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未出口的话被口唇堵了回去,挣扎的身体被禁锢而动弹不得。
怎么会……落到这种悲惨的境地!
被没有润滑的大力插入冲击得几乎晕过去,叶翔闭着眼睛,咬紧牙关,被按在头部两侧的双手也用力捏成拳头,防止自己一不小心会大声惨叫出来。
‘呼……啊……啊……’
‘呼呼……呼……’
懊痛……痛死了!
这种行为,由于有了第一次的基础,而且两个人都是医生,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以及对方,所以后来就没有再那么痛过。
可是这次不同。沈齐鸣很明显是要故意弄痛他,插入的时候异常凶猛,那里一定快要裂开了……或许是太痛的缘故,叶翔的神智微微有些模糊,耳边仿佛催眠般回响着两个人粗重的喘息声,他那双已然神游天外的眼睛一直游移着,但却没有看在自己身上肆虐的家伙,而是无意识地想,如果真的裂开的话,恐怕明天得去找普外科的做吊线……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这伤的来源……(不愧是医生啊……叶翔……)
沈齐鸣的动作忽然停下来。
完……完了吗?叶翔努力把涣散的焦距对准沈齐鸣。不……好像还没完……凭身体的感觉就知道,离结束还很远。那他究竟……?
‘那个人是谁?’似乎全无激情的声音,很冷淡。
啊……?
‘那个人是谁!’
虾米人是谁啊……
‘我在问你话!’凶器被拔出来,又狠狠地冲进去,本已受伤的部分再次撕裂般剧痛。
叶翔痛得倒抽一口冷气,面色变得苍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靠!谁……谁他妈知道你在说哪个鬼!’这个人发神经吗!谁是谁关他什么事!
‘今天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家伙!是什么人!’问了三遍,沈齐鸣已经快失去耐心了,如果他再装一次傻,难保自己不会做出点平时做不出来的事情。
再次用力插入,叶翔闷哼出声,紧攥的双拳指节都发白了。
‘你有病是不是……他是谁你管得着吗!摆出一副妒夫脸给谁看!’叶翔咬牙骂,‘混蛋!’痛……
第一次莫名其妙地被这个家伙强暴的可恶记忆又如潮水一般回来,同样的,那时的愤怒与想杀掉这个家伙的想法也一起被潮水冲上来,如果这会儿手里能有把刀,他先……先把这个家伙阉了再说!
不过……
妒夫!?
叶翔的眼神蓦然清明,他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死死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妒……夫……?!——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可怕的失言了!
他猜得不错,听到这个词的沈齐鸣眉毛一挑,脸霎时就黑了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叶翔的面颊肌有点抽搐,他咬住自己的下唇,脸扭到一边,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然而心里却打起了鼓。
罢才那句话,是绝对绝对不能说的禁忌。
他们之间这种关系是不正常的,之所以还能维持到现在,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尽力避免对这种关系进行解剖。可事实上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去刻意解释,稍微用0.001%的脑细胞想一想就明白。那些总是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下的、被粉饰过的太平与自欺欺人,其实他们自己比任何人都看得清楚。
可是,为什么不去打破呢?
既然明白错了,为什么还要躲在这层错误的关系里面,若无其事地继续呢?
不是不想,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好像已经,逐渐地在变成习惯了吧……——
该死的习惯!
沈齐鸣的脸色愈来愈阴沉,但似乎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才好,很久之后才挤出一句:‘妒夫……现在就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妒夫!’
