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凶喔!
辨羽拾起散落一地的资料后,便赶忙推开门,可是因为委屈与脚上的疼痛所引发的泪水,却怎么也控制不了。
办公室内,封裔已经月兑下西装,领带也被扯落在一旁,袖子被高高的卷起,一副等着看她要磨菇到什么时候的不耐烦神情。
“总裁,这是会计室要我送来的财经报表。”绘羽边抽噎着,边将资料送到他面前。
封裔看也不看资料一眼,睿炯的双眼直直锁在她哭花了的脸庞上,心头快速闪过不舍。
“泪水是弱者的武器。”敛起心中的不舍,封裔成功的让脸色由关怀转为阴沉。
“我没哭。”胡乱抹去脸上斑斑泪痕,绘羽不服输地抬高下巴,“我也不是弱者。”
他带着挑衅的口吻说:“那么是嫌累?再不然就是深觉委屈啰?”
“不知道总裁是哪只耳朵听到我喊累、喊委屈了?”想逼她放弃,门儿都没有!
他轻笑。“是没听到,不过在竣扬上班的第一守则,就是要面带微笑,只可惜我从妳脸上,似乎看不到微笑这个东西。”
说话的同时,封裔从位置上站起,走到她面前,一步一步的将她逼到墙角,双手放在她身旁两侧的墙壁上,将她困在他的双臂范围内,然后伸出一指揩去她挂在长睫上的泪珠。“还有,妳如果没有哭,那么请告诉我,这个又叫作什么?”
封裔的视线及身躯紧锁住她,庞大的身影和浓烈的阳刚气息笼罩住她,她全身紧绷了起来,不过她仍力持镇定。
“这……”看着他指尖上的晶莹,绘羽心中暗暗喊糟。
“说话呀,告诉我这是什么?”
心绪突然一转,她冷哼一声,轻嘲道:“总裁身居高位,当然不知我们做下属的辛劳,只恐怕连汗水二字代表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想看她笑话?省省吧!为了封氏企业,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的!
谁说他不懂得她的辛劳?打从她八点进公司到现在,她做了哪些事,他是一清二楚,只不过封氏企业他势在必得,这是对外公的承诺,也是对母亲的誓言,他不能因为她而毁了自己的诺言,所以他故意刁难她,就是要让她知难而退。
“是吗?”封裔似要证实她话的真实性似的,将指尖上的泪水送到嘴边,伸舌舌忝了一下,咸中带涩的滋味倏地在口中化了开来。
他在吃她的眼泪!辨羽全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
“它一点也不好吃。”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指尖上的泪珠还是全被他舌忝吃到嘴里去了。“咸咸涩涩的,滋味怪异到了极点。”
咸是泪水的原味,苦涩却是绘羽此时的心境,封裔一语道穿了她心思。
辨羽送上一记白眼,语气僵硬的驳斥道:“我没要你品尝!”
卑才刚说完,身子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拉了过去,受到惊吓的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噘得半天高的唇就被狠狠的封印住。
吓了一跳的绘羽,慌乱问失去了冷静,她抡起小拳头猛捶打他,好不容易回过神,却发现他不但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竟然还将他的舌探入,在她的唇齿问恣情的吸吮,甚至还将她抱起,困在他充满阳刚霸气的怀抱里。
太过分了!他以为他是谁啊?!说吻就吻!这可是她悉心保留了二十几年的初吻,打算要留给裔哥哥一个人独享的礼物啊!
想到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绘羽气极了,打他、踹他,想从他如铜墙铁壁的怀中挣月兑,但用尽全身的力量,还是挣不开他的箝制。
不!她不要他吻她,也不准他碰她,她是裔哥哥一个人的,也唯有裔哥哥才能够碰她、吻她!
