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亮,热力四射的太阳便将人映照得难以入眠,房间内的温度更是瞬间攀升,成群麻雀更是在窗外叽喳不停。
邵宸被刺眼的阳光弄得难以入睡,也被麻雀声给吵醒。
失眠一整晚的他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居然被这两样东西给吵得难以入眠,真是天杀的!
别大了,他索性不睡了,愤怒的掀开棉被下床,愤怒的甩动双臂。这张床真是有史以来他睡过最难睡的,一整晚下来腰酸背痛的,真不晓得它的主人怎么能够忍受!
推开房门,他阔步走向厨房,准备找点东西喝,免得一大清早的就火气浮升的,哪知才拉开冰箱门,身后便传来一阵杀鸡似的尖叫声!
“啊……”
方纱纱万万没想到一早醒来家中居然会有个没穿衣服、只着薄薄小小男性三角裤的男人在家里闲晃。
邵宸最受不了的便是女人没气质的尖叫,两道剑眉立刻蹙得死紧,忿忿地转身,“喂!女人,给我闭嘴!”
方纱纱脸色惨白,愣愣地瞠眼看着他,努力逼自己开口,“你……”
“干嘛?没看过男人啊?”邵宸懒得理会她的震惊错愕,拿出冰箱内的矿泉水,以瓶就口的灌起来。
看到那张带着傲气的俊逸脸孔,方纱纱这才忆起自己已经将房子分租给别人了,她的新房客可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百分百的纨绔公子哥儿邵宸。
见他这副没公德心的模样,她顾不得方才为何尖叫,破口便骂,“喂!你怎么这么没有公德心啊?你这样喝过,别人还敢喝吗?”
邵宸根本懒得理会这个斤斤计较的女人。不想想他用多少钱跟她租个破房间,她居然这般跟他计较!想着他又大大的喝了一口。
“喂!你怎么讲不听啊?别这样子喝,柜子里有杯子!”
邵宸实在受不了,浓眉紧蹙、眼神含怒的提醒她,“谁教你一大清早的便鬼叫鬼叫,很让人受不了耶!下次别在我身边尖叫,听到没?”
“那你就不要这样于喝水啊!”
“我喜欢这样喝,不行吗?”这女人怎么跟老母鸡一样啊!而他居然还对她有感觉,肯定是禁欲太久的不良后果。
“你这样子一喝,别人就不敢喝了啊!”
“我健康得很,一年做两次身体健康检查,有病的话医生早告诉我了,轮不到你在这里大呼小叫。”
“这是个人修养的问题耶!先生!”
“你很啰嗦呢!从没见过像你这种一大早就鸡猫子鬼叫的女人!”
“这里是我家耶!你要搞清楚,在我家你还这么不客气,请先弄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好吗?”
他冷嗤一声。“别忘了昨天你已经将房间租给我,所以这屋子我也有一半的使用权。”
对耶!他已经是她家的房客了。“既然如此,你总该遵守一下房客守则吧?”
“没听过有这条款,别想唬弄我。”
“你难道从没租过房子?你不知道房客必须遵守房东的规定行事吗?否则是可以扣押金的。”
“哦!”
方纱纱得意的点点食指。“懂的话就请你尊重一下我这个房东。”
邵宸轻蔑的睨她一眼。“你有向我收押金吗?请问!”
“嗄……没有……”
“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怕你扣钱?”他反问。
“是不用怕……”
“当初我们讲好的,我付你一个月的房租跟伙食杂费,你要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对吧?”
“没错!”
冷睨她一眼后,他随即将手中的矿泉水丢给她,恢弘的下达命令,“把它放进去!”
“喂!先生,你自己喝的,为什么要我帮你放回去?”
“别忘了刚刚说过的,你负责照顾我的生活起居。”提醒过后他便转身房间,继续他的回笼觉。
什么?他真的把她当佣人了啊!方纱纱错愕的望着那扇被他用力关上的木门。
怎么会有这种乞丐赶庙公的事情发生呢?她才是房东耶!她怎么有一种房东遇上恶房客的感觉?
