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林葆晶想月兑身。
“夏眠,我们去衣蝶瞎拼好不好?”
“不好。”
“去吃烧肉?”
“不要。”
“那……唱歌?我请客,唱唱歌,消消火。”
“不要。”
葆晶的眼皮一直跳,糟~~凶兆啊!“那……他真的会来吗?”
“不知道。”
“那……”葆晶抓了写求婚的纸巾揉掉,湮灭证据。“等一下他如果问,千万别提到我喔。”
“知道。”夏眠瞅着葆晶。“我叫妳不要怕了,难不成他会打我啊?”
葆晶想到上回看见简南勋修理经理的狠劲,又想到简南勋高大强健的体魄,她拍抚着胸口。“我怕怕、我怕怕!”她拿起水杯灌一大口。
这时一辆箱型车猛地在店前煞住,车门拉开,穿西装戴墨镜的简南勋下车。
噗~~葆晶呛到。佛祖保佑我呀!
简南勋走来,摘下墨镜看着夏眠。他看见她眼睛红红的,他真的让她难过了吗?
夏眠也看着他,看见他神情抑郁,真撇下工作来了,他好担心她吗?他一出现,她的火气打对折。
他拿起她的手机检查。“可恶,真的把我的电话给删除了?妳好狠!”
噗~~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但葆晶忍不住。
夏眠也忍不住,她竭力冷着脸,可是嘴角微扬,忽然觉得他们都很荒谬。
“妳这无情的女人!”简南勋的表情很精彩,他用力按键,硬是把自己电话重新输入她的手机。
“不过是要我求婚,有必要闹成这样?妳幼不幼稚?”他埋怨。
“是,我幼稚,那你气呼呼地跑来干么?跟我吵架吗?你幼不幼稚?”她眼眶一红。
噗噗~~葆晶别过脸,双肩震动。好好笑喔,这两个人真宝ㄟ。
他摇头叹道:“我把妳宠坏了,妳得寸进尺。”
她瘪嘴,反驳他:“是我太纵容你,跟你任性一次,你就受不了,记得吗?上次你还要我在你办公室月兑鞋,让你模脚。”谁宠坏谁?!
梆~~葆晶弯身抱肚,笑到下巴快掉了。
“那次不算,我是要知道妳的脚多大!”简南勋铁青着脸。
“那还有临时演员的事,把我吓得要去收惊,我有跟你计较吗?”夏眠继续举例。
简南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颜面荡然无存。
“还有那天,半夜我睡得好好,你突然打电话骂我--”夏眠干脆再说。
“停。”简南勋赶紧阻止,还嫌他不够丢脸吗?果然最毒妇人心!“我们不要吵架,妳不要生气了。”他气虚了,手机交给她。“不准再把我的电话删掉。”
“嗯。”她拿回手机,缓了脸色,乖了。
ㄟ……就这样?夏眠好了?就、这、样?!葆晶诧异,这只纸老虎喔~~
“还有--”简南勋说:“嫁给我。”
“……”夏眠犹豫着,没有答应。
他取出手机,拨电话:“你们过来。”
简南勋叫谁来?葆晶、夏眠顺着简南勋的目光看去,外边停着一辆箱型车,车门拉开,一个、两个、三四五六七……跳下七个人,三女四男走进咖啡店,围住她们。
“哇啊,夏眠,我们被包围了。”葆晶恐慌。
“干什么?”夏眠惶恐。两人被围住了,好大的阵仗,引人侧目。
简南勋站在那群人中间,表情严肃,一身黑服,像个黑社会老大。他拿出钻戒,跟员工说:“你们看好,我现在跟这位叶小姐求婚。她如果拒绝,你们注意,别让她跑了。”
嗄~~夏眠傻眼。
葆晶揪住夏眠衣角。呜,歹命,跟着夏眠,老是遇到求婚场面。
简南勋拽起夏眠,抓住她的手。“嫁给我,夏眠。”不等她答应,戒指套上去。“好,妳答应了。”
什么?有吗?她傻傻瞪着钻戒。
员工祝贺:“恭喜老板!”
“恭喜啊……”李秘书用力拍手,加薪有望、加薪有望。
夏眠看他一眼,动手扳戒指。
简南勋大惊,气嚷:“妳敢拔下来试试看!”
“我是要戴深一点。”她挪挪戒指,笑得甜蜜蜜。“这很贵,要是掉了就糟了。”说完,将手举到他面前,炫耀地说:“漂亮吗?”
