桀城主引领著宾客们坐入安排的席位,但莫名的焦躁取代阿克铜享用美食的心情,不知怎地,他开始东张西望、心不在焉的找寻那个突然消失的人影。
“真是的……跑哪儿去了?”他喃喃自语,但因说话的分贝总比其他人高,所以他一开口,邻坐的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阿克铜城主,你找什么?”素有“月下老人”之称的梅伟仁侧过头问他。
“没有呀!”阿克铜顾左右而言它的反问:“你怎么也来了?这个成人生日宴还真是隆重啊。”
“你怎么这么说呢?”梅伟仁对替人牵红线的热衷不输中国古代的媒婆,不同的是,他没有扬红巾亦没有大黑痣,只有一张俊逸的脸孔和高健的身材。“桀敏儿的终身大事还得仰赖你,不是吗?”
“我?”阿克铜一脸茫然。“关我什么事?”
“你还这么说?”梅伟仁笑道,想必阿克铜是不好意思。也难怪他这么大个儿的,要他当众说明情意恐怕很难,不如自己开导开导他吧!“今晚你不是有什么事要宣布吗?”
“什么事?”阿克铜满脸的疑惑。
“听说——”梅伟仁很故意地盯著他的反应,“桀城主今天要宣布桀敏儿小姐的意中人是谁,并准备将女儿许配给他。”
“哦?”敏儿有心上人了?“那不错啊!她是该嫁了。”
“你……”梅伟仁讶异他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以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看来,这个反应不叫吃醋,也不是默认,反而比较像……“你和她……”
“她?”阿克铜接口,转而想道:“你是指敏儿吗?怎么了。”
梅伟仁直觉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怎么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去年冬天在喜马拉雅山上,她不是跟你——”
必忆起那件事,阿克铜掀了掀桌上的纸巾,望了一眼入口处之后才答:“我本来准备在那里待上一整个冬天好猎到白熊,可是有一天当我去巡视我设的陷阱时,突然发现敏儿躲在雪坑里,我才将她带回山上的城里。
当时我觉得奇怪,怎么一个女孩子家会只身跑到高山上,她说是跟家人走丢而迷路的。她出生中印度,受不了寒冷,所以才三天我们就提早下山,我先送她回来。怎么?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期间,你和她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梅伟仁知道非得尽快问个明白才行,否则待会儿一定会在宴会上掀起骚动。
阿克铜瞪著他,坦然道:
“会发生什么事?她受伤休息,我照样打猎。”
“三天,你们三天就是这么过的?”梅伟仁大大的摇头,桀敏儿好歹也是个美人胚子,阿克铜还真是木头,他一点也没心动过?
阿克铜粗声粗气的反问他:“不然还能怎么过?”
糟了!梅伟仁当下起身,快速的通过人群,一心想告知桀城主这件事。
阿克铜奇怪地看著梅伟仁直奔门口,却在此时见到自己牵挂的倩影,不过……她身边那个家伙足谁?
距离太远,从他这个角度看去,男人站立的地方太过黑暗让他看不清楚,却明白的感觉到有股热气直冲脑门,倏地,他的大步一跨,至于什么时候站起来的他已经不记得了,而脚又在何时开始奔跑的,他自然也不清楚。
梅伟仁吓了一跳,突然由身侧经过的阿克铜脸色怎么这般难看?还有,他怎么跑得那么快?
“就这么说定喽。”
洛擎潇洒地向花娌妾挥挥手,眼角瞥见那逼近的人影,唇边有意无意的泛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好。”花娌妾也认了,刚才恶补了老半天,总算煮出一道像样的东西来。她刚回头,立刻撞进一个软硬适中的胸膛。
“你在干什么?”阿克铜不甚高兴的问,其实他根本不晓得自己在气什么。
报娌妾反而埋怨的模著鼻子,“该是我问你吧!我在这里奸奸的,你冲过来撞我干什么?”
“我哪有撞你!”
“还没有!”她指著略红的鼻子:“肿起来了。”
“反正你的鼻子本来就很扁,这下总算挺了不少。”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她翻了个白眼,转口问:“你不去坐好,跑来这里做什么?”
