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昀萱离开病房后,被解开束缚的阒阎立刻打了通电话给在公司的瑀灏,要他立刻来帮他办理出院手续。
“阒阎,才两三天不见,你是生了什么重病,居然还得住到医院里?”脚才刚踏入病房,瑀灏玩味的眼神和嘲讽的语气已经先传来。
当他看到病床旁边放着的安全束带,嘴里更是啧声连连。“这该不是用来绑你的吧?”
“瑀灏,你嘴里敢再吐出一声啧音,我保证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受尽昀萱非人的待遇,阒阎已经一肚子的怒气,再加上瑀灏的讥嘲,心情更是郁塞到了极点。
瑀灏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嘴,“我……”他是招谁惹谁啦,火气这么大。
他的话还没说出口,阒阎又传出一声不悦的暴喝。“快去办出院手续,废话那么多,也不怕舌头扭到。”
“噢喔!你今天的口气很不好,脾气更是恶劣到了极点。”这也难怪,生病了心情当然就差,所以也就有了发脾气的特权。瑀灏嘴里虽然不满,不过心里已经帮他找到了他生气的理由。
“你到底要不要去办出院手续?”阒阎低沉的语气往上拔高。
这是他生气前的征兆,瑀灏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再留下来多说废话。“去,当然去。”
语毕,他步出病房去办理出院事宜。
在出院部承办人员的通知下,昀萱来到了病房。
“你要出院?”
“不行吗?慕医生。”阒阎皮笑肉不笑的睨了她一眼,随即闭上眼睛假寐。
扁是想到她对他所做的一切,他心中就像点燃了十吨的火药,更不用说是看到她的脸,那羞辱的场面令他难堪至极。
“你现在不适合出院。”昀萱知道他恨她,不过基于医生对病人身体的考量,她还是得说。
“我死了不正合你意?”阒阎瞪了她一眼,冷嗤一声。
她没好气的提醒他。“你我的恩怨暂放一旁,我劝你还是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感冒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它容易引发其他并发症,那可不容小觑。
阒阎撇撇嘴。“你放心,我长命的很,这点小靶冒和小伤,我还不看在眼里。”还没整到她,他怎舍得死。
“阒阎,别让阒伯母担心。”昀萱提醒着。
阒阎疑惑的看着她,“怎么现在又关心起我老妈来着,看来你果真很合她的意。”
随他怎么想,昀萱只是无言地摇摇头。
“那么请问慕医生,我可以回家休养,然后再请你每天过来诊疗吗?”他眯起眼,嘴角挂了贼贼的笑。
“可以是可以,不过没有专业的护理人员照顾,阒伯母不放心。”她将责任推给了梁蕙容。
“那还不简单,你住到我家不就得了。”阒阎浅笑,嘴角两旁的小酒窝若隐若现。
他的笑怎么越看越诡异,好象隐藏着大阴谋似的,昀萱心里警铃大作,一脸戒慎的盯着他。
“我没空,医院内还有许多病人要我照顾。这样吧,如果你真的非出院不可,我帮你找个特别护士。”
“慕昀萱,我想请问你,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家庭医师?”阒阎脸一沉。
“是。”她无奈的点点头。“不过你不能这么自私,医院……”
阒阎怒瞪了她一眼,把她未说完的话给硬生生的瞪回肚子。“别考验我的耐性,医院里多的是医生替那些患者看病,而你,却是我专属的。”
风水轮流转,只要昀萱一落入他手中,他铁定要整得她哭天喊地,悔不当初。
这时去办理出院手续的瑀灏也回到病房,他扬了扬手中的出院同意书,道:“阒阎,那些漂亮的美眉说你还不能出院,除非有院长的签名。”
接过瑀灏手中的单子,阒阎将它交给了昀萱,以命令的口气说道:“这件事你来处理。”他知道她是这家医院的新任院长。
瑀灏一脸怀疑的看着阒阎,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对眼前这个漂亮的医生美眉如此无理,他推了推他的肩膀,好意的低声提醒着。“阒阎,你的风度到哪里去了?”