他笑了,将她搂进怀里。
风平浪静,但葆晶却哭了。“呜……我好感动。”换她的手机响。“喂?”
“晚上不是要跟我去吃饭?”
是许伟哲。
“嗯。”自从安慰过他,他们变成好朋友。葆晶看着眼前幸福场面,跟许伟哲说:
“吃完饭,陪我去唱歌。”噢呜~~她也想恋爱了,怀念谈恋爱的滋味啊。身边没人,没鱼虾也好,许伟哲先用一下,同是情场歹命人嘛!
简南勋发现,让让女朋友,当下虽然超不爽,可是小小妥协,能教伊人心花怒放,事后会得到大补偿。呵,女人啊,有时真教人想不透啊!他的烦恼解决了,夏眠乖乖答应嫁他,真开心。
第二天他神清气爽进公司,召来秘书,指着桌上秘书准备的早点说:“这个拿出去,看有谁要吃就给他。”
“老板吃过早餐了?”李秘书不解。
“以后不用帮我准备早餐。”
“咦?老板要自己买喔?”
“把今天的行程给我,妳可以出去了。还有,我一个小时内不接电话也不见客,有事妳先帮我挡。”
“知道了。”
李秘书出去,简南勋打开公文包,取出便当盒打开,里头有两个饱满的饭团。他的嘴角上扬,脸上出现得意表情。拿起来咬一口,嗯,好吃。手机响了,他看了看号码,笑了,接电话。
“怎样?吃了没?”夏眠问。
“正在吃。”
“怎样?我放了很多肉松,会不会太咸?”
“不会。”他大口大口咀嚼。
“榨菜怎样?我好象切得太大块了。”
“不会,刚刚好。”
“那油条够不够酥?我又炸过了,因为是昨天买的,所以--”
他抗议:“喂!妳要不要让我好好的吃?”有完没完?他笑了。早上醒来就看她在厨房忙着准备早餐,感觉真是好甜蜜。
“好嘛,我要挂了。”
“等等,今天别回家,还是住我那,我晚上八点就到家。”
她惊呼:“晚上八点?你要我闷死啊,我等一下就要回去了,我要看一些客户的资料。”
“是是是,妳回家,把资料拿到我家看。床头柜上,我放了备份钥匙。”
“神经,这里又没我的书桌。”
“用我的书桌,那么大够妳用的。”
“不要,桌上摆满你的东西,等一下把你的东西弄乱了。”
“等我回家,带妳去买书桌。”
“不要,又要花钱。”
“我买给妳。”
“不要,我自己又不是没钱,没必要嘛。”
“妳以后是我老婆,要跟我住在那里,当然有必要啊。”
他好声好气,哄得她笑了。她问:“你不是要我别吵你,让你好好吃早餐吗?还说那么多!”真矛盾。
“妳昨天煮的意大利面很好吃,还有没有剩?晚上我要吃那个。”
有完没完?她笑呵呵地说:“我挂电话了,你差不多要工作了吧?”
“嗯,那我晚上就不在外面吃了。”
“等等,我有说要弄给你吃吗?”
“妳别弄啊,我一餐没吃也没关系。”
“可恶。”明知她会不忍,真狡猾。“好啦好啦,我会煮啦。”
简南勋笑着关电话,心情超好。吃着她做的早餐,忽然觉得自己在夏眠面前不是大老板,也不是擅于雄辩、性情狡猾的经纪人。
在夏眠面前,他矮了些,像要糖吃的小阿,吵着要她宠。爱令他返璞归真,一切这样单纯地快乐着。
他笑着啃掉最后一个饭团,还意犹末尽,想再吃一个两个三四个。
一天刚开始,要工作了,他却不甘不愿的,好想她。从认识她那天起就这样,想跟她相处,每次约会结束都不要分手,再多一秒两秒三四秒。原来在爱里时间变得好短,而见不到她时,时间那么长啊!
周末,夕光灿着窗玻璃,徐芳仪和简聪毅在房间忙,一个频频换着身上套装,一个领带一条换过一条,时间流逝,儿子和叶夏眠就快到了,两老手忙脚乱,慌了。
“老公,那这件怎样?”一个小时她问五次。
“很好,很适合妳,赞赞赞!”简聪毅照镜子系领带,看也不看,回个标准答案。经验告诉他,不管回什么,老婆大人都不信,他认真给意见就蠢了。
丙然--
“唉,好象太花了,不行不行!”徐芳仪扒下套装,埋进衣橱里,唰唰唰找更适合的。
“拜托~~”简聪毅解下刚系好的领带。“只是跟未来媳妇见面,干么紧张兮兮?”