这下阿克铜反而不知怎么回答了。
她回想起他刚才的举动,不怀好意的笑开来。“嘿!你是怕我被别的男人追走了对不对?”
他的脸突然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是害羞或生气,反正语气听起来不甚开心。
“你少臭美了,反正你别给我丢脸就是了,别太靠近我。”
她好冤枉呐!“我哪时候让你丢脸了?还有,是谁二异近”谁的?我站在这里连动也没动,是你自己像喷射机般跑到我这里来的耶!”
奸像是吧!阿克铜装傻,却不动声色的转回餐桌的方向,擦身而过的梅伟仁却让他的警铃再度响起。
“小姐,我有些话……”梅伟仁走向花娌妾,他的话都还没说完,“咻”的一声,阿克铜已经大刺剌的抢在他身前拉走了花娌妾。
报娌妾愣了好半晌,完全呆住,然后被动的来到餐桌前,当他的双手重压在她肩头上时,她才恍悟到自己已经坐在位子上了。
“喂!”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骂:“你做什么?你不是要我离你远点,还拉我坐你旁边干嘛?”
殊不知她怒斥的声音引人侧目,邻桌的人直盯著他们两人瞧,尤其是以特异、充满不解和微怒的眼光打量她。
阿克铜挺挺身,老早忘了他刚才说过些什么,像个没事人般地道:
“闭嘴!要你坐你就坐,这么多话!”
又是她不对了?花娌妾觉得好呕,这个老师真难当,还被学生牵著鼻子走,有没有搞错呀!
她突来的静默,反而让阿克铜先捺不住性子地问:“怎么不说话?”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她心一横,忍无可忍的扭住他结实的大腿,狠狠的一转以泄怒气。“要人闭嘴的是你,要人开口的也是你,你到底想怎样?发什么神经!”
微微的疼痛自他腿上传了开,他本能的伸手去揉,却触及一只柔软却略微寒冷的手。
报娌妾愣了住,怎么她的手不听使唤,缩不回来?
阿克铜握住那只手,自然本能的搓著她的手,希望藉由磨擦生热来温暖那只冶冰冰的手。
“怎么那么冰呀?外面又没下雪。”
他的动作很自然,似乎忘了这里是公共场跋,他的行为很快被一双凌厉的双眼盯上。
正当她想挣月兑时,他也正好放手。
她不知所措的举起另一只手在桌面上东模西模,奸打发这尴尬的时刻,他却不知死活的抓起她那只忙碌的手,讶异的轻呼:“这只也是,你很冶吗?”接著,他瞥见她的低胸礼服,有点火冒三丈。“谁叫你穿这件衣服的?!你看,自作自受,等会儿你一定感冒。”
“我本来也不想穿哪!”她抱怨,还不是颜美姬那个怪女人硬要她穿的。
“等一下我找件衣服给你披上。”他不容她反对地道。
“我求之不得。”因为她已经受不了这里的冷气了。不过,一双手在大庭广众之下任由一个男人搓来揉去,实在不怎么雅观,她微使了力说:“可以了,可以了!我自己取暖就奸。”
“哦。”他张开手。
正当她松口气的时候,一股冶飕飕的感觉又从背上袭了来,她缓缓地回头,心头猛震一下,是桀善儿!
她叹了口气。瞧桀善儿以看仇人般的眼神盯著她,一副恨不得将她拆吃入月复的模样……
报娌妾将这一切怪罪在阿克铜身上,她恶声恶气的说:
“都怪你,有了情人还这样,这里人又多,光是被他们一人一口口水,我就肯定被淹死了!木头、大木头!”
“你很吵耶!”阿克铜朝她低吼,提醒道:“晚宴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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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桀敏儿缓缓的步下阶梯后,惊叹声此起彼落。
桀城主牵著女儿的手朝主位靠近,而阿克铜坐的这一桌则巧妙的被安排在主位的右侧,是桀城主必要经过的路径,很快地,桀敏儿来到了这里。
就在此时,四周响起一阵敏感的宪奉低语声和暧昧的眼光,唯独阿克铜像个没事人般,在桀敏儿一个微笑之后,他亦回敬一个点头礼。
桀敏儿双颊绋红,看在众人眼底,都心知肚明桀敏儿的心意。
“木头!”花娌妾忍不住骂道。天底下怎么有这种男人?女友在面前,还一副客气生疏的样子?哼!
