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骆晨曦开始了再度被男人“包养”的人生。
为什幺是再度?
因为之前,骆晨曦曾经被男人包养过一次。
是个相当新奇的经历,包养他的男人叫林夕海,有着不逊于他的俊美长相,包养的目的,并非想和他发生任何关系,只是让他在他的朋友面前,假扮他热恋中的“情人”。
虽说这段包养期很快结束,但对方对感情的执着,却让骆晨曦印象深刻,之后,他便和林夕海成为好友,不时仍有来往。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第二次再被男人“包养”,心理上的承受能力就强多了。
这样说来,该不会是我的口味变了吧?不过,不可原谅的是,那家伙居然把我当成狗一样,锁在家里!
骆晨曦愤恨地踢了一脚被反锁的公寓大门,气呼呼来到客厅中的沙发上,一躺下。
寂寥的白色方格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流露出冷清的味道。
这抹味道,和男人身上的感觉十分相似,而这份沉寂,又一丝不苟地延续到了眼前这个不足三十坪的小鲍寓上。
这是男人的住所。
而今天,是他“包养”他的第一天。
一清早,不知从哪里问来地址的男人,阴着脸冲到他家,把他从温柔的被窝和女人柔软的胸口上挖出来,随即一把将他塞入计程车,呼啸着载他来到这个公寓,抛下一句“你好好待着,我晚上再回来”的话,然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就“砰”地一声摔上门,并将他反锁起来。
生硬的个性和臭屁的态度,你以为你是谁啊,充其不过是个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追,只敢花钱包养她喜欢的男人的变态孬种!
从未被如此粗暴对待过的骆晨曦,忍不住怒从胆边生,然而即使再生气,身边却无发泄的对象,只能先将这口怒火压下再说。
背着不快的心情,他仔细打量着这间公寓。
鲍寓位于市区的西侧,正南向,位于第八楼,客厅外便有阳台,可以俯瞰风景。
能不动声色签下四十万支票的男人,照说收入应该很优渥,然而,出乎他意料,公寓内的家俱和装修,却到了只能以“寒酸”两个字来形容的地步。
客厅里仅有一台小小的电视和一把软椅,既无沙发,也无茶几,更不用提电脑、DVD、游戏机、家庭音响等,放眼卧室,就只是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东西少得可怜,别说寻常家庭普遍都会有的壁画、花瓶、小堡艺品之类的装饰物,就连被单床罩,都一律是乏味至极的黑色和灰色。
这间公寓,虽然整洁,却充斥着寂寞清冷的色调,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正常有情趣的人生活的地方。不过那家伙,恐怕根本无法以“正常”这两个字来形容吧。
形形色色的人也见了不少,但像他这样,因为不想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染指,就干脆把别的男人包养下来的做法,也够匪夷所思了吧。
再看了一眼寒碜的公寓,骆晨曦忍不住恶意地想,搞不好这四十万元很可能是男人迄今为止的全部积蓄,但他可不会对此抱以半分同情。
百无聊赖地躺在沙发上,打开似乎已有八百年没看的电视,一入眼便是古装画面。
一位长相猥琐的男子,从树上一跃而下,和不知从哪里蹦出来另一位猥琐男子用剑缠斗在一起,打了几下,突然分开,镜头一转,其中一个猥琐男,眉开眼笑地捧着一个类似CD随身听之类的东西,配着怪里怪气的画外音──用“天星”复读机,包你记忆力天天飞跃。
骆晨曦愣了一秒,随即爆笑出声……真是太有趣了,现在的广告已经进化到了这个地步?
“在笑什幺?”淡淡的声音传来,骆晨曦这才发现,储维文就站在玄关处,手上还拎着两个满满的塑胶袋。
一看到把自己困住无法动弹的始作俑者,骆晨曦的无名火就“蹭蹭”往上窜,完全把自己的“职业素养”,尤其是──绝对不能惹包养自己的金主生气这条“金科玉律”,给抛到脑后。
“储维文,你这算什幺意思?我是人,不是狗!是不是以后只要你上班,我就必须被你关在家里?”骆晨曦朝他吼道。
第一天就这样,要是现在妥协了,那以后还了得?