呜……好想去赚那扇门,要他搞清楚这里可是她家,可是……她已经收了他十万房租跟五万元的伙食杂费,比大饭店收费还要贵,所以她必须忍耐他这种无理的态度。
木门突然又被拉开,邵宸探出半个身子。“早餐快点做!我要培根炒蛋,蛋要女敕,不能焦;培根要煎得酥脆,听到没有?三十分钟内完成!”交代完毕后他又将门给关上。
方纱纱嘴角隐隐抽搐。恶劣的男人!居然真的把她当成佣人使唤,她不过是去充人头跳个钢管舞……不小心把他的“小弟弟”叫起床……然后不小心打翻饮料在他身上,罪不置死吧?他居然就对她颐指气使的!
早餐!她都从没替自己动手做过早餐呢!外面早餐店买不是很方便吗?干嘛一定要她弄啊!
哪来的蛋?连要从冰箱里生颗鸡蛋都很困难了,还培根咧!临临时时的,要她上哪买?算了,看在钱的面子上,不跟他一般计较,到超商去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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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宸嫌恶万分的吃着方纱纱为他准备的早餐。
他真是从未吃过这么难吃的东酉,炒蛋老得不像话,培根咬起就像是在咬橡皮筋,还有,两片吐司都烤过头了,要他怎么咬?怎么会有女人敢把这种东西端出来请客人的!
生气的将手中的叉子丢出,他执起一旁的热咖啡。看来只有这东西能喝了。
“噗——”
才入口的咖啡被邵宸喷得老远,他还火速冲到洗碗槽前漱口。
老天爷!这是什么咖啡?!他的舌头全部麻了,搞谋杀啊!
方纱纱走进厨房,看见倾身在水槽前漱口的邵宸,她感到纳闷,但当她看见雪白的桌巾变得黑渍斑斑,立刻忍不住大叫,“喂!我好心做早餐给你吃,你居然把我家的桌巾搞成这副德行,你什么意思啊?”
邵宸倏地旋过上半身,斜睨的眼泛着危险凶光,却半刻说不出话来。
她错愕的眼神不小心对上他的目光,只见他的眼睛几呼要喷出火来。
唔……为什么他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一样?好恐怖!
“你……你干嘛用那种眼光看我……”她下意识的后退三步。
“你……”
吧嘛啊?她不过是口气不好的问他什么意思而已,他有必要咬牙切齿吗?邵宸努力不让嘴角抽搐,他发现自己得非常用力才办得到,更遑论说话了。
他感觉舌头破了,不但痛得没知觉,更没有味觉,这女人是加了什么东西在咖啡里?居然可以让他瞬间呈中风状态!
方纱纱一退再退,退到了墙边,还操起了斜靠墙脚的扫帚,拿起来护卫在胸前,凶巴巴的警告,“先警告你喔!你敢对我怎么样,我一定用这扫把打得你满地找牙!”
下毒害他的人居然还敢叫嚣?!邵宸火气更上层楼,可恶的是,他现在真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唔……你……”他愤怒的指向她。
“你什么你?你说话啊!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怕你啊!”
邵宸怒气冲天的想破口大骂,无奈说不出口,好不容易麻痹的感觉稍减,他硬是从口中逼出两个字,“纸、笔!”
“什么?什么只比?听不懂,警告你别跟我打哑谜。”
邵宸不被她害死也会被她气死,硬是从嘴里逼出一句完整的话,“给我纸笔!”再听不懂,他就把她毙了!
方纱纱愣了好久,才听出他含糊不明的话意。“你要纸笔还不简单,说出来不就得了,但你干嘛突然不说话要用纸笔?哑了不成?”她恍然大悟的叫喊。
他会变成这副德行还不是她害的,她居然敢在这里指责他!邵宸怒气冲天的夺过她拿来的纸笔,振笔疾书的在上头质问她是用什么东西给他喝。
方纱纱膛大眼睛看着纸上苍劲有力的字。“你问我用什么给你喝?咖啡啊!难道你喝不出来?”
