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司内部有了传言,说任职一个月的小助理深获总裁的特别关注,流言渐渐扩大,已经开始有人猜测起这两人的关系。
成了流言女主角,杨媚媚觉得很冤枉,不过就是昨天,斐劲霆好心请人帮她买了个便当,流言便像雪球般愈滚愈大,传入她这个当事者耳里,已经成了她是总裁的秘密情人。
包甚者,经由萧秘书的渲染,将她描述成一个心眼小、爱装模作样以博同情的坏女人。
杨媚媚走到哪,都有人对她行注目礼,每个经过她身边的人,无不对她瞄上几账。
幸好,不是人人都这么无聊。
这位常常和她同时间进公司的工程部副理赵强,为人豪爽又爱打抱不平,尤其对年龄与自家妹妹相同的杨媚媚,更有一份正义感和保护欲。“别气馁了,在大公司里工作就是这样,有人见-不顺眼,就放流言陷害-.,我在这里待了六年,什么怪言怪语没听过,别担心了,我跟-保证,不出一个礼拜,等大家腻了这个八卦,就不会有人注意-了。”
赵强展开笑容,笑得如同太阳般灿烂,照暖了杨媚媚。
“我也希望会。”被人指指点点和排挤的滋味很不好受。
他拍拍她的头,像哄小阿般道:“别沮丧了,工作就是要开心,再不:心情不好,就来赵大哥这里晃晃,我可以唱歌给-听,不盖-,听过我歌声的人没有一个心情好不起来。”
“赵大哥,你人真好。”不像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只会欺负她。
熠熠发亮的眸子,牢牢盯着将温暖阳光带给她的人。
大老粗被杨媚媚注视得脸都红了。
“杨小姐,少听赵副理乱盖,因为听过他唱歌的人,一个个口吐白沫都被送到医院急救去了:心情哪坏得起来。”
赵强脸红脖子粗,挥拳赶着出声偷笑的下属。“去去去,你们这群人,还不快去测试上线的程序,待会儿大头们就要来检查了,要是还没弄好,看我不宰了你们。”
“有人来检查?”杨媚媚好奇的问。
“有套新的产品系统要上线测试,如果方便使用,上头便会买下这个系统软体。”
她点点头,看着密密麻麻布满英文字的计算机屏幕,佩服着工程师的头脑。
“媚媚,-来这里是要拿什么吗?”
“李秘书离职了,原本的计算机被撤走,一早她打电话来,说有私人数据存在里面,拜托我来找找,希望那些资料都还在。”
“就是本来请产假,后来离职的李秘书是吧?”
杨媚媚点头。
“我找找,希望那台计算机还没让人重灌系统。”
赵强蹲在堆满计算机主机的角落,她腿不方便,只能弯腰看着他。
此时,工程部门的玻璃门让人推开了,工程部人员一个个神色惶恐的站起身。
“找到了!-运气好,再晚个一两天,计算机重灌了,到时候-想要找回旧数据是不可能的。”赵强指指压在最下层的主机。“下午有时间,我会帮-把主机搬出来接上屏幕,-下班前来我这里一赵,看看李秘书要什么数据。”
“麻烦赵大哥了,不用等下班,我一有空就过来。”
“没问题,要是我忙,那就下班后帮-找,反正我没那么早离开公司,找完我们还可以去附近新开的海产店吃点东西,赵大哥请-,就当帮-打打气,吃些美味的东西可以让-忘掉烦恼。”
计算机废墟外,传来一阵阵下属的呼唤。
“赵副理、赵副理!”
赵强挥手要他人闭嘴,双目看着面有难色的杨媚媚。“-不想跟我吃饭吗?”
“我想。可是我的腿不方便,我的机车又坏了,回家很麻烦。”
“这有什么关系,我有机车,可以载-呀!”赵强像突然想到什么,嗓音变大,“-这几天该不会都是走路去搭公交车吧?我的天,-小心-的腿伤更严重!”
“我得上班呀!”她露出无奈的笑容,重点是,她不能请假。
“-这样子怎么行,干脆从明天开始,我载-上下班,一直到-的腿好为止。”一股热诚,他拍胸脯做出承诺。
“赵大哥,你真是个好人。”杨媚媚的眼中充满了感动。
“咳咳!”
本想挥拳赶走干扰,-觉这声音有些不对,赵强一惊,倏地站起来,面向黑压压的一群人。“总裁,您怎么来了?”
