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通电话,高洋赶了回来把麻烦别人的蠢弟弟领回家修理。
台风天的隔天,看似风平浪静恢复正常,不过,有些事情却又那么不一样了。
汪天蓝蹑手蹑脚开了自家铁门,脚步放轻地下楼,行径偷偷模模简直跟小偷没两样,就怕惊扰对面住抱。
这般大费周章,就是不想撞见姓高那个家伙。
昨天的玩笑实在太恶劣了,妖怪嘴里叼著唐僧肉,跟如来佛祖说从此改吃素,不好意思,她一点都不相信!
可是,却很难遏止心中的惊讶与慌乱,真没用,她心底居然还存有那么点幻想,有一天他能和颜悦色与她相处……-
!她想到哪去了,昨天惊慌失措,一定让那家伙笑得半死,真讨厌。
顺利抵达一楼,铁门一推,耀眼的阳光令她几乎张不开眼,好不容易适应亮度,眼前却突然一暗。
“汪天蓝,早安呀!”
脚底板差点打滑,幸亏一双大掌及时握住她的肩头。
“小心点,见到我也不需要这么兴奋嘛!”高阔笑咪咪道。
人一顿悟后,许多事才明朗,多少天的早晨,他费尽心思的埋伏在外,其实不过是想见她一面。
“谁兴奋啦!你没事干嘛躲在门外吓人?”她瞪著身前遮住阳光的家伙。
“等你呀!”深不可测的黑眸,从精雕细琢的小脸,游走过丝质套装下的窈窕身段,没忘记上回柔软的接触,他很幸福,他的女人拥有一副让人称羡的好身材。
“又想到什么新花招整我了?”拍开他的手,汪天蓝绕过他,笔直往外走。
“我没有其他意图,只是想送你上班。”他的声音跟了上来。
“不需要,我自己有车……”
汪天蓝傻眼,她的……车?
停车格内的小车,被一堆密密麻麻的机车包围著,别说将车子开出,连她要怎么坐进车内都还是问题。
“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居然这样乱停放机车。”她眉头一揽。
四周隐约传来咳嗽声。
“台风天嘛!大家都怕淹大水,自然把车牵到高处停放。”高阔解释著。
汪天蓝白他一眼,问题是,这里又不是什么高处位置,这些车做什么只围著她的小车停,其他车的四周却一辆机车都没有。
“这要我怎么开车嘛!”
“不要动不动就咬唇。”黑瞳一黯,他用指月复抚著她的红唇,不喜欢她这个坏习惯。
一双杏眼霎时瞪得圆圆的,汪天蓝被他亲昵的举止吓得忘了反应,小手不小心失守,又落入温厚的大掌中。
“就说你注定要搭我的车,别挣扎了。”
任他牵著走,汪天蓝目不转睛盯著两人交握的手指,他们什么时候好到可以这样自然牵手步行呢?
黝黑的指掌跟白女敕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蓦地,曾被他双唇触碰的麻痒感又出现了,汪天蓝想抽手,却动不了分毫,只能任他保护似的把她整只小手包裹著。
两人走远,汪天蓝车的周围,冒出一颗颗躲在暗处的头颅,开始招认机车。
“你们说,这回算不算高先生赢?”
“怎么不算,动员咱们整栋楼的住抱,齐心合力把车堵在汪小姐车旁,才让高先生顺利带走汪小姐,看了他们吵吵闹闹十年了,终于等到高先生顿悟,可以开花结果了。”
“顿悟不见得有用,我觉得汪小姐不会给他好脸色看,是输是赢,很难说呢!”
一道挺拔的身影走向吱吱喳喳讨论的热心邻居。
“不好意思,一大早就麻烦大家了。”西装笔挺的高洋,礼貌地朝大家道谢。
“哪儿的话,邻居就是要守望相助,高先生也辛苦了,弟弟追女人都要你想办法,现在的哥哥难为喔!”
斑洋但笑不语,他向来不打不赢的仗,会这么做,自然有原因,不为别人,是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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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重要,她就勉强再搭他一次顺风车,只是,车窗外的景色……
“高阔,你走这条路是要去哪里?,”
“当然是去公司啦!”
“去公司?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绕远路。”怀疑他别有居心,不会是想害她迟到吧!
方向盘上的手掌微微一僵,高阔掩饰露出的马脚,“小姐,台风假的隔天,大家早早出来把停远的车子牵走,车流量当然多,我挑这条路定比较不会塞车,你别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好不好?”
