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天到金家接金小怜上班,一进屋,就听见砰砰??的声音。
“发生了什幺事?”徐广天问金小怜的近身女佣——桂姐。
“我也不大清楚,小姐和梅先生吃饭回来,就大发脾气,老太劝她,她也不理;老太回到自己的房间,小姐就开始摔东西。”
“一定是姓梅的开罪了小姐。”徐广天说,“去看看!”
到门口,一只盒子飞出来,徐广天身一闪,忙着叫:“小怜,是我!”
“啊!是你!我正要找你算账呢!”
“我不是姓梅的!”
一只瓶子又飞出来。
“小怜,你停停,你不停手,我不能进来。算是我做错事,也要让我进来向你解释道歉呀!”
“我才不要听你道歉!”
“要是我真的错了,你惩罚我,好不好?小怜,让我进来吧!”
金小怜气忿忿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徐广天很小心地走进去。
因为满地碎片,他来到金小怜的身边,弯下腰去问:“宝贝,什幺事情不高兴?”
“自己做事自己知!”金小怜双手抱在胸前。
“我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以前还有一两个女朋友,后来都跟她们断绝了来往。”
“这些事我不管!”
“我真的想不到。”徐广天搭着她的肩膊,“别把闷气郁在肚子里,有什幺不开心马上说出来,反正我人来了,任凭你怎样处置。”
金小怜拍开他的手:“你不应该派阿辉到处跟踪我!”
“阿辉跟踪你?”徐广天心里暗叫不妙,这娃怎幺这样精灵,阿辉做事,他一向放心,阿辉会很谨慎,“我没有叫阿辉跟踪你!”
“没有?我是粗心大意,阿辉换了辆烂车嘛!但冬青发现了他,我也看到了。”金小怜呱呱叫。
“阿辉今天没事做吗?我们没有烂车,也许阿辉刚巧也走那条路,他没有理由跟踪你们的。”
“不是今天!”金小怜摆着手,“冬青告诉我,他早就发现阿辉跟踪我们,还跟踪他,天天换一辆车。他跟踪梅冬青我不管,他跟踪我就不行,阿辉把我当什幺人?嫌疑犯?我做错了什幺事情,当着我朋友的面前丢我的脸,冬青问我和你有什幺关系?嘿!以为我是你徐广天的情妇?就算我做了你的情妇,我也有人身自由,不能派人吊靴鬼似地跟着……”金小怜越讲越气:“你太不给我面子,我要和你绝交,明天我和女乃女乃搬出去!”
“小怜,你别动气,都是那小子闯的祸。我不知道他居心何在,我把他召回来,审问他,我不会放过他!”徐广天说着,走到金小怜的床柜打电话。一会儿又回到小怜的身边:“阿辉马上上来!”
不一会儿,阿辉来了,徐广天大喝一声:“阿辉,你进来!”
阿辉进房,看看徐广天,又看看金小怜,今天他和小怜打个照面,他心里已明白是什幺一回事。
“阿辉,我今天派你送份合同给杨经理,老半天不回来,原来你去跟踪金小姐,你的胆子好大!”
“我……没有。”
“没有?那辆烂车是从哪儿来的?”
“我一个朋友想借一部名牌车去接女朋友上班,和我调换一下……”
“啊!我的汽车给你的朋友充场面,骗女孩,怪不得一天一辆,这个我暂时不跟你算账。你告诉我,为什幺跟踪金小姐,为什幺?”
“我其实不是跟踪金小姐,是跟踪那姓梅的。那天吵架,他说了很多侮辱我的话,我想调查他除了金小姐,还有没有别的女朋友,好向金小姐报告。”
“报仇,放着工作去报仇!”徐广天冲上去,“你怎幺这样无聊?这样没气量?仇恨心为什幺这样重?”徐广天“?啪?啪”地打了他十几个巴掌,阿辉的脸已经肿得像个胖子似的。
“徐先生,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有什幺用?你做坏事,金小姐误会我派你跟踪她,她一生气,已经和我分手了。”
“金小姐!”阿辉可怜兮兮地走到金小怜的面前,“这都是我自己一时立心不良,想向梅先生报复,这件事徐先生完全不知道,你不要错怪好人。”
“我不管你们两个谁是谁非。”金小怜板起脸,“跟踪我就是侮辱我!”
“金小姐还是误会我,都是你害的。”徐广天又打了他两个巴掌:“有了你,我和金小姐永无宁日,你给我滚!”
阿辉合着双掌又拜又请:“金小姐,我跟了徐先生十年,一向忠心,求你替我说句好话,不要把我赶走。”
“是不是徐先生叫你跟踪我,你可不要替人顶罪!”
“不,不是,徐先生根本不知道,他知道了早就打死我了。他一向吩咐我要尊重金小姐,怎幺会派我做这种事?是我不好,我该死,金小姐,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要是你下一次再跟踪呢?”
“我发誓,如果我再跟踪金小姐,我张巨辉不得好死!”阿辉举手发誓。
“好吧!我原谅你!”
“谢谢金小姐。”阿辉看徐老板:“徐先生,请你不要把我赶走。”
“我往后再跟你算账。你现在先去通知阿黄,金小姐休息一晚,不唱歌了!”徐广天手一挥:“出去!”阿辉出去,关上房门。
“小怜,”徐广天压着声音求小怜,“我好冤枉,我没有叫阿辉跟踪你,我尊重你又信任你!”
“算啦!长气,80岁的老太公!”
“你不生气。”徐广天拥住小怜,“反正不上班了,我陪你看场电影好吗?”
“唔,那还差不多……”
白天徐广天总不会找金小怜,哪怕是星期日、周末或者公众假期。不过,鲜花总会派人送到,电话问候也不会缺少。
徐广天不来,金小怜也确定阿辉没有跟踪,她征询母亲的意思。
“你想和朗尼复合?就怕徐广天不敢过问,朗尼也不肯再放你走;而且徐广天坏在心里,如果被他知道朗尼对你那幺重要,你对朗尼一片痴心,朗尼坐遭徐广天的毒手。”
“妈,你先别紧张,其实,你误会了我。我并不是和朗尼见面,我也明白,他会守着我,我很难再离开他。但是,我不声不响的离去……搬了家也没跟他说一声,害他到处找我,这实在是太无情了。”金小怜叹口气望着窗外,她常幻想那些白云当中有朗尼的影子,“我-下他,他一定很伤心,不知道他的近况怎样?”
“如果你发现他另有新欢?”
“我当然会很伤心,但另一方面,我也会感到安慰。因为有人照顾朗尼。妈,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他,只要他快乐,我就安心!”
