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武二十五年,李成桂在高丽称王,并向明朝输诚,明太祖封他为朝鲜国王,从此开启了两国间长久的和平。
这一天,关家府邸有人送来一份超级厚礼。
而受礼者,指名的是庄梦蝶与岳妗粼。
必靳封疑惑地望着送礼人刘伯温。不是听说他云游四海去了吗?也有传言他已登天成仙,怎么又回来了,他真不想见到他。
“国师,所谓送礼,就是希望受礼者能够开心,相信你应该明白才是。”不知为何,他有个不大好的预感,刘伯温今天是来送“麻烦”,而非礼物的。
“老夫当然知道送礼就是要让受礼者高兴,但可惜,今天这份礼不是我送的,我不过是代人转达。”刘伯温大笑。
必靳封危险地眯起了眼。“既然如此,请恕末将不敢收礼。”
“咦?令岳父大人的礼,关禁卫要推?”-
!日前听闻李成桂称王的消息,他心头已暗自警惕,怕李成桂不死心,又要来捣乱,果然不出三日,麻烦就上门了。
“况且,这礼是要给你岳母和妻子的,关禁卫怕也是无权推却吧?”刘伯温又说。
必靳封只得派人请出岳夫人和岳妗粼。
她二人一进厅堂,见到刘伯温,甚是开心,一一施过礼后,刘伯温将礼物递了过去。
“这是……”她俩抱着礼物,一脸疑惑。
“这是李王爷一点心意。”刘伯温答。
岳夫人垂眸不语。
岳妗粼浑身一颤。“爹,他来了?”
“不,这礼是派人送过来,再请我转交的。”
“是吗?”岳妗粼拆去礼盒上的大红彩纸,打开一瞧。“黄金花冠!”以金丝银线攒捻而成的底座上镶着明珠宝石,光华璀璨、珍贵不凡。花冠底下还有一套白色衫裙,瞧其样式,不似中原服饰。
“这是朝鲜国王族之女的衣饰。”刘伯温解释。为了庄梦蝶与岳妗粼母女,李成桂可也算费尽心思了。
“爹怎么送我这般贵重的礼物?”岳妗粼颤着手捧起花冠,瞧见冠沿刻着一行小字——
赐爱女粼,花冠公主。
案李成桂
他居然封岳妗粼为朝鲜国的——花冠公主!
必靳封和岳妗粼面面相觑。“你变成公主了!”他真是作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娶个公主为妻。
她点头,也是一脸呆滞样。
但更教关靳封惊讶的是刘伯温,原以为他进行此一计划,只是想挟岳氏母女以威胁高丽大将李成桂,但三年过去,李成桂竟成了朝鲜国王,这下子大明与朝鲜间的关系又更稳固了。
想到刘伯温可能早在三年前便算出李成桂有朝一日会成王,他深觉老狐狸的可怕,未与他作对果然是正确的。他心头暗想。
另一头,岳夫人轻啐一声,将手中礼物往几上一搁。“我就知道他没那么容易死心,可惜我对他早无心也无意。现在,我要陪我家相公义诊去了,没空理他这些小手段,再见。”
“岳夫人不想看看李王爷送了什么给你吗?”刘伯温问。
“我不用看也知道,他准是封了我什么贵妃、夫人的头衔,希望我能回心转意,与他再续前缘。”岳夫人朝天翻了个白眼。“可我老实告诉你们,现在他就算让我做皇后,我也不稀氨了。”
才说着,岳老爹已备好医箱,正在门口等着。自从巧遇刘伯温,解去蛊毒后,他身子日渐康健,感激老天垂怜,他立誓,以有生之年尽力救助苍生月兑离病痛之苦,因此每日都准时出门办义诊。岳夫人与他夫唱妇随,倒也恩爱。
“娘子,可以出发了,病人都在等着呢!”他说,同时向刘伯温拱手行了个礼。
“来了。”岳夫人撩起裙摆,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唉呀,跑慢点,摔跤怎么办?”岳老爹好生怜惜地扶稳娇妻,又是给她擦汗、又是给她拢发的。
“相公,我们今天去哪里义诊?”偎在岳老爹身边,岳夫人笑得像朵盛开的春花。
“城北。”
“城北富祥客栈的烧鹅很有名呢!”