汪天蓝不语,低头玩弄自己手指,视线一落及手背某处,不经意发起呆来。
他的薄唇温温热热,在手背上的碰触是那么轻柔,但是吻起人来粗暴得很,她记起他曾经如何对待她的唇——
闪过脑海的画面、让汪天蓝羞红了脸,她用双手轻拍著脸,拍去那股臊热,顺便把脑子里的怪异画面也一并拍开。
“那个……”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口。
“你先说吧!”
“你的感冒好点没?”
“我可以把你的问句当作关心吗?”趁红灯空档,他眼带笑意地偏过头来。
“不,我是怕你传染给我。”
“……”开心一扫而空,这女人就是有办法激起他的气焰,所以说她不讨喜嘛!
但自己也正常不到哪里去,居然看上她。“放心,我这个人向来就是体力好,小靶冒只要休息一天睡上一觉,什么病菌都远离。”
“那就好,你呢!你刚刚要说什么?”她掩去眼中的关心和放心。
“我要继续昨天未完的内容。”
“什么内容?”
深幽的黑眸扫向她,“别说你忘了我提的停战交往协议,章都盖了容不得你反悔。”
汪天蓝好不容易忘去的热臊又重新回到手背上。“你还想开这玩笑到什么时候?”
她迅速垂下眼睫,掩饰心中的慌乱。
“这不是开玩笑,我想跟你重新开始我们之间的关系,以前那些不愉快的回忆,请你忘了它。”
昨天让她逃了,没把话说完,这回他早有防范,用中控锁锁住她,刻意多绕几圈远路,让两人有充足时间可以慢慢谈。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她垂下粉颈,避开那道灼人视线,不自觉握紧双手。
“因为我终于明白,我……对你挺有好感,所以我不想再跟你像仇人一样每天见了面就吵。”都认识了十几年,告白怪别扭的,原谅他说不出口。
“哈哈哈!”汪天蓝勉强配合笑了三声,“你想停战我不会说什么,但是不需要搬出这么烂的理由,别忘了你说过,不会有男人看上我这种粗鲁的女人。”
“拜托你别再记著我以前说的话好吗?就跟你骂我是妖怪一样,只是气话,听过就算了。”
“也只有你能够听过就算。”她喃喃道。他有些话确实很伤人,不是说忘就能忘。
“总之,从现在开始,我们正式宣布停战。”怕她脑容量小,记不清楚,他不介意再重复一遍。
“停战我可以接受。”每天不用为了他生气,倒也不是坏事一件。
“那就谈谈咱们条约内容。”
“条约内容?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他嫌笨的睨了她一眼,把目光放回前方路况上,“以往交战两方,在达成协议后,不都是要签订合好条约,以免对方反悔。”
“……我没想到你这么无聊。”要是反悔,需不需要割地赔款?
他撇嘴,童言无忌,他不同她计较。“为表我的诚意,你也可以对我提出要求,只要在我们达成协议下。”
“哦?”汪天蓝期望他嘴里的条约不是那么无聊。
“第一条,互惠原则。要用最友好待遇对待对方,你的态度要热情点,别再记著我的不好,要记也请将我的好放在心上。
“第二条,公平原则。要同等质付出,比方说我今天载你去公司,你可以晚上请我吃顿饭算道谢。
“第三条,互助原则。不可以对对方见死不救,好比你昨天扔下我一个人离开的行为就是不对,不过念在我们还没谈清楚,你的初犯就不计较了。
“第四条……”他迫不及待把思考一个晚上的条例项目说出来。
“停!还有第四条,你也太罗唆了吧?”汪天蓝听得头晕了,怎么听来听去,好像她都是吃亏的一方。
“不罗唆,这是最后一条了。”
为表慎重起见,他将车暂停在一旁,以无比认真的口吻,直视她道:“请你把我当作男人看待。”
汪天蓝诡异瞅著他再正经不过的模样,怀疑昨天他是不是烧坏了脑子而不自知。“你是不是男人,我想有眼珠的人都看得出来。”
“不是,我的意思是,请你把我当成想追求你的男人。”
他笑了笑,那双闪烁异采的黑眸,多了一分说不出的灼热,让她心跳加快,双腿发软。
“怎样?你有没有什么条件要加的?”投下炸弹的男人,再度将车开上路。
“你是玩真的?”
