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月来到精品店,方雯就像没见到他这个人似的,看也不看他一眼,更甭说是出声打招呼。
昊月四处搜寻了一下,就连位于后方的小仓库也不放过,心急如焚的昊月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将不理会他的方雯一把抓进休息室。
"她呢?"他厉声质问着,锐如猛禽的双眼,仿彿把她当成猎物般紧紧锁
首次被男人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来,方雯的心跳差点没停止。
"你问谁?"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她装作不知道,明知故问着。
"不要在我面前装蒜!"
"你又没有说要找谁?"方雯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爱理不理的答道。
"绮凌到哪里去了?"气得目眦尽裂的昊月,真恨不得能一把将她掐死。
方雯也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我这儿是收容所?你将她交给我保管了吗?"心中对他的好印象,早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消弭得一干二净,所以口气也就不复往常的和善。
斑!谁怕谁来着,有钱就能随便欺负人吗?再说,她也不是绮凌,又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非得看他脸色不行。
"你别告诉我,她临走前没有与你联络。"昊月的耐性似乎用完了,他生气的将大手一挥,一旁的的摆设像秋风扫落叶般,刷的掉落一地。
哇!钱飞了,那可是绮凌上次到法国时买回来的耶!
看到四处飞散的碎瓷器饰品,昊月的无理取闹,让方雯也发飙了。
她双手叉腰,气鼓着腮帮子对他叫嚷:"我说过,她没有跟我联络,一通电话也没有。而且,我正想找你要人呢!"
"找我要人?"昊月强压下心中的焦急,不解地回问:"为什么?"
"我不找你要人,那你说该找谁要?"方雯得理不饶人的大声咆哮:"你说,绮凌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是。"他爽快的点头承认。
"那你是不是为了罗云刚的事找上她?而且还趁机勒索、欺负她?"
"是,不过那是她欠我的。"对自己做过的事,他从不推卸责任或刻意隐瞒。
方雯生气的用指尖猛戳他的胸口,发现他的胸膛太硬了,为了不想荼毒她那纤纤玉指,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来,打算用目光杀死他。
她叫嚣着替绮凌抱不平。"请你搞清楚,是罗云刚欠你的,而不是绮凌欠你的。"
"谁都一样,只要欠我任昊月的,我一定会要他加倍偿还。"他仍执迷不悟地反驳。
"土匪。"愤怒让她口不择言。
"罗云刚才是土匪。"昊月不满地顶了回去。
一时语塞,方雯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心念一转,那个说不过他,就换点别的。
"而你,从头到尾根本没想过要娶绮凌,对不对?"她继续指责着他的罪状。
"没错。"他并不否认。
"你你"心中一窒,方雯被他强势驳回的话,气得不知该怎么骂下去。
"没话说了?"既然不懂他和绮凌的事,她搅和个什么劲儿?
从昊月一闪而过的温柔眼神,方雯蓦然发觉,原来这个生意头脑一级捧的商业鬼才,根本就是个爱情笨呆瓜,心中的怒火也就燃烧得更旺烈。
"你最近是不是对宋家做了什么?"她气呼呼的再问。
"生意上的往来,不便讲。"昊月不想回答。
"好一个不便讲。原来男人是一只只看得到自己,却看不见别人的自大猪。"方雯一阵冷笑。
她拉出抽屉,将绮凌留给她的信丢到昊月面前,厉声的指控着:"如果她出了什么问题,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昊月微颤着手摊开信纸,快速地将内容大略地浏览了一下。
其实绮凌写得并不多,只是大略地将罗云刚那天跟她讲的话大概地说了一下,并说出自己这一个月来的心路历程,最后一句写的是,她累了,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让一切都回到原点。