不单赵强惊讶,一旁杨媚媚也诧异得瞪大了眼。
谁能料到斐劲霆竟会从十九楼亲临四楼小小的工程部。
对上那双深沉目光,杨媚媚心中浮现一丝不安。
惨呀!他交代过上班时间不准再帮人跑腿,可她又犯了。
“这两位是公司刚上任的品管经理,他们推荐我来参观这套系统运作……”斐劲霆眼角没遗漏那抹开始抖抖抖的身影,黑眸厉狠的一瞪。
罢刚那场兄友妹恭的友爱场面,他可是全程观赏了。
想不到公司还有跟她关系这么要好的男人,面对那男人,她没有胆小惧怕,反倒露出漾着酒窝的甜笑。“杨媚媚,十分钟后,冲杯咖啡到我办公室来。”
斐劲霆声音冷淡得听不出情绪,胸口却有股沉重的闷气盘旋。
接获指令,杨媚媚避开那双灼灼瞪着她的视线,步履不稳的退出去。
她应该没有做错什么吧?可是为什么斐劲霆发寒的目光却让她发抖?
唉!顶上的阳光不见了。
*********
双手捧着咖啡,她小心翼翼的敲门。
“进来。”
小小身影依旧拐着腿走进来,蹑手蹑脚的放下咖啡,她打算趁那男人埋头签文件的时候,偷偷离开。
“等一下。”
她懊恼,就差一步,她人就可以平安出去了。“总裁有事吗?”
“-明天不用来了。”
乍听这句话,杨媚媚僵直得跟木头似的,好半晌,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为什么?”
从文件中抬头的裴劲霆冷冷的瞄了她一眼,目光停在她长裤下的某处。“我不想请一个伤兵来工作。”
“这不影响我工作。”她急得想走几步证明,却蓦地皱起秀眉来,逞强的结果是弄痛了自己。
“过了两天,-的扭伤不但没好,反而还更严重,-自己说,-还能工作吗?”
“但是你也不能因为我腿受伤,就解雇我吧!”她小小声的抗议。
“我有说要解雇-吗?”原来是她误会了,“我要-休息几天,星期一再回公司。”
“休息?”她猛地张大眼睛,“你是指你愿意让我请假到星期一,不扣我薪水,我还是可以回来工作?”
斐劲霆见她这么想来公司待在他的身边,胸口积压的郁闷顿时散了去。
伴下手中文件,难得一次,他想撇开公事,提早休息。“-这么想在这里工作?”
以为她心里压根不愿意,毕竟他总是欺负她不是吗?
“当然啦!”三个月的期限一到,她的计算机就会回来,到时候他若再说要她走,她会感动得流下泪水来谢谢他。
小办帽毫不犹豫的回答令他的心情更是畅快,难得找到自己的心软,今天就慷慨用在她身上。“今天下班,-就坐我的车回家,反正顺路。”
闻言,她一脸为难。“不用麻烦了,我……”
“-有约?是跟工程部的同事?”声音渐沉。
“是,因为我要找他拿资料。”杨媚媚顿了一下他没有多大起伏的表情。
今天的斐劲霆特别好说话,脸色也和悦,所以她有勇气开口,“总裁今天应该没有什么会议要开吧?”
“没有。”
“那意思是,我可以准时下班了?”
这么殷切、期盼的光芒,让他起了坏心眼。“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面对他难得的微笑,杨媚媚就是有股不对劲的感觉,总觉得在他笑容的背后,有一种对她不利的阴谋。
这男人每回同人讲电话时,也是这副表情,可一挂下电话,脸上和煦的笑容就转为让人发麻的诡笑。
“没事了,-出去吧!”眼中闪过一抹异光。
杨媚媚的身影消失,斐劲霆按下通话键。“严主管,是我,帮我通知各部门主管,我要把下星期一晚上的年中会议提前到今天晚上开始,我不要听到来不及三个字,这会议一个月前我就宣布时间了,你们应该早要准备好,而不是前一天才准备……”
败抱歉了,她将会很忙、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楼下找人,忙到她只想回家躺在床上休息不可。
居然不接受他难得的善意,想跟人出去吃饭?
省省吧!
