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属于情人约会的好地方。
榜重的窗帘阻隔冬日淡薄的光芒,营造出一室的昏黄。
拔帆紧牵着杜云宣的手走进汽车旅馆,当房门被关上的-那,她的心脏无由的咚了好大一声。
像是察觉到杜云宣的犹豫及害怕,何帆不给她任何机会讲出退缩的话,炽热的唇便已迫不及待地轻轻覆盖上她冰冷的小嘴。
轻轻在半空中一个旋转,他抱着她,一同滚落在那张蓝花碎底的大床上。
“何帆……”她轻捶着他的胸口,他只好暂时离开她的唇。“说好只是帮忙的,你不可以……”
“我怕-逃走,只好先用我的热情让-调适一下演戏的温度。”何帆深沉的丹凤眼里有着贼贼的笑意。
这可是他们之间睽违三年的吻,说什么他也要占尽天时地利好好享受。
杜云宣纤细的双手,抵制在他的胸前,似乎想从他柔情的吻中,努力找回一丝理智。
“何帆,我们只是演戏,你不可以……”她用力重申。
“我知道,但是戏也要演得像才行,凭-的演技……我们还得先培养情绪,-说是吧?”盯着她红艳的香唇,何帆失神了,这么多年来从没有女人能让他失控,只有这个叫杜云宣的女人。
这么多年来,何帆的心思全都纠缠在报仇的计画里,他甚至让自己变成一个傀儡,一个听话的傀儡。至于这次的演戏原本不在他的计画之内,但是也因为杜云宣,他才多了这一步棋,这叫一箭双-?
这个肯和他一起演戏的女人,明知汽车旅馆容易让男人失控,她还是硬着头皮跟他来,完全不顾自己的安危。他该赞赏她的大胆还是该哀号她的天真?
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想办法阻止她这种爱帮助人的习惯,不然哪一天她万一来不及月兑身,他实在无法想象后果。
“你不是一直警告我不要当好人,今晚却又要我帮你,早知道这样我真的不该答应你。”紧抵着何帆,杜云宣告诉自己不能想太多,是她答应要帮他的忙,她不能临阵退缩。
他的鼻尖碰着她的,何帆看尽她的美丽与不安。“放心,我不会害了-,-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欠-一个人情,说好了-随时可以讨回这个人情的。”
他还是决定放开她诱人的身躯,免得她真的夺门而逃。
一挣月兑何帆的怀抱,杜云宣立刻快速地坐起身来。“要讨回你的人情,可能比登天还难吧!我怎么会答应你这种事?我一定是头壳坏掉。”
“先洗澡吧!”何帆笑看杜云宣的无措,就跟三年前那时一模一样。
“还要洗澡?”不会吧!她可是会因心脏衰竭而死。
“-穿成这样而我穿这样,谁会相信我们两个之间有暧昧关系?”
她穿着一件深色套头毛衣,而他穿着一整套代表菁英的西装,这样的“戏服”的确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就算这样也不用洗澡呀!我把衣服换一换不就得了。”虽认同他的说法,但杜云宣不免还是咕咕哝哝一番。
“-怕什么,如果-不放心的话,那我先洗好了。”何帆大方的先走进浴室,其实是为了能让自己放松一点。
眼看他落落大方的不当一回事,难道是她太小人、想得太多?那刚刚他那个突如其来的吻又算什么?
他根本一点都不大方,反而心里忐忑得要命。当莲蓬头的水柱冲刷过自己的身体时,他才让被激起的亢奋稍稍的冷却下来。
冲完澡的何帆只在下半身裹了一条大浴巾就走出去,“-真的不洗?冬天里洗热水澡可是很舒服的。”他没有勉强杜云宣的意思,只是盯着她瞧。
杜云宣却连看都不敢看着他,没多说什么就走进浴室里。天气这么冷,为何这男人一点都不怕冷?还故意这么的,难道他自以为他身材很好吗?