可是在他的强吻下,她双脚开始发软,原本意识清楚的脑子传来阵阵晕眩,越来越不清楚,最后只得任他亲吻,任他为所欲为……
深陷在他的怀抱里,她才惊觉到自己的脆弱、惊觉自己有多么无助、惊觉原来打从自己来找他开始,她就输了……因为他早已掌控了主控权。
这一吻,封裔释放了积压心中十几年的情感,其中有恨、有怨、有爱,也有深深的伤痛……
懊不容易从他强肆的掠夺中,得到暂时的解放,她急喘着气,压抑下惊慌失措与内心的无助,强板起冷严的脸孔,藉由冷漠的外表来武装自己快被攻破了的脆弱内心--
啪!清脆又响亮的声音,响彻整个总裁办公室。
“妳……”
靶觉挡在他胸前的手,无预警地袭上他的脸庞,封裔皱起了眉头,没想到十几年不见,俏皮的她竟变得如此暴力。
误以为封裔蹙起眉心是因为生气,绘羽于是扬高下巴,先声夺人的低吼:“很痛吧?不过,这是你罪有应得。”
谁叫他抢走属于裔哥哥的专有权利!
“痛是不痛,不过妳双唇的滋味倒是让人挺难忘的。”封裔抿唇一笑,语带轻佻。
“你……下流!”想到自己刻意保留的初吻,就毁在他“口中”,绘羽难掩心中的愤怒,忍不住一边怒吼,一边捶打他,“臭男人,可恶的坏人,把我的初吻还给我!这是我要留给裔哥哥的,你怎么可以这样夺走它?!”
裔哥哥?!辨羽口中的那三个字,强烈地撼动了封裔的心,是惊?是喜?说不出的滋味霎时全涌上了心头。
记得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曾说过她很喜欢他,没想到在他用那么无情的言词伤害她之后,她不但没有忘记他,还将他放在心中那么重要的地位,这叫他怎能不百感交集、感动万分?!
不过,听着她那句“要留给裔哥哥的”,她的吻他就要得心安理得了。
看着他深邃黑瞳不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绘羽心里直发麻,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深恐他又要侵袭她的双唇,于是赶忙收回原本要捶打他的手,紧密地护在被亲红了的双唇前。
“为什么这样看我?我这样打你已经够便宜你了。”哼,她没有说要控告他性骚扰,就已经便宜他了,难道他还期望她一点反击都没有,就这么轻松的放过他?别作梦了!
“看样子妳是不在乎封氏企业了。”
“你……”她倒抽了口气,气得久久说不出话来。他……他竟然用这个来威胁她?真的是卑鄙小人!
“妳要下手的时候,就应该想过后果的。”斜睨了她一眼,封裔松开对她身体的箝制,径自走到办公室的一隅,从摆满各类名酒的酒柜中取出路易老爷XO。“一个巴掌,换来我不放弃得到封氏企业的决心……吃亏的绝不是我。”
必过神后,她怒气冲天的冲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斥责道:“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是你先欺负我的,你怎么可以这么小人的再拿它来要胁我?!”
“难道妳以为光凭妳在竣扬做的这些工作,就足以换得一个封氏企业?”一声轻哼后,他接着嘲讽的说道:“妳也未免太自抬身价了吧。”
他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这可是他昨天跟她谈好的条件,他怎能才隔一天就不认帐了?!
“赵裔,你忘了你昨天说过的话吗?我做到了你的第一个要求,可是你竟然……”绘羽生气的边骂边想举起手捶打他,可是发现手上竟然拎着刚刚从他手上抢下来的瓶子,因为实在太生气了,而且刚刚被他吻得口干舌燥,所以顾不得它的内容物是什么,拿起来就往口中猛灌,打算先润个喉,再与他理论。
呃……这是什么啊?猛然发现不对劲,可是已经太慢了,滑入口中的酒早已呛的她头昏脑胀,咳个不停。
“咳……咳……你……”该死的,他简直是存心害人嘛,没事拿酒做什么?
“钦,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真是浪费了我的好酒。”
从她微微颤抖的手上将酒瓶取下,并取来之前恺芮帮他泡的碧螺春交给她后,他转身为自己斟了一杯酒。
他边看着她,边优雅地啜饮着酒,眼神彷若在嘲笑她,只有不懂酒的人才会跟她一样牛饮。
“你……还不是你!没事拿什么酒害人。”绘羽边喝着茶边骂,在热茶的帮助下,晕眩的脑子情况好转多了。
“是吗?如果没记错,刚刚可是妳抢我的酒喝的。”
她不甘示弱地反驳:“上班时间没事喝什么酒嘛,所以错的是你。”
懊死的,头昏的情况虽然好了一点,可是还是不能集中思考,更可恶的是,这一切都是他害的,可是他却做贼的喊捉贼,说她抢他的酒喝,真够奸诈狡猾的!
