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田集团是台湾有名的公司,但其中最引人乐道的不是它规模多大、营利多少,反而是苍田集团的崛起──
传言,苍田集团的创始人,苍田槐,因为爱上一个到日本留学的台湾女孩,为了她,他不惜远离家乡,拿了一笔资金就到台湾创立一家属于自己的公司。
此刻,现在苍田集团总裁秘书办公室中,一名穿着名牌套装,头发绾起,嘴角微微上扬的女子,正努力的把手上的要事处理掉,准备明天办理移交时,能让下一任总裁秘书马上接手。
女子不是要离职,而是因为总裁的命令,她明天将成为新任总经理,也就是总裁独子,苍田海的秘书。
由于苍田海高中一毕业,就出国念书,之后便进入苍田集团海外分公司,从基层开始做起,不曾来到台湾的总公司。
这次因为总公司的总经理一职有空缺,而苍田海在分公司的工作表现良好,总裁为了让他能及早接手总裁位置,便把他叫回总公司,坐上空出的总经理一位,打算等时机成熟,就把总裁位置交给他。
为了让苍田海迅速接管整个苍田集团,需要一个深得总裁信赖,能力又一流的人来帮忙──总裁的爱将,总裁秘书,便成为最佳人选。
看着秘书室中的秘书一个个跟她道别,离开办公室,女子脸上没有出现她必须一个人加班的苦命表情,依然维持着淡淡的笑意,不紧不慢的继续手边的工作。
晚上八点,女子终于把该做的事情处理好。
她一手端起咖啡杯,另一手则从抽屉中拿出一包苏打饼干,先吃了片饼干垫垫胃,再啜了一口咖啡;发觉咖啡已经凉了,她眉头轻皱,走到隔壁的茶水间,重新煮了一杯香浓的热咖啡。
闻着满室的咖啡香,她感觉疲累的心情都得到了解月兑。
捧着热咖啡,她重新回到座位坐好,突然意识到,她竟然快进入三十大关,而且至今犹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其实她平常很少在意这种事,只是近年来,身旁的好友一个个陷入热恋,结婚生子,就连小她三岁的妹妹,也在不久前嫁人去,那一张张幸福的笑脸让人感到羡慕……
她发了一会呆,摇头驱赶突然钻进心底的寂寞,把最后的热咖啡滑进喉咙,暖了胃后,再把杯子洗好,将剩余的饼干收好,她拿起一旁的皮包,决定下班回家。
把办公室锁好,她站在电梯前等电梯,手机铃声却在此时响起。
“我是严钰雯,请问哪里找?”
“姊,我是梅梅,我来台北找-了。”严钰梅,小严钰雯三岁的妹妹,透过话筒清楚传达她的好心情。
“梅梅?-怎么会突然跑来台北,阿拓呢?”严钰雯听见妹妹的嗓音,嘴角弯起一抹笑,接着询问起她的妹夫。
方拓,严钰梅的新婚丈夫,两人结婚后定居在台中。
“阿拓在我身边,姊,我们在台北只有-一个亲人,我们去-家玩,-不会不欢迎吧?”严钰梅一副我赖定-的语气。
“不会。”
“嘻嘻,我就知道姊人美,心肠又好。”
“少贫嘴,你们现在人在哪?需要我开车去载你们吗?”