“你在骂什么?”阿克铜偏过头瞧她。“吃错药啦?”
报娌妾没奸气的白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就在桀城主一番感谢词之后,晚宴正式开始。首先从屏风般的大片玻璃镜后映出一个俊挺的男人,他身著厨师才有的白衣,身后跟著的是助手级的师傅。
随后,一一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个精致的小盘,盘上盛著一只暗藏玄机的鸡蛋。
“这是香蒽冷热鸡蛋。”英挺的男人开口,此人便是洛擎。他亲自端了一盘献给桀城主及桀敏儿,之后来到花娌妾身边,躬身递上美食。
报娌妾明白洛擎有意的微笑,她无可奈何的白了他一眼,视线回到小盘上,盯著上头的蛋。
蛋的顶端被敲开一个口,稍稍煮过的蛋内浮动著生蛋黄,上头洒了些许的香葱细末,盘子的左上方则放著一片黑麦面包和小块的法国面包。
报娌妾苦恼的望著阿克铜,这要怎么开动呢?
阿克铜无意间瞥见这位鼎鼎大名的厨师竟然死命的盯著这儿瞧,而目光刚奸全投射在花娌妾身上,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恼火,早忘了洛擎厨师是他崇拜的对象,只是将注意力也转移至花娌妾身上。
看见花娌妾困惑地偷指了指餐桌,阿克铜才想起这一道菜,伸手将细长的法国面包蘸著蛋汁,接著放入口中嚼著。
阿克铜在不知不觉中顺利的化解了花娌妾的困扰,她依样画葫芦,当面包吸了蛋汁后,再配上混于蛋汁中香味十足的葱,与来自布列塔尼岛、全世界最好、最精致的盐——“盐中之花”;口戚又香又浓,在洛擎的巧手下,一个极普通的鸡蛋瞬间变成芳香四溢的美味食物。
当椭圆盘盛著扇贝出现在大家眼前时,众人便知,洛擎的招牌前菜即将上场。
宛如米罗的抽象画,依旧是白底盘为背景,衬著棕色的葡萄酱汁,乳黄色泽的花椰菜口味的女乃油,衬著绿色打碎的水田芥菜泥;中央则平行放置煎成微黄色、上
头撒上细碎香菜的三粒扇贝。这盘菜充满了活泼的感觉,未吃前就先给子食用者视觉上无限的享受。
洛擎再次为花娌妾服务,当他经过阿克铜身边时,花娌妾以为是自己听错,不过阿克铜确实是发出了怪怪的哼声。
敝了!花娌妾轻轻的撞了下他的手肘,颇关心的问:“怎么了,鼻子不舒服?”
“没有!”听起来不怎么高兴的回答。
“哦!”花娌妾又头大了,这一道菜很漂亮,不过怎么吃又成了她的问题。
眼见阿克铜迫不及待的拿起汤匙,她亦跟著握住汤匙;他舀了一口调酱,她也照样吃了一口酱汁。
当她还在享受葡萄酸混合著花椰菜的柔细味道时,他已然切下一块扇贝,蘸佐调酱和水田芥菜泥吃了起来。
她的脸顿时一阵青白,原来他只是出于好奇先尝尝酱汁罢了,她干嘛傻呼呼的照做啊?此刻的她特别耳尖,闻及窃笑声,她迅速的找到声音来处。
是桀善儿!她正以嘲弄的目光对她挑衅。
懊家伙,花娌妾有些恼羞成怒,这个女孩不分青红皂白的将她视为敌人,惹得她全身上下很不舒服。
既然如此……她的脑子一转,以她长年处于暴力和情色的环境中,要想生存下去,自有一套生存哲学。
由于身分特殊,她也曾经被卷入争风吃醋的戏码中,她一向不爱争取什么,因为她认为会涉足酒店这种风月场所的男人是不可能真心的。
但,偶尔为了打发时间她还是会凑一脚,所以经验丰富,跟一个小娃儿斗,她绝对胜利。
当下,她缓缓地切下盘中的扇贝,柔柔地拉过阿克铜的手臂,让他和她的距离更为靠近。这期间,她不忘有意的瞥视桀善儿,而桀善儿的反应正如她的预料,令花娌妾在心中暗笑。
瞧桀善儿,脸全绿了!花娌妾马上又将叉子递到阿克铜嘴边低语:
“尝尝看,味道不太一样喔!”
