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菟丝没有和阿远订婚!阿远是表哥,不是丈夫。”
蓝菟丝的话拯救了白罡皓的意识,他差一点就要支撑不住双腿,狼狈地跌坐在地上了。可是能让他宽心的也就这一瞬间而已,因为就算对方不是任远,但蓝菟丝手上的的确确有一枚刺眼的钻戒。
“那菟丝和谁订婚了?”同学中有人好奇地发问。
“学长。”
“咦?是大学的学长吗?”
“嗯。”菟丝点点头。
任远适时地介人说:“阿丝和一位同样是念兽医的学长订婚了。只是对方现在去日本的北海道研习,所以不在台湾。”
“这样啊,真可惜,不能看到菟丝的未婚夫。不过这也是一桩喜事,来,我们大家一起为菟丝的好事于一杯吧!”同学们又开始起哄,反正只要能喝酒,管它理由是什么!
白罡皓的心中五味杂阵。当自己被过去的回忆困住而停滞不前的时候,周遭并不会因此而同步停止,蓝菟丝将他忘记之后,她的人生依然在转动,和别的男人邂逅、恋爱甚至论及婚嫁……被命运之轮所遗忘的只有他。
突然间他胸口浮现一股怒气。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早知道来了会听到这样的消息,倒不如别来参加这场同学会。他不是为了看蓝菟丝那张洋溢着幸福的小脸而来,更不是为了跟她说一声“嗨”而来,他绝不接受这么可笑的结局。
她的眼睛已经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专注地看着他一个人了吗?
她曾经给予自己的无边信赖,已经全部成为另一个人的专属了吗?
她那么、那么坚持,就算是发着高烧也不惜使尽全力留住他的坚持,已经在那一天就全部烧尽,一点点留恋都没有了吗?
不,他不接受这个事实。一定还留存在她记忆深处才对,一定还锁在她心里的哪个角落才对,就算剩余不多,就算只有一丁点……他绝对不接受她已经远离自己,到他伸手不及的地方去的结果。
应该还可以再做必件么的……他不能先绝望,菟丝只是订婚而已,还没有结婚,他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白罡皓的腿便自发地朝蓝菟丝走去。先是任远看到了他,微蹩的眉还带着几分敌意,只是不再那样深刻,任远接着低头在茧丝耳边说了几句话,菟丝点点头,看着任远离开。
“恭喜你了,蓝同学。”白罡皓的声音出奇地平稳,谁都无法从他那温柔的微笑中,看出他内心的激动。这是赌注,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就这样掳走她、囚禁她,直到她记起她对他有过的爱恋。
“谢谢。班长。好久不见。”
菟丝的眼光有些闪烁,有些不安,令白罡皓喉咙一阵紧缩,她为何要用如此陌生的眼光看着他?难道她所忘记的不光是那段回忆,甚至连他这个人也都不记得了吗?同学至少也两年,即使不提那段日子,她也没有理由害怕他或恐惧他喊!
“是啊,真的好久,从毕业到现在吧!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医院,那之后你顺利出院了吗?没有什么不舒服?会不会偶尔头痛呢?”
她越是问躲回避,白罡皓就越是紧盯着她不放,两人的立场巴从前有着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五年前的白罡皓绝对无法想像,有一天他会成为紧迫盯人的那一个。在这样的目光攻势下,蓝菟丝大大的黑眸中益发显现恐惧的色泽。
“没……没有……那不过是个小靶冒,我很快就好了,谢谢。”她左顾右盼,仿佛希望有人来拯救她,可是任远在吧抬那边和人讲话,而其他同学又都恰巧不在他们旁边。
“听说你现在在当兽医,有趣吗?”为了降低她的戒心,白罡皓转个话题说口。
单纯的她立刻眼睛一亮,点点头说:“有趣。动物们不会说话,不会骗人,它们好可怜,有痛痛的时候也不能告诉人痛在哪里,所以医生们要帮助它们!菟丝现在还不是兽医,还没有执照,不过等实习结束就可以考到执照。”
看到她眉飞色舞的模样,白罡皓笑了笑。“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好兽医的。”
菟丝睁大了眼望着地。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白罡皓模模脸颊。
“没有。”她摇了摇头,不可思议地说。“班长不一样了。”
“我老了一点吗?都过了五年了。”
“不老。不是老,而是不一样了。”歪着头,菟丝眨眨眼睛,思考了一下说:“以前的班长不会笑,笑的样子不一样。以前,冷冷的,有点可怕。不过现在不一样了,暖暖的,很好看。”
懊久没有接触,但她坦白的话语还是一样让人觉得有趣又新鲜。白罡皓眼神一暗地说:“改变我的是一位很特别的女孩,她教会我如何诚实地面对自己,让我知道了另一个我在哪里,本来我们约好要一起找到另一个我,可惜这个约定没有机会实现。”
“为什么?”菟丝立刻不悦地摇头说。“这样不好,约束是一定要遵守的!”