*********
不过,事情的发展却出乎斐劲霆的预料。
杨媚媚的确是忙到没有心思去想晚餐,匆匆向赵强要来李秘书的资料,她就为突如其来的会议开始忙碌,替几十名主管订便当,整理会议室,准备资料,和一堆会议要用的东西,结果在忙碌过程中,发生了惨案。
不灵活的双腿在黑压压的会议室中送数据时,勾到投影机的电源线,她在众人面前跌了一大跤,连带摔坏了几万元的投影机和计算机,惨的是她的腿可能二度扭伤,痛得完全站不起来。
两逃邙已,她又光顾了同一间医院,又是同一个人帮她付了医药费。
“我不是故意要害你中止会议的。”坐在斐劲霆的车内,杨媚媚只能垂着头道歉。
真够倒霉,过热的投影机引来小小的爆炸,整间会议室乌烟瘴气,还引发警报器响。
一连串事故下来,不是一个惨字能说尽。
“事情都发生了,多说无益。”他凝睇着被纱布裹住的那条腿,还有细臂上的青青点点,脸色益显阴沉。
“其实你不必特别载我去医院,我自己可以去……”虽自责,她却更在意一件事。
让他载,让他出医药费,她欠他的钱不知道何时才还得清!
“不带-去医院,难道看着-倒在地上要哭不哭的吗?”
被黑眸用力一瞪,杨媚媚咬唇,“我很抱歉,那些损坏的计算机、投影机,我会赔偿公司。”
“-知道就好,别说下个月了,我看-三个月都拿不到薪水,还得倒贴。”他移开胶着在她腿上的视线,改盯车窗外的街景,想舒缓一下胸口暴躁的情绪。
身侧细微的一声叹息像针般扎上他的心,他忍不住又回头,盯着那宛若世界末日来临的可怜身影。
他是恼火,可不是气她的笨手笨脚,只是……
那种该死的愧疚感让他烦闷至极,如果不是他恶意让她不好过,她也不会变成这副德行,那一圈又一圈的纱布,看了实在碍眼。
这下如了他的意,她哪也去不得,可他心情更郁卒。
她摔跌在地上的狼狈模样扯紧了他的心,结果他比在场任何人都紧张,当下上前将蓄着泪水的小办帽抱起。
贬议中断,不是因为摔坏了投影机,而是因为她。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这么心软了?
要捉弄她的心情开始乱了,掺了不一样的感觉。“小办帽,-让我愈来愈困惑了。”
他的声音入了她的耳,她轻轻抬脸,注视着身旁凝望她的人。“你在跟我说话吗?.”
娇柔的声音恍若一桶水泼向他,他瞬间板下面孔,“我在跟小陈说话。”然后很冷酷的把头一转,不让她瞧见自己的窘样。
“哦!”眼眸偷偷往司机的方向一望,叫一个男人小办帽?
她当作信了,不想多说司机小陈那一脸尴尬的模样,早已被她从镜子中看到。
车内开始沉默,道歉的话说尽了,杨媚媚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学他,把脸转向另一头车窗。
一盏路灯、两盏路灯、三盏路灯……
水眸半-起来,然后就在不知数到第几盏灯的时候,她的双眼完全闭上了。
“叩”一声,引来斐劲霆的一瞥。
杨媚媚似乎也吓到了,睁眸呆愣愣的看了一下车窗,之后双眸再度闭起,头点了一下,再点,再再点。
叩!
额头又一次亲上车窗,这回她连眼睛都懒得睁开了,稍稍把头一抬,继续“点”。
斐劲霆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幕,这样还能睡得着,她都不痛吗?.
听见自己的轻笑声,他一怔。
小办帽对他做过的事情,他没有一天忘记过,处处找她麻烦就是故意报复,谁料到欺负她的同时,他居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还觉得她可爱?
叩、叩、叩!
再这么撞不去,等回家,她额头上铁定有着红肿的小包。
手不由自主探上前,把那个频频用头撞向车窗的女人勾到自己身边,任她靠在自己的肩窝,安稳沉睡。
靠着靠着,她整个人都倚在他身上,换了个舒服的倚靠物,她脸上有着浅浅的微笑。
他在烦恼,而她却笑得开心。
心有不满,他出手-了一下那张看似柔软的脸颊,出乎自己所想,她的皮肤这么滑女敕,他-上瘾了,手指舍不得移开,不过受虐者开始蹙起弯眉来。
手一松,他该死的又心软了,不想吵醒她的好眠。
这一晚,大野狼输给了小办帽。
*********
被命令放假一天,杨媚媚自然不会放过休假机会,打算睡到一觉自然醒,可惜天不从她愿。
她让电话吵醒,一接起,劈头便是一阵下悦指责声。
“杨媚媚,-居然跷班!”
