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住风筝的线断了。
风筝飘呀飘地却找不到自己的方向,任由自身随风飘摇,最后落在一个不知名的地方,是天堂?或是地狱?
莫芷颉这几个星期就是这种感觉。
她对明崇坚定的爱情,在经过孙楚术以及李薇的事件后,终于出现了裂缝。最后当志伟不顾一切地保护她之后,她的心动摇了,甚至怀疑自己是否过度迷恋明崇而迷失了自我?
他当真放她自由,除了公事之处,再与她有任何接触。她原以为自己会好过一些;但,她的心却更加黯沉了,沉到不知名的黑洞里。
距离约定在时间只剩下三天,她仍然找不到答案,她怀疑自己已经得到轻微的忧郁症了。
小颉,你看了窗外这么久,有什么惊人的发现,陈志伟愉悦在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过头看见穿着一身白衣黑裤的他,俊挺地站在实验室门口。
你一声不响地出现,要吓死人啊?她白了他一眼。
是你自己有问题吧?我差点没敲锣打鼓叫醒你。他好笑地望着她的怒颜。
这一刻莫芷颉才知道自己有多反常,怎么会连他站在后头却一直没发现;万一今天进来的是一个歹徒,她不就完蛋了?
你最近都心不在焉喔!难不成真的是让李薇吓傻了?人家都已经回加拿大去了,你就忘了那件事好不好?陈志伟直言就讳地说。
那个恐怖的经验不要说是莫芷颉本人,就连当时在现场在他都吓得魂飞魄散。
他本以为李薇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李薇会真的把那硫酸往许明崇脸上泼。那一刻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忍不住尖叫,更惊讶的是,小颉竟会在关键时刻还不顾一切地往许明崇奔去,虽然,他也可以为了她这么做,然而莫芷颉紧紧地抱住许明崇时,他就知道她永远都不会是他的了。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有勇气帮我挡硫酸,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明崇。
既然他要挑明话题,她就把盘旋在心里的问题一并问出。
陈志伟沉默了片刻。
直觉反应吧!在那一刻我并没想到谁爱谁的问题。我只是觉得你是无辜的,她不该把气发在你身上,而且,他停了一下后接着说:我并不认为她真的会那样做。
如果今天不是我,你是不是也会那样做?她紧接着又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保护欲是许多男人都会有的本能,也许换成其它人,我也会这么做。
他并不想让小颉对他心怀愧疚,她必须照着内心的感觉走,才会真正快乐。
这阵子我一直在想,你对我是不是付出太多了;我真的无法承受你的感情,宁可让自己相信在澎湖的海边,你只是在跟我开玩笑。莫芷颉说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她发现自己变得很脆弱,很爱哭。
你说得没错,我是在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爱上你这种恰北北的女孩!炳哈哈,陈志伟忍住心口撕裂般的疼痛,笑嘻嘻地说。
你,莫芷颉没想到他会回答得这么干脆,心里有点受伤的感觉。你好没眼光叫喔。
她破涕为笑,伸手就在他胸前打一拳。
是你没眼光,不是我没眼光!你没看上我这个超级优秀的男人,是你这辈子最大的损失!他抚着稍稍发疼的胸口,笑哈哈地说。
莫芷颉真的弄不懂他了。
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她喃喃地说。
不过,我倒觉得你和明崇学长真是天生一对。他为了你连李薇那种超级大美女都不要了,可见他的眼光和你一样烂。
陈志伟不了解李薇和许明崇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只知道,李薇是许明崇的旧爱。
最近系上的传闻非常可笑,他们都说,许明崇变心爱上了系上的女助理,放弃了美如天仙的女朋友;旧女友一怒之下才会演出泼硫酸事件。
但是,无论真相为何,他就是相信,许明崇会选择小颉是他最明智的抉择。他唯一认同许明崇一点就是,他和他一样有眼光,看上了不矫揉造作的小颉。
你错了,是我先主动表明心意的,明崇他也许没那么爱我。莫芷颉忍不住说出心里的秘密。
陈志伟十分骇然。
他没料到她会这么说,但他去清楚看到她对感情的彷徨迷惑;或许这就是她的心结所在,她永远都以为自己爱许明崇比较多。
我知道你爱他,一开始就知道了。他淡淡地说。
他认识小颉在许明崇之前,然而,当他热切地追随着她身影的同时,他也看见了她目光的焦点并不在他身长上,而是许明崇。
若不是像他这般的用心用情,没人能看出她内心的感情世界。
你怎么会知道?她讶异地问。
我就是知道啊!她懒懒地回答。
我不只知道你暗恋他很久,而且我也知道他是为了你才回来当助教的。
莫芷颉呆愣地望着他,仿佛他是怪物似的。
你在胡说什么?她不可置信地说。
学长原本已经答应,退伍后要到农试所当研究人员;后来听说系上有助教的缺,他就回来向王老师争取,他的目的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你又怎么会知道?她觉他未免太过神通广大了。
他跟惠华学姐说的,是我不小心听见的,他还说,他这辈子都不想再错过你,听得我鸡皮疙瘩掉满地!他故意吐了吐舌头。
其实,当时他听完之后,一个人骑着机车跑到山上对着高山发狂嘶吼,对于自己付出的深情却元法得到任何的回报,只能自己抚平自己内心的伤口。
