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是跟我来真的?我的价码可不便宜哟。”话可要先说清楚,免得待会儿又无故冒出一些麻烦。
“能有多贵?我用从你们身上赢来的钞票买你的一夜,我想应该够了。”栾若心低头看看桌上那堆已经超过一百万元的筹码。
一百万应该够了吧!
“我的一夜这么值钱?”辛扬天自嘲的笑了笑,原来自己拥有上百万的身价!
他一点也不懂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其实陪她一夜无妨,实际上,他不是占便宜的那一方,只是……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变成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我认为你绝对值这个价钱。”
“你怎么说,变怎么好吧。”他有点飘飘然的,在她清敛剔亮的眸光之下,他感觉到她赤果果的赞美与欣赏。
既然女方都大方的开口,他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她虽然瘦了点,不过,她的五官却有着不可忽视的美丽。尤其是那双晶莹的眸子,总会在对上他的眼之后,毫不吝啬地流露出对他的赞叹。
被了,这就够了。为了这双无尘秋水,他决定将自己的“第一次”卖给她;那莹澈的深潭,让他甘愿成为一个待价而沽的商品。
啐!天晓得他心底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舒坦。
倘若有一天,这消息传到方骥雨的耳中,只怕他会笑到窒息而亡。
呜……他居然输给一个女人,噢,天啊!
“哇!懊震撼人的夜景!”
一走进三十楼的总统级套房,栾若心便被落地窗外的浩瀚夜景吸引住目光。那震撼人心的美,让她不由自主地打开落地窗,给了这片黑夜一个深情的拥抱。
“喂,你快过来看,好美,好美!”栾若心开心地冲至围栏旁,对着外头的景致尽情地赞美。
苞在她后头的辛扬天被她的举止吓了一大跳!在月光的映照下,刚才的那个女老千、女都不见了,现在的她……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更像是甫出生的幼儿,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与探索。
唉,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才短短的几分钟,他就已经被她搞得晕头转向,不过,依他阅人无数的经验,他可以确定她是无害的。
辛扬天的眼专注地锁住她的背影,感觉似乎有一种怪异的情愫沁入他的心房深处。有点凉凉的、甜甜的……总而言之是五味杂陈。
他还不及去细想这是怎么的一个感受,便眼尖的瞧见栾若心瘦长的身躯攀上围栏,她似乎是想要爬到围栏上欣赏风景,或是……纳凉、乘凉……
欣赏风景也好,纳凉、乘凉也罢,可那围栏约莫只有五公分宽,她也许不会压坏围栏,但她可能会因为体重太轻而被三十层楼高上的强风刮到地上去,成为本饭店第一个被强风刮落,坠楼而死的客人。
天,三十层楼高——
眼见她一个踉跄,他的心跟着一沉。仅仅几秒钟内,诸多画面在辛扬天的脑海中翻飞再翻飞。
终于,他一个飞身往前扑去,擒住栾若心柔若无骨的双手,硬是把她扯了下来,惹得她惊呼出声:
“你在干什么?痛死我了!”她抚了抚疼的,蛾眉紧蹙的盯着辛扬天,仿佛要他给她一个交代。
“我在干什么?我才想知道你想干什么!”辛扬逃隈声恶气地大吼。
他觉得她不只是一个女老千、女,更是一个怪丫头、疯丫头!
他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这股情绪来得又快又急,令他分不清东南西北。
已经有多久没有过了,他居然为了一个可能嗑了药的疯丫头急得五脏俱焚!?他真是疯了!
“我哪有要干嘛?你看,那里有一条黄丝巾绑在那儿,我只是想要去将它解下来而已,你干嘛那么激动。”
顺着栾若心手指的方向望去,他发现有一条黄丝巾绑在两个阳台中间的栏杆上。
“绑在那个地方,你不可能把它解下来的。”看到她又意图往前探身,辛扬天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柔荑。
“既然有人绑上去,怎么可能有解不下来的道理。”栾若心转过身看进辛扬天深邃的黑瞳中,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倔强。
“我只是好奇怎会有人将黄丝巾绑在那种地方罢了。”
要改,真的要改,否则有一天她一定会被自己的倔强拖累。
今天是她重要的日子,她怎么还老是被其他的事情吸引?唉!她玩心太重了。
辛扬天看看那条黄丝巾,不禁嗤之以鼻。“你看看你右边的那两间套房。”他和她一起攀在围栏上,往外看去。
“怎会这样?那两间的阳台上也有系着黄丝巾呢。”在隐隐约约之中,她甚至可以看见有一整排的黄丝巾在强风吹掠的黑夜中飞舞。
“这可能是我们老板的兴趣。”他撒谎了。可是,他就是不想将事实告诉她,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说。
“或许他的心中挂念着什么人,所以他才会在这栋大楼系上黄丝巾,让他挂心的人能够看到黄丝巾,找到方向回来。”
想到这里,栾若心对这家店的老板便莫名地产生些许好感。
对于这样的心境,她感同身受。母亲离去的那几年,她也常常傻气地将黄丝巾系在自己的床边,希望母亲能够找到方向回来看看她。
看着栾若心眼中的赞许,辛扬天不禁感到汗颜。
天晓得这些黄丝巾是出自于他那群“三宫六院”的杰作,这是她们在相互争奇斗艳之余所使用的绝招。
他每带一个女人回来,那个女人便在栏杆上系上黄丝巾;她们都用最亮眼的黄色和寻找最险峻的地点来炫耀自己的身分。
于是乎,三十楼以上的套房外几乎全被绑上黄丝巾。他直在厌倦了这种无聊的游戏,受够了她们的争风吃醋,才会决然地和她们断绝往来。
这种事……好像也没有必要告诉她。
“进来吧,外面风大。”她眼中所迸射出的敬佩让他觉得难受极了,只得想办法转移她的注意力。
“对喔,也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栾若心笑盈盈地说着,仿佛正和一个熟识多年的老友谈着鸡毛蒜皮的事一般。
天啊!她到底是胆大抑或是无知?不过——“我们可以一起洗个鸳鸯浴。”既然她都这么大方热情地提出邀请,他怎么可以不答应!