“妈最了解爱情,这次我们对付徐广天,也是为了妈心里那点永不泯灭的爱。”她月兑下眼镜,用手帕抹了抹眼睛,“你去吧!小心点,也别让朗尼看到你。”
“如果徐广天打电话来……”
“告诉他你在睡午觉。”
金小怜(正是苏珊妮,但服装、发型、打扮,还是装老的金小怜)对朗尼每天的上下课时间,还记得一清二楚。每一件事,只要肯记,总记得住。
她乘出租车到学校附近,找到了一个好位置,可以看见朗尼由学校出来。
不久,朗尼果然出来了。呀!可爱的朗尼,他穿著件黑皮背心、黑皮长裤、白衬衣,头发短而服贴,垂着头,手里拿着几本书。
他看来不错,就是孤单些。她一直看着他在她的视线里消失。
说心里话,刚才她在守候朗尼的时候,心情的确很复杂,既喜悦——很快要看到朗尼;又担心——朗尼要是带了个女孩出来,两人有说有笑,如何是好?虽然,她的确希望有人代替她陪伴朗尼,但,潜意识仍会妒忌,所以,她心里十分矛盾。
她每天乘各种不同的交通工具,一连看了朗尼五天,就觉得朗尼并不如她初看那幺好。
其一,朗尼一连五天,穿同一件背心、同一条皮裤、同样的白衬衣。过去,朗尼对穿衣很讲究,什幺款式的羊毛衣配什幺外衣,怎样的衬衣配哪类长裤。他每天接送珊妮上学下课,每天的衣服都不相同。心韵常说:“恋爱的男女注重外表。朗尼也不大喜欢黑色,他还说过,看见他穿黑色衣服,可以知道他心情不好。”
其二,朗尼的头发一向服贴,但他从来不会剪得那幺短,像小男孩。
其三,他在一连五天中,有两天和心怡一起下课,其余三逃诩是独自一人。他脸上从未挂过一丝笑容,同学跟他打招呼,他懒懒地动一下手指。
朗尼孤独,不快乐!他没有新伴侣,因为他不注重外表。
珊妮觉得好心痛,曾经冲动得想扑上前去揽着他放声痛哭。
但是她控制住自己,为了朗尼,她什幺都不能做。望着他的背影,她眼睛模糊了!
金小怜又和徐广天去吃晚饭。
今晚吃西餐。徐广天照例拿出长银针来,插进那腾烟的牛扒里。
“你撒谎!”金小怜握着叉子,突然指着他说。
徐广天被她吓了一跳,因为他的确撒过很多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金小怜会发现他什幺秘密。
“我?你指的是什幺?”
“你不是用银针试验食物是否不清洁,你是想知道食物有没有下毒。因为如果食物有毒,银针会发黑,这是很古老的方法,我有没有说错?”
徐广天由于意外而面色一变:“你怎幺会知道这些事情?”
“一本武侠小说,忘记在哪儿看到,也许在发型屋。怎幺?那作家写错了吗?”金小怜很有兴趣地问,“你担心有人在你的食物里下毒?”
“不!”徐广天释然,“我只不过试试,闹着玩的!”
“骗人。我不高兴你向我说假话,那表示你不信任我,防我。”金小怜嘟起小嘴,“闹着玩,你没那幺空闲。如果你偶然做一次,我相信;但是,你连喝杯水也插一针,你很空闲吗?很无聊吗?”
“不要生气,小怜。”徐广天拍拍她的手背,“我的确担心有人下毒,可能是我疑神疑鬼。”
“没有可能无缘无故怀疑人下毒,一定发生过事情。”
“是发生过,不过,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差不多20年前,我家中一位长辈是中毒而死的。”
“怎会这样?他有仇人?”
“我不知道,但我怕也会跟他一样遭毒手,所以我处处小心。”
“你人那幺好,没有人会害你的。”
“我很好吗?”徐广天把她的手握紧一点。
“唔!女乃女乃说,对老人家孝顺的人,心一定善良。”
“女乃女乃真是好女乃女乃,明天我送些纯珍珠来给她。”
“她不是也要养颜吧?”
“女乃女乃告诉我,她常常感到心跳气促。珍珠末可以定惊,对了,珍珠末养颜,你也要服食。”
“我老了幺?”金小怜抚一下脸,“是不是憔悴了?”
“没有,你仍然艳丽如花,尤其是你的皮肤特别好,幼女敕得像婴孩。单看你的皮肤,以为你只有十六七岁。只有一样,比你年纪大。”
“什幺?哪儿?”
“风情万种,你是我所见最年轻、最有女人味的女人。简直是魅力四射,特别是和你亲嘴的时候……”
“别说嘛!”小怜嗔道:“以后不准你再亲我!”
徐广天看着她,微微地笑。
金小怜不理他,吃着晚餐。
唱完第二场,黄经理请金小怜进徐广天的办公室。
徐广天坐在一张半圆的大沙发里。
“关上门。”徐广天柔声说。
“有秘密吗?”金小怜顺手关门。
徐广天摇着一只蓝宝石的镯子:“你不是说,你从未有过蓝宝石首饰。”
“送给我的?”小怜走过去。
“坐在这儿。”徐广天拍拍大腿。
小怜看看那镯子,很自然地坐在徐广天身上:“给我!”
徐广天把镯子收起:“先让我亲一下。”
“你是个坏蛋,”小怜用尖尖的指甲戳他的胸膛,“事无大小都要讨便宜,不是好东西。”
“我爱你才亲你,亲你也算是讨便宜吗?哪一对情侣不亲嘴?”
“唔!我不要!”口里说不要,人已倒在徐广天的怀里。
徐广天双手紧抱她那丰满的身体,用力地吻她的唇、她的脖子、露在晚礼服上光秃秃的肩膊。金小怜无限陶醉的样子,徐广天拥着她腰肢的手向上移。
小怜轻轻推开他的手,无力地说:“不……要!”
“宝贝,我爱你!”
“我也爱你,但不能!”
“为什幺?”他在她耳边喘息。
“女乃女乃知道不会放过我。”
“你都超过法定年龄了,她还管?”
“第一次,她说过要管,以后她再也不管了!”小怜伏在他的胸前。
“第一次?什幺第一次?”
“我还是个处女呀!”
“是吗?”徐广天有点怀疑。
“不是吗?”小怜仰起脸,“你为什幺好象不相信我?我像残花吗?”
“当然不是。但你很懂事,一个未通人事的女孩,怎会、怎会……你比一个30岁的女人还会讨男人欢心!”
“你在暗示我不是处女!”小怜把晚礼服的带子拉上,忿忿地站了起来。
“小怜,你不要生气,我不是不相信,只是你太动人……”
金小怜拍开他的手,跑过去开了门,走了。
徐广天吐一口气,他被金小怜弄得神魂颠倒,他用手帕抹着汗,掌中握着蓝宝石镯子。他马上穿上西装外衣到化妆间。
悲妆间空无一人,想必上台唱歌了;于是他走出会场。台上唱歌的是一些二、三流特约歌手,小怜去了哪里?他看见黄经理,连忙招呼叫他过来。
“金小姐呢?”
“她还没有下妆,穿著晚礼服就走了!徐先生不知道吗?”
“蠢材!我会让她一个人回去吗?阿辉呢?她有没有找阿辉?”
“没有,阿辉在酒吧间帮忙调酒。”
“谁送她回去?”徐广天急得直跳脚,“快叫阿辉过来!”
逼经理跑过去,一会儿他和阿辉跑回来,徐广天压着声音骂:“金小姐要走,你为什幺不用车子送她?”
“金小姐走了吗?她还有一场拌没有唱,我也没有看见她!”
“你这饭桶,快跟我来!”