“好啊,好啊,姊,我们现在在“桦园”吃饭,我想-应该也还没吃吧?-就一起来陪我们吃饭吧!我们等-喔。”
严钰雯应了声好,挂断电话,来到地下停车场,上车就往桦园餐厅的方向开去。
等她停好车,走进餐听,她很快的找到坐在窗边的妹妹他们,而且座位上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丝疑问冒出,但她还是走向他们。
“姊,我们在这。”严钰梅一看到严钰雯,脸上漾开笑,甚至起身把她拉到她身边的空位坐下。
“姊,他是陈宇能,阿拓的同事,是他载我们上来台北的,所以我们请他吃饭答谢他。他今年三十一岁,无不良嗜好,喜欢运动,是家中长子,底下有一个妹妹,两个弟弟,未婚。”严钰梅前头说的话很正常,但话题突然一转,竟介绍起男人的身分背景。
“宇能哥,她是我姊,严钰雯,苍田集团的总裁秘书,人美,心肠好,能力又是一流,目前男朋友从缺。”
“你好,我是严钰雯。”严钰雯礼貌的向陈宇能打招呼。
看妹妹介绍的起劲样,她心中已经有底。看来她的好妹妹这次来台北,是为她作媒来的。不过,看对方一副尴尬样,偷偷瞪着他身旁的妹夫,显然他也是被妹妹二人拐骗来相亲的。
般清楚所有状况,她唇边笑意不减。
“-好,我是陈宇能。”陈宇能见状,也客套的回应,但曲起的手肘却在众人不注意时,用力撞向身旁的好同事。
方拓明知道他对这种相亲性质的饭局最没辙了,还敢设计他!真是有了老婆就忘了朋友……唉,误交损友啊!
“阿拓,怎么了?”严钰雯发现,妹夫脸上突然出现一抹痛苦神色。
“没事,我没事。”吃了一记闷亏的方拓,只能勉强扯出一抹笑回应。
“既然你没事,我想你们应该都还没吃饭吧!服务生,我们要点餐。”严钰雯不想管对面两个男人在做什么,看着干干净净的桌面,她随即招来服务生,为四人点餐。
四人的餐点很快就送上来,严钰梅和方拓两人不时眉来眼去,似乎想打破沉默的僵局。
但严钰雯从头到尾都维持着相同笑意,陈宇能也尴尬的不说话,两人都没有兴趣配合他们的相亲大计,害得他们满脸挫折。
懊不容易,结束了这一顿食之无味的晚餐。
“好了,现在大家都吃饱了,梅梅,阿拓,你们是不是欠我们一个道歉?”直到桌面被服务生收拾干净,只剩饮料,严钰雯直接开口。
她知道她二十九岁了,身边却没有一个要好的男朋友,生活中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让已经获得幸福的妹妹为她感到着急。
只是,她的出发点虽是好意,但用拐骗的手段就是不对。
“姊,宇能哥,对不起。”知道严钰雯说这话的用意,严钰梅相当老实的说对不起,方拓也紧接着道歉。
“知道错,下回就不要再做同样的事。”严钰雯轻斥。
“陈先生,不好意思,舍妹他们做出如此失礼的事,这一餐我请客,算是代替他们向你道谢和道歉。”
“-不用那么客气,只要他们不要再有下回就行了,而且我记得某人已经说要请客了。”陈宇能摆了摆手,警告的睨了方拓一眼。
“对,姊,这顿我请,算是我们夫妇的歉意。”陈宇能话一落,方拓紧接着道。
“好吧,梅梅,时间已经很晚了,你们还要来我家玩吗?”严钰雯不打算在谁请客的话题打转,瞥了眼手表,已经快十点,她对着严钰梅问。
“呃……姊,-明知那只是我的借口,明天我们还要上班,怎么可能真的去-家。”严钰梅一脸羞赧。
“宇能哥,拜托你再载我们回台中吧!”
