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马路上满是下班人潮,尤其周五晚上是最令人期待的狂欢夜,但有人却非如此,人家玩通宵,却是她宝贵的补眠时间。
“丫头,-今天又出去做了什么大任务,累到从中午回来就睡到现在……”
床边的嘀咕声,并没有让蒙被睡觉的人清醒过来,只是蠕动了子,翻了个身继续睡。
“是呀!那丫头一直都是这样,说什么在征信社工作,好像就是类似调查人家……对对对,什么婚外情啦……劝她?我不知道劝她多少次不要做这种工作,她偏要做……”
床上的人儿张了一只眼,隐隐约约中,她好像听到妈的声音,妈在跟谁说话?
“真是抱歉了,阿卓,那丫头我怎么叫都叫不醒,没办法接你这通电话……”
阿卓?
眼睛倏地张开,她整个人从床上坐起,吓坏了坐在她床边的黄母。
“-这丫头怎么突然坐起来,想吓死-妈呀!”
“妈,是阿卓的电话吗?”
“早知道用阿卓的名字就可以让-起来接电话,我也不用叫-叫得喉咙都哑了。”抚着胸口,黄母把电话交给她,自己去外面找老公收惊。
短发睡成了鸟窝状,黄碧芬才把话筒贴近耳边,就听见怀念的低沉笑声。
“你笑什么笑!”
“抱歉。”魏尔卓收敛了笑声。
拿了枕头垫在身后,黄碧芬倚着床头舒服地坐着。
“难得你会打电话来,是不是又要准备开同学会了?”
巴以前大不相同,现在,一年里能接到他打来的电话不出三通,一是她生日,一是要举办同学会,一是他要回美国的前一天。
“答对了,可惜没有奖品。我已经通知几个不错的朋友,同学会的日子就订在两个礼拜后,他们会帮我联络其它同学,等时间、地点决定好,他们会再通知。”
“所以你下礼拜就回台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雀跃。
“嗯。”
毕业后的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却够他成就一身。
他服完兵役就到国外念资工类研究所,有颗非常聪明的头脑就是好,人家念两年,他老兄半年就解决一科,这还没什么,半年多过去,他轻而易举地拿了个博士学位,才出社会很快就受聘到知名科技中心当首席工程师,听说年薪高得吓人。
“你这次打算待在台湾多久?”
“一个月吧!”
“你可以休那么久的假!”
“别露出那么羡慕的口吻,我有一半是为了公事回来。”
“就算为了公事,放那么多假也是好事,真讨厌,我也想一休假就休个十天半个月。”可惜她那个龟毛老板不肯。
“我一年才回来一次,有多点时间让-见到我不好吗?还以为我不在台湾,-会想我呢!”
像被说中心事般,黄碧芬连忙否认,“真好笑,我干嘛想你,你应该说你回台湾那么久,你在美国的女朋友会想死你还差不多。”
魏尔卓发出爽朗的笑声,不承认也不否认她说的话。
“听黄妈说,-还在征信社工作?早点离开吧!那种揭人隐私的工作总是不安全……”
“拜托,魏老先生,你越来越像我老妈了。”从小就是,老爱操心。
“我是关心-,对了,我这次回来,公司有替我在台北安排住的饭店和车子,所以我暂时会待在台北,处理完公事就回台中。”
柄际级公司就是不一样,出国办事不但住宿安排妥当,连交通工具都准备好了,黄碧芬听得好羡慕喔!
“顺便跟-提一下,我在美国见到了严灏,就是我们大二时转来的同学,今年他也会来参加同学会。好了,其它事等我回台湾见面时再说,掰。”
逼碧芬看着嘟嘟响的电话,有些埋怨怎么不多说几句就挂断了,他们很难得才能听见对方的声音耶!
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去年春天,仍旧理平头的他,把英俊的脸庞衬托得更有型,那变宽阔的肩膀十分具有男子气概,她不得不承认,他真的越来越有成熟男人的味道,可惜,他的个性却越来越糟糕。
懊怎么说呢?
以前从他小时候流着鼻涕开始,就在她身后穷追不舍,痴心好比天高,后来却像月兑胎换骨般变了一个人,开始四处招蜂引蝶,一年里换了数个女朋友,就连飞去美国也是一个换过一个。
真弄不懂他在干嘛?她是要他接受别人,寻找真心喜欢的对象,可不是要他努力增加自己的芳名录。
每年看他带着不同的女朋友回台湾,她就一肚子的火,幸亏她当年没有跟他在一起,不然依他现在花心的程度,自己不知道排在他芳名录上的第几号了。
两腿缩回薄被里,她继续补足被打断的睡眠时间,闭上眼的同时,脑海里却想着他。
虽然嫌弃他的个性不好,但不可讳言,她还挺想念他的,谁教他一去美国就舍不得回台湾!
