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里踮起脚尖,仰起脸,柔软的唇,凑上来,触上他的嘴。柔软芬芳的吻,将她情意,送入他口中,摧毁他的理智,送入爱的病毒,在他体内迅速蔓延开来。
爆蔚南一下炸开了,搂住她,舌头探入她嘴里,与她黏腻交缠,疯狂热吻,她喘不过气,脑袋发烧。他将她拽倒在床,在她惊呼时,压住她身体,再次覆上她的嘴……
沸腾,血脉滚烫,他要,他也要啊,在她身体,在她心里,植入爱的木马程式……
激情后,他们瘫在床,喘着,试图平复心跳。
爆蔚南觑向她。“觉得怎样?”
她瞪他一眼,拉高被子,藏住脸。
他撑起来,侧过身去问:“喂?”强扯下棉被,笑觑她黑亮的眸。
“喂!”她抗议。好糗,是她的第一次说,还问怎样,要怎么说啊?
他欺过来,好霸道又压到她身上。赤果果的身体紧贴着,被他宽阔的胸膛,强硬的身体压制,她像滑溜的小鱼,滑入他的怀抱,囚困在热情汪洋。她越闪躲笨拙,他越亢奋难耐。
“我有没有……”他热热的气息暖着她的耳朵。“有没有弄痛妳?”好爱这女人啊,和她好甜蜜,好快乐。他啃吻她的耳朵,美里一阵酥麻。
“嗯?”她迷糊了。“嗯,不痛……”
“不痛?”
“嗯……”本来有一点,后来,后来太刺激,太狂喜,让她沉沦,忘记痛……在被爱过后,才警觉过去多空虚。被他深深密密地填满,好快乐啊!
“真的不痛?只是不痛吗?”啃完耳朵,亲起她的脸颊,将她当棉花糖吮吻。
她舒服地闭上眼,格格笑了。“好啦,很舒服,很舒服好不好……”丢脸死了。
“那,再来一次。”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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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啊,宫蔚南除了能让她享受到极乐的高潮,激情后,还不忘细心照顾。
美里暗暗惊喜,这以前爱摆臭脸的宫先生,原来,恋爱起来很温柔的。当她洗完澡,穿浴衣出来时,他拿吹风机,拉她过去,坐在床沿,要她上床侧躺,头枕着他的腿,他帮她吹干头发。
“我不知道,原来妳很喜欢我。”宫蔚南很得意。
冤啊!“是你喜欢我吧?”
男性自尊啊!“刚刚不知道谁扑上来亲我……”哼。
“哦!也不知道谁,故意弄坏电脑接近我噢。”呵呵呵。
被发现了?他眼角抽搐,好丢脸。
她乘胜追击:“我打电话问过阿威了,你儿子啊,他说你好爱我……”
啊!爆蔚南恼羞成怒,大手插入发堆,一阵乱拨乱挥。
“你幼稚!”美里哇哇叫,抢下吹风机,朝他的脸吹。
两人扭打、拉扯,哈哈大笑,在床上踢来踹去,玩得不亦乐呼。打架打不赢他,最后美里投降,被他按在床上。他俯望她,低头,亲她的唇。然后,他难得感性,对着她的笑脸,卸下心房,愿意承认了,决定向费小姐告白。
“妳走了以后,我订了三百株茶花苗。”
“哦?”费小姐目光闪动,莫非……他记得她梦想的农场?要开满茶花?
“等妳姊生完孩子……妳要不要回来?”
“好啊。”美里答得干脆,抬手,轻抚他的眉,怔怔注视线条粗犷的眉。“你知道吗?跟你说,我这个人有个怪癖……就是念旧,一样东西,要用到坏掉为止,不然绝不会抛弃它。”
“嗯?”意思是?
“你这么强壮,应该很难坏掉,所以你跟我好,你可以放心。”
“所以……妳不会抛弃我?”顿悟到她的意思,他目光闪动。
“那……你有没有很放心?”她笑了,笑得好甜好甜。
“谢谢。”
“谢什么?”
“给我勇气。”
“勇气?”