若真要问谁爱谁比较多,他对小颉的爱绝对不亚于任何人;无奈只是他一厢情愿,没有对方同等的付出,他的爱永远只能藏在心上。
现在只要她能快乐,他什么也不求了。
你一定对自己付出较多的感情而没有安全感。事实上,我们都看得出学长对你的感情是不容置疑的,你不该对自己没信心,更不该对他没信心。
你真的觉得他很爱我?莫芷颉又红了眼眶。
男人的心只有男人会懂。
他说了一句不是答案的答案,却让莫芷颉的心豁然开朗了起来。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对明崇有多么重要,甚至一直耿耿于怀明崇是在最空虚的时候才找上她;意味着或许自己只是幸运被她钦点,成为他的女朋友,并不一定是他的最爱。
没想到他竟会因为她而回系上当助教,心甘情愿地守在她身旁,这个事实让她心上原有的阴霾全都一扫而空。
非假日的午后,火车站冷冷清清的。
莫止颉提着一只行李,找到了车箱号码,将行李放在脚边,等待着南下火车。
今天是她与明崇约定届满的日期,她却避难似地打包行李,跟王老师请了假想回乡下住几天。
她已经厘清了自己的感情,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反正她就是想学鸵鸟把头埋起来,不想面对现实。
南下的火车准时进站,她上了火车找到座位号码,戴上耳机、闭上眼,轻柔的女音呢喃着一首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在优美的歌声中沉入梦乡
仿佛过了好长一段时间,隐约中她听见--
“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
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
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
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味道,记忆中熟悉的味道为什么这么清晰?又那么遥远?
她自梦中幽幽转醒,窗外仍是一闪而逝的短暂景物,火车与铁轨磨擦所发出的轰轰声,仍规律地响着。
那熟悉的味道却像末醒梦般飘在四周,她扬起一个自嘲似的笑容,觉得自己好傻,干嘛害怕面对现实而月兑逃;也许,他正因忙得不可开交而忘了那个约定,只有自己在意得要命。
身旁的人将报纸翻到下一页,巨大的一个动作,让她不经意地转过头
然后,她整个人怔住了,眨了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他怎么会坐在她身旁,还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对她微笑?太诡异了吧!
“你干嘛一脸痴呆的蠢样子?”他笑盈盈地开口。
莫芷颉间回过神来,取下耳机,红着脸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彰化上车,座位正好在你旁边。”他收起报纸,朝她一笑。“就这样子。”
表才相信他说的话!莫芷颉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是可以跟踪你的,你想逃走,没那么容易。”他改口说。
“我哪有?”她心虚地说:“我已经好久没回家了,想趁这几天课比较少回家看看。”
“我了解。”他不想这她说实话。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股诡谲的气氛,莫芷颉谤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更好奇的是--他要去哪里?
“小颉,我知道李薇的出现对你造成很大的伤害;但也许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地感谢她。如果她没回来找我,我心中永远都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痕,她的出现反而救了我。我终于知道她在我心中的地位就像海市蜃楼,有种迷幻的美感,却又那么不真实;直到消失后,我才惊觉,原来它是不存在的。”许明崇平静地说着他和李薇之间的感情变化。
“那么李薇要对你泼硫酸你为什么不躲?难道你就这样一心一意要让她彻底毁了你?”她对那件事仍心有余悸。
“因为她已经失去理智了,与其让她毁了我们三个人,不如让我一个人牺牲就好。谁知道你那么傻,还跑过来帮我挡。”
许明崇只要想起她曾经那样不顾一切地想要保护他,就算要他为她上刀山,下油锅他都愿意。
“那时我只是觉得所有的事都因我一人而起,如果我没有写那首诗给你,我们就不会有后续的发展,这么一来,李薇也不会因为失去了你而痛苦得失去理智。我不要你一个人去承担这样的不幸,如果要毁就连我一起都毁了算,否则我一辈子都将因此而痛苦。”
莫芷颉着杯子也许都不会忘记当时她有多害怕--怕自己被毁,更害怕失去他。
“当我知道没事的那一刻,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辈子我绝对不要失去你。所以,你知道这个月我过得多痛苦吗?当我看见你和志伟走在一起时,我疯狂地想要告诉你,这种日子我一逃诩不想要了!但是既然我对有所承诺,就必须克制自己的感情;我知道你会回到我身边,因为我是那么的--爱你。”
他的双眼闪着灼热的光芒,仿佛要将她溶化般。
莫芷颉热泪盈眶,在心里责怪自己太傻;既然是两情相悦,又何必斤斤计较谁爱谁比较多?