蓦然,她心思一转,眼光犀利的射向他,一副了然的口吻说:“赵裔,你果然够奸诈,是不是认为呛死了我,就没有人会来阻止你并购封氏企业了?哼,你错了,今天纵然没有我,也还会有一个封憌会找上你,你休想计画得逞。”
“是吗?”一阵轻笑,封裔摇了摇头。“要让妳死,一通电话就够了,不需要我下手。”
“你……你……果然居心不良!”绘羽连退了好几步,惊惶的表情彷若此时站在她对面的,是一只会噬人的猛兽似的。
封裔顺着她的话尾说:“没错,我是居心不良。”因为他要的,绝不是只有一个吻这么简单。
“你……你想怎样?”
“妳!”
“我?”绘羽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的脸。
“对。”
她冷哼一声,眼神流露着愤怒的光芒,“趟裔,我可以属于任何人,但绝不会属于你,因为我讨厌你!”
她口中的任何人,其实指的是封裔一个人,不管过去还是以后,结果都一样,除了他,她谁都不要。
“是吗?显然沈小姐妳的记忆不太好,忘了我手上握的是什么样的筹码。”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提醒她,她今天为什么会在竣扬的原因。
“赵、裔!”她气怒地大吼。
“我没耳聋,不需要这么大声。”他一副受不了噪音茶毒似的,猛掏着耳朵。
“我恨你!稗你!稗你……”在连声恨你之后,绘羽脚一蹬,生气的转身离去。
就在她要打开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后面传来冷冷的一声--
“记得下星期一准时上班。”
辨羽伸出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间刚是五点三十分。
啊--她好想杀了他!瞪了他一眼,绘羽气呼呼地离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听着她一路又是甩门又是踹电梯的声音,封裔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样子他真的惹毛她了。
不过,这就是绘羽的真实个性,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哪怕是一点点的不愉快,从她噘嘴、皱眉的表情中,就能清楚窥视出来,她就是这么特别,一点也不做作。
懊不容易劈里啪啦的声响终于停止了,封裔这才拉回思绪及视线,微扬的薄唇再次被他紧抿成一条线。
每次只要看着她,那纠缠了他十几年的伤痛与爱恋,就会浮现在他那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他想要对这个他曾用过心、下过情的女孩表现出关怀,但早在她母亲介入他家庭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注定不可能在一起……
他终究会是她爱得最深,却也是伤她最深的男人。
封裔深深的叹了口气,桌上那迭赶着要的财务报表,此时也变得不重要了。
自封憌带着母亲和封叔叔到美国后,打电话向母亲报告自己的情况,成了绘羽每周的大事。
只是从到竣扬上班开始,由于工作实在太累了,常常一洗完澡,连晚餐都没吃,就蒙头大睡。好不容易一个星期过去了,她逐渐进入状况了,这才想起一个星期又到了,赶忙打电话到美国。
电话一接通,母亲即焦急的询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她打了好几次电话给她,都找不到她的人。
本想等到事情有了进展后,才让母亲知道所有过程的绘羽,只好老实的招出自己这阵子不在工作室的原因。
陆可柔听完她的原因后,对于她鲁莽的行为不免有些生气。
“妳怎么可以一个人跑去找人家理论呢?如果发生了事情,妳叫妈咪怎么办?”
“好啦,妈咪,妳看我又没出什么事,妳就不要生气了啦。”撒娇,是绘羽用来平息母亲怒气的最佳利器,从小到大,屡试不爽。
“绘羽,这件事妳别管,好好把妳的工作室经营好,至于封氏企业,纵使对方答应只是单纯的投资而不是并购,但妳封叔叔年纪也大了,实在没有那个体力再去经营了,现在他好不容易愿意和阿憌在美国长住,妳就别多事了。”
辨羽不依的咕嚷着:“可是人家不甘心嘛。”因为那不仅是封叔叔的事业,同时也是郁文阿姨的心血,她希望有朝一日,能亲眼看到裔哥哥亲手接掌他母亲所遗留下来的事业。
“绘羽,妳听妈咪说……”陆可柔试图劝说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她给转移了话题。
“妈咪,我告诉妳喔,原来普瑞和竣扬的负责人是同一人呢。”
“同一个负责人?”
