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报又有这样的消息——
邢氏兄弟为右蝶争风吃醋。
据记者昨晚访问邢西领本人表示,他们兄弟俩的确同时为右蝶心动,但在邢西领宣称绝不让步,反而加紧追求之下,引起了兄长邢东领的震怒,双方因此决定前,往右蝶面前摊牌……
见鬼了吗?邢东领扭着手中的报纸,知道这一定是西领所谓的“一举两得”的方法,可是此刻西领却又像逃犯般的不见人影,留下残局等着他来收拾,右蝶不是这么好骗的,可是她一气起来可就……
“总经理!”王秘书的声音才从内线电话中传出,门立刻被打开,又迅速的被甩上,阻绝了外头引劣邙望的员工。
当右蝶出现在百货公司门口,就已经引起人潮的追逐,以往她是不会犯这种错的,忘了将她的红发藏在帽子下,今天她实在是气极了!
一早又被爷爷炮轰了,抓过报纸就往她的眼前塞,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怎知事情竟如此的可笑可气?太没有水准了!
“你……”邢东领看着她一身休闲运动服和一双拖鞋。
“王八蛋!”她大吼,将报纸丢向他的脸。“这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将她一拉,将她困在胸前,瞪视她盛怒的双眼。“你最好别考验我的耐性。”
“我没有!”她头昏眼花,对于这种情况有些意外和无措。“邢西领呢?叫他出来,你们这对兄弟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是他说的,别跟我扯上关系。”他凝视着她的眼眯了起来,体内有股燥热奔流,是他造成两人如此贴近的距离,但他却不想松开。
“叫他出来!”找到罪魁祸首,她一阵乱吼。
“我正想找他。”
“你跟他是一伙的!”她才不相信。如果任由此事发展下去,她一定会被女乃女乃提早架回英国,从爷爷的语气里,可想而知她的生活将会有多悲惨!部是他们害的!
“鬼才跟他一伙!”他忍不住苞着批评。
“那是你弟耶!”
邢东领正想说他不在时,却突然瞥见邢西领正挂着玩味戏谵的微笑,气定神闲的靠在门边,不知在那里看了多久。
丙然是不看可惜的戏码!邢西领想着,看来自己出现得还是太早了,他向两个几乎黏在一起的人摊手耸肩。“请继续!”
“邢西领!”
这下子不只是邢东领,还加上怒气冲天的右蝶,两人朝向他一左一右的夹攻,架着他来到沙发上。
面对两人的气势,邢西领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右蝶眼一眨,抓起地上的报纸往他头上砸,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照实说而已……”邢西领一副委屈。
“还在演?”邢东领知道弟弟的演技高超。
“说你个头!你什么时候对我有意思?简直乱说一通、破坏我的名誉。”右蝶可是把名誉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从她的所作所为,以邢西领了解女人的程度而言,不难看出这一点,所以自然而然成了他可以利用的点,否则他又哪来的把握?
“你到底想干嘛?”
面对右蝶气冲冲的质问,邢西领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接下来就……“其实我哥知道。”
邢东领瞪眼,眼看右蝶的怒火就要烧过来,赶紧接口:“我不知道你是用这种手法!太高明了,我甘拜下风。”
“什么手法?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右蝶拍拍头,严重的睡眠不足让她头昏脑胀。
“只不过……要你去我家吃饭而已。”邢西领说。
“天呐!”只见右蝶往沙发上倒去。吃个饭也必须搞到天翻地覆?这是哪门子的想法?真……教她不晕也难!
她突然的静默把邢东领吓了一跳,察视之后才发现……“她……睡着了?”
“啊?”真是天下奇观!邢西领也凑了过来。“真的耶!”
对弟弟的靠近,邢东领警戒地挡去他的视线,轮到他愤恨发问:“你的方法就是这样?”
“很成功不是吗?”邢西领穿过哥哥的手臂空隙,顺利的模到她的头发。自然的红发果然跟染的不同,保持了原有的滑顺和柔软,他才预备将发丝凑近鼻前,就被邢东领强势拂去。
“我叫你少碰她!”