“我的事你少管!”他不领情的吼了回去。
昀萱唇角的笑容僵住了,她没想到阒阎会将他和她之间的战火波及到眼前这个无辜的男子。
“我立刻签给你。”她抽出笔,迅速的在单子上签上名字,然后交给瑀灏。“麻烦你再走一趟,将这个交给七楼的护理部,谢谢。”
她没有转头看阒阎,也不想再理他。
她的行为刺激了阒阎,憎恨的双眸熊熊的燃烧着怒火,他抓着昀萱的手,一把将瑀灏手中的单子扯过来。“你是这家医院的院长,理当由你去办比较快,半个小时后车子会在医院大门口等你,千万别让我久等。”
“你!”她咬牙道。“恶劣的男人。”
“彼此,彼此。”同样是咬牙切齿的回答,阒阎自齿缝中挤出这四个字。
她愤怒的转头离去,不争气的泪水就在她离开病房的刹那从眼角滑落。
“阒阎。”看着昀萱气呼呼走出去的模样,瑀灏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可能会离开公司一段时间,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不要问,也不准透露出去,还有我老妈那儿你负责安抚她。”阒阎没有回答他刚刚的问话,倒是工作交代了一大堆。
“伯母那儿?”瑀灏痛苦的哀嚎一声。“你知道她很难缠的。”
想到梁蕙容他就全身发软,并不是她很跋扈、无理取闹,而是因为……唉,女人嘛,就是有理说不通的啦,而梁蕙容更是个中翘楚。
“把你平日对待女人的那一套拿出来应付我老妈,我相信你应该没问题的。”无视于他的声声哀嚎,他冷漠的说。
“你要去哪儿?该不会是……”
突然间,瑀灏想到阒阎位在阳明山上的那栋别墅,那儿是一个人烟稀少的荒凉之地,在那里高科技产品一律没有,因为那儿是他纯粹用来休闲用的,除非他主动想要对外联络打他那随身携带的卫星电话,否则谁也别想联络得到他。
他也只去过一次,那次还是阒阎开的车,一路上除了果园就是比人还高的芒草,如果真要他再走一趟,他恐怕还不一定找得到路进去。
“没错。”他笑了笑。“不过这次得由你来开车,送到了目的地之后你就将车开走。”
“我会迷路,而且我也认不得去的路了。”瑀灏一想到那荒凉之地,不禁冷汗涔涔,真想不通阒阎怎么会想到要将别墅盖在那里?
阒阎揪住他,诱惑的说:“等我这次休假回来后,给你一个月的长假,如何?”
“一个月,不打折扣的?”多美的诱惑,他纵使想不心动都难。
“不打折扣,不过一切要守密,尤其是我老妈,更是一个字都不能透露。”他笑的很贼。
瑀灏沉思了好一会儿,马上又恢复他平日惯有的嘻皮笑脸。“成交。”
斑!她会玩他,他难道就不会反扑吗?接下来该是他回敬她的时候了,慕昀萱,你等着接招吧。
***
当车子驶上了阳明山的环山道路后,迂回颠簸的路况终于惊醒了一上车就以假寐逃避阒阎那咄咄逼人的昀萱。
“这不是到你家的路。”她心慌的看着产业道路两旁的果园,瞠大了眼珠子看着身旁的阒阎,怒声责问。“你要将我带去哪儿?”
“去我住的地方。”阒阎依旧闭目养神,除了遇到了岔路,瑀灏因为记不得路问他,他才会睁开眼睛。
“我要回台北。”她生气的拉扯着车门,试图跳车。
“中控锁锁住了,打不开的。”阒阎面无表情的冷嗤一声,似乎对她的反应了若指掌。
“要他打开门。”昀萱生气的推着阒阎,因为这时车子正行驶在窄小的羊肠小径,为了行车安全,她不敢直接打扰瑀灏。
“你现在才觉得害怕,不觉得晚了些?”他的唇角浮起一抹冷飕飕的笑。
他是故意的!昀萱心里警铃大作。“阒阎,你到底想怎样?”
“你觉得应该怎样?”他不答反问,黑黝的眼神就像要吃了她一样。
“想找我报复就回台北,别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她终于知道他是有目的、有阴谋的将她拐离医院,不过她不会轻易认输的。
“鸟不拉屎,哈哈,你形容的还真贴切,不过你想歪了,我是去养病,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阒阎斜睨了眼娇小的她,眼神佣懒的笑着。
“你当我是三岁小阿!”