最令人不舍的是,那句话竟然还被泪水给晕开,可见她当时有多伤心、多心痛。
心中突然揪起剧疼,昊月拿在手中的信纸,像飘零的落叶,无声地抖落下来。
他不知道,他竟是她爱得最深的人,却也是伤她最深的人。
一直以来,他总以为绮凌对他的逆来顺受,是因为她心中有愧,想替罗云刚偿还一切,原来她真的爱上了自己。
"这下你应该知道了吧,真不知道她当初为什么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要求?"方雯生气的嚷着。
"除了你之外,她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好朋友?"昊月现在只想赶快把绮凌找回来。
"没有。"方雯看也不看他,将他留在精品店休息室的东西一古脑儿全塞到箱子里。"你的东西。绮凌不在了,你也不需要再来,这儿再也不欢迎你。"
第一次像乞丐似的被扫地出门,昊月的面子有点挂不住。
"这么绝情?"他挺直身。
"不是我绝情,而是你对绮凌无情无义在先,很不幸的,我是她的好朋友,与她是同一阵线、同进退。"心情恶劣的方雯索性连店也不开了,她直接走上前将铁卷门拉下,并将店内的灯熄掉。
"我要怎么做才能获得她的消息?"他烦躁的挡在她面前,在没有得到他要的结果之前,不准备让她离去。
方雯冷冷地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对感情一向驽钝的昊月,根本不懂她话中涵义。
"你说什么鬼话?我要知道她在哪儿,我还会来找你?"昊月低咒不休。
"你知道绮凌最重视的是什么吗?"天底下大概找不到比他更像爱情白痴的人了。
昊月摇摇头。这个问题他从没想过,更正确的说法应该说是,他从没正视过绮凌的心灵世界,所以他不知道。
"无可救药的呆子。"方雯真不知自己当初怎么会眼拙的,鼓吹绮凌去爱眼前这个男人。
"你别卖关子了好不好?"昊月一身的戾气,碰到方雯这种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还真是没辄。
方雯翻翻白眼,"除了家人,她最重视的就是你。"说到这儿,脸上鄙夷的神色表露无疑。"而现在你做出这种伤害她家人的事情,在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下,你想她怎能不舍你而去?"
"说重点!"昊月焦急的吼着。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果你现在对她仍抱持着报复、玩玩的心理,我劝你不要去找她,因为纵使你找到她了,她仍然会想尽办法从你身边逃走,要不然就是使出更激烈的手段来离开你,到时候搞不好,你会后悔莫及。"
"你只要告诉我,她人在哪儿,接下来的问题不劳你费心。"第一次被人训话,昊月铁青着脸,不怎么能接受。
"你如果依旧是这种态度,我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她可不想做那只将绮凌推入火坑里的手的主人。
"那我该怎么做?"不得已,昊月只得低声卜气的寻求帮助。
"你最近做了什么伤害她家人的事情,马上停止它。"
"这样她就会回来了?"他疑惑道。
"笨!"方雯简直要被他气死了,哪有人这么白痴的!"接下来就看你到底爱不爱她了!"
"我爱不爱她跟她回不回来有什么关系?"第一次觉得感情关系比商业资讯复杂多了,要取得一笔数十亿的生意远比谈感情都还要容易。
方雯知道自己再跟他说下去,不气死也会少掉半条命。"你爱她,就将你的爱大大方方的表达出来,如果她还没对你死心,她就会原谅你,回到你身边。"
"这么简单?"
"对啦!"她拿着自己的包包转身就要离开。"你要不要走?"
"有消息通知我。"昊月知道再僵持下去也没用,只有先行离开再另谋对策了。
看着昊月的背影,方雯孩子气的扮了个大鬼脸,宣泄心中的怒气与不满。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昊月烦躁的心更加焦灼不安。
他从没有过这种牵挂一个人的感觉,仿佛整个天地都晦暗无色,连太阳都失去了光采。
白天,他在台北的街道巷弄里搜寻着绮凌的踪影,夜晚,他探索着绮凌曾经伫足的每一吋地方。拥着绮凌曾经盖过的被子,细细品味着她残留下来的芬芳气息。
他想她。
想她的一眸一笑、想她的一嗔一怒,想她在他怀中娇喘吟哦的浪漫私语,想她在他中声声求饶时的娇憨妩媚
他,无可救药的想着她!
想到整个人都快崩溃,快发疯了!
