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螺旋之风 第五章

作者:蝙蝠类别:言情小说

坐进出租车里,银萧问:“你想去哪里吃?”

“最贵的。”我答。既然要敲那就敲个彻底吧!

银萧大笑。

我看着他的笑,不禁愣住了。

懊潇洒……

这个人长得并不是很帅,五官也不能说很好看,可是,就是让人有那种感觉,不由自主地想要赞叹——好潇洒!

青山绿水,云淡风轻,无与伦比,闲适的潇洒。

但是,……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我对他上上下下地打量。

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呢?

不好似他,是我……

思维突然就断裂了。就好像在我想过去悬崖那边的时候,一架连接悬崖两边的链桥,突然的崩毁。

链桥断了,空空的一端在黑暗的悬崖之下悠悠地晃。

“你到底是谁?”我问。

这小子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货色,“看起来”好象很好欺负的老实样子,却总在不经意间自眼神中泄露出一点精明的光芒。

“你怀疑我吗?”他问。

“是的!我怀疑!”

卑音未落,那家伙竟真的去翻自己的衬衣口袋了。

“我记得我的身份证就放在……”

“我不是说那个!”我气得跳脚,“我根本就不记得我认识你!包不记得我家还有可以来往的亲戚之类!你是谁!怎么出现的!?”

那人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变:“我是你表哥,坐汽车从隔邻S城来的……”

我气倒。

*****

他带我去的是一家名叫“老树”的咖啡馆,位置挺偏僻的,在一个繁华商业街的某个小巷里,不过生意不错,或许这样的环境才比较适合喝咖啡吧。

咖啡馆不大,但布置得很优雅,整个外型就是小木屋的样子,连门表也是小树枝装饰而成的。

一推门,随着悦耳的铃铛声,淡但的木香扑鼻而来,店内中央是一棵粗壮得一个成年男子也合抱不过的老树,树很高,直伸入房顶中,仿佛穿过那里长出去了一般。那树做得实在是太漂亮了,我以为那是真的,很乡巴佬地上去模模才知道居然是假的。

桌椅的做工看上去仿佛很粗,没有油漆,没有上色,似乎是把树桩修了修就开用了,而且排列看上去也很是漫不经心,完全没有间距、方向之类的考量,只是很随意地放在那里。

但就是这样的不经意,却分明创造出了一个非常写意的空间,对在这里面的人来说,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种回归的感觉。

“这儿怎么样?”点完东西,银萧问。

我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是个烧钱的好地方!”

银萧不以为意:“这是我一个朋友推荐的,说是来这M城一趟而不进‘老树’实在是太可惜了。而且听说啊,这里不仅环境好,咖啡也是一流的。”

“可是!”我加重语气,“第一,我没有吃饭;第二,我很饿;第三,空肚子喝咖啡会胃穿孔。你明明百我的意思吗?”

“明白。”他笑,“可我话还没说完,这里除了咖啡好之外,小吃也是超级棒的。”

咖啡馆的小吃=美味的甜食。

我的口水当时就挡不住了,对这个人的感观也立马发生了180度的大改变。

咖啡有咖啡的喝法,我不懂,但至少我知道咖啡馆是用来喝咖啡而不是让我狂吞小吃来的,可是……嘿嘿……如果能挡住美味的诱惑,我就不是银悠远了!

我左咬一口蛋糕,右叼一口酥饼,吃到渴了再把咖啡举起来灌一大气……

“……这样喝法……太过份了吧……”银萧目瞪口呆了很久,说。

我一抹嘴,嘿嘿一笑:“人生得意须尽倍,这样才有活着的感觉嘛!”

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搜刮尽之后,我的肚子终于有了“活着”的幸福感觉。

“味道真赞!”我模模肚皮,很满足地说。

银萧笑笑:“下次我再带你来吃。”

我无所谓地看他一眼,他?我才不稀氨!下次一定要让大哥带我来这里,然后我要把这次没有吃到的这个和那个,还有……

我看着某个方向,时间突然就凝固了。

时间很晚,店内的人已不多,周围的几桌只剩了一对一对的情侣在低语传情。

那些情侣之中,只有靠窗的那一对最为醒目——俊男美女的组合么,当然了。

那个女的非常漂亮,长而卷曲的波浪秀发随意地绑在脑后,眼睛大大的,一扑闪,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纯真又梦幻,而当她弯着红唇笑起来的时候,却又在那股纯真中带入了成熟女人妖艳的魅力。

而那个男的……那个男的和她好适合啊,适合得,让我想要杀人……

我的大哥!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坐了400年,我看着他们,我的手脚都长出了根,扎进贫瘠的土里,在400年心情的流失中化做了一棵老树,他们是老树面前最为美丽的一道风景,被我画入树轮中,变成一圈无法磨灭的痕迹。

“悠远……悠远?”银萧叫我。

他的手抚上我湿湿的面颊,我才知道,我哭了。

止不住……伤心的泪从心底涌上来,止也止不住。

骤然站起,我向门口走去。

空气。我需要新鲜空气!

