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尴尬,生平头一回,沐紫鸳尝到了想要钻地洞的滋味。
商子任怎这般厚脸皮,竟当著她的面月兑衣沐浴!
懊羞人,她想跑,但不知怎地,见他一件件月兑下衣衫、露出白皙却精瘦的胸膛,她却呆了,只能任由他赤果的身体占据她的视线、她的思想、她的一切。
商子任的身体与“大风寨”里那些壮硕的汉子大不相同,他没有黝黑的皮肤、纠结的肌肉,整体看起来虽然削瘦的,但并非软弱无力。
他是另一种特别的精壮,没有很多的肌肉,却相当结实,完全不是她想像中,软趴趴的文弱书生。
当他洗浴的时候,她看见透明的水滴沿著他细致的肌理滑下,为他白皙的皮肤添上一抹动人的光彩。
她狠狠倒吸口凉气,突然羡慕起那些水来。
商子任听见了她的吸气声。“很好的开始不是吗?”他告诉自己,在她被他的身体迷得晕头转向时,对她诉说爱意,成功机率应该会倍增。
“满意你所看见的吗?”他洗浴完毕,随手捉了件外衫披上,回头送她一抹灿若朝阳的笑。
她吓得跳了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快步地往外走,一张脸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别走!”他捉住她的手。
“商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请你放开。”她让语音颤抖,特意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儿。
“我们拜过堂、成过亲,并非一般男女。”他紧捉她不放。“沐姑娘……不!以我们的关系,称呼沐姑娘太疏远了,我想叫你“紫鸳”,可以吗?”
他的声音里含著诚恳的祈求,她一听,心差点儿化了,不由自主轻颔了颔首。
“紫鸳,”他把她拉进怀里。“我可以有这种想法吗?你是因为喜欢我,才来找我的?”
他说得那样卑微,让她的心好痛。“不然呢?你认为我是为何而来?”
“我不知道。”他摇头,把她抱得好紧。“一开始你并不想与我成亲。”
“我……”好吧!她是说了很多谎话,然后,又因为怕丢脸,一句也不肯解释。可她的行为很明显啊!她关心他、照顾他、保护他,她对他这么好,难道他感觉不出来?
他发现怀里的身子僵了,窃喜冲上心头。她也许有张不服输的嘴,但她同时也拥有一具诚实的身子。
他决定不再逼她说爱,也不折穿她的假面具,就让她以她的步调来适应他们之间的新关系。
“紫鸳,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子任?”他湿热的喘息吹拂在她耳畔。“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
“子……子任……”她的声音又低又柔,几乎可以掐出水来了。
他背脊闪过一阵震栗,光听她喊他的名,他整个人就恍似跌进了一堆火团里。“紫鸳。”他俯下头,轻轻一吻印上她的额。“我们做真夫妻吧,好不?”
沐紫鸳一怔。真的要嫁给他吗?成为名正言顺的商夫人?
她抬眸,觑著他平凡的五官,真是不英俊,但却十足地可亲。常常,她只要看著他,心便不知不觉定了下来。
她想,自己是喜欢他的,否则不会一离开他,就牵肠挂肚,思念不停。
既然如此,订下名分也好,省得那位小翠姑娘又来纠缠不清,她可受不了再救他出红粉陷阱一回。
于是她呆立著,一声不吭,任由他环著她的腰、吻著她的额。
“紫鸳?”久久听不见她的声音,他微忧地摇摇她的肩。
笨蛋,不说话就是答应了嘛!难道要我到外头敲锣打鼓,大喊,我愿意嫁你商子任为妻吗?她暗想,对于他的驽钝备感无力。
商子任低头,瞧见她柔女敕的粉颊胀得一片通红,脑海里闪过一点灵光。
难不成是别扭性子又发作了?他心忖,好笑地抬起她的下巴,果见她水亮的瞳眸里蓄满焦躁。
真是不老实!他笑叹,低下头吻上她的唇。“紫鸳,我的娘子。”
她的心蹦上喉头,飘飘然坠不了地,这才知自己盼望成为他妻的欲念有多深?
“子任。”她伸手搂住他的腰,说不出口的情意尽数表现在这番行动上了。
晕黄的烛光照射在沐紫鸳白皙的肌肤上,反射出一种惑人的光彩,险些儿眩晕了商子任的眼。
“紫鸳。”他兴奋地抚上她女敕白的肩。
“呃!”她咬牙忍住一阵轻颤。
惫是这么倔强!体贴她说不出口的情意,他愈加小心翼翼地她。
“如果你不喜欢,尽避告诉我。”而在她没说话之前,他不会停止。
离开她的肩,他大掌下滑,捻住了她胸前樱色的蓓蕾,看著它们在他手下挺立、绽放,莫名的感动袭进心里。
一时冲动,他张嘴衔住了它,鼻端冲进它的香气,让他情不自禁地对著它又吮又舌忝。“你好甜,紫鸳,好棒。”
“啊!”她发出一声惊呼,黏腻得更胜糖蜜。
“你也喜欢对不对?”他的舌头将它整个卷了起来。
“唔、嗯……”唯恐满溢的溃堤,她急以双手捣住嘴唇,不让更多的申吟泄出齿缝。
“你不喜欢?”他的手指取代了唇,捻住她的蓓蕾。“那这样呢?”