“我听了邱贞贞说起妳的事,对背叛妳的人,妳还能继续无私地付出,跟妳比起来,我真的太弱……”惭愧啊!是她让他受到激励,走出过去的阴霾。
“这也没什么啊,一开始我也很恨,有一次甚至想要开车撞我姊姊,好可怕,把自己吓坏了。后来想开了,与其每天恨得牙痒痒,还不如让伤害过去。而且,能被别人需要,能去付出能去爱,就觉得活得很有意义,好像很有力量。”
败有力量?像他现在吗?放手去爱,体内充满能量,洋溢热呼呼的动力?是啊,怕被伤害,越走不出伤害。放胆去爱,这才活得生气勃勃。
“妳说得对,妳比我聪明。”
“是喔,可是我常被笑是潘仔欸。”
“潘仔?”
“潘ㄚ,台语的意思就是笨蛋。”他哈哈笑,掐掐她粉女敕的脸。
美里握住他的手。“这附近有我的秘密基地,想不想去?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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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五分钟,秘密基地到了,就藏在路面下。庆城街28号,通泰商业大楼旁,通往地下停车场的通道。
夜暗中,四周哗哗瀑布水流,一片片女敕绿的蕨叶,层层迭迭,铺展着。
爆蔚南跟费美里站在石砌的鱼池前,鱼池后方,一排排汽车,五颜六色,睡在停车场。比巴掌还大的鲤鱼,颜色绮丽,在黯色水池里溜窜着,像摔落了一盒水彩,灿烂着,游荡着。这里充斥着水流声,声音还会在石墙回荡的小空间,谁想得到,有这么美的地下停车场?
美里说:“以前还没到你的农场度假种菜时,每次工作压力太大,就会趁着晚上,溜到这下面,听听水流声,看看大鱼,沉淀一下思绪,再出发。这里白天跟晚上的感觉差好多,晚上好漂亮。你看你看,那条金色的多胖啊!”
他听着,陪她欣赏每条鱼儿的模样,听她感慨道——
“有人说,就算摔跤,也要抓回一把沙。以前只是单纯地觉得这话很励志,可是经过上次失恋,现在却跟你站在这里,想想啊,摔跤也不错。”
他不笨,马上意会道:“妳是在暗示,我是那把沙?”
美里哈哈笑,觑他一眼。“噢,是你自己说的喔。”
他环住她的腰,欲言又止,深深注视她。“我……有件事必须告诉妳……阿威有心脏病……”既然决定要交往,不能再隐瞒她。“上次妳看到他昏倒,那不是气喘,是癫痫发作。当初他妈妈就是受不了照顾他的辛苦,才抛弃他。”
美里怔住了。
爆蔚南转身去看鱼池,不敢看她,他心跳急促,手心汗湿,她还愿意跟他交往吗?在农场,阿威是不准任何人提他的病的,也不要爸爸告诉别人,因为这个病,儿子自卑又自责,老是认为只要有人知道他的病,就会远离他跟老爸……
“他的病,不能痊愈吗?”
望着悠游的鲤鱼们,他说:“开刀有机会痊愈,但是很危险,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四十,万一失败……”
“你会让他动手术吗?”
他疲惫地抹抹脸。“阿威吵着要开刀,但我不答应,怕失去他……我不是好爸爸,他的生命,我无权为他作主,可是我很怕。”他声音喑哑,充满痛苦。“美里,想让妳知道这个,是希望能让妳选择要不要继续跟我来往,我不能耽误妳的青春……有些女人,不希望承担这种责任……会介意……”终于示弱,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毫无保留,完全臣服。说完,也松口气。
以为示弱会被轻视,没想到,有只小手,反握住他的大手。有个温暖的身体,挨近了。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对着窜游的鲤鱼,听哗哗水流声,在一片片轻颤着的蕨叶底下,美里柔声道——
“没关系,我也很怕,我也怕我姊死掉,不知道她能不能撑到生完孩子,现在好了,我们有伴可以一起怕。你让阿威动手术,我陪你怕……而且,你不可以甩掉我,警告你,我是老古板,第一次给了你,你就要负责。”
他笑了,眼色黯下,心里感动着。
我陪你怕……他眼眶热,转过脸去,不敢看她,怕让她看到他眼睛起雾。那偎在肩头的温暖,缓缓流动到他身体,滋养他、壮大他的勇气。在这无常世间,有人风雨结伴行,一起哭笑,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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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渐渐寒冷,气温陡降,太阳超得越来越晚,可怜的郑大少爷,每天起床都要靠天半天。今天,昆伯给他震撼教育,竟要他……
“掐住……不是,是这样……”花婶教郑宇宙挤牛乳。
可怜郑宇宙,坐在牛舍,跟一群欧巴桑学挤牛女乃。他学着操作一遍,一边向蹲在门口抽烟的昆伯抱怨:“连这个也要学吗?我只要懂得怎么管理农场就行了吧?”