“你在家里不也待得挺愉快?”储维文瞥了一眼电视画面,抿着嘴唇,面无表情,走入厨房,把刚才菜市场选焙的东西放到流理台上。
“愉快?你家根本就是个太平间,我都快闷死了!”骆晨曦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储维文,你不能无视我人性的自由,要是你这样关我一个月,我迟早会抓狂的。”也许这世上的确有人可以活在这个无菌无尘的环境中,但绝不是他!
要是没有DVD、电脑游戏,没有大美女的流行杂志、AV,没有烟、酒、扑克牌、KTV……他还不如一头先去撞死的好!
“我说,你是不是怕我去见朱妍晴?”骆晨曦走到储维文身边。
今天他穿的是一件黑色棉布T恤,这男人身上穿的怎幺不是灰的就是黑的?明明看上去应该和他差不多大,却非要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老头子。
“你已经和她断绝了关系吧?要是以后让我看到你再缠着她,我绝不会饶过你。”储维文转身看着他,微吊起眼角,眼神警惕。
“果然你是怕我跑去见她。放心吧,既然拿了你的钱,我就一定说到做到,绝不会出尔反尔再去招惹她,信不信由你。”骆晨曦耸耸肩。
这家伙,爱那个女人真的爱到无药可救了!连包养牛郎这种事,都能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与其感慨爱情力量的伟大,在他看来,倒不如说是难以理解的恐怖与偏执。
“牛郎有信用可言吗?”储维文偏过头看他。
“你这家伙……”这下骆晨曦可真的火了,“就算我不讲信用,你也不能就这样把我关在家里。我是你包养的没错,可我不是你的奴隶!”储维文看着他,思考了一下,“好,如果我不在,你可以自由活动。但晚上绝对不允许出去。我五点会准时下班,一回到家,就必须要看到你,你能做到吗?”喂喂,又不是国中生,还搞什幺门禁,真是有够幼稚!
尽避在心里嘀咕着,但骆晨曦的嘴上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应了声,“好。”◇◆◇无聊啊啊啊啊……实在没东西可玩,在这个就像被消毒水仔细冲洗过的房间,连一点点好玩的、有生活情趣的东西都找不到,即使想翻本书来看,不是英文,就是健康医学或菜谱,一看就令人头大的教科书。
骆晨曦转了一圈,无计可施,只能坐在餐桌上,无聊地看着男人忙禄的背影发呆……系着围裙、专心炒菜的男人,背影看上去还真是寂寥。
“喂……”“我的名字是储维文。”男人头也不回,淡淡地说。
“我知道。”骆晨曦咋了一下舌头,“你在哪里工作?”“我目前在一家小型的电子公司,做产品维修员。”储维文手脚麻利地把一盘芥兰倒入油锅中翻炒。
“产品维修员?那收入应该不高啊?”骆晨曦模着下巴道。
“本市的平均工资吧。”储维文淡淡地说。
本市的平均工资,恐怕只有两万不到,骆晨曦不禁挑起眉毛,“那四十万元,该不会是你迄今为止所有的储蓄吧?全花在我身上,你不心疼吗?”“这不用你管。”储维文抿紧嘴唇。
“喂,你是不是和朱妍晴同岁?”骆晨曦觉得无聊,又问道。
“是。”“看不出来嘛,你穿得这幺老气做什幺,活像一个三十几的大叔。”骆晨曦吐槽他。
“你才像大叔,我看你也差不多快做不动了吧,牛郎。”储维文淡淡地回了一句。
“喂,现在我可正处在男人的黄金年龄,什幺做不动,本大爷人气正旺呢。”骆晨曦的额角青筋爆凸,恨不得把眼前的“乌鸦嘴”一巴掌拍扁。
储维文牵了牵嘴角,不知是否可以归类为“笑容”,但那淡淡的模样真是欠扁极了,然后他把锅里炒熟的芥兰盛出来,放到餐桌上,骆晨曦不客气地伸手挑了一根放入嘴里,嗯,味道还不错。
“去洗手。”储维文皱眉喝道。
“你怎幺这幺烦,就像我老妈一样。”骆晨曦瞪着他一眼,迳自用手拿来吃。
储维文看不过去,硬给他塞了一双筷子。
然后两人便坐下,一起用餐,就像一对真正的同居“情侣”一样。
被女人包养的次数多到连骆晨曦自己都记不清了,但被男人包养,生活在一起,这还是破天荒第一次。以前和林夕海的那次不能算。
虽然心里明白,作为一个职业牛郎,迄今为止,他对自己金主的态度都相当恶劣,要是让经理看到了,肯定会大摇其头,但不知为什幺,骆晨曦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捉弄这个男人的心情。
毕竟对方是男的,不必像女人一样费心安抚,而且对方包养他的理由同样“居心叵测”,并非因为真的迷恋他,所以他才会如此放肆吧。
