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玟沉沉的睡了一天,没有平常老管家的催促打扰,她舒舒服服地睡了好久,直到她睁开眼的时候,窗外透进来微弱的月光,室内则是一片昏暗。
她盯着天花板,思绪飞回沉睡前的那一刻,利杰质问路奕的那番话。
路奕深爱逝去女友之事已不是新闻,她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可利杰居然说路奕爱上她?这……真是太荒谬了!
她缓缓地自床上坐起身,也不晓得今天是怎么回事?整个宅院安静得出奇,她从窗户往下看,发现客厅里似乎也没有什么灯光。
怎么回事?
藉由微弱的光线,她瞄到现在的时间,原来已经是半夜,难怪宅院静得出奇,不过……
她仔细地看了看四周,夜深人静不就等于大家好梦正甜?那不就表示,现在是她偷偷离开最好的时机?
细数了下日子,她居然待在这个地方已有半年!半年来,她的家会不会被灰尘淹没了?想她那些朋友们,全都是自顾不遐的怪胎,一定不会帮她打扫,再则,她老早在出门前撂下狠话,说什么找不到戒指就不回家!
她们现在可好?
从黑暗中观察这个地方,她突然发觉这里比想象中空旷许多,原本被她占为地盘的沙发,早已被路奕的手提电脑取代,在那张订做的大床上,大剌剌地放了二个枕头,她很清楚,这里才是她每晚睡觉的地方。
路奕的贴心她并不是不知道,他应该只是发挥他一个男人该有的风度而已吧?自昨天之后,这个答案很明显。
那么,她还在犹豫、踌躇些什么?心中的不舍和依恋,直逼迫着她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不行!她向心里的声音低呼,他不爱她!他根本不爱她!她不需要再为他努力,她要离开,最好是远走他乡,别再见面最好!
所谓快刀斩乱麻,她和他之间已经拖得太久了,再这样下去她深不见底的爱恋恐怕会到达她无法割舍的地步。
主意一打定,她仔细的再观察一下四周,目前最棘手的问题是守在宅院内外的警卫,那些人像监视犯人一样,整天绕着她转,要月兑困实在很难。
咦?这是什么?
正当她苦思良计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行李被放置在门边,而行李上搁置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她的名。
她皱眉打开它,映入眼帘的是端正有力且优美的字迹──
奔玫:
若-想走,-可以走了!可明天-必须回来听取我的决定。
协议书我会留着,直到明天会亲手交给。我们之间,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纠缠了这么久,也该有个答案了。
必于爷爷,我自会同他解释,堤文西家族的事,我们自有方法解决,若-要将我们多年前荒谬的协议公诸于世,我也只有选择接受,后果我自己承担,与-无关-可以放心。
对-的歉意,纸短无法细数,最不堪的是蹉跎-最宝贵的青春。
静芳的死我已查出,的确只是一场意外,至于-的车祸,证实事情不单纯,同样在明天,我会给-一个解释和补偿,希望-能在明天早上十点准时到公司来;警卫们随时待命,他们可以送-回家,-不用偷偷溜走,大可光明正大的走出这个家门。
路奕留
什么叫纠缠这么久?辜玟唯一不懂的,就是这句话!
到底是谁纠缠谁啊?可恶!她一向光明正大,若不是逼不得已,她才不想用这么窝囊的方法离开。
既然现在可以顺理成章的走出这个大门,她当然二话不说的提起行李,才开门,一名警卫已然一副听候差遣之姿,等在那儿了。
“请问有什么吩咐?”警卫低首询问。
这下她更相信,车库里的车大概全都开着引擎,等待她的挑选。
“路……路奕呢?”辜玟艰涩的喊着这个名,当下她才发觉,她从未这般直接的称呼过他,喊起来颇为奇怪。
“今天少爷到静芳小姐的墓上去了。”
闻言,辜玟体内的醋酸味儿扰得她眉头全都皱在一起。
那家伙……说什么要给她一个交代?还不是和以前一样!他对静芳的专情教她心里极不好受,若是她明天再听到他对静芳依然念念不忘的话,她无法想象自己苦涩的泪水是不是封得住?