早已失去了先机的叶翔此时更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机会,只能任凭那个人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本来就是痛苦的行为,再加上那个人比刚才还要故意的粗暴,不管他再如何大口呼吸、努力放松,也完全无法减缓自身丝毫的痛苦。
下午,到了上班时间,沈齐鸣整理好衣装,自己一个人上班去了。
打开门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回头对叶翔道:‘你下午就在这里休息,我……我会给你请假的。’
叶翔就好像没有听见,头蒙在被子里,面朝内躺着,一动不动。
知道他不想理会自己的沈齐鸣无声地轻叹,转身出去了,门在他身后轻轻地卡一声锁上。听到这一声,刚才好像还半死不活的叶翔立刻从床上挣扎着爬了起来。
‘KAO!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好痛……’刚爬起来,却又不由自主倒下去,抚着腰部申吟,‘痛死了……我跟你不共戴天!懊死的沈齐鸣!痛……’
早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就不要多此一举地把那些东西放这里!彬者再退一步讲,要是叶飞那个家伙今天没有来找他就好了……那个家伙就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发飙……
……嗯?
不——对——!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配合这个阴阳怪气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的家伙啊!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吧!从第一次……一直到现在!!
自己……自己一直以来在发什么疯啊!居然和那种人——还是个男的,保持性关系这么久!?这肯定是那家伙的错!就是那家伙的错!要不是那家伙,自己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
……不过,静下心来想的话,完全是那个家伙的错吗?
困难地下床,寻找被扔得满床的衣物,发现全都已被蹂躏得仿佛皱巴巴的抹布一般了。叶翔气急败坏地将那些抹布统统甩进门口的小垃圾筐,用手托着脑袋,赤果着坐在床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第一次被强暴的那天。
不记得是谁说过了,人的生命本来就是一个圆,就像被蒙着眼睛拉磨的驴子一样,我们不停地走啊走啊,以为自己已经走遍了世界,但其实只是顺着同一条道路走过了一圈又一圈。
为什么不能月兑离那个圆心呢?一旦月兑离我们一定能走得更远,走出一条比过去更好的路。为什么不月兑离呢?——
因为……不确定?
可恶……
那些衣服是不能穿了,可也不能就这么果奔出去。
叶翔巡视了周围一圈,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床上一点红色的印记,不由得立时火冒三丈。沈齐鸣你个混蛋!要是不好好报复一下你我就不叫叶翔!
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很熟练地从床底下模出一把起子和一只-头,走到沈齐鸣的衣柜前,叮令光啷几下将其撬开,拉出一套衣服穿上,同时‘很不小心’地将其他衣服及其周围的小物件淅沥哗啦地全部带到了地上。
身体的痛苦比他想像得还要严重,双腿几乎迈不开,走几步就要歇一下,他只有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走。
可是他走得未免太慢了,所有经过他身边的人都很奇怪地看他一眼。可以说他今天的回头率达到了100%——不过,普通人都不会希望这种回头率的。
叶翔现在希望的就是千万不要遇见熟人,半脸儿的也不要!陌生人的话随便他们怎么想,可是要是熟人……那要怎么解释才好!?
可是俗话说的好,什么事儿都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叶翔还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遇见任何熟人的时候,老天爷就一脚踢开了这个死到临头才想起来抱佛脚的家伙。
‘咦?叶翔?你一个人在这儿蹭着干吗呢?’一个在现在的叶翔眼中看起来非常阳光——阳光到让人很想给他一拳的家伙远远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我的天啊!是颜君辉!叶翔捂住眼睛,恨不能自己现在就能平空消失去。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啊!遇见谁不好!偏偏遇见这个家伙!谤据那么多年的同学经验,就这个人最爱大嘴巴、最爱评论、最会添油加醋了!
‘我不舒服!你说我蹭这儿干吗呢!’
颜君辉好像现在才想起来:‘哦,对了,听沈齐鸣说你不舒服,请假了?’
从来没有觉得颜君辉的声音像今天一样欠扁,叶翔伸出一只拳头在他眼前晃了晃。
‘全是废话!我要是舒服会请假吗!又不是你这种不求上进的家伙!’
‘哎哎哎!别这么说么!我不就是偶尔旷个工什么的……你到底哪儿不舒服?’
叶翔已经没有力气跟他吵了。这种迟钝的人!让他这个病芭多休息一下会死吗!