“我?好好,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的。”陈宇能无奈,但他也是要开车回台中,多载两个人也没差就是。
等方拓付完帐,严钰雯便和他们三人分手,各自回家。
************
一场相亲闹剧,并没有影响严钰雯平静的心情,只是勾起她以为早已经遗忘的久远回忆──
记得那是她十六岁时的事,她独自一人北上念书,并在课余时间到苍田集团打工,那时时间也趋近晚上八点半,她走进公司附近一家咖啡厅吃饭,坐在她面前那桌是一对年轻男女,而且是正在相亲的男女。
她在踏进咖啡厅时,恰懊看到那一桌男女的长辈离席,并担心的频频回望,在经过她身边时,不住说着阿海、林小姐及相亲等字眼。经过她的观察,确定眼前的俊男美女的确正在相亲,只是气氛并不是很好,怪不得离席的长辈会如此担心。
人家相亲是不关她的事,但眼前相亲的男女实在太年轻了,而相亲的男方她又恰懊认识,是大她两届的校园风云人物──罗海。
罗海,是学校公认的第一帅哥,想毛遂自荐当他女友的人,可以排队绕整座学校好几圈还不止,而这样的大帅哥竟然跑来相亲?这不禁让她有点好奇,眼神也就有意无意的扫向他们。
不知是她的眼神太热烈,还是罗学长太敏感,他突然转头,准确攫住她观察的视线。
面对他的锐利眼神,她的心头猛然一跳。
接着,他竟站了起来,朝她的方向走来,在她疑惑的眼神下,不由分说的揽住她的腰,夺去她最珍贵的初吻……
现在是怎么回事?错愕大过被人强吻的惊慌或是羞涩,严钰雯只是张着明亮的双眼瞪着离开她的唇,似乎还意犹未尽的罗海,他的眼中跳动着火花及一股不知名光彩──
就好像,她是一只被猎人看中的猎物……
她和他虽然是直系的学长、学妹关系,但,除了在她高一下学期开学家聚时见过一面外,就不曾有过交集啊!
“你这是做什么?”
直到一道尖锐的女声传进严钰雯的耳朵,她才收回瞪人的视线,一脸平静看向传来尖叫声的方向。
“做什么?难道林大小姐-看不出来吗?还是要我再示范一次,我跟我女友的亲热戏?”罗海嘴角浮起一抹嘲弄,大手仍亲密的揽住严钰雯的腰,一点都没放手的打算。
脑袋没有因为那一吻而昏了头的严钰雯,看看眼前脸色有些狰狞的女孩,再瞥向罗海放在她腰上的大手,顿时,她了解了罗海吻她的用意。
“罗海,她是什么人,你给我说清楚!”相亲女孩尖锐的语调不改,一副抓到老公外遇的悍妻嘴脸,完全不理会她的大嗓门引来在咖啡厅中其他人的侧目。
“请问-是我的谁?-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个问题?要不是我妈逼我来,-以为-会有这个荣幸,成为我的相亲对象吗?”罗海眸中不屑之意加深。
要不是为了生病的母亲,他才不会乖乖前来参加这场由老头子一手安排的相亲宴……
他低头看着怀中莫名被牵扯进来的人儿,意外发现严钰雯一副不关己事的看戏样。
他唇微勾,故意更为亲昵的把玩着她的发。
“亲爱的小钰雯,-的表现实在很伤我的心,看见一只张扬舞爪的夜叉女觊觎着我,-竟然还能无动于衷的看戏。”他故意把身子倾前,极其暧昧的对着她小巧的耳朵说话,他的嘴甚至近到只要一张嘴,就会碰到她的耳朵……
严钰雯听见他对她的称呼,有丝讶异风云人物如他,竟会记得她这个平凡学妹的名字!