有气体在螺旋上升,把我的空气全部带走了。

我需要空气!

跌跌撞撞地冲出那扇漂亮的门,外面的天空还是像平时看到的一样,沉郁,暗暗地湛蓝。

“他XX的!”我大吼。

依然不能呼吸,不论逃到哪里都不能呼吸!我一定会死在这里!

螺旋上升的风。

我要死了!

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从我身后伸来,紧紧地将我环抱住了。

“深呼吸,把你不该看到的东西统统赶出去。”银萧淡淡的,沉沉的声音穿透我的耳朵,深入我的心里,“你的……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你要控制住自己。”

我听见他沉稳的心跳,螺旋的风慢慢地就平息了,心中痛苦的感觉也像潮汐一样,在那声音中渐渐退去。

败平静。

败舒服。

我已经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我被自己压得喘不上气,没有人放松我。

有人救了我。

是谁?

“银萧……?”

“是的。”

“银萧……”

“我在。”

我认识他!

我绝对认识他!

但我想不起来,他是谁?

“最难看的样子被你看到了,”我无力地靠在他身上道,“如果你敢告诉别人的话,我就杀掉你把你化骨扬灰!”

“要不要我发个毒誓?”

“就天打五雷轰好了。”

“这么狠心?”

“难道你有了违背的准备吗?”

“呃,那个……我的原则是一定要留后路……”

“没胆的家伙!”

“是啊。”

卑并不可笑,但我觉得很轻松,不由自主地,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蚌然,毫无防备地,我们两个被人粗暴地拉开,我被甩到一边电线杆上,听到有重拳狠狠打击到的声音。

“银萧……”

我回头,那个像疯了一样狠揍银萧的人的侧脸清晰地映入眼帘。

大哥……?

大哥。

他的表情现在只能用暴怒来形容,一手提着银萧的领子,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没头没脑地往仍是一头雾水的他头上,身上下死力打。

银萧边护着头边非常委屈地大叫:“喂!要打人也给个理由吧!你是谁啊!我犯了什么错!哇!救命啊!杀人哪~~~~”

银萧身高应在177左右,在我身边可算有点威胁,但在大哥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不管他怎么踢腾,始终就在大哥的拳击范围以内,被他当成沙包打。

咖啡馆里的人大约是没人想趟这浑水,外面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也没个人出来看一下。

我看着门口,停车场处,有一点烟头的火光闪烁,那个同时具有童贞与妖艳气质的女子靠在红色的法拉利车门上,面无表情地抽着烟。

“够了,大哥。”我说。

大哥好象没有听见,还在对那个无辜者挥舞拳脚,银萧的叫声越来越凄惨了。

“我说够了!大哥!”我大吼。

大哥停住拳头,看我一眼,一把推开了那家伙。

银萧后退几步,一坐在了地上。

我跑到他身边检查他的伤势,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实在是……用凄惨和惨不忍睹也拦不住的……可怜!

“原来……他就是你大哥啊……”银萧说话有些含糊,大约是咬到舌头了。

“咦?你不认识他吗?”

我模一下他一晚上被两个人揍的苦命脸蛋儿,他痛得抽了一口冷气:“你们哥儿四个我只认识你啊!不要碰啦!你大哥手上有东西,我脸被划破了……”

“是不是这个?”银光一闪,大哥戴着戒指的左手出现在我们眼前。

那是“我和大哥”才有的戒指。

银萧惨叫一声,很迅速地,很没用地向后爬去:“饶了我吧!我真的没干什么呀!……好吧!就算我干了吧!我认错还不行吗!”

“……”

我简直不能形容我对这位哭丧着脸的表哥大人有多么的鄙夷,这会儿碰见我大哥就这样,如果是强盗呢?会不会哭到爬不起来?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我不屑地说,“有本事就起来和他打么。”

“我是和平主义者!”银萧义正词严地说,临了还拿着白手绢当白旗晃了晃。

真是……刚有的一点好感马上就消失无踪了!