“-……香香?”瞌睡虫立即吓光,杨媚媚猛地睁眼。
“-还好意思叫我的名字,我问-,-今天怎么没去公司?”不过几天没联络,这家伙该不会已经让人退货了吧!
“-怎么知道我今天没去公司?”
“我打电话去找。”路香香哼了声,“上班一个多月-就晓班,-活得不耐烦,不想赎回计算机了是吧?”
“老板放我假,我正大光明的请假,才没有跷班。”
“放-假?”骆香香口气里有些意外。
“是呀!”她揉揉眼,神色有些蒙-的盯着天花板看,“因为我的腿受伤,没办法上班,所以老板放我假,要我休息一天。”
“上次车祸的扭伤?”
“对。”讲到这个,杨媚媚不免小小抱怨,“香香,-上次为什么没来医院接我?害我在医院被护士小姐瞪。”
如果香香来了,她就不会跟斐劲霆牵扯愈来愈多的债务。
“有差吗?最后不是有人去接-,没让-睡在医院里就不错了。”口气突然一转,骆香香感兴趣的道:“媚媚,-一定是扭伤得很严重,连路也不能走了是吧?”
“是呀!昨天我又下小心摔了一跤,二度扭伤,脚踝肿得跟棒球一样大。”是错觉吧?她觉得香香好像很高兴听见她受伤。
“那昨天是谁送-回家?”
“我老板。”一醒,才发觉肚子早在叫了。
昨天折腾一天,回程路上丢脸的睡倒在他身上,到家后连晚餐也没吃,继续倒头睡。
她坐起身,小心的把受伤的腿挪到床边,准备下床觅食去。
“这么说,是他扶-上楼-?”
“不,他嫌我走得慢,所以抱我上楼。”霸道得很,不容她说不。
幸好,放在她家的那架望远镜有被她以白布遮好,不会被发现。
“哦?”骆香香喜上眉梢,听来大野狼似乎已经踏进小办帽的陷阱中。
“香香,-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查我勤?”
“不,-老板斐劲霆打电话给我,我很好奇,-到底对他说了什么,不然他干嘛找我问关于-的事情?”
“我没有说什么呀!问我的事?我有什么事情好问的?”
“这也是我打电话找-的原因。”她口气一顿,又道:“媚媚,-老实讲,斐劲霆他亲过-没?”
骆香香没头没脑的进出这么一句话,杨媚媚差点绊到椅脚,造成三度扭伤.“香香,-别说吓人的话好不好?”
一颗心差点被吓得跳出口来。“我是去工作,而且他没事亲、亲我干嘛……”
“有什么吓人?我认识的斐劲霆满肚子的坏水,才不会好心载人回家,甚至抱人上楼,他对-这样好,还找我打听-的家庭背景,不是对-有意思是什么?”
加上那日她故意打电话告知杨媚媚在医院等人救命的消息,从斐劲霆刻不容缓赶去医院的反应看来,结论与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
“香香,-别开我玩笑好不好?”杨媚媚惧怕的抖了一下,“他对我一点都不好,甚至还常常欺负我,绝对不是-说的什么对我有意思,拜托-别乱猜,很可怕!”
“随便-信不信。”从杨媚媚这里得到证明,当事者有没有知觉,她一点部不想管。“好了,既然-身体不舒服,那就休息吧!我不吵-了,再见。”
连让杨媚媚说再见的机会都没有,电话就挂断了。
“香香到底打来做什么的呀?”杨媚媚一头雾水,拜骆香香的惊吓所赐,她现在一点都睡不着了。
一整天下来,因为腿伤,她不能往其他地方跑,窝在家里做个小闲人。
瞄一眼窗口的望远镜,想到骆香香带来的惊吓,一张小脸蛋很没志气的涨红起来,她趋步上前。“他对我有意思?太扯了吧!”
边说,那双眼边盯了上去。
“咦?”她不可思议的叫了声,揉揉眼,又一次往镜头上看,再瞄瞄墙上的钟,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才六点耶!他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不但回来,手上还拎着便当袋。
杨媚媚噘起不满的小嘴,就知道这男人坏心,她不在就准时下班,她在公司的时候,就专找事情要她做。
不过,自上回他差点把厨房烧了后,就不曾见过他在家里吃过东西呢!
她猜想,他是懒得整理,所以今天的破例让她觉得很意外。
“咦?他拎着便当要上哪去?”
早回家已经很反常了,现在又开启车库卷门,自己开车外出。
“带着便当和人有约,这太奇怪了吧?”