“什么媳妇?!”她退出衣橱,瞪他。“我又没答应阿勋。”捞出黑套装穿上。
“呵!妳真好笑。”简聪毅又换了一条领带系上。
“哪好笑?”
“妳以为儿子会听妳的?阿勋多大,妳管得动他?再说,他小时候妳都拿他没辙了,何况现在。”
徐芳仪酸道:“唉呦,你很看得开嘛,儿子我一个人的?”
“妳不是答应儿子要帮他?”
她瞟他一眼。“不用帮啦,儿子可厉害了,前几天还苦哈哈说人家不嫁,昨天打电话给他,你猜怎么?嘿,叶夏眠答应了。”她就想咩,她儿子那么优秀,哪个女人会拒绝?
简聪毅高兴地交代:“那最好,难得阿勋要结婚,妳别--”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父子一个样,一个昨晚警告我今天要对叶夏眠好,一个现在又想跟我念经了。我看起来那么坏吗?我知道阿勋喜欢她,我又不是故意找麻烦的,之前反对还不是怕他娶了坏女人,万一我们被媳妇欺负怎么办!”
“妳想太多,阿勋不是笨蛋,他眼光好,妳要对儿子有信心。”
徐芳仪摇头叹气,穿套装照镜子。“一想到那个女的跟柯琴的儿子交往过,我心里就怪怪的,阿勋又不准我问。”
“老婆,本来就不该问人家过去的事嘛。”
徐芳仪挥手说:“我知道我知道,我看状况啦。”
“什么看状况?就是不能问。”简聪毅骂。
“死老头,你凶什么凶?”徐芳仪抓了枕头扔他。
简聪毅接住枕头啧啧笑道:“我看妳是吃醋,妳的宝贝儿子被人家迷得团团转,妳做妈的吃醋。”
“你胡说什么?你再乱说晚上睡客厅!”徐芳仪哇哇叫。
简聪毅呵呵笑,又拆了领带。“有没有颜色亮一点的?这条好老气。”
“还说我紧张兮兮,你咧?”徐芳仪睨着他笑,然后拉开抽屉,拿出新的领带扔给他。“拿去。”
“唉呦,我的手好酸,老婆帮我用啦。”简聪毅接住,将下巴拾得高高跟她撒娇,已是头发灰白的欧吉桑,这会儿在老婆面前还像个孩子。
“真是的。”徐芳仪过去帮老公系领带,他顺势圈住她的腰。
“老婆,我看儿子是娶定她了,我们要识相点,对叶夏眠好,不然咱们老了就难过了。”
徐芳仪嗤地笑出来,摇头叹息。“时代变了,听你的口气,我们还真孝顺儿子。”
车子在简家别墅前停住,简南勋问叶夏眠:“会不会紧张?”他看夏眠对着后视镜调整丝巾。
“有什么好紧张?什么场面我没见过?不过就是跟你爸妈吃饭嘛。”她调完丝巾又拨拨头发。
“那好,下车吧。”他拔出车钥匙。
“等一下!”夏眠嚷。“这个口红的颜色太艳了。”
“不会啊,没关系吧?”
“有关系,长辈都喜欢朴素点的女孩,你等等。”
简南勋看她打开皮包,拿出一二三四支口红放车台上。她抽纸巾抹去口红,选了淡粉红的口红涂上,抿了抿嘴。
“好了吗?”他笑了,还说不紧张。
“嗯,好了。”这个颜色看起来好多了。
“走吧。”简南勋推开车门。
“等一下!”
“又怎么了?”
“淡粉红的口红配这个橘色的丝巾好怪,我换一下。”
“换?”他瞠目,看夏眠转身从后座捞起袋子,打开,抽出一二三四五条丝巾,认真瞧了会儿,扯下颈间丝巾,缠上黑白色系的丝巾,然后照镜子,满意了。
“好了。”她点头。
“妳确定?”看来她准备充分哪!
“嗯。”
简南勋打开车门,叶夏眠又嚷:“等一下,我看还是不要搽口红,搽护唇膏就好了!”
