虽生得相貌秀美之极,可是行事豪爽、利落,武艺又高强,难怪江湖上如此多人称他一声“白五爷”,他也确有这个资格让人唤声“五爷”!
“翟大哥,我就看你顺眼!虽然我们不打不相识,可是呢!这个好啊!打过了,就是过命的交情,你的事就是我白玉堂的事,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就来找我好了!”白玉堂好久没这么豪气放话,一时意气风发,越发不可收拾,心里只想让这新交的兄弟见识一下自己的本领,好让他更加钦佩自己!
“谢过白兄弟了,能解决的我们又怎么会劳烦大驾,我翟彪还不是这种孬种的家伙!来,继续干!”
白玉堂也不客气,再喝干一碗酒,人定了定神,看着这简陋山寨里的汉子,说实在的,这也是他一直看不起朝廷的原因。贪官横行,官官相护,渔肉百姓,即使有着铁面无私的包青天,也难以处处安稳渡日,更何况有着各式各样的规条,这展昭又能帮得了多少人呢?有时候就是不懂展昭的想法!
“我说翟大哥,这样子下去你也不是个法子。要不,兄弟我出些钱,你们做些小本买卖,过些安稳日子!否则,总有一天,官府会派人追杀你们,你们恐怕日子就更难过了!”
白玉堂诚心地说着,看到很多人在他提议后都眼睛一亮,便知道大家都不情愿做这穷山贼,只是为生计所迫,不得不如此,看他白玉堂多厉害,一出手就帮上这么多人,胜过那猫儿天天查案,也没个好睡!
“安稳日子?谁不想啊!”翟彪叹了一声,“可是难了,难了……”
“难?有何难?这世道还没难得上我白玉堂的事!你就放心吧,我白玉堂一定让你们过上安稳的日子!”
翟彪听见白玉堂放话,不由一笑,苦涩的脸上带着暗暗的疲惫,这白兄弟实在是义气中人,自己可不能害了他啊!
“白兄弟的好意,翟彪心领了,只是……”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守门的汉子冲进来,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
“翟大哥,有个穿红衣官服的在这里周围闲转,您说这是不是来抓我们的?”
“哦?”闻言,本是半身酒意的翟彪一下子清醒过来,拿起大刀,许多汉子也纷纷抄起兵器,一副如临大敌的姿势。
“你们做了什么?要这样提防?”白玉堂看情形不对,脑袋一转已经明白,这山寨恐怕被官府盯上了,就不知道犯了些什么事,如果轻的,自己应该能帮他们摆平吧。
“还能有何事?不就是抢回了我的传家之宝,这宝贝被官府的大老爷强夺了去,害得我家破人亡,前些天我终于探明白它的行踪,就率领兄弟们给抢回来了!现在恐怕是官差在找我们吧!白兄弟,你还是暂避一下,这事别牵扯到你了!”
“避?哼!你当我白玉堂是贪生怕死之人吗?放心,几个官差,就由我白爷爷出头帮你摆平!”
白玉堂被翟彪那再三推托的态度惹恼了,自己向来仗义,从没在兄弟面临生死前退缩过,这翟彪怎能如此看轻他!他就要让翟彪知道,“锦毛鼠“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白兄弟,白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想不到白玉堂会有如此误会,翟彪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白玉堂已经一个箭步跃出,朝着山下而去,翟彪深怕白玉堂有个什么闪失,吩咐大伙暂避便也提着兵器直扑山下,绝不能让白玉堂受自己的半分牵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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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彪提着大刀来到山中央,还没找到那白影子,便已看到守山兄弟所说的官差了,一身红衣耀眼夺目,顶上的乌带随风飘着,醒眼非常!
握紧手中的刀柄,翟彪对所谓的官府中人实在是厌恶之极,恨不得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砍一双,好泄泄心里埋藏至深的怨气,但是这又必定会害了白兄弟,还是等白兄弟走了再下山杀个贪官污吏泄愤吧!
正想转身离去,眼前红影一花,不知何时,那红衣官员已经站在自己前面不远,一双利眼正盯着自己手里的大刀。
“你是谁?”翟彪被那眼光盯得好不自在,大刀一挥直视红衣官员,大不了拼了,没什么好怕的!
“在下展昭……你可是翟彪?”展昭看着眼前这一脸落泊相的大汉,虽然衣服破旧,可是气势相当锐利,隐隐有首领之风,这几天在附近早已打探好,就这山上有窝强盗,虽说是劫富济贫,但也是犯法之行,再有人目击贡品失劫当天,这群人风风火火的下山,个个提刀拿枪直向官道而去,看来,最可疑的就是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