尹常说他病了,罹患的是他从没行想过,会在昊月这种冷漠的人身上出现的相思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昊月焦躁不安的情绪,就仿彿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都会引爆。
这段时间,只见龙腾企业一天到晚诚征秘书,虽是高薪,却始终留不住人。
接着,几个星期又过去了,绮凌就好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似的,一点消息也没有。
吴月的耐性和脾气也在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中流失。
"擎天,你钱拿假的呀?人呢?"昊月沉不住气地狂吼着。
"人是你逼走的,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吧。"擎天不知是有意为难他,还是想趁机磨练他的脾气。他摊摊手,一副慢慢来、别急的表情,还悠哉、悠哉的喝着秘书刚泡好的茶。
说真的,自从做了好几年的李秘书被骂走之后,接连换的几个新秘书,就厉这个新秘书长得最正点。该翘的地方翘,该凸的地方还真凸得够圆润的,尤其是她胸前那两团几乎藏不住的雪白浑圆,让人恨不得能模上一把。
"你公司穷得没茶暍了?"昊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有,不过我的秘书跟你这个秘书一比,差太多了。所以,泡的茶的滋味也就差了一大截。"擎天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不断的往门外的秘书室飘去。
昊月不敢相信的看着擎天,他人不找,居然把他这儿当成泡妞的场所。
昊月简直快抓狂了,他再一次的提高声量叫嚣着:"你信不信,我等会儿就打电话给你那新交往的美眉,告诉她,你背着她泡女人。"
擎天这才不甘愿的收回视线。"哎,哎,哎,有话好说,这玩笑开不得。"
他知道昊月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人,还是别把他给惹火了,否则吃不完兜着走的人,铁定会是自己。
"有没有消息?"
擎天摇摇头,"昊月,我看你宋绮凌也甭找了,你门外那个秘书,我保证她在床上的功夫铁定比她骚上好几倍。"
"你住口!谁准你拿绮凌和别人比的,她风骚是她的事,别把她和绮凌混为一谈。还有,我找你来,不是要你来泡妞的,你最好给我记住,否则后果自理!"昊月怒气腾腾的一手挥去擎天手上的茶杯。
"哎,哎,你又在生哪门子的气?"擎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赶忙抖掉西装上的茶渍。
接着,他直言道:"当初你找上宋绮凌不就是为了报复罗云刚,现在目的达到了,你还找她做什么?难不成你真爱上她了?"
被擎天一眼看穿心事,昊月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不过瞬间就被他隐藏起来。他理由牵强的辩驳:"她肚子里有我的骨肉。"
嘴硬的家伙,明明爱惨了,却不敢表达出来。擎天在心里暗笑着。
"有什么关系,她生了最好,凭你雄厚的财势,你还伯到时候要不回孩子?"他就是要将他的真心话给套出来,不过套了好几个星期,他就是嘴硬得不肯松口。
"擎天,你讨打是不是?"恼羞成怒加上心急如焚,昊月脸上的表情益发难看。
"其实要我拚掉性命帮你找人也行,只要你承认你是爱着她的,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而且酬劳全免。你说,打哪儿找像我这么够义气的朋友?"最近忙得晕头转向的,总得找个乐子调剂、调剂,平衡一下,反正这一仟万他大概是赚不到了。
"你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是不是?"他冰冷的双眸直射在他笑得暧昧的脸庞上。
"承认自己的感情真有这么困难?"擎天似乎存心跟他杠上了。
"对呀,其实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爱上她也是理所当然的。"就在这时候,尹常这个难得出现的人,居然也来到昊月的办公室,一听他们在谈论绮凌的事,忍不住也表达自己的看法。
虽然,他和她认识不深,仅仍保有她第一次上他那儿求诊的情形,和往后昊月每星期强押着她到诊所做产前检查时的印象,他忍不住露出激赏的眼神。
她,的确是个温柔婉约的好女孩呀!
"你来插什么嘴?"昊月幽冷的眼神直瞪着尹常,想来个目光杀人。
尹常被昊月身上的暴戾之气给吓到了,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对着一旁的擎天低声问:"他真的是那个我所认识的任昊月?"
