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因向静的催促,向尉只好赶快送她和强尼去机场搭飞机,让他们高高兴兴的去非洲度蜜月。送走这对恼人的父母,一时间,向尉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
他想,一个人回空无一人的家肯定穷极无聊不知道要作什么,但在丛-出差的这三天他又精神饱满,现在回去也睡不着,那还是到公司去努力工作,看能不能早日把债务还清。
虽是这样想,但依他微薄的薪水算来,他不知道自己要工作到何年何月才能还清债务。
唉——向尉望着天,哀叹自己怎么如此“歹命”。
要不然到酒店去当牛郎兼份差好了,反正他也有过经验,说不定赚个几年他就可以还清债务。
但还清债务之后……
他还是决定让他变成一笔烂账算了。
向尉走进“科钒企业公司”的办公大楼,直接搭电梯上董事长室。
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他是董事长,其实他只不过是管理董事长所穿的西装、皮鞋的小员工。
他打开点灯开关,气派豪华的办公室霎时一片明亮。
他很羡慕丛-有一个会赚钱的头脑。
以前他都不觉的钱有什么好,但经历过一些事后,他才体会到没钱真的会死人。
羡慕归羡慕,他还是决定把份内的工作做好,心想说不定丛-一高兴就会替他加薪。
鳖了二十八年,他从来没想过要努力工作,但现在他只想尽早把债还清,才不会觉得自己在丛-面前总是矮他一截。
不过,他却怎么还也还不清债务,真是气死他了!
奇怪!
在他异想天开用薪水来还债时,他的心里突地出现一个疑问。
他老妈已经有老公了,他为什么还要替她还债?
他一面擦着皮鞋,一面思考这个他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不过,越思索他越茫然。
丛-是他老妈的干儿子,儿子拿钱奉养母亲是天经地义的事,他为什么要替他老妈还钱?
唉!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向尉的思绪可说是乱成一团,越想越糊涂。
“嗨!”
“啊!”在向尉叹气的同时,虞仲突然从他的背后跳出来跟他打招呼,害他吓一跳。
向尉瞥他一眼,不理睬他继续“努力”地工作。
“丛-出差去,你也这么认真,还穿着西装坐在地板上擦皮鞋。”虞仲半开玩笑地说。
“穿西装坐在地板上擦皮鞋有什么不对?以前我老妈经营的酒店,擦鞋的小弟还不是穿西装。”向尉傻傻地回答。
真单纯!虞仲忍不住一笑,因为在尔虞我诈、工于心计的社会中,像向尉这么单纯的人已经不多了。
“听说你是负责员工考绩的评鉴官,是吗?”向尉突然问向虞仲。
因为前几天他刚好听到虞仲跟丛-在讨论员工考绩的事。
除了虞仲,全公司上下只知道他是张像特别好看、跟着老板上下班、替老板处理特别事务的人,没人知道他这个“特务”负责的工作到底有多少特别
“是呀!”向尉想要巴结他吗?
“你有看到我在努力工作喔!”向尉很认真地说。
“是呀!我看到了。”虞仲点点头,心想似乎努力过头了。
“你觉得丛-会帮我加薪吗?”
“呃……哈哈——你真幽默。”虞仲原本很疑惑向尉是在寻他开心,紧接着忍不住炳哈大笑,因为向尉根本不算是正式的员工。
他怀疑向尉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直属上司只有丛-一人,在公司,向尉的职位可说是一人之下、千人之上。
不过,丛-已经出差三天了,连一通电话也没打回来过,[最终幻想]向尉不免会有点焦躁与疑虑。
所以既然虞仲提到丛-,他就顺便问一下。
“虞仲,你知不知道丛-出差去哪里?”向尉尽量装作无心地问道。
说起来真窝囊,丛-的行踪他竟然要去问别人才知道,真教他有点难为情。
其实,他根本没办法管住丛-,所以他蛮在意向静说的——他搞不好瞒着你在外面打野食。
向尉不是担忧丛-出去打野食,而是担心丛-玩腻了而去外面找新鲜货;他害怕丛-出差回来时手里挽着一个女人,然后对他说“我们之间结束了”,那、那他就很惨了!