不过,她不会让那家伙知道,口口声声说讨厌他的自己,其实这几年很想他。
嗯,绝对不要,免得被他笑!
一间不起眼的小建筑,高挂着“胖子征信社”的招牌,不起眼的地点,不起眼的名字,但令人不解的是,这么不起眼的征信社生意却是非常好,大概是他们所接的案子都能圆满达成吧!
推开小小的办公室门,放眼看去,一张堪称办公桌的桌面堆满了炸鸡桶、烤翅桶,还有汉堡、薯条、蛋塔、汽水、色拉……敢情有人把快餐店所有的餐点全给买回来了?
“老板,你打算换行了?”
漂亮的眉型几乎拧成一条线,黄碧芬瞪着这个把自己急急招来,却又在她走进办公室后,整整十分钟不说话,只顾狼吞虎咽、猛吃东西的男人。
“谁说……说我打算换行?”
庞梓很努力的让塞满东西的嘴巴空出空间说话。
“我以为你打算去做肯德基的活动招牌。”
逼碧芬在角落找张干净的小凳子搬过来坐好。
她可没说错,圆滚滚的身材,肥厚的双下巴,彷佛与肯德基爷爷同个模子印出来的脸型,只要把头发染白,再贴点胡子,保证可以吸引围观的人潮。
“-……-太失礼了!”
庞梓激动地吐了几口面包皮出来,黄碧芬抽出桌上的资料夹一挡,很成功的拦住喷上前的屑屑。
“老板,很脏耶!麻烦你把嘴里的东西吞进去再说话好吗?真不懂,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爱吃又不卫生的老板?”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雇用-这样敢嘲笑老板的员工!”庞梓用卫生纸拭嘴,瞪着这个相处好几年的得力助手。
老实讲,当初黄碧芬只是觉得好玩,毕竟在大学她也累积了不少“跟踪情侣”的经验,才来“胖子征信社”应征工作,不过渐渐的,她倒真是做出兴趣来了。
她喜欢寻人类的委托案件,做起来比较有挑战性,当看到委托人终于找到亲人或朋友时的感动,让她觉得很有成就感,所以,她在这里一待就是三年。
“喏,这是-这次负责的案子。”庞梓从被食物淹没的桌子上拿出一个橘色资料夹。
逼碧芬嫌恶的用两个指头夹起数据,抽来湿纸巾把油腻腻的地方擦干净,然后才敢翻阅。
败快地,资料夹让人阖上。
“老板,你明知道我很讨厌接调查偷情类的委托案,为什么还让我负责这件案子?”
庞梓摇摇头,一脸“-不明白”的模样。
“这可是富商李骏人的妻子,亲自来委托调查她先生,-知道光是委托金就有多少吗?”黝黑的眼珠子蹦出金钱符号,他用两只手指掐着自己的肥下巴玩,“啧啧!小妹妹,那可是我平常付-薪水的好几十倍呢!不知道有多少征信社想接这件案子呢!”
“老板可以找阿铨或大志接手,他们一定很乐意。”
“他们手边各有其它案子要接,所以只有-适合。”庞梓一脸没得谈的表情。
逼碧芬听了蹙紧眉头。
“-先看看资料,四十岁出头的李骏人,有钱又有地位,-想哪个有钱的男人不喜欢拈花惹草?李太太心里也有数,只是最近几年,她常常无意间从她先生口中听到杜沙娜这个名字,她想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也托了几家同行去调查,但调查出来和她先生有瓜葛的女人,都不是杜沙娜……
“李太太曾试图从那些调查出来的女人身上问出杜沙娜的事,但是,那些女人却像平空消失了一样,让她无从问起;所以,她要我们在三个月内确认是不是真有杜沙娜这个女人存在?”
翻阅文件的手没有停过,她看着数据上列出一个个女人的名字。
“这么奇怪,这些女人不是搬家就是出国,还真没一个找得到。”这案子听起来不同于一般的偷情案,让她渐渐有了兴趣。
“总之,后天晚上在台北有场商界的宴会,李骏人一定会到场,-就去晃晃,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
逼碧芬阖上档案,傻眼地看着吃相极不雅观的老板。
“李太太到底觉得你哪一点值得信任?竟然会把案子交给你。”
他舌忝了舌忝油腻的拇指和食指,“废话,当然是因为我英俊挺拔的外表,还有自信风趣的言谈,然后……喂!”
庞梓看着“砰”一声甩上的门板。
“这么不给我面子,好歹我也是付-薪水的老板耶!”