“你不会也可以啦,不过……宫老板都会喔。”
他会?可恶,郑宇宙咬牙道:“好,我学,这样吗?还是这样?”捧住软热的牛。
报婶提醒:“这只叫雪莉,你要先好好跟牠交流一下,安抚牠,让牠喜欢你。”
烦!“雪莉,哈啰,雪莉美人,ILOVEYOU,乖……”他轻轻揪住,慢慢掐下去,乳汁缓缓地……
哞——雪莉尾巴拉直,突然——
“啊!”来不及看清雪莉的真面目,牛蹄踹痛郑宇宙的下月复,扑倒在干草堆,五位大婶围过来,一起哈哈大笑。
昆伯冲来,蹲在郑宇宙旁,叼着烟,老脸笑得皱纹挤成一团。他幸灾乐祸地说:“喉,雪莉不喜欢,牠知道你很花心。”
“我累了。”郑宇宙躺在草堆,生气,不起来。手机响起,他捞出来接。“喂?”
“农场惫好吧?”宫蔚南打来关切,他有半个月不在农场避事,为了治疗阿威的心脏病,住在长庚的儿童病房。
“好,好得很。”吹掉落在额前的一根干草。
“还行吧?”
“废话,这里有我罩着,放心啦,阿威什么时候动手术?”
“已经都做过检查,明天早上动手术,今天晚上要开始禁食。”
“嗯,好,等你们回来。”
币上电话,郑宇宙坐起身,瞪着雪莉母牛。瞧,悍妞啊!他挽起袖子。“好!再来——宝贝,雪莉宝贝,啧啧啧,想来妳是个矜持的美女对吧?相信我,这次我会很温柔很温柔,OK?”
雪莉瞪大眼睛,呼呼喷气,脚蹄蓄势待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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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宫蔚南填好手术同意书,拿去护理站。
病房内,美里帮阿威调整床铺高度,阿威一直盯着她的头,小脸蛋,洋溢笑容。
“哇——这次爆得更厉害了……”
“是喽!”美里得意,转了一圈,让阿威好好欣赏她的发型。
下午,她特地跑去发廊,又烫了个粉红色的超级爆炸头。阿威曾说的,怀念她的粉红爆炸头,阿威说只要看见她的爆炸头就开心。所以,在开刀的前一天,美里不怕人家嫌丑,决心要让阿威开开心心的去开“心”。
“看到阿姨的爆炸头了喔,明天要加油,知道吗?”
阿威格格笑。“其实……之前那个发型好像比较好看欸。”
“宫城威,你整人吗?”
“阿姨啊!”阿威大笑,拉住美里的手。
“嗯?”
“过来,有话跟妳说。”
“什么事?”美里俯低身子,双肘撑在床上。
“那个小BABY什么时候出来?”阿威问起费樱霞的BABY。
进医院那天,美里特地带他去跟她姊认识,还让阿威枕在她姊姊肚皮上,听小BABY心跳。
“小BABY还要两个月才会出来喔,到时候你就有新朋友喽!”