又生气啦?最近老哥的火气很大哦!邢西领玩上瘾了,正要伸手,她的身子被邢东领一环,已稳稳当当的滑入他怀中。
“你这个色鬼,我不想重复我说过的话,最后一次警告你!少——碰——她——”
看着大哥一副保护的姿态,邢西领露齿而笑,右蝶的身材算是高挑,大哥却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抱起,还不只一次,他总觉得他们两人是愈来愈配了。
邢东领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不忘撂下话:“记住!禁止进入。”
邢西领捂着嘴以防自己笑得太大声,看来大哥真的变了。
***************
一切都在邢西领的安排之中——
得知右蝶即将光临,邢家上下忙得不可开交,餐桌上几乎摆上了满汉全席。邢家没有女儿,自然对她的出现充满期待和欣喜。
最高兴的不外是邢家二老,尤其是周玉岚,第一次可以不再畏首畏尾的面对邢东领,她的心快乐得几乎飞到天上去了。
右蝶醒来时,才发现自己置身在邢东领车内。“哇——怎么回事?”
车厢内有尖叫是很可怕的,邢东领迫于无奈的皱起眉头,他老弟早巳向家里发布消息设宴,就等着他们的回去。
其实邢东领并不想强迫右蝶去邢家,反倒陷入两难的困境,没想到邢西领趁他不备,贼头贼脑的将她抱走,等到他坐入车里,才发现她已躺在他车上。
“到我家去吃晚餐吧!”事到如今,邢东领只好这么说了。
“你邀请人的方法还真是创新啊!”右蝶半嘲讽的说。
邢东领无法替自己辩护,因为事情的开端到始末就是设计得由他来承担一切的后果,他只好以沉默代替回答。
“我要下车!”右蝶突然宣示。
邢东领猛然一惊,差点紧急煞车失去控制,语气不稳地问道:“为……为什么?”
“我又没答应要去!”想霸王硬上弓?门都没有!
“可是——”
“我要下车!”她重申,早上的怨怒还没消呢!这个阴晴不定的家伙老惹得她大动肝火。
他皱着眉,并没有停车。“不行!”
“我为什么要去?”右蝶质问。
“我家的人想看看你。”非他本意,只好随便找个理由。
“我又不是猴子!”
这是什么话?他拧起眉头。
“你不喜欢被刻意安排,以同等立场看,我亦如此,所以放了我吧!”
“放了你?”怎么好像是他绑架了她似的,而她在央求?
“对啊!”她有气无力的说,今年不晓得是不是犯太岁?诸事不顺外,病痛接踵而至,几天下来,睡不好、吃不好,整天昏沉沉的,老被一堆人追着跑,躲来闪去实在不好受。
现在虽然是晚上,她的头仍然呈现混沌状态,哪有什么心情去赴宴?
“有那么痛苦吗?”他问,见到她愁眉不展很不是滋味。
“嗯!”她低低的回应。“我好累!”
“累?”
“也好乱……”
他倾听着,她在喃喃自语吗?那就是她的真心话了!
又累又乱?他何尝不是如此?虽然一切的起端全是西领的鬼计划,可是扰乱他心情的人却是她。
他震撼于她的告白,尽避只是单纯的喜欢两个字,却要命的种在他心中发了芽,他开始在意她的一颦一笑。
“可以让我下车了吗?”够低声下气了吧?她想。
他不打算放她走,急欲确定心情的那份感觉。
“喂——”她的耐性没了。“你耳聋啊!”
“我不打算放你下车。”他由衷地说。
土匪!这两个字闪进她的脑海,她怒道:“你凭什么这样做?简直是混帐!”