才抱怨完,他立刻又与桌面堆得像座小山般的食物抗战。
顶级酒店的宴会厅里,政商界名人衣着光鲜的一一现身,一个比一个气派,每个人都希望成为全场注目的焦点。
唯独一个俏丽的娇小身影,从一进场便避开媒体的镁光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不停拉扯身上的米黄色绒布小礼服。
这身珠光绒布是贵气,就是太露太贴身了,那削肩的设计让她有种衣服快要掉下来的感觉,专柜小姐还一直跟她说很性感很好看。
调整衣服的同时,她没忘记搜寻她的目标,其实挺好找的,那堆人里站着的男人不就是李骏人?他正挽着一位艳丽美女,热切的和大家谈话。
她做过功课,那个女的是他的新欢,叫王彩,近日常与李骏人出入社交场跋。
反正她的任务就是注意他的一切以及他所接触的任何人,时间还多,趁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会场中央,她就来照顾一下这些被冷落的精致食物吧!
一手才拿起用水果点缀的小蛋塔,突然间,一种让人窥视的感觉窜上她身,整个背脊顿时凉了起来。
出于自然反应,她迅速转身。
那一头有许多人围在一起谈话,隐约间她看见墙边有道颀长身影,虽看不清楚那个人,她却可以感觉到那道注视正是从那边而来。
谈话人群移动了方向,她终于看清那个人的真面目,手中的高脚杯因诧矣邙掉落。
玻璃破碎声将大家的目光全吸引了来,瞬间,她所站立的地方成了众所瞩目的焦点,所有镁光灯都落在她身上。
粉女敕的妆扮,让她像一个娇俏的精灵,满脸慌张的看着满地的碎片。
她露出一个艰涩的微笑。“不好意思,我手滑了一下。”
心底把那个害她出糗的家伙骂了几十遍,她绝不会认错,那家伙就是魏尔卓。
他不是过几天才会回台湾吗?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在这个场跋?
她注意到了他挽着一个漂亮的金发美女。
懊样的,这不会又是他的新欢吧?
接收到周围数十道探询的眼光,黄碧芬头皮一阵发麻,没时间消化见到他的感觉。
就在她窘迫到极点的时候,有人替她解了围,那好心的人居然是她的目标人物,李骏人。
“每个人都有不小心的时候,-别太在意,待会儿会有人清理……小姐很面生,应该是第一次出席这类晚宴活动吧?”
这男人不愧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很快就调和现场的气氛,而且表面功夫做得不错,让人第一眼觉得很亲善。
逼碧芬回以适度的微笑。
“我是第一次被公司指派来参加,所以太紧张了。”
“我懂,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时也紧张得差点摔跤。”
“李先生真爱开玩笑。”说实话,这男人保养得真好,笑起来一点皱纹也没有,完全看不出已四十多岁。
“-认识我?”
“谁不知道纬丰企业的董事长,是个有风度又有魅力的男人呢?”黄碧芬眨了眨眼。
一哈哈!-很风趣。”李骏人笑得微-起眼,着迷地看着她发光的脸蛋,“既然小姐知道我是谁,没道理我不知道漂亮小姐的芳名吧!”
逼碧芬在心里暗暗叫好,能和李骏人牵上关系,可比偷偷模模观察他好太多了。
“我叫黄……”
“芬芬!”
健朗敦厚的声音打断她的自我介缙,她瞪大眼看着这个突然插入她和李骏人中间的高挺身躯。
般什么!他放着金发美女下管,过来凑什么热闹?
倒是李骏人,出乎她意料的居然认识魏尔卓。
“魏先生,你认识这位小姐?”
“当然,她是我的女伴,同我一道从美国回来。”不理会她警告的目光,他很强势地勾揽她的腰,硬是把她勾到自己怀中。
逼碧芬投给魏尔卓一记恶狠狠的目光,立刻否认。
“李先生,我不是他的女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芬芬,我知道-还在生我的气,我和妮妮不是-想的那种关系。”他暗暗使力不让她移动分毫,并对李骏人笑道:“李先生,我想你能明白,男人虽然逢场作戏,但对待认定的女朋友或老婆却是真心的,只是芬芬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在跟我闹脾气。”
让人拥紧的黄碧芬,脸上不自在地浮现红云,都这么多年了,这家伙鬼扯的功力还是一流。
贴靠在他胸膛上,属于男人的气息笼罩了她,以前他抱着她时,他的肩膀好像没那么宽阔……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怎么可以任他胡说!