“罗学长,反正你也只是想藉由我,气跑你的相亲对象,有你先前的表现已经足够。”她以清冷的嗓音不蕴不火的回道,但她小幅度闪躲的动作和微微发红的耳朵,都清楚表示出她内心不若表面的平静。
“是不错,但我比较想看-吃醋的模样,就像-因为我的靠近而感到手足无措的害羞样。”罗海发现了她的动作,邪肆的笑意挂在他的唇角,更加不客气的逗弄她,完全把对面的相亲对象视为无物。
“罗海──”严钰雯来不及开口,相亲女孩已经受不了对面二人的打情骂俏。
“-还在啊?-会不会太不识相了,硬是杵在我跟我女友间当电灯泡,-要是想当第三者,麻烦-先去厕所照照镜子,看清楚阁下的尊容。”罗海抬头瞥了她一眼,嘲讽的嗓音不留情的吐出。
“你……你们给我记住!”相亲女孩临走前,不忘撂下狠话。
“罗学长,你的相亲对象被你气跑了,现在你可以放开我了吧!”冷眼旁观他们两人对话的严钰雯,很清楚因为身旁的俊男,她被人恨上一笔。
不过,她并不在乎,她在意的反而是他放在她腰上,一直传达着烫热温度的大手。
“不放。”
“为什么?”她知道她一个小女生的力气比不过身旁的人,所以她理智的不去挣扎,但那并不代表她会任由他放肆。
“因为我看中-了。”罗海毫不掩饰的宣告,更故意地把她搂向他的怀中,嘴角噙着邪魅的笑,居高临下的睨着她,脑海里浮现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
因为距离毕业的日子只剩一个学期,从不参加家聚的他,难得无聊答应高二学弟举办的聚会,不过他是中途才到。他一出现,理所当然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她。
当时她也跟其他人一样,抬头迎接迟来的他,但她看他的眼神却跟看平常人一样,只有平静,没有其他像是兴奋、爱慕的情绪存在。不过,即使他因感到有些意外,而记住了这一双平静的眼,但到聚会结束,他却没有主动亲近过她。
随着毕业的时间逼近,忙于自己事的他,也忘了曾令他印象深刻的那一双平静的眼。但一次的校园偶遇,在一群叽叽喳喳的高一学妹中,他又发现了藏在心底的那双眼睛。
在同侪中,她脸上始终保持着浅笑的平静表情,就像在家聚时一样,似乎没有什么事,能够引起她过甚的情绪……
起初,他不是特别注意她,只是有点好奇,但在好几次无意间瞧见她跟朋友在一起的情形后,他不知不觉间把她平静的面容放在心底,进而对她产生了兴趣──
他真的很想知道,如果是他跟她在一起,那么,她是否一样会保持她不变的冷静?这个念头不知从何时在他心底滋生,而且让他不自觉的去注意她。
等他发现到时,他的心已经磨灭不了她的存在。
而那时他已经接到美国大学的入学通知。想到两人就要分离,即使他的人生计画并没有结婚生子这项,为了头一回看中的她,他率性的更改计画,并把握机会实行。当然,她是否答应,就不在他的考量之中了。
“罗学长,这个玩笑不好笑。”她的嗓音依旧平静,但她却瞠大了眼瞪他,表示她的脾气接近失控边缘。
其实平常很少有事能让她失控,因为她太理智了,可是面对他的碰触,他勾人的笑,她突然觉得她没有想象中冷静,或者该说,他有种奇特的魔力,让她轻易受他影响。
“是不好笑,因为我是认真的。”他大手贴紧她,让她逃离不了他的掌控,同时,他伸出食指,挑逗似的划过她白女敕的脸颊,接着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只能面对着他认真的视线。
“罗学长……”从他眼中看不出一丝玩笑,一抹嫣红不自觉的抹上她的两颊,连带的,也让她忽略他们此时显得太过暧昧的相拥。
“把手伸出来。”看她娇羞的神情,他突然道。
“什么?”她问,可是她却下意识的伸出手来。
“嗯,刚刚好。”一枚戒指突然套进她的无名指,罗海径自点头欣赏,严钰雯却呆掉了。
“这戒指?”她张大嘴,不清楚为什么罗海会随身携带着戒指,而且这枚戒指会和她的无名指这么合?
“定情之物。”他笑。戒指是他特地为了她所买,而这就是他所要实行的计画──因为他可不想在他出国时,有人觊觎他看上的女人。
本来他还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把戒指交给她,没想到一场相亲宴,竟然让她自动送上门来,他当然会好好把握机会!
“什么?”