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他在她面前说他爱别的女人!包受不了自己为什么还未对他死心?
可恶!
“带我回家!”她冷声下令。
警卫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顺从的领着她走出大门。
当她再一次的从远方打量这座宅院,所有的一切彷佛变得好不真实,在这个地方除了会上演一些不太聪明的斗嘴之外,其实长时间下来,少了那些争论,生活似乎也少了精采。
而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在车子驶出大门的时候,她眼角的湿润好似正在嘲笑她,她不舍这座宅院里时而沉闷的气氛,也不舍厨房里的油烟味,更不舍每日安枕的大床,还有──
路奕!
第一次,她感觉到恐慌,可是,她真的很无奈,也无计可施。她学不会强迫别人,所以只好委屈自己;既然她已从信上得到了答案,那么明天她也不需要去了!不是吗?
去了,只会徒增她的烦恼而已,所以,明天她打算先躲到海边去冷静一下,再回来收取她的离婚协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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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节?
奔玟到了海边才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虽说她只想到海边来冷静一下,不过这里的海风实在是太强了,强到她才一走出饭店,就差点被风吹走。
而,也许真的是淡季,整个海边没有半个人,她投宿的饭店人员几乎全都服侍她一个人而已,害得她甚至有种错觉,误以为自己仍在堤文西家宅里,等着每日的特训。
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今天晚上的月亮特别圆又亮,虽然海风仍放肆的吹着,她光着脚丫子踩在冰冰冷冷的沙滩上,兴致勃勃地找寻蟹贝类的窝。
她试着不再去想任何困扰她的事,将所有为情所苦的事-诸脑后,回归最原始的自我,在沙滩上找乐趣。
“螃蟹一啊爪八个,两头尖尖那么大个,你们到底在哪里呀?快点出来吧!哇!痛……”
她从沙穴中拔出手指,一只小蟹夹住她的食指尖,痛得她哇哇大叫。
没想到那小蟹一松手之后,便飞也似的溜走,她不死心的跟在后头,不计形象的又扑又跳倒在沙滩上,更不管沙和海水有多冷,誓言追到它才甘心。
“可恶!耙夹我?还溜……”正当她双手一合,就要抓到小蟹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双双大脚不仅踩坏了螃蟹的窝,还硬生生地把她的猎物踩成了蟹饼。
“喂!”她皱眉抬眼瞪着这些大脚的主人,顿时吓傻了眼。
这些人……不仅挡住她的月光,黑压压的影子全落在她身上。
“你们……是谁?”
只见人手一张大报,张着报就是对她指指点点。
“对啦!就是她、就是她!”有人说。
“啊!没错,和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样,肯定是她了!”又有人喊着。
“真搞不懂,她的样子不像是逃妻耶!”有人质疑。
这群人团团将她围住,也是从第一天到现在,她第一次看到海边聚集了这么多人,不过,他们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他们七嘴八舌的在说什么呀?
“确定是她的话,我们不如一起带她去领赏好了!”
这项提议得到大家的附和,辜玟却还是觉得莫名其妙。
她起身,拍去身上的沙子问道:“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又不认识你们!”
“-不认识我们不打紧。”有个家伙嘴巴笑咧得几乎快碰到了耳朵,好开心地说:“我们认识-就行了。”
“什么意思?”她寒声问,直觉这些人怎么愈靠愈近,她一退,他们则跟着进,搞什么?
一张大报在她眼前摊开,如日光般耀眼的月光映照在头版上,耸动的大字立即让她的呼吸抽紧──
警告逃妻辜玫,-枉顾协议私自离家已三天,家中两老因过度思念而犯疾卧床,爷爷不堪打击亦已住院观察;若-见报后良心犹存,请尽速回家解释缘由,为夫念昔日情意,不予责怪。若好心人见报协寻,本人愿以三千万元答谢各位的帮助。
锡斯丹集团总裁路奕.堤文西
这……这家伙!