苦笑着,白罡皓想起当初第一次和她私下接触时,她也曾经如此教训过他,那是他们之间的开端,也是起点。
“她……消失了。因为一点意外,所以……”
菟丝惊讶地张大嘴。“她、她死了吗?”
“对某些人而言,她就像是死了吧!没有人希望她记起那个她,可是我还没有放弃,我还想再一次让她回忆起我们俩之间的一切,我想要把她找回来。”说着,白罡皓深深凝视着菟丝。“我想告诉那个女孩,我已经找到另一个我,这个我和另一个我都一样需要她,想要她在身边。”
“菟丝听迷糊了。”她不解地蹩起眉头。“那个女孩消失到哪里去,我还是不懂。不是死了,那么人怎么会消失,要怎么消失?好奇怪。”
“你不懂也没关系,反正是我不好、我不对,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只是顾着自己,将她当成包袱、累赘,不珍惜她,反而一次次地伤害她,直到我彻底失去她之后,才慢慢想起她的好。”他感触良多的告白着,虽然知道这一切菟丝都不会仅,但他终于能对她说出积压在胸口已久的话。
“原来班长很笨。”
菟丝作出结论,很高兴地说:“喜欢就要好好地喜欢,小朋友都知道喔,不可以对人不好,不可以伤害人。做过的事,要是会觉得不做比较好,那就不要做。这么简单的事都不明白,班长是笨蛋。”
“你说的对。”他一笑。“不提我了。再多跟我说说你的事吧?要医治动物们,应该有很多要学的吧?”
“很多、很多。你知道乌龟也会流鼻涕。打喷嚏吗?它打喷嚏的时候,声音是……”一开启话匣子就停不了的蓝菟丝,说到自己新近接触的动物病奔,真是滔滔不绝。
白罡皓的面色没有半点不耐,只是微笑地听她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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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将菟丝一个人丢在那边没有关系吗?白罡皓正在和她说话呢!”高若垠在任远还没有走到自己身边前,就先扬起眉看着他说。
任远拿走她手中的酒杯说:“你喝太多了。”
“呵,几年不见,头一句招呼的话就是这个啊?难道你就不能长进一点,学一点说话的艺术,称赞。称赞别人。好比说‘几年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之类的话吗?算了,期待你说这种话的我,一定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几分酒意在脑中发酵,高若垠暗暗在心中抱怨:要是不喝点酒压压惊,她哪能从方才的惊吓中存活下来?
倘使任远真和蓝菟丝订婚,现在她一定是躲在女生厕所放声痛哭,气自己竟对一个铁打的猪脑袋痴情了五年。
任远跟酒保要了一杯冰水,送到她面前说:“喝了它,醒醒酒。”
斑若垠不悦地推开。“你还不快点回去蓝菟丝身边,少了你这位忠心耿耿的保镖,小心地会再度被白罡皓拐跑喔!”
“我‘现在’想跟你说话。”任远又把酒推回她面前。
斑若垠瞪了瞪他,再度把碍眼的水杯推开。“那我真是受宠若惊啊!你想说什么?我洗耳恭听。”
他这回直接拿起水杯,塞到她的手中说:“在我说之前,你得先喝完这杯水,把你脑袋里的酒虫赶跑。”
“如果我就是不想喝水呢?”高若垠也拗起来了。
任远困扰地搔搔头,最后抢过她手中的水杯,宣告道:“那我只好使出强硬的手段了。”
斑若垠才好奇他有啥“强硬”手段,他的脸瞬间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接着做出了令人难以相信的行为,他将嘴巴覆住了她,她的惊呼声伴随着冰凉的冷水窜回喉咙。
这……到底……吓得高若垠满脑子的酒虫不知飞往何方了。
他灌完了她一日水后,轻声地说:“这可是你逼我不得不这么做的,高若垠。”
她捂住嘴,比什么都让她来得吃惊的,并非他的举止,而是他出乎意料的高明吻技,光是这样短短一分钟,她就以为自己的膝盖会融化在椅子上,天啊!这家伙该不会是那种问骚型的,表面上总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其实内心就像是易燃的锌,一点就爆炸?