“小钰雯,我劝-不要把戒指拔掉,不然我就跟全校宣布说-苦苦追求我,我在逼不得已下,只好答应-成为我的女朋友,我想,-应该不会无聊到想要试试我的亲卫队的整人功力吧!”
在她有下一步动作时,罗海凉凉的嗓音率先传出,内容明摆着十足的威胁。
“你怎么可以这样?”严钰雯是不清楚,那些爱慕他的女同学所组成的亲卫队有多恐怖,但她知道,如果真让他去宣布她变成他的女友的消息,她等于得罪全校的女生,之后的高中生活就完了。
“我不可以吗?”他噙着宛如恶魔的微笑,好整以暇的道。
“罗学长,我是哪里惹到了你,让你看我这么不顺眼?”她试图深呼吸平复情绪,但说话时依旧是咬牙切齿。
看上她?他们到今天也才见过第二次面,鬼才相信他是看上她,而不是把她当玩具戏弄!
“不,我就是看-太顺眼,-才会有如此殊荣,小钰雯,我想-一定很高兴,我对-的另眼相看吧!”明知她的脾气就要失控,他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出言挑逗。
“高兴你个头,这种要冒着被别人追杀的殊荣,送给我我都不要。”终于,理智线断,她忍不住开口大骂,更动手想推开他搂住她的身体。
只可惜,推半天他动都不动,累的只有她自己。
“啧啧,原来一向理智,笑脸迎人的小钰雯也会生气啊!”见她破口大骂,他一点都不以为意,反倒笑得更开怀。
“我是人,我有脾气,我当然会生气,尤其是在你这个惹人厌的学长面前。”推不动人,她唯有扭头,表示不满。
“那是不是表示说,我在-心底是特别的?”看她在他面前出现孩子气的可爱一面,不再是平常面露浅笑,似乎什么事都影响不了她的平静,他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眼底却盛满温柔。
“特别?对,特别惹人厌……你有病啊,我在骂你耶,你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听见笑声,一抬头,撞进他满含笑意的温柔眸子,顿时,她竟舍不得移开视线。
“小钰雯,记得,戒指不准拔下来,不然后果自负。”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在此时响起,严钰雯惊觉自己的失神,她想移开脸,却被罗海以双手固定住,认真却又带着玩笑的出声警告。
“还有,下回见面,我绝对要吻得-晕头转向,让-向我臣服……”
下回见面,我绝对要吻得-晕头转向,让-向我臣服……
必忆到最后,严钰雯脑海回荡着的尽是罗海在说这话时的邪魅笑脸,她的小手不自觉的从衣服底下掏出以银炼串起,挂在她脖子上的戒指──
相亲结束的隔天,为了罗海临走前撂下的威胁,为了高中三年的平静生活,她理智的决定不把戒指拔下,更决定在罗海毕业前,她要离他远远的。
可是,从隔天上课一连过了五天,她却完全没看见他一面──
绑来她才知道罗海的妈妈去世,一等丧事办完,他就出国念书了,连跟她打一声招呼都没有。
包糟的是,这个消息还是她听到班上女同学八卦时她才知道的。
一时间,她也模不清心中的空虚从何而来,她只知道,罗海送她戒指果然只是一个玩笑。
可是,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研究所两年,她却不曾把手指上的戒指拔掉……
她对自己说,因为她不想在求学时,浪费时间在感情上,所以戒指是用来吓退追求者的最好武器……
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这个疑问一出,顿时让坐在驾驶座上的她感到一惊,模着戒指的小手像是烫到般急速松开。
当然是这样,不然她为什么在出社会后,就把手上的戒指拔掉?
虽然她依然随身携带,把戒指串起当项链用,不过戒指都藏在衣服底下,根本没有几个人能看见……
一连串的自我反驳好像成了某种掩盖,“讨厌,难道我一直在等那个讨人厌的学长回来吗?”她猛然握拳一。
“叭”的一声,没吓到过往的路人,反而吓到她自己。
天哪,她和罗学长都已经十三年不见,她怎么还是会为他失去她引以为傲的冷静?