奔玟火冒三丈的瞪着那篇头版,差点气得脑冲血。她绝对想不到他居然敢这么做?
可,上面刊载着她的照片,让她想赖也赖不掉!惫有,上头粗俗的用词根本是在侮辱她!可恶,真是太可恶了!
“能让一个大总裁发出这种稿子,可见他有多在乎-啊?”不知哪个家伙冒出个不识相的声音。
奔玟狠狠地送了一记白眼给他,抓下那张报纸低斥:“你们想捉我回去?我劝你们不必白费心机!”
“不行哦!三千万耶!我们这几个人已经说好要平分了,况且机会难得,-就站在我们眼前,夫人!-是想自己走,还是要我们动手?”
“你们想干嘛?”
她警觉的一退,那些人生怕她会随海浪消失一样,紧张兮兮地将她腾空架起,令她无法动弹。
“喂!你们不需要这么做,我自己会走!”她抗议着,这些人是怎么回事?居然开始装聋作哑,随后把她丢进车子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饭店消失在海边,觉得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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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离家时同样的夜色,她再度回到了这个原本她以为不会再来的地方。
宅第之中除了草地庭园有几盏装饰用的灯之外,屋子边缘的照明完全靠黄心水晶在做支撑,屋内却半点光亮也没有。
不过,警卫依然多如春天盛开的花朵,失去了交通工具,身上又没有半毛钱,逼不得已,她只得继续往前走。
景象和她当天离开时相似,教她觉得奇怪;这家人既然没有主人在家,那么她又为什么被指定送回这里?
什么叫两老思念过度犯疾?他们两个人在远远的纽西兰已经半年没回家了!拔来过度思念?
什么叫爷爷不堪打击?他老人家健康过了头,再活个三百年都没问题!
什么叫为夫念昔日之情?他根本没有爱过她!
惫有──她居然只值三千万?这种价码根本养不起她房间里的喀什米尔地毯。
按捺不住的火气直线上升,她敲着门开始低吼:“路奕大总裁,你最好出来把话说清楚!”
等了几秒──没有声音。
她吐了口气,这才缓缓地开门,初时立在门边,她感觉屋子内暗得出奇,本能的伸手找寻电灯开关,却发现连平时的警示灯也找不到了。
“老……管家未免太不尽责了吧?”她埋怨了一句,转头又喊:“到底有没有人在家啊……”
卑还没说完,室内的灯光突然全数亮了起来,一时间照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吓坏她的是屋内并不是没有半个人,而是聚集了起码约四五十个人。
客厅里也被精心装饰过,正堂上挂了个大大的红寿字,贝威就站在字的下方,笑嘻嘻的看着她。
除了贝威,身旁还有路奕的父母,以及一竿子公司的亲戚主管们,依然是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怎么回事?”
她面色僵硬的瞪着路奕,他则好整以暇的立在楼梯口,唇边的笑意惹得她更觉莫名其妙。
眼前的阵仗看起来不小,但……好象全冲着她来似的?
“你到底在玩什么?”
“-没有遵守约定,所以我只好出此下策!”路奕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哪里没有遵守约定?是你……”她眉头一蹙,发觉隐瞒的事情也到了必须坦白的时候。
她转而面向贝威和路奕的父母,冷声道:“你为了权位而娶我,这项协议我可是一直信守承诺,始终没有向这个老家伙提起过,我不懂,你还有什么资格批评我?是你自己说过,在我认为可以离婚的时候,你绝对会同意签字;现在呢?你不仅一直拖延,还登这个……什么烂头版!”
她无法抑制的怒火终于爆发,这些年来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知道她爱上他之后,却始终无法得到结果的惶然心情谁可以了解?
她只想完全月兑离这个环境,离开这个永远不会爱上她的男人,难道这也有错?