浴室里全是他盥洗后所留下来的痕迹,蒙蒙的水气扰得她心神不宁。杜云宣本来是不想洗澡的,不过她最后还是洗了,然后穿上大浴袍。当然里头该穿的她还是穿得很妥当。
她战战兢兢的走出浴室后,看见他已经半躺在床上,将棉被盖到了胸口,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看着,这样的感觉很奇妙,让她脑筋想要不想歪都不行。
“你要打电话了吗?”她来到床沿坐下。
“要。”他比了比身边的空位。“虽然-不是演员,不过至少也要演七分像。况且,我又不是没抱过-,-干嘛怕我怕成这个样子?”何帆取笑杜云宣刻意隔出来的距离。
闻言,杜云宣把心一横便爬上了床,“快点打电话啦!事情尽快办一办,我要赶快离开这里。”
拔帆丢开手中的杂志,用右手拥住她的肩头,并以单手拿出手机,拨了一组电话号码。
“可以进来了。”何帆很简洁的说了一句话。
他右手稍稍使力,让她倾身偎进他的胸口。她没有勇气看着他邪魅的丹凤眼,只能略带僵硬的看着被她绞成麻花辫的十指。
“坐到我身上来。”他对她轻声的说。
她深深呼吸一口气后,依言跨坐上他的腰际。
这样的动作,让他倒抽了一口气,也让她全身止不住的颤栗起来。
开门声忽地响起,并从门外走进来三个男人,拍照的拍照、摄影的摄影,何帆表现出一脸惊吓却又束手无策的无奈,而杜云宣则连演都不用演,俏脸上自然的红晕把她的无措和害怕都写入镜头里。
不到五分钟就拍完照、摄完影的三个男人,器材收一收便立刻走人,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就像一场戏杀青,摄影师都收工了,杜云宣也赶紧从何帆的身上跳下来。
“我去穿上衣服。”说着,她便作势要跳下床。
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下床,“如果我又吻了-,-会不会再一次不告而别?”
脸微微红着,她小声的说:“不会,因为我还得去学校上课。”
她才说完,他微侧的脸立刻靠过去想一亲芳泽,但她却用更快的速度以手心贴上他的唇。
“但是,我没说你可以吻我。”这次她的动作比他快,以她俐落的身手快速跳下床,直接冲进浴室。
“哈哈哈……”他难得故作绅士地问了她,却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虽然没得到香吻,可是何帆怎么觉得自己心里还是开心得很,更忍不住大笑出来。
没错,杜云宣深深的取悦了何帆。
躲进浴室的杜云宣,三年来不曾再接受任何一个男人的感情,因为沈大中给她的阴影始终消散不去,她实在很怕会再遇到心理不正常的男人。
她不是不喜欢何帆,甚至可以说自己是喜欢他的,不过她又害怕去面对自己真的喜欢上他的结果。她会逃开他这么久,是不是就是因为怕自己爱上他?
据她了解,何帆和沈大中的背景很相像,他们同样都有个因外遇的父亲而导致破碎的家庭。
她完全没把握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况且他有这么多面貌,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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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一堆相片被愤怒地丢在办公桌上。
怒丢相片的人正是强生集团的负责人何强生,而他也是何帆和何扬的父亲。
拔强生虽然年近六十,但高大壮硕的身材、洪亮的音调,让他看起来顶多像是五十岁。
拔帆戴着他的招牌粗框眼镜,遮去了他大半的神情,双手十指紧扣,还是一副那种怯懦退缩样。
“这些人强行进入我的房间,二话不说就猛拍照,我根本来不及阻止他们。”看不出神情的眼镜下一片精光闪闪,何帆正欣赏着老爸动火的模样。
“房间?这可不是你的房间,这是汽车旅馆。”何强生已经气到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何帆,你一向懂事又乖巧,从小到大都没让爸爸替你担心过,你怎么会糊涂到去汽车旅馆这种地方?这个女孩子又是谁?”