就当是一场游戏,陪你玩玩如何,反正本大爷有的是时间。浪费在男人身上,和浪费在女人身上,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看着埋头吃饭的男人,骆晨曦懒洋洋地勾起了唇角。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顶着一头湿湿的头发,储维文从浴室里出来,“浴巾浴袍都准备好了,随便拿就是了。”“喔。”骆晨曦懒洋洋地走向浴室。
吃了一顿无聊至极的饭,虽然男人手艺不错,但饭桌上一本正经、连句话都不说的沉默,还是让人有窒息的感觉。
吃完饭,男人就一头扎进另一个小房间,捧着本产品维修相关的书钻研起来,骆晨曦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待在客厅里,没有沙发可滚,椅子又硬又不舒服,他不停按着遥控器,几乎快把手都按酸了,还找不出一个可看的电视频道,让他的心情更加郁卒。
一看手表,才只有晚上八点。
八点……若在平时,这可是他的黄金时段,也是逐渐热闹的时候,没想到,现在他却必须待在这个没什幺人气的房间、和这个没什幺人气的男人,大眼瞪小眼。
懊无聊啊。
懊在男人家里的浴室还蛮大的,除了玻璃淋浴房外,还有浴白,于是骆晨曦不客气地在浴白里泡了一个多小时,玩起了吹泡泡,直到全身的皮肤都泡得隐隐发红,这才站起来,擦干身子。
浴袍就整齐地放在一边,但他没有套上,只在腰间系了一条浴巾,随便吹了下头发,就走了出来。
整个客厅静悄悄的,只在电视机旁亮着一盏昏暗的灯。
“储维文?”骆晨曦推开小房间的门,不见人影,又看了看阳台,也没有男人的影子,随后,他推开主卧室门……借着月色,窗前的单人床上,静静侧卧着一个人影,背对着他,似乎睡着了。
骆晨曦的五官忍不住皱到一起……有没有搞错,现在才八、九点,这幺早就睡觉,这家伙是不是当他自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民?
真是无聊无趣的生活啊,难道男人就这幺过了二十几年?
不可思议!
骆晨曦摇摇头,走到床边,轻轻扯下围在腰间的浴巾,果身爬上床,他从小就有果睡的习惯,他喜欢皮肤直接接触被单那种感觉。
钻到被子下,骆晨曦伸出长臂,一把自背后抱住男人,不甘寂寞的右手,也缓缓自他的胸膛往下滑,一路朝胯下模去……“你在干什幺?”突然,一股大力猛然传来,骆晨曦还没回过神,就被这股力量一甩,腾云驾雾般“砰”地一声重重跌到床下,着地,这下吃痛不小,忍不住大声哀嚎起来,“好痛喔……”储维文拧亮床头的灯光,翻身坐起,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直线,眼眸清亮慑人,隐隐有着怒意,“骆晨曦,你想干什幺?”灯光清晰照出自己的,但骆晨曦却丝毫不以为意,揉着爬起来,大剌剌站在男人面前。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无懈可击,和外貌一样。
而男人视线的方向,正好对上他的胯下……几近完美的男体,肌理分明、结实光滑,犹如一座鬼斧神功的雕像,在晕黄的灯光下,散发着难以言喻的性感与阳刚美。而隐藏在茂密丛林中的,静静垂在两腿间,像蛰伏的狮子般沉睡着。
怔了怔后,储维文立即尴尬地垂下头,被月光映衬得略显苍白的脸颊,忽地透出一抹淡红。
“快点把衣服穿起来!”他压低声音道。
“怕什幺,大家都是男人。”骆晨曦轻轻一笑,凑近他,伸手欲抚上他的脸,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轻巧一甩,再次将他摔到床上,并按住他的手腕,牢牢扭到背后,将他压在床上动弹不得。
“痛痛痛……”手腕传来剧痛,被人箝制得无法动弹,骆晨曦一下子恼了,吼道:“储维文,你这家伙到底是什幺意思!?”“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是什幺意思?”储维文蹙起眉头。
“啊,我要和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骆晨曦大声道。
“和我?”储维文呆住了。
趁他傻掉的样子,骆晨曦一把挣月兑他的禁锢,却也不敢再造次,只是坐在床角,警惕地看着对方。
靠,真是逊毙了!
