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蝶眼睛被人绑著黑布,四肢则被反绑在椅子上,两旁有四个大汉看守著。
她试图稳住迸乱,假设的问道:“先生,是不是有人给你们钱……指使你们绑我来这里的?”
“你给我安静一点!”带头的恶汉放话。
沈依蝶惶恐不安的颤抖著,心头更是百思不解。她又不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千金的,充其量不过是有钱人家少爷身边的小小女佣,为何会遭到歹徒绑架呢?是不是绑错人了啊?
思及此,她惶惶不安的再次开口,“先生,请问你们会不会是绑错人了?”
绑匪斥喝,“你给我安静点!不然等会儿有你苦头吃!”
“我们跟踪你一段时间了,不会绑错的!”
“可……可是……我没钱啊……我很穷的……”
“喂!你他妈的!人我已经绑来了,你人还不来在拖拖拉拉什么啊?”其中一名绑匪对著手机大咆。
沈依蝶努力压下心头不断窜升的惶恐不安,仔细聆听他们的对话,试图从他们的谈话中找出是谁指使他们将她绑来这里的。
“尾款记得带来!一个子儿都不准少,听到没有?”
究竟是谁指使他们的?沈依蝶不停在脑海中搜寻可疑人名,此刻最令她不安害怕的是,他们绑走她究竟有何企图。
她试图稳住迸乱的抖音,再次开口,“先生……请问是有人给你们钱指使你们绑我的吗?”
“没错!我们是看钱办事!”这一次绑匪头头承认了。
惫好他们只是要钱!沈依蝶不著痕迹的暗吁一口气,小心在心底盘算该如何让自己平安月兑困。
如果她能跟他们达成协议,也付他们一笔钱,请他们放了她如何?她记得老师曾在课堂上教过他们与敌人谈判的技巧,是什么呢?印象中好像是……谈判时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对方要求和己方所能够让步的交接点,再找出可能达成协议的地方。
对!不管谈判是否成功,现在最要紧的是拖延时间,找出他们的弱点加以击破。
“嗯……出钱的老大是谁啊?是不是你们只要将我交给对方拿了钱后就不关你们的事了?”
“你认为我们会告诉你吗?”
“不如……不如……你把我放了……我们坐下来谈条件……你说这样好吗?”
“你这婆娘很罗唆耶!”另一名大汉大吼。
“对方到底付多少钱要你们绑我?”沈依蝶大胆的问道。
“干嘛?你想要什么花招?警告你别打歪主意,我们兄弟收了钱就不可能做出毁约的事来的!”绑匪老大扣住她的下颚警告。
“你们放了我!我付那个人三倍的价钱给你们!”她紧张的说出,“我打电话请我家少爷帮我付这笔赎款好吗?”
“嗤!“骗肖”!你家少爷会帮你付三百万?”另一名绑架她的男人踢倒椅子,不相信的说。
“不然你打电话给我家少爷,我相信他会答应借我这笔钱的!”
“我看是让他去报警吧!”绑匪捏紧她的下巴在她耳边咆道。
“不会的!他虽然很猪头,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种傻事!”沈依蝶因为看不见而更加不安。“你们也只是要钱而已啊!”
“臭三八!看来不给你一点教训,你是不会清醒的!有主人会借钱给你这种身无恒产的小佣人吗?”其中一名绑匪作势要修理她。
是啊!她真的是有点痴人说梦话,那个猪头少爷最喜欢见人痛苦了,怎么可能替她付赎金呢!唉……
“住手!滨主还没验货之前不准伤到她!”带头的老大喝止手下动粗。
沈依蝶心想,平日她跟人无冤无仇,会是谁指使这些人绑她的?
“可以……可以分期吗?”她心虚的问。
“妈的!你耍我们啊!”绑匪老大突然狠狠地扯住她的头发,恶狠的警告她,“臭三八!你给我老实点,别耍花招!”
“好痛!放开我!”沈依蝶感觉头皮都快要被扯下来了。
“告诉你,老子我火气大得很,你这娘儿们再不闭嘴,小心我抓你来消火!”
一旁小喽罗听到带头老大这样说,也露出邪婬表情,不怀好意的看著沈依蝶,十指不停猛搓,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
“大哥,不如我们现在就……”他一副垂涎样的看著老大。
“你给我闭嘴!我们要的是钱,不是女人,否则我早就上了,不会放到这个时候!”带头老大愤怒咆哮。
恐怖的威胁在看不见的黑暗中响起,沈依蝶因为看不见而更加战傈不安,抖得更为厉害了。
她该怎么办?根本不会有人关心她是否失踪或是被人绑架啊!猪头少爷更不会理会她这个老惹他生气的女佣啊……谁来救救她……
“我非要把绑定依蝶的人大卸八块才能消我心中怒火!”葛瑞奇咬牙低咆。
“瑞奇,你先别激动。已经请道上兄弟去打探消息,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萧飒劝著他。
梆瑞奇狠狠重捶方向盘,咬著牙道:“我知道!”