“呼。”她试图深呼吸,调整好自己有些烦乱的心情。
多想多烦恼,她甩了甩头,脚踩油门,往她所住的大楼方向前进。
这一两年因为存款足够,早就想要有一个自己的小窝的她,挑中现在住的屋子,就从原本公司分发的员工宿舍搬出。
一驶进地下停车场,她却意外发现,多了两辆载满家具的货车,显然有人挑在这个时间搬家。而且好死不死的,其中一辆货车正停在她的停车格上!
两名壮壮的黝黑男人正努力搬着冰箱进入电梯,一旁还站着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像是这次搬家的主人。
“先生,可以请你把前头那辆货车开走吗?那是属于我的停车位。”打量完全局,严钰雯降下车窗,对着他们喊道。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声音太小,那个搬家主人连头都没转,一径盯着那两名黝黑男搬家的工作。
“先生──”严钰雯决定再叫一次,可是当她看见转过头的搬家主人的脸,尤其是挂在嘴上的那抹邪肆的微笑,霎时,她的脑袋像是被雷劈中,一阵空白。
“小钰雯,好久不见。”直到搬家主人走到车窗前,以他富含磁性的悦耳嗓音开口说话,她这才回神。
“罗学长?”她瞠大双眼,几乎不敢相信她之前才想到他,下一刻,他人就出现在她眼前!?
“很好,-还记得我,那-应该还记得,我离开前曾对-说过什么话-!”罗海绽开笑,但在扫过她右手空荡荡的无名指时,眼睛顿时一-,却很快又恢复原样,只是笑容变得有点邪恶。
虽然他人在国外,但有关她的大小事,每逃诩有人定期的把报告送到他面前,所以他知道她一从研究所毕业就拔下戒指,在亲眼所见后,他心底的邪恶因子开始-酵,考虑该怎么处罚眼前不听话的小女人。
“话?”严钰雯显得有些呆愣,但很快的,脑海便出现一段话──
下回见面,我绝对要吻得-晕头转向,让-向我臣服……
“看来-没忘嘛!”看她突然出现惊愕样,还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她的唇,虽然她很快发现她失态的动作,把手放下,故作平静,但罗海仍为她可爱的举止而放柔脸部表情。
“不过,我说的并不是-垂涎的那句话,而是另一件事……需要我用点小手段让-清楚知道,不听话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他有意无意的摆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眼神却十分专注的盯着她。
看见他手上和他送给她的同款式戒指,她下意识的模向垂落在胸口的戒指。
“罗学长,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十三年前的玩笑我早就忘了,请你以后也不要再提起。”戒指冰凉的温度,让她想起他送完戒指,就一声不吭的出国念书一事,顿时,她拉回失神的情绪,维持着脸上平静道。
“玩笑?那么小钰雯,为什么-会贴身带着我送-的戒指呢?”罗海眼尖察觉她的小动作,发现银炼上串的戒指,他的心情变好许多。
“呃……”他这一问,问得她是哑口无言。
“小钰雯,-注定是我的!”
“不,我只属于我个人,不是你的。”平静表情再度瓦解,她极力反驳,似乎要藉此警告自己,不要傻傻落入他猎捕的陷阱。
“喔。”他略一扬眉,突然伸手进车窗,快速的把她的车熄火,并抢过钥匙,接着后退一大步等着她。
“你干嘛抢我的钥匙?还我!”严钰雯下车,忍着怒气伸手跟他讨钥匙。
罗海笑了,当她察觉不对时,她人已经被他拉进怀中。
“亲爱的小钰雯,除了不准拔下戒指外,我还曾经说过,下回见面,我绝对要吻得-晕头转向,让-向我臣服……”
卑一落,他的唇封住她微张的小嘴,滑溜的舌更趁此钻进她的嘴中,直到她整个身子软软的贴靠于他,再也找不回她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