路奕面不改色地走到她面前,深深地凝视她眼眶中的盈盈水光,他明白她的委屈。
“这些事,我已经向爷爷解释过了!否则他不会允许我发布那份俗又有力的头版告示。”
“那好呀!老家伙,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该放弃要我弄什么菜了吧?你该处分的人是他!”她指责。
贝威只耸了耸肩。
路奕接口道:“当然,爷爷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所以他已经说明了处罚我的条件。”
“很好!”她愈听愈不明白,“那你们登那篇报导是怎么回事?你们不顾面子,我还想做人!”
“如果我不那么做,我不知道要到哪里找。”路奕坦言,他自她消失的那天开始即无法成眠,他欠她太多解释,可她为什么听也不听他说什么就消失不见?
“据了解,那些人说-快乐的在海边捉螃蟹?”他悲情地说,“-真这么无情?”
“我不捉螃蟹,难不成游泳?”她白了他一眼,提醒他,“你到底要我回来做什么?那些无谓的解释我不想听了,我感兴趣的是你签字了没?”
“-还是这么坚持?”
“废话!我哪一次不是签好字然后等着你?你既然已经向大家坦承,那我们的关系应该明朗化了,不是吗?再说,他们处罚你的方式,最严重也不会叫你去死,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错了!”他对她的说法大大的摇首,“-已经看到我在报纸上写的是──-是我的妻,而我是-的夫;一旦公诸于世的新闻,想改变亦是相当困难了。”
“什么意思?”她更迷糊了,而眼前的这一家人,全都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是什么意思?有种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忙往门边一退,准备随时可以逃出去。
“爷爷给我的处罚,不成功犹如宣判我的死刑,-说重不重要?”路奕说着,意味深长的望了贝威一眼,他需要空间和她好好谈谈,所以他亦走了出去。
“不可能!”她压根儿不相信,“什么处罚那么严重?”
“把-再娶回来,真真正正的娶进门。”路奕定定的看着她,深情款款的眸光里,犹如……她梦里的展子谦对古钰儿深切的爱恋。
可……不可能的!她冷漠的摇头。
“别再犯下同样的错误!你该去娶一个像静芳那样温柔贤淑的女人,而不是我。也许花上一辈子的时间,你都不会爱上我,我不想再掉入同个漩涡里,太……太痛苦了!”
“-怎么知道我不爱-?”他轻声问。
她冷哼了声,指了指在场的众人。
“有谁不知道你对静芳的思念有多深,你当大家全瞎了,但我没有!我是自私的,若你心中有别人,我不会再选择介入。”
“是!我心中有一个人。”他颔首,凝视着她眼底闪过的受伤,静静地说着:“又或者,应该说,在好几世以前,我就一直深爱着这个人,我对她的亏欠数不清,每一世,我都带着这满满的歉意为寻她而来。”
“哦?那……你何不去娶静芳的牌位?”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再次被他轻易的扎了满身;她早就知道回来会听到这些不是属于自己的思念,她不想再纠缠,她快要崩溃了!
“我到她的墓前去请求她的谅解。”他直接走向她,她正低垂着头,似乎不想再开口了,可他还是继续说:“因为我爱-,所以我要娶-!包因为我已经爱上了-,所以才会无法下笔签字离婚,早在之前的几世,我已经爱了-好久、好久!我不想再放开-,所以我和-依然会生生世世纠缠下去。”
蓦然间,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首的瞬间,他呼吐的鼻息热辣辣的撒在她脸上,她还来不及说话,他便吻住她的唇,深切的索取记忆中最熟悉的味道。
似乎有一丝酒香混杂其中?
他找回了脑中片段的记忆,那晚在酒吧,他就是因为这个气味而恋上了她吧?又或许──那是开启他几世以来纠缠或遗忘情感的钥匙!要他以无法自拔的爱去包容她的开始。
“你……你……你神经病!”原本白雪般的双颊瞬间染上两朵红云,这里可是很多人在耶,他怎么可以吻她?还有……他手上的东西是什么?