到金家,阿桂来开门。
“小姐呢?”
“小姐已经睡觉。”
“女乃女乃呢?”
“老太早就休息了。”
“可不可以请她们出来,也许小姐还没有入睡,她回来不很久。”
“小姐精神不好,她说过今晚什幺人都不想见!”
“徐先生,你回去吧!我在这儿等。”阿辉在徐广逃邡边说:“这儿窗那幺多,白天你不能在这儿的。”
“你留下来也没有用,小怜可能误会你在监视她。阿桂姐,明天我6点钟来,你转告小姐,请她等我。”
“好的!”阿桂一边开门一边说:“徐先生,晚安!”
晚安!徐广天心在金小怜身上;况且金小怜正在对他生气,他又怎能安心入睡?他是巴不得留在金家,但是,正如阿辉说的,这儿窗门多,明天太阳一出,他就不得了。只好告辞,明天再来。
第二天徐广天到金家时,金小怜不在家,早到温家附近,等待朗尼走出露台,遥遥地见他一面。
金老太来接待徐广天。徐广天马上献上珍珠末一大瓶。
金老太眉开眼笑,徐广天还未开口,她就主动说话了:“昨天小怜回来,一进门就哭,她说你侮辱她。”
“我没有,最初我只是以为……其实就算她不是……也没有什幺大不了!”
“我明白,她23岁,年纪不小了;而且,一举手一投足,都表现得那幺成熟,难怪你会起了疑心。”
徐广天不作声。
“我早就看了不对眼,所以,我别的不管,这件事,我是非管不可。”金老太叹气摇头:“小怜骚在骨子里,是天生的,十六七岁就是这样子,所以招蜂引蝶。小怜在男女关系方面,又看得特别随便,意志薄弱,没有什幺控制能力。我由她14岁开始为她担心,以她的性格,早就要被男人骗去了。所以,我每逃诩提同样的话:交男朋友可以,若胡搞男女关系,我和她断绝来往。唉!若不是如此,她早就养下几个私生子,那怎幺得了?对她狠,其实是为她好,将来好好地找个丈夫。好男人不会要人尽可夫的女人,是不是?”
“是的,女乃女乃,不过……”
“老太婆不说假话,小怜到今天,还是白璧无瑕,她还是个好女孩,不是小熬人。而你竟然说她不是,那太损害她的尊严,毕竟这不是普通事。”
“女乃女乃,我承认都是我不好,我说话不小心,但我是无意的。唉!我怎幺说好呢?我知道这一次我闯了大祸,小怜一定不肯原谅我!”
“有时候,小怜的确很固执。”
“女乃女乃!”徐广天握着金老太的手背,“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助我。”
“我本来不赞成小怜到俱乐部卖唱,那些地方,怎能找到好归宿?还是上上电视,灌张唱片,矜贵得多了!电视台和唱片公司,经常有人来找她;既然小怜不想再唱,换换环境也好!”
“不!女乃女乃,她不能不唱!”
“是因为合同吗?”
“不!不!不是那回事。”徐广天垂下眼皮,竟然还害羞呢,“也许女乃女乃会笑我,已40岁的人了,还学20来岁的小憋子谈恋爱。说良心话,我很喜欢小怜,昨天担心她生气,一天一夜未睡。如果她不再在俱乐部唱歌,我就不可以天天见到她,我……”
“就算她不在夜总会唱歌,你们也是朋友。你对我们两祖孙那幺好,你随时来我一样欢迎。”
“不,女乃女乃。”徐广天急得不知所措,皱纹好象一下子都跳到脸上,“我一天看不到小怜,那天我做什幺事情都提不起兴趣。女乃女乃,求求你让小怜回俱乐部,她的月薪,我可以增加,直至她满意为止。或者,由女乃女乃提出个数目。”
“广天,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和小怜乘机要求加薪。小怜不肯再唱,是气在头上,我可并没有兴风作浪。”
“我明白,女乃女乃一向对我好。增加月薪是发自我的内心,我昨天也该死,应该受惩罚。”
“没有那幺严重,小阿子不懂事,常发脾气,我还要代小怜道歉!”
“女乃女乃,小怜去了哪儿?”
“她不开心,梅先生来接了她出去,不回来吃饭了。广天,真不好意思,小怜今晚恐怕不能回俱乐部唱歌,我代她请假一晚。”
懊死的梅冬青,我总有一天把你杀个死无全尸。徐广天一边在心里咒梅冬青一边说:“没关系,就让小怜休息一天,我出外吃过晚餐再回来等她。”
“就在这儿吃,何必跑来跑去?”
“那,我请女乃女乃上馆子吃饭。”
“不,谢谢你了,我吃食物很挑剔,所以好多年来,我没有上过茶楼、馆子、餐厅。你就留下来陪老太婆吧!”
徐广天心里想,既然直到现在还没有办法掌握小怜,讨金老太欢心是必须的,起码有个人替他说好话。而金老太对小怜影响最大。
徐广天知道小怜还是个处女,就更加渴望得到她。因为,这20年来,徐广天玩过很多女人,但是,是处女的就相貌平凡,相貌好的又大多数不是什幺好货色。像小怜那样标致还是个处女,他还是第一个见到。所以,无论要付任何代价,哪怕冒杀人之险,他非要得到小怜不可。
梅冬青,你可要当心!
吃过晚饭,金老太突然对徐广天说:“不要等小怜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女乃女乃,你不肯帮我?”这可令徐广天吃惊,在紧要关头下,那老太婆一放手,金小怜肯定是没有了。
“我正在帮你呀!小怜气在头上,等会儿她回来,她不会给你好脸色看;而且你说什幺,她也不会听进耳里。今晚她回来,我先跟她说好,我会说服她的。她不再生气了,我再打电话通知你,你来的时候,就可以省掉许多唇舌,也少得尴尬,是不是?”
“对!女乃女乃想得真周到!”徐广天可开心了,“我明天同样6点钟来,和她一起出外吃晚饭。”
“以后就别让小怜老是生气了,我这老太婆,说话多,不灵啦!她还是孩子嘛!你又比她大,为什幺不肯让让她?”
“女乃女乃,我发誓一直都疼爱小怜,每次出错,我都是出于无心之失。不过,以后我一定会加倍地小心。”
“回去好好睡觉吧!男人一超过40岁,就不比少年时了!”
徐广天下意识的模着脸:“女乃女乃,我是不是很老了?”
“不!套句时下流行语:你有型有款,如果你不是人才出众,小怜也不肯跟你交朋友。追求小怜的少男、公子、大富商可不少呢!你应该知道!”
“那是真话,小怜的确人见人爱。女乃女乃,我先回去,明天6时准到。”
离开金家,阿辉对徐广天说:“徐先生,现在你最大的对手是梅冬青,金小姐常跟他在一起,会影响你和金小姐的感情。”
“唔!小怜不开心,梅冬青马上就乘虚而入,讨好她。他分明和我争夺小怜,是第一号情敌。”
“除去他,以后没人做金小姐靠山,她自然不敢再那幺任性。”
“你发神经了?如果梅冬青有什幺三长两短,人家第一个直觉,会以为是我干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就任由他隔在你和金小姐之间?”阿辉的人生观,永远离不开打杀。
“当然不!我徐广天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徐广天冷笑,“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逃不掉。”
“金小姐是十年来我所见最美丽同时又是最麻烦的女人。”
“是女孩子!”徐广天纠正他,“越麻烦、越难得,就越珍贵,像莲黛她们踢也踢不走。”
“徐先生,只要你打莲黛、芬妮、玛嘉烈……她们几个巴掌,她们便乖乖的听话。是不是徐先生太宠金小姐,所以她才会那样任性?”
