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玉琳琅隐忍住痛楚,双手紧揪着他放肆的手臂。
“你是不是忘了自个儿的身份?”朱胤征噙着诡邪冷峻的笑,一张俊脸扭曲得教玉琳琅一怔。“你以为你可以命令本王吗?”
他狠狠地将她拽入大床,让她狼狈地仰躺在床榻上。
“你自以为你想要如何,便能如何吗?”望着玉琳琅眼中闪过的惊惧,朱胤征突地明白,她只不过是在激他罢了,好让他放她回玉色楼。
他不可能依她的,尽避他会一辈子都不再碰她,她也得陪着他待在这里一辈子,这是自她踏进这里之后,便决定的事,任谁来劝说,他也不会改变这个将她凌迟至死的好方法!
是她想背离他在先,那么便不能怪他的无情!
“琳琅不作此想。”玉琳琅依旧噙着浅笑,尽避她的心已经乱成一团,早已经悚惧得无以负载,她也不愿意再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哦?”
朱胤征冷冷地笑着,松开揪紧她发丝的大手,温热地贴上她毫无防备的唇,湿稠的舌带点占有、惩罚,狠狠地攫夺她的甜蜜。
玉琳琅完全没有挣扎,只是紧闭上眼,等待痛苦离去。
朱胤征微眯起阴骛的冷晦眸子,不悦地瞪向全身紧绷着的玉琳琅,大手狂乱地扯裂她身上的衣物,随而褪去自个儿身上繁琐的衣裳,将已怒挺的,抵靠近她。
“王爷……”异样的触觉,令玉琳琅想起昨夜的痛楚,身子不由自觉地瑟缩,发白的唇瓣也轻轻地低吟。
“如何?要本王温柔一点?”
朱胤征勾起薄唇邪佞地笑,似乎极满意她的投降。
“不——请王爷别太折磨琳琅,琳琅的身子尚未复元……”她的嗓音明显的颤抖。
已经说好不再为他的强权而惧怕,但是事到临头,总是令她感到一股无以拂去的恐惧,紧紧地将她罩住,尽避她死命地抵抗排拒,仍旧无情地将她全身紧紧包裹。
“怕疼?”朱胤征伸起长指舌忝了舌忝,随即探进她肿胀干涩的花口旁,触及一片伤口似的擦伤。
他感觉有异,遂低子,抬起她毫无隐蔽的,观看着里头早已是红肿得今人触目惊心,立时感到些微的歉疚,随即又将之抛至脑后;那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但是……
“疼吗?”望着玉琳琅紧蹙眉头,倔强与自傲全然消失时,却令他无来由的觉得心被狠狠地揪紧。
莫名的,他对她感到一份心疼;他不是有意伤她的。
服侍他的女人都知道,他向来是宠幸女人的,不曾如此粗暴地伤害过任何一个女人。
“不疼……”玉琳琅娇颜上染上一片红晕,偷偷地微眯起眸子,才发现自个儿的样子有多羞人。“放开我,王爷,请放开我!”
明知自己的模样有多羞人,说什么她也不能让他再这样继续下去;玉琳琅不断地扭动着身子,想要逃月兑他钳制于她上的禁锢。
“乖一点!”朱胤征猛地低吼一声;她有什么好挣扎的?痛苦压抑的人可是他,她又懂得什么?就算是害羞,也该有点分寸。“本王在替你看伤口,你可别不知好歹!”
“不用了,我……”这些话,玉琳琅哪听得入耳,她只巴不得能够赶紧月兑离他的钳制罢了。
在他的面前,不管是怎样的虚伪,都会被他看穿,而表现出一个最原始的她,一个会羞、会惧、会哭的玉琳琅。
“王爷……”
天,这一切,都和她的计划出了岔,她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
玉琳琅半掩着迷蒙的水眸,无神地探向他俊美的侧脸,才发现自己的羞赧,几欲令她死去。
“还是疼吗?”朱胤征蹙紧浓眉,望着她一脸的痛不欲生,误以为她的神态是因为的疼楚。
“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待我?”玉琳琅呐呐地问道。
她压根儿不明白这是他的柔情,只把这一切当成是他的羞辱,而她却恬不知耻地迎合他的挑逗。
“什么意思?”