许明崇望着她红润的唇,体内涌上一股不安的躁动,他已经好久没吻她了,好怀念她带点羞涩又热情的感觉。
“你可不可以再说一次。”
她好喜欢他说那两个字的模样,还有些害臊呢!
许明崇真的脸红了。
他倾身向她,在她耳旁轻轻再说一次:“我爱你!”然后,顽皮地在她耳垂上吻了一下。
莫芷颉也胀红了脸,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我去你家跟伯父、伯母提亲好不好?”他突然说。
“不行啦!我都还没准备要嫁人呢!”莫芷颉吓了好大一跳。
“那么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好了。”他坏坏地说。
“才不要!那种事要结婚后才可以做,我可不打算挺个大肚子去上课。”莫芷颉扁用想的都觉得可怕。
“你是说哪种事?”他露出邪气的笑容。
“就是生米煮你真的很讨厌ぅへ!”
许明崇终于忍不住炳哈大笑了。
南下的营光号列车第五车厢内,充满着幸福的光芒,一对恋人无视于他人的存在,正紧紧拥抱在一起。
莫芷颉家在云林虎尾的一处乡下,马路旁一整排相连的房子大约十几间,住的都是熟识的亲朋好友。
许明崇的出现顿时掀起一阵骚动,大伙扶老携幼地争相目睹这位大学里的“助教”。反正他们也搞不懂助教是干啥的,只晓得在大学里工作的就是很有学问的人,所以他们看他的眼光就多了几分崇拜;再加上他长得一表人才,个性又温文有礼,马上就赢得了所有人的赞赏。
“阿造,我看小颉一脸福气,难怪会交到这么派头的男朋友!”隔壁的婶婆对莫芷颉的父亲莫启造说。
“儿孙自有儿孙福!懊歹都是她的命。”
莫启造书念得不多,但天性乐观的他对许多事都不强求。就像当年做生意失败,到现在还负债许多,他仍是脚踏实地去做工还钱,从不怨叹命运。
“我们家宏昌追你们小颉这么多年,竟然还是让人给追走了。这个死心眼的不知会多怨叹!”另一个欧巴桑抱怨地说。
许明崇猜想那位“宏昌”可能就是小颉说扯她辫子的那个吧。他心里很想对那位欧巴桑说:谁叫你儿子那么“恶质”,欺负可爱的小妹妹,难怪人家不要他。
“许先生,听说你是学校里的‘先生’,这样追求学生,学校里都不管?”另一个阿伯很好奇地提自己的疑问。
“阿伯,我们在学生的时候就认识了,学校不会干涉这种事。”许明崇笑着说。
他觉得这群人都很可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一点心机都没有,就像小颉纯朴的本性一样。
“交老师做男朋友,考试的成绩会比较高へヌ?”宏昌的母亲问。
莫芷颉简直就快晕倒了,心里气他莫名其妙地跟她回家,让她好尴尬。
“我们说不同科系,所以不会有这种问题。”许明崇啼笑皆非地回答。
一群人拉拉杂杂问了一推问题,最后才在家人招呼吃晚餐的情况下散去;但临走前,大家还很热心地请他过去吃饭,许明崇对这样的热情有些受宠若惊。
“许先生,你别介意,乡下人说话比较直接,都是无心的!”莫启造抱歉地说。
“伯父,您别这么说,我知道大家都是善意的。还有,您叫我明崇就好。”许明崇感觉莫芷颉的父亲和刚刚那些人不太一样。
“明崇,小颉在学校让你照顾,我们真的要好好谢谢你!”莫芷颉的母亲李素兰恭敬地说。她还不太能习惯女儿交一个大学里的“先生”做男朋友。
“小颉在外头念书念得很辛苦,要不说我做生意失败,她也用不着半工半读来完成学业。唉!这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莫启造感慨地说。
“爸!你说那些干嘛,我都快毕业了,您就别想那么多了。”莫芷颉一点都不想在许明崇面前提这些。
“小颉每个月都寄钱回来,才能勉强帮家里度过难关,我们做父母的怎么会不心疼?”李素兰也红着眼说。“小颉的两个弟弟都还在念高中,要不说她父亲坚持,她当初还打算念大学呢!”