大哥双手插在口袋里冷冷地道:“原来你喜欢这种没用的男人。”

我嗤笑,站起身来斜睨他:“你说呢?”

你始终也不明白,算了,就这样下去好了,我不在乎,到时候你才能比我——更不在乎!

我转身想要离开,大哥伸手扣住我的肩,我甩开他,他又复追上来,想要硬扳过我的身子,我用力挣扎,他不放手。

我们在街头就这样扭打了起来。

*****

曾经,在一个很热很热的天气里,我和一个少年在说话。

我很兴奋地边指手划脚边表述什么,少年很认真地听着,不时微笑着附和两句。

一个女人突然冲出来,一把将我推倒在地,大声呵斥我。少年想阻止他,她甩了少年一巴掌,指指我,又指指他,再指指自己。

我听不见她说了什么,只知道她的声音很高亢,很尖利,很刺耳。我讨厌那声音。

我想叫大哥,但是忽然发现不可以,泪水涌出来,一下子把我给淹没了。

*****

我和大哥的力量差的不止一点半点而已,很快我就挣扎到没有力气,大哥一拳击中我的月复部,我蜷起身子蹲了下去。

“你不该拒绝我。”大哥怜爱地抚摩我的头发,把我抱了起来。

我还想反抗,大哥收紧了手,在我耳边轻轻道:“不要逼我,我真的会疯的。”

我颓然放松。

大哥抱着我走到那辆红色的法拉利旁边,那个女人还在那里抽烟,她的脚下散落了一地只抽了半截的烟头。见我们过来,她把手中的半截烟也丢到地上,打开后车门。

“公主抢回来了?”她似笑非笑地问。

大哥没有回答,把我放在后车座上,对她说:“一起走,我顺便送你回去。”

她嘲讽般笑了下:“不用了,我坐公车回去。看好、你的公主吧,不要再让别人趁虚而入了。”

大哥好象还想说什么,但终于没有说,她转身大步离去,边走边扯开头上发带,让波浪秀发在夜风中飞扬着——掩藏了她的脸。

大哥发动起车子,慢慢退出停车位。

我脸趴在车窗上,看见咖啡馆门口立了一个人正对我笑嘻嘻地挥手。

银萧?

我霎了一下眼,再仔细去看,他又不见了。

我们回到那个城堡似的家,今晚没有月亮,房顶映在墨蓝色的天空上,更显得鬼影重重。

大哥打开门,打开灯,招手让我进去。

我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踏入,就像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那样,小心,谨慎。

大哥不耐地一推我的后背,我踉跄跌入,门在我身后很重很响地关上了。

“今晚那个家伙是谁?”大哥抱着胸在我旁边踱步,问。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互相绞扭。

“是表哥。”

“表哥?”大哥冷笑,“咱们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好关系的亲戚?”

我揉了揉鼻梁,感觉有点疲惫:“我也不记得,可是妈说……”

我蓦地住口,大哥锐利地看着我:“妈……?你去那边了?”

来到这里以后,大哥就一直称家里是“那边”,称这里的时候才用“家”这个名词。

“为什么过去?为什么不在家里好好呆着?!”

“那里也是我的家……”

“不,”大哥摇头笑,眼里却没有笑意,“这里才是你的家,当你踏入这里的时候,就这有这里才是你的家了。”

“怎么样都行,我不想跟你吵。”我受不了和大哥发生口角,我很痛苦,我不想再从你那里得到伤害,“我想休息了,明天再说好不好?”

我站起来想往楼上去,大哥挡住了我的去路。

“那个没用的家伙是谁?”

“我说了,是表哥!”

“只是那样就可以随便抱你!?”

“当时我很不舒服……”

“也就是说,是谁都可以?”

“不是!”

“只要能让你依靠,谁都是一样的吗!?”

“不是的!!”

“怎么不是!”

大哥粗暴地揪住我的领子,将我拖入了浴室中,迫我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

“看看你的脸!随随便便就可以对别人微笑!你的笑为什么可以这么贱!看见那些人看你笑时候的样子了吗?恩?你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吗!!”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和你一个样……”

镜子里的大哥的脸,阴云密布。

“真是单纯的傻瓜!”

他打开洗脸池的水笼头,猛地将我的头按在水底下。水很大,我无法呼吸,被呛得不断咳嗽。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脑子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清醒过来!”