“现在我要说的话,你可要好好地思考过后再回答。”
他瞥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在看他们之后,才咬了一声往下说:“我是个不懂拐弯抹角的男人,个性很直,不懂得女人的纤细心思,又迟钝,脾气也不算挺好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我这种应该不会有人喜欢我才对,可是……那个……我常常在想,以前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没错。要不是喜欢你,谁会那么多事,插手管东管西的?嫌吃饱撑着没事做,我大可以去跳有氧舞蹈。高若垠翻翻白眼,果然自己当年的“喜欢”,半点也没有传达到这个鲁男子的眼中。
“而且你方才听到我和菌丝订婚的消息,摔破了一只杯子对吧?所以我大胆的假设……你该不会……还喜欢我吧?”
炳!大有进步。过了五年,现在总算学精明一点了,然后呢?够吃惊吧!想不到我笨得爱上你这根木头。高若垠微红着脸撇开头,真想挖个地洞钻下去,以前气他迟钝不解风情,现在气地迟钝不会挑时机。哪个时间、场跋他不能谈,偏挑一堆老同学聚会的时候,跟她讲这个?!
“如果是的话,那个……虽然……晚了五年,但你要不要和我交……”突然,任远半途停下他的告白,一击额头说:“啊,我刚刚忘了先问,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闻言,高若垠眼睛冒出火花来,心中的甜蜜刹那间被吹得烟消云散。“任远,你是存心的吗?”
“咦?呃,当然不是,我真的是忘了先问……”
“废话,当然没有。如果有的话,我绝对会把那个男人带到这边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了让你看看,我高若垠已经找到一个比你这根木头好上千倍、万倍的男人了。可气人的是,过了五年我还是找不到,找不到一根比你更笨、更蠢、更讨人民却又是世界上最喜欢的木头了!”高若垠抛却所有的淑女形象,不顾一切地月兑口说出。
她话才说完,便感觉到四周陷人一片死寂,就连店内热闹的音乐也悄然无声,全场都看着他们。高若垠张大着嘴,如果现在有人递一块豆腐给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自杀。这会儿,她的形象、她的名誉全都毁了!
“什么啊,原来任远和高若垠是一对啊?你们也太会隐瞒了吧?我们这些老同学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真是天大的新闻,女王陛下和咱们学校知名的铁面硬汉,啧啧,真是奇特的一对。”
“哟,任远你也太见外了,偷偷把上了高若垠,居然吭都不吭一声,该当何罪?”
“对啊、对啊,惩罚你保密到家的功夫,现在我们大家要求你,亲吻,亲给大伙儿看!”
“亲嘴、亲嘴、亲嘴!”
越来越大声的鼓噪,外加店内不下百双的眼睛全都放在他们身上,就算想逃也无处可逃。高若垠糗到了最高点,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收拾这场面了,就在她眼睛一湿的同时,一只手坚定地环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子扳了过去,正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眸。
“你都瞧见也听见了,看样子我们不做的话,他们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任远小声地说。“过了今晚,我的名节全被你破坏殆尽了,你可要确实地负起责任,作我的女人喔!”
作他的……高若垠一张脸红得有如熟透的番茄,还来不及还口,他的唇已经第二度占领了她的。
“喔喔!懊热、好热、快要烧坏喽!”低级的口哨声四起。对那些声音置若罔闻,任远的吻霸道又温柔地席卷着她的意识,世界宛如只剩下他和自己,激动的心跳声与窒息的喜悦。
那些想见又见不到的日子,那些想睡也睡不着的思念,那些想忘也忘不了的眷恋……都在这一吻中一一化为泡沫消失在空气中,只要有这一刻,那么这些年来的等待,就不是白白虚度了。
幸福,就在人生的某个转角,等着邂逅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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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了一大跳呢!”