砰!简南勋关车门,他笑着叹了口气。“我看妳干脆点,连护唇膏都不要搽。”
“那怎么--”话没说完,被他捞过去吻了,他吃掉她的口红,吻得她头昏脑胀。
终于放开她,她喘着气说:“你真是……”
他的拇指轻抚过她的唇,眼里满溢着温柔。“别担心,他们一定喜欢妳。”
“万一不喜欢呢?”她紧张哪。
“万一他们不喜欢妳,我会让他们喜欢妳。”他捏捏她的脸。“再说,有我喜欢妳就够了。”
他口气坚定,眼色笃定,令她信心大增。
她深吸口气说:“我想……他们没理由不喜欢我。”她要有信心,要保持平常心,对,这样才不会出错。夏眠拎起袋子。“走吧。”
简南勋推开车门,她又说:“等一下。”
他坐回车内,叹气,蒙脸,哈哈笑。“又怎么了?要换什么?衬衫?裙子?妳还带了什么?”
侧首瞧她,她没换衣也没换裙子,她爬过来,俯在他身上,模向他脖子,眼里尽是笑意。
“你的领带。”她好温柔地说,伸手帮他调整好。
他抱住她的腰,望着她。“等我们结婚后,妳要天天帮我打领带。”
“那你要天天帮我什么?”她掐他的脸。
他想了想,说:“我帮妳促进新陈代谢。”
“什么?”她瞠目,哈哈大笑。“我知道你说什么,你~~”
他搂住她,在她耳边吹气,痒得她扭身挣扎。他亲吻她的耳朵,哑着声说:“植物有光合作用才活得健康,我帮妳新陈代谢,妳会更漂亮。”
“你胡说八道,你别弄乱我的头发……”她哈哈笑,拍开他的脸。
简家两老看儿子带夏眠进来。
儿子过往的女友多是热情活泼、身材火辣辣的性感美女,所以他们还以为会看见体态丰满、性感时髦的叶夏眠,没想到……
两老怔在玄关处,看儿子牵着个清瘦的女子进来,她衣着端庄,相貌清秀,瘦瘦白白,眼睛很亮。她月兑了高跟鞋,佣人过去帮她收鞋子。
“没关系,我自己来。”她微笑着,弯身将鞋摆好。然后起身,朝他们笑,很礼貌地打招呼:“伯父、伯母好。”
“欢迎欢迎。”两老站一起,好慈祥地笑。
“我叫叶夏眠。”
徐芳仪客客气气地说:“喔,我们知道,夏天的夏,睡眠的眠。”
简聪毅笑着说了句:“我们听阿勋说过好多次了。”
简南勋月兑下外套交给佣人。“妈,晚饭好了吗?”他挽住夏眠,但她反拽住他,拎高手中袋子。
夏眠对徐芳仪说:“伯母,阿勋说妳喜欢吃杏仁片,我做了一些。”
咦?几时准备的?简南勋诧然地瞪着她,看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叠票,跟他爸爸说:“伯父,听说你喜欢听音乐会,我带一些招待券给您。”
懊家伙!简南勋斜脸睨她。“喂,他们是我爸妈,又不是外人,妳少给我来公关那一套。”太谄媚了吧?
“才不是呢!”夏眠脸红了。
“太棒了,我很久没听音乐会了。”简聪毅笑瞇瞇,收下招待券。
徐芳仪也收下点心。“来,我们去吃饭。”哼,挺有心的嘛。
晚餐气氛愉快,徐芳仪没提许伟哲的事,她默默观察叶夏眠。
徐芳仪看老公跟她聊近期的几场演奏会,简南勋和父亲各有支持的演奏团体。简聪毅骂儿子不内行,简南勋反驳父亲盲目崇拜,然后父子俩要夏眠做公评。
夏眠掩嘴笑,摇摇头说:“音乐没绝对的好坏,各人感受不同,你们说得都有理。”然后帮他们舀汤盛饭。
佣人来倒菜渣,夏眠低声道谢。徐芳仪默默看着这一切,她问夏眠:“听阿勋说,妳答应嫁他了。”
“嗯。”夏眠看简南勋一眼,他也正看着她,两人相视而笑。
般什么?在她面前眉目传情哦?真是。徐芳仪又问:“叶小姐,妳最喜欢我儿子哪一点?”
“喔。”这个嘛,夏眠偏头思索,简南勋揪住她的手。
“这也要想?全部!”简南勋这一说,佣人和父亲忍不住都笑了。
“又不是问你!我是问叶夏眠。”徐芳仪骂儿子。
简南勋骂夏眠:“妳还不快说?”又警告一句:“很难回答吗?就全部啊。”
“可是你有缺点耶。”夏眠望住他笑。
他不害臊地说:“是。就是优点太多,太多人爱我,变缺点了。”
噗~~看不下去,简聪毅大笑,佣人低头窃笑。
徐芳仪骂儿子:“你别给她压力,你让她自己说。”她望着夏眠。“没关系,妳说说看,妳最喜欢我儿子哪一点,我很想知道。”她多喜欢阿勋?她对儿子用情有多深?她会不会哪天像拋弃许伟哲般拋弃儿子?