就在杨媚媚好奇着他要上哪去时,她家的门铃突然响起。
门链没解开,她开了个小缝往外一探。
“是谁……”声一顿,对着门外的男人发出大大的困惑声.
他他他,原来不是出去,是特地来她家!
视线一低,瞥见他手中的便当袋,杨媚媚心里充满不少震惊,莫非这是给她的?.
没料到斐劲霆也有这么体贴的一面,知道她行动不便,特地带了便当给她。
有多久了,还会有人关心她一个人在家吃饱了没?
吞下涌上来的感动,因为他的好心,她决定将他以往欺负她的恶行恶状全都忘了。
“知道我是谁,-还不开门?”他的声音没有不耐,只是饶富兴味的欣赏她脸上丰富的表情。
从错愕、不信,再到惊喜、感动,他解读为她非常期待见到他,这令他感到十分满意。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杨媚媚关了门,正欲解下门链的小手猛地一顿。
不对呀!他怎么可以进她的屋子?
万一望远镜被他好奇的拿来一瞧,呃……他会不会发现到她在偷窥他的秘密?
不行!不可以让他知道。
门外的人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十秒钟、二十秒钟、三十秒钟过去……一分钟、两分钟……
开始觉得不对劲了,里头说要开门的人毫无动作。
他敲着门板,“杨媚媚,开门!”
饼了许久,门缓缓掀了开,杨媚媚不安的露出张脸来。
“-做什么动作这么慢?”那副像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让人不起疑心都难。
他大步迈入,锐利的眼眸打量着四周的家具,活像在寻找可以藏野男人的地方。
嗤鼻一哼,他的行为就像是在怀疑妻子出墙般,不过不屑归不屑,他还是要弄清楚。
“你……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她站在门边,战战兢兢的盯着斐劲霆的背影,眼神偷偷瞄了一下盖上白布的望远镜。
“那里是什么地方?”斐劲霆指着走廊尽头,除了那两扇紧闭的门,每个角落都让他的眼神搜括了一遍。
“我的房间和浴室。”
“为什么关着门?”
“我一向都关着门的呀!”
瞄了她一眼,脚步不自觉的走向敞开的大窗,杨媚媚在他身后突然叫出声来。
“-叫什么?”
“我……”她转着眼眸,-而盯住他手拎着的便当。“我肚子好饿,那个便当是给我的吗?”
“-又知道我是替-带吃的来?”对他来说,这是他第一次因为担心一个人,特地买了便当过来一探,这种心情很奇怪,但见她精神很好,倒觉得来一赵对了,起码担心的成分少了许多。
“没有人买便当到别人家吃的。”她不经意的回答。
他的眼神变了,似笑不笑的望着她,人离开窗户边,将便当袋搁在小巧餐桌上。“我没想到,原来-也不笨嘛!”
“我本来就不笨。”她跟在他身后小声抗议。
他突然转身,她一头撞上,尴尬的想退却动弹不得,一股热源紧贴在腰部,她低眸一瞧,腰际有双胳臂丰丰圈住她。
“-是不笨,却胆小懦弱,从小就这样,什么都不敢争,人家一凶,-就乖乖接受,一副欠人欺负的表情,难怪我从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就没办法不欺负。”
他低沉的嗓音落下,杨媚媚的一颗心怦怦狂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你……你抱着我做什么?”轻推他的手,这样的贴近让她喘不过气。
他口气故意一凝,“-再推我试看看!”
小办帽马上乖乖不动了,任他抱个够。
斐劲霆唇瓣勾起一抹笑容,抱够了瘾,如她所愿的放开她,凝睇她满脸又羞又恼的有趣模样,手指忍不住地朝红颊-了一下。“便当我不是白买,记着,-又欠我一笔。”
今天到此为止,来日方长,他会研究出自己对她心软的原因。
吞下抗议声,她下情愿地点头,水汪汪的眸子怯怯的瞪他一眼,好不可爱。
斐劲霆迟疑了,准备离去的双腿停在门边,在她关门的前一秒,大掌一捉,将她抓了出来,勾起惊慌失措的圆脸,朝小小的红唇印上一记。
小办帽就这样被大野狼夺走了第一吻。
“明天中午我带-去医院复诊,记着,不准让我等不到人。”尝了甜头的他也不忘警告。
将傻呼呼的她推入屋内,斐劲霆好心的替她关了门。
门后的杨媚媚一口气憋在胸口,布满霞色的红脸又烫又热,满是震惊。
他刚刚……怎么、怎么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