“整个杏林别业里,还有许多供王爷宠幸的女人,王爷为何偏偏独要一个玉琳琅?”玉琳琅问,俏脸不自觉地回复平常的面无表情。
“你的意思是说……”朱胤征解析着她话中的意思,俊脸益发冷峻邪骛。“本王不该宠幸你!?”
她不要他的宠幸,她不屑他的宠幸!
“是的。”这样令她羞愧欲死的宠幸,她一点都不需要;现下能做的,便是激怒他,换回自个儿的自由。
朱胤征冷冷地笑着,眼瞳中迸出令人生畏的阴骛目光。“好,本王以后不会再宠幸你了,你现下立即滚出怒涛苑!”
这个该死的女人,如此不知好歹,居然对他的柔情嗤之以鼻!
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再给她留颜面,不需要给她太多的宠爱,他要她孤独地守着凝杏阁!
玉琳琅斜睨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似她意料中的事;她缓缓地坐起身,正欲穿上衣裳时,却发现朱胤征手臂上有着怪异的凸疤,横陈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感觉有点古怪。
“王爷,您的手臂……”
玉琳琅指着他的手臂,话还没有说完,便让朱胤征突来的怒气吓着。
“滚!宾!别让本王再瞧见你,立即滚出怒涛苑,否则本王会立刻杀了你!”他突地怒不可遏地暴吼着。
朱胤征狠狠地将她推倒在冰凉的地上,双瞳像是冷厉的鬼魅般,爬满噬人的红丝,令人惊惧;他并不只是出言恐吓罢了,他当真拿下床柱旁的佩剑,闪亮地抽出泛着银光的长剑。
“王爷……”
玉琳琅不解他突来的狂乱举止,只能惊愕地睁大双眸,呆坐在冰冷的地板上,俨然不感到冷。
“滚!别再让本王说一次!”
朱胤征的双眸噙着诡邪的眸光,握着手中的长剑阴狠地掷出,划过玉琳琅的脸庞落在她的身边。
玉琳琅简直无法置信!登时心中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伤悲正慢慢地流泻出,侵袭她的四肢百骸,令她几欲站不起身。
这是为什么?她没有感到应该会有的悚惧,反倒是感受到无以复加的酸楚占满她的心扉令她酸痛得几欲滑下泪……
在朱胤征再动怒之前,玉琳琅已经着好装,带着一颗被伤害的心,快速地离开这令她感到心碎的地方。
若说她惊诧于朱胤征的阴晴莫测,倒不如说她更是诧异自己模不清的心思,为何会为他感到无以遏止的凄恻?
???
月余后——
“唉呀,玉姑娘的手可真是巧,瞧这盘酥油泡螺,放入口中,如甘露沁心,入口即化,不但外皮酥脆,就连里头还包里着甘露样的汁水。”掌厨房的大婶吃得笑呵呵的。
连同身旁几位在厨房做事的一群厨娘,全都被大婶的赞赏声给吸引过来,莫不为那扑鼻的香气倾倒。
“大婶,是你不嫌弃琳琅的手拙。”瞧她们吃得这么开心,玉琳琅也笑逐颜开,不复一个月前刚来厨房里的模样。那副……犹如心死失神的模样。
“不,怎会手拙?大婶我看得事可多着,吃过的极品自然不少,但是,还是不及这盘酥油泡螺。”她说的话像是肺腑之言,压根儿不像是客套话。
“大婶,你再说,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玉琳琅满足地笑着,纤纤玉指拉着正在狼吞虎咽的夏雨。
夏雨皱了皱眉头,牙一咬,退到玉琳琅的身后。
“不过,玉姑娘还真是特别,大婶我在这杏林别业这么久了,整个浸杏苑里的姑娘全都不曾来过这油腻的厨房,你怎会想到这里来?”这也是一直令她搞不懂的地方。
浸杏苑的姑娘全都负责侍候王爷,每一个莫不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引起王爷的垂爱,又有谁会连续一个月,三天两头往厨房走?
懊不会是因为不得王爷的宠爱?