“我也想知道,你不准再插嘴。”简聪毅警告儿子。
“好,妳跟他们说,我听着。”简南勋看着她。
哇,好犀利的眼神,给她压力喔。她笑瞇瞇,转头望向他的父母,说:“伯父伯母,我说不出最喜欢他哪一点……”
“所以是全部。”简南勋还是忍不住插嘴。
她微笑,又说:“跟他一起时我很快乐,分开时觉得好难受,从没人给我这种感觉。嗯……我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
也许原因很多,可以说三天三夜;也许没理由,只是缘分到。她遇到他,还来不及分析他的人,就先被他给的快乐打败。她被他吸引,还来不及细想原因,常常思念就先偷袭,绑架她。
“说得好。”简南勋听了好满意。
“这样啊……”徐芳仪笑得勉强。这有说跟没说一样嘛,真笼统ㄟ。
“叶小姐说得好极了。”简聪毅大大赞同。“哪个爱起来不是这样?说不出哪一点,讲不出为什么,我看你们两个很配。”
榜!徐芳仪瞅向老公,笑得这么开心,几张音乐票就被收买了?
“跟他一起时我很快乐,分开时觉得好难受,从没人给我这种感觉。嗯……我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很喜欢他。”回程车上,简南勋一脸洋洋得意的,重复着夏眠先前说过的话。
“我给你更深刻的感觉!”夏眠掐他大腿。
“妳掐,今晚表现这么好,妳爱怎么掐就掐。”简南勋皱着眉,咬牙忍痛。
“哦~~我捏!”她眼睛一亮,改拧他的手臂。
他坚强驾车,不生气、不生气。“妳尽避用力,但我怕妳的手会痛。”
她笑打他。“因为你的肌肉很硬吗?我检查检查……”不捏不掐,改在他胸膛肚子乱模。
“夏眠……”他嗓音变得低哑。“等一下,我先开到偏僻的地方。”
“不是要回家?”她住手,困惑了。
“欸?妳不是想跟我……”他挑挑眉。
夏眠懂了,搥了他一下。“我哪有?”
“那模我干么?”他表情正经,说着限制级的话:“我们今天去当车床族,我们来体验一下什么是车震。”
“你你你你……”夏眠口吃。
“妳喜欢阳明山还是林口?妳选一个。”
她笑着扑去勒他的领带。“我选八里,把你丢海里,喂鱼~~”
“原来妳喜欢在沙滩。”他哈哈笑。
“简南勋,你又在胡说八道了!”
午夜,当夏眠睡熟了,简南勋下床,到书房打电话给母亲。
可怜的徐芳仪,睡得正好,被电话吵醒。一听是儿子,还大半夜的,她慌张地问:
“发生什么事?”
“妈,怎么那么容易紧张啊?我只是打来问问妳对夏眠的看法。”简南勋笑了。
“现在?”电子钟闪着时间。“两点?!”
“对不起,把妳吵醒了,我是等夏眠睡了才打。”
“是喔。”徐芳仪抓了睡袍,溜下床,走出房间。“就这么急啊?妈的意见你几时在乎了?你不是警告妈妈,不管怎样都要答应?”
听出她口气酸溜溜的,简南勋呵呵笑。“妈,妳不喜欢我还是要娶她,但要是有妳的祝福,我会更踏实。”
惫是挺重视她这个妈嘛!徐芳仪暗暗窃笑。“喔,那你想要我说什么?我说她不好,你会不高兴的。你一不高兴,就个把月不理妈。”徐芳仪在沙发坐下。
“妈,今天妳也看过她了,妳不觉得她很好吗?吃饭的时候,妳们不是也聊得挺开心。”
“嘻,妈相信你的眼光。”徐芳仪靠着沙发背。
“那么,妳对她还有什么不满?”他下希望结婚后,母亲跟夏眠处不好。趁着夏眠睡熟了,他想运用他的好口才说服母亲。
“乖儿子,说实话,夏眠比妈想象中还好。”
“是吗?太好了。”他放心了。
“是啊,她有礼貌、有气质,人说相由心生,我瞧了她整晚,越看是越顺眼。妈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喜欢她,她给人很舒服的感觉,讲话时眼睛敢直视对方,这代表她正直,用餐时懂得照应我跟你爸,帮我们盛饭舀汤,这表示她很细心,只是……”
“怎么?”