“她是我的女朋友。”
一听到何帆说是自己的女朋友,何强生的眉头皱得更紧。
“她是个小学老师。”何帆又补充说明。
一听到照片中的女孩是个小学老师,何强生这才又缓了眉头。
“他们怎么会冲进去房间里呢?”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有汽车旅馆房间的备份钥匙,只要有人在里面,他们就冲进去勒索。而我可能比较倒楣,就乱枪打鸟被他们打中。”
“要亲热你也要找高级一点的地方,堂堂强生集团的财务长竟然跑去汽车旅馆这种低下的地方?这要是传出去了还象话吗?!”何强生依旧怒斥,数落着。
“现在的汽车旅馆都很高级。”何帆淡淡解释道。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件事绝对不能曝光,要是让记者知道了,那我们强生的股价铁定要应声往下惨跌。”
拔帆在强生集团里是掌管财务部门的重臣,无论大小钱的进出,都得在他的眼皮下进行,而他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了,现在该是采收成果的时候了。
“爸,那就付他们钱吧!看能不能拿回底片。”何帆依旧垂低视线,看似不敢迎接爸爸凌厉的眼神。
“五百万,你以为五百万是小数目吗?”提到钱,何强生忍不住地狂吼了出来。歹徒威胁说要五百万遮羞费,否则绝对会把不堪入目的照片交给八卦杂志,让他们难看。
拔帆没再说话,一脸的受教样。
“何扬知不知道这件事?”气死自己也没有用,何强生还是得拿出办法来解决才行。
“大哥知道,他说给他一笔钱,他就有办法让歹徒封口,还是……爸爸要不要考虑报警?”何帆故意这么问。
拔强生想了想,“不能报警,一旦报警事情就会没完没了。算了,就当是给黑道的一点意思意思,我不希望他们来威胁强生集团的名声或你的生命安全。”他拿出抽屉里自己的私人支票,在上面写下一笔数字。
“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你就是太老实了,学学你大哥,别老是窝在财务部里,外头人吃人的世界你完全不清楚。”何强生怒瞪着儿子,再把支票扔到桌上。
“爸,我知道,谢谢爸爸。”何帆将支票折好,收进自己的掌心里。
“闹出这样的事情,你就得跟那个女孩子分手。过年后,爸爸再帮你介绍几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你也三十了,是该考虑考虑成家的事。”
“嗯。”他淡淡应了声后便转身退出总裁办公室。
深黑的丹凤眼里,有着他胜利的笑意,这五百万算是替老妈讨回一点微不足道的公道。
拔家爸妈是相亲认识的,何妈妈阿菊嫁鸡随鸡,一路陪着何强生打拚奋斗。在何帆十岁那年,何强生从一个小小的电脑技术人员,开拓出强生集团的一片天,当然,在背后支持鼓励的阿菊功不可没。
只可惜有了富贵地位,何强生就忘了结发妻子的辛苦,竟背着妻子勾搭上自己的秘书,而那秘书年轻又漂亮,既带得出场又能讨他欢心,何强生当然更不把何妈妈放在眼里了。
棒年秘书就替何强生生了一个儿子,阿菊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因为两个儿子还小,所以她选择忍气吞声,当个不闻不问也不说的大老婆。
虽然阿菊不计较丈夫的出轨,可是秘书却不甘愿永远当个小老婆,因此在几番吵闹要为自己小阿正名之下,何强生变本加厉夜夜不回家,他虽没想过离婚,但摆明了人和心全给了小老婆这一边。
一直到何扬二十岁、何帆十八岁那年,阿菊主动要求离婚,这才搬回渔村定居。
从小到大,两兄弟看尽阿菊的委屈,为妈妈的含辛茹苦抱不平,对爸爸的所作所为无法谅解,更对秘书的勾引破坏手段记恨在心。
拔扬选择离开,根本不认何强生这个爸爸,而何扬明知何强生讨厌自己从事娱乐事业,偏偏就是要当个浪荡子。
拔帆选择留下,这却是另一种对父亲无言的报复与抗议。
拔帆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甚至在父亲的栽培下,一路从最基础的会计人员到如今的财务长。