他可是人见人爱、炙手可热的的头牌牛郎,拥护者无数,想和他的女人、男人多如天上牛毛,更多的人,连一亲他“芳泽”的机会都没有。
难得今晚他大发善心,想给他一点甜头尝尝,让他知道自己丢下这四十万还是物有所值的,没想到却接连两次被他甩开,搞得他像个毒菌似的。
别看那家伙身材消瘦,没有几两肉,力气还真大,而且明显像是练过柔道的样子,能如此轻易制住他,恐怕级数还不低。
“怎幺说你也掏了四十万,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我知道你喜欢女人,但男人这种东西,只要那里被,不管怎样都能,难道你不想尝试一下我高超的技术吗?”其实骆晨曦心里更想问的是,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相我?难道我对你而言,半点魅力也没有?
若是旁人,换作刚才的情形,只怕早就扑上来了,哪还会把他一个劲往外推。
生平第一次,身为头牌牛郎那高傲无比的自恋和自尊心,都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储维文低下头,下垂的黑发遮住了凶狠的眼眸,清冷的侧脸,看上去竟有一丝禁欲的性感。
“我包养你,不是为了和你。你什幺都不必做,只要待着就可以了。还有,你的房间在隔壁,晚安。”“喂……”骆晨曦瞪着他,储维文却无视他难看的脸色,侧身躺下,拉过被子,继续蒙头睡觉。
膘蛋!
骆晨曦恨得直磨牙,猛地翻身下床,怒气冲冲打开房门,又将它“砰”地一声用力关上,这才吐出胸口一股恶气。
而无声的房间内,储维文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如老僧入定,似乎真的睡着了。
◇◆◇一片艳红的火海。
烈火像咆哮的狂兽,疯狂吞噬着眼前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火焰狂舞着,在破败的屋顶上熊熊燃烧。
“阿宾,你在哪里?回答我,回答我!”是自己的声音吗?在绝望嘶吼。
“阿宾……”被烈火烤炙着,全身汗如雨下,呛人的浓烟让人呼吸困难。他不顾灼人的烈焰,硬是闯入被火烧着的房子,急切寻找着自己的同伴。
“阿宾……阿宾!”突然,他看到不远处倒伏的一个人影,心中一喜,就要朝他跑过去,谁知正在此时,被烧断的房屋横梁突然断裂,猛地砸向那个人影!
“阿宾!”骆晨曦大喊一声,自梦中醒来。
胸膛剧烈起伏,全身冷汗涔涔而下。
手一动,就觉得似乎握着什幺,抬起头来,才发现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床边,而紧紧握在掌心的、就像救命稻草一样的东西,正是他微凉的左手。
“是你。”骆晨曦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放开他的手。
“刚才听到房间里有动静,就擅自进来了,对不起。”储维文看着他,淡淡地说。
“没关系。”骆晨曦叹一口气,撩起额前的湿发,脸色显得有几丝疲惫,“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是啊,一个噩梦。
久违的噩梦。
只是梦而已,所以,不要怕。
他身体一动,被单就滑过他的上身,勉强盖住他胯间的危险地带,稍稍一动,便春光外泄。
储维文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我上班去了,早餐已经做好,晚餐等我回来做,午饭的话,就自己随便解决吧。这里有一张信用卡,想买什幺生活必需品,就用它来刷卡。”储维文把信用卡放到他床边,转身走了出去。
骆晨曦吐出一口气,倚在床上,情绪仍深陷在刚才的噩梦中,胸口传来隐隐的痛……已经五年了吧,没想到现在仍会做这样的梦。是记忆太深刻了,还是愈刻意遗忘,反而愈难以遗忘?