没回答她,他追问著,“怎样?你有没有什么条件要追加?”
汪天蓝把脸转向窗外,盯著一闪而过的行道树,力图让狂跳的心镇定下来。
“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好,咱们要是有人不遵照条约内容,就代表毁约,至于毁约的代价嘛……”嗯,他得好好想想,“等我想清楚会再提出……”
他吱吱喳喳的声音,她是一句也没听进,脑袋里仍让几个字冲击著。
他说要追她?哈哈,太可笑了!那……姊姊呢?
汪天蓝,你心乱跳个什么劲,想想这家伙的恶劣行径,他的话能当真吗?
“高阔!”她打断他叽哩呱啦的独角戏,“为什么我觉得这条巷子刚刚好像走过了?”
“……”
结论是高阔和汪天蓝签订和平条约了吗?
有没有签订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又把她惹毛了,最后气愤的甩门而去,原因是,他大爷故意多绕几圈的结果,车子塞在堵塞的车流中,害她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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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电话,让两人的关系意外有了更大进展。
“姊,谁打来的电话,让你脸色这么难看?”
“不好了,蓝蓝,妈打电话来说,七婶从梯子上摔了下来,脊椎受伤,必须长期住院治疗和检查。”
“这么严重!?”汪天蓝跟著担心起来。
“是呀!妈这几天忙著去医院看顾七婶,希望我明天南下,帮忙照顾七婶的孩子。”
“南下?”汪天蓝蹙著眉沉吟了一会儿道:“不好,你还是待在这里,我下去照顾好了。”
“别忘了你还要上班,这一去少说也要十几天,你不是立志今年也要拿全勤吗?”她记得上回的抢案,公司开了特例给蓝蓝,不列入旷职名单里。
“我的全勤早被那家伙破坏了。”想到那日她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妖怪碎尸万段,明明故意带她绕远路还说没有,自此后,他再好心的想送她,一律遭她白眼拒绝。
“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我离开家后,你们的三餐该怎么办?”
“拜托,姊,我不会下厨并不代表会饿死好不好?”大不了去外面买东西吃。
“可是还有高二哥……”
汪天蓝神色一变,不大自在的道:“他?你就别担心了,他人高马大,饿个几顿不会怎么样,况且,他有手有脚,会自己想办法的。”
胸口没来由地被一股不悦占据,怎么想也不对,哪个女人会不记代价心甘情愿为一个男人做便当呢?“姊,你是不是对高阔……”
“蓝蓝,你上班就算了,如果遇到周末,帮我去隔壁看看他们,这礼拜六高二哥休假,帮我叮咛他们要吃午餐和晚餐,我很担心他们不注意自己的饮食,如果可以,你就带个便当过去给他们。”
“为什么我得去隔壁关心他?”从姊姊神色上她似乎找到答案,胸口,更闷了。
“你们不是签订什么停战协定吗?高二哥说你们已经化敌为友,以后要互相扶持照顾呢!”
汪天蓝磨牙道:“那家伙非得闹得整栋楼的人都知道才甘心是不是?”
真服了他,吃饱撑著把条约一条条详述给每层楼的住抱听,害她差点就被大家好奇暧昧的注目给淹死。
“拜托了,蓝蓝,不然我会不放心的。”双掌贴合在妹妹面前,汪天虹恳求加拜托。
睨了姊姊一眼,汪天蓝努力消化著满月复的郁气。“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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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钟响十二下,通知蜷曲在沙发上看影片的汪天蓝,十二点整。
看在高大哥平时对她的疼爱,她还是跑到巷口便当店买了两个,是三个便当,她申明,绝不是为那家伙而去的喔!
电铃按了许久,却无人回应。“怪了,难不成一早都出门了?”她早早就起来窝在电视机前,有人进出,她应该会听见开门声。
又多按几下,终于听见一阵乒乒乓乓的走路声。
“哪个浑蛋一直按电铃,吵死了!”起床气在开门的瞬间散去,睡眼惺忪的高阔,意外见到躲他几日的女人。“是你!”
太阳打西边升起吗?她竟然主动来敲门?