“你不是,我早就知道了。”他笑得暧昧,邪恶的眼神轻佻地落在她不断起伏的胸口上。“三岁小阿没有这么好的身材。”
瞪着他邪恶的眼神,昀萱的眉心蹙得死紧,“色魔。”这男人心是黑的,脑子是邪恶的。
阒阎倏地眯起眼眸。
他突然转变的态度和神情,吓坏了身旁的昀萱。
她立刻坐离他最远的位置,一脸警戒的看着他。“车子开在这种地方很危险,你别乱来喔。”
他绽出笑容,犀利的目光却无比阴森。“那你最好闭上嘴休息一下,往后的几天我还得仰赖你精湛的医术帮我治病呢。”
昀萱气结的盯着他,她已经可以预期往后这几天,铁定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了。
车子最后平稳的停在森林深处的一栋大宅前,屋子四周除了浓郁树林耙青翠的果园就是高耸参天的大树,不远处隐约还可以听到瀑布的声音,美的简直就像是失落的桃花源。
“好漂亮喔。”昀萱忘了先前在车上和阒阎的不快,兴奋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水灵灵的眸子不住的往四周张望。
“很高兴你喜欢。”
昀萱斜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径自去找美景,她心里压根儿已经忘记是为了什么才会来到这儿,只是一个劲儿的沉醉在眼前美丽的景致之下,就连瑀灏在将东西卸下后随即将车子开走了,她也没注意到。
阒阎在后山的小坡上找到了她,当时她正对着一只不知名的蚱蜢仔细研究着。
“山上天色暗的快。”阒阎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你不是在休息吗?”昀萱收拾起探索那只蚱蜢的行为,没好气的站了起来。
阒阎转过头不理她。“该回去了,否则等会儿找不到路回去可没有人会来救你。”
“你骗我。瑀灏呢?”昀萱不相信的朝他扮了个鬼脸,想骗她,门儿都没有。
“他下山了。”他面无表情的指着远处冒着烟的平房。“离这儿最近的就只有那户人家。”
昀萱这才发觉事态严重,她困难的咽着口水。“你别吓我。”
阒阎阒黑的眸光闪了闪,冷酷的再告诉她一个事实。“晚上这儿就只剩你和我两个人。”
“可是我不会煮饭。”昀萱脸色发白。
他根本没奢望她会下厨。“放心,每天会有一个妇人来处理三餐,不过她下午五点以前就会离开。”
昀萱忐忑不安的心听到这个答案后终于稍稍的放松。
他挥去额上的冷汗,微喘着气问。“你要不要回去?”为了来找她,阒阎的体力早已透支,显得有些儿力不从心。
“对不起,我忘了你还在生玻”昀萱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赶忙走到他身旁扶着他。
阒阎也不逞强地将体重加诸在她身上。
“你好重。”昀萱闷哼一声,低声嘀咕着。
***
阳明山上月色分明,清澄的夜空没有半朵云,是个赏月的好时机。
用过晚餐,昀萱为了厘清自己的思绪,避开阒阎走至三楼的阳台,任由银色的月光洒落她一身的光亮。
微叹了口气,将医院就这么放下来,她不知道这样的决定是对是错,希望这段期间医院不要出了任何问题,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跟父亲交代。
“怎么不休息?”阒阎低沉的嗓音突兀的窜入她脑门,昀萱吓了一跳,娇弱的身子微微一震。
“你不也一样。”她旋过身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调向远处的山峰。
初春的夜风沁凉如水,昀萱身上的薄衫无法抵御阵阵凉风的吹袭,她双手揽胸环抱,不停的搓揉着手臂取暖,就在这时候,自她头顶落下一件外套,将她的头给蒙祝
“搞什么?”昀萱毫无心理准备的吓一跳。
“这儿不比台北市,着凉了可没有另外一个医生帮你治玻”
哀着外套上还留有他的余温,昀萱表情复杂的看着他。
“那你自己呢?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个病人。”她不敢领情的将外套递还给他。
“我有你照顾,没什么好担心的。”他没有接过来,反而强势的要她穿上。
“逞强。”丧失了赏月的好兴致,昀萱甩下衣服,转头准备回房。
她该是恨他的,因为他有太多令她怨恨的理由,可是此刻此地只有他们两人,她反而感到心惶不安。
就在她要转入楼梯时,阒阎突然出声说道:“你要睡觉之前可不可以先帮我换个药,我刚刚洗澡时弄湿了伤口。”
昀萱愣了一下,移动的脚步也停了下来。该死,她居然忘了他有个伤口在那要命的地方。
“我把药拿上来给你。”意思再明白不过了,你自己抹吧。
“你是我的家庭医师。”他笑了笑,提醒她,照顾他是她的职责。
“你真懂得利用你的职权。”她翻翻白眼,开始觉得自己念医科是项严重的错误。
“彼此,彼此。”阒阎挑起一眉,对她扯扯嘴角,笑得好奸诈、狡猾。
“要擦药就快来,逾时不候。”昀萱气怒的踩着重重步伐下楼,砰砰的脚步声响彻整个屋子。
看着她的背影,阒阎眯起眼眸。“这只是开始,慕昀萱,你等着接招吧。”
***
昀萱选在客厅帮他擦药,鸵鸟心态的她认为在客厅他应该不至于想对她怎样才对,可是她等了好一会儿,就是没看到阒阎下楼。
“阒阎,你要不要下楼擦药?”她走到楼梯前对着二楼高喊。
“我在房间,把药拿上来。”阒阎隔空回答她。
“Shit!”她就知道他不是个好病奔,一点也不懂得体恤医生。昀萱边诅咒边无奈的拎起医疗箱走上二楼。
“把裤子拉下来。”她转身放下医疗箱,面无表情的命令着。
“这么迫不及待?”阒阎低沉的声音轻而缓,中间还夹杂着戏谑的笑声。
“你不把裤子月兑下来,我怎么上药?”红着脸,昀萱厉声反驳。
“我没力气。”阒阎摇摇头。
“没力气刚刚是怎么走到楼上阳台,又是怎么走下来的?”想拐她,“窗儿”都没有。
“就是刚刚把力气用完了。”阒阎故意摆出一副耍赖的模样。
昀萱捺下怒气,小嘴一撇,试着理智的处理。她模向阒阎的腰际,试着想解开休闲裤上的带子,可她越是心急,颤抖的手就越是解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