“对啊,妈咪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对不对?”
“嗯。”听完女儿的报告后,陆可柔又问:“那妳真的决定留在竣扬工作?”
“当然,要不然我干嘛在台北找房子住?”绘羽插起一块水果往自己的嘴里塞。
“绘羽……”
“好啦,妈咪,妳就不要再念了啦,要我看封叔叔一生的心血化为乌有,我真的做不到嘛!妳好歹也让我试试看,真不行我立刻回去教画画,这总行了吧?”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陆可柔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妳封叔叔舍不得,毕竟这间公司是妳郁文阿姨的心血,如今败在他的手上,他很自责,也很愧疚,只是一切的难过总会过去的。”
封氏企业的负债,早已超过绍卿所能负荷的了,这次有公司肯买下它,并帮他解决所有的财务问题,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没了封氏企业、失去了封家老宅,她唯一担心和烦恼的是,万一哪天封裔回来了,会找不到他们。
“所以我决定帮封叔叔的忙,请求赵裔不要并购封氏企业,转而用投资的。”
“这样好吗?”陆可柔的担忧更深了。“凭妳一个女孩子,我怕那个赵裔是在诓妳的。”上亿元的负债不是个小数目,没有人会这么好心。
“他如果敢诋我,我就吵的他天翻地覆,永无宁日。”她绝对不会放弃的,哪怕他再怎么刁难,为了封氏企业,为了裔哥哥,她都会忍耐。
“不只是这一样,这件事妈咪总觉得不妥当,妳要不要再好好地想一想?”
“有什么不妥当啊?”边说着,小小的嘴巴又塞进了一大块苹果。
“当然不妥当啰,阿怨一直希望能娶妳为妻,现在你们一个在美国,一个在台湾,这怎么发展感情?”
原来妈咪的不妥当是指这个啊!辨羽的额上刷地落下好几条黑线。
“妈咪,妳该不会跟封叔叔一样,真的认为我和封憌适合在一起吧?”
不是吗?
无须开口,陆可柔的答案已经写在她的沉默中。
跋忙咽下口中的食物,绘羽长叹了口气后,决定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
“妈咪,第一次看到裔哥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一辈子我只属于他一个人。虽然后来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他也清楚的对我说过,他永远也不可能喜欢我,可是我的心意还是不会变,除了他,我谁都不嫁,谁都不要,哪怕是要孤单一人走到人生的最后。”
闻言,陆可柔身子微微一震,笑容没了,写在脸上的是不舍与心疼。“妳这是何苦?难道阿憌对妳不好吗?”
“封憌没有不好,只是我的心里早已有了一个人,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可是我和妳封叔叔……”
“妈咪,别逼我,否则我和阿憌见了面只会更尴尬。”绘羽深深叹了口气,提醒道。
“好吧,那么答应妈咪,别再去竣扬了。”孩子是自己生的,她的脾气她焉有不清楚的道理,只怕到时候她一个控制不住,受伤的绝不会只是财大气粗的赵裔一人而已。
“妈咪,我已经长大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绘羽撒娇地央求着。
其实,那天赵裔轻薄她后,她曾兴起不再踏入竣扬的念头,可是一想到他那张酷似封憌的脸,那念头就不见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他,她总会不自主地把他当成封裔。
然后在回家的路上,她想着他对她的吻,抚着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原本应该生气的心竟然怒气渐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莫名的悸动。而想起他说他要她的时候,她的心更是悸动不已、呼吸急促……
她是怎么搞的?当时她曾暗暗自问。
难道是因为太生气?
惫是因为她太思念裔哥哥,而他的长相跟他酷似?