“不一样?”阿克铜直觉的反应是——洛擎亲自上菜给她,可能是不同的料理。所以不疑有他,张口咬去她叉子上的食物。
报娌妾会这么说,当然是捉住了阿克铜的心思,管他吃后感觉如何,能让她达到目的即可。
丙然,桀善儿的脸已经可以用“红得发紫”来形容了。
阿克铜的眉头皱了起来,“没什么不一样啊!”
“真的吗?”花娌妾愈玩愈起劲,她索性直接拿起另一块扇贝。“来,我再喂你吃一块。”
阿克铜愣了一下,见她将扇贝凑到他嘴前,只得张嘴吃下,却不小心连她的手指也吮住了。
报娌妾一心想让桀善儿生气,根本不觉得有什么,还故意问:“味道不错吧?”
“思!”阿克铜呆呆的点头,下意识地吸吮著她的手指;味道是不错……一种麻麻的感觉窜过他全身。
“好、好了,你放开我的手指吧!”花娌妾道。
阿克铜这才茫然地张嘴,只是一张脸却不禁红了起来。
报娌妾在心中暗笑,却看到桀善儿正在与桀敏儿低语。她当下一震,糟了!她忘了真正的女主角了。
只见桀敏儿神情黯然的听著桀善儿在耳边叨叨不休,她紧咬著下唇却未作任何的表示。
报娌妾心中对桀敏儿有丝丝的抱歉,她实在不愿意伤害看来楚楚可怜的她,只能在心中说声抱歉。
另一方面,费时一个钟头有余的“焦糖苦苣烤牛犊”终于出现,慢工细活烤出的金黄色小牛腿,另人望之惊叹。
阿克铜这次再也不迟疑,以名贵的无齿切肉刀切下一块,然后蘸上肉汁调酱放入口中。
报娌妾也跟著做,将其放入口中,同时感到意外,口感细致鲜美得让她好感动。
焦糖苦苣不仅保留了苦味,更混合了焦糖的甜,顿时将苦味变成一道优雅的美味,真不知洛擎是怎么办到的?思及此,她本能的寻找洛擎的身影。
之后,每一道菜的上场,一阵阵的惊叹声便此起彼落响起,花娌妾更是满足的吃著,完全忘了自身还有一个任务。
突然,洛擎站了出来说:“今天我一时兴起,想在甜点上多做些变化,我以一道“十二种香味的糖腌番茄”表示我十二万分的祝福,献给今晚的女主角。当然,仕女的料理由淑女来烹调是最恰当的了!所以我想现场邀请一位淑女来当我的助手,跟我一起烹调这道菜。”
接著,洛擎的目光立刻看向花娌妾;花娌妾愣了愣,终于想起自己还有这个任务。
洛擎彬彬有礼的来到花娌妾面前,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她的手,引领著她来到事先安排好的舞台上。洛擎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花娌妾就定位,自己则取出萨克斯风。
不仅众人屏息以待,就连花娌妾也差点忘了呼吸;当洛擎吹奏的乐曲开始飘扬时,她的料理同时展开。
十二种香味指的是姜、丁子香花蕾、肉董蔻、黄连木的果仁、核桃、薄吧、榛子等混合煮汁腌成,再配上水果梨肉、橘子汁、苹果、青柠檬等材料,制造酸甜苦辣的味道。
报娌妾稍早时费了奸大的工夫记住先后的顺序,将材料完成,加入番茄进行腌制。
阿克铜意外极了,从她被洛擎挑选去做料理时,他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过她的身影,当她取出冰淇淋桶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她双手冰冷的原因。
香草冰淇淋和橘子调酱是两项重要的配角,当冰冷的冰淇淋遇上热情的蕃茄,两者巧妙的融化在酸酸甜甜的橘子焦糖爱河里,吃起来冷热兼具,极富中东风味。
这道甜点上桌后,得到不可思议的掌声,就连花娌妾也讶异不已。
就在洛擎的即兴演奏中,美食之宴渐渐落幕;享用完美食后,便是众人闲聊应酬的时间了。
桀敏儿在桀善儿的怂恿之下,缓缓来到阿克铜的身侧。
而桀城主从梅伟仁的口中得知女儿是一厢情愿,虽然有些失望,但男未婚女末嫁,他认为还有不可预期的结果;所以也不管女儿的行为,想让她自己去追寻自己的将来。
报娌妾正在和洛擎谈笑;当桀敏儿和桀善儿来到阿克铜身边时,他却一个箭步越过她们,冲到花娌妾身边。
“好在你已经将材料弄好,否则我肯定出糗。”花娌妾笑著跟洛擎说。
洛擎朝她举了举杯,“这还得你的配合呢!”