‘总之我很不舒服,我要回家!你别拦着我!否则等我好了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颜君辉对他这种态度一点也不以为意,呵呵大笑:‘很少见你有这么委靡不振的状态啊!我高兴一下不行吗!哈哈哈哈……’
为了表示他有多么高兴,还非常用力地拍了拍叶翔的肩膀。要是平时的叶翔没问题,可是今天的他不一样,每一巴掌拍下去他就低一点,几巴掌拍完,他申吟一声就蹲了下去。
‘颜君辉…我记住了……我跟你誓不两立……等我好了我就让你明白一下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颜君辉慌了:‘哎!?你怎么了?不是吧!我轻轻拍几下你就受不了了!?你真的不舒服啊?’
叶翔真想破口大骂。
‘我都说了我就是不舒服!你个混蛋!怎么一个二个全这德行!要么不开口,要么把人气死……’
‘啊?’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颜君辉一头雾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谁把你惹成这样?’
叶翔整理了一下肚子里骂人的话,正准备一古脑地倒在眼前这个迟钝的替死鬼头上,却在下一刻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了一声‘叶翔’,那些话立刻全部噎了回去。
一个人迈动两条长腿很快向他跑过来。蹲在地上的叶翔把脸捂得严严实实,同时把悲叹也一起捂了回去。难道说今天是他的霉运日吗?
‘你怎么了?叶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身影……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了……
‘不……我没事……’叶翔觉得自己一个头有五个大,‘我没事……叶飞……’
叶飞的名字最后消失在他的喉咙里,有气无力得连他也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说出来。
‘你没事?你没事才有鬼!’叶飞粗暴地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动作触动了伤处,叶翔痛得脸都变形了。
‘住手!你这个一点也不知道体贴人的家伙!我只是有点不舒服而已!’
叶飞拍拍他的脸,有些愤怒地道:‘有点不舒服!?你也不看看你的脸色,成什么样子了!到底怎么回事?中午分手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叶翔微微有些发怒道:‘我跟你吃一样的东西!凭什么你好好的我就为它生病!’
‘那可不一定,你的体质比我差得太多了。’叶飞小心翼翼地扶着他,感觉上温柔得就像在扶他的情人。
虽然平时两兄弟经常就是这样,可叶翔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尤其被晾在一边无人理会的颜君辉,看着他们两个的眼睛瞪得就如铜铃一般大,用脚趾头想也晓得他误会了什么。
‘那个,颜君辉,过去你们两个一直没有机会见面,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是……哇啊~~叶飞!你……你干什么!’
叶飞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叶翔糟糕的脸色,根本就没听他在说什么,一躬身打横就将叶翔打横抱了起来。叶翔立马感觉方圆五公里以内所有人类非人类的目光全部刷地一声往这边集中而来,烧得他头晕眼花。
‘快放我下来!我又没瘫痪!’他低声吼叫。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挂号住院,要么回家休息。’叶飞的声音不容置疑,‘你选哪一个?’
‘呃……’
‘我问你话!’
‘……回家休息。’赶快回家去吧……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叶飞抱着叶翔甩开大步往门口走去,丝毫也不在意周围杀伤力极强的目光。到了门口处,一辆捷达停在他们身边,司机下来为他们把门打开,叶飞先将叶翔小心安置在后座上,自己才从另一边上去。
‘这……这个……这个人是谁啊……’被吓到的颜君辉喃喃自语。
从头到尾,那个人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颜君辉在旁边,也没有注意到周围明里暗里观察他们的人有多少,他的眼中,只有叶翔。
‘他们不会是……那种关系吧……’颜君辉继续喃喃自语,然后忽然发现自己在说什么,马上把拳头塞到嘴里咬住。
啊啊啊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苞叶翔同学六年,同宿舍三年,压根也没发现他会有这种倾向!他敢以人头担保!叶翔不是那种人!!
所以……
………
……所以,刚才那件事……就当作没看到吧!
