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夜晚仍有凉意,即使是冷气的温度不变,到了半夜,调和的适温转为梢寒,身旁暖和的气息让卓敬西本能趋近。
背中娇躯的蠕动扰醒了邢西领,他拉过滑下她肩头的被子帮她盖好,调整了下睡姿,让她更贴向自己,却传来她的声音:
“你也没睡?”
他显然有些讶异,反问:“你还没睡着?”
卓敬西星眸半睁,惺忪疲惫地说:“对啊!我才要睡着而已,又醒了!”
“我吵到-了?”
她摇摇头。“没有,我很难入睡。”
他拍拍她的背,声音好象哄小阿似的:“原来如此,我唱摇篮曲给你听好了……”
“什么呀?”他当她几岁?“有声音我才更睡不着。”
卓敬西感觉贴靠着的胸膛微微震动,随即传来他的笑声;她的好奇眼光自他的胸前往上移动,停留在他的颈项,盯着轻轻震动的喉结,她怯怯地伸手一模,透过指尖的酥麻感觉好特别、好奇妙。
她的举动引来邢西领大手一握,“这家饭店有很多设施,也是这个城市里最古老的酒店之一,既然睡不着,我们去游泳池,”
“这个时间有开放吗?”她不了解他为何突然想去游泳,却不敢开口问。
邢西领好笑的看看她纳闷的表情,她怎么也猜不到他是为了平息欲火吧!
“我自有办法。”
说着,他掀开被子抱着她起身,离床后才放她下地行走。
卓敬西换好衣服从浴室走出来时,邢西领已经倚在门边等她,他穿著一条牛仔裤,随意披了件衬衫,一派优闲的轻松模样,看得她目光发直。
面对她的反应,邢西领只是轻轻一笑,随即搂过她步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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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池里,已经有人优游其间;随着波纹浅动,传来女人愉悦的笑声。
一对人影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溅起了水花和涟漪片片,女人“爬”在男人胸前,四肢交缠的在水中晃动……
卓敬西对这一幕又有了熟悉的感觉,为什么老是有人在她面前表演“缠绵”的画面?
水中的人影立刻发现了来者,从女人的巨乳中抬起了一张俊脸,朝着邢西领扬起调侃的笑意:“你也来了?”
邢西领眯起眼,在灯光的照射之下,池水闪亮着绚丽的光辉,映着池中的男女,他会意的一挑眉。“我还在想是谁呢?原来是唯少午和于尚美啊!”
如果说邢西领是爱护女人的绯闻王子,唯少午则正好相反。
他是不留情面的花心大少,同样生得一副俊逸的脸庞,却有着十足“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特质;他不是坏人,却是个玩女人的个中好手。
“这里有监视的摄影机,不怕饭店拿去让媒体发布啊?”邢西领打趣地说。
这两位好友要亲热也不选场跋,真是太不谨慎了。
“我们当然有所准备啊!”唯少午挥手道,破坏监视器会让他的良心过不去,暂时切断电源总可以吧!
“真是劳心劳力,用心良苦呀!”邢西领会意的讥笑。
于尚美仍然攀附在唯少午身上,不怀好意的打量池边的来者。身为邢西领的旧情人之一,她已习惯看他身边带着不同的女伴。“最近听说你换了个单纯的圈外人,怎么?口味变啦?”
“偶尔要换换口味。”邢西领大方的搂着卓敬西介绍:“这两个是我这部片子合作的影星。”
卓敬西皱起眉头,不安的看着于尚美半藏于水中、几近赤果的胴体。一转头,她从身后躺椅上拿了条浴巾欲往于尚美身上裹去,一边还瞪着两位男士斥道:“你们还看?真不要脸!”
瞬间,水中男女爆出笑声,于尚美不可思议的盯着卓敬西,而唯少午则笑弯了腰,“西领,她真的够单纯。”
邢西领摊了摊手,不表意见,其实卓敬西不是单纯,而是不了解状况。
于尚美对她很有兴趣,顺了她的意爬出水面披上浴巾,揶揄地看着邢西领说:
“看情形,你还没对她“下手”嘛!”
下手?邢西领会意她是指上床--差一点点而已。
看着于尚美领着卓敬西前往更衣室,邢西领转身蹲在池边。“唯少午,我记得你习惯住“利景酒店”。”
唯少午响应他的目光,似笑非笑地道:“偶尔换换口味嘛!”他模仿着邢西领先前的口吻。
邢西领躺回池边的椅子上。“你是知道我在这里才故意来的?还带了于尚美,是来挑衅的吗?”