被她指责之下,他也不高兴了,必须想个办法教训她的口无遮拦。
她瞪向他,因他冷峻的表情倒抽了口冷气,目光转回正前方时却惊呼了出来,只见车子正直直冲往路肩的方向,她本能伸过手企图扳正方向盘,千钧一发中,他已然将车子停在路旁。
“你想报仇啊!”她惊魂未定的斥道。
邢东领脑中一片空白,心不在焉。
右蝶趁此时准备下车,却被他一把抓住,才踏出一步,那股力道却将她拄回车上,她猛地回头想骂他,却巧合的碰触到他近在咫尺的唇。
当刑东领碰触到那二片柔软时,所有的理智瞬间涣散,一股火热的感觉冲出胸口,流窜在他的舌尖,他潜意识里的渴望和索求同时爆发。
她错愕,任由他恣意放肆的开启了她的唇齿,直捣喉间勾起一阵热潮,头晕目眩的只能紧贴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和自己紊乱的心跳声,渐渐无法呼吸……
“你……干嘛?”她惊惶失措的推开他,想平复自己错综复杂的情绪。
他意犹未尽的抚着唇,他吻了她?连自己都感到讶异,在接触的那一刻实属意外,可是他却无法从她唇上-开。
右蝶可以赏他一掌,或是给他一拳,可是此刻,她心中却是有些雀跃,虽然喜欢他的心意没有改变,但并不代表就可以让他吻她啊!但也不得不再承认一个事实——对他的吻,感觉还不赖!
车内的沉默一直保持车行至邢家的宅第,无法开口打破僵硬的空气里,仿佛滞留着两人混乱的思绪。
邢西领直勾勾的观察着两人下车的模样,他们明显的不自在代表了什么?邢东领闪烁灼人的双眼,右蝶微肿的唇办和异常的安静——他们肯定发生了什么事!邢
西领一脸戏谵的表情。
“右小姐你好!”邢高首先招呼道。
右蝶大梦初醒般的盯着这名老者,此人不亚于法督爷爷以前的威严气势,邢高也让人肃然起敬,但此刻他却是可亲的。她连忙回应之后,见到邢高身后走出一位和蔼的妇人,脸上漾着让人舒服的笑容,她一手环过右蝶往内走去,声音不高不低极为悦耳。“蝶儿!真是个有趣的名字!听说你都在晚上工作啊?好特别。”
邢东领凝视着右蝶消失在门内的背影,仿佛被她摄去了心魂般,久久不能移动自己的脚步,赫然出现的一张促狭表情促使他立刻回神,他瞪着这张脸,恨不得将它撕破,怎奈自己也有同样的一张。
“老哥啊!你……对她做了什么?”邢西领明知故问。
邢东领抿起嘴角,推开他往门内走去,邢西领的笑声同时响起,老哥进步太神速了!教他不放鞭炮表达一下乐透的心怎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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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蝶对面一桌子的佳肴却很不习惯,尤其是没胃口的时候,想吃又吃不下,真是烦人。光看摆饰也知道是出于名家之手,不吃的话又太可惜,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马上引起了周玉岚的关切。
“不好吃吗?”
右蝶连忙摇头,一晃就昏头转向了起来。“没……没有……很好吃啊!”
周玉岚观察着邢东领,他的鼻头果真没有血迹。周玉岚一高兴,又为右蝶好不容易解决的碗盘中送入食物,右蝶却半垂眼对着盘子发呆。
邢东领察觉她的异状,低声地问道:“怎么了?”
右蝶望向他,迷迷蒙蒙中,好象有几个邢东领在眼前晃,她本能又甩了甩头,反而更晕。“没……事……”
这种声音叫没事?邢东领被她的眼神搅得心慌意乱,担心地凑过去,将盘子挪到她面前,他记得她的食量不只如此。“把这些吃完,刚才吃得太少了。”
唉!她叹了口气,提起筷子的手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她反而瞪着自己的手又发起愣来。
邢家二老面面相觑,邢高尤其讶异,右蝶的聪明才智赫赫有名,怎么今日一见却是大大的相反?不仅呆滞而且还有些傻气,眉宇间带着忧愁……哪来的戾气?又何见慧黠?传闻果真不可信,夸张了点。
但邢东领自然流露的真情,两老看得很明白,因为他们亦经历过这个阶段,也许右蝶是儿子命中注定的女人,可是邢高还是忍不住背疑。“右小姐,聊聊你的专长好了。”
邢东领蹙眉,父亲的口气听起来怎么有考试的味道?