虽然平时嘴巴大,但到了必要的时候他的嘴巴还是可以小的。思想如此纯洁的颜君辉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人民和流言的力量。这两样单单拿出一样来说,力量就已经很惊人了,若是再加到一起,那效果岂不更是翻倍——不,是平方——地上涨?更何况,这世界上比他的嘴巴大的人遍地都是。
由于这个让人无可辩驳的推理,当颜君辉回到办公室,由于听到那些比他刚才‘以为’的事情更恐怖的流言,而失态地滑到桌子底下,也是可以原谅的了。
‘那人是叶翔情人!?来向叶翔求婚!?’狼狈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我们纯洁的颜君辉大叫,‘你们这都哪儿来的无聊流言啊!’
沈齐鸣正在一张出院证上签字,求婚二字刚一入耳,他手里的钢笔便啪一声断了。
闪着星星眼的实习小堡士双手抱在胸前做梦幻状:‘这还需要流言吗?我们刚才在窗口看见的时候就马上明白了呀!他们多相配啊~~那么有力量的男人,真是太酷了……叶翔什么时候嫁给他?’
‘我——不——知——道——!’颜君辉确定自己的脑袋在不停地冒烟,十分十分需要有个人来给他一点道义上的支持,便转而面对其他小堡士,‘那种事情,想一想就知道是不可能的嘛,对不对?叶翔怎么可能是那种人?如果他是的话,我这个好朋友、好兄弟会不知道?所以说……’
几个实习护士异常兴奋地同时开口:‘所以说,颜医生你也是!?’
沈齐鸣手中的断笔又断一截。
颜君辉扑通倒地,一阵青烟袅袅升起……
‘你们……到底……在……想什么——!!’颜君辉抓狂,‘这种事情能乱说吗!你们给我说清楚!这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见颜君辉真的生气了,小堡士们都娇弱地退了一步。
‘哪……哪里有什么流言啊……我们猜着玩而已……’
其他人也忙附和:‘对呀,流言范围只有我们几个……’
‘没错没错,呵呵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种笑声的颜君辉总觉得背后有点发凉。
大约觉得没什么好玩的了,几位梦幻爱情少女奇怪地笑着往医生办公室外走去,虽然不想听,颜君辉还是在她们‘稍微’有点高声的谈话中继续听到了那些让他脸色发白的话语。
‘刚刚那个人好帅呢……’
‘对呀,他那身材抱着叶医生真是太合适了!’
‘平时都没觉得叶医生这么小鸟依人啊……’
‘真笨!这要看对谁嘛!你还不是在你男朋友面前最乖~~’
‘而且是那么强有力的帅哥……’
‘不知道他们两个的身材……’声音低下去。
‘没错!炳哈哈哈哈~~~~~’
听到最后,颜君辉的脸色已经不是发白的问题,而是绿油油的了。
‘这些小泵娘是怎么回事啊?脑袋里整逃诩在想什么……照这样看铁定是嫁不出去了,’他一手搭在双手都攥得紧紧的沈齐鸣肩膀头上,‘你说是吧?沈老师?’
沈齐鸣啪地一声打掉他的手,绷着脸出去了。
颜君辉还留在半空的手支了半天,困惑地自语:‘这……这人们都发疯了吗?’
楚英抱着一摞病历夹经过他身边,淡淡地撇了一句:‘你这种不注意观察的人,我看还是不要给你及格好了,否则上单班肯定要出事的。’
颜君辉依然不开窍:‘啊?’
放好病历走回来,她纤细的手指在沈齐鸣刚才写东西的桌面上轻轻地敲了敲,颜君辉这才发现那支已经被掰成三段的黑色钢笔。
‘……不是吧……’
颜君辉在医院里大困惑中,而叶翔则在自己兄弟的汽车里处于大危险中。
‘……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叶飞一只手的手肘搭在车窗处,用深不见底的表情险恶地盯着弟弟看。
‘你在说什么……’
叶翔不适地在座位上扭扭,不小心触到伤处,痛得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是依然没有逃过叶飞审视的目光。
‘少给我装傻,你伤到哪儿了?’
注意到叶飞的目光正往下扫去,叶翔觉得脸上的表情肌已经不知道怎么处理好了。
‘那……那个……你干吗用那种眼光看我!我只不过是生病了,有点难受而已!怎么会受伤!’