报娌妾亦举起手中的杯子准备回敬他,但出乎意料之外,她的杯子才刚与他的杯子相触,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手巧妙的夺去她的杯子,转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报娌妾对来人投以不可思议的目光。“阿克铜?你干嘛!”
“女孩子不适合喝酒。”阿克铜回答得理所当然。
报娌妾完全不苟同。“你这是哪门子的理论?”
“我当然有我的道理。”阿克铜立刻想到,当初大哥古德铁就是-酒误事,才让莫瑜妃不小心怀了孕……
“什么道理?你说啊!”花娌妾咄咄逼人,想到他-去了那杯洛擎为她特别调制的酒,她就生气。
阿克铜自是不可能将这段事全盘托出,他只是说:“喝酒有碍身体健康。”这句话说的有违良心,因为他自己本身也很爱喝酒。
报娌妾斜睨了他一眼,以他的气魄,她绝对不相信这是真正的原因。
立在一旁像个无事人的洛擎打趣地看著两人。
“娌妾,别气了,我再调一杯给你,不一样的哦!”
“谢……”
报娌妾谢都还没谢完,阿克铜便抢著开口,神情是非常令人匪夷所思的酷寒。“不用了,我找她有事,所以要先走了!”
“什么?”她都还没玩尽兴呢。“我没有……”
“有!”管她有还是没有,阿克铜强势地拉著她离开现场——应该说是离开洛擎身边。
“阿克铜大哥,我姐说……”桀善儿抓住时机,赶紧上前挡住两人的去路,顺势挤去了花娌妾,拉著桀敏儿说:“我姐问说,夏天可以到你的避暑山庄去吗?”
“夏天?”花娌妾扳著手指数日子,春逃诩没过完还夏天咧!不过,看来桀善儿似乎想转移阿克铜的注意力,此刻她倒很乐意桀敏儿这么做。
“哪个避暑山庄?”阿克铜果然上当,很专心地想回答桀善儿的问题。
桀善儿示意桀敏儿回答,只见桀敏儿羞怯的上前两步,不安的瞥视桀善儿一眼,吞吞吐吐的说:“听说……你在喀什米尔山上有一幢……新盖的避暑山庄……我、我、我想去……我想去看看!”
桀善儿挫败的望了二姐一眼,怎么她说话这么没气势?
“这样啊!”阿克铜努力地想著,上次汗特铝帮他弄装潢,他也忘了问汗待铝避暑山庄完工了没。
报娌妾悄然的退去,一边祈祷阿克铜可别这个时候捉人。偏偏她才退了一步,阿克铜立即捉住她的手腕,瞪著她吼:“你想去哪里?”
“呃……”花娌妾颇感意外,他竟然会发觉?
此时,桀善儿赶忙抓著他问:“怎么样?阿克铜大哥,可以吗?”
阿克铜没回答,见洛擎似笑非笑的望著自己,他咬了咬牙,无意识地捏紧花娌妾的手强拉著她往外走去,临行前,面对桀善儿的追问和桀敏儿含泪的目光,他撂下一句:“随你!”便消失在门口。
桀敏儿一直期盼能从他口中听到祝福的话,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走得这般匆促,连句祝福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