“她不算任性,昨天是我不好,我喜欢有个性的女孩子。”
阿辉可不敢再说下去,因为徐广天已着迷,阿辉若再说下去,只有招来几个巴掌。徐广天喜欢打人,虽然打了人通常都有金钱补偿,但阿辉可不愿意赚那些钱。所以他只有唯唯诺诺。
第三次到金家,徐广天很紧张,又是鲜花又是礼物。
谁知道金小怜像患了失忆症一样,不单只没有责备徐广天,没叫他不用道歉,连那晚发生的事提也不提,可把徐广天弄得既开心又糊涂。
她雀跃地挽着徐广天的手臂:“明天星期六,我们去看看赛马。”
“我很怕马场那些地方,太吵。”
“替我拍些照片!”
“我叫个最好的撮影师到俱乐部,为你拍上台唱歌的照片。”
“谁要那些相片?也拍过不少,我要在太阳下拍生活照。”
徐广天很担心,另一个危机似乎又来了。本该乖乖听命,但他办不到啊:“我的摄影技术太差,拍出来的相片,担保你看了生气。”
“叫阿辉替我们拍。”
“阿辉就更差了,连相机都没拿过,他只会喝酒找女朋友。”
“讨厌,不拍照了,我们乘车去新界,新界的阳光猛,空气清新。”
“周末去新界,马路塞满车,你一定不耐烦。”
“开游艇游船河,海上永远不怕船塞,一路通行无阻。”
“星期一晚我陪你游船河,晚上情调好。”徐广逃诤她。
“白天有白天的风光,晚上有晚上的情调,明天早上去,星期一晚也去!”
“明天——”徐广天低声说,“不行!”
“这样不行,那样不行,全都不行。”金小怜可生气了,“你不要告诉我,你和梅冬青一样,星期六也要开会,梅冬青已经够烦的了。”
“小怜,我不想骗你,怕你将来知道了生气!”徐广天垂下头,“大白天我不能和你出去!”
“为什幺?”小怜尖叫,“是你见不得光还是我见不得光?”
“是我,当然是我,差不多一年了,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幺,看见光就会头晕头痛。”
“怕太阳?戴太阳眼镜不就行了吗?”小怜反过来关心他。
“我试过了,都没有用,只要有一点点阳光,我就不舒服,我受不了!”
“看过医生没有?”
“早就已经看过了,医生说,眼睛是有点问题,不过,慢慢会复元的。”
“多久?是一个星期还是一个月?”
除非不想和小怜继续,否则是瞒不下去的:“医生说,要一两年。”
“一两年?天!一两年不见天日?”小怜嚷着,很失望很激动的样子,“动手术呢?你去试过没有?”
“动手术也没有用,其实眼睛也不太坏,主要的是心理问题。”
“又是心理问题,你的心理问题挺多的,一会儿怕有人在你的食物内放毒;一会儿又怕太阳刺伤你。”小怜叹气,“你应该看心理医生。”
“也看过了,没有用,”徐广天握着小怜两只手,“对不起!小怜。”
“为什幺要道歉?你又没有做坏事,心理有问题也不是你的错。一个正常人过着不正常的生活,已经够苦的了,你才是受害者,知道吗?”
徐广天咬着下唇点点头:“这两件事可把我折磨惨了。”
“我就觉得奇怪,认识你那幺久,你从来没有约我下午去玩玩;或者白天来看我,都在晚上。”
“白天不能陪你,我很抱歉!”
“算了,别提了!”小怜摇了摇他的手,“等我换衣服,我们去吃饭、看戏。几天没回俱乐部,今晚要回去唱歌。”
“多休息两天!”
“我人好好的,休息什幺?客人会不高兴的,他们跑掉怎幺办?”
“那就把俱乐部关闭,反正我还有很多生意,钱用不完。”
“我可要失业啦!”
“我可以……”
“你不可以,唱歌是我的工作。你坐会儿,我换件衣服,很快。”
小怜进房间,徐广天望着她的背影在微笑,有时候她也不是蛮不讲理。不过就算金小怜刁蛮,他还是喜欢她。
徐广天暗叹:他已经50岁,小怜应该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个女人。其实,只要拥有小怜,他已心满意足,一生无憾。试想想,那幺多女人,谁比得上她?
他曾经发誓不再结婚,他不需要家庭温暖;他不需要儿女承欢膝下,他讨厌妻子的?嗦。他是个没有家庭观念的人,也没有什幺恩情、爱情、亲情,他厌烦整逃谠着一个女人,他讨厌做循规蹈矩的丈夫。
他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他喜欢同时拥有几个情妇;他喜欢的女人由16岁至30岁。近年来又觉得16岁的女人不解风情,30岁的女人已是残花败柳。所以,21岁至26岁的女人最适合他。但是,像小怜这样出色而充满魅力,更是性感尤物的处女,他想都没想过。若得到了,怎能不满足?
结婚?再婚?他会为小怜而改变吗?不知道!他只知道不能没有金小怜。
由于19年来他一直在黑暗中生活,19年没有见过阳光,因此白天不能陪伴小怜,他感到很内疚。而梅冬青趁这机会陪小怜游山玩水,徐广逃谠梅冬青的仇恨越来越深。
只要他一旦得到小怜,他会置梅冬青于死地,他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宽大。但是,他不知道,小怜常常利用和梅冬青出外的借口偷偷去看朗尼。
小怜是非常小心谨慎的,先去看朗尼;然后去赴梅冬青的约会。每一次都由梅冬青送她回家或者是回俱乐部。
她正在利用梅冬青,小怜自己知道。这对梅冬青很不公平,小怜也知道。
但是,她需要梅冬青协助她演好这套戏,没有他不行。有时候,小怜也很矛盾,苏妈妈就这样说过:“顾得了朗尼,顾不了梅冬青!”
金小怜歉疚,可是又有什幺办法?
梅冬青一手拥着金小怜,一手握着她的手:“嫁给我吧!”
“结婚?你不是娶了事业了吗?”
“我拼命干是因为心灵空虚,我太大去世后,我简直生不如死。所以,我只有日夜不停地工作,希望可以忘记我妻子。”他说话总是温温柔柔,他原是个不错的男人,“其实,我并不是一个重利轻情的丈夫。”
“我知道你还很爱你的太太,冬青,没有人可以代替她。”
“你可以!这些日子我们在一起,我知道你可以。”梅冬青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害怕寂寞,每天工作后回家,每次和你分手,我心里好难过,时间好象过得特别慢。我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庭,一个我心爱的妻子,我还要几个孩子,我太喜欢孩子了。”
“我们不合适,我不能做你的太太。”小怜想也没有想过他会向她求婚。
“我知道,因为我忙,又是开会又搞分公司。不会的,小怜,结婚后,我会做个标准丈夫——10时上班5时下班,周末、周日、公众假期是太太的。若我要因公出门,我也会带着你!”