擎天笑了笑,肯定的点点头。"如假包换。"
闻言,尹常摇摇头,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对擎天说:"完了,昊月不只是陷进去了,而且还陷得有够深的。"
擎天笑了笑,话中有话地回答:"你到现在才知道。不过还不算太晚,因为那个当事人,我们眼中最精明能干的朋友,自己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才叫悲哀呀!"
"你们说够了没?"昊月猛然起身,锐利的眼神毫不留情的射向他们。
"你看,他还说不得咧。"擎天不知死活的在老虎嘴边捋胡须。
昊月眉心一皱,眉尖还打了好几个死结,一声长叹,他脸上狂妄的傲气一扫而空。
他尴尬地问道:"我的表现真的那么差?难道这一切真的是爱一个人才会有的感觉?"
擎天和尹常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那我该怎么做?"他不解的问道。
"准备等着下跪求婚,当新郎倌。"尹常突如其来的说。
"啊!"这一次出声的人变成昊月和擎天。
"人都没找着,怎么结婚?完蛋了,这次换尹常疯了。"擎天取笑着。
"去!"尹常摇摇头,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我才没疯,因为我有她的消息了。"
"她?绮凌"昊月紧张的抓住他,焦急的问:"你确定真的是绮凌?"
"百分之百。"他郑重地点点头。
一听见有绮凌的下落,擎天眼前突地一暗,仿彿看到成堆的钞票在跟他挥手sAYGOOD-BYE。
"人在哪儿?"昊月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拉着他,就要去找人。
"我老师的诊所里,不过我劝你现在最好不要去。"尹常神情一黯,为难的说。
"为什么?"擎天也好奇的加入问话行列。
"因为她的情况不是很好,孩子有流产的迹象,现在正在安胎"尹常将绮凌的情况大略说了一下。
"阿常说得是。"擎天赞成他这个意见,也跟着危言恐吓着。"依她现在这个情形,搞不好昊月这么贸然出现,一个刺激之卜,她的情况变糟了,危险的恐怕不只是孩子,就连妈妈也会跟着遭殃。"
"所以,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昊月这件事,刚好擎天也在,我就不用费神地往美人堆去寻人"尹常将自己的构思大略地说了一下。
"好,由我去。如果她还爱着阿月,我保证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外加风流倜傥的迷人魅力,将她劝回他怀里。"擎天信誓的拍胸脯保证。
"谢谢。"昊月感激的握着他们的手。
"是兄弟,谢什么!"尹常拍拍他的肩膀。
"谢,当然要谢啰。"擎天可不这么认为,他趁机勒索的说:"事成之后,我要你把那个新来的秘书介绍给我。"
昊月原以为他还有什么意见,还紧张了一下下。他朗笑道:"送给你都成,薪水我付。"
绮凌试着想认真聆听,眼前陌生男子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无奈紧握的掌心不停的冒着汗,心中的恐惧早已取代了一切。
"我这样的说法,不知你觉得如何?"从她越发惨白的脸色,擎天早就知道,她根本没有将他刚刚讲的话听进脑子里,不过他并没有点破。
"啊"绮凌从飞扬的思绪中回过神,不知所措的紧绞着手指。
此时,她的心里只想到一件事,昊月是不是知道她的行踪了?
她该怎么办?
她要逃到哪里去?天下之大,为何偏无她容身之处?
绮凌怔怔地望着他,思绪却月兑离她的身体,心也早往无底深渊坠落。
"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擎天故意敛起神色,一脸阴沉的瞅着她。
"对不起。"说着,绮凌的泪水扑簌簌的滑下脸颊。
从不久前他贸然闯入病房到现在,面对眼前这个冷漠的男子,心里都还存留在恍惚的阶段,太多的震惊和恐慌已超出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她早巳精疲力竭、无力应付。
擎天刻意板起冰寒的声音,"你是为刚刚闪神的行为向我道歉?还是为你贸然离去,令我和尹常饱受昊月茶毒而感到歉疚?如果是后者,这又岂是你一句简单的道歉之语所能弥补的?"