“挑衅?有吗?只不过来探探老朋友的动态而已。”唯少午游了一圈后,将下巴靠在池边,若有所思的问:“看不出那位小姐有什么地方吸引你?”
“她很特别。”邢西领耸耸肩,回答也是若有所思。
“特别?”唯少午挤了个怪脸,他怎么看不出来?
他的反应让邢西领扬起戒备的微笑,“当然,现在你的对象是于尚美,对敬西应该不会有兴趣才对。”
唯少午眼中闪着一丝疑惑,首次发现邢西领的语气里有着浓厚的敌意,他撇撇嘴提醒道:“我对圈外人没兴趣,对单纯一派的人更是讨厌。”
那就好--这句话差点从邢西领口中冒出,他愕然不已。迅速地,他月兑去衣裤跃入水中,想藉凉意减缓他躁动的心跳。
卓敬西换好泳装回到池边,正好看到邢西领跃入池中,她被他强健的体魄吸引,仅只是短暂的一瞥,却让她眷恋不已。
于尚美很快地发现她怔楞之姿,盯着池中的两个男人,赞赏道:
“这两个人都喜欢运动,所以体格练得很棒,又没有看起来很恶心的肌肉,能躺在这种胸膛里是每个女人的愿望。”
“每个女人?”
“你没有吗?”于尚美一副“怎么可能”的讶异表情,没理由邢西领连抱都没抱过她吧!
卓敬西当然不解她为何如此惊讶,反问道:“没有什么?”
“你不崇拜他吗?”于尚美愈感奇怪,声音就拉得愈高。
“干嘛崇拜他?”卓敬西的声音则是低调的可以。
于尚美好似见宝般开心:
“第一次听到邢西领身边的女人说对他没兴趣,那么,你为什么跟着他?”
卓敬西在池边坐下,将脚摆入水中,一股沁凉由脚部侵至全身,整个人舒畅起来,她转而凝视着天花板道:“正确地说,好象是他要我跟着他才对。”
“哦?”于尚美的眼睛倏地一亮,扳正卓敬西的脸仔仔细细地瞧着,实在看不出她的姿色何以让邢西领有此行径。
“你干嘛?”卓敬西吓了一跳,对她突然逼近的脸吐吐舌头。
于尚美笑她的滑稽,抓着她跳入池中。
卓敬西身子一挣扎,很快地游了开。她恣意地伸展四肢,发现池底竟然用彩色磁砖拼凑出海景,而水中因灯光照射而产生的波影和气泡交织,让人犹如置身海底世界;她欣喜的观赏着,完全忘了刚才吃了一口水的难受。
突然间,她的下方游进一个身影,愈逼愈近的距离迫使她因慌张而大乱,只好冒出水面;底下的人也跟着在她身侧站定。
“你要干嘛?”
“我以为你出事了!”这是邢西领的真心话,见她下水后一直没有浮出水面,他还以为她出了意外。
“什么呀--”卓敬西没好气地嚷:“也用不着游到我下面啊!吓人-!”
“吓人?”他对自己的长相自信得很,所以对她的用词很不苟同;不过,他对她憋气的功夫印象深刻,“原来你会游泳,而且游得不错,你知道你刚才憋了多久的气吗?”
“多久?”卓敬西随口问道,不认为他会知道。
“将近一分钟。”
“你还真的知道!”她讶异不已,“你有算时间啊?”
其实是自她下水,他的目光就不曾离开过她,不过他不想说。
面对邢西领突然的沉默,卓敬西无趣的摆摆手,径自游开,继续水中观景。
于尚美游了过来,拍拍邢西领讥笑地说:
“邢公子!这就是她特别的地方吧?不把你当回事?!”
邢西领抓下她停留在他肩上的那只手,下巴朝着唯少午抬了抬。
“你的男人在那里等着你,你这样跑过来,没关系吗?”
“他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就像你一样。”于尚美语意深长地表示。
“你比千晴放得开。”邢西领在她手上印下一吻。
“其实是不相上下。”于尚美说:“爱对我们来说是必要的,只是时机配不配合而已。”
“这么说你也在等?”