许明崇别具深意地看了莫芷颉一眼。
他很意外小颉的家境说这种情况,难怪她过得那么辛苦,原来她要承受那么大的经济压力,而这些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对于这样的事实,他感到十分自责。
“妈!你们别再说这些了,你要害女儿嫁不出去是不是?”莫芷颉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她一点都不需要人家来同情她,尤其是明崇;所以,除了馨逸之外,她从不让任何人知道她家的情况。
“好了,我不说了。”李素兰也觉得自己不该在许明崇第一次来访时对人家说这种事;万一他真的吓得不要女儿了,她岂不是坏了女儿的姻缘。
“我们今天晚上要去小颉的大舅家吃喜酒,你们一块儿去好不好?”李素兰问许明崇。
“你和爸爸去就好。明崇还要赶回台中,明天一早要上课呢!”莫芷颉不问许明崇的意思就擅自做主,刚刚的场面她已经受不住了,哪里还受的了那些亲戚们的七嘴八舌。
“这样啊,那你们到外头去吃点东西再走也不迟。”李素兰有些失望,她还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我打算在这里过夜,你怎么急着赶我走?”莫芷颉的父母走后,许明崇不满地抗议道。
“我才不要跟他们去舅舅家,够丢脸了!”莫芷颉阿子气地说。
“你是说我让你很丢脸?”他的脸色更加黯沉。
“不是啦!我是说他们一群人像看猴子似的,让我好不舒服。”
许明崇终于笑了,原来她在意的是这个。
虽然他也觉得大家太过热情,但那种感觉很好,以前去李薇家可没见识过这种阵容。李薇的家人尽是那种书香世家的拘谨,他才做半个小时却觉得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不自在极了。
“没什么啦!第一次总是比较好奇,以后就习惯了。”他反过来安慰她。
“都是你!没事跑来我家干嘛!”她气呼呼地说。
“我不来怎会知道你这么伟大,一边念书还要一边赚钱养家。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是不是对我没信心?以为我是那种想少奋斗二十年的人?”他戏谑地说。
“又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是,我有必要逢人就说吗?”她好没气地回答。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从今以后,我不要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可以帮你分担一部分的压力。”他认真地说。
莫芷颉听得好感动。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啵’了一下,算是汇报他的好意。
“这样怎么够!”许明崇不满地摇摇头。
他低下头就想吻她的红唇,莫芷颉撇开脸,不让他亲。
“不要啦!这里是客厅耶!外头人来人往的要是让人家看见,我还要不要做人啊!”她的脸皮可是很薄的。
“那去你的房间可不可以?”他邪恶地问。
“不要!去房间不正合你意。”她才没那么傻。
“随便你!要不然这里也可以。”他作势要亲她。
她推开他移近的那张俊脸,一颗心小鹿乱撞的,其实她也挺想念他的吻。
许明崇早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渴望,一把抱起她往楼上奔去。到了二楼,他随意看了一下,推开一间未上锁的房门。看见里头十足女性化的摆设,不必想就知道是她房间。
他将她放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唇,深深浅浅地品尝她美妙的滋味,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压抑的即将崩溃。
“今天算安全期喽?”
“你在想什么?”他们有过几次的经验,但都实时守住最后一道防线,所以他从来没和她讨论过安全期之类的问题。现在他这一问,她倒是慌了。
“想跟你。”他坦白地说。
“我不”她“要”字还没说出口就让他含在嘴里了。
他又意乱情迷地狂吻她一阵,最后终于完全扯掉她上半身的衣服。
“可以吗?”他在最后一刻问她。
莫芷颉必他一个默许的吻,带领她进入世界的巅峰。
释放后的满足感,让两人紧紧相拥,莫芷婕倾听着他狂乱的心跳由急而缓,直到他慢慢平静下来。她抬起头看他,他也正噙着一抹满足的笑容看着她。
“会不会痛?”他温柔地问。
“当然痛。”都流血了还有不痛的道理吗?