两人不安的在车上等待消息。
半晌后,催魂般的电话铃声响起,萧飒火速接起,表情凝重地记下所有细节。
“好……这事就麻烦康大哥你出面了……会的,我知道……还麻烦你卖个人情……”结束通话后,他向葛瑞奇交代要他办的事情。
“那我们分头进行,随时保持联络。方才我已经跟几位颇有交情的大哥还有我们的人联络好了,他们会随时支援我们,就等你指示,你凡事小心一点!”
萧飒慎重地提醒葛瑞奇。
依照可靠消息,葛瑞奇来到一处偏远郊区,四处野草丛生,强风无情的吹掠过这片荒凉地,让漆黑的夜更显阴森恐怖。
梆瑞奇关掉车灯,以恐怖强风作为掩护,小心翼翼的将车子驶进一般人不易察觉的羊肠小径。
为了不引起歹徒的注意,他在半途熄了火下车,藉著手中手电筒微弱的光线模黑向目标前进。
在一个山凹处,他发现低矮树丛后有一间破旧的铁皮屋,狂虐的强风频频将破旧的铁皮吹掀开来,铁皮的重重撞击声为这诡谲的夜晚更添恐怖阴森气氛。
随著风声,铁皮屋内隐约传来暴怒的怒骂声——
“你他妈的!少了三十万你还敢来?!”
“各位大哥,今天我母亲太慢把钱汇入我的银行户头,转帐来不及,明天一早我立刻将钱一个子儿不少的交给各位大哥!”
““骗肖”!你当我们是第一天出来混啊!你难道不怕我们把你的事抖出来?”
“我怎么敢欺骗各位大哥呢!”
也许是因为眼睛被蒙住了,黑暗中让沈依蝶的耳力更为敏锐,听出方才进屋的是名年轻女子。
是杜诗文!是她教唆这些人将她绑架至此!
沈依蝶错愕不已。她怎么也想不到主谋居然会是学姊!
“学姊,是你花钱要他们将我绑到这里的吗?为什么?”抑不住满腔的愤怒,沈依蝶开口质问。
杜诗文不怀好意的一把扯下蒙住沈依蝶眼睛的黑布。“不错!懊耳力!居然一听就知道是我!”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沈依蝶一时睁不开眼睛,只能眯眼看著对方,“为什么把我绑来这里?我和你无冤无仇的,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杜诗文发狠的一巴掌甩向她脸颊。“无冤无仇?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要不是你当了葛瑞奇的贴身女佣,他会不看我一眼吗?他会拒绝我的表白吗?如果不是你,今年过年的时候我父亲就会宣布我们两家的喜讯了,但因为你的介入,让我入主葛家的梦想化为泡影,这笔帐我不找你讨找谁讨?”
沈依蝶的唇角即刻渗出鲜血。“这关我什么事?如果少爷真的喜欢你,就算我当他的佣人也不会改变这事实啊!”
杜诗文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咬牙切齿的说:“两家联姻被他拒绝,向他表白也被拒绝,这个仇我记住了,要我原谅你是不可能的,而我一直伺机报复,你懂吗?”
“你疯了!”学姊好恐怖!为什么以往都没发觉平常温柔的杜诗文真正的面目居然是如此的恐怖?
杜诗文眼睛露出邪婬光芒,嘴角邪恶的勾动,让人发毛的冷笑声在唇边逸出,教沈依蝶看了寒毛直竖,不安直窜脑门。
“各位大哥!我有一个主意,今晚少拿来的这三十万就教这臭丫头来抵,明天一早银行营业时间一到,我立刻将尾款付清,你们觉得如何?”杜诗文面露阴光,毫无人性的提议。
沈依蝶当场报容失色,愤怒大咆,“杜诗文,你好恶毒!”
杜诗文紧拽她的下颚,邪恶的狂笑后随即将她奋力甩开。“这就是挡我路的下场!”
“拿她当利息?呵呵!不错的提议!”听杜诗文这样说,带头的大哥扳起沈依蝶的下颚,仔细审视考虑。
其余在场的流氓全流露出一脸婬邪目光,个个不怀好意。
“各位大哥,我敢保证她还是处女,因为我亲自向她确定过。”杜诗文原本好看的面孔此时宛如狰狞的野兽。
沈依蝶惊惶失措、脸色惨白,慌乱的看著一群人。
“你确定?好!我很久没玩过处女了!”魔掌一伸,绑匪老大一把撕裂沈依蝶的衣服。
“啊!不要!走开!”恐怖的行为让沈依蝶当场尖叫,眼泪在一刹那间狂泄而出。
“你叫啊!叫大声一点!就算你叫到喉咙破掉,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杜诗文邪恶的狂笑。
魔爪肆无忌惮的往沈依蝶胸脯袭去,四肢被紧紧反绑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不要!走开呀!”她无助又绝望的嘶吼。
一群婬兽只顾著抢吞著眼前的美食,没有了原本的严密防守与戒心。
倏地!大门被人猛烈踹开!
“放开她!”
蕴藏暴怒的嗓音以及拳头同时降临,众人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其中两名混混已经轮番被打飞到墙边。
“混蛋!你们是怎么防守的?!”绑匪头头从中回过神,连忙操起一旁的家伙,怒斥道:“兄弟!上!”