‘……我相信你……’叶飞慢慢地说。
叶翔暗舒一口气:‘对么!你要相信我才对!我没什么好瞒你……’
‘才有鬼!’叶飞慢慢地接下去说。
叶翔的脑袋上出现了几道黑色的竖线条:‘你……!’
叶飞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如果想骗人,就要骗得像一点,不要带着一脖子的牙印版诉我你没受伤。’
那是……沈齐鸣的咬痕!叶翔大惊失色,慌忙后知后觉地捂住脖子。那个该死的沈齐鸣!咬在那么明显的地方!甚至他衣柜里的那么些衣服中也没有高领的可以给他遮挡一下……!
‘过来,把衣服月兑掉,让我看看还有哪里!’叶飞说着就伸手过去了。
‘不……喂!’叶翔抓住自己的领子,死也不松手,‘别碰我!喂!放手啊!懊痛!我还是伤员呢!’
‘这会儿才承认是伤员?不嫌弃太晚!快月兑!’
‘不要啊!我要告诉妈去……’
‘有本事就告诉她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要~~很冷啊!’
‘少-嗦!我可没耐心!’
‘我要呼救了!你这个大流氓!’
‘随便你叫!只是不要叫得让人以为我正在强暴你就好了。’
‘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结婚后的男人皮就是比较厚。’
‘还说!啊啊啊啊啊啊~~~~~~~’
驾驶座上的司机同志始终目不斜视地开着他的车,对后座的惨叫和暧昧的对话‘似乎’听而不闻。不过如果我们离近一点就可以发现,他全身都已经僵硬了,脑袋上的汗珠子就像瀑布一样往下滚。
成功扒开叶翔的衣服,看见他皮肤上被咬噬的痕迹时,叶飞的脸顿时青了。
‘这个……你不要告诉我是生病导致的……’
叶飞心虚地转过头去:‘呃……这又不是不可能……红斑狼疮就……’
‘你再给我掰!智障才会相信你!’叶飞揪住叶翔的领子,脸离得近近地对他吼,‘快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翔把他的脸推得远一点:‘别离我这么近,口水都喷上了。’
‘你……!’
叶翔拍拍他的手:‘看够了没有?放开放开!’
叶飞不甘不愿地松手,看他整理衣服。
‘我又不是小阿子了,对于自己在做什么都是一清二楚的。’叶翔用力在脸上拉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放心,我不会干什么不好的事情的。’
‘我才不担心你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担心的是别人对你做不好的事!你明不明白!’叶飞气得大吼,‘你这个小子又迟钝又愚蠢!我就怕你被人家占了便宜!像你这种人,恐怕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叶翔晒笑,在‘被占便宜’一点上,他比叶飞‘体会’的要深得多:‘你说什么呀,我过去是很单纯啊,但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人家还没卖我之前我会把对方卖了,’但是……这次的事情,并不是简单的‘买’或‘卖’就可以涵盖的,‘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对他这种态度,叶飞只想抓狂:‘还不会有事!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说!那个男人是谁!?’
车颠簸了一下,叶翔的脑袋咚一声撞在车窗玻璃上,头昏眼花……
‘你……你你你……你说什么呢……什么男人……哈哈哈哈……’他的目光有点飘忽,不敢接触叶飞的眼神。
叶飞冷哼:‘我又不是傻瓜!是人都看得出那绝对不会是女人弄的!’
叶翔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凉一直凉一直凉……凉得透心。
‘你你……你干吗要长那么双老鼠眼睛,’叶翔尴尬地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光往小地方看,看那么仔细……’
‘你别给我扯开话题!’
‘没有那回事……’
‘那你给我说!是谁!’
‘那个……’
‘你顾忌我的司机?放心,他不敢把我们说的话传出去的,否则我让他到哪里都没得混!说!’
‘说了有什么用啊……’叶翔苦笑,忽然瞪大眼睛看他,‘你不会是想……!?’