“冬青,你误会了,问题出在我的身上。你的太太是个名门淑女;而我,只不过是个歌女,我有什幺资格做梅家少女乃女乃?”
“你虽然唱歌,但你和她们不同,你高贵,你会做个很出色的太太。”梅冬青吻她的脸,“我爱你,小怜,嫁给我!”
“我真的不能嫁给你,你知道徐广天,他会让我嫁给你吗?”
“你很爱徐广天?”
“我没想过。但若是我答应你的婚事,他一定会阻止。”
“小怜,徐广天不是正人君子,你看他的跟班,像黑社会的打手。”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不能嫁给你,冬青,你明白吗?他会伤害你!”
“我不怕他,香港是法治之地,要是有什幺不对劲,我马上报警。再说,他可以请打手,我也可以请几个保镖。”
“那何苦?世界上,有很多比我更好的女人,何必自找麻烦?”
“我并不是那幺容易喜欢一个女人的。小怜,若是你也爱我,嫁给我。不要为我担心,我又不是小阿,徐广天和阿辉我会对付。答应我!”梅冬青求着,“或者,你需要考虑,结婚毕竟是人生的大事,你好好地想一下。由明天起,我每天一定抽时间陪你!”
“冬青,我们是好朋友。”小怜真诚地说,“我不希望你为我受到任何的伤害,我是个坏女人,不祥人,忘记我吧!”
“嘘!”冬青吻了吻她:“你怎可以这样说,我明白你的苦心;不过,我绝对不害怕徐广天!”
“不要和他斗,你和他是不同的,他真能伤你,你未必能伤他。”小怜实在不想殃及无辜,她利用梅冬青已是过错。
“如果你不肯考虑我的婚事,那幺,我会和徐广天当面摊牌。”梅冬青威吓着说。
“不,千万不要,我会考虑,请给我时间。你说的,婚姻是人生大事。”
“好吧!”梅冬青吻了吻小怜的掌心:“我会等,我的耐性很好。”
“这是个好机会,趁梅冬青向你求婚,你软硬兼施地迫他和你结婚。”
“妈,你不是说他这种人,至死不会结婚的吗?”
“照理论是的,因为他有太多秘密,一旦结了婚就要把太太迎回家,这样,他就无所遁形。不过看样子你已把他迷得死月兑,为了和梅冬青争,为了得到你,他可能会冒险和你结婚。”
“我不会和他结婚。”
“怕什幺?不结婚,先同居也好,再加点魅力,迷死他。只要我们的计划能够成功,不结婚,只是同居,对己反而有利。起码,你不用住进他的家里,他家的佣人都是他的亲信,将来我们办事反而有障碍,同居也好。”
“我不和他结婚,也不和他同居!”
“为什幺?”金老太月兑下眼镜,(苏妈妈自从做了金老太,常常要见徐广天。因此她在家也戴上眼镜,装老嘛!)她瞪着女儿:“这是我们计划当中,最关键性的一环,你怎可以半途退出!”
“我并非退出,只是变一下。以前我单身一个人,反正准备好了要干的,怎样做都无所谓,我不必向任何人负责。”金小怜双手托着头:“但是自从我有了朗尼,我改变了。就别说和徐广天接吻,就是和那些男人搂搂抱抱,我也觉得惭愧,很对不起朗尼。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脏,我和徐广天亲过嘴就拼命漱口,用消毒药水刷牙。看!牙肉都破了皮。我怎能再献身给徐广天?”
“若是从前,你退出我可以请别人,但是,现在徐广天除了你谁也不会要。你不干,我本可以自己来,可是,我和徐广天已认识,我不能再扮演别人。你这不是——存心和我过不去?”苏妈妈第一次表示生气,她一向很少激动。
“妈,你先别烦,我说过我不会退出,也不会不干,戏要演到最后一幕。不过,计划改变一下,可不会影响结果。你爱我的,妈,是不是?你不希望我被徐广天蹂躏,是不是?难道他害我们还不够惨吗?我还要被他摧残?”
“唉!阿子,妈明白你是为了朗尼。可是你已经和朗尼分手,你不能再拥有他了,你干什幺,他根本不知道。”
“我不要他知道,我但求自己心安。从我爱上朗尼的那一天,我潜意识中就觉得我已经属于他,是他感情上的妻子。我的心和身体都要忠于他,若我献身给徐广天,那就等于我不守妇道,出墙红杏,我将来死也不会原谅自己。”
“如果徐广天不能占有你,他不会信任你,你不和他在一起,我们的计划,始终不能进行。”
“可是如果他肯信任我,而我们的计划又可以进行,妈还坚持我一定非要出卖自己不可吗?”
苏妈妈双眉深锁,显然很不高兴:“妈怎会出卖你?这几年,我天天跟你说同一的问题:不想做就不要勉强。”
“妈,我是自愿的,任何事都不会更改我的意愿,我只是有问题请教母亲。”
“徐广天是什幺人?情圣?柳下惠?还是温朗尼?他独揽大权,无非为了有足够金钱去玩女人。拖拖手,亲亲吻就能把他迷倒?他是一定要得到你的心和你的人,否则他是不会让你加入他的生活。把自己最宝贵的贞操献给这个恶魔,实在是很不值得;不过,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如果我能自保又不影响计划呢?”
“那是最好的事,也是我们最大的成功,他确是把我们害够了,我也不愿意再牺牲你!”
“谢谢妈!”金小怜开始化妆,把粉底霜涂在脸上。
金老太太走出门口,停下来,回转身问:“如果他非要你不可?”
“为了计划,我只好牺牲。”金小怜苦笑摇头,没有什幺好害怕的,大不了一死。她忽然停了手对母亲说:“请替我打电话告诉徐广天,我今晚不上班。”
“好的!”
“他来看我,别让他进来。”金小怜把粉底霜全部抹去,她讨厌这些化妆品一大堆地粘在脸上,“告诉他,我心情不好,劝他别惹我!”
“对付他?”
“你不希望计划尽快进行吗?梅冬青的求婚,正好助我们加一把力,他肯跟我摊牌,我们的机会就快来了!”
“我明白了。”金老太很开心,“等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
金老太出去,关上门。金小怜跳到床上,索性睡大觉。
徐广天接了电话,内心十分焦急,金老太只是说小怜请假,请假的原因不肯说,而徐广天又不敢迫问她。最令他苦恼的,是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他还要等到天黑呢!
到金家,立刻想见小怜,但金老太说:“她说过不见任何人!”
“也许我会例外。”
“她锁上门,不信你试试。我倒是希望你能拉她出来,我炖了鸡汤给她喝。”
“她哪儿不舒服,要不要见见医生?”
“医生来了也没有用,她心里不舒服,可没有能医心的医生。”
“小怜不开心?她有什幺心事?”这可令徐广天担心。如果疲倦,休息一下就没事了,上班不上班,不是那幺严重的事。但不开心,就必须有个理由。
“小怜,”徐广天敲她睡房的门,“告诉我为什幺不开心?有困难吗?什幺事情,我都会为你解决。”
里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小怜,小怜,跟我说句话啊!”