“专长啊……”右蝶的反应依然慢半拍。
眼见父亲的眉头即将皱起,邢东领不自觉的紧张,本能替她辩护:“她……不舒服。”
“不舒服?!”周玉岚敏感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右蝶精神突然一振,心想既然来到人家做客,总不能一直昏沉沉的,让她的颜面挂不住吧!“我很好!”
她发表自己的想法:“整体而言,由于竞争越来越激烈,再加上产品价格恶性竞争,新兵加入沙场竞逐,电脑业部在降价以保江山,产品的销售方面是花招百出,可是降价对设计人而言无疑是一种打击,在利润方面同样大受影响。最好就是推出适合市场需求的产品,既是大众所需,就不用担心销售的问题了。”
邢高对她的印象因这一篇言论而改观,更正了刚才错误的直觉。“你现在所设计的产品就是如此?”
“没错!”
“会不会很辛苦?”周玉岚心疼右蝶异于常人的作息。“熬夜是很伤身的。”
“我只是跟一般人的作息颠倒而已,基本上没什么改变。”右蝶逐渐无力的回答。
“你目前推出的产品,灵感来源都是来自台湾的市场吗?”邢高问。近年来工商业陷入不景气,许多人对这片市场都失去了信心。
“对啊……”右蝶一直在挖掘这块土地蕴涵的宝藏。“如果放任景气低迷,那么还有什么市场可言?更别说有所突破了。操纵在人,解决之道亦在人,就是努力不要放弃而已……”说了一堆,她像电池没电般的垮下肩。
邢东领看到母亲的眼底闪过异样的光彩、父亲满意的颔首,当下一惊,二老在想什么?难道是……他立即看向右蝶。
右蝶完全没力了,连周玉岚热忱的呼唤都听不见了,身体摇摇摆摆,觉得天昏地暗了起来。
邢东领一见不对劲,心急的扶住她。
周玉岚更是绕过桌子,着急地问:“蝶儿,怎么啦?”
咚一声,右蝶的脸差点埋入盘中的菜里,邢东领眼明手快的揽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右蝶有了依靠自然而然的倒入他怀中,攀着他喃喃呓语,他贴近她吐出的气息,也听明白了!还是那一句——又累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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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窗外的夜景,邢东领的思绪犹如缠乱纠结的毛球。
他的举动让父母亲误会了吗?什么时候开始,他已无法控制自己的一举一动?
只要遇到她,他就会情不自禁为她做出许多原本不可能会做的事。曾几何时,她牵动了他所有的心思,他可以为她笑、为她怒、为地心急扣族护,这些皆足以证实一个事实——他是喜欢她的。
那么,又何以谈得上是误会?他在意的是他的喜欢里包含着爱,而她的呢?他竟不敢去揣测她的心思。
他毕竟不是常人,她会爱他吗?爱他这种有“怪病”的男人吗?
至于误会,他是怕他自己误会了吧——
走廊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烦躁,他本能的将门打开。
骤然开启的门着实将右蝶吓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定神一瞧,他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晚……安……”除了这一句,她也想不出有什么词好打招呼。
“你醒了。”他倚在门口看她,一手撑着头,轻便的休闲装穿在他身上却格外英挺和帅气。
右蝶被他眼底的灼热逼得双颊滚烫,让她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情形下而产生的吻,她咬着唇,急忙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他不语,只是摇了一下头,眼光眷恋地在她脸上游-,她绯红的脸庞像极了小桃子,让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他到底怎么回事?她仿佛全身赤果果被他瞧得一张脸通红,他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了?尤其是他双眼透露出的……!噢——她在想什么啊?右蝶慌忙甩掉这种想法,陷入不知所措,连忙又找个话来问:“现在几点?”唉!什么烂问题!
他看着手腕上的表回答:“凌晨三点四十二分。”
她稍稍移动脚步,想转回客房,却被他挡住了去路。“看看时间,你今天又吃得少,肚子饿了吧?”