他手中拿了只盒子,掌心四方型的大小,由前端开启,一只翠玉戒指映入她眼帘的时候,她的心一阵强烈波动和起伏,就像是找回遗落已久的失物般。
“这是从拍卖会上买来的戒指。”他缓缓的诉说着,“当我得到它的那天,即高烧不退,直到在梦境中找到答案,我才醒过来!我不知道那是否真实?可我却认定它的确存在!我去找了卖家,玄妙之处在于他当初肯将戒指交给我,是因为他亦在梦中看过我。”
“梦?”她茫然地望着手中的戒指,彷佛有股力量自戒指注入她的体内,她的心跳愈来愈快,断断续续的梦境也正逐一拼凑在一起。
“展子谦!”
当他吐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她震惊地看着他。“你……你知道?”
“我终于明白那天-为什么激动?”每日夜里,他从她的梦呓里渐渐了解她亦为梦所苦;“原谅我!我深信我们之间有着好几世的情缘,我醒悟的时间太晚,让-受尽了委屈,我恳求-的原谅,不论我是展子谦还是路奕,我没有办法不去爱-,真的。”
“你……你相信那个梦?相信、相信……”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是她得到了古钰儿最想要的结局吗?她终于盼到了他回头看看她?回头哀求她的原谅了吗?
可,无法克制的泪水如决堤般,她所有的委屈以平反之姿宣泄而出。
“我……我不再是一厢情愿了吗?”
“-没有!这是我预备要给-的解释,谁知-却突然不见,害我担心不已。”他缓缓地把玩她细长的发丝,埋怨的口吻尽诉连日来的心惊胆跳和担心害怕。
筹措这场宴会,他可是赌上了生命和尊严,若无法成功,他和整个集团将成为业界的大笑柄,他的确给了她一个很大的面子,要她回来踩它都在所不惜。
“我怎么知道是这个?”她怒眉一展,不满极了!“你自己也说,早知道、早知道!你写的那封烂信,又没有说要讲这些。”
“先说的话就没有意义了!再说,-无情的到海边追浪,我都没有说-呢!”
“不然呢?我要哭哭啼啼的求你快点来爱我吗?”
“-一天到晚和我斗嘴,哪里肯哭啊?”他微皱起眉表示不满。
“你的意思全是我错喽?你登那种报导才叫气死人好吗?”
“辜玟,-非要和我吵吗?”他终于忍不住的低吼。
“不然呢?路奕大总裁?你再-唆我依然会逼你签字,信不信由你!”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受委屈的人是她耶!她不把他当牛用,难消心头之恨。
“辜──玟──”他放下玩弄发丝的手,蓄势待发的怒意正酝酿着一件事;这女人──他绝对有方法治她。
“你真的很爱叫我的名字,我明明在你面前,你有必要这么大声叫我吗?”
比起尼古拉二世的婚戒,这只在几世以前就属于她的玉戒意义更是重大,她得好好研究一下,才没空理他的大吼大叫呢!
突然,她的身子被他拉了回去,惊愕的呼叫声倏地淹没在他炽烈的吻中,两人紧贴的身躯,让她感觉到他强烈起伏的心跳声,他急切、追求、爱恋的热情全都化为一吻倾诉,她可以深深的体会。
她为之倾倒,更深深的陶醉其中,被引燃的火正迅速的在她体内烧灼她的理智,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手不安分的揉拧着她的背部,非同小可的自他深情的吻中转为猛烈。
“你……你干什么?”她大惊失色的往内一看,脸红得不象话。
“别瞧了!那些人早识相的为爷爷的寿宴忙去了,而我,则是负责收服-这座又冷又呛的冰山。”他粗喘的气息不客气的占领她的颈项,“我等了-好久……-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
满溢的幸福尽在不言中,不论是古钰儿的委屈或爱情,她在这一世都盼到了,她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这个男人──的确信守着承诺,生生世世都只娶她为妻。
她还能回答些什么?衬着月光,耳畔浓绵的情话已够让她心满意足了!
想不到这场玩笑的婚姻居然会成为她一辈子的归宿,而他,则是和她共度生生世世的男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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