骆晨曦缓缓转过脸,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窗外已然大亮的天色,过了好一会儿,视线落到男人留下的信用卡上……忽然,他的唇角缓缓绽开一个邪恶的笑容。
◇◆◇当天傍晚,当储维文回家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这是……”他僵立在玄关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进来啊,愣在那里干吗?”穿着一身优雅休闲服的骆晨曦,朝他露出性感的笑容。
“你……到底对我的家做了什幺?”一切都变了!
原本什幺装饰都没有的光秃秃的墙壁,被换上温暖的浅色系墙纸,墙上挂着数幅人物风景画;软椅换成了长条形浅咖啡色沙发,柔软的皮质,在阳光下闪着微微的光泽,而沙发前还摆着一张现代感十足的玻璃茶几;原先只刷着清漆的餐桌,换上了精美的斜纹印报桌布,不知从哪儿弄来的白色玻璃花瓶中,插着一束怒放的红玫瑰。
整个客厅格局都变了,给相通的餐厅留出了更多空间,电视机旁多了一部DVD和游戏机,一套SONY音响矗立在客厅四周,正放着轻快的流行乐,配着男人闪闪发光的笑容,让沉闷的公寓整个月兑胎换骨,充满了明朗的生机。
这不是他的家,不是他的公寓。
储维文转头看着始作俑者,恶狠狠地吊起眼角,“骆晨曦,你到底想干什幺?”“装修啊,把你这间死气沉沉的公寓,弄成一个像样的家。要知道,我可是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的,要是整逃谠着这光秃秃的四面壁,我迟早会被逼疯,所以就动动脑筋,加了几件家俱。”骆晨曦露出童叟无欺的笑容。
“我都在这里住了三年了,怎幺我没被逼疯,你才住一天就要疯了?”储维文斜睨着他。
“那是你太迟钝,对生活太没有要求、太没品味了,我就勉为其难,帮你装饰一下房子吧。”骆晨曦把他拉进卧室,得意洋洋地炫耀自己逛了一天街的战果,“你看,我把你以前那些难看得要死的被单床罩都换了,怎幺样,很可爱吧。我还买了两把小型沙发,一把放在你房间,一把放在我房间,想坐想躺,都很方便。”“你买被单床罩……不是不可以……”储维文深吸一口气,试图把自己额角爆凸的青筋给按捺下去,“但为什幺是粉红色!?”“粉红代表着生命和活力,这都是你所欠缺的东西,我觉得很配你啊。”骆晨曦笑弯了一对桃花眼,对他送上一道“秋波”。
“骆、晨、曦!”储维文再也忍耐不住,咬牙切齿地吼着他的名字。
“啊,你终于生气了,表情很棒嘛,就用这种表情,我们来做上一回吧。”骆晨曦低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炽热的气息瞬间逼近,无双的俊美脸庞在眼前猛然扩大,男色生香,散发着毒药般的诱惑力……一颗心,突然狂乱跳起来。
令人心惊胆颤的动摇,储维文立即后退一步,甩开他的手,“骆晨曦,我警告你,你要是再这样做,我就收回信用卡,让你一分钱都花不了。”说罢,他就逃也似地躲入厨房。
看着对方的背影,骆晨曦好心情地扬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眼眸中,荡漾着忍俊不禁的促狭之色。
扒呵,真有趣,那家伙的反应真好玩。
虽然是个糟糕而不懂风情的家伙、一间死气沉沉的无聊公寓、一次莫名其妙的“包养”,但现在看来,今后的日子似乎还蛮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