不!她一定要搞清楚。
“妈咪是怕妳吃亏。”
“不会的,就如同妈咪妳以前说的,我这么凶,哪有男孩子敢欺负我。”
卑是不错,可是陆可柔总觉不妥。
“那么我要阿憌再回国一趟……”
“我才不要!”她马上否决。“而且他才刚销假回去,这样会害他没了工作的。”
“绘羽……”
“好啦,妈妳别担心啦,我真的没事,时间也不早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就不多说了。”
深恐母亲再提及她和封憌的婚事,绘羽只得赶紧结束这通亲情电话。
“那妳自己要吃饱,穿暖喔。”
“我知道了,妈咪再见。”
匆匆挂上电话,绘羽像打了场硬战似的,无力瘫躺在沙发上。
不过在匆忙间,她却忘了她想问的问题--郁文阿姨有弟弟吗?
唉……只能等下次找时间问啰!
一个上午,绘羽忙的像无头苍蝇,又是准备报表,又是整理开会要的资料,忙的连喝口水、喘口气的空档都没有。
“真是的,这么大的一间公司,难不成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小助理吗?”边整理手上的资料,绘羽边嘀咕着,忙的根本忘了已经到了中午用餐的时间。
“总裁好。”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封裔,她面无表情的开口招呼,心里疑惑着他出现在这里做什么。
封裔拉开资料室内的小办公椅,看着忙的几乎双手打结的绘羽,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心疼。
其实她可以不用这样委屈,封氏企业的未来根本与她无关,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坚持。
他……是不是该放手?是不是该放弃对她的报复?只是那又怎么对得起无辜枉死的母亲?
唉,她为什么要出现?他在心里问着自己。
就在这时,内心深处发出了小小的声音提醒他,纵使她这次没出现,等他处理完封氏企业后,他还是会去找她,不仅她也是他报复目标中的一个,更因为……他想念她!
封裔拉回心思,看着她纤细的身子忙来忙去,越看越心烦,心底突然冒出无名火,烧得他焦躁不已。
封裔的眉微微蹙了一下,“中午了,该吃午饭了。”
呃?已经到了中午了吗?绘羽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原来已经快一点了,难怪她的肚子饿得咕咕叫。
“我等会儿去吃。”边将手边的档案归档,她边盘算着等会儿要去吃什么才好。
“我的午餐呢?”看她脸上没有半点愧疚,他索性直问。
“你的午餐?”
扒,她果真没有看到他放在她桌上的便条纸。
“对,妳没看到我下的命令吗?以后我的午餐妳得帮我准备好,”封裔看着她,一脸不悦地紧绷着脸。
“我是没看到。”她赶忙冲上前,翻开桌上的资料,果然看到一张被压住了的便条纸,她的眼角顿时严重抽搐。
懊死的,这是哪时候来的命令?她怎么不知道。
她挣扎着想解释,“对不起,今天的工作太多了……”
“我不管,我现在肚子饿了要吃饭。”封裔一脸生气的模样。
“好,我马上去买。”他还真是物尽其用,有秘书不差遣,反而差遣起她这个小小助理来了。
“再等妳买回来我都饿死了。”他发火的低吼。
他这么一吼,绘羽的脾气也来了,“怕饿死,那麻烦你自己去吃。”
谁知封裔接下来并没有再吼她,反而像要不到糖吃的孩子似的耍赖道:“陪我一起去吃。”
陪他一起去吃?绘羽小嘴微张,脸上净是无法置信的表情。他是不是吃错药了?不怕她在用餐的时候一言不合的又跟他吵了起来?
而且,他刚刚说话的语气……根本不像上司对下属的命令式语气,反而像男女朋友间的撒娇口吻。
男女朋友?撒娇口吻?绘羽呆住了。
“那……可以走了吗?”封裔又一反过去冷峻的表情,咧出了一道足以迷死人的浅笑。
辨羽被吓呆的脑子仍然空白一片,迟迟无法运转。
“走吧。”不等她反应,他握住了她的手,将仍处于愕愣状态的绘羽拉出资料室。
直到他们走出竣扬企业,坐上了车,她仍半天说不出话来。
停摆多时的脑子,突然闪过上星期五他曾说过的一句话--他要她。
天啊!他该不会来真的吧?!
这一个新的震撼,又将她的脑子炸得更空白。
于是绘羽就这样一直看着前方,看着街头的影像从眼前一一掠过,看着车子开上了蜿蜒的小路……
一路上,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呆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