他把我拉起来,我用力抹脸,水从鼻子里灌入了,我泪眼汪汪地,咳嗽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单方面地谴责我?你也骗了我不是吗?公司的庆功宴?通宵?大哥!傍点专业精神好不好?要找借口也找个好点的吧!

我忍不住笑了,镜子里的人对我也绽开了一个笑容,很恶意的,很讽刺的。

我们原来都是一样的,大哥。

大哥更加愤怒了。

“就是这种笑,你就是用这种笑去勾引你所见到的每一个人!”

他把我的头推靠在镜子上,我看见我的眼睛在那上面的特写。

罪名又升级了啊,大哥,你最后会宣判我什么刑呢?大哥?

为什么会这样,明明很想哭,但是哭不出来,脸上不断地在绽放新的笑容,很难看,很难看的笑容。

忽然一凉,我的裤子被扯掉了。

“我以前就想问你了,”大哥说,“你到底哪里来的那么多魅力去向别人表达?是因为我不能满足你吗?”

他的手抚摩着我臀部的肌肤,那里的肌肉马上就收紧了。

“放轻松。不然会伤到你。”大哥持续着抚摩,“前两次是我太心急,才害你那么痛苦,这一次不一样,咱们有的是时间……”

我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对我来说,那种行为是一点也没有快乐的,在我的脑海中,痛苦的记忆还比较深刻。

我想那并不是,而是强暴的关系。

他的手游移到我的洞口,一只手指插了进去……

*****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本会像平时一样理所当然地赖床,可是偏偏晚上做了一夜怪异的梦,早上起床的时候情绪自然不高,而当我发现我脖子上的东西时,我的心情——更糟糕了!

“大——哥啊啊啊啊——!”我狂吼着一路奔下楼冲进飘着饭香味的厨房里,举起脖子上的“那个”,恶狠狠地问:“这……这个是什么东西!?”

大哥看一眼,不以为意地道:“哦,那个,是项圈啊。就是和红孩儿,哪咤之类都有戴的东西。”

不必解释那么清楚啊!我就是知道才这么生气哪!

“我是问你,给我戴这个是什么意思!”我死命扯他的衣服,恨不能将它扯烂,“我又不是狗!傍我戴这种东西干什么!”

懊象还是带锁的那种,取也取不下来,用衣服也盖不住,如果戴它跟别人出门,路人一准以为那人遛我呢!

“先别说这个,”大哥又发挥了他充耳不闻的能力,自顾自地问道,“我给你的戒指呢?”

被他这么一问,我的气立马就虚了,非常此地无银地把手藏到身后去:“恩……那个……”

“我一早就发现了,”大哥边剥葱边道,“自从你上课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它了。”

“可是……可是大哥,你得讲道理呀!我是学生哎!戴着哪个上学会被老师抓去做政治训话的!”

女生的话就算了,男生戴这个……先不说老师,光是龙大之流的损友那一关哦也过不了啊!

“是这样,”大哥好象并不在意,道,“那咱们的政策就放松一写好了,你放了学就必须戴着它,上课的话……就算不戴在手上也一定要放在身边。行吗?”

“可以可以!”我满口答应,“那大哥,这个项圈……?”

“你去把戒指戴上,我马上就给你取下来。”

“哎!”

这项圈我是一刻也戴不下去了,三步并做两步就冲到楼上开始东翻西找.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那里……

奇怪???

我坐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被我翻到一塌糊涂的房间。

我万分地确定我把戒指月兑下后就放在盒子里藏到我专属的抽屉里面,而且那个抽屉我还上了锁,怎么会不见了呢?

见我久不下去,大哥上来了。

“怎么了?再不下去的话饭都要凉了。”

对现在的我来说,大哥的声音无异于鬼打门,我的脸色立马变得跟青罗卜一样了。

“那个……大哥……”我用非常、非常、非常可怜的声音叫一声,然后摆出比那声音还要可怜十倍的脸面对他——这是我银悠远的护身法宝之一:装可怜,“戒指……不见了……”

然后我闭上眼睛等着五雷轰顶。

“是吗?”大哥等声音非常平静,我吃惊到极点地看他。

啊!难道说我就能如此逃过一劫了吗……

“那项圈你就暂时戴着吧,等你找到戒指咱们再说其他的。”

呜哇!真是劫数难逃啊!!

我就知道啊~~~~~~~~~~~~~~

他说完就想走,我大惊失色。

明天我还要上课啊!今天不争取的话明天就真的得戴着它去了!一想到那群损友狂笑的表情……救命啊——!!