于尚美指指唯少午,眼中泛着不舍地爱恋。“我想等,对象是他,不过我知道不可能,他比你绝情;即使我是他现在的女伴,但就算我在他面前接受别的男人的邀约,他也视而不见。你不同,你不会让你的女伴有机会逃开。”
邢西领挑起一边的眉毛接受她的说法。
于尚美转回目光瞧向他。“你让女人心生“希望”,甘愿为你等!”
“还有呢?”
“至少你不会让女人恨你。”于尚美这句话说得有些感伤。
邢西领静静地看着她,“你恨他?”
“曾经。”她很坦白,“据我所知,恨他的女人不少。”
“我该说什么?”邢西领摊摊手。“我很幸运?”
臂察她的一举一动,不难发现她显露出的深切爱意;她的用心让他想鼓励:
“你总有一天会得到心上人的青睐。”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于尚美苦笑着。
“我只觉得,你是个好女人,”他真心的说。
于尚美的响应是失声大笑,她在他胸前重重一拍,“第一次在床上以外的场跋听到你的夸奖,感觉好怪。”
两人相视一笑,邢西领牵起于尚美准备“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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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敬西冒出水面准备换气,拨去眼前水渍后,一张放大的脸孔赫然出现在她眼前,她连忙退开斥道:“你近视啊?”
唯少午躺回池边,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口吻:“我眼睛好得很。”
“那你刚才为什么那么近看我?”卓敬西摆明了不问清楚死不休的姿态。
“你确定我在看你?”唯少午不怀好意的笑。
她有股想打人的冲动,狠狠地骂道:“你的表情很猥亵,真是恶心!”
唯少午收起笑脸,对她的用词怒不可遏,愤而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说什么?胆敢再说一次。”
她迎向他的逼视,不认输地说:“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命令我?”
这个丑八怪,当真不知死活?百依百顺的女人见多了,也成了他认定的事实;而她--无礼、又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还羞辱他--
“放开我啦!烂人--”
卓敬西甩月兑唯少午紧抓的手,嫌恶的表情严重打击他的自尊心,他眼角余光瞥见邢西领的到来,遂把她丢还给邢西领,大斥:“这个女人嘴巴真坏,别告诉我是你教的!”
邢西领反而向卓敬西投以赞赏的眼神,“那当然,她说的是事实。”
尾随在邢西领之后的于尚美噗哧一笑。
唯少午不敢置信的尖叫:“邢西领,你说什么?”
“没--”邢西领提醒他:“离早餐时间还有二小时,我们可以一起吃。”
说完,邢西领不理会唯少午的不满,带着卓敬西泡入按摩池,享受两人世界,还不忘回头施恩的补充道:“你们可以继续刚才“末完成”的事了。”
接着,唯少午的尖叫转成大笑,决定选择不伤害喉咙的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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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摩池里水波翻腾,卓敬西将一边的肩头靠在出水口冲打,酸疼的感觉随着水流的冲击逐渐消除。
片刻之后,臂膀的肌肤烙下了红红水痕;她-了移位置,换上另一边肩膀。
碧绿的池水衬着卓敬西无瑕的肤色,邢西领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视及她泛红的肩膀。
他的眉头一拧,拉过她,让她背对着自己。
“你干嘛?”她的肩头被他的手一磨蹭,不由得一阵发热。
邢西领捞起水往她冒出水面的身体淋去,轻轻柔柔地。
看不到他的脸,无法猜测他的想法,卓敬西对他的举动感到不自在,微微一动,将身体浸入水里,只露出一颗头问:“你为什么不说话?”
邢西领依然没回答,只是将她的身体往上一挪,恢复刚才的姿势。然后将双手按上缓缓揉动。
他在帮她按摩?
她的讶异被他双手舒坦的捏揉取代,酥麻的感觉不断传来,像是搔到痒处般让她不得不深陷其中……
靶觉到她的放松,邢西领才开口:“跟我在一起有压力?”
“没……”卓敬西的声音随着他的手劲而扬高,轻飘撩人。
他的心鼓动了一下,随即压抑了下来,“是我逼得太紧?”
“没……”她的声音转成飘飘欲仙。
“这里会不会酸?”他模着她肩胛骨的位置问。
突然传来的疼麻让她哇哇大叫:“痛……痛痛……”
邢西领调整了力道,她不再哇哇叫,松懈下来的肌肉松弛了她的神经,她不自觉的发出舒服的吟声。
这个声音很诱人!他知道,也快忍不住了,双手的点压变成了抚弄,摩挲着她的背脊,指尖像火柴棒擦过火柴盒,一触即发的温热瞬间点燃。
不行了……
他的手臂滑至她的腰间交叉一环,她赤果的背紧密地贴着他的胸膛。卓敬西转头望着他,皱起眉头,“你到底想做什么?”