但是就算不得王爷的青睐,也不曾见过有失宠的姑娘往这厨房走,这玉姑娘真是与众不同。
“大婶,你说这话,会不会太失礼了?”夏雨心有不服地站在玉琳琅的身前,想为自个儿的主子出气。
这些人真是太不知节制,吃了小姐煮的食物,居然还同主子问这些问题,真是太过分了!
“夏雨。”玉琳琅倏地轻喝,一双美眸直瞅着她。
夏雨只能满月复委屈地站到一旁去。
小姐那一夜自怒涛苑回来时,衣裳全破了,身上还有一堆瘀青,脸上也淌着血,简直把她吓坏了。
她从来不曾见过这般狼狈的小姐,可偏偏她怎么问,小姐总是不回应她,甚至仍扬起笑,要她别担心。
天,要她怎能不担心?
看见自个儿的主子变成这个模样,她怎能不担心!
若是大小姐见着了,哪里只会像她这般无能,只能默不作声,任由小姐自己面对这一切?
包过分的是,那个该死的七王爷居然自那一夜后,便不曾再召过小姐,俨若将小姐当成一般的花娘!
“大婶,雨儿不懂事,你可别气恼。”玉琳琅笑着向大婶陪礼。
她岂会不知道夏雨在气恼什么,但是这也是她原本的用意,不是吗?
待朱胤征气恼她,将她饬出杏林别业时,她才能早一步回到玉色楼。可是为何当他不留余地将她赶出怒涛苑时,她有一种受伤的感觉?
“啧,大婶怎会气恼?”大婶见到她依旧带着笑,总算也放大了胆子。“我只是觉得像玉姑娘这般美若天仙,又有一手好厨艺的姑娘,王爷怎可能冷落你,这真奇怪。”
她来到了杏林别业,已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了,但是,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王爷来到这座宅邸。
王爷会不喜欢玉姑娘该不会是有什么隐疾?
“一点也不奇怪,因为我惹怒王爷了。”玉琳琅不甚在乎地浅笑着,笑中却带有只有她自己才懂得的苦涩。
“惹怒?”大婶可惊讶极了。
这怎么成,惹怒了王爷,还想要怎么在这个宅邸里住下?
“我正等王爷将我赶出这里哩。”玉琳琅带着笑,拣了一颗泡螺,便往嘴里头塞,感到一股酥脆的口感。
咦,她是什么时候恢复了味觉了?原本在玉色楼的时候,她总是尝不出味儿,可是,为什么现下……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下子,大婶她是真的不懂。“能够得到王爷的疼爱是每一个姑娘的心愿,你却要惹怒王爷,好让自己出了别业?”
在这座别业里,她倒没有听说过什么王爷奇怪的传闻,而且王爷对待她们这些下人,倒也挺贴心的,为什么玉姑娘非得要离开王爷的身边,难不成是因为王爷相貌不佳?
怎么可能?
她是没亲眼见过王爷,但听闻王爷英俊挺拔,更是龙中之龙,岂会有姑娘家会嫌弃他!
不过,她倒是听了一个传闻——
“我听说王爷是因为病了,才会从阵营退下来到杏林别业,玉姑娘该不会是因而嫌恶王爷?”
玉琳琅怔仲地望着一脸疑惑的大婶,心中不解朱胤征哪里病了?
他生龙活虎,活像是一头到处狩猎的野兽,怎么可能病了?
难不成是她那夜见着的凸疤?!
但是那疤一点也不像是刀疤,也不像是烫疤,况且,那早已经是完好的伤口,应该是已痊愈才是。
“你不是因为王爷病了,才……”大婶望着玉琳琅一头雾水,心里倒也思忖着,这么特别的姑娘怎会因为这种事而离开王爷?
“她是因为不得宠。”
一道嘹亮的嗓音,自厨房之外响起。
“嫣仙姑娘。”大婶惊诧地喊着。
今儿个是怎么着,光是玉姑娘三天两头往这儿跑,她已是非常错愕,怎么连这嫣仙姑娘,也来凑上一脚?