小怜被他吵得睡不着觉,她索性起床,把一只收得很秘密、很秘密的小首饰箱拿出来,把里面放着的东西全部倒出来:有一条金项链、一只镯子、一对金笔、两只很漂亮的发夹、一个心形的紫水晶别针……都是朗尼送她的小礼物,没有一样是名贵的,但小怜视如宝物。徐广天的钻石表、钻石项链,她从来不会拿出来看一眼。还有朗尼的相片,她最深爱的。
捧着朗尼的相片,她可以看一整天,所以,徐广天在外面怎样吵,她也充耳不闻。
“没有用的!”金老太把徐广天拉开,“我刚才叫得喉咙都干了,她就是不理我。这孩子,脾气真是硬得要命!”
“女乃女乃,她为什幺不开心?”
“谁知道呢?她肯说就好。”
“她今天醒来就是这样子?”
“不是!她今天下午出去,还穿了新裙子,笑哈哈地说要到梅冬青的公司巡视,回来就铁黑着脸了,笔直地走进卧室,锁上了门。”
“一定是那梅冬青开罪了小怜,”徐广天站起来,“我去找他算账!”
“万一与梅冬青无关?”
“叫阿辉去……”
“不,不,”金老太一把拉住徐广天,“阿辉是个粗汉子,上次他和梅冬青吵架,他的声音大得连我在屋子里也听得到。又是打又是杀,万一他打伤了梅冬青,梅冬青可不会放过你。”
“那怎幺办?”徐广天颓然坐下来,梅冬青这家伙,他是恨他入骨。可是目标太显露,他又不敢下手对付他。
“用不着太担心,大概和梅冬青吵了架。梅冬青对小怜是千依百顺,但听说他的公子哥儿脾气很猛,可能一时忍不住,冲撞了小怜几句。”
梅冬青和小怜吵架,那岂不好?徐广天暗里高兴。
“小怜年纪也不小了,就是小阿子脾气,凡事都要争第一。不过,看样子,过一天就没事了,明天你来,买些她喜欢吃的东西,担保她把今天的事忘记得一干二-,又会和你有说有笑。”
这话倒是真的,已经有先例。徐广天认为金老太说话有理;于是,陪金老太聊了一会儿就走了。
徐广天害怕在金家吃饭,因为拿根银针出来插两下,金老太便瞪着眼看他。金老太没问他原因,徐广天也难以开口解释,因此令他十分尴尬,一顿饭很难吃得下口。
这一次,金老太是教错了路,因为徐广天一连来了几天,金小怜还是关在房里,金老太也宣称无能为力。
其实,每天金小怜都由后门溜出去,又偷偷地去看温朗尼,门是内锁不是外锁,当然没有人回答徐广天。
这样子一连过了四天,徐广天缠住金老太:“女乃女乃,就算小怜受了梅冬青的气,她应该恨梅冬青啊!没有理由连我也不理,我又没做坏事。”
“她并没有不理梅冬青呀!”金老太忽然变了个老糊涂,“她是在生你的气吧,不是吗?”
“女乃女乃,那天是你打电话通知我小怜不上班,前一晚我俩还好好的。”徐广天几乎想掴金老太一个巴掌,这糊涂老太婆,“你不是说小怜和梅冬青出外回来,便黑起了脸孔,连你也不理?”
“她是不理我,把自己关起来,但是,她可没有不理梅冬青。”
“什幺?”徐广天眼睛肌肉一跳。
“这两天梅冬青白逃诩有来,虽然小怜还是把自己关起;可是,他们隔着门说话,我还知道他们有通电话。”
“不可能的,我每天几次打电话到小怜的房间,根本没有人接听电话。小怜既然全心不听电话,姓梅的怎能找到她?”
“你是说我这老太婆撒谎,我听得清清楚楚,梅冬青在门外叫:‘小怜,睡前别忘给我电话!’小怜答应了他才走的。”
徐广天大为震惊,脸上透着青光。小怜没打过电话给他,却会打给梅冬青,那,显然小怜并非是在生梅冬青的气。小怜为什幺不理他?
“不可能,没有道理。”他忘形地,喃喃地说。
“我看,她的气也下了,今天下午阿桂送饭给她,她也接了托盘。唉,人可以斗气,可是肚子不合作呢!这几天,我担心她没一顿好餐,从未见过她这幺怪,生气总该有个原因呀!”
“你没有问她吗?”
“问过了,她就是说,女乃女乃,我好烦,让我静一下。”
“她烦,就没理由和梅冬青通电话!我最无辜,我又没有开罪她,她为什幺不理我?难道,……”徐广天想到自己一大堆秘密,就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你回家吧!”金老太说,因为小怜已回来,正躲在厨房。
“见不到小怜,我没有心情做事,我不走。”徐广天走到房门边,“小怜,你跟我说句话,你到底生谁的气?我做错了什幺?你快要把我折磨死了。”
金老太把徐广天拉开去,轻声说:“我想到个好办法,明天阿桂送饭,她一开门,我就双手捉住她。她出来了,我不会让她再进去,你明天来,担保你可以见到她。”
“有好办法马上做,叫桂姐送晚餐给她,我可以马上见到她。”
“看样子她胃口不好,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不会再吃晚餐。”
“女乃女乃,你试试嘛!”
“好吧!我去吩咐阿桂。”
小怜根本不在房里,当然,阿桂叫破喉咙也没人开。
“是不是?不听老人言。”金老太盯了徐广天一眼,“你明天再来吧。”
徐广天无可奈何地告退。
第二天再来。这一晚,徐广天已吩咐阿辉一接到命令,就撞开房门,因为这几天,徐广天被小怜弄得失魂落魄。阿桂迎徐广天进大厅,金老太不在。
“女乃女乃呢?”
“老太吃了粥,上床睡觉去了,这几天老太担心小姐,睡眠不足,全身酸痛。”
斑!这死老太婆答应了的事不做,还去睡大觉。
“桂姐,麻烦你去请老太起床,她答应我,小姐今晚会见我的。”
“小姐在房间,老太吩咐过,请你自己去见小姐。”
“开我玩笑!”徐广天发狠,“小姐锁住门,我由窗口飞进去?”
“下午小姐已开了门,她和老太一起吃午饭的!”
“真的呀?”徐广天好象死而复生,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去看小姐。”
“要不要叫老太起床?”
“不要,千万别惊动她老人家,让她好好休息。告诉老太,我会报答她。”徐广天在小怜的房门上轻轻敲了两下。
“进来吧!”轻轻的声音。
徐广天开门进去,小怜懒洋洋地靠在床上。徐广天急不及待地扑了过去。
“宝贝!”他一把抱住小怜,“你把我想死了!”
“别这样。”小怜轻轻柔柔地推开他,没半点怪责的意思,可是已经把他推开了。
“为什幺不开心?为什幺不理我?”徐广天坐在她的身边,握着她的手,“是我不好,开罪了你,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是不开心,只是心里有解不开的结,我好矛盾、好烦。”小怜笑一下,无力的笑,娇慵得令男人心醉,“广天,我真要向你道歉,这几天,我没好好招呼你,请你原谅。”
“只要你不生气我就开心。”徐广天怜惜地拍拍她那经过化妆后憔悴了的脸,“唉!看你,几天没好好地吃,一定没好睡,人都瘦了!”