“是啊!我昨天已经叫观云去订了三只,还有你最喜欢的杏仁豆腐,晚上大家可以好好打打牙祭了。”
“相公,你待我真好。”
夫妻俩手牵着手,快快乐乐地走了。
刘伯温瞧着桌上被遗留下来的礼物。“看来这回李王爷又是白费心机了,关禁卫……咦?人呢?”不知何时,关靳封与岳妗粼也溜了,不过他们比岳夫人心软了一点,不忍视李成桂的心意如无物,遂将花冠连同衣服一起带走了。
“妗粼,你将这套衣服穿起来给我看好不?”远远地,春风吹来关靳封的声音。
“为什么?”岳妗粼依然很容易“受惊”。“关哥哥,我可一点也不想去做那劳什子公主喔!”
“我也不想你回朝鲜,不过这套衣服如此别致,你穿起来一定很好看。”他赖着她。“好不好,穿起来给我瞧瞧嘛!”
“那……好吧!回房穿。”夫妻俩手牵手,快快乐乐回房去也,独留刘伯温呆在大厅中。
“当真是新人送进房,媒人扔过墙啊!”他仰头大笑,今儿个天气真是好啊!
睡房内,关靳封瞧着妻子穿起朝鲜王女衣饰,一时目瞪口呆。
“怎么了?是不是很丑?”岳妗粼紧张地想要扯下衣服。
“不不不——”他急忙阻止她。“你实在是太美了,我要将你这模样画起来,永远珍藏。”
“又画?”她皱眉。
他已备好文房四宝,开始绘图。“妗粼乖乖,不要动喔!”
她唉叹出好长一口气。“关哥哥,打我们成亲至今,你至少绘过我两百幅图像了。”
“那是因为我的好娘子娇颜无双、天下第一啊!”他画得好不快乐。
她私心里却以为,他是在记恨她请大哥绘过一幅他的像,因此才三不五时想到,就叫她呆站着让他画、以便整她。
“不要画了啦!”他一绘要两、三个时辰,她一个人闷死了。
“你这么美,不绘幅画像,好可惜的。”
“哪里可惜了,你已经绘了我那么多图像,少一幅也不会怎么样。”她不满地拉着衣衫。
“慢着、慢着。”关靳封忙丢下笔,跑过来阻止她。“穿由你穿,月兑该由我来吧!”他语含逗弄。
她一时羞红双颊。“你不正经。”
“正经八百,闷也闷死,有什么乐趣?”他偏头亲她一口,复小心翼翼地为她解开衣带。罗衫尽褪后,是一副窈窕有致的雪白娇躯。
“如此美景,我真该找一天将它完整绘下。”他赞叹地说。
她拳头轻敲他一下。“你坏死了,居然想绘人家的。”
“你画我,还把图藏得让我找不着,自己一个人躲起来偷看,就不坏吗?”他打横抱起她,走向床铺。
“那图又不是我画的。”她嘟嘴娇瞠。“是大哥画的。”
“你把图藏起来自己欣赏,那又怎么说?”其实他要找也不是找不到,不过瞧她宝贝得紧,也就算啦!
“谁教你这么好看,我当然要藏起来,不让其它人瞧上一眼喽!”说着,她藕臂攀上他脖颈。
他垂首,吻上她的唇。“哼哼,那现在可轮到我欣赏你了。”床帐勾下,一场云雨巫山即将上演。
“嗯,关哥哥……”她娇喃,满室旖旎说不尽。
偌大居室内,春光无限。
一个时辰过后,床帐轻掀,关靳封爱怜地瞥了熟睡中的妻子一眼,着衣下床,走到几旁,绘完未竟之图。
“岳父大人,我对你可也算够意思了。”图成,他小心封好,命人送到朝鲜。
事隔三年,李成桂仍不忘妻女,足见他的用心,关靳封有感于他的思女情切,特意要岳妗粼穿上朝鲜王女服饰,再绘下图像,赠予岳父,算是他一片孝心。
“不过图可以给你,人我可是一步也不会让的。”说完,月兑衣,回到床上,双手紧搂娇妻。
这一生的宝贝,他是永远也不会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