到时候丛-若是要他将债务一次偿还完毕,他可是没有能力还耶,所以他要未雨绸缪一下。
“你不知道呀?”虞仲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认为愣愣的向尉真是单纯,捉弄他肯定是一件愉快的事,难怪丛-会迷恋他。
“嗯……是呀!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向尉颇为尴尬,并在心里大骂他干嘛露出吃惊的表情,认为不知道丛-的去处又不是个罪过。
但他又很想知道丛-去了哪里,也只好继续忍气吞声。
“喔!我也不知道耶。”虞仲故意装出很抱歉的表情。
哇你咧!
他居然存心耍我,真是气死我!向尉忽然想到虞仲跟丛-是同一伙儿的,他却老是傻傻地被耍。
丛-和虞仲是大学同学,一个外表出色富行动力,一个是平凡斯文,不过两个人都蛮高傲的,所以有时会狼狈为奸做起坏事来。
向尉不由得感到懊恼与挫败,不懂他周遭的人为什么只欺负他一个?
“你放心,丛-这几天就会回来。”虞仲拍拍他的肩膀站起来。
他果然知道丛-的行踪!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丛-的去向呢?
向尉开始怀自己在丛-心中到底有何地位,为什么丛-的行踪他总是不清楚。
丛-说过他像橘子糖,令他含起来有甜蜜的感觉。
彬许,他只是一颗小小的橘子糖而已,对丛-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所以丛-并不需要一一向他报备行踪。
况且,丛-是大老板,有很多事情要忙,哪有办法凡事都向他报备。
向尉又不禁感慨、哀伤起来。
虞仲走到门口,回头对向尉说:“你这样不行。”
“嗯?”
不行什么?向尉眯着眼看向虞仲。
“你太纵容他了。”
这是他愿意的吗?
对付丛-,他能有什么办法?自始至终他都是被丛-牵着鼻子走。
虽然他的年纪比丛-大,名义上又是丛-的干哥哥,但是在外面丛-最大,在闺房内丛-依然是老大,所有的事情丛-说了就算,哪轮得到他说话。
他不禁怀疑起自己存在的意义,因为对事业如此成功地丛-而言,他或许只是个附属品,可有可无并没有那么重要。
*****
向尉回到空荡荡的家。
喔!不,这是他的家,是丛-在饭店内的“家”。可能是习惯了,向尉竟不知不觉地回到这里。
向尉往房里面瞧一眼,宽敞的空间、高贵的家具,整个房间是如此豪华气派,只可惜冷冷清清的宛如没人住一般。
住在总统套房里确实蛮舒适的,每天过得自在又被人服侍着。
他怀疑超级爱花钱的丛-从来没有体会过贫穷的滋味。
他环视着这间豪华宽敞的房间,虽然是总统套房,却充满丛-个人的味道——男人的古龙水味。
他一向不爱这种不自然的味道,但在丛-的身上闻到,他却不讨厌。
他望着房里的装潢,发现因为丛-是“天马饭店”的老板,、“科钒企业”的董事长,所以每一样摆设都在在显示出丛-的身份与地位。
精雕细琢、尊荣高贵、绚丽绝伦的摆设就跟丛-的人一样独特,所以他在丛-面前总会感到自卑不敢说些什么。
丛-一向喜欢昂贵漂亮的物品。
家庭环境富裕,所以接触到的物品也都是高级品,所以丛-才会养成这种习惯。
丛-的父母早逝,还留下“天马饭店”让十四岁的丛-继承并独自经营,所以才让丛-变得很早熟。
年轻的丛-干劲十足、活力充沛,除了掌管天马饭店外,更在十八岁时创立“科钒企业”。
他看准科技产品是人们往后的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产品,于是成立“科钒企业”,专门进口电脑、手机,及这两样产品的周边配备,成为美国颇具规模的电脑制造厂在台湾发售产品的总代理公司。
集聪明、财富于一身,再加上出色的外表,丛-可说是男人中的极品。
而造就丛-会有这些成绩,都要归功于丛-的父亲是个严厉的人。
丛父对任何事物都要求完美,对丛-的教更是严格。
从他会说话开始,丛父就强制他接受超龄教育。