邵宸咬牙切齿的又问她是哪一种咖啡。
“就咖啡啊!”
咖啡也有分好几种吧!他瞪着她。
糟糕!懊不会那咖啡有什么问题吧?方纱纱心虚的望着一脸怒气的邵宸。他催促着她回答。
“是……”总不能说她是拿罐装咖啡充数吧?但见他毫不放松地追问,她只好回答,“是罐装咖啡……”
鞭装咖啡?!这女人居然用罐装的廉价咖啡给他喝!咦!那也不对……再怎么廉价,也不至于喝下去他整个人好像中风吧!
他于是问她哪个牌子。
哪个牌子?她哪知道是什么牌子……都怪她妈妈啦!去趟大陆又不是要去哪里,居然把家中所有东西收得一干二净,害她连想找个即溶三合一咖啡来充数都找不着,她翻箱倒柜的,好不容易在柜子后面找到一罐别人宴客附送的咖啡饮料,什么也来不及看就直接打开到入锅子中加热……难道出了问题不成……
对唷!打开瓶罐时她似乎有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味道,但由于时间紧迫,所以她没有详加细查……从他现在杀人般的表情看来,那咖啡肯定出问题了!
“有……有问题吗?”她还是将疑惑问出口。
邵宸用力在纸上写着,“没问题那用问你用的是什么咖啡吗?”
糟了!那罐咖啡果真是有问题的!方纱纱心虚了。“我也不清楚……是从柜子后拿出来的……”
邵宸凶光一敛,马上转身翻垃圾桶,“凶手”果然在里面。
这女人……她居然拿这种杂牌还廉价到不行的咖啡给他喝……什么?!有效日期居然……真希望是他看错了!
这天杀的女人!居然拿过期三年的廉价咖啡给他喝!邵宸的脸色愈来愈难看、愈来愈铁青,两道蹙得死紧的浓眉几乎要打结了。
“嗯……有问题吗?”
“你、还、敢、说、没、问、题?!”邵宸拚命从麻痹的口中逼出这几个字。
“我哪里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在柜子后面找出这罐咖啡的……”她也很无辜啊!
“你、不、知、道、这、罐、咖、啡、已、经、过、期、了、吗?”他愤怒的在她耳边咆哮。
SHIT!他的嘴巴好痛,每说一个字都觉得舌头被撕裂般疼痛。
这个不安好心的女人!他不过是要求她负责他的三餐而已,才第一天她就给他这么一顿难忘的早餐,那接下来的一个月他不被这女人害死啊!
饼期?!方纱纱夺过他手中的空罐子仔细一瞧,脸差点黑掉。不会吧?真的过期了……这下子该怎么办才好?
“你没事吧?”她心虚的撑起一抹十分难看的笑容。
他一副“你认为呢”的表情。
“要不要去挂急诊?”看他凶神恶霸般的眼神,真是恐怖!
邵宸已经是逼不出一句话来了,他愤怒的又拿起笔写下,“你白痴啊!要上医院刚刚就去了!”
“可是你好像已经不能说话了?”方纱纱头皮发麻,不知该如何解决自己惹出的祸。
邵宸是根本不能说话,不是好像不能说话。
她紧张的抚着胸口。“那怎么办?我真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等西药房开门时你再去帮我配些药回来!”他又写下。
“这样可以吗?你的身体还有没有其他异状?”
看她那“我是无辜的”的神情,自己也无法开口骂她,邵宸就更是一肚子火,只能狠狠地多瞪她两眼以泄恨。
算了!这笔帐就留待嘴巴好了再算!
“你等一下记得帮我买个药回来,我先回房,不准再给我出状况,不然我当场宰了你!”
“是!”
邵宸丢下手中的笔,转身准备回房。
哪知方纱纱竟白痴的问他,“你要回去睡觉喔?那这些早餐呢?”
闻言,邵宸一记火力十足的愤怒眼神朝她笔直射去,好不容易压抑下来的怒火再次沸腾起来。
接收到他投射过来的杀人眼神,方纱纱企图以傻笑带过一切,“那你好好休息……”说完她便一溜烟的跑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