她摇头,仿佛有种错觉,他正在戏弄她。
但怎么可能?他是如此愚蠢、迟钝的一个男人。
他的指甲轻轻刮搔过她的蓓蕾顶端。
“唔……”她弓起背脊,呼呼地喘著气。
看她好像忍得很辛苦的样子,他不觉心软。“对不起。”不再恶劣地挑逗,他让湿热的唇舌代替手指,温柔地膜拜她全身。
她在他身下颤抖,艳丽的表情浑似那三月里迎风招展的桃花,妖媚不可方物。
“紫鸳,我的娘子。”他一见心喜,忍不住拨开她捣唇的手,让他的嘴吻向她最美丽的部分。
她的灵魂在呐喊,未曾经历过的则燃烧著她的身子。
他一边吻她、一边以手指按摩她细致的柳腰、平滑的小肮,最后落入她的大腿根部——
“娘子。”他赞咏似地吻住了她的唇,汲取她的喘息,两具密不可分的身体在这一刻,切切实实地合成了一个圆满。
他乡遇故知、金榜提名时、洞房花烛夜,并称人生三大乐事。
但在洞房花烛夜隔日,碰见生命中最大的死对头,那是不是可以称为人生一大厌事?
当沐紫鸳再度碰见许仲言时,就有这种感觉。
那张死人脸,虽然很多人都说好看,偏她是怎么瞧、怎么想把拳头往那上头砸,尤其他还当著大街上、所有人的面大喊:“强盗女,你还敢出来?”时,沐紫鸳在心底发誓,有朝一日要把他扁成猪头一颗。
商子任唇畔勾笑,一身风采翩翩。“仲言兄,别来无恙。”
许仲言哼了声。“自那日一别后,我曾带兵去救你,却遍寻不著入“大风寨”的道路,大队官兵无功而返。倒是你,怎么下山来的?”
“我和紫鸳一起下山的。”死命圈紧她的腰,商子任可不想看她当街表演杀人。“我们已经成亲了,紫鸳,快叫一声许大哥。”
咬紧牙根,她努力咽下到口的怒吼,娇柔福了个礼。“见过许大哥。”
“慢著。”许仲言脸色发青。“你该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真娶了这个强盗女吧?”
“我是娶了紫鸳,但她并非强盗女。”商子任难得认真地辩解。
“她老爹是个强盗,她不是强盗女,是什么?”许仲言咆哮,吼声大得整条街的人都听见了。
沐紫鸳纤弱的身子僵了下,灿亮灵眸浮上层层水雾。“我爹以前虽然犯过错,但他已经改过自新了。”她哽咽。
“强盗就是强盗,到死都不会有所改变的,他是个罪犯,理应被捉起来凌迟处死。”许仲言无法接受,他的同僚居然娶了个强盗女为妻,真是丢尽读书人的脸。
“呜……”沐紫鸳咬著唇,泪水如断线的珍珠、滚滚而下。“不是那样的,爹没有做坏事,他没有……”
一瞬间,她的泪让许仲言感到愧疚,但想起读书人的风骨,他决定甩开那份无聊的罪恶感。
““大风寨”里的每个人,脸上都黥刺了罪恶的记号,如果他们还不该死,那谁该死?”
“仲言兄,你说得太过分了。”商子任认为每个人都有他一套为人处世的准则,外人无权置喙,但若太伤人就不行了。
“你还敢说,都是你,把咱们读书人的脸都给丢光了。什么人不好娶,居然娶一个罪犯的女儿!”
“沐寨主是沐寨主、紫鸳是紫鸳,我娶的是她,我认为她是个好娘子,那就够了。”
“你分明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搞得你昏头转向,连读书人的气节都不顾了。”许仲言胀红著一张俊脸。“商子任,我绝对不会让你把天下文人的脸都给丢光的,我命令你立刻休了她。”
“呜……”细细的抽咽响起,无限委屈形成一圈凄然的氛围,将沐紫鸳给烘托得格外楚楚可怜,博得无数人同情。“相公,呜……都是我不好吗?相公……”
“不是的,紫鸳,你很好,在我心底,你是最好的。”明知那泪是假的,商子任满月复的怜惜就是泉涌不止。
“你太丢脸了,商子任——”许仲言跳脚。“居然为美色所惑,而看不清现实。”
原本,以商子任温吞的性子,是不喜欢与人争吵的,何况既麻烦、累人,又解决不了问题。
但许仲言的出言侮辱,竟让沐紫鸳泪流不停,虽然是伪装,但她流泪的模样天生带著一股媚态,就是有办法博得人心生怜惜。
他悄悄握紧了拳,感觉体内有一股火苗在窜烧。“仲言兄,世人皆知外貌乃上天所赐,强求不得。如今,你以容颜美丑一事大加挞伐紫鸳,这才更丢脸吧?”