没错!她在心中回答,他为什么老是出现在她想吃东西的时候?可是以他刚才的情况,她现在只想回房间整理好不容易清醒的脑袋瓜子,现在又被他的举止弄混了。
“走吧!”他揽住她的肩往楼下走去。
右蝶完全是被动的,心跳在步行之间加速,肩上传来他轻触的温暖,像一股电流注入胸口,引起心中一阵小鹿乱撞。他轻轻地将她领至沙发前,然后转身朝厨房走去。
他该不会是要去煮东西吧?她跳起来跟了过去,邢宅这个时刻万籁俱寂,所有的人全进入梦乡,不可能还有佣人醒着吧!
“你要做什么?”她问,看他在冰箱内取出一盘盘保鲜食品,一边开瓦斯炉。
“你说呢?”
“我……自己来好了。”她不自在的说。在她眼里,他不像会跑进厨房的男人,虽然自己厨艺非常糟糕,但可能比他好吧?
可是,他却熟练得没话说,三两下就做出一桌子的简菜,让她目瞪口呆。
看她傻住的半张着唇,他险些按捺不住的上前吻她。
“你为什么……”她望着那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会煮……煮……”
“坐下吧!”他将她压入椅子,说:“虽然家里有厨师,但出差时可没有。”
“你还要出差?不是住旅馆吗?秘书没有跟着你吗?”
他的手忙着递上碗和夹满菜,边回答她这一堆问题:“当然,有些事还是要我自己去办,我不住旅馆!秘书通常要处理我不在时的一切事项。”
她拍拍头,因为他流血的次数少了,都忘了他的病症,旅馆人多,住了不等于找死吗?
“吃吧!”他将碗-到她面前继续说:“出门在外,我通常自己弄比较多。”
“哦!”她咬了一口青脆的豌豆,“比我还行嘛!”
“你不会吗?”
“不行吗?”她反问,白了他一眼,又不是所有的女人都会下厨,她就是个特例,顶多烧开水、煮泡面就很了不起了。
他微笑,跟她聊天不用花费太多心思,能自然而然的敞开心胸,在商场上打滚太久,才让他处处防备。此时他收起了所有的猜疑,感染着她直率的气息,直接的问:“那个英国王子是怎么回事?”
她的脸立刻皱成一团。“他啊……我哪知道?连见都没见过。我女乃女乃老是替我找一堆麻烦……”她顿了顿,突然很认真的正视他。“我看起来像嫁不出去的人吗?”
他凝视着她,真心地说:“想娶你的人不只他一个。”
她抽了口气,迷失在他深邃的眸子里,回神时脸颊的火热让她恨不得埋入眼前的碗中。
他吞吞吐吐了起来,“那……为什么……家族的人都……”他努力的将目光移开。“跟皇室联烟的确很吸引人,利益的关系上也……”
“不对!”她摇头,“我们家本就有皇室血统,利益嘛——更谈不上了,因为整个“右氏”的规模又不是只靠这点。”
“你会遵守这个安排吗?”他忧心地问。
“不会!”她看着他,“我跟你其实有些相像,你不喜欢的,我可能也会排斥,再说我一直照着自己的意念在做事。”
“你喜欢的东西,可曾改变过?”
他话中有其它涵义吗?怎么听来让她心跳加快?她深吸了口气,“没有!”
他的眼睛闪着光彩,盯着她,却见她突然双手乱挥,想开口又不能说话的慌张模样,忙问:“怎么了?”
“好……好辣!”她喊,一只手忙着想拿杯子,天啊!她竟没发觉自己吃下一整条辣椒?哇!
接过他递来的水一口饮尽惫差点呛到,咳得脸红脖子粗、上气不接下气,他专注的拍着她的背,两人都没发现暗中“埋伏”已久的人影虽然分散各角落,眼光却是集中的。
“好点了吗?”他的动作未停。
她点点头,进出一句低吼:“你煮菜放的辣椒都不切的吗?”
“你也真神,那么大一根辣椒都没看见?”
她没好气的猛灌水,“没想到你也会调侃人嘛!”
当然!被她猜中——他压抑太久了!