他深信要弄垮一家企业,一定得从财务方面移山倒海下手,他不想让爸爸的小老婆坐享其成,他更不要爸爸的江山沦落到那女人的手中。
爸爸的小老婆在强生集团里是主导营业部的副总,而他则刻意装出这副无害的乖巧模样,相信任何人都不会提防他。而他表现出的胆小怯懦更像是只会视诹税法法规的读书人,让人不可能怀疑他会做出什么坏事。
这样不但讨到了爸爸的欢心,把重权交到他的手上,更可以降低那女人对他的戒心,不会把矛头对准他。
在他手上掌理着数十亿强生集团的金钱往来,虽然他处事已经很低调了,可他还是会担心那女人对他痛下杀手,在老爸的耳边怂恿把他这位财务长换掉。
所以当杜云宣第一次在“螃蟹”里诱拐他时,他直觉是那女人耍的花招,没想到搞到最后耍花招的却是沈大中兄妹。
时机到了,他这头披着羊皮的狼,该是蓄势待发,准备反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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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不只阴冷,还诡谲的怪异,明明才下午五点,天空却已经黑暗一片。
杜云宣经过了三年的努力奋斗终于取得教师资格,目前在台北县的一所小学当正式老师。
她还是骑着她的小绵羊,大街小巷地穿梭在上课和住处之间。
下班的人潮挤得整条马路水泄不通,她停在待转的车道上,却总觉得好像有人一直盯着她看,从后视镜里她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因为每个戴着安全帽又穿防风衣的人,个个都一个样,不过那种被盯视的感觉真是真实到不行。
绿灯了,她抛开异样的感觉,往前骑去,却在一辆熟悉的三阳紫色机车经过她身边时,她全身突然无预警的颤抖起来。
同样的车型、相似的背影,这个人会是沈大中吗?不,不会的,她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
况且,她的头发已经剪短了,还戴了全罩式的安全帽,如果沈大中认出她来,一定会跟在她的背后,不可能会骑在她的前头。
虽然这么想,她还是故意绕个弯往另一条路骑去,不管怎样凡事还是小心为妙,再过几天学校就放寒假了,到时她又可以躲回乡下老家过年,就不怕遇见沈大中了。
杜云宣比平常的时间晚了约半个小时才回到家附近,她先在附近的自助餐店吃完晚餐,然后才回到承租的公寓。
鲍寓总共四房一厅,都是分租给女生,而杜云宣住在附有卫浴设备的那间套房。
忙累了一天,她才想换下衣服好好洗个澡,这时却有人来敲房门。
“云宣,-男朋友找-,他人在客厅。”室友小臂在门外说着。
杜云宣一听连忙打开房门,“男朋友?我没有男朋友呀!”
小臂比了比客厅的方向,“可是他说他是-男朋友,-要不要出去看看?”说完小臂就径自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哦!谢谢。”杜云宣本来以为是何帆,因为何帆曾经送她回来这里过,可是当她走到客厅一看却发现是沈大中,她全身立刻有种毛骨悚然的惊吓感。
丙然刚刚她骑车时的直觉是对的,可是她明明绕了好几圈才回家,他怎么这么神通广大,还是可以找上门来。
“云宣,好久不见了。”沈大中还是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三年的岁月并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他还是一派斯文,甚至更具学者的气质。
“你怎么会找到我的?”杜云宣跟他保持了至少五步以上的距离,神经紧绷到她的筋骨都在微微泛疼。
“刚刚骑车时,看到有个女人很像是-,想说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于是我就跟上看看,没想到真的是。”沈大中脸上的欣喜跟杜云宣的惊恐,刚好形成强烈的对比。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住在这一楼?”