“不是的,我跟他一点都没关系。”他的手像上了胶似的,无论她怎么推都没用。
李骏人表面兴趣盎然的看着眼前看似情侣的两人,眼底却闪过让人打扰的不悦。
“我能明白魏先生的意思,可是我看黄小姐似乎不大高兴,我和黄小姐挺谈得来,不如让我带黄小姐到一旁解释清楚。”
李骏人把手探向黄碧芬,却让人有技巧的闪避开。
“不必麻烦李先生,我想还是自己跟她解释比较好,李先生还是回你的女伴身边,别让她一个人孤单的站在那边。”
两粒眼珠向上一翻,黄碧芬几乎想把最后两句话还给他,却见魏尔卓的脸色虽然平静,双瞳却散发出强烈的威慑意味。
就算再迟钝,她也察觉了不对劲,现在上演哪出戏她不知道,只感觉到两个男人间浓浓的较劲味。
“既然魏先生都这么说了,美丽的小姐,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能与-见面,我去另一头打招呼了。魏先生,别忘了我们下星期有约,礼拜一见。”
临走时,李骏人还不忘多瞄黄碧芬一眼,对她点了头。
“李先生,等一下,你别走……”
逼碧芬微弱的呼喊根本没有用,因为她已让人拖向小阳台。
“太过分了,你突然回台也不说一声,还在别人面前鬼扯一通!”
在这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小空间里,黄碧芬奋力甩开巴在她腰上的大掌,闪到一边,拚命、用力地瞪着这个男人。
“这句话该是我问-的吧?-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他手撑着阳台栏杆,眼底的注视充满火热,饱览她让绒布包裹的美好身段。
在他眼底,她是一年比一年迷人。
没见过这样精心打扮的她,俏丽的短发让她显得充满自信、美丽动人,令他深深着迷,也让他恨不得把那些对她身材流口水的家伙的眼珠子全都挖掉,尤其是李骏人,那个披了人皮的狼。
“我想做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全教你给打乱了!”
唉她失去和李骏人熟识的好机会!
“-这么想认识李骏人?”口气一沉,他的脸色转为阴沉。
逼碧芬感受到那股无形的怒焰,那双炯亮的黑瞳看起来格外危险,她不由自主心漏跳一拍,人往后退一步。
“我……我当然想认识他,他可是名人耶!”
一下子,她就被困莨他的胸膛和阳台间。
“名人?-就那么想认识名人,-知道李骏人是怎么样的人吗?-小心被他盯上!他那种人表面上对-和善,其实是对-有企图,-别笨笨的被他骗了。”
长长的睫毛眨呀眨,黄碧芬的口气有些兴奋,“你是不是认识李骏人?”
相较她的表情,他阴沉地-了-眼,表情更臭。
“芬芬,-谁都可以认识,就那种男人-少接近!”
“你会不会太紧张了?”
他的一双眼迸出火花,再也克制不住地摇蔽她的双肩,想将她摇醒。
“我紧张?-知道-在说什么吗?看看-,穿得那么暴露出现在这里,想引发狼群攻击-吗?李骏人就是匹头号大狼,-知道他跟-说话的目的是什么?就是想把-拐上床!-以为这里的男人都是好东西吗?”
被吼得莫名其妙,冲着吃软不吃硬的脾气,她马上顶回去,“魏尔卓,你别说那么难听行不行?什么男人都是狼,那你对我也有企图-!”
马上感受到那双眸子里的火焰燃烧得更旺,她后悔自己这么说,她的双肩还在他的掌下,完全处于弱势,深怕他一个怒气攻心,g碎了她的肩膀。
唉~~两人好不容易见面,为什么会是这种火爆的局面?
“阿卓,你可不可以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他松手,眼光一抬,发现会场内有道别具深意的视线正投向这里,他遂将自己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肩上。
“把自己包好,别再露肩露腰了。”他明白,会场那男人对芬芬有兴趣。
“可是我……”被他两眼一瞪,她只有把“很热”两个字吞回去。
真是的,没想到他竟然变得那么强悍和粗暴!
“阿卓,你还没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台湾有家合作公司的系统程序出了问题,所以我提早回来,顺便代表公司出席这场宴会。”
他以商用程序和防骇客程序在国际间享有名气,许多知名公司纷纷求助于他的程序,让他所属的公司赚进大把钞票。公司老板相当器重他,甚至让他自己跟客户谈需求,李骏人的纬丰企业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说,你真的认识李骏人?我记得他刚刚跟你说下礼拜一见,表示你们还会碰面-?”一双亮眸发起光。
“我说过他不是什么好人,-……”
眼角余光一闪,他瞄见有人靠近通往阳台的玻璃门。
下意识,他连忙占有性的圈住她的腰,把她拉向自己。
“阿卓?”
他贴着她的耳,眼底闪着异样的光彩,小声的说:“嘘,李骏人正朝我们这个方向过来。芬芬,听我一次,我感觉得出李骏人对-不怀好意,我说-是我的女伴也是为了杜绝他对-的企图。”
让他搂在怀里的黄碧芬,虽然看不到身后,却听见玻璃门让人推了开。
“看来,他并不相信我们的关系,我们必须做点什么让他知道你是我的女人,他不能碰-!”
啥?
来不及思考他这句话的含义,黄碧芬的下颚被人一勾,一个密实的吻就这么封住她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