“不了,我先去洗,我洗完你再洗。”栾若心笑笑地瞧了他线条刚毅的脸庞一眼,便从容不迫的走进浴室。
一踏进浴室,栾若心马上卸下笑容可掬的面具,留下真实的情绪和紧张在心里随意乱窜。
“镇静,千万要镇静啊!栾若心,今天是你踏出第一步、重生的日子,可不要让大好的机会溜走了。这么俊的男人,可不是路边街尾随处可抓的市场滨,你可要珍惜呀!”她看着镜中的自己,警告自己不可以临阵月兑逃。
她不是早就计划,决定好了吗?绝不能在这当口退缩。
这是她下定决心的一个重要仪式,以后她将投入所有的心力,将老妈所遗留下来的老店重振一番。这不但是她对老妈的一个心意,更是对自己的一个期许。
母亲对她的珍爱是没有人能够代替的,尽避是与她感情浓厚的同父异母的姐妹也无法替代其万分之一。
母亲为了她所受的苦,她无以回报。当初母亲因为受不了父亲的风流,倔强地坚持和父亲离婚,而母亲也为了争取到她,不惜带着她远走他乡。
为了避免她被父母亲离婚的阴影所笼罩,母亲身兼父职,坚强地屹立不摇,只为了让她有更好的环境……她实在心疼母亲的坚强。
如今母亲留给她的只有那一家店,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看着那家店倒闭,为了巩固那家店,她可以……不择手段!
这是好的一个重生的仪式,她绝不能退缩!
栾若心裹着浴袍,躺在柔软的床中,心悸不已。
听着从浴室中传来的一阵又一阵的水流声,吓得她心里七上八下,一颗心忐忑不安。
咦,水停了,难道他要出来了?
不行,不行,她还没有准备好!
不行了,她觉得头有点晕,觉得胸口有点闷闷的,糟了!她想吐!怎会这样?她一定是太紧张了,所以才会这样。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深呼吸,快做几次深呼吸,心跳就会比较和缓,对,就是这样。
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只要她咬紧牙关,忍一忍就过去了,干么这么紧张?
一定是她以前老是偷看那些牛郞背着母亲在店里做一些五四三的事情,现在才会吓成这样。
她隐约还记得那些贵妇痛苦的申吟声。看来待会可能会很痛,不过没关系,牙一咬就忍过去了,别庸人自扰。
对,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她不断做自我心理建设。
“你在笑什么?”辛扬天一走出浴室便看到栾若心躺在床上,一会儿蹙紧眉头,一会儿又扬唇傻笑。
“我?我有在笑吗?”她一抬眼便对上辛扬天。
噢!天啊!老天真不公平。
站立在床边的辛扬天,全身上下只围着一条浴巾遮住重要部位,其余的全入了栾若心的眲中。
略带古铜色的肌肤包裹着强壮结实的肌肉,过肩长发刚受过水的洗礼,紧贴在他的脖子上。
眉浓如蘸墨,眸如夜星,鼻梁俊挺,薄唇如钩月,再加上线条感十足的轮廓,他真是让惊叹。
当她站立时,还须稍仰头方能窥尽他的全貌,这样完美的男人,让她赞叹不已,直想着:老天真是不公平!
“我真的有美到你忘了合上嘴的地步吗?”辛扬天略带笑意的调侃敲回栾若心早已出窍的神智。
“很难得能看到这么美的男人。如果你去当明星,保证一定会赚翻。”他眼中的笑意渐渐驱走她的不安,让她说出衷心的赞美。
“一个男人老是被称赞‘美丽’,并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心中还是因为她的称赞起了莫名的变化。
“可是我找不到更棒的形容词了。”看着他缓缓将身体覆盖在她身上,栾若心双眼立刻瞪得老大。
“你的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
耳畔传来他的低笑声,栾若心赶紧将失焦的眼移到他身上。
“我似乎没有你说那么美,反而像是毒蛇猛兽,吓得你花容失色。”他在她耳畔轻轻吐着话语。
他的身体覆在她的身体上,将熨热的体温一波波的送至她的心窝里,她心悸依旧,但是却不再失控。
栾若心的手柔柔地拨弄着辛扬天前额一绺不听话而滑下的乌黑发丝。
像是下定决心似的,她的手一使力,将辛扬天拉下,用她的唇贴上他的薄唇细细地品味、轻轻地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