从小就被他父亲要求成为一个独立自主的人,所以丛-才会有刚强好胜的一面。也因为从小培养出坚韧的个性,丛-才有办法在母亲得肺癌去世、父亲出车祸走了的情况下带着弟弟熬过艰苦的日子。
但是,物极必反,在他父亲过世后,被约束太久的他开始放纵自己,做他想做的事、玩他想玩的,更随心所欲夺取他想要的东西,表现得更为强悍。
有时候向尉会感叹地想,毫无才能、本身又没有可取之处的他应该庆幸自己有一张跟妈妈一样美丽的容貌,才能让丛-看一眼就“煞”到他。
不然依丛-傲人的家世,跟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个性怎么会去注意到他这个市井小民。
他们的身份地位悬殊,生活没有交集,如果没有缘分的话,他恐怕一辈子也不可能认识丛。
你是我的橘子糖,尝到你,我的心情就很好。
这是丛-爱上向尉的理由。
在承受着压力的情况之下,丛-需要疏解压力,而向尉就是那一颗小小的橘子糖,总在必要时候提供服务。
当初向尉去科钒企业应征行销专员时,立刻被丛-录用,丛-并给予他一个名称极为好听的职务——特务。
与其说他的职务是特务,倒不如说他所作的工作是处理杂物比较贴切,所以虞仲才取笑他的工作内容是负责“好特别的任务”。
因为丛-派给他的工作确实蛮特别的——送洗西装、擦皮鞋。
虽然这些工作自从丛-上次向他求爱之后他就可以不用做,但他实在太无聊了,便继续做下去。
鳖了二十八年,他对任何事物已经没有强烈的,只是麻木地过一天算一天。
尤其又因为他老妈的关系,他不仅不相信天长地久的爱情,对感情的事也不太感兴趣,更不会去追求海枯石烂的誓言。
但是……
自从遇上丛-,他的生活起了极大变化,心境也跟着改变许多。
没有的他开始对丛-存有爱恋的感觉,喜欢丛-出众的外貌,魁梧的体格和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同时也臣服于丛-所散发出的魅力,迷醉忘我。
懊神奇喔!只是被丛-用双手抚慰他就有股满足感。
他喜欢被丛-,感觉温暖而甜蜜。
所以当丛-以玩笑的口吻说特务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帮心情欠佳的董事长解闷时,他没有反驳丛-,只是佯装哑然的说:“嗯?是喔!”
其实真要说来,还不知道是谁替谁解闷呢!
他走到吧台倒了杯酒。
丛-喜欢品酒,因此在房间里设置了座吧台,酒柜里还摆满了从各国带回来的名酒。
他郁闷的把酒杯里的酒一口饮尽,在感觉到胃部有股灼热感时,才把酒瓶拿起来看——
原来是俄国的伏特加烈酒。
他突然嗤笑一声,因为这酒让他想起他和丛-的第一次。
他又倒了一杯酒,照样一口就饮尽;他想要多喝一点酒麻醉自己,因为今夜他又要孤枕,所以有点难眠。
两人一起生活久了就会嫌不便,一个人时却又觉得特别寂寞。
酒喝得太快导致步伐不稳,向尉拉开浴室的玻璃门准备进去冲澡。
无人陪伴时既无趣又无聊,向尉最后决定早点上床睡觉。
穿着白色浴袍从浴室出来,向尉懒得将湿漉漉的长发擦干,直接躺在柔软宽大,特制的银黄色大床上。
这张床大的夸张离谱,不仅人在上头躺成大字形都模不到边,甚至连滚三圈都不会掉下来。
床大到一个人躺时会感到寂寞。
向尉傻笑着,猜想丛-是不是喜欢“大”的东西,所以才会喜欢上他?
虽然丛-一开始是用一点小手段让他忍辱就范,但跟丛-相处久了,他却不自觉地被丛-的浓眉、眼眸和充满自信的言行举止深深吸引。
向尉更爱从-用毫无掩饰、充满的黑眸凝视着他,然后漾起令人迷恋的笑容,以柔软性感的双唇吮吻他的双唇,强健的双手贪婪地在他的肌肤上释放热能。
唔——
啊!
向尉赫然惊醒,抓住自己的长发。
他惊讶自己怎么会发出的声音,而且更令他惊骇的是,他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月兑掉身上的浴袍,还用手抚慰着自己。
懊丢脸!
他瞪大眼睛望着天花板,讶异丛-才离开三天他就饥渴到需要自我慰藉。
太丢脸!