同学会接近尾声时,蓝菟丝眨眨眼睛看着任远与高若垠说:“在一堆人的面前,亲亲。那么大胆的阿远,菟丝从没见过,好厉害喔,菟丝作不到的,羞羞脸。”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菟丝。”高若垠羞红了脸说。
“不,不对啦!斑同学道歉不对,应该是阿远不好,阿远坏,下次不可以在大家的面前亲高同学。”
“阿丝,你不要管那么多,这是我和若垠的事。”任远受不了地摇摇头,转向高若垠抱怨说:“她自从念了兽医系后,把对待动物的鸡婆也运用到人的身上,现在可是罗唆得不得了。一下子管人家营养均衡不均衡,一下子又念我生活不规律,总而言之是把人当成动物看待了。”
“因为阿远是坏小阿,吃饭也不好好吃,睡觉也是颠三例四。”菟丝也反击回去说。
“呵呵,你们的感情还是一样好啊。”高若垠噗哧一笑说。
“说我们是表兄妹嘛,还比较像真兄妹呢,毕竟年龄相同,不像菟丝的哥哥们都大她很多岁。”任远拍了高若垠的脑袋一下说。“可是再也不要误会了,要我和阿丝在一起,简直就像是要我和亲妹妹交往一样,感觉多恶心啊!如果我知道你以前是那么想,一定会更早告诉你这一点的。”
“说得好听,反正我对你而言不过是‘普通同学’而已,根本就元权过问你对菟丝的感情是亲情或爱情。”高若垠白他一眼,哪起嘴说。“毕业这五年来,从来也没有打电话或是写信给我,不就是我在你心中根本没什么分量的最好证明?”
“那是……”任远尴尬地一笑说。“我这五年来都在美国学摄影,实在花不起那么贵的电话费,至于写信,你也知道我有多懒。”
“你不知道现在世界上有个非常方便的发明叫做网路吗?”得理不饶人的高若垠将这五年来没算的帐一口气清算。“我还特别在毕业纪念册上留下E-MALL,但也不见你相来半点消息。结果呢?一在同学会上见面,竟然就夺走人家的……”
“好、好,都是我不好。”任远手忙脚乱地抱住她,深怕她湿润的黑眸里真掉出泪来。
“我要你赔偿我这些年的损失。”她闷闷地趴在任远的胸膛上说着。
“好,不管你要什么都行,拿出我全部财产也没问题,不过没多少就是。”他拍抚着她的背,微笑地回道。
“笨蛋,谁要你的财产?我要用一块钱买下你,任远,从今以后你这辈子都是属于我的,不许你再给我消失个五年,音讯全无。否则这次就算找遍全世界,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故意凶狠地扣住他的衣襟,高若垠扬起高傲的下巴,霸道地下令。
任远哈哈大笑地低下头,在四唇相接前,应允道:“成交,以后你就是BOSS、老板、主子,要我怎么叫你呢?请吩咐吧!”
啾、啾、啾地交换一吻又一吻,高若垠喃喃地伸长双臂环住他的颈项说:“叫我……达令喽。”
沉醉在宛如新婚般甜蜜气氛中的两人,一记热吻结束后才发现蓝冤丝人不见了。他们急忙四处寻找,幸好问到了一个看见蓝菟丝离开的人,他指着门外说:“她好像追着白罡皓到外头去了。”
“喔,谢谢。”
任远牵着高若垠的手,出了PUB的门口就看见菟丝站在路边,而白罡皓就骑在他的摩托车上,看样子是准备要回去了。
“菟……”高若垠正想出声叫她,却被任远给拉了回来。“怎么了?”
任远摇摇头说:“在这边就能看得到,我们不必过去了。”
她看看那两人,再看回任远说:“拜托,你该不会还是一样那么讨厌他,讨厌到不想和他说话,所以不愿意去打招呼吧?”
一耸肩,任远说:“你要这么说也行。”
扬起眉,聪颖的高若垠立刻戳了戳他的胸口说:“啊炳,莫非你这些一年来终于反省了自己硬是拆散他们的行为,为了弥补过去的错误,现在才不打扰他们?可是那也于事无补吧?菟丝都已经有了未婚夫,而且那段回忆过了五年都记不起来,可见她会一直遗忘下去,这么做根本没有意义。”
他语气沉重地说,“我还是不觉得当年我做错了什么,只是……不论现在菟丝过得多么快乐,她都不再像当初那样闪闪发亮。她和白罡皓在一起时,是我所见过菟丝最耀眼的时候。菟丝的未婚夫是个非常可靠、温柔的人,他不但包容了菟丝的病,甚至还愿意与她共度一辈子,可是菟丝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并没有当年的热情……”
他扬扬下颚,往前方一指说:“就连现在菟丝和白罡皓说话的神情,都是那么地神采飞扬,她的记忆或许没有他,但她的心却还记得一切。”
“……”高若垠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握紧他的手,笑了笑。“这下我相信你这五年来是真的很努力在学习摄影了。以前的你总不肯用眼睛观察,至少现在你这双摄影师的眼睛所看到的东西,比以前要锐利、清楚多了。”
踮起脚跟,高若垠往他的下巴一亲,说道:“未来的大摄影师,那就让我们这两个偷窥者,安分地退到角落,把这儿留给那对旧情人喽!”