“妈只担心一点。”
“哦?哪一点?”听起来已经没问题啦?
“当初她答应跟许伟哲结婚,又忽然甩掉人家,很快地又跟你交往,妈怕你们结婚后,哪天她也突然……”
他叹气。“妈,我实在不喜欢谈她过去的事,不过……”他犹豫了一会儿,决定说出来。“这事夏眠跟我谈过了,跟妳知道的不一样。”
“哦?”
“妈,妳只听妳那位朋友的说法,事实怎样,妳又不清楚。”
“对,但是你说要我别问她的。”
“当然,我不想让她难堪。”他低声解释:“妈,这事夏眠跟我说过了,事实上是他们交往后,夏眠觉得不适合便提出分手了,但他一直不接受,还不顾她的意愿,在公司跟她求婚,夏眠怕他难堪,才先收下戒指,然后私下归还。这些事,她后来都跟我说清楚了。妈,她很为人着想,不觉得她很善良吗?”
“她没答应跟人家结婚?”
“是,她也很懊恼,为了顾虑许伟哲的面子,最后落得大家都误解她,以为她三心二意,辜负许伟哲。但其实感情的事,只有当事人最清楚。她从没给他承诺,是他自己一厢情愿,怎么可以怪她无情?”
是这样?徐芳仪沉思着,又问:“她这样说,你就相信?你求证过?”
“嗐,我干么求证?我爱她,从她嘴巴说出来的我都信。”他不高兴了。“难道妳要我怀疑自己心爱的女人?妈,妳儿子当经纪人这么久了,什么人没接触过,我不会看人吗?她有没有说谎,我会看不出来?”
“嗯……”徐芳仪思量儿子的话,确实,叶夏眠这人看起来挺细心的,不像轻浮、会戏弄人家感情的人。为了来拜访他们,还特地做杏仁片,带音乐会的票券送他们。她如果不重视儿子,就不会这么认真……徐芳仪动摇了。
“妈,怎样?妳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了,妳还讨厌她吗?”
徐芳仪沉默了一会儿,问:“你们打算几时结婚?”
一提起这个,简南勋活力都来了。“月中我有空,打算先去法院跟她公证,我们要去巴黎度蜜月,回来后等有空了,再补办酒席。”
“你说什么?什么法院公证?唉呀呀,你这不孝子!”徐芳仪本来答应了,这会儿大发脾气。“我养你到这么大,你结婚竟然要跑去公证?你们眼里有没有长辈?太可恶了!”
“会补办酒席啦,妳儿子想先去巴黎度假嘛。”
“是她的意思吗?嗄?你们年轻人做事从不考虑长辈,养你们都白养了。”徐芳仪发飙了。“反正我们老了,你们不看在眼里了,我们双方家长也不用见面了,是这样吗?”
徐芳仪火气一来,也不管三更半夜,在那头霹雳吼。
简南勋乖乖听训,待她喘气时,赶紧插嘴说:“妈,我还忘了说,夏眠昨天给我好多张巴黎饭店的折价券。”
“很好啊,你们干脆住巴黎,不必理我们。”
“妈,她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什、什么?”徐芳仪好错愕。
“她问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她有折价券,她人脉好,机票也可以打折。”
“真的?她这样说?”徐芳仪心里暗爽,嘴上却说:“我哪敢去当你们的电灯泡啊,我们岂会那么不识相?”
简南勋哈哈笑。“妈,她说她难得放假,也要带她妈妈去,你们一起去啊。”
“她要带她妈去?”
“是啊,她爸很早就过世了,难得休假,剩妈妈一个人在台湾她不放心,所以想带她妈妈一起去嘛。”
徐芳仪笑了,她骂儿子:“你看,人家比你会想,人家多孝顺,你几时出国想到我们了?”
“OK,明天就帮你们订机票。”
“真的?真要让我们跟?”徐芳仪好兴奋。巴黎ㄟ,很久没去旅行了。
“是,到巴黎妳跟爸要买什么,儿子付钱。好不好?”
徐芳仪在那头欢呼,简南勋听见她冲去跟父亲吼:“儿子要带我们去巴黎!喂,你起来,你听见没?儿子要带我们去巴黎……”
简南勋挂了电话,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了,他知道母亲对夏眠没有偏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