“唷,今儿个厨房这么热闹?”嫣仙姑娘手持丝绢,掩住口鼻,像是极厌恶这油腻的气味。
“这位是凝杏阁的玉琳琅姑娘。”王爷她是没瞧过,不过这嫣仙姑娘,她可瞧过太多次。
连远在厨房的她也晓得嫣仙姑娘可是王爷最受宠的侍妾,更知道她对于食膳可是挑得很,三番两次地将她精心烹调的膳食退回,真是刁难得令人感到厌恶,尽避她是这么一位娇艳如花的姑娘。
“我知道,她……”嫣仙媚眼斜睨着玉琳琅。“她不就是那位被王爷斥责不得进入怒涛苑的女人吗?”
玉琳琅听她这么一说,心头只觉被狠狠揪紧,随即又强自镇定地开口:“嫣仙姑娘,要不要来颗酥油泡螺,滋味还不错。”
“哼,这小玩意儿,咱们家小姐还瞧不上眼。”嫣仙身旁的小侍女立即窜到玉琳琅的面前,龇牙咧嘴地低哼。
“你!”
夏雨一见到那没分寸的侍女,立即护在玉琳琅的面前,却又被主子的视线所吓阻,扁着嘴,又退回主子的身后。
“夏雨失礼了。”玉琳琅站起身,谦卑地道歉。
“知道便好,别想在我的面前搞些什么花样,我是不会再让你有机会回到王爷的身边去。”嫣仙宣告着她的宣言。“咱们走。”
卑落,便带着她的侍女,像是一阵旋风般地刮出厨房,留下一群惊愕的厨娘与玉琳琅。
“原来真有所谓争宠这种事呀。”
玉琳琅清灵的玉容上浮起淡淡地笑,心中却有一丝不为人知道的心伤。
一想到,这几日都是由嫣仙姑娘陪着朱胤征。莫名的,她便感到气凝胸口,淤滞不去。
不懂,这是怎样的心情……
???
“该死,想不到皇上居然真把熹宣派往偏关!”
朱胤征怒掌击在一旁的云石桌上,石桌应时断裂,却依然无法将心中的怨怒释出。
笔上明明是答应他了,为什么、为什么却在此时将他调回江南,反而将熹宣调到他原本驻守的偏关口?
为什么?
是因为他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皇上也立即反悔当初的誓言!
懊死!
不仅逼迫熹宣迎娶波临,更是要他带着波临上战场。这算什么,到底算什么!险峻的战场怎么能够有女人介入其中?
况且,熹宣不仅带了波临,居然还带了玉玲珑,真是令他哭笑不得!
若是他没受了这种病,他也不会下战场,更不会拖累陔王朱熹宣替他顶了这麻烦事。
朱胤征气恼地一踹脚,就连一旁的桧木石案也被他击得粉碎。
“王爷。”尹轩急着走到他的身旁,想要阻止他的发泄。
“滚出去!”朱胤征怒不可遏地暴喝着。心头光是被这一桩又一桩的荒唐事,已经烦得不能再烦了!
“王爷,您晚上都还没有用膳,属下便要厨娘送一些吃的过来。”尹轩将手上的膳食放置在一旁的木桌上。“听说是琳琅姑娘下的厨,滋味还不错呢,让厨娘们赞不绝口。”
“琳琅?”朱胤征想了想,突地想起这一号人物。
连日来忙着和北京联系事情,还有处理陬王的事,便已让他疲惫不堪,让他险些忘了这一号人物。
她是第一位见到他伤疤的女人,更是一个令他怒气难忍的女人,但是现下一思起她,便让他兴起见她的。
“王爷,吃一点吧?”尹轩恭敬地说道。
朱胤征瞧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酥油泡螺、腊八粥、红菱雪藕、冰糖霜梅,不禁慢慢地走到木桌旁,轻尝了一口,立即被芳香四溢的口感吓着。
这味就连大内御厨也不一定弄得出来。
“这腊八粥听说是琳琅姑娘听及王爷身体不佳,以杏林别业御用的胭脂米再配以十数种米下去熬煮的。”尹轩一见到未胤征肯吃,便滔滔不绝地将厨娘告知他的一切说出。
“是谁说本王病了?”朱胤征的神色顿时森冷阴骛。
是谁有这本事在他的宅邸里,嚼舌根?
而她是在怜悯他、同情他,还是在可怜他?
可恶!
朱胤征一抬脚,便将一桌的珍肴踢翻。
“召玉琳琅入怒涛苑侍寝!”
朱胤征冷冷地撂下这句话,便阴沉地走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