“哇!”她呼出一声,灌了满肚子的水,喝都喝饱了,看看时间,又没有电脑可以打,真不知要做些什么。
“我带你走走!”吃饱喝足了,他也该尽地主之谊了。
一转眼,两人来到了邢宅的前院,右蝶看到那池喷泉,兴奋的将鞋一月兑,双脚泡入那股沁凉里,幽蓝的池底在月光下闪着光芒,水里和她心里都泛起涟漪。
“因为我女乃女乃是中国人,而我的外貌又具东方味,以前她常常带我到布莱顿的皇家别墅去玩,它位于英格兰的南端。”她有感而发的说:“十八世纪末的时候,乔治四世尚为皇太子时常到那儿去,当时装潢仿中国风,对女乃女乃来说,是一个思乡的好地方!可是现在不同了,中国人反而流行起欧式建筑。”
“你想家了?”
她摇摇头,“我只要知道他们健康就行了,他们倒是直盼着我“羊入虎口”呢!”
她怎么把自己的家比喻成虎口了呢?“你这只小羊也有怕的时候?”
“啊——”她挥手,不知不觉沿着池子边缘躺下,右脚连同右手浸在水里搅和,仰望着头顶的星空。“是烦!”
“你来台湾多久了?”他坐在她身边,勾起她的发丝问。
“我住在威尔斯,英国人的教育方式跟台湾不同,分有北爱尔兰、苏格尔、英格兰三种教育方式,威尔斯跟英格兰一样。我自然是接受那里的教育,从综合中等学校毕业就来了,能毕业的表现都很优异,都有这个能力进大学。”
“你为什么放弃?”
“我没有放弃啊,我只是先充实自己罢了!”
“总有一天你还是会回去?”有丝隐痛闪过他的眼底。
她眼前的天空被他的脸庞挡住,望入他黝黑的瞳眸中,犹如漩涡般将她吸了过去,她着了魔般的茫茫然。“也……也许吧……”
等等,她瞪大眼,怎么……他的脸愈来愈近了?他眸里映着的她瞠目,怎么……他连呼吸的热气都洒在她脸上了……他该不会是想吻她吧?
他能忍那么久已经很不容易了,良辰美景下,不吻她不就浪费了这等月光?更何况她这副模样很引人犯罪,他俯下头才点到唇,突然——
旁边的草丛发出声响,只见五个人影慌张不稳的倒趴、瘫躺在地上。
邢东领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这几个人,有股昏倒的冲动。“你们——”
一阵乱烘烘之后,五个人硬着头皮的傻笑了起来。
邢高干咳了两声道:“月色不错,我——上去睡觉了。”
“爸……”邢东领的眼睛已经睁得无法再睁,大如铜铃,父亲怎么会……
“对呀!我也上去了……”周玉岚悄悄地跟在邢高身边,怯怯的表示。
“妈……”邢东领的声音带着哀鸣。
“我回来了!”邢北领手中还提着皮箱呢!
“你从非洲回来了?”太巧了吧?看到南领竟也在这里,邢东领眉头终于拧了起来。
邢西领将身上的叶片拿干净之后才说话,仿佛意犹未尽。“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秒。”
邢东领的脸一时涨红,才要开口,就听身旁一声尖叫和落水响,回身一瞧,只见右蝶就这么“坐”在池子里了,发丝因水的浸泡而全贴在脸上,刚好盖去了她泛起的红晕。
“这是怎么回事?!”她气极了,一手槌得满池子水花。
邢西领笑得乐不可支,顺便解开老哥的疑惑:“别怪我哦!她经过走廊时我也醒啦,本来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跟踪而已,谁教她在厨房那么一叫,爸妈也醒了!北领是刚回来没多久啦,南领是去接北领回来才……”语未完,他认为还是走为上策比较妥当,因为邢东领的眼神简直要把他活宰似的,他赶在大哥未咆哮前溜之大吉。
“搞什么东西!”右蝶狼狈的爬起来,一身湿答答的踱回房间,最近一定要找个时间去拜拜,流年不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