“今天谢谢班长,听我说了好多好多。”菟丝在任远与高若垠亲亲热热的时候,刚好看到白罡皓要走,她想也没有想地就追了出去。
“不必客气,我知道能找到一份适合自己的工作,一定会想与人分享这份喜悦。以后有机会的话再说给我听吧!”白罡皓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并在背面写下自己的私人电话说。“随时都可以打给我。”
“啊,嗯。”拿着名片,菟丝看着他的车,喃喃地说着:“摩托车……班长的……还在骑啊……”
“是啊,你还记得吗?第一次载你的时候——”白罡皓轻松地一笑,什么也没多想,直到被自己所说的话提醒才反应过来。“菟丝,你想起这辆摩托车了吗!”
“咦?”被他那样反问,菟丝不知如何是好的歪着头。“摩托车怎么了?”
“你想起什么时候看见过这辆摩托车吗?你记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坐上它的情景?”情急之下,白罡皓扣住了她的手腕,紧捉住这一线希望。
神啊,如果这是你给我的暗示,那请你慈悲一点,将它大声地说出来吧!说我可以带她走,就是现在,将她占为己有的带走。
只要有那么一点点迹象,显示她的记忆里面还有我,我就可以与全世界的人为敌,将她带到没有任何人能介入的地方,不管要花多少时间,我一定会唤醒她的回忆!
“坐它?”菟丝吃惊地说。“摩托车很危险,菟丝不坐摩托车。”
“可是你的确坐过,你要不要坐上来试试看?”从云端跌落地面的失望,侵袭着白罡皓,但他仍试图做最后的努力。“不必害怕,我不会发动引擎的。”
可是她反而受到惊吓,惊恐地摇着头说:“摩托车很危险。”
结果已经出来了。
白罡皓沮丧地瞪了瞪漆黑的人空,放开菟丝的手说:“不好意思,我吓到你了吗!我没有恶意,既然你不记得就算了。那么,我也该……”
“班长要回家了吗?”虽然表情变化不大,但可以看出菟丝有些英望,她张着澄澈的黑眸,看着他手上拿的安全帽。
“不要那样看着我,小菟丝,那是引人犯罪的眼神。”白罡皓叹息地说。
“班长说的,不懂。”菟丝想起来,班长好像老是说些很难懂的话,以前她觉得那样的班长很可怕,现在可怕也有一点,但不知道为计么她一听到班长要回家,心里头就有点不足滋味。
“不懂?那,过来这边。”他朝地勾勾小指头。
菟丝傻傻地站到他的面前,白罡皓双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抱人怀中。她友出一声惊喘,小小地挣扎着,可是他没让她有挣月兑的机会,迅速地在她的耳边以法文低语着:‘如果我的肩上有翅膀,现在已经大大地敞开来,带你飞离这块土地了,我的天使。’
菟丝听不懂他说些什么,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可是白罡皓模了模她的发,继续说:‘但我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在你的眼中,现在的我只是同学们的班长,听你聊了那么多,我知道你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如果我将你从现在的生活中带走,你会恨我吧?’
“班长,你在说什么?”菟丝终于耐不住地问道。
‘我并不怕你恨我,我只是不想你不快乐。既然我们已经有了相遇的机会,那么也许有一天你会想起我吧?如果你想起我,这一次我绝对不放开你,我不是放弃了你,我们之间的约束永远都在,直到你想起的那一刻,它都会是有效的,不是吗?这次轮到你来遵守约束了,我心爱的。’
再一次紧紧地抱住她,白罡皓满松开双手,笑说:“你现在快乐吗?菟丝。”
“快乐……”菟丝茫然地看着他。
“只要你快乐,我也会快乐。”他轻轻地把她推开,戴上安全帽说。“快点回家去吧,不要再被我这种坏人给拐跑了,拜拜。”
“啊……”菟丝看着班长离开的背影,胸口有东西重重地在敲着,好痛。不想他走,可是为了什么却不知道,她只好看着他骑着车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