薄唇扬起抹笑,打著赤膊的他神情慵懒,倚在门边,健硕的身躯几乎填满门框,刚睡醒的他头发凌乱,却散发著男人的性感魅力,居高临下望著满脸似乎不情愿的女人。“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她晃了晃手上的便当,瞧他那副模样八成刚睡醒,“姊姊要我带午餐给你们。”
“请进。”他侧了身,让出一条小通道让她走入。
窄小的空间仅可挤入一人,汪天蓝不免和他的身体有所接触。
肩膀轻触到的是这家伙肌肉纠结的胸膛,心狂跳了几下,她装作不受影响的撇开眼,速速闪入。
淡淡的洗发精香味残留在高阔胸前,男人的感官就是那么敏锐,一抹微乎其微的火焰,跃入黑眸深处,他笑著关上了门,让毫无防备的小办帽走进他的地盘。
“这是你们的午餐。”她将提袋放在餐桌上,环顾了与自家差不多的隔间,好奇问道:“高大哥人呢?怎么没见到他。”
“这几天忙著一个受刑人要求上诉的案子,哥几乎都没回家过,我猜他八成又睡在公司了。”长腿勾来张椅子,他少爷大剌剌的坐下。
一手掀开香味四溢的便当,眼中因热腾腾的烧鹅开始兴奋起来,只是来不及送入口,一个巴掌挥来,打掉他手中的筷子和烤鸭。
“做什么啦!你买便当不就是要给我吃?”他眯眼,瞪著那双逞凶的白皙小手。
“你也帮帮忙好不好?哪有这样就吃起来,先去刷牙洗脸换衣服啦!”两手擦腰,汪天蓝受不了他一嘴馋样。
“吃完再刷牙就好啦!”他拿起筷子,继续他的喂食大业,可惜动作仍就不够快,便当早一步落入她手中。
他嘀咕著,“拜托,晚一点刷牙洗脸你也要计较喔!”
“别罗唆,快去刷,不然没得吃!”
他抱怨著走进浴室,那模样没有平时的暴躁粗野,反倒有种令人莞尔的孩子气,汪天蓝不自觉一笑,但思及姊姊平时也都是这样和他说话:心情陡地一沉。
几分钟后,高阔再度现身,却仍教汪天蓝拧了一双秀眉。
“你……为什么不穿个衣服或披件上衣再出来?”要他去梳洗就是暗示他穿得像样点再出来,哪有人像他这样,在客人面前光果上半身。
“我热嘛!这是我家耶!难道还要盛装打扮?”他挑眉,注意到她脸上那抹不自在,莫非是她在害羞?
“我不是这个意思,好歹我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不能少献点丑吗?”真是有碍观瞻,害她一双眼都不知道搁哪好。
“什么献丑,我体格强健,身材应该相当养眼,就你嫌东嫌西,不懂欣赏。”这可是长年锻链出来的结实肌肉,这女人有没有眼睛呀?
“汪天蓝,你那是什么表情?”
“老实说,姊姊每次来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现在这么不规不矩?”
“什么叫不规不矩?”
男性躯体突然凑了上来,汪天蓝不由自主一退,头却撞上身后木制储柜,疼得她闭眼痛呼。
“怎么这么不小心,我看看,你撞到哪了?”嗓音中带著忧急,高阔按下她的头,检查她的后脑勺,厚掌轻轻帮她推揉。
疼痛减轻,汪天蓝一睁眼,便发现自己脸颊正贴在某个热呼呼的肌肤上。
颁轰轰!
粉颊炸开一朵又一朵的火花,几秒后,她清醒过来,一把推开他,令他差点往后栽。
“你要推人好歹也说一声。”他是哪里又惹得她小姐不高兴啦?
“谁要你……突然抱住我。”汪天蓝垂著脑袋,想把脸上热气散掉,殊不知自己羞恼模样全数落入他眼中。
摆眸中有奇异的神采闪动,他挑起浓眉,慢条斯理的巡望她羞得发红的双颊。“我是看你受伤,才好心扶著你替你按摩耶!”
她的态度的确不可爱,但自己就是喜欢看她明明在意,却抵死不承认的别扭模样。
粉颊上的红晕始终难以褪去,她不客气的说道:“你不会也常常对姊姊动手动脚吧?”