一股低气压陡然爆开,沉闷且不安定的气氛将两人紧紧包围着,整个病房瞬间寂静无声,紧绷的令人几乎窒息。
绮凌眼神茫然无助的看着擎天,半斜躺的身子紧紧蜷缩成一团,一动也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任由泪水将她淹没。
她无声的啜泣就像一条无形的线,牵扯着擎天向来疼惜女人的心,令他隐隐感到不安,懊恼着刚刚严峻的脸色和犀利的言辞,是不是表演得太过逼真了?该不会没燃起她的同情心,却将她给吓跑了吧?
擎天懊恼的站了起来,走向落地窗,对着窗外的景致无声地咒骂。SHIT!臭尹常,出这什么烂主意什么软硬兼施、恩威并重的。
"他知道你来找我?"她紧张地问。
昊月加诸在她身上的,是一种椎心泣血的伤痛,她已经被伤得体无完肤,经不起下一次的伤害了。
他摇摇头,撒着漫天大谎。"不知道。"
绮凌语气凄然的央求着。"求求你,不要告诉他我的下落。"她不敢想像,如果昊月找到她,会有什么样的情景发生。
"你知道这瞒不了多久的。"他不置可否的耸耸肩,不敢告诉她,那个她最担心害怕的人,拗不过众人之意,正贴在门外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知道。"绮凌挫败的垂下头,所有的委屈像是无法宣泄的潮水,澎湃汹涌的朝她袭来。
"你知道他这次为了找你,焦急到几乎将整个台北给掀了吗?"擎天一脸严肃的陈述着。
懊一会儿后,绮凌以不相信的眼眸对上他,轻问:"你说什么?他会焦急?"她以为她刚刚听错了。
"没错,不仅焦急,几乎可以说是急死了,急得头发都白了大半。"擎天用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语气再次说道。
绮凌愕愣了一下,仔细的凝望着他,好像他刚刚说的话,只是一则他夸大的无聊笑话。"你骗人!"
擎天的唇角微微向上勾起,"我没有必要骗你。其实昊月的心,比什么都来得脆弱,霸道、狂妄、自大,都只不过足用来掩饰他脆弱不堪的心灵。"
昊月,我说得够伟大了吧。擎天在说话的同时,眼尾向门口瞟扫示意着。
绮凌勉强压抑下心中的忐忑与恐惧,不断的深呼吸、吐气,藉以平衡心中的冲击。
"他真的是这样?"她疑惑的问。
擎天轻描淡写的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首先,你就不知道昊月他是从不近的,你可是他第一个肯带上床的女人。"
她瞠大了眼睛,猛摇着头,实在不相信他的话。"他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擎天故意以哀凄的口吻回答:"这一切都得怪昊月的父亲,从他一出生就把他当天才、当万能者的训练着,他光是应付他父亲加诸在他身上的功课都不够了,哪还有时间谈恋爱?所以他才会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才会以伤害你为乐,殊不知,他也正伤害着他自己,只可惜为时已晚,你已经不爱他了。"其实他心底正发出阵阵窃笑。
在等待她答案的同时,门外的昊月神情紧张地握紧了双拳、额上的青筋绷得死紧,炯亮的黑眸紧紧锁着她,眨也不敢眨。
绮凌不知自己已经坠入擎天的陷阱,不疑有他的大声反驳:"谁说我不爱他!"
"这么说你还是深爱着他啰?"擎天悄悄地对着门外刚松弛下来的昊月比了个成功的手势,不过怕绮凌看见又立刻收起。
绮凌低头紧咬着双唇,双手不断扭绞着。"虽然我还爱着他,可是我怕他生起气来,翻脸不认人的样子"说着,绮凌说话的语调竟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怎样"擎天焦急的问。
绮凌捂着微微隆起的小肮,四个月了,她已经可以感受到孩子在她肚子里成长的情形。"他可以伤害我,我不怕,我最怕的是,他伤害我肚子里的小阿,怕他不要他,孩子是我的全部、我的生命。"
原本明媚的眼眸瞬间晦暗无光,潸潸不止的泪水一滴滴的落在胸前的被褥上,霎时湿濡了一大片。
"不会的。"
熟悉的嗓音,突然从门外传来
刹那间,绮凌愣住了,急忙的仰起头,骇然与他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