‘没错!’叶飞把指掌关节压得卡卡响,‘敢动我弟弟,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我要让他好好记住我拳头的滋味!’
‘……那我就更不会告诉你他是谁了……’
汽车停在一幢楼房前,叶翔下了车,虽然身体还是不方便,但是他还是尽力用最快的步子走。希望能快点回到自己房间,这个魔神就没法逼他了。叶飞当然没那么好甩,从另一边下了车,几步就追了上来。
‘你干吗就那么护着那个人!’
‘我不是护着他!如果你知道他是谁,谁能保证你不会找人半夜把他做掉?’
‘我又不会杀了他!’
‘对,最少也打个残废……我可不想你下半辈子就靠吃牢饭生活。’
‘……你这个固执的家伙……’
‘你不也是?’
‘我跟你可不一样。’
‘哪里不……哇呀啊!放手啊!’
由于嫌叶翔的‘牛速’过缓,叶飞连招呼也不打一下就又弯身将叶翔横抱了起来。
‘你给我闭上嘴安静一会儿,回去我再好好审问你!’
‘这太难看了呀!放我下去~~~’
必到家,叶母刚一开门,叶翔就挣月兑叶飞先窜回自己房间,迅速将门锁上。任凭叶飞和不明所以的叶母在门外徒劳地拍门。
‘叶翔!你给我出来!今天你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咱们没完!’
‘翔子,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叶飞又欺负你?’
‘妈!你说这什么话!我什么时候都护着他的,怎么可能欺负他!叶翔!你给我出来!’
‘看看!这还没欺负?你说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家,一回来就……’
‘妈!您叫我自个儿来处理行不?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欺负他!’他想说的是,‘欺负’叶翔的,其实另有其人。不过那种事实在太可怕了,他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这孩子……先说清楚,你要欺负他我可跟你没完。’
‘您……!懊了好了,您到客厅等着吧!叶翔!’
……
叶翔将身体丢在自己的床上,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对于外面的敲门声充耳不闻。
今天的事情真是太离谱了。那个沈齐鸣……他那颗肉头里究竟在想什么?只不过是跟别人吃了个饭而已,他就用那种方式对自己‘严刑逼供’!就好像……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关系’一样……
懊痛……
如果今天身体不是那么痛的话,叶翔说不定还拥有以前那个冷静的脑袋,能够对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谈话、甚至每一个表情进行抽丝剥茧的分析,整理出一个大概的结果来。可是今天不行,他的思维已经全部乱掉了,尤其是被叶飞那么逼供后,他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衰弱了。
不如睡一觉吧,说不定睡一觉之后就有办法了。先睡吧……
咚咚咚咚咚……
‘叶翔你给我出来——!!’
沈齐鸣在愤怒之中出了办公室,大步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罢才叶翔被那个男人抱走的情景,他已经从窗户上看到实况转播了。在叶翔被抱起来的一瞬间,把窗户挤得满当当的小堡士们都尖叫起来,甚至还有人在拍手。可当时的沈齐鸣只想冲下去把那个抱叶翔的混蛋手扭断!看着那两个人,他的手一直紧紧地握在窗棂上,指节都发白了。他不明白,每次他抱叶翔的时候,他几乎都要跟自己打一架,被制服之后才会老老实实地让他做,可是这个男人…他算什么东西!为什么他抱起叶翔的时候叶翔就一点反抗也没有!
被莫名其妙的嫉妒冲昏了头的沈医生没有发现,自己对叶翔的‘抱’和‘那个男人’对叶翔的‘抱’完全是两码子事,不能放到一个水平线上来说的。
必到宿舍,叶翔自然已经不见了。床上被揉得一塌糊涂,衣柜开着,里面的东西被拉得满地都是。整个房间看起来就好像被台风横扫过一样,如果被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肯定以为这里被谁抢劫过了吧。
沈齐鸣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看了一团狼藉的房间一眼,转身,出门,光当一声巨响,那扇可怜的门在他身后被狠狠地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