“对不起,下次一定不会再弄痛你了。”他顽皮地说。
说的都是废话,要是每次都这么痛,大概也没几个女人乐意做那件事了。
“等一下你爸妈回来,我就跟他们谈我们的婚事怎么样?”他认真地问。
“等我毕业再说吧!”莫芷颉躲进被窝里。
“我们可以先订婚,这样我们就能够名正言顺地住在一起。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好不好?”
他一直很想和她住一起,但思及彼此特殊的身份,他也只能打消那个温柔的诱惑。
莫芷颉唉羞地低下头,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磨蹭着,用最迷人的嗓音对她说:“我可以帮你照顾家人,知道你的两个弟弟都能够独立自主的时候。”
“我不要你来承受这些压力。”莫芷颉极力反对他这样做。他没有责任也没有义务来帮她承担这些。
“你用不着为我担心那么多。其实我比你想象中还要有钱,养你一家人都不成问题。”他笃定地说。
“你不会是什么大企业家的儿子,而且有一堆家产等着你去继承吧?”莫芷颉半开玩笑地问他。她对他的家庭就如同他对她的家庭一样不了解。
“不对!台湾没有那么多经济奇迹,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也不是俯拾皆是。”许明崇笑了。“我们家只是正好有一大片土地,又正好列入都市计划所规划的商业区,就因为这样成为名副其实的‘田侨仔’而已。我父亲把卖掉一部分上地的钱平均分给我们三兄弟,所以,我日子好过的很呢!”
许明崇从未动用过那笔钱,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富有。
“那我算是挖到金矿了?”莫芷颉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从没想过要他帮忙承担什么。
“挖到金矿的人是我,不是你。能够娶到你,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他诚心诚意地说。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善良了?”她发现许明崇以前总爱损她,现在突然对她这么赞赏,让她挺不习惯的。
“其实,你知道吗?虽然表面上说你先开始对我表示好感的,但是自从我们开始交往后,反而是我一天到晚在担心你会被别人追走,这到底是谁欠谁比较多?”许明崇感慨地说。他指的别人当然就是陈志伟。
“你还好意思说!不晓得是谁在那儿拈花惹草,害我莫名其妙挨人家骂,还是生平第一次被说得那么难听,你要怎么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呢?!”莫芷颉脑海中闪过孙楚芳泼妇般的嘴脸,不禁义愤填膺地控诉。
“那你就快点嫁给我,成为名正言顺的许太太;以后海域谁敢乱说话,你就可以去告她了。”许明崇觉得这是个再好不过的点子。
“嗯!丙然是个不错的点子。只要想到以后那群人都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师母’,我就觉得很得意。”
她露出一个神气的表情,逗的许明崇哈哈大笑,她小脑袋瓜里装的东西还真特别啊!
“啊!”在他还沉醉在她天真话语中时,莫芷颉突然大叫了一声。“快穿上衣服!我爸妈回来了!”
她听见楼下传来大门的开门声,立刻抓起散落一旁的衣服,快速地穿上。
“急什么?让他们知道最好,这样你才有机会早一点过过当师母的瘾。”他看她紧张的模样,慢条斯理地边穿衣服边取笑她。
“你可能会被我老爸宰了!”莫芷颉拜狠瞪了他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惫有心情开玩笑。
“他不会这么做,因为除了我之外再也没有更好的女婿人选了。”许明崇自信满满地说。
“才怪!我老爸对隔壁的王宏昌就满意极了!”她故意拿那位暗恋她许多年的邻家男孩气他。
其实,王宏昌有一次在她家门口探头探脑,还让她老爸拿着棍子追着跑,以为他有什么企图哩!
“可惜的是,她女儿已经先让我用过了,所以我还是唯一的人选。”
“你好恶劣耶!”莫芷颉拿一个抱枕砸他。
他稳稳地接住向他抛来的抱枕,然后潇洒地对她说:
“我这就下去跟伯父、伯母谈我们的婚事。”
“好没情调!你都还没送花跟我求婚呢!”她觉得就这样答应好像太便宜他了。
“我说过,我不喜欢用太俗气的方式求婚。”
他诡异一笑,然后贴近她耳旁对她说:“刚刚就是在跟你求婚,怎么样?我很棒吧?我可是很牺牲让你先试用看看哟!”
他得意一笑,不等她回答又说:“你,虽不满意但勉强可以接受。”
“你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是为人师表该有的行为吗?!”莫芷颉向他丢第二个枕头。
“哈哈哈”
他可是一点都不在意这种温柔的惩罚。若不是小颉的父母亲正好回来,他还真想再尝试一次刚刚那种销魂的美妙滋味。
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漫长的一生可以跟她温存啊!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