斑阔凝睇著她好一会儿,恍悟地“啊”了一声。
原来方才她骤然变脸,和怪里怪气问话的原因是这个呀!“你跟天虹本又不一样,我怎么会用这样态度对她。”
对天虹,他是小心翼翼呵护,向来只是嘴上占便宜;唯独对汪天蓝,他从来不把礼教放身上,对她诸多放肆行为,看来身体可比主人诚实,早承认了汪天蓝对自己的特别。
可惜高阔的话在汪天蓝心中却变了调。对,姊姊温柔善解人意,她则是不讲理又讨人厌,他对她只会批评。
三两下,高阔便把便当扫乾净,却发觉她微微出神发怔,便当动也没动过,他接手取出另两个便当,叉烧肉和鳗鱼饭,拿了一个放在她面前。
“先吃饭吧!吃完你爱怎么盯著我都好。”
汪天蓝盯著自己最爱的鳗鱼便当,再蹙眉看著那头拿起筷子,埋头猛吃第二个便当的男人。
“高阔,那是我给高大哥买的,不是你的!”
“我早上什么东西都没吃耶!一个便当哪够填我的肚子,反正哥又不在,这便当当然属于我。”他口气霸道,眼神却放柔,“这是你特地为我买的便当,我不吃乾净怎么成。”
“我不是姊姊,不会因为你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对你好。”她垂首,一口一口扒著饭,不想受他灼热视线的影响,却听见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好快。
“我说的是实话,交往对象替自己送便当来,就算你要撑死我,故意买个十人份食物过来,我也会赏脸,甘愿全部吞下肚。”
“胡言乱语。”
“我这叫自作自受吧!看来你对我的积怨相当深,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如果时间能重来过,他一定会在她面前树立好形象。
“你的纪录太糟糕,谎话一堆,又常恶劣的欺负我、损我,谁要信你。”
“喂喂喂!你把我气得跳脚的次数也不少呀!”
“你还说,哪一次不是你先惹恼我?最早就是,明明看出来我很喜欢那双拖鞋,却故意用你的脏脚踩脏它,摆明就是对我挑衅。”
“你就不能原谅我的年少不懂事吗?这样好不好,你要多少双新拖鞋,我都买给你。”他一脸诚恳想化去两人对立的立场,“还是需要我当面跟你的拖鞋磕头道歉,你才肯既往不咎?这样说好不好,拖鞋大人,你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当年粗鲁对待……”
“拜托,别耍冷了好不好?”她笑了。
斑阔著迷似的盯著难得的笑靥,黝黑的瞳眸中抹上一层恋爱中男人才有的神采。“天虹这段时间都不在,明天开始的午餐,身为我的女朋友的你,是不是也该像今天一样为我准备?”
“咳咳,谁……谁是你女朋友?”她惊讶万分地瞠大眼,手一抖。
一块鳗鱼从汪天蓝的筷上扑向高阔,不偏不倚贴上他的右眼角。
“这里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三人。”高阔慢条斯理的拿下脸上的鱼肉片,很冷静用卫生纸擦了擦脸。
她忍著想笑的冲动,板起脸道:“我没有答应。”
“在你和我签订条约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别忘了,我要你把我当成一个追你的男人,而我,自然就是你的男朋友。”
“我不记得曾经答应这种不平等约定。”
“你想违约?”好脸色骤消,她可以对他生气,不满他之前所做种种,用食物攻击他他都无所谓,唯有反悔这点,让他不爽。
“我根本从没答应过……喂喂!”
他朝她逼近,高大的身子将她困在椅子和自己之间。
“你靠这么近做什么?”纠结肌肉的胸膛,近在咫尺,男性的气息扑面而来,把她笼罩在他的怀里。
他的男性魅力的确不同凡响,在他的灼热注视下,即使坐在椅上,她的双脚也虚软无力。
“汪天蓝,不准再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他扳正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来。“我想,你若忘了,我不介意再同你盖一次章。”
“你……想做什么?”他的企图太明显,她无路可退,双手忙著遮住自己的唇。“你……敢再咬我试试看!”
他沉沉的笑著,轻而易举就把那双小手抓了下来。“我给你的第一次真的太糟糕,才让你这么害怕,对不起,是我太差劲了,这一次,我会弥补回来。”
在她杏眼圆睁下,他已低下头来,准确的寻著她的唇,结实吻住了她,放肆的享用她的柔软。
汪天蓝想要挣扎,抗议的小手在他贲起的背部肌肉上又抓又捶,却始终阻止不了他。
实战经验只有一次的她,哪敌得过身经百战的他,热烫而热情的吻,很快便让她的理智化光光,顺从他的诱哄,生涩的尝试回吻他。
得到她的反应,高阔眸光一闪,这一次,双方同意,她可不能再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