虽然她在他怀里,但忐忑的心在他的胸口不安跳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即将失去她;失去她,让他感觉害怕……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为……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她吓了一跳,在她的印象里,这个样子不像他。
邢西领将头埋入她的肩窝,犹如撒娇的小猫般温驯。“你答应我就是了!”
虽然感到奇怪,却很窝心,她点点头,天真地提醒:“你不是要我跟着你吗?香港的路我又不熟,就算在饭店里,我说不定也会迷路。”
香港--他暗自摇头,她绝对比他熟!
罢开始,他认为带她来香港对她是有帮助的:可是,当真正踏足这里,他却极度不想让她记起什么。
他有个感觉,一旦她记起什么,就是他失去她的时候……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放不开这个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卓敬西幽幽地说,很愿意将内心的想法表达出来让他知道:“我对你的记忆多于对黄莺姐她们,你说的,我几乎都可以记起来……”
“真的?”他感受到这份鼓舞,眼底的神-重现。
“我只是觉得很奇怪……”
“不需要觉得奇怪,你只要继续保持下去就可以了。”
他的下巴搁置在她的肩头,池水的蒸气透过他的吹拂,熏染着她微微泛红的脸庞。
“我会有危险吗?”她用手划着水中的波纹,漫不经心地问着。
邢西领沉默片刻,轻点着头,“你会有危险,但不是现在,只要在我身边,你会很安全。”
“我会有什么危险?”她实在不明白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很严重的危险。”
这是什么回答?
卓敬西皱眉,显然他不愿意让她知道,所以她转口问:“你会保护我?”
“嗯!”他打从心底的答应,“我会保护你。”
氤氲着热气的池子,白烟雾蒙蒙的弥漫成网,惑住了她的双眼,在暖烘烘的气息晕染下,她跟着思绪游离,清醒与否,她也不知道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的体温已胜过池水,更胜过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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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未眠的游泳和泡浴之后,卓敬西得到两只浮肿的眼睛,而其它三个人依旧生龙活虎,在饭桌上嘻嘻哈哈。
“你们--”卓敬西忍不住瞪着他们说:“怎么还那么有精神?”
唯少午对她撇了撇嘴角,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我们拍戏有过三、四天未合眼的经验,你当然比不上。”
“谁要比这种无聊事?”卓敬西对这人也是非常反感,回给他一个努嘴兼瞪眼。
于尚美的视线落在邢西领背后的餐桌上,两名男士沉默的用餐,举手投足间没什么异样,却给了她很奇特的感觉,仿佛意味着什么?
总觉得他们是尾随她和唯少午而来……
她以眼神示意,低声向同桌三人说道:“我们被跟踪了。”
邢西领往身后一探,唯少午只是淡淡的啜了口咖啡,不以为然。
邢西领探身的动作显然惊扰了他们,下一刻,他们起身离去。
“就说你多心。”唯少午讪笑,“女人-……”
“你错了!”邢西领摇头。“于尚美说得没错,你们是被人给盯上了。”
“怎么说?”
“你看看他们桌上的餐点,根本一动也没动,有人会叫了餐后而不吃吗?”邢西领摇手道:“他们跟踪的功夫不是太烂就是另有涵义。”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是刻意让我们发现的?”于尚美讶异地问。
“聪明!”邢西领夸她。
唯少午绽笑两声,有着讥讽的意味:
“跟踪?搞不好是记者们的把戏罢了!香港的八卦网乱成一团,不足为奇。”
邢西领不认同,直觉告诉他事件不单纯,此刻他的感觉就如同那一晚枭王的袭击一般……
想到枭王,他本能的看向卓敬西,她正将一块松饼放入口中,饼上的女乃油不小心残留在唇边,她没有发觉。
他取出餐巾替她拭去,一边说:“这里贩卖的珍珠很有名,等会儿我们一起去瞧瞧。”
“饭店还有卖珍珠?”卓敬西惊叫,真是什么钱都要赚。
于尚美勾着唯少午的手臂道:““香港文华东方酒店”的珍珠一向以合理的价钱闻名,既然你们要去逛,我们也去看看好了。”
“跟屁虫!”邢西领不客气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