“你明知我不是那个意思。”许仲言气呼呼地吼道。“她不配,你明白吗?她的出身配不上我们读书人高贵的身分。我们是天子门生,理应有自己的尊严,威武不屈、贫贱不移,更不能为美色所惑,做出败坏德行的事。”
“我不认为皇上有资格干涉我娶什么样的妻子。”商子任撇唇。
一直躲在他怀里假哭的沐紫鸳眼睛一亮。原来他也会冷笑,不全然是只没脾气的蠢猫,必要时,他也是有爪子的。
她快乐地弯起了唇角,对著他的胸膛露出一抹欣赏的笑。她的相公正在为她奋战,攻击的力道虽不够强大,但没关系,他不足的部分她自会补足。
“商子任,你……”许仲言才想再骂,一阵细细的拉扯打断他到口的怒吼;他转身,迎向一名温柔的女子,她有一双怯懦的小鹿眼、言行拘谨而守礼,看得出来受过很严格的闺训。“你干什么?”
“相公,”原来那温柔的女人竟是许仲言之妻。“这儿是大街,人来人往的,吵架不好看。”
“要丢脸也是他丢脸,我是在劝他远离罪恶。”许仲言吼。
许夫人瑟缩了下。“可是好多人在看。”
“那是因为他们没看过一个如商子任这般丧德败行的读书人。”
“不是那样的,我……”
许仲言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拉扯。“你们女人家懂什么,男人说话,女人不许插嘴。”
“是这样的吗?”商子任冷冷一笑。“仲言兄,你何不抬头看看四周?看是你娘子对,还是你对?”
“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许仲言才抬眼,便接收到数十双不满的眼神,齐朝他射了过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暗惊,四下望了望,才发现众人的愤怒全是针对他来的。可他又没错,他们瞪他做什么?他说的全是……
“噢!”他知道是什么事情在扭曲是非了——女人的眼泪。
对面,沐紫鸳的泣声断断续续,似是极力压抑,却因悲伤过度而控制不住地让它流泻而出。
她的哀凄扭曲了众人的理智,引起一股公愤,朝他而来;再加上……见鬼的,连他娘子的眼睛都湿漉漉的像随时会滴出水来,而这也归罪在他身上。
“一个大男人,这样当街欺负女人,到底要不要脸啊?”
“真是丢人现眼,还说是什么读书人咧!”
耳语四起,轰得许仲言俊脸胀红。“商子任,明天我会把这件事报告大人,你最好早做准备。”不管他骨头再硬,也明白众怒难犯的道理,因此赶紧捉了妻子,逃命去也。
“对不起,相公,都是我害了你……”沐紫鸳发出最后一声悲呜,转身跑了开去。
“紫鸳!”商子任本想捉住她的,但想了想,许仲言也太过分了,是该受点儿教训,便由著她去了。
“这回大概不是一块石头就可以解决的吧!上天佑他,明日还有力气爬进府衙向知府大人告状。”心里想著,他甩甩衣袖,才发现沐紫鸳把他一身衣衫都给哭湿了,但幸好她一向只流泪,不流鼻涕,因为“涕泗纵横”就不美了。
所以,他也不急著回房换衣服,反正单纯的眼泪让风吹一吹就乾了,于是他就站在大街上静静地等著他那逍遥远去的娘子倦鸟归巢。
商子任很讶异,许夫人居然会来客栈拜访他们;他看得出来她是个真正娇弱纤细的女子,不若沐紫鸳,柔弱只在外表、内心却比岩石还坚强。
“对不起,我是代相公来赔礼的。”许夫人奉上一份小礼。“昨日是我们不对,还请贤伉俪大人大量,不予计较。”
沐紫鸳本来是很气许仲言的,但一来,她昨日已报复了许仲言、出了口怨气,二来许夫人很有礼貌,因此她也乐得展现风度,伸手接过礼物,请许夫人人坐。
“其实许大哥并没说错,我出身确实不好。”幽幽一声低叹后,她双眸浮上一层蒙蒙水雾。“但好在相公不介意,我也就释怀了。”
“是吗?”许夫人喃言,神态似是无限羡慕。“可不管如何,我还是该对两位说声抱歉。”
“过去的事就算了。”商子任不在意地挥挥手。“仲言兄呢?上府衙了吗?”