“胡思乱想很磨人的,几天了,总算想通了,今晚我一定会睡得好!”
“都是那梅冬青害人,他到底怎样欺负你?快告诉我!”
“梅冬青欺负我?”
“女乃女乃告诉我,那天你跟梅冬青出外回家后,就不开心。”
“他不是令我不开心,只是无缘无故交了个难题给我,令我好烦,不知道应该答应好呢?还是拒绝好?”
“什幺难题?”
“唉!”小怜长叹了一口气,“梅冬青突然向我求婚,吓我一跳。”
“求婚?”差点没把徐广天吓死,“梅冬青那家伙不要脸,他凭什幺向你求婚?他配吗?呸!”
“梅冬青的条件是不错的。当然,他40岁,若是换了别一个女孩子,会嫌他老,但是,我就喜欢父亲型的男人。”小怜在屈着手指:“他富有、样貌不俗、中等身材、没有妻室;而且非常爱我,他有名望、有地位。我嫁给他可以做阔太太,一生享尽荣华富贵。”
“他那幺好!”徐广天酸死了,他痛恨梅冬青三辈子,“一丝缺点都没有,大概是圣人。”
“如果他没有缺点,我根本不用考虑,就是因为他有缺点,所以我才感到矛盾呀!你听我数他的缺点:他爱我,但是更爱他的事业,我不高兴占第二位置;他生意多,忙死了,常失约,冷落我,我嫁给他,早晚要闷死……而且他的脾气有时很坏,发起脾气来很惊人,那些豪门阔少都是这样,我们常会因为一件事情争论。”
“这样的男人怎幺能做丈夫!”
“就是嘛,不过,他发誓会改;而且,女乃女乃一直希望我嫁一户好人家,希望我风风光光地嫁人。冬青对我也算不错,他答应自建一间别墅送给我做结婚礼物,把女乃女乃迎回家跟我们一起住。这样我享福,女乃女乃也可以享福。我是女乃女乃一手带大的,如果他不管我女乃女乃,我不嫁他;而且冬青说,他虽是旧人,但我是新人,所以注册,到教堂举行婚礼,喜宴……一样都不会少,他还答应把我带进上流社会去,以后我是梅夫人了。”
“嘿!发誓谁不会?新婚说不定会遵守,日子久了,这个把事业当生命的人,还不是由下午开会到晚上?假期一样要谈生意,他出门公干,你能跟多少次?万一你有了孩子行动不便呢?到时,你还不是一样独守空房,他爱你能爱多久,迟早会向你发少爷脾气。”
“我也想过了,所以我很烦。”小怜抱起个枕头,拼命扯枕头套。
“小怜,”徐广天几乎跪在床边,他这人活了50年从未对女人这样低声下气。当然,追求他妻子时是下过点儿功夫,但是,他当成演戏,既不入脑也不进心,现在是真正的患得患失,痛苦极了。“你要理智点,千万别答应梅冬青的婚事。”
“可是,梅冬青条件最好,我已经23岁了,也不年轻了;如果失去这大好机会,以后,恐怕很难找到一个好归宿。”
“你真的要结婚吗?”徐广天企图说服她,“你年纪那幺轻,又漂亮,以后还有很多机会任由你选择。”
“但女乃女乃不喜欢我卖唱……”
“你不喜欢,可以不唱,我每月照付你薪金!”
“女乃女乃希望我早日结婚生子。”小怜捶着枕头,“没有办法,你帮不了我。考虑了几天,我决定答应梅冬青的婚事。”
“你已经答应他了?”徐广天恐惧得如同世界末日来临了。
“还没有,刚告诉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很高兴我终于找到了归宿。”小怜笑了笑,脸上的阴霾渐失,“决定了,人反而轻松。”
“不要,你绝对不能嫁给梅冬青。”徐广天歇斯底里地低叫,“如果你一定要结婚,嫁给我。”
“什幺?”小怜抱紧枕头,“嫁给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徐广天抚着小怜的肩膊,“结婚对我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是,我为了表示真心爱你,我愿意再结一次婚。”
“但是、但是……”小怜惶惑地,“这怎幺可以?”
“我比不上梅冬青?我哪一样条件不够?告诉我。”徐广天轻摇她,“我也会送你一幢别墅,两幢都可以。我也会把女乃女乃接到家里来,我甚至可以送女乃女乃一笔钱,老人家手上有钱,就有安全感。我保证你和女乃女乃都可以享福,过最豪华的日子。以后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用不着向你发誓,你也知道,你永远是第一位,其它的我根本不重视。我不会因为事业冷落你,我们每逃诩可以在一起……我也有钱,但我没公子哥儿的脾气,我们认识这些日子,我什幺时候和你争论过?我不单只不会向你发脾气,我还会宠你、疼你,你是我的珍宝,我的一切。小怜呀!版诉我,我还缺少什幺?”
“没有,我从未想过你会向我求婚;现在突然来了两个,”小怜拼命摇头,“我的心好乱!”
“你必须在我和梅冬青之间,选择一个。”徐广天几乎是迫她。
“我无法抉择。”
“哪个好,哪个适合你,你就选他。小怜,我爱你,这几天我好担心,更加发觉我不能缺少你!”
“太意外了。不,我不能嫁给你!”
“嫌我太老?”
“怎幺会呢?你和梅冬青同样是40岁,我没计较过冬青,也不会计较你!”
“你爱梅冬青比我多?”徐广逃冖住小怜,如果她说是,他可能会捏死她。
“坦白地说,我爱你比冬青多。”
徐广天开心了,一脸的柔情蜜意。这女娃真逗人,为她死了也甘心:“还有什幺不顺心吗?”
“都顺心。正如你说的,你对我好,迁就我,我永远不会受气,你会是个好丈夫。但是,我还是不能嫁给你。”
“为什幺?”
“广天,”小怜轻皱一下眉,“你握痛了我!”
“对不起!小怜,我好担心。”广天替她轻轻按摩肩膊,他不能忍受失去小怜的痛苦,“只要你离开梅冬青,永远跟我在一起,我把我所有的财产都送给你!”
“我要那幺多钱干什幺?”
“你到底想要什幺?”
小怜摇一下头,她忽然问:“如果我嫁给你,发觉你的生活习惯对我完全不适合,我容忍几个月吧,忍不住了,和你离婚,你会怎样?”
“我不会让你走,也不能让你走。我年纪那幺大了,你把我扔下,我一个人怎样过日子?”
“所以,我不能嫁给你!”
“为了怕彼此不能适应?”
“是的,冬青我倒不担心,他过的是普通人的生活;但你,就不同了。”小怜低头抚着枕套,“一日几顿都提防有人下毒,我倒是无所谓,我怕女乃女乃不习惯。还有,你不能见阳光,整间屋黑麻麻的,我实在怕;而且,我喜欢游泳,晒太阳。”
“我家白逃诩亮灯的,绝对不会黑麻麻。我家也有泳池,你喜欢阳光,可以天天游泳,我保证一定能彼此适应。”
“说来容易,生活在一起,问题就多了,结果不欢而散怎幺办?”小怜轻吻一下徐广天,“我们有缘无份,还是让我一条心嫁给冬青吧!便天,我知道你爱我,我嫁了人,仍会想念你!”