“我在楼下按了每一户的对讲机,幸好-住在三楼,所以才按第二次就找到-了。”沈大中往前跨进一步,而杜云宣则连忙倒退一步。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干什么还跟踪我?”
“云宣,我们没有分手,是-消失不见-知不知道我找-找了好久,刚刚我看见-时真的很开心,难道-都没有故友重逢的欣喜吗?”
她当然要消失不见,难道傻傻的等他来欺负她?“我们的事早已经过去了,相信你也很明白,在你对我做了不该做的事之后,我们之间就没什么情分可言了。”她一字一字用力地说,想让沈大中明白她坚定的想法。
她没忘记这几年她的日子是怎么过的,沈大中对她所造成的伤害,那是心里永远都抹不去的阴影。
“云宣,我是男人,-又是我的女朋友,我对-有也是很正常的事,-何必看得这么严重,这几年我一直想着-,让我们从新开始吧!”说着沈大中又跨前一步。
“沈大中你别乱来,我的室友都在,只要我大喊她们就会立刻报警。你是个老师,你不会想要自毁前程吧?”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云宣,-怎能这样说,我没有要乱来,我只是想来跟-叙叙旧也不行吗?”
“不行,请你离开!”
也许是杜云宣表现得太无情了,还有一副急着赶走沈大中的态度,让沈大中老羞成怒,情绪越来越差。
“当初小梅喜欢何帆,我让-去测试一下他,没想到-倒是跟他搞上了。”
“沈大中,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就打电话报警。”
杜云宣的威胁奏效,沈大中虽然不情愿但也只能先离开再说,毕竟他已经看见有人从房间里探头出来了。“没想到我一片心意就这样被-糟蹋,算-狠,我走就是了。”
沈大中走后一段时间,杜云宣还是忍不住全身颤抖着,她得马上离开这里,连一分一秒都不想待下来。
必到房间后,她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求援,她知道不能自己一个人下楼,难保沈大中不会守在楼下等她,所以她一定得找人来接她。
只是她该打电话给谁?
惫是找室友陪她去坐计程车?不行,这种丢脸的事,她并不想宣扬。
那找何帆?
苞何帆去汽车旅馆之后又经过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他还是偶尔会打电话给她,可能是越接近过年他越忙,所以两个人根本没时间见面,从电话中她可以感觉到他的疲累及一些些对工作的莫可奈何。
这三年来,她从没有忘记过他,也因此她才会不时的从何妈妈的嘴里打听他的消息。经过这阵子相处,她和他陷入了真正的暧昧中,她喜欢这样的新关系,而她不想把这样的新关系搞乱,所以她不能把他牵扯进沈大中的事来,那只会越扯越乱。
惫是找何扬?也许她可以去“螃蟹”躲一躲。
于是她拨电话到“螃蟹”。
“螃蟹您好。”话筒另一端的男人公式化的说。
这个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怪熟悉的,但她还是不敢乱猜,客气地说:“麻烦你,我找何扬。”
“云宣?”
完了,好死不死,这男人的声音根本就是何帆,但她又不能否认,只好硬着头皮默认了。“何帆,你怎么在“螃蟹”?今天晚上不用加班吗?”
“-找何扬什么事?”
拔帆的音调低低的、紧紧的,像是闷着气在说话,杜云宣想了想还是不敢实话实说。
“没什么啦!只是有些小事想请教他。”
“是吗?”何帆的口气很是怀疑。
“嗯,他不在就算了,那就这样,bye。”杜云宣急着要挂电话,何帆却不打算如她的意。
“云宣,-真的没事吗?”
“没事,有事我一定会找你的,你快去忙吧!”她没有让何帆再有说话的机会就连忙切断电话。
算了,先收拾行李再说,等明天一大早再离开。她就不相信,沈大中会在楼下守一整个晚上。