“咳!”沐紫鸳突然呛咳一声,如花玉容这著一抹狼狈的惨白。
“怎么这么不小心?”商子任忙著为她拍背顺气。
她又咳了一阵。怎么说得出口,短时间,一个月吧!许仲言是没法儿上府衙的,因为他得躺在床上养伤。
“我们昨日离开后,便遇贼人偷袭,相公身受重伤,目前正在家里养伤。”这也是许夫人得以顺利出门的原因,否则,许仲言才不会允许妻子与强盗女来往。
“仲言兄没事吧?”商子任若有所思地望了沐紫鸳一眼。
她正低垂螓首,也羞也惭地玩弄著衣上的丝带。
“身子倒还好。”许夫人轻叹了一声。“只是他很生气,一直叫嚷著要逮到贼人,告他一个袭官之罪、判他终身监禁。”
那也得捉得到人再说啊!沐紫鸳垂眸,掩住一丝不屑。反正许仲言是个光长一张嘴的无能书生,跳跳脚可以,要捉她?重新投一次胎看有没有可能吧!
“也许我该找个时间去探望一下仲言兄。”毕竟是他的妻子打伤人,商子任自觉有责任善后。
许夫人给了他哀伤的一瞥。“我怕就算商公子去了,相公也不会高兴。”
“仲言兄脾气是不好,但还不至于不讲理,只要好好跟他说,我相信他会懂的。”
“倘若相公仍继续逼商公子休妻呢?”
沐紫鸳整个人紧张地坐直了身子。
商子任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如果我发誓,终身只有你一妻,无论祸福、紧随相依;你会不会安心点儿?”
她没说话,羞得整张脸都红了。
许夫人好生羡慕地望著他们。“贤伉俪感情真好。商公子请放心,我会尽量规劝相公,别为难你们。”尽避希望不大,为了他们,她仍想试试。
“多谢许夫人,但请别为了我夫妻的事,伤了你与仲言兄的和气。”商子任笑道。
许夫人一愣。“你……”他怎么知道因为昨日之事,她被许仲言骂了个狗血淋头?说她一个妇道人家,竟敢在夫君与人谈话时,多子卩舌,罚她抄写一百遍的女戒。
商子任体贴地笑著,许夫人一时难堪地红了眼眶。
沐紫鸳顿感无措,她是很喜欢拿眼泪当武器,但她可没兴趣亲自对付它。
“许夫人,就快中午了,你要不要留下来与我们一起用膳?”
“啊!”许夫人紧张地站了起来。“多谢商夫人好意,但我得回家伺候相公了。”说著,她匆匆忙忙地告了辞。
沐紫鸳看著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解地问。“她怎么了?跑得这么急,好像后头有鬼在追!”
“还不是为了你,你那骗死人不偿命的眼泪激得她昨日破例反抗夫婿,为你讲了一句话,却遭仲言兄狠狠责罚了一顿;所以她今日才会特意出门,一为透气、二来,她担心你。结果又遇到我一言说中她的心事,她才会逃的。”商子任好笑地想著,其实许夫人想太多了,他会说那番话本意是想安慰她,不意却反而吓坏了她。但幸好她没发现紫鸳的真面目,否则非吓死不可。
“子任,你怎么不说话?”她撒娇地推著他。
“我在想,许夫人大概是急著回去照顾仲言兄吧!”看她一点儿都没有反省的样子,他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弱点。“或许仲言兄伤势真的很重。”
“死不了的!”她没好气地翻翻白眼。
“你怎么知道?你又没亲眼看过。”
“我当然……”差点就泄底,她赶紧转移话题。“你想嘛!许夫人还有心情来探望我们,就表示她相公没生命危险喽!否则她哭都来不及了,哪还有闲暇往外跑。”
“说得也是。”算她转得快,这回就放过她吧!
“不过我觉得许夫人很可怜。”她皱皱鼻子。
“怎么说?”
“她相公一看就知是个不懂体贴的人,只会恃强凌人,这样许夫人还不可怜?”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别管那么多!”像他,娶了个里外差别有如云泥的女人,每日每夜都在听她的谎言,他不也很可怜?偏他却乐在其中。
“好嘛!”她嘟了嘟嘴。“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要她老困在栖凤镇里,她可受不了。
“紫鸳,你真愿意跟著我?做一个县丞夫人,没有地位、没有财富,什么也没有。”
她没有说话,不是在意金钱地位,只是要她终身困居一地,很闷的。“子任,你一定要做官吗?”
“也不一定。”
“那我们四处走走,好不好?”她祈求的目光望著他。
他点点头,知道她还未能忘情闯荡江湖的梦想;对于武林,他并不了解,但为了她,他或许可以施点儿小小计谋,助她成就一番小小宝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