阿威点点头。“阿姨……”小手握美里握得很紧。
“嗯。”
“这很重要,妳要认真听。”
“是,认真听着。”美里笑了,这孩子讲得真严肃。
“拜托妳,爸爸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手术失败,妳替我照顾爸爸。我爸是很好的人,真的,他以前对我妈妈很好,要不是我,妈妈不会舍得离开我爸。”
听他急切地推销爸爸,美里好心疼。她凑身,两手撑在阿威身侧,故意用毛毛的爆炸头戳他的额头,戳得他脸好痒,一直笑。
“喂,宫城威,你听好——你爸超没人缘,我为什么愿意跟他在一起?还不是因为太喜欢你,所以你要加油,没有你,我可是会抛弃你爸喔。”
门外,宫蔚南背靠墙,因为听见他们的对话,眼眶好热,感动着。
他知道美里故意跟儿子这么说,为了安慰被生母抛弃的儿子。感动美里的付出,他发誓,要一辈子疼爱这个好女人,要让她好幸福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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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七点,医生前来巡视病房。韩钟叙陪着费樱霞做检查,美里和妈妈等在一旁,听医师指示。
堡士量过费樱霞的血压心跳。“很正常,血压也没问题。”护士向医生报告,将血压器收起。
满头白发的卓大医师,亲切地询问费樱霞:“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觉得很好欸。”费樱霞笑咪咪地,模了模肚子。怀孕后整天躺在病床安胎,吃的又营养,足足胖了五公斤,气色好极了。
“唔。”卓医师满意极了。“现在比较稳定了,比我们预期的还好,照这样下去应该可以放心。”
医疗团队交换意见后,走出病房。
“我就说没问题吧?这孩子注定来找我的。”费樱霞笑嘻嘻地。
“唉呦,未婚怀孕,这么丢脸还笑?”王秋萍调侃女儿。
“我很努力说服她嫁我,你们也帮我说服她啊,证书我都准备好了,是她不签……”
“妈!”费樱霞给母亲使个眼色。“妳跟钟叙先去吃早餐啦,我要跟美里讲话。”
支开母亲跟钟叙,病房只剩下姊妹俩。
费樱霞问妹妹:“几点手术?”
“九点。”
“有把握吗?”
“医生说得很保守,他的心脏结构很复杂,可是不开刀又不能痊愈。”
“妳等一下去陪宫先生,他现在一定很需要人陪在身边,我能体会他的恐惧。”费樱霞垂眸,凝视隆起的肚子。“我现在才能体会,做爸妈的有多伟大。过去我老是让爸妈担心,真的很可恶。”
“妳能这样想就好啦,以前我们老是为妳担心受怕的。姊,妳为什么还不答应钟叙的求婚?”
“我想过了,万一我有三长两短,你们——”
“我们不可能。”美里说得斩钉截铁。
“妳跟宫先生……”
“我们很认真,我是跟定那个男人了。”握住姊姊的手,美里说:“如果不是妳,我不会找到真正适合我的人,那个人并不是韩钟叙。我跟韩钟叙在一起,从来没有像我跟宫蔚南在一起时,那样晕头转向,很失控的感觉。”
“妳说的也是我对韩钟叙的感受。”
“是啊,”美里笑了。“既然我们都找到生命中的真爱,这是好事,妳还等什么?签字吧!不要让韩钟叙再等了。虽然妳之前有癌症,可是怀孕这么久了都很OK啊,医生最担心的事,也没发生,你们就快要有宝宝了,妳还不签字,这么爱当未婚妈妈啊?拜托,不要这么叛逆好不好?”
费樱霞被妹妹的话逗笑了,抬手看表。“八点半了,快去陪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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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手术房外,美里找到宫蔚南。
他紧张到面无血色,目光盯着架在手术房外的电视机,萤幕里播放着每一台病奔的手术进度。宫城威正在接受手术中,在这里等侯的病奔家属,每个人都神色不宁,焦急地频频看向手术房银色大门,挂记里面的亲人。