我扑上去抱着大哥的腿哭倒在地——这是银悠远的护身法宝之二:如丧考妣。

“大哥啊!我一定会给您做牛做马啊!拜托啦!求求你啦!这么价上课肯定会让人当猴子看到笑死啊!我的哥啊~~~~~~~”

大哥蹲下来,托着我的下巴微笑面对我梨花带雨的女敕脸蛋。

啊!大哥!您终于要原谅我了吗?

可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是——

“等他们笑死再说。”

我吐血!

“大哥啊——”

*****

那天早上——不,等到饭吃到嘴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那天的午饭很丰盛,满满地摆了一桌子,可我什么也吃不下去。

如果谁能带着“那个东西”还吃得津津有味的话,我甘拜下风!变态的头衔送给他!

我夹起一筷头菜在稀饭里搅啊搅啊搅啊……吃一小口。

再夹起一筷头菜放在稀饭里搅啊搅啊搅啊……再吃一小口。

大哥放下筷子:“悠远,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我不答话,一只手拉着那个项圈狠狠地扯了扯。

无声的抗议啊!可大哥就好象没有看见——或者说,他没有良心发现,摆出一张很吃顿,很无辜的嘴脸对我笑:“哦,如果是不喜欢这个项圈的话,今天咱们出去,我再依你的希望再订做一副。”

“我才不要哪!”我砰然站起,绕过桌子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我是要你把它取下来呀!取下来懂不懂!?”然后马上变得柔情似水地坐在他大腿上,“而且这样戴着它出去的话也很丢你的面子对不对呀?好大哥~~`帮帮忙吧~~~~~~~”

这是银悠远的护身法宝之三:软硬兼施。

大哥笑起来,抱住我好很为难般道:“哦,说得也是,可你戒指也找不到,要用其他的什么东西代替才好呢……”

我赶忙噘起猪嘴:“美人香吻一个!”

啵!一个很响亮的颊吻,大哥领受了。

“光这么一个够吗?恩?”大哥笑得更灿烂了。

啊啊,不够吗?那就再来!

我扳过他的头,最准他的嘴,用尽全身力气压了上去。

接吻一事,从来也不是我占主导地位。我从不主动当然是原因致意,但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该如何用吻来表达我根本就不存在的热情。

今次也一样,我只会把我的唇与他的相叠,下面的事情就不知道怎办好了。

“这不叫吻,叫嘴碰嘴才对,”分开一点,大哥说。

“吻的定义不就是嘴碰嘴么!字典上是这么说的……”我咕哝。

大哥笑:“真正的吻,是这样的!”

他扳开我的嘴,狂暴地吻了上来。

他的吻,是我所仅知的,我们唯一可以那样比较柔和地交流的方式。

他扣住我的头,从后面紧紧地抓住我的头发,让我与他能接得更近,像吸血鬼一样,穷尽力气吸附我的唇。他的舌头伸进来,强迫我的与他绞扭,纠缠。

我喘不过气,有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我攀着他的脖子,努力让自己不要在这场激烈的拥吻中没用地晕过去。

分身忽然感受到某种不一样的刺激,我蓦地情形过来,这才发现他已在不知何时解开了我的腰带,将手伸了进去。

“吓……喂!大哥!不行!等一下……大哥!”我大叫。

大哥住手,脸上还残留着意乱情迷的表情。

“悠远……?”

我的脸涨得通红。

“我们……我们正在吃饭!”我提醒他。

“那又怎么样?”

“那个……吃饭就应该好好吃,专心吃……不是你教我的吗!”

“其实也可以做其他事情的……”

“你这个双重标准!”我气愤地叫。

上帝啊!我该怎么向他解释才好?特别是他这种永远都只听得见对自己有利的说话的人!

“总之,你的意思就是要吃饭的话就专心吃对吧?”

“咦?你明白了吗?那就……”

“那我就不客气了!”

“啊!”

他扫去了饭桌上的东西,一下子把我举高放到了上面,扯下我本就被拉得很开的裤子,用嘴含上了我的分身。

这是他第一次为我。过去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口腔的刺激真的比手之类的要强很多!——看书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那些咸湿作者胡说来的。

他时而用舌头刺激着我分身的每一部分,时而将我完全吞入进去,像接吻一样,碾转吸吮。

实在是……太好的感觉……!!

我不由自主地吐出一串申吟,忽然惊觉,马上又咬住舌头。

“够了……放开……!”