如果被丛-知道这件事,不知道他会如何取笑他。
而年轻气盛的丛-会不会也寂寞难耐去找别人?
唉——
不要胡思乱想了,越想越担心!
丛-若要去找别人他也没办法,毕竟丛-在拥有他之前早已有过数不清的一夜。
面对丛-的告白,向尉只能装作不在意。
向尉的心里其实是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不想了。
向尉决定还是睡觉好了。
*****
怕惊动床上的人,丛-静悄悄地进入卧室。
丛-兴奋地讪笑。
向尉的睡姿就如同他离开时一样——趴卧着。
丛-怕惊吓到向尉,只是俯身浅尝了一下他的美唇,随后便褪去身上的衣服进入浴室冲澡。
待他出来时,向尉依旧不受影响地睡得香甜。
不忍心干扰向尉,丛-决定今晚就放过他,不要惊扰他。
说是这么说,丛-的意志却完全不能受他的控制,而他刚刚在轻吻向尉的唇瓣时,也嗅到他最爱的酒香味。
原来他喝了酒,难怪睡得如此深沉!丛-嗤笑着爬上床,情难自禁地轻抚上向尉光滑柔女敕地肌肤。
他只要模一下就好。
咦!奇怪,向尉怎么全身光溜溜地?
向尉是不是知道他今天回来,所以特地准备好在等他?
那……他就不客气了!
丛-发出令人发颤地婬笑声。
全身光溜溜地向尉点燃丛-体内的欲火,使丛-毫不怜惜地紧拥住他、大手抓住他的头颅激情地吸吮他的双唇。
唔——
向尉于朦胧之际开启了双唇迎合他,并发出惑人的申吟声。
他们的灵舌进入彼此的唇间,给彼此一个浓情蜜意的深吻。
呃!
丛-吸吮得太用力了,使向尉猛然清醒并瞪大双眸。
“啊!你……”
向尉疑惑又感觉不真实地瞪着丛-,好奇怪丛-怎么会在他身边。
每次从他身边醒来,向尉都有一种不真实地感觉,还好丛-长得赏心悦目,他才不至于在醒来时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吻着而吓昏。
“是我,小宝贝。”丛-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凝视着向尉瞪大的眼眸惊慌失措的样子,觉得他跟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一样可爱,甚至可爱到会让人忘记他实际的年龄,令人忍不住想叫他一声“小宝贝”。
“现在是早上吗?”向尉纳闷的问。
“现在是凌晨两点。”
凌晨两点!向尉诧异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呀!”丛-亲吻向尉的脸颊开怀地笑,[最终幻想]想知道向尉是不是太想念他了才会如此问。
吁——还好他刚回来!
向尉松了口气,心想丛-应该没有发现他之前在自己。
丛-拥着他的身躯贪婪地舌忝吻他,“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果睡的习惯。”
“那是因为……”唉!算了,等一下越描越黑。
“我一直没让你知道。”向尉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他。
昨晚向尉是因为懒得起来穿衣服,又心想反正也没人,而且房间还在最顶楼不会有左邻右舍从窗户外偷看,所以就直接盖上被子睡觉。
向尉不想多说什么,因为多说无益,只会让丛-有戏谑他的机会罢了。
“之前你是不是不好意思说?那以后就方便多了!”以后他就不用那么麻烦地月兑去他的衣服。
方便?向尉疑惑地眨眨眼,不过很快就因丛-欣喜若狂的模样知道了答案。
随他去吧!向尉闭上眼睛感受着丛-的热情,同时臣服于丛-的挑逗。
他的吻总是令向尉迷恋地忘记他上一秒的坏。
丛-不断地在向尉的身上磨蹭着。
抱住向尉诱人的胴体,丛-认为那种感觉比以往抱着任何一个女人更加甜蜜、舒服,所以再多的疲惫和烦忧他都能忘得一干二净。
懊舒服啊!
真是叫人恋恋不舍。
“尉,我好喜欢你。”
“嗯。”
向尉抱住丛-的头颈,以直挺的鼻梁在丛-的颈项间磨蹭着,撩拨丛-令他申吟出声。
可能是昨晚由自己挑起的还未退,向尉完全沉醉于的热潮里,不管丛-有多坏,只要知道他是非常爱恋自己的,这样他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