美里凝视着坐在塑胶椅上的宫蔚南,他一向高大英挺,自负傲慢,而此刻,那忧虑的神态,孤单身影,看起来好无肋。
美里过去,坐他身旁,伸出手,握住他的手,两手紧紧交迭一起。
“没问题的。”美里喃喃道。“一定没问题。”在这里为阿威加油,一起陪他等候。
一会儿,手术门打开,护士跑出来喊:“宫城威的家属!爆城威的家属!”宫蔚南跟美里奔过去,护士说:“医生要找他的家属,只能进去一位。”
爆蔚南看美里一眼,随护士进去。
手术门关起,美里只来得及看见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过来跟宫蔚南说话。到底怎么了?美里惶恐,心急如焚。几分钟,却像一世纪那么长。
终于,门再度打开,宫蔚南出来了,一见他的脸色,美里浑身血液凝住。
“怎么样?”她冲上去问。
爆蔚南看着她,眼色恍惚,脸色铁青。
“阿威怎么样?”美里摇他手臂。
他回神,看着她,眼睛红了。“医生要发病危通知,心脏结构比医生评估的还糟……现在抢救中……阿威……阿威会死……”
美里先拉他过去,一起坐下,颤抖着,说:“先别这样想,不要乱想。”
他倒抽口气,崩溃了,转过身,忽抓住美里,倒向她怀里,痛哭失声。
美里抱住他。“不会……阿威很坚强,他答应我会加油……不要慌,我们不要慌。我有信心,宫蔚南,听我说,会没事的……”美里紧紧抱住他,提供温暖的身体,让他哭泣。而自己,也泪流满面。
苞阿威同时进手术房的病奔,陆续推出来了,和家属回病房。四小时后,萤幕仍在手术的,只剩宫城威。等候区,空荡荡的,只剩下惶恐着的美里跟宫蔚南。
原本预估两小时的手术,拖了四小时还没结束,拖得越久,阿威的身体负荷越大,越不乐观。
爆蔚南搂着美里,脸埋在她肩窝处,提心吊胆,恐惧着护士将捎来坏消息。
“宫蔚南!你看,你快看!”美里突然指着萤幕大叫。
爆蔚南抬头,看见宫城威手术中的字幕,变成恢复中。
美里跳起来。“恢复中,恢复中!是不是表示手术成功结束?!”
爆蔚南冲到手术室门前等候,门推开,护士跟医生走出来:“宫城威的家属?”
“是。”
“我们是。”
美里跟宫蔚南手握手等医生讲话。
医生摘下口罩,给他们一个微笑。
看见这微笑,美里跟宫蔚南松了口气。
“终于,手术顺利完成,他生命力很强,总算撑过去了。等一下先送加护病房观察,恭喜。”
美里跟宫蔚南傻呼呼地一直朝医生鞠躬道谢,都哭成泪人儿。一会儿,宫城威被推出来,美里陪着宫蔚南一路送阿威到加护病房。
小家伙昏迷不醒,美里一路在他耳边说:“你好棒,好棒,阿姨爱你,加油。”
将阿威平安送进儿童加护病房,宫蔚南换上无菌衣进去陪儿子。
美里留在外面,方才在手术房,收不到讯号的手机忽哔哔响。这才发现妈妈下停打电话给她,赶快回拨。
“妈,什么事?”
“妳姊生了。”
“什么?”
“早产,刚刚突然出血紧急送去剖月复——”
美里又往产科急奔。“现在怎样?姊呢?”
“别慌,妳姊没事,已经醒了……小阿在加护病房,还很小,放在保温箱……”说到后来,母亲声音喑哑,啜泣了。
美里跑到产科,看姊姊无恙,手机落地,人软坐在地。
“我吓死,吓死我了。”美里嚎啕大哭。
“我没事啦!”费樱霞笑笑地,没想到妹妹却赖在地上发脾气。
“妳真会挑时间啊,偏偏挑我不在的时候生!”
费樱霞跟母亲笑了,看美里又吼又闹地坐地上发飙。
费樱霞哄她:“好了,快去看小甥女,帮我看看……我现在不能下床……”
美里哭哭啼啼,站起来,真吓坏了,是怎样,她人生一定要这么精彩吗?
铃……
手机呼叫,宫蔚南打来了,美里哭着接听。“喂?”
“怎么忽然不见?妳在哪?”
“我姊姊生了。”
“什么?!”
新生儿加护病房,小小婴儿,浑身红紫色,插满管子,在保温箱里努力呼吸。两张脸,贴着保温箱焦急张望。
“你觉得漂亮吗?”美里问宫蔚南。
“唔……算是吧。”说实话,一团肉,丑不拉叽噢。
“她没事的……她会跟我姊一样坚强。”美里转头,笑望他。“嘿,你的阿威也会没事,要有信心。”
他微笑了,这女人,眼角湿着哩,刚刚大概吓到哭,这会儿还来叫他有信心,真可爱。
一个小婴儿在保温箱努力生存,他们凝视彼此,心中涨满温暖,然后,他们顽皮,偷偷将额抵额,趁护士不注意,偷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