快感像波浪一样,一波刚退去,另一波又涌了上来。

“够了……!”

这样的话高潮会比平时来得快得多,我不想射在他嘴里,便用力地扯对我的抗议置若罔闻的他的头发。

“我说够了……快放开啊!”

可能是我的拉头发政策奏了效,他终于放开我,抬起了头。

“干什么?”他舌忝一舌忝唇,仿佛意犹未尽的样子。

我脸红到了脚趾头:“我……我……”

“是不是这样不够?还想要我……”他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我一个大脚丫子——我的拖鞋老早不知道哪里去了——踏在他的脸上。

“才不是那样!笨大哥!!”

大哥仰面翻倒地板上,我提着裤带跑到楼上的浴室里,狠狠地把门甩上。

笨大哥!

臭大哥!

可恶的大哥!!

我再一脚踢到门上,发出砰地一声大响。

气愤的情绪好说,等一下就下去了了,“那个”怎么办?

就这么一只样它“精神抖擞”吗?

谤据我的经验的话,等它自己下去是完全不可能的。

“大哥——!!我恨死你啦——!!”我尖叫。

浴室中的回音震得我自己耳膜生疼,大哥却丝毫不受影响地和着洗碗的水声唱歌。

太~过~分~了~!!呜呜呜呜……

项圈当然没有被取掉,因为大哥说我“没有履行诺言”,所以那玩意儿“最好戴一个月让你长长记性”。

哇咧!这就是说我一个月都出不得门吗!我可是自由的银悠远呐!让生生关一个月肯定会上窜下跳到死的!!

绑来经过我的不懈蘑菇和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苦苦哀求,大哥终于做出了些少让步——同意将我脖子上“那个”换成个比较小一点的。

他带我到书房,打开一个平时都锁着的抽屉——我一阵头晕。

那个抽屉里,放着许多各种各样,大大小小,全不相同的项圈!

“难道这是你的兴趣……?”我几乎没有勇气问出这句话,当看到他点头后,我真的倒下了。

我的大哥……我最崇拜的大哥啊~~~~~

我几乎听见我脆弱的心中大哥那座伟人像倒塌的声音了,呜呜……

他取出一个很奇形怪状的东西,我以为那是发卡,他把那个插进项圈锁孔里我才知道原来是钥匙,那个……汗……仿制也很难啊!哪个变态做的!?

解开项圈,他又去取另一个。

我趁他转身的工夫撒丫子就往门口跑去,可惜!我的速度和他的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些些”,他只大步往前一跨——就抓住我的脖子像拎小鸡仔般给拎回来了。

“真的很想跑的话,我可以给你多戴几个,让你在街上好好跑个几圈,不喜欢脖子上的话,我可以为你戴在比较不会露出来的地方……”他拿起某个很小型的环在我面前比画了一下。

那是……

如果聪明的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绝对是只有“那里”才戴得上的……

我马上边的很乖很乖,媚眼如丝地付在他博大的胸怀里:“大哥,我心甘情愿戴上……”

做人的要诀就是要能“说一套,做一套”才行,我也不例外,为了我以后的生活着想,我即使是心中悲痛欲绝,脸上也要挂着欢欣鼓舞的笑容让大哥把那个东西戴在我的脖子上。

惫算欣慰的是大哥没有食言,那个项圈果然很小,紧紧地贴着我的脖子,只要不是大开口的领子就不会露出来。

“这回满意吗?”

“满意~~~~~”

我想吐血……

与我相反,大哥的心情却不是普通的好,硬是把我给拉出去遛一两圈——他当然是没有说“遛”这个字的,可就是猪头也听得出来他在语气中的戏谑和幸灾乐祸吧!

大哥!你太过分了!!

我才不要出去丢人呢!

我宁死不屈!

我誓不低头!

我……

我最终还是屈服了……

谁让他是我最崇拜的大哥呢?即便他的伟人像坍塌了一小角,他也是我最的大哥呀!我怎么拒绝得了他?

只是……

我不敢。

是啊,光从我这张脸看来的话,基本上可以说是大大咧咧、吊儿郎当、嬉皮笑脸、皮厚如山……但正如古语所云,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光看这副皮相而已是绝对看不出我温柔多情、其细如丝、最易受伤的小心灵的全貌的……喂!是谁在吐啊!到浴室去啦!

大哥要做什么事情,全部都是以他高兴为首要前提,其他人的看法对他来说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如果我能做到的话……如果我做得到这一点的话……就能去和尚庙四大皆空了吧,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