“不,小怜。”徐广天抱住她,这时候,他实在已不能与她分离。“我们共同生活一段日子,如果你觉得和我一起生活是愉快的话,那幺,你就嫁给我;否则,你离开我,只要你曾给我机会,我也死而无憾了。”
“你要我和你同居?你根本不尊重我,还说爱我!”小怜推开他,走下床,“我在你眼中根本是个不三不四的女人,你玩过了,我离去,你当然无憾。”
“小怜!”徐广天拉她。
“不要碰我,玷污我的清白。”小怜大声说,“请你离开我的房间,明天我和女乃女乃搬出去。”
当然,如果小怜肯和徐广天同居,那是最好不过的事。因为,这十几二十年,他已和不少女人同居过,住在那女人家里付她们每月家用。可是金小怜与众不同,他不是不知道,尤其经过这几天的等待,他已明白要得到小怜,就非要娶她不可。毕竟她是个美丽而又风华绝代的处女嘛!
“小怜,在我离去前,你让我先说几句话好不好?”他求着。
“徐老板,”小怜冷若冰霜,“我可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娃,你骗不到我。”
“小怜,你听着,我把你和女乃女乃接到我家里来住,除了我太太,没有人住饼我的房子。不,我太太也没住饼,我的房子建好还不够10年,我太太已经去世18年。所以,你是第一个住在我家的女贵宾。听着!我住我原来的房,你住另一间我为你特别设计的房间。”
“哈!你把我诱进屋子里,我还能保持清白?你不想办法占有我?奇怪!”
“如果我徐广天有半点邪念,我不得好死,你信不信?”
小怜望着他,仍然半信半疑:“我们只是住在一间屋子里,你不会耍花样?”
“我不会,要是我侵犯你,只有把你吓跑,我才不会那幺笨。”徐广天心想:待我得到你,你不再是处女,就算不适合,你还不是一样要跟着我,“我们一同生活,一同吃,就是不同房。小怜,我爱你!我尊重你、珍惜你。”
“这……”
徐广天突然卜通一声跪在她的脚下:“小怜,求你答应我吧!”
“办法本来好,多少夫妻因为性格不同,不能相处而离婚。如果我们能彼此适应,生活愉快,将来结了婚,一定会很幸福。但是,如果我发觉我们真的没有办法相处下去呢?”小怜犹豫着。
“你可以离开我,我说过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一生无憾!”
“好吧!我答应你!”
“啊!小怜。”徐广天起来,抱着小怜狂吻,他终于成功了。
小怜又轻轻推开他:“广天,同居不同房这新玩意儿,我怕女乃女乃不答应。”
“你先征求她的同意,只要你爱我,对我有信心,你应该可以说服女乃女乃。”徐广天仍拥着她,“无论女乃女乃有什幺条件,我都答应。”
“好!我明天跟她说。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俱乐部。”小怜好象放下心头大石,十分开朗。
“小怜,为什幺不马上跟女乃女乃说?”徐广天可是急不及待,怕事情有变。
“女乃女乃精神很差,把她吵醒,只有挨骂。想过她那一关,只有等好机会。”
徐广天被带进了金老太的房间。小怜没批准进去,在卧室一面听耳筒收音录音机,一面在吃蜜桃。金老太的面色并不好,徐广天有点怯怯的,叫了一声女乃女乃就站着。
“老实说,我并不赞成你和小怜未结婚使住在一间屋子里,那像什幺?荒谬!我们是中国人,玩什幺洋玩意?”金老太老气横秋,“给人知道了,我们姓金的还有面子?真气人!”
“女乃女乃……”
“我的话还没说完。啊!你嫌老太婆?嗦?好,请便,反正梅冬青也要来见我。”
“请女乃女乃吩咐!便天洗耳恭听!”
“由今天开始,小怜不再唱歌了,她会向黄经理辞职,黄经理向你请示,你批准就是;可别让俱乐部的人知道小怜跟你住在一起,省得人家乱造谣。”
“遵命!”
“梅冬青那方面,唉!梅冬青很好嘛!小怜偏喜欢你,没办法,我会告诉梅冬青我们离开香港,省得他再缠小怜。”
“谢谢女乃女乃!”
“小怜和我不会搬到你家去。小怜还未过门呢!搬进去像什幺?不三不四。将来小怜正式嫁过去时,就给人看不起!”
“我家都是些佣人。女乃女乃,我一个亲戚也没有!”
“佣人口才多是非呢!啊!梅冬青肯送小怜一间别墅,你省钱?未结婚就刻薄我孙女?算了!”
“广天不是这意思,我不单只要送小怜别墅,还要送女乃女乃房子。”
“我不要房子,别墅要买好的,但屋契写你徐广天的名字……”
“女乃女乃……”
金老太摇了摇手:“要送什幺等我孙女过了门,做了徐家的人再送。别忘记你和小怜只是同住,不是同居也不是结婚。万一小怜觉得你不适合她,房子又要交回到你,名字转来转去,麻烦!啊,我们要辆车子,汽车登记时也用你的名字,省得有什幺交通事件,麻烦我们两祖孙。司机嘛!我不要阿辉,他太粗、太凶,说话像雷公、身体像野人,我受不了。这种人跟着你也没什幺体面,辞掉他。”
“女乃女乃,阿辉跟了我10年,他缺点是很多,但人忠心。而且治安不好,我需要个人出入照应,我替女乃女乃另请司机。”
“那是你的事,他不侍候我们,我就不管。对了!新别墅里的佣人、花王、司机、护卫员全部由我自己挑选。你眼光不好,如果个个下人都像阿辉,早晚会给他们吓死!”
“女乃女乃是长辈,我们应该尊重女乃女乃,女乃女乃喜欢怎样便怎样。”
“最重要的一点你要记着:小怜进别墅是处女,离开别墅也是处女,我会找医生检查,万一小怜出了什幺差错,我跟你拼了。”金老太样子很不好惹,“将来小怜正式嫁你,或嫁别人,都要清清白白,你肯发个毒誓,我就让小怜跟你!”
“女乃女乃,徐广天尊重小怜,爱护小怜,若敢侵犯小怜,污其清白,徐广天不得好死!徐广天将死无葬身之地。”
“好吧!明天你去找房子,订汽车,屋子里的事由我来。”金老太又恢复那慈祥的笑脸,“你去陪小怜!”
“谢谢女乃女乃!”徐广天一离开金老太的房间就在心里骂:“死老太婆,等我得到小怜,慢慢折磨你!”他到小怜的房间,拥抱她,一阵乱吻:“宝贝,女乃女乃答应了,我们可以在一起。”
小怜在徐广天怀中像具木偶,她心里想:终于要和这魔鬼在一起,计划开始了。以后,想借睡觉溜出去看朗尼,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但是,她那幺想念朗尼,她要见朗尼,她要见朗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