“少爷……”没想到就在沈依蝶彻底绝望之际,葛瑞奇竟来救她,她心中有震惊也有喜悦。
身材壮硕的流氓纷纷操起木棍直劈葛瑞奇而去,只见葛瑞奇抬起长腿猛然一踢,最接近他的那名大汉就连人带棍的飞了出去。
梆瑞奇脸罩寒霜,严厉的凝视,姿态严肃到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步,他杀气腾腾的怒视其他三名绑匪,眼里燃烧的熊熊怒焰像是要将他们吞噬。
“上!”带头老大连同一名手下一起向前朝葛瑞奇攻去。
梆瑞奇俐落的闪躲过两人的合袭,赤手空拳的他毕竟难敌棍棒的猛烈攻击,不慎被击中右边脸颊,嘴角立时流出鲜血。
低首吐出一大口血水,他抬袖擦去血渍,冷冷的笑声比怒咆还要教人心惊胆战,此刻的他像是一头发狂受伤的猛狮,亟欲将敌人给撕裂销毁。
“上!”
流氓又冲了上来,但葛瑞奇正处于愤怒巅峰,只见他一记充满力道的右拳一击出,其中一人的牙齿当场巴著血水喷出歪扭变形的嘴角。
绑匪老大见情势不对,忙抽出藏在裤腰的手枪,瞄向葛瑞奇。“看我毙了你!”
梆瑞奇嘴角冷冷的勾动,毫无惧怕之色,他慢慢地逼近,冷凝的嗓音宛如地狱来的使者,教人听了毛骨悚然,“有种你就开枪!”
“嗤!别……”
绑匪老大根本没机会将狠话付诸行动,便连枪带手腕的被葛瑞奇以猛烈力道一夹再一折,登时痛彻心扉,手残的他已无法再握枪,痛不欲生的倒卧在地上惨叫。
梆瑞奇连忙松开被人反绑春光外泄的沈依蝶,月兑下外套罩在她几乎全果且寒颤不已的身躯。
一时的松懈让他来不及防备,被人从后面用木棍奋力一击。
他缓缓回身,脸上没有任何狰狞之色,眼神却透露著寒意。
“该你了!”淡淡的音调,却让人有如坠入深潭般的恐怖。
强烈的气势吓得仍在做困兽之斗的混混连忙丢掉手中的木棍,跌坐在地上节节后退至墙角。
梆瑞奇一步步逼近,“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说完,他一脚踹向混混。
小膘混强自地上爬起跪著,磕头如捣蒜的说:“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原谅我……”
梆瑞奇冷沉的拗著十指,“你认为有这么简单吗?”他轻而易举将混混从地上提起来。
濒地!一记记快、狠、无情的拳头朝混混月复部猛烈击去,拳拳饱含强烈愤怒,此刻的葛瑞奇像是失去了人性一般,一拳一击,十足无情。
没多久,小膘混就口喷红血、奄奄一息。
沈依蝶见情况不对,连忙大喊,“住手!少爷,不要再打了!你会把他打死的!”
“他们胆敢绑架你,还企图染指你,我非揍死他不可!”
“不要啊!你把他揍死了,你自己也要接受法律制裁啊!”
“你别管!”此时的葛瑞奇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少爷!住手!”沈依蝶声嘶力竭的哭喊,亟欲阻止丧失理智的他,“住手啊!他们不值得啊……不值得你陪他们一起进牢笼……你不要让我一辈子良心不安啊!”
她的哭喊声让葛瑞奇止住了拳头,回头看著哭泣的她。
她泪眼婆娑的泣道:“真的不值得的……”
见她哭成泪人儿,葛瑞奇终于恢复理智的松开小膘混,一把抱住她,心疼的搂著她安抚,
“别哭!别哭!我不打了!”
她紧紧搂住他的颈项痛哭,“少爷……我好伯啊!我以为我会……”
“没事了!没事了……”他亲吻著她哭花的脸轻哄。
眼角余光察觉到一个正准备逃走的身影,是这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杜诗文,但他岂有这么简单就放过她的道理。
他露出冷笑挡住她的去路,紧接著是一记惨绝人寰的尖叫声自铁皮屋内传出!
带著一群人前来的萧飒,瞠大眼瞳惊骇不已的望著几个身受重伤倒在地上的道上人物。
苞在萧飒身后的几名交情不浅的弟兄们惊讶的表情不下于他,全不可思议的瞪著四名几乎挂了的道上兄弟,以及已经变成猪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生。
梆瑞奇冷冷的回头,森冷的命令道:“萧飒,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带依蝶回去,她吓坏了。你没问题吧?”
“呃!当然没问题,只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这些人都是你……修理的?”
“怀疑吗?还有,那女人是主谋,记得把她押走!”葛瑞奇睨了杜诗文一眼后,便抱起沈依蝶走出铁皮屋。
萧飒捂著发疼的太阳穴,伤脑筋的望著已经被揍成猪头的杜诗文。那家伙把人揍成这个样子,教他如何替他处理善后啊?难道他大少爷忘了对方也跟他一样是有头有脸